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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半生沉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袂浅如卿
只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听那声音,似是来者人数不多。
孟吟蘅心下一奇,望了过去,却瞬间脸色遽变,只见岩下仅有五人,为首的正是慕书越,其余四人却是抬着两具棺木。
孟吟蘅心内思索道:“孟江遥好深的心机,为防我暗使计谋,竟派了慕书越来此……”
只见慕书越拱手道:“在下奉命来此赴约,请二位下岩检验。”
梁澈朗声答道:“慕公子,你让手下把棺木搁在那吧。”
“二位不需下岩验查么?”慕书越奇道。
“不必了。”梁澈回道。
“如此也好。”慕书越道,“那便请二位将所交换的物什抛下岩来,在下拿到之后,便会立马回去,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来霜清岛打扰各位的清静。”
“那就好。”孟吟蘅朗声道,“慕书越,你可要接好了”
言罢,孟吟蘅将怀中的檀木箱子重重向岩下一抛,同时,掏出腰间竹笛附于唇边,一阵尖锐刺耳的笛声响起,只见二人脚下的岩石缓缓向两旁分离开来,一如孟吟蘅初次登岛所见的模样。而急速下坠的檀木箱子也猛地裂了开来,众人眼前现出一个象牙骨扇,扇下坠着几串玉珠。只见它止住了下坠的趋势,扇身浮空一个翻转,“唰”的一声展开,扇面上竟空无一字,扇下坠的几串玉珠亦随之“叮当”作响,声音极为悦耳。刹那间,从这些玉珠中发射出了若干暗器,直冲林中四面八方而去,林中亦传来几人“哎哟”的惨叫声,显是猝不及防中招。
随着这几人的中招,林中顿时传来数人落地之声,只见几道人影奔向棺木,而暗中潜伏的霜清岛弟子亦急速奔向棺木的位置,先那些人一步夺回了棺木,进入了缓缓开启机关的盘灵岩中。同时也有几道黑影直直飞向鸣珠扇,孟吟蘅当机立断,纵身一跃,在其中一人指尖即将触到鸣珠扇之时,先一步将鸣珠扇握在了手里,同时扬手一挥扇,几道暗器飞出,直射向来人眉心,孟吟蘅亦稳稳落地,身姿灵活轻盈。
孟吟蘅眼光一瞥,正好看到了慕书越身后缓缓行来的孟江遥宁素诗等人。
孟吟蘅并没有太多惊讶的神色,只是冷笑一声,道:“孟宗主果然能寻得入岛之法,我真真佩服得紧呐!”
“过奖,你也是,短短几日内功突飞猛进,还获得神物相助,在下今日可是万万不敌了。”孟江遥温和有礼回道。
萧元琛自也看到了孟吟蘅手中的物什,眉间隐约可见一道戾色,只见他握刀上前,怒道:“孟吟蘅!果然是你偷的枉我爹爹念着跟你爹的旧情,没有跟你为难,没想到你不光与贼人勾结,害死亲生父亲和一众兄弟,还打起了我们鸣珠扇的主意,还装作好心替我们寻找,真真恶心之极”
孟吟蘅闻言,不怒反笑,他高高扬起手中扇子,众人以为他又要像刚才那样,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却见孟吟蘅大笑一声,说道:“好笑之极!当真好笑之极啊”
萧元琛皱眉,一脸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这群不明是非之徒。”孟吟蘅一字一句说道,“枉你们以正派君子自居,却弃众多同袍性命于不顾,将侠义道弃之若履。为了一己私欲,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暗使毒计,害死了与你们无怨无仇的月前辈和曲无辰师徒两人。今日,我便为枉死的他们报仇,用你们的鲜血,来祭奠他们的坟前黄土”
言罢,孟吟蘅将竹笛凑于唇边,轻轻启唇,一曲高亢笛音直破天际,响在众人耳中却宛如催命曲一般,众人只觉耳中火烧火燎,竟有液体缓缓流出,伸手一摸,竟是鲜红一片,不禁大惊失色。
孟江遥、宁素诗、萧元琛和姬少丞等人功力较好,受这“绝情曲”影响不如众人那么大,便纷纷攻了上去。孟吟蘅一面笛声不停,一面扬起鸣珠扇挥向众人。然这以内力催动的“绝情曲”终究不能持续太久,突然孟吟蘅脚下酿跄了一下,笛声戛然而止,萧元琛的一刀也已砍到了其右肩上。孟吟蘅闷哼一声,当即扬扇挥去,萧元琛恼怒之极,刀势渐趋繁杂,加上其余三人攻势不停,孟吟蘅渐呈败象。
