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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半生沉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袂浅如卿
两人正欲上山,云轻瞥了山丘旁的一座寺庙一眼,将孟吟蘅拉至一旁,压低了声音道:“尹兄弟,你且等我一下。”
孟吟蘅心下一奇,问道:“云兄,怎么了?”
却见云轻冲他眨了下眼睛,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了个弧度,神秘兮兮地冲他一笑,直冲那座寺庙而去,步伐极为轻快,全然不似个年迈老者。
孟吟蘅皱了皱眉,心下疑问更甚:“云兄到底是什么人,真如他所说,只是个无名小卒么……”
约莫半柱香时间,云轻就回来了,孟吟蘅正在暗自运气,冷不防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见云轻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手中握着一张烫金帖子,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云轻将英雄帖递给孟吟蘅,笑着道:“尹兄弟,这是我刚刚从那个寺庙里某个睡得死猪一样的人身上顺来的。你没有英雄帖是进不去祭坛的,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暂时顶着这个人的名号。”
孟吟蘅接过来一看,只见这张英雄帖约莫巴掌大小,封面绘着落月教的专属标志五瓣绿萼梅,翻开第一页,仅有短短几行字:
今落月教,诚挚邀请贵派夜子星,于正月初十赴涪康城参加祭坛大典。
落月教宁煜敬上
孟吟蘅看到这个英雄帖底下的名字,握着英雄帖的指尖轻颤了一下,久久未发一言。
云轻也看出孟吟蘅的不对劲了,问道:“尹兄弟,怎么了?这英雄帖有什么不对劲么?”
孟吟蘅忙回思绪,道:“没事,这个英雄帖上的名字夜子星,看着有点眼熟,没想到此人也受邀而来了。”
云轻笑道:“这个汴安的夜子星啊,人品极为差劲,你云兄我啊,生平最讨厌这种人了。”
孟吟蘅闻言一奇:“为何?”
“这种人啊,就是典型的墙头草,两边倒,现在云泽的孟宗主不是踪迹全无了么,孟家众人都乱成一团了,这个夜子星也刚继任宗主没多久,一听说孟宗主的事,立马带头跟云泽脱离了关系。”云轻淡淡说道。
孟吟蘅心内一震,但还是装作与己毫无干系的样子说道:“这种人啊,确实极为讨厌。”
云轻闻言又哈哈大笑起来,道:“尹兄弟果真与我颇为相像,走吧,去大祭坛。”
孟吟蘅点了点头,跟着云轻一起向前走去,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一个多月未见的宁煜了,就莫名有些激动。
绕骨花(一)
两人沿着唯一的山道向上走去,山路上空空荡荡的,除了孟吟蘅和云轻二人之外,再无别人经过。冷风拂过孟吟蘅的面颊,他不禁打了个寒噤,裹紧了身上的大髦。
此时雪已停,积雪覆满山路,踩在脚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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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松软,路旁栽种了若干红梅,花瓣上覆了一层薄雪,更显红梅娇嫩。梅香沁人,充溢在二人鼻间,久久挥之不去。
“云兄,你看这红梅都开了”孟吟蘅一边小心翼翼踩着积雪,一边凝视着路边红梅,伸手轻轻拂去花瓣落雪,看着红梅的眼神中满含温柔。
云轻看着孟吟蘅的动作,有些无奈地回道:“尹兄弟,我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眼睛还没瞎……”
孟吟蘅又蹲下身,轻轻拾起地上的一朵落梅,置于掌心,若有所思,口中喃喃有词道:
初寒盼春早,暮晚厌清光。
落梅三分浅,拥雪十里香。
砚笔摹朱颜,对镜点红妆。
稚心融冷意,一生情无双。
云轻也好奇地凑上跟前,看到孟吟蘅呆呆地捧着一朵落梅,口中喃喃有词,顿时满面诧异地问道:“尹兄弟,你吟诗作甚?”
