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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色龙章
剑锋所指,正是陆正源所在的方向。
以攻代守,以伤换伤,只看谁的剑更利一些!
炼魔紫猿已化作姆指大小,浮在空中,那道巨大的剑光虚影毫不留情地斩落,将护在陆正源身周的剑气与花瓣斩开一隙。陆正源微昂起头,看着顶上剑影劈落,手中托起还剩下小半的莲花,剑气渐渐归拢掌间,将手掌大的莲花幻化得越来越大……
剑气飘散,巨大剑影与雪白莲花相交的一刹那,空中似乎荡起层层气浪,片片白色锋刃散入空中,一道笔直纤细的裂痕自那朵莲花上浮现,转眼就变成一片细密网纹。
莲花崩散,剑影也崩散开来,一道细缝自鉴源剑身浮现,却又被玄阴水的寒气冻住,并未继续扩大。
崩裂之势并未停止,场上剑气波荡,细密的红色纹路自陆正源捧着莲花的手上透出,血光喷涌而出,半个手掌随之落到擂台之上。乐令身上周护体真气也被缭绕的剑气破开,落下道道血痕。
守在台下的问道峰弟子也跃上台来,先是激发一枚大印,镇压了场上乱流;而后拿出丹药,将陆正源手掌重新接好,扶着他站到场边。待得陆正源伤口恢复,他才满含激愤痛切地盯着乐令,不情不愿地宣布:“本场比试,步虚峰秦朗胜!”
乐令也从法宝囊中拿出了太清丹服下,运化药力治伤。问道峰这名裁判的态度他全然不在意,只是不着痕迹地观察着秦休的神情
秦休似乎并不为他伤了陆正源生气,且是一直在注意他,这就够了。
自己若只是一个普通内门弟子,就是循序渐进修到了金丹,秦休又怎么会多看他一眼?这样先声夺人,才一入门在全派面前大出风头,才会被秦休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乐令微眯起眼,得体地向陆正源致过歉,便回到台下休息。下午他还有一场比试,却不能像问道峰的人那样悠闲地在台上呆着。
鉴源剑已受了损伤,恐怕下一场比试不能再用,看来还要以炼魔紫雷为主,配上三奇阵,或者还可在其中附上阴阳陟降盘中的气……
第二场比试开始之际,乐令便直接放出灭魔紫雷,化作一柄长剑横在当胸。苏砚身背明峦剑,英姿飒爽地站在场中,待负责裁判的筑基弟子宣布比试开始后,便先拱手道:“乐师弟上午那一剑,我施展不出来。我对剑的理解还有不足,不能占你兵器上的便宜,这一场我认输。”
乐令已灌下了许多丹药,设计好战法,只为争这最后一战,对手却不战而退。他只觉着一口气噎在胸口,愣愣问道:“你认输?”
苏砚轻轻点头:“我比的是剑,对剑的领悟不如人,为什么不认输?”
她转身跃下高台,风姿潇洒爽朗得连男子也难及得上。台上的裁判仍是那位问道峰修士,看着苏砚背景的时候脸庞都有些扭曲,再看向台上的乐令,更是满含不愤。只是他身为裁判,不论私心喜恶如何,还是不得不宣布乐令胜出这一场。
因为比试前三位者都有利物,这一场之后,苏砚与陆正源还有一场要比,以定位次。陆正源失了法器之后却是无心也无力再比试,又因筑基丹无望,干脆也弃剑认输。
这一场内门大比,到此终于落了幕。
比试结束之后,内门、外门、杂役弟子中前三位者便都被带到云笈殿觐见真人,并挑选该得的头。因后续还有内门弟子中胜者挑战真传弟子,争取成为真传的机会,各峰首座真人也一道在此观礼。
内门弟子可选的东西是摆在一起的,三人分了先后挑选。因鉴源剑品阶不足,乐令便舍了筑基丹,选了一枚上品飞剑,其质清润如玉,上头隐有灵气流转。陆正源见他不肯要丹药,欲去取药,又怕他反悔,连声问道:“秦师弟当真不要这筑基丹么?”