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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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却突然心中一片澄澈,当下打定了主意,唇边竟绽开一抹笑意,那笑容如三月春风般和煦,如雨霁初虹般绚烂,正在合力围攻的四人不禁一惊。
只见孟吟蘅抬手向孟江遥等人的位置扔了一物,瞬间在众人脚下炸了开来,火焰窜天而起,火势燃烧甚急,一会儿功夫便燃到了盘灵岩下,并顺着岩石而上,渐渐蔓延了开来。火势所蔓延之处,尽数化为灰烬,不时传来众人的惨叫声,显是已被烈火焚身,火光中,孟吟蘅的视力已渐渐模糊,身子也摇摇欲坠,自也无暇看孟江遥等人的情形。
正在一片混乱之时,冷不防众人耳中传来一道极为清冷虚无的声音,宛如从天际而来,那声音却是在呼唤:“吟蘅”
孟吟蘅也听到了,但他此时意识已渐趋消失,眼皮慢慢耷下,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接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随即便一歪头,不省人事。
劫余生
“砰砰砰”
一通剧烈的敲门声,将孟吟蘅从梦中唤醒。孟吟蘅先前在睡梦迷糊中只觉得一双冰冷的手掌覆在自己脸颊上,带来一丝幽香,在他鼻间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孟吟蘅揉了揉惺忪睡眼,鼻间仿佛仍留有一丝淡淡幽香,但屋内却哪里有第二个人影儿?
孟吟蘅从床上坐起来,向着门外望去,隔着一层窗子,什么都看不清。
门外敲门声依旧不断,孟吟蘅便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谁呀”
敲门声猛然停了下来,却没有人回话,孟吟蘅心内只觉极为莫名其妙。
随意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阳光透过面前的镂空雕花小窗,暖暖的扑洒在桐木床上,而枕头边正平躺着孟吟蘅的“无忧”剑和那把鸣珠扇,只不过,多了个物什,孟吟蘅怔怔地望着那个熟悉的玉笛,莫名心内一酸。
室内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熏香,正中央的一张小案上摆放了一个茶壶、两碟点心。很明显,孟吟蘅此时身在一个客栈房间中。他恰好也觉得有些饿了,便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孟吟蘅刚凑到小案前坐下,伸手拈起了一块糕点,正要送到口中,冷不防又听到了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孟吟蘅一个哆嗦,到嘴的糕点“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孟吟蘅心道:“门外是谁这么缺德?不行,我得去看看。”便起身走到门前,推开门闩,一下子拉开了大门,探头向外看去,却哪里看到个人影?
孟吟蘅四下打量了片刻,心想道:“大早晨的,是谁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别让我把你找出来……”随即正要关上门,视线却无意瞥到了躺在地上的一个信封。
孟吟蘅蹲下身,将那个信封捡起,封面上没有署名,仅用火漆简单封口,孟吟蘅当下心内疑问更甚,再度打量了一下一片寂静的四周,确认这封信是给自己的,便转身进屋,掩上了门。
再度回到了桌案前的孟吟蘅,受好奇心驱使着,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拆了开来。
只见信封内是一张长约五寸宽约三寸的牛皮纸,被小心地折叠好,孟吟蘅将其展开,只见信上写道:十五日后,涪康城北,涪光湖,大祭坛,绕骨花。
“绕骨花?这不是月前辈让我找的那几样东西其中之一么?”孟吟蘅皱眉思索良久,“送信人是谁?他是怎么得知我要去找这个?又怎么知道具体时间地点的?”