孟吟蘅正在走神中,不经意被云轻这一声呼唤打断,顿时站起身来,道:“没事,云兄咱们继续走吧。”
云轻一脸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会,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孟吟蘅也跟在其后,却在心内纳闷道:“刚刚我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到了这首诗。我可从来没有出口成章的本事啊,诗文一道我是最不擅的了……”
孟吟蘅苦思一番,仍没想通,只得作罢。
走过这片红梅雪地,祭坛大地渐渐现在两人眼前。在两人面前的是十几米高的台阶,台阶之上是一座方形高台,高台四角上各有一个雕花圆柱,台下是一片祭池。台阶两旁栽了若干棵绿萼梅和玉蝶梅,亦夹杂着几株红梅,在满地白雪中极为显目。
孟吟蘅瞅了云轻一眼,有些忐忑地说道:“云兄,这怎么没有人?咱们……”
云轻长袖一挥,拄着拐杖就踏上了面前的台阶:“尹兄弟莫慌,没有人正好,咱们先上去看看。”
孟吟蘅随即也跟了上去,沿着这高高的台阶一路上去,来到了祭池旁。
只见祭池中的水竟是墨色的,在月光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孟吟蘅看着这水,心里总有些发毛,便不再多看,跟着云轻走到了正中间的方形高台上。
两人先前在台阶下,因着距离的原因,有些看不清,这次得以近距离打量祭台。
只见高台中央是一个圆形祭台,祭台几乎占据了半个高台,可容近百人站在上面,祭台周边雕刻着八条细蛇,蛇口大开,吐着蛇信子,蛇身上的银白鳞片闪闪发光。
孟吟蘅看着这蛇,却是一怔:“这些蛇,为何跟我和宁煜在那个山洞中遇到的那头银白巨蛇如此相像,也就是块头上有差距……”
正在思索着,却见云轻慢慢俯身上前,观察着那个大祭台,突然“咦”了一声。
孟吟蘅忙问:“怎么了?”
“这些蛇,我以前好像见过。”云轻皱眉说道。
“云兄是在哪见到的?可是在一个山洞?”孟吟蘅又问道。
却见云轻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在南诏那一带游荡之时,见过好多这样形状的小蛇。”
“南诏?凤家统辖的?”孟吟蘅道,“那就奇了,我也见过这样形状的蛇,不过我是在一个山洞中见到的,而且那蛇可比这些小蛇块头大得多。”
“哦?在山洞中?”云轻闻言兴致顿起,“尹兄弟可否详细告知?”
孟吟蘅心道:“反正你也不知,说出来应该也无妨。”
便将自己在那个山洞中遇到一条银白巨蛇的事都说了出来,只是未提宁煜姓名。在讲到最后两人合力斩杀掉巨蛇之后,云轻突然褪去了脸上的笑意,面上表情极为郑重。
“尹兄弟,你刚才所言可是实话?你与朋友将那条巨蛇合力斩杀了?确定杀死了?”
孟吟蘅看着云轻一脸严肃,当下也郑重点了点头,道:“没错,满池的水都被蛇血染红了,这我不可能记错的。”
云轻沉思良久,方缓缓开口道:“尹兄弟,如果你刚刚所言一字不虚,那么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
“啥?”孟吟蘅一脸疑问,却突然看到云轻的话语截然而止。
只见他脸色一变,一把拽住了孟吟蘅的胳膊,伸出手指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将其拽到了左上角的雕花圆柱的后边,这块圆柱的高度刚好能够挡住二人身形。
只见台阶上传来了几人的踏雪声,声音极其轻微,但孟吟蘅和云轻依然能捕捉到,同时传来的,还有那几人勉力压低的声音。
“这祭坛怎么没有人啊?你是不是搞错了”这声音孟吟蘅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夜子星。想到此,孟吟蘅不禁握紧了袖中的夜子星的英雄帖。
“宗主,属下绝对不会搞错这么重要的事,而且没有人也正好啊,就没人阻拦您进入了”
“你”夜子星似要破口大骂,但又勉力压制了下来,“提起这个我就来气,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小贼偷走了我的英雄帖,等我把他找出来,非得痛打他一顿不可”
孟吟蘅闻言,差点笑出声,歪头瞅了旁边的云轻一眼,只见云轻脸上亦现笑意。
孟吟蘅复移开了视线,望向台阶上逐渐步入视线中的夜子星一行人。夜子星依然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显得极为臃肿,身后跟着七八个属下。
夜家一行人也看到了高台下的祭池,均怔在原地了。
孟吟蘅正想拉着云轻趁机离开此处之时,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道飘渺空灵的笛声,在场众人纷纷惊住了。
孟吟蘅听到这道笛声,却是心下猛地一震,脚步酿跄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云轻面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扶了他一下。
孟吟蘅低声道:“多谢,云兄。”
云轻又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示意孟吟蘅向前看。孟吟蘅向前一望,瞬间视线就移不开了。
只见台阶上缓缓行来一群人,为首是一个四人抬的软轿。轿身以青纱幔覆盖,轿子左边立着一个身着淡蓝圆领宽袖衣袍的男子,腰间佩一支白玉笛,却正是宁如临。右边则是一个一袭浅紫纱裙的女子,眉间一点梅花钿,面容清冷,孟吟蘅却没见过此人。此二人身后皆跟随了若干随从,皆一袭月白衣衫,领绣梅花。
孟吟蘅看着那顶软轿,透过轿前那薄薄的青纱幔,轿中人影隐约可见。祭池前的那些夜家人看着这阵势,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见夜子星轻咳了一声,看着立于面前的软轿,冲着轿中的人喊道:“敢问阁下可是落月教副教主宁煜?”