见得乐令微一点头,他就忙将药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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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含感激地说道:“今日之情,我来日必当报还。”
乐令倒也没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但陆正源毕竟是问道峰的弟子,能让问道峰的人欠自己一个人情亦非坏事,于是含笑应道:“师兄客气了,些许小事,岂敢向师兄讨要人情。”
苏砚对法器并无要求,只挑了一件防御较好的道袍。余下外门与杂役弟子也在另一副架子上各自挑了飞剑法器,重新列队回到大殿。
掌门景虚真人含笑看了下方众弟子一眼,便叫秦休安排越级挑战之事。
秦休便从杂役弟子问起。那人毫不犹豫地报出了一个名字,得了秦休允许,便垂手站到廊下,等待比试。
待问到外门弟子时,乐令才知道了师姐口中所说的那个异军突起的弟子的模样那人生得十分英伟,衣着虽然普通,却掩不住心底散出的一股傲岸之气。体内元充沛,丝丝灵力透出肌肤,竟比他这个吸了万载妖蝓之卵的人灵气还要充盈。
也不知他有什么际遇……
一道充满自信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弟子宋崇明,愿挑战内门第一的秦朗秦师兄。”
满殿弟子目光顿时都落到他身上,有讶异有崇敬,当然也有不屑。上座修士们的反应自然与弟子不同,云铮温柔含笑,抢在众人之前答道:“只怕你不能挑战秦朗了,依本门规矩,真传弟子不能接受外门弟子挑战……”
众人神色又是一变,只是碍于各峰首座真人都在,不敢公然议论。然而云铮的话未能说完,一道醇厚爽朗的声音便淡然响起:“云师弟真是明白为兄的心思,这样好的苗子,我一直想待他筑了基便为真传。不过你既然当着众人说破了我的心思,我也只好提早一些徒了。秦朗!”
乐令上前跪倒,满心都是诧异以及难以言喻的欣喜。不管那些正道修士背后有什么龌龊,他却是真真切切地向着目标迈近了一步。
他深深叩头,受了掌教景虚真人的九戒,再起身时,就成了正道数一数二的大宗,罗浮派掌教真人的真传弟子。
这是……何等荒谬。
29
29、第29章...
宋崇明自视甚高,乐令拜入景虚真人门下后,他扫了陆正源和苏砚一眼,嫌他们一个是女子,一个又失了法器,便不愿再挑战,傲然笑了笑:“秦师兄已成了真传弟子,那我就放弃挑战机会,三年后若我还未能筑基,再来挑战内门第一的师兄吧。”
这性子不知怎么就合了洞渊真君的眼缘。洞渊真君细看了他一阵,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景虚真人说道:“今年徒法会上,我明性峰没能挑到弟子,此子倒有几分可取之处,便归了老道吧。”
一个内门弟子,景虚真人自然不吝啬,旁人也不与他争抢,便叫他行过大礼,成了明性峰的内门弟子。宋崇明起身致谢之后,却还特地向乐令说了一句:“今日怕是难遂我心愿了,来日有缘,还要向秦师兄请教。”
众人离去之后,景虚真人便将乐令召到后殿,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他一回。池煦站在一旁陪侍,也替他说了几句好话:“秦师弟心志坚定,一心向道,且天资悟性极高,将来未必不能悟破真空,与道合真。”
景虚真人捋着长须,含笑摇头道:“你不必说这些话,我已了秦朗为徒,自然是看得出他的好处。我等修道人,天资悟性好的,天下万千修士中,不知凡几;心性好的,只咱们门内也有不少;但我挑他为真传弟子,却不只是看这些。”
乐令低着头听景虚真人教导,并不接话,倒是池煦与有荣焉地替他说道:“师弟性情亦好,徐师叔亦是十分喜爱他。莫不是徐师叔向师父推荐了秦师弟?”
景虚真人又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徐师弟当初倒也提过秦朗一句,但也不是为这个。我身为罗浮首座,挑选弟子首要一位便是为了罗浮道统承续,并非为了他自身修行。因此资质、悟性、道心、品格样样都要有,可仅有这些仍是不够。”
“步虚峰一脉弟子稀少,修为也都不算高,为师结婴多年,至今还未能突破元神中关。可其他各峰出了这么多真人、真君,掌门之位却仍在我步虚峰,你们可知为何?”
