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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半生沉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袂浅如卿
孟吟蘅凝神望着台上女子,似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突然之间,数十枚针叶于白衣女子袖中飞出,少数几枚击中了离高台比较近的几人,其余皆朝着那名背着拂尘的公子而去
骤变突起,周围百姓皆乱成一锅粥,四下奔跑,为伤到自己。但这几名女子手法却极准,似是只针对那名公子一般,其他人也不理会。
只见那名白衣公子丝毫不见慌乱,纵身一跃,身子于半空中一旋,拂尘轻挥,数枚暗器竟尽数截下,白衣女子手下攻势不停,几名女子拔剑出鞘,执剑与其斗了开来,白衣公子与其随从以二打四,却毫不慌乱,拂尘轻挥,带起几道劲风,但却明显可以看出其下手并不狠戾,其武功招式以灵巧敏捷为主,似是不为伤敌,只图自保。白衣女子们却下手格外狠辣,招招直攻要害,白衣公子几次堪堪避过,却还是于肩部、腰部中了一剑,而其随从亦身上多处皆负了伤,二人一昧防躲终究还是逐渐落于下风。为首那名白衣女子似是冷笑了一声,挥剑直刺向白衣公子胸口,那名公子似想用拂尘挡下剑锋,却也已无力。这时,孟吟蘅却再也看不下去了,“无忧”剑出鞘,径直刺向那女子的剑,竟生生的将其剑截住,两剑相交发出极为清脆的声响,而众人却皆愣住了。
那女子眼见横空出来了这么个人,立时命手下众人改变剑势,攻向孟吟蘅,他却不与之正面相抗,以灵活的身法敏捷躲过,而元绍则迅速到那名公子身边,将之扶起,孟吟蘅亦上前拉起其随从,吟蘅元绍二人护着这两名身负重伤人士,一路专拣人多的地方去,白衣女子们亦步步尾随,几人东躲西藏,无意却撞翻了几家小摊,引来摊主叫骂,却无暇相管,稍停一下就没命了。
几人跑至一个角落,身后的紧追不散的那群女子身影终是消失了,几人方得以喘口气。连着跑了几条街巷,吟蘅还好,主要元绍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不住轻拍胸口,而一旁两名伤者亦状况不妙。孟吟蘅此时方得以打量其人,只见此人竟似年龄颇小,约莫十三四岁,面容白净,墨眉,眼角轻轻向上斜挑,鼻梁高挺,颈挂红绳,红绳下拴着一枚泛着淡淡光华的琉璃珠。此人气质极为优雅,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丝毫不显慌乱。他微微一动,似想起身,却见肩头伤口处血液不住流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襟,他皱了皱眉,却仍强忍着不发一言。
“你别动,你的伤口挺深的,需要包扎。”孟吟蘅开口道,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衣角,为其伤口稍作清洁一番,便简易包扎了一下。
那人望着孟吟蘅的动作,有些微微无措,开口道:“谢谢。”
片刻后,却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望向他身旁那名男子,吟蘅便即会意道:“你放心,我们帮人帮到底,不会不管他的。”
“嗯,谢谢。”他似是放下心来,复又开口道。
此时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什么的萧元绍突然问道:“这位公子,那些人是你仇家吗?是怎么回事呐?突然就这样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并未开口。
孟吟蘅见此情景,瞪了元绍一眼,元绍登时闭嘴了。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我们二人都没有坏意的,在下为云泽一派孟吟蘅,这位是秣陵萧家二公子萧元绍,他一向说话无遮掩惯了,还请不要计较。”
“无妨,我叫慕书越,蓬莱慕家人士。”
“蓬莱的慕公子?”一旁的萧元绍闻言顿时张大了嘴,满脸吃惊。
孟吟蘅却也对慕书越其名略有耳闻,也是小小诧异了一下。
“嗯。”慕书越淡淡道,似不甚想提及。
“慕公子为何会在此处?蓬莱与秣陵相隔甚远呐……”孟吟蘅好奇问道。
“来此历练。”
“哦,这样。”