宁如临身后的宁思宜闻言,顿时扬眉怒言道:“放肆尔等何人,竟敢直呼我们副教主名讳”
夜子星一听,立马仰头回道:“不过是个副教主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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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教主呢?祭坛何等的大事,竟然教主都不出场”
宁思宜道:“我们落月教的事轮得到你来管教吗?你算哪根葱啊”
夜子星顿时怒道:“你”
宁如临见此情景,忙出言呵斥宁思宜道:“思宜,不可无礼。”然后又看向夜子星道:“夜宗主,教主在出去之前,早已将教内大事全权交于副教主处理。所以,此次祭坛便由他来主持。”
夜子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移开了眼眸。孟吟蘅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顶软轿。
片刻后,只见轿前的青纱幔被轻轻掀开一角,露出了一个修长的手来。随即,一个一袭白衣的人从轿中缓缓走出,只见那人身着雪白直襟圆领锻袍,腰间束着织锦缎带,腰佩玉笛,背负玉魂剑,依旧是那副熟悉的俊美脸庞。
孟吟蘅凝视着他,却不知为何涌上了一股心酸,甚至连身旁云轻的满面复杂神色都没注意到。
宁煜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夜家人,目光缓缓望向高台。孟吟蘅不知为何心下一紧,扶着雕花圆柱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宁煜的目光似是在其中一个雕花圆柱上停留了半晌,随即还是移开了。
只见宁煜薄唇轻启,声音极为低沉好听:“其他人呢?”
那名浅紫衣衫的女子恭敬回答道:“回公子,云泽和秣陵两家正各自忙的焦头烂额,便不来了。蓬莱和渭川的人应该稍后会到,至于太白和南诏两家,属下不清楚。”
宁煜道:“嗯,映荷,这一阵子有劳你了。”
宁映荷垂眸道:“能为公子分忧,是属下的福分。”
宁煜不再答话,视线一转,又看向夜子星一行人,向夜子星道:“夜宗主,你的英雄帖呢?”
一言顿时戳到夜子星的软肋,只见他瞬间涨红了脸,支吾了半天,仍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身旁的一名灰衣青年见此情景,立时开口替夜子星回话道:“回副教主,主子的英雄帖在来的路上,不知被哪个小贼偷走了”
宁煜闻言,又淡淡说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去找?”
夜子星满脸震惊,道:“这还怎么找,丢了就是丢了”
宁思宜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丢,而且为什么别人的都在,就你的丢了?我看你是存心来捣乱的”随即又似是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想来就不来,还找个什么借口……”
“我怎么知道原因,却是别人的都还在,就我的不见了,我能怎么着?”夜子星似是跟宁思宜杠上了。
眼看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却突然从阶下雪地上又传来一阵“”之声,似是有不少人在向着祭坛而来,其中还混杂着一阵银铃碰撞“叮当”之声。
绕骨花(二)
在场众人纷纷向台阶下望去,却瞬间睁大了眼睛。
只见台阶下有一群身着各式服饰的人在缓缓踏雪而来,三名为首人士中,最左边那名中年人披着一件大髦,背着拂尘,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岁月的刻痕,此刻那人正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身后跟着几个仆从,此人正是蓬莱宗主慕如凡。
其身旁亦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一袭宽袖黑袍,背着一把素琴,正是渭川姬家宗主姬述风。
在最右边的则是一名面容清秀的二十岁上下的姑娘,穿着一身水蓝色对襟锦裳,腰间佩着一支竹笛,脚腕和手腕都系了一串银铃,在冰天雪地上竟然赤足而行,一路走来,铃声不绝于耳。
在这名少女身后跟着一个一袭天青色织锦交领长袍的少侠。最令人惊骇的是,这两人身边蜷伏着一条全身银白色的巨蛇,吐着蛇信子,鳞片在月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但伏在那名女子身边之时却极为温顺。
宁煜淡淡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停留在那条白蛇上,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中满是深邃,半晌之后,看到众人来到台阶之上,向众人微一颔首致意,薄唇轻启道:“敢问各位可是蓬莱、渭川和南诏的侠士么?”