这话虽然是问池煦的,因是加了个“们”字,乐令只好也跟着答道:“弟子愚钝,请师尊示下。”
正道名门的阴私,不听白不听。先将此事记下,回头告诉师尊,说不定也能少赎他损伤本门颜面的罪过。
景虚真人缓步走下玉阶,身上清光缭绕,虽然相貌平平,但一身气度风采却不逊于阳神真君。他扫了池煦和乐令一眼,缓缓说道:“夫执一家之量者,不能全家;执一国之量者,不能全国。本峰之所以挑选弟子格外苛刻,就是因为所选的弟子要有执掌门派的器量格局。”
此言一出,非止池煦动容,就连乐令也有些讶异。他从未觉着自己还有当上一派掌门的格局当初师尊那样宠他,也不曾让他和师兄争夺掌门之位,怎么换了个肉身,就成了正道掌门的备选了?
景虚真人也不管弟子是惊是叹,慢条斯理地说了下去:“掌门之位与本门气运紧紧相连,若能选到自身气运浑厚,能为本门增加气运之人,自是最好。但因罗浮宗下辖数千弟子,门内又有许多阳神、元神修士,门派的气运已然极为深厚,所以掌门本人气运略低,也可借着门派的气运加以弥补。可是气运可补,器量却不能补。若本人器量格局太小,容不下一门气运……”
他的神色渐渐冷厉下去:“轻则受那气运压制,以致修为难进、行事昏乱;重则会牵连本门气运消散,令罗浮基业难保。”
池煦悚然动容,却不敢再往深处问一句。乐令是魔修出身,生怕说错话引人怀疑,亦是一样的沉默。
景虚真人见两位弟子都不发一言,怕他们被这消息吓着,只得自己缓起脸色劝道:“你们是步虚峰真传弟子,与其他各峰的人自是不同,提前知道这些事,也是要你们做好为本门牺牲的准备你们以后要处理的事务必定比旁人多,要经的考验也会更多,修行上自然难以兼顾,于你们追寻大道必有阻碍,你们要有准备。”
又劝勉了两句,景虚真人终于想起乐令才成为他的真传弟子,也该赐下件见面礼。东西他早已准备好了,便叫乐令跪下,从袖中掏出一枚姆指大小、剔透如水的玉壶放到他掌心:“你如今才炼第三关,稳扎稳打的修行才最重要,给你太多丹药也没什么好处。你又刚选了一把上品飞剑,我便赐你一件护身法器,法象壶。只消祭出此壶,不仅能抵御飞剑,更能隔绝气息,令敌人找不到你的所在。”
他在乐令额头一点,一段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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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自然在识海浮现。送罢法器,他又探了乐令体内经脉一回,满意地夸赞:“虽然你境界低,但体内灵气充溢、玄关宽广,元中杂质也少,日后筑基时便会容易些。”
他按着乐令此时的状态指点了几句修行之法,便放了两人离开。待得池煦与乐令乘剑飞离峰顶,一道平淡得毫无特色的声音忽然回荡在他耳中:“此子可用。”
景虚真人平静地答道:“弟子也觉得他资质悟性都好,气运也上佳,可堪为池煦臂助,只是心性还要往下看看。弟子寿元已不多,有些事须要加快了。”
那声音轻叹了一声,慢慢消散于空中。
因有景虚真人亲自指点了几句,池煦便也不再担心乐令一味闭门修行,会出什么岔子,不再逼着他听自己讲道。乐令顺便以得了师父指点,要消化其中义的名头向徐元应请了假,闭居洞府之中专心修行。