其他的,慕书越不愿说的,孟吟蘅与萧元绍也不再自讨没趣。蓬莱派是历史比较悠久的江湖宗派了,远在他们秣陵、云泽等出现之前,故此他们也皆略知一些。但却因地界的原因,几家相交甚少,但却也算不上仇家。
因慕书越及其随从急需养伤,萧元绍孟吟蘅二人便自作主张将此二人带回了兰倚水榭。然第二日,孟吟蘅去看望慕书越伤势,乍推开他的房门,却发现慕书越人早已不见,只留书一封聊表谢意,竟是不辞而别了。
千山赴
自慕书越与二人不告而别后,孟吟蘅与萧元绍二人皆满腹的疑问,却也没法,只得暂时先压下,昨夜之事,二人谁都未告知。蓬莱的雅逸公子来秣陵一带历练却遭不明人士刺杀,且下手如此狠辣,任谁传出去都对秣陵萧家名声不好。故此二人只当从未有过此事,依旧如往常一般习武比试、游玩。
在秣陵呆的这几日内,孟吟蘅多数时候都是跟元绍呆在一处,偶尔也能跟其大哥萧元琛和其妹萧元忻打个照面,元绍的大哥萧元琛在几个月前刚刚成婚,然那时孟吟蘅的爹爹不在云泽,恰好外出有事,因此萧元琛大婚那日孟家并未来参与,但也派人送来了贺礼聊表心意,而元琛作为萧家长子,其人比元绍强了不知多少倍,武功好,容貌好,管理能力也绝佳,萧家门下的与“品悦客”同等规模的另一家酒楼“山河乐”即是由其掌管,且据说他与其妻感情甚笃,堪为表率。而元绍其妹元忻,也是小小年纪能文善武,琴棋书画样样通,模样也是极为标致,独独元绍此人,文不能提,武不能斗,萧老宗主提起他来总是满脸无奈。而元绍却不在意这些,依旧每日同吟蘅喝酒游湖、上树遛鸟,好不快哉!孟之墨对此总是笑呵呵的,萧谦则满脸恨铁不成钢,却也无可奈何,元琛每日忙于管理酒楼,而元忻却总喜欢跟着孟江遥,每日笑嘻嘻地跟着江遥,江遥去哪她就去哪,吟蘅倒是很高兴,对此总是笑谑道:“江遥兄,你这张脸果然是极有用的!哈哈哈哈!”萧宗主与孟宗主一直颇有些两家结亲之意,孟江遥虽并不是孟之墨亲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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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其已故表兄之独子,因此算是吟蘅表兄了,看萧元忻很喜欢孟江遥的样子,孟吟蘅心内别提有多开心了。
悠闲的日子没过多久,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分别那日,孟吟蘅与萧元绍一脸“依依不舍”,目光哀伤,就差抱头痛哭了,另一边元忻却是拉着江遥到了一个小角落,递给了他一个小香囊和一封信,萧元忻那方脸红的如熟透的苹果,孟江遥却只是淡淡的道了谢,下了。一直在偷偷关注着那边的孟吟蘅与元绍对望了一眼,内心同时道:“江遥真是块木头啊,太不解风情了!”
一行人随即拜别了萧家,踏上了回云泽芳庭曲水的路。
却说与孟吟蘅他们在秣陵初遇的那对兄妹,正是沈家侥幸逃脱的一对儿女,沈煜与沈素诗。二人乍获生路,却全没有劫后重生的喜悦,至亲族人的血,染红了处斩场的整片土地,小小年纪的他们,又何尝经历过这些?况且他们对于逃出来的具体过程也记不大清了,只记得那是在刚出狱门前往处斩场的路上,突然不知从何处起了一阵烟雾,随即狱卒们皆捂住了自己眼睛,尖叫不已,他们的眼睛也极为灼痛。迷茫中只感到一道剑气直冲他们的囚车而来,劈开了囚车锁,接着就感觉到了一只冰冷的手将他们抓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再后来的事就全然不记得了。最后醒来是在一个茅草屋中,他们眼睛也已恢复,但仍是在秣陵城一角。而救他们出来的人,却已是消失不见。他们褪下囚服,换了身粗布衣衫,一路向前走,却无意间走到那家酒楼前,因此才遇到了孟家那些人,是故才有了那些事。事实上他们当时确也不知去往何方,因此在孟宗主出言邀请的时候,他们二人刹那间是心动了一下的,但随即一想他们这种身份,无论去哪都对他人是一种拖累,倒不如四海为家,直到最后真正找到归属。
二人混在一家商贩的队伍中出了秣陵城,一路向西北而去,他们也无地可去。本意是躲避中原的追兵,但不知为何,竟一路顺顺畅畅,不光没遇到朝廷追兵,甚至连江湖混混也没怎么遇到,更似是有人暗中保护着他们一般。随即他们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沈家在世期间,与江湖素无牵扯,更没有亲朋好友与江湖有干系,又怎么会有人相助?