慕如凡率先向其回了一礼,板着脸回道:“正是,蓬莱宗主慕如凡,依约前来大祭坛。”
姬述风冷哼了一声,还是回了一礼,道:“渭川宗主姬述风,特受邀前来。”
那名水蓝衣衫的少女亦开口,声音极为清脆,宛如黄鹂鸣啭:“我叫凤彤,南诏的宗主,这位是我弟弟凤纤迟,也是江湖上的明澈公子。对了,我把我们南诏的‘护疆灵蛇’小白也带来了,贵教应该不会介意吧?”凤彤俏皮地眨了下眼睛,而站在她身旁的凤纤迟却只是目视前方,不发一言。
宁煜闻言却是轻笑一声,道:“凤宗主携令弟不远千里来到涪康城大祭坛,在下欢迎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介意?”
凤彤娇笑一声,道:“素闻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梅影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为何不见传说中的孟公子?”
凤彤此言一出,满座顿时一片嘘声,隐在圆柱后的孟吟蘅也是心下紧张起来,因为背对着的原因,孟吟蘅看不到宁煜脸上的表情。
只听宁煜淡淡开口说道:“在下与孟公子,早已失散月余,因此并不知他现在何处。”
却听凤彤又道,语气中满是失落:“这样子啊,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想见见他呢。”
孟吟蘅心内纳闷道:“见我干嘛……”却听宁煜正好将他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不知凤宗主为何要见他?”
只见凤彤兴高采烈道:“就是听说了他的一些事迹,感觉他超厉害的!而且很有侠者风骨,寻常人若是有像他那样的经历,估计早就一挫不振了吧……”
孟吟蘅心内嘀咕道:“那只是表面啊,我可没有那么神,而且估计流传的也都不是什么好话,也不知这个凤宗主是怎么理解的……”
宁煜却轻轻一笑,又道:“凤宗主,如果你真跟他熟了起来,也许便不会这么觉得了。”
凤彤还想问,突然看到宁如临轻咳了一声,而宁煜亦迅速心领神会道:“诸位,既然都已经来齐了,便请休息片刻,一会祭坛大典便要开始了。”
宁煜浅褐色的眼眸不经意瞥了一眼温顺地蜷伏在凤彤脚下的小白一眼,又缓缓开口道:“凤宗主,一会儿还要借你的灵蛇‘小白’的几滴血一用,不知可否应允?”
凤彤刚要爽快地答应,身旁的凤纤迟却突然猛地拽了一下凤彤的袖子,同时微微地摇了摇头,姐弟俩的小动作自然是逃脱不过宁煜的眼睛。
“不知两位有何顾虑?”宁煜问道。
凤纤迟看了凤彤一眼,上前垂眸说道:“灵蛇小白,自小就是用我南诏的珍贵蛊物和药物喂养而长大,因此它的血液珍贵异常,只消一滴便可将垂死之人救回。因此,除了救人之外,小白的血液我们绝不轻易使用,还望梅影公子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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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煜道:“既是珍贵异常,那便罢了。”
凤纤迟垂眸不语,凤彤却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脚下的银铃“叮当”作响,问宁煜道:“不知你要用小白的血做什么?如果是要用来救人的话,我会考虑一下的。”
宁煜却摇了摇头,道:“并非是救人。”
凤纤迟顿时不假思索道:“既非救人,请恕我们不能轻易相借。”
孟吟蘅也是好奇异常,不知宁煜要用“小白”的血做什么,正在想着,突然看到宁煜转头,目光瞥向祭台,吓得孟吟蘅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也不知刚刚宁煜到底看到自己没有,而宁煜紧接着说的什么话,孟吟蘅自是没听到了。
这时,孟吟蘅突然觉得自己周围空荡荡的,四下扫视一圈,恍然发觉,云轻不知何时已不知所踪了!