孟吟蘅当机立断,将此信放于屋内的烛火上烧掉,又清理了一下灰烬。
霜清岛决战那天,他本欲与孟江遥等人同归于尽的,但不知是谁将昏迷后的他带了出来,一睁眼便是在这间屋子里,也不知岛上众人有没有按原定计划脱险。
最令他诧异的,却是那个和宁煜一起买的玉笛,后来被宁如临夺走,而今日竟然物归原主。
他心里有个隐隐的感觉,但始终不敢置信,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心里就一股难言的感觉。
“枉息心经”他也练了有一阵日子了,而那日同孟江遥等人的战斗上,“枉息心经”发挥的威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习武之人,向来讲究循序渐进,像这般突飞猛进的虽然也有,但毕竟是极少数。但这几日,孟吟蘅却明显感觉到他的功力突飞猛进,远超过一般人练功之速度。
孟吟蘅又照着早已熟记于心的口诀练了起来,心内想着那张信纸上的寥寥几字,思绪渐渐飘远:“救我那人到底是谁?还有送这张信纸的人也不知是谁?梁兄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下我也无事可做,不如去涪康城大祭坛一看。”
心下这么决定了,孟吟蘅又打坐了约莫一两个时辰,便起身拾一番,将鸣珠扇和那个玉笛贴身放于衫中,拿起“无忧”剑便迈出了房门,径直沿着楼梯走了下去,一路静悄悄的,竟连半个人影也无。
孟吟蘅走到一楼,只见偌大的客栈大厅竟空无一人,四下静悄悄的,孟吟蘅心内那股诡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当下决定不再逗留,速速离开才是。
踏出这个空无一人的客栈,孟吟蘅回头一看,只见客栈大门上高高挂着一个匾额,上面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余家客栈”。不远处就是个集市,人声鼎沸,孟吟蘅心下稍安,大踏步走到一个菜摊之前。
摊主是个长得很和气的大婶,看到孟吟蘅走上前,满脸堆上和气的笑:“这位小公子,可是要买菜?”
孟吟蘅也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走上前,看了看篮中那些新鲜水嫩的蔬菜,回答道:“阿婶,这萝卜怎么卖啊?”
那大婶忙笑着回道:“两文钱一斤,都是新鲜的。看公子这副装扮,应该是要赶路吧?我这萝卜最适合路上带着了,又解渴又撑饿”
孟吟蘅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买两斤吧。”
大婶动作极为利索,很快便打包好了两斤萝卜,递给孟吟蘅,道:“给,您的萝卜,一共四文钱。”
孟吟蘅从身上掏出一小锭银子来,递了过去,趁着那大婶在找钱的工夫,孟吟蘅低声开口问道:“阿婶,我是外地人,想向您打听点事。”
那大婶点点头,手上动作丝毫没停:“哎,您问吧。”
孟吟蘅问道:“阿婶,这里是什么地方?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吗?”停顿片刻,孟吟蘅视线缓缓移向之前走来的那个方向,抬手指了指那家客栈,低声问道:“还有那余家客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阿婶将找钱递了过来,孟吟蘅抬手接过,只见那阿婶脸上一片沉静,道:“孩子,你是江湖人吧?”
孟吟蘅点了点头,只见那阿婶又道:“孩子,三日前,余家客栈内的所有人都失踪了,无人知晓他们去了哪里。我们这个小城镇,之前哪碰到过这种事啊。自从这附近那个锦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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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满门覆灭之后,连带着我们这小地方也不安稳了。”
孟吟蘅闻言,眉头紧锁,却听那阿婶又说道:“你们江湖上的事,我也不清楚,就感觉最近不□□稳。孩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你爹娘放心么?”
孟吟蘅突然心内一酸,看着阿婶满面关怀神色,强自压下心内的酸涩,艰难地说道:“阿婶,我没事的。”
阿婶看着孟吟蘅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唉,都不容易啊!”又给孟吟蘅递过去了几个萝卜,道:“拿着吧,孩子,路上小心点。对了,孩子你可是要去涪康城?”
孟吟蘅点了点头,阿婶却脸现震惊之色,道:“去那么远干什么?涪康城距我们这个小城镇有千里远呢。”
孟吟蘅微微一愣,道:“阿婶可是知道怎么去?”
阿婶道:“出了我们这个小城镇,向西北方向而去,对了孩子,你知道渭川吧?”
孟吟蘅点了点头,道:“涪康城可是距渭川不远?”
“没错,涪康城就在渭川的东南方向。孩子,你去那要干嘛?”阿婶道。
孟吟蘅脸上现出难言之色,阿婶也是极善察言观色的,见此情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一路小心啊。”
孟吟蘅向其拱手一礼,郑重道了谢,随即离去了。
“看来,我在霜清岛上待的那许多日子里,这江湖很不安生啊。”孟吟蘅一边走,一边想着,“先去置办些马匹吧,唉,也不知他们都怎么样了。”脑海中自然而然又想到了一个眉眼含笑、信手拨弦的人儿来,不禁心下一阵痛楚。
所有物资都备齐之时,孟吟蘅立于马上,正欲离去之时,却见身后来了一队人马,马上人士皆着黑衣。马蹄阵阵,尘土飞扬,孟吟蘅策马到路旁相避,耳中却传入了一些只言片语。
“少年志得意满的孟宗主,这次可是玩完了!哈哈哈”
“就是,聚集了那么多人去讨伐霜清岛,美其名曰为江湖除害,这下倒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孟吟蘅闻言,只觉脑中“轰”的一声,这些人的话语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猛地抬头望向策马渐渐远去那些人,看服饰还有口音都很是陌生,有些摸不清来路,但那方向,竟似与他一路。
孟吟蘅心下打定主意,便策马在那些人身后跟上,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些人还在说着,声音不大,孟吟蘅却刚好能够听到。
“四大家族这次可都元气大伤啊,听说,只有蓬莱的那什么雅逸公子,还有渭川的姬小公子回来了,其他人都不知所踪了,而萧家的大公子,直接命丧当场,被烧的连个渣渣都不剩啊”
“我听说,不止四大家族啊,不是还有个落月教主也搀和进去了么?听说那人还跟云泽孟宗主有些不清不楚的。”
“真的假的?孟宗主不是跟萧家的三小姐订下亲事了么?”