他体内灵气再充足,修为境界太低,灵气转化为元的速度太慢,正式与人动手时就难有接不上来的时候。何况他的目标也不只是在筑基以下的弟子中夺个魁,更要紧的还是早些修至元神,好杀了秦休、云铮这对仇人。
乐令深深吸了口气,静下心来坐到蒲团上观想。
炼期第四层是要观想水星上有五门,门中各流出五道锋锐真气,如垂练般在北方铺陈而下。而他就在那道天河中吸取真气引入自身,粹炼体内元,并将盘旋于祖窍之中的灵气也磨砺成纯凝炼的元。
一片虚寂之中,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一股真气流转不歇,自水星落下的五道锋锐真气中流至自己体内。这真气昼夜不歇,如同用水淘汰砂砾一般,一遍遍洗炼温养体内元。
充溢于玄关之内的灵气在水星真气洗炼之下,渐渐改变性质,化作带着淡淡水气华的纯粹的元。乐令灵台清静,体内被星光照得通明璀璨,全身鼓荡起一道道嗡鸣声。玄关内那道元掺杂灵气化成的漩涡随着这嗡鸣猛然震动,向内坍塌了几化,缩至原先的一半大小,其上流动的光却比之前更清透,还隐隐萦绕着纯水星真气。
罗浮宗炼第四关,水星炼已得大成。
被水星真气洗出的污物浮在玄关之中,透至周身穴窍之中,化作一口淡淡雾气,被乐令吐出体外。
他终于睁开双眼,却只服了一枚辟谷丹,便又重新投入修行之中。虽说很少有炼期的弟子便连续闭关这么久,但乐令曾经是元神真人,虽然换了肉身,但境界还在,对于体内经脉穴窍及气流转的把握更是妙到巅毫,自然不怕进过度会出什么问题。
罗浮炼之法,是以五星真气洗炼元,最后一关便是以镇星也就是土星真气炼。也正因罗浮自炼一关起便以五星真气凝炼体内元真气,到了元神境界,也需要找来五方气浇筑新结成的婴儿,使得元神凝练,以抵御元婴脱体、成就阳神后的风、火、雷三劫。
这也是当初他替秦休求来阴阳陟降盘的初衷。
他的心境似乎奇异地空明,虽然还能想着从前的事情,却丝毫不影响体内气流转,心绪也毫无变化。曾经想起就要痛苦万分的场景便如旁人之事般在他脑中流转,虽然清晰无比,却挑不起他一丝情绪。
而在回忆着前生往事之时,玄关祖窍内最后一丝灵气也被消磨融合,化入元之中。镇星真气带着包容一切的温柔土性涤荡着元之内的一切杂质,洗炼过后的元不须引导便向内压缩,坍塌至比未吸妖蝓之卵时更致密的程度,其上光流丽,五星真气杂在其间若隐若现。
若非还能看出其旋转之势,这道元漩涡几乎就像一粒舂好的饱满稻实。其旋转之势越来越快,阵阵嗡鸣自乐令四肢百骇中透出,元上流转的光也透过肌肤,映照得一室皆明……
与此同时,洞中忽然回荡起一声醇厚悠扬的钟声与一道交缠而起的清脆磬响,与体内玄关升起的嗡鸣相应和,一声接一声连绵响起。
直至他体内的元漩涡平静下来,那钟磬之声还在不疾不徐地回荡着,足足响了十三声,正是罗浮宗迎接贵客的钟磬数目。
乐令长长吐出一口气,将玄关内残余杂质吐尽,也将脑中那些纷乱画面忘却,终于自蒲团上起身,打算出去看看究竟。
他才打开大门,便见到池煦左手正在他洞外法阵上,欲强行打开洞门。
两人面面相觑,池煦眼中闪过一丝安心之意,却又蹙起眉头,絮絮训道:“哪有炼期弟子一闭关便闭半年的?我找了你几次你都在闭关,出了关又不肯来找我。平日也就罢了,我体谅你成了真传弟子,怕给师尊丢脸,一定要苦修;可今日不是修行的日子莲华宗一位明王级的高僧来拜访师尊,你做弟子的岂能不随侍身边?”