孟吟蘅心内无奈道:“这个云轻,真是身无影去无踪。等等,他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带我?真不够义气这下可好了,外面人这么多,一出去定会被逮到的,难不成我要一直在这里藏着……”
正在想着,冷不防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孟吟蘅被唬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正是云轻。孟吟蘅刚要出言询问,却见云轻示意自己不要说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向宁映荷,孟吟蘅心下会意,便噤口不言。
只见前方宁映荷耳朵动了动,目光直直射向孟吟蘅和云轻藏身的圆柱,孟吟蘅心下一惊,动也不敢动。只见宁映荷目光犀利地盯着这个圆柱半晌,随即又转过头去,凑到宁煜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而宁煜只是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便不再过问。
孟吟蘅长舒一口气,心内道:“宁煜身边这个右护法好厉害,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现在宁煜身边人才众多,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师父左护法,还有这么个耳力超凡的右护法,唉……”只不过,心内不知怎么回事,竟产生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这时,突然见宁煜和左右护法一齐向祭台上走来,孟吟蘅刚压下去的心猛地又提了上来,看向身边的云轻,却见云轻神色如常,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宁煜的动作。
孟吟蘅也望了过去,只见宁煜看了站在祭池旁的凤家姐弟一眼,凤彤正低声对凤纤迟说着什么,凤纤迟始终不发一言,最后竟然一转身离去了。
凤彤长叹一声,摸了摸小白的蛇头,只见灵蛇小白轻轻吐着蛇信子,温顺地任由凤彤摸头,凤彤却突然掏出了一根针,迅速刺入了小白的头顶,又瞬间拔了出来,整个过程几乎不到一秒钟。而本来正在盘伏在凤彤脚底下的小白,被刺了这么一下之后,蛇头慢慢下垂,竟似是晕睡了过去。孟吟蘅又看向凤彤手中的针,只见那根针全身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孟吟蘅心内默默同情了一下小白,只见凤彤招呼几个下人将小白抱了起来,其中一个下人手里捧着几个蜘蛛蟾蜍上前来,将这些蜘蛛蟾蜍贴身放于小白身上,而凤彤亦走上祭台来,将那个针状物递给了宁煜。
宁煜抬手接过,轻声道:“多谢凤宗主。”
凤彤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走下了祭台,带着小白和众凤家子弟离开了。
孟吟蘅心内好生纳闷:“宁煜这是怎么做到的,一眨眼之间就劝动了凤家姐弟俩贡献出小白的宝贵无比的血液来,唉……”
只见宁煜将小白的血液轻轻滴入那个圆形祭台上,片刻后,那圆形祭台周围的八条蛇竟然旋转了起来,而那个祭池中的黑水竟然“咕嘟嘟”的冒起了泡泡。
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宁煜说道:“大家不必惊慌,这底下封藏着绕骨花,这也是在下邀请各位聚集在此次祭坛大典的最重要的目的,而灵蛇小白的血,便可以省了我们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大家安心静等即可。”
孟吟蘅看了看祭台上的场景,又看了看祭池里冒着泡泡的黑水,心内好生奇怪:“宁煜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不是要毁灭绕骨花的么,哎不对,如果真把它毁灭了,那月前辈交给我的任务不就完不成了?”
孟吟蘅隔着宽大的衣袖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鸣珠扇,想到绕骨花就这么快要被毁掉了,莫名心内复杂。
突然,圆形祭台上的八条蛇停止了旋转,祭池里的黑水却仍在“咕噜噜”的冒泡,且越来越多,众人视线纷纷被吸引过去。
只见祭池里的黑水翻涌起来,距离祭池比较近的几人身上被溅到了几滴,顿时惨叫一片,只见被黑水溅到的部位,都肿起了青黑色的泡,极其可怖,其余人士见此情景,忙骇然后退,祭池边顿时一片混乱。
宁煜说道:“诸位,请站到祭池至少十步之外,被祭池水溅到的也莫惊慌,在下会派人给予相应药物。”随即吩咐了几名手下,让他们分别给那几人送去药物。
祭池中的黑水翻涌了约莫一炷香,终于渐渐止住了,同时,一个青铜宝箱浮了上来。
众人皆有些摸不着头脑,夜子星见祭池水不再到处溅了,便大着胆子上前伸手一碰青铜宝箱,宁煜等人见其举动纷纷脸色遽变,大喊道:“使不得夜宗主,快后退”
可是却已经晚了,只见夜子星刚一触到青铜宝箱一个角,便猛地缩回,捂着手指惨叫出声,只见他的指尖弥漫着一股黑气,且这股黑气逐渐向上蔓延,夜子星身旁一众属下忙上前,欲运内力阻止这股黑气的蔓延,却反而令这股黑气窜的更快,甚至有几人还将这股黑气引了一部分到了自己体内,登时皆都惨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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