“对啊,唉,谁知道呢,现在孟家和萧家都乱成一团了,真想不到啊,算无遗漏的孟宗主,竟然也有一天会被摆这么一出,而且还是被死对头害的,就是那个云泽弃徒孟吟蘅,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就是!不过双方好像都好不到哪里去,原先多么美的霜清岛,被那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的,一个渣都不剩。”
“这样说来,雅逸公子和姬小公子能死里逃生,也真是万幸啊!”
“唉,不说了,快些赶路吧,还有十五日祭坛大典就要开始了,听说,绕骨花要在那日正式焚毁……”
“对啊,三十多年前,落月教的祖师爷可是利用此物,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啊。不过此物真的是可怖的紧,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没人知道它长什么样子。据说凡是见过它的,都已经赴黄泉了……”
“唉,这次祭坛大典,好像是落月教的副教主举办,听说他掌握了彻底毁掉绕骨花的方法?”
“说是毁灭,但谁不想看看它的真面目啊?无形中在人体内施种‘绕骨花’,没有压制之药的话,‘绕骨花’便会吸食人体内气血液,直至死亡,那绕骨花还会附在骨头上,啧啧啧。”
“真真一个邪物啊……”
云为轻
孟吟蘅听着那些人的对话,心内只觉极为不是滋味。
“这些人不知是何来路,也不知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我不能尽信。”孟吟蘅心下如是想道,看着前方那群人渐行渐远,看日已近黄昏,当下决定稍作歇息一番。
孟吟蘅牵着马儿,走到路旁一块岩石上,简单拾了一番,便坐了上去。阖眸小憩片刻,孟吟蘅又依着早已熟记于心的口诀,练起“枉息心经”来。
“身外无物,心下澄澈,气转周身,包罗万象。太阴中至,列缺冲空,天泉开眼,曲泽聚汇……”
如此练了几个时辰,孟吟蘅只觉神清气爽,突然觉得鼻尖上凉凉的,似有什么落到了鼻尖上。孟吟蘅睁眼一看,只见天空竟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雪势并不大,落到地上转瞬即化。孟吟蘅印象中,却是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场景了。当下伸出手来,掌心向上,雪花落于他的温热的手掌心,凉凉的,瞬间即融。
天尚未亮,孟吟蘅便在这漫天小雪中,再次踏上了路途。
孟吟蘅一路向西北而行,随着距离涪康城越来越近,雪势也越来越大,由最开始的落地即化,到雪没马蹄,到了最后,孟吟蘅不得不下马徒步前行。
雪花漫天飞扬,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孟吟蘅披着一件大髦,头戴一顶斗笠,斗檐极低,将其大半张脸遮在斗笠下,牵着一匹瘦马,在漫天的雪花中艰难前行,前方不远处便是涪康城。孟吟蘅一路谨言慎语,除了问路之外鲜少主动与人搭话,时而宿在客栈,时而在废弃草屋中将就一宿。为了掩人耳目,他特地将自己脸上涂满灰土,遮住原本相貌,与从前的他判若两人。
这一日,正好是第十四日。孟吟蘅站在涪康城大门外,此时,雪依然在纷纷扬扬地下着,路边鲜有行人经过。
一路上竟出乎意料的顺利,除了第一日遇到的那群黑衣人之外,其他几日,孟吟蘅却是再未遇到过任何江湖人士。
孟吟蘅心下思绪万千,伸手解下腰间的玉笛,凑于唇边,轻轻奏了一曲“望断天涯”,这也是之前在霜清岛上,闲极无聊而跟曲无辰学的。在岛上之时,二人还合奏过。只是现今孟吟蘅再吹奏此曲,却再无人相和,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一曲终了,孟吟蘅正欲走进涪康城,却听闻身后传来三下击掌声,一个熟悉的略微沧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好曲,好曲啊”
孟吟蘅一惊之下,回头望去,更是惊骇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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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满头银发,身穿一件灰白棉衣,手拄一根拐杖,却双目犀利,神矍铄,背脊挺得笔直,笑意盈盈地望着孟吟蘅。此人正是孟吟蘅那日在秣陵城外遇到的老者!