沈素诗与沈煜一路上风餐露宿,饥寒交加,可谓是吃遍苦头,随着距离西北大漠越来越近,二人听到的关于一个江湖势力的传言越来越多。
这一日,他们二人行至凉州一个茶摊旁,突然耳中传来了几人对话。
“听说落月教新教主上任了,前任教主一手开创了落月教,其手段那叫一个残忍,手上多少人命啊……”
“是啊,前教主在世的时候真的是人心惶惶,我们这地儿离落月教总坛月白城那么近,竟然还能安稳这么些年。”
“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前教主杀的那些人啊,都是跟她生前有仇的,前教主其实也是个苦命女子啊……”
“是啊,哪有人生来就是坏人的啊,还不都是被这个世界逼出来的,世道就是这样,又能怪谁?”
“前任教主是不是叫什么宁迎雪的?听说人挺美的,当年可是阴山第一美人啊,可惜了啊。”
“再美有什么用,死后不过是化作白骨,留世人评说而已。”
“哎我听说,新教主好像是她留的义女,现正在这一带广弟子呢!”
“落月教又弟子了?不过也难怪,老教主死了,新教主自然得为落月教继续扩张了。”
“哎,其实我也有点想去……”
“就你?可拉倒吧,你连月白城都不一定能进去。而且人家多女弟子,听说老教主死前特地定了条规矩,凡入落月教者,终生不得叛教,叛教者将不得好死,且入教必须改宁姓,终生不得与中原人士有任何牵连。”
“我的天,落月教还有这个规矩,那还怎么弟子啊?谁愿意抛弃自己爹妈跟一个外人姓啊?”
“所以落月教下的弟子多数都是孤儿啊,还是女性居多。”
“原来如此,哎不谈了,反正我是不去了,我可舍不得我爹娘还有我媳妇,我可是快要当爹的人儿了。”
“哈哈哈哈……”
沈家二人闻言,心内顿时五味杂陈,落月教、月白城、广弟子、改名换姓、远离中原……这也许对目前的他们来说是唯一的选择了
“哥,你去吗?”素诗目光凝视着他,郑重问道。
“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沈煜如是道。
“好。”
“但是那个终生不得叛教……”
“咱们肯定不会的,叛教了的话咱们去哪啊,咱们早就没有家了……”沈素诗目光哀恸道。
“好吧。”沈煜仍面露纠结之色。
夜深时分,二人随即整装出发,凉州城距离月白城已是很近,但听白日里那几个人的说法,倒似月白城很难进入,虽不知会遇到什么,但他们既已选择,便要去尽力尝试。
他们皆非习武之人,对江湖又皆不了解,随着越来越接近月白城,皆是心内忐忑万分。
沈素诗与沈煜走到一处小径,前方只有一条路,路边有一块巨大的石碑。借着手中的灯,二人可看清碑上“月白城”三个大字。前方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二人不禁有些心里发毛,竟觉得里面像是丝毫没有生人气一般,却已经走到这了,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他们提着灯,走在狭窄的小道上,耳中只能听到风的呼啸声和树叶的沙沙声。走了半刻钟,终于看到前方的大门,城门破败不堪,生满铜臭,尘土飞扬,竟没上锁,沈素诗与沈煜合力勉强将其推开,只听沉闷的一声响后,门开了。二人看向城内,皆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浑身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惊叫出声。
只见城内遍地森森白骨,却竟没有丝毫腐臭气味,城内房屋皆布满蛛网,积满好几层灰尘,明显长久没人居住了。二人望着地上的排列紧密的白骨,头皮一阵发麻。此地,竟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二人踏进了城门,沈素诗一脚踏在了一个人手骨上,发出“咔嚓”一声响,竟是碎了。沈素诗吓得抱头蹲下,沈煜则俯下身轻轻拾起地上那个手骨。只见此骨头上竟生着无数朵墨色的花,宛如用水墨浸泡过了一样,沈素诗望过来也是一惊。兄妹二人现在却只觉心内越发越感觉不对劲。
“哥,咱们走吧,这个月白城好生古怪啊。”沈素诗满脸恐惧道。
“恐怕已经晚了。”沈煜淡淡地望向刚才他们进来时的方向,只见那座破败的大门竟已自己关上了,而他们,分明只踏进来了一步,现在望过去,那座大门竟离他们已有数十步远了,二人心中都有了个念头,这座城,似是会自己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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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沈素诗与沈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城内依然漆黑一片,只有他们手中提的这个灯笼的一点微弱的光芒,在黑夜中映出了兄妹二人慌张的面孔。
一阵冷风吹过,煜手中的灯笼竟“啪”的一声刹那熄灭,周围恢复了一片死一般的黑暗。
而就在此时,沈煜与沈素诗却看到前方一片光亮,似有一堆人在向着他们的方向赶来,而那来者竟似凭空冒出一般,好生奇怪,莫不是地狱使者,要取他们兄妹二人之命?