莲华宗?那不是他半个老乡……罗浮宗何时与摩夷州那群秃驴有了来往?他当初没事就要越过万骨山到摩夷州转两圈,怎么从未听说过那些和尚和远在六州最东方的罗浮宗有什么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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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池煦也不予他考虑的时间,拉着人跨上飞剑,直冲到山门不远处,罗浮派迎宾的七元殿。他们两人到时,殿内已然有许多人各按位次在两旁等待,而那位莲华宗高僧才刚在知客弟子陪侍之下踏上问道山关。
莲华宗乃是摩夷州佛门中最为兴盛的一支,与主修禅道的清净宗并称。来的这位大师既称明王,即是已修至“破一切见”的地步,以比东方诸道门,差不多也就是元神真人的修为身份。因此罗浮自掌教景虚真人以下,七峰首座都在七元殿迎候这位高僧。
乐令修为尚低,只沾了是掌门亲传弟子的光才得有机会出席这样的大典,便与池煦侍立在景虚真人身后,撩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打量来人。
莲华宗派来的使者一共有三位,为首的僧人法号十方,身着海青直裰,外罩木兰袈裟,衣摆上还有点点黑青坏色。但他的肌肤涓洁剔透,头颅仿若明月,双足亦如霜雪一般,不染世间污尘。就连那身黯淡佛衣看起来都十分干净鲜明,隐隐有宝光透出,令人一见便生肃然之意。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打扮得更为简肃的弟子,皆只着青布直裰,身心通明净彻。虽然修为只如道门筑基修士,却已有了几分宝相庄严的气度。
这和尚竟还是个熟人,只是以前不曾记过他的名字,原来是叫十方么……乐令真正把眼皮垂了下去,将与这和尚相关的往事都自记忆深处翻了出来。
这个十方和尚以前还杀过他幽藏宗一个不肖弟子。他这个做长辈的为了本门面子,曾经出手教训过……那时候这小和尚还是个只相当于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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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修为的上师,身份太低,不配领他教训,他找的是十方的师父,当时还是明王境的圆海。彼时他用六欲阴魔大法引来域外天魔,搅得圆海道基不稳,事后据说那老和尚一直关闭六识,不敢与外界沟通,生怕叫那位天魔循迹缠上他。
那好像才是三百年前的事。三百年一晃而过,当初还在上师境界的小和尚已成了独当一面的真人;可他却已修为尽丧,还要这样恭谨地迎接手下败将的弟子。
他心中有些发寒,不愿再想这些东西,只低头听着景虚真人与十方寒暄。那小和尚如今倒真有了几分高僧的派头,双掌合什,朗声宣了佛号,对景虚真人说道:“贫僧十方,见过罗浮掌教真人,见过各峰首座真君、真人。”
罗浮众人还过礼,十方便提起正事:“敝宗住持圆空长老已得上机,不日即将成就如来,往登极乐。圆空师伯涅之后,家师便当继任住持,因贵宗秦真人与云真人当日斩杀乐令老魔,与敝寺结下了一份善缘,家师便令贫僧具帖相邀,请贵宗派人前往观礼。”
邀请之意既已传到,十方便命身后一名僧人捧上了一张十分简素的赭色请帖。池煦也主动步下玉阶,接了请帖送到景虚真人面前。景虚真人将神识在上头扫过,看了眼里面的内容,待池煦站回本位后便笑道:“有劳大师相请,我罗浮必定派人观礼。”
十方又宣了一声佛号,低垂着头答道:“贫僧此次来贵派不仅为送这张请帖,也是来做个向导的。摩夷州距此甚远,又紧挨着魔宗所居的蛮荒之地,若无人引路,恐怕嘉宾路上会有波折。”
这等好意,罗浮宗自然不能推拒。景虚真人便与他客套了两句,叫人先送他到客舍休息。之前引十方入门的知客弟子便又进殿来,带着那三个和尚往山下舍而去。
十方虽已身为明王境的高僧,却似乎连飞行法宝都没有,一步步随在知客之后,尚着石阶路下去,往至路旁不远处一片舍。看似每一步都踏在尘埃之中,他的足底却依然洁净柔润,不染一丝尘垢。那两名随同前来的小和尚也一样沉默寡言,只垂首向前走去,仿佛有些苦行的意思。
待他们离开殿外,景虚真人便要安排人去莲华宗观礼。因是恭贺住持继任,至少也是要派一名真人去观礼,才算全了两派的面子。
景虚真人看了下方众人一眼,开口问道:“我派与莲华宗结缘,乃是因当初秦师弟与云师弟斩杀了幽藏宗乐令老魔;而莲华宗本与乐老魔有旧怨,自认承了咱们一份人情,才主动与咱们来往。此次派人观礼,还