孟吟蘅顿时起了戒备之意,心内道:“那日我和宁煜就是中了这人的暗算,但他武功深不可测,我单打独斗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况且我现在这副样貌,估计他也认不出来。此刻尚不知这人目的,我还是先别声张为好。”
于是,孟吟蘅将斗檐又往下拉了拉,压低了声音说道:“敢问阁下是?”
那人笑道:“行走江湖,坐不改姓,在下姓云,单名轻。我听阁下这一曲,觉得甚妙啊,不知此曲名为?”
孟吟蘅回道:“此曲为在下的一名故友所作,不便透漏,还望阁□□谅。”
那人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我料也应如此。在世间游荡这么多年了,我听过的曲子,不能说全数吧,至少也有十之八九了,但此曲还是头一遭听到。妙极啊,小兄弟,今日也算是缘分,不知你该怎么称呼?”
孟吟蘅眼珠一转,不假思索道:“在下姓尹,单名蒙,阁下直呼在下名字即可。”
“尹蒙兄弟,在下虚长你几岁,你直接称我云兄罢。”云轻笑道,随即又似不经意一样,随口问道:“尹兄弟可是要去涪康城北的大祭坛?”
孟吟蘅闻言,隐在宽大衣袖中的手轻轻颤了一下,道:“正是,云兄也是来参加祭坛大典的?”
云轻又道:“那就正好了,不妨一起?”
孟吟蘅点了点头,道:“好。”心内却是思绪万千:“这人究竟是谁,听他语气,感觉不像邪恶歹毒人士,却不知那日他为何要暗害我和宁煜,我应当慢慢套话才是……”
当下,两人在雪地中并肩同行,一路上云轻同孟吟蘅讲了许多各地秘闻趣事,孟吟蘅只觉此人谈吐不凡,阅历丰富,虽然年事已高,但仍然神矍铄,心性不凡,孟吟蘅却始终留有一丝戒备,不敢尽信其言。
孟吟蘅在云轻的带领下,一路径向北而行。只见涪康城在大雪覆盖下,极为静谧,此刻刚至傍晚时分,而涪康城内竟人烟稀少,全然不似一个繁华城镇该有的景象。
“尹兄弟,你此次来祭坛大典,可带了英雄帖?”云轻状似不经意般问了一句。
“英雄帖?”孟吟蘅却哪里有什么英雄帖,当下只好如实回答:“我没有此物,可是必须持贴才能参加?”
云轻惊道:“你没有英雄帖么?那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孟吟蘅心下无奈,老实回答道:“云兄,其实我是受人指引而来的,那人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到此地参加祭坛大典,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什么?那尹兄弟你知道这祭坛上是干什么的么?”云轻皱起了眉,眼中闪过一丝诧色。
孟吟蘅道:“在下只是略有听闻……”
云轻闻言,长叹一声:“尹兄弟真是胆识过人,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单枪匹马赴落月教的祭坛大典了……罢了,也幸好你遇上了我。”
云轻抬手轻轻拍了拍孟吟蘅的肩膀,又道:“尹兄弟,你听好了。约莫一两多月前,巴蜀一带的锦尚派被灭门,没过多久,绕骨花再次被落月教的人找到,这一段日子来,江湖中到处人心惶惶,人们都在担忧三十多年前那场腥风血雨会重现。但是让人奇怪的是,除了锦尚派被灭之外,其余各派依旧相安无事。而落月教那些人在二十多天前,便广发英雄帖,召集各位江湖侠士前来涪康城大祭坛,在众人面前,将绕骨花彻底毁灭,不让三十多年前的惨案再度发生。”
孟吟蘅道:“那此次名为祭坛大典,实则是毁绕骨花?”
云轻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孟吟蘅心内道:“此人跟那群黑衣人所说无甚差别,只是,这真能毁掉么……”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涪康城北门,出了北门后,即是涪光湖,而此次举办之处,便是在涪光湖之后的一处小山丘上的大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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