两相殊
沈家兄妹二人站在原地,望着前方那抹光亮,竟一动不敢动,眼下他们手中没有任何防身武器,就算是有,也全无用武之地,二人并不曾习过武。
只见前方的一点光亮慢慢朝他们的方向移动,突然竟无声熄灭了,沈家兄妹住呼吸,只觉前方一片寂静,二人心下顿时长舒一口气,正欲向前走,却见数柄冰凉的剑架在了他们脖子上,同时灯光复又亮起,借着灯光,兄妹二人看到了来者。
只见来者有数十人之多,且多为女子,皆着月白色纱裙,剑尖指向他们二人,却谁都没有动手。为首的一名女子,约莫二十上下,着一袭朱红绫纱裙,凤目柳眉,面容姣好,乌黑及腰的长发随风轻扬,眉心描画着一朵寒梅,手握软鞭,目光清冷地望向他们。
“你们是何人?为何入我月白城?”为首那名红衣女子冷冷问道。
“在下沈煜,携吾妹沈素诗慕名而来,却未想月白城是这番光景。”
“沈煜?”红衣女子轻轻开口,目光凝视着他,语气却是充满着凝重。
“正是。”沈煜恭敬开口道。
“你二人可是要入我落月教?”红衣女子复又开口,“你们可知我落月教之规矩?”
“略有耳闻。”
“那好,你们跟我们来罢。”
几人随即起了指向二人的剑,带着沈家二人踏过这满城的白骨,一路却也谁都没有开口相询。
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行至一座古朴的朱漆大门外,此时天竟已乍破,晨光照耀在他们身上,一夜已过。
为首红衣女子打开了大门,一行人进入了落月教总教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白祭地,中间是一处高大的祭坛,祭坛周围是一圈祭池,教内竟栽种了数棵红梅,旁有几所楼台阁宇。一行人绕过了祭坛,走向祭台正对的那所殿门落月教现今教主宁婵的居所。
红衣女子名宁初妍,为落月教右护法,只见宁初妍在门外通报了一声,随即命二人在此等候,自己却先行一步去了。
沈煜与沈素诗忐忑不安地站在殿门外,片刻后一名婢女推门而出,传他们进入。
只见殿内极为朴素,主座上端坐着一名极为年轻的女子,弯眉,细长桃花眼,一双浅紫色瞳孔,着一袭绛紫锦裳,面容清丽,未施粉黛,仅额心一点梅花钿。
沈家二人刚想出言行礼,却听到座上那名女子道:“你们便是千里迢迢,从秣陵皇都赶往此处,欲入我落月教的沈煜与沈素诗?”
沈煜与沈素诗对望一眼,均是诧异万分。
“是的。”沈煜二人答道,正想开口询问,宁教主却复又开口道:“我月白城一向不对外人开放,外人若靠近一步,城上无数机关便会同时启动,令靠近者中乱箭而死,这也是月白城内诸多尸骨的原因,那也是我们刻意放于此处的。而若是月白城认定之人,便会无声放行。你二人既已毫发无伤地进入,便是过了月白城的这一关,已经正式为我落月教弟子了。”
沈煜二人闻言,讶然更甚,却片刻后皆了然。怪不得,这下也就能解释通初进月白城时的那些怪象了。
“落月教那些规矩,你们应该都初步了解了吧?”沈家兄妹点点头,停顿片刻,宁婵复开口道,“既已如此,从今以后,你们二人与你们之前的家族沈家再无干系,你们只是落月教新弟子宁煜与宁素诗。这几日初妍会安排人带你们熟悉一下,做一些准备事项。对了,如我没记错的话,你二人应该没有武功基础吧?”
二人复又点点头,宁婵又道:“这也无妨,我落月教的武功与中原不同,对于无武功基础之人,修炼落月内功恰是最佳。如此,你们先下去罢,我还有些事务。”
随即,二人便茫然地走了出去。此时,天正蓝,微风徐徐,世人闻之色变的落月教,在他们心中似也没那么可怕。他们并未细想那神秘的月白城、城中的森森白骨与骨上的墨色花朵内在原因,有的只是心中的自逢家变后从未感觉到的温暖,充溢在心间,久久不能忘却。
二人便这么入了落月教,有了全新的身份,远离中原,宁素诗入了教主宁婵门下,由教主亲授,宁煜却入了落月教左护法宁如临门下,也是教中所有长老、护法、分坛主中唯一一位男性。小小年纪的他们尚未觉得什么,只是觉得有了一个容身之所。殊不知,一个巨大的阴谋却从此拉开了序幕……
与此同时,与落月教月白城相距甚远的云泽内,拜别萧家的孟家一行人亦已回到芳庭曲水。
一别云泽十余日,吟蘅只觉还是自家最好。云泽此地依山傍水,山清水秀,虽无秣陵地之繁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吟蘅与江遥还如往常一般,练练剑,斗斗嘴,打打架,嬉笑玩闹,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孟吟蘅还是喜欢半夜上屋顶,就是这么坐着看夜色,也是别有一番趣味。有时候会在脑海中回想起在秣陵初遇的那个少年,孟吟蘅依然觉得很眼熟,但却还是回想不起。也不知那个少年怎么样了,去了何处,当下心中长叹一声,心内满满的怅然。
孟吟蘅有时还会偷溜出来玩耍,去市井民巷中,偶尔也会听到些许来自各地的江湖传闻,心内却很是神往,听着这些四方闯荡、行侠仗义的英雄儿女,心下又是羡慕又是敬仰,只盼有朝一日也能成为此等人物,行好事不留名。殊不知,若干年后,当他真的实现了儿时的大侠梦,那时心境却已大大不同了。
就这么过了月余,孟吟蘅与孟江遥下了早课,一同来至云泽藏书阁中寻《武林风云录》,据说此书记载了江湖中各名英雄人物,以及他们的生平经历。吟蘅一向很是敬仰,故此拉着江遥就来了。
云泽藏书阁为除了蓬莱慕家之外,拥有的藏书最多的江湖宗派,由云泽孟家开山宗祖孟余同一手创办并由后代逐步整理。而当年,据说孟家开山宗祖也曾在蓬莱习过武,后来习成,四处行侠仗义,闯荡了一番,便归乡一手建立了云泽孟家芳庭曲水,掌管这一带大大小小事务,有哪家遇到困难也皆会出手相助,故此后人对孟家先祖皆是评价甚佳。
吟蘅与江遥在藏书阁中到处翻翻看看,藏书阁内分类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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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分为经传、轶闻、秘籍、医学、地理、历史、杂记、乐曲、诗文等等,孟吟蘅进来之后没多久就忘记了来的目的,抓着一本《江湖传闻》便看的津津有味,江遥在历史、经传一系列书中找了甚久也未找到《武林风云录》,过来歪头一看吟蘅所看内容,登时便复无语。只见吟蘅正在看一个青楼女子的情史,看的津津有味,不时感叹一声此女命途多舛甚为可怜之类的,江遥也凑了过来,二人竟从头到尾看完了。
“哎,江遥兄,你有没有觉得那姑娘太可怜了。”孟吟蘅一脸悲伤问道。
“是啊。”孟江遥也郑重回道,“然而咱们还没有找到那本书。”
孟吟蘅一拍脑袋:“哎!你瞧我,忘了正事了,走走走,去历史、经传类的那里找找!”
“我都找过了,没有。”江遥平静道。
“那咋办啊?要不去随便找找吧?”
“……”江遥望了望这偌大的藏书阁,似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此项任务的可完成度,复回头望着吟蘅,眼神似在说“我不干了!你自己找。”
“别嘛,江遥兄,你不是也很喜欢江湖上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嘛,好像是太白云家的一个谁来着?跟咱们家先祖同时期的人物啊,咱们一块找,肯定能找到的。”
“那是太白云家的第七任宗主,云沉年。”孟江遥淡淡道,语气却充满敬重,“他是云家历代宗主中最优秀的一个,可惜英年早逝,他与咱们家宗祖那时是最好的朋友,一同历练江湖。”
“啊?这样啊,嘿嘿嘿江遥兄你懂的真多!”
“算了,不多说了。”
二人随即继续寻找,在各个类系中随处翻找,却无异于大海捞针。
孟吟蘅随处走着,突然在医药类书籍中,看到了一个很不寻常的书《百草集》。此书十分厚,外层很新,却露出了一个泛黄书角。孟吟蘅本不对医药感兴趣,这时却一时好奇,拿出来随意翻了一下。入目所见无非皆是各类草药名称、外表、药性、毒性、所在地等等,随便翻了一百来页,吟蘅便看不下去了。正想合上书页,却猛然翻到了一页中夹着一个泛黄的纸条,吟蘅好奇地拿下纸条,只见纸条上写道:
落月一朝恩怨起,神物现出世人逐。
血雨蔓延中原路,世家转眼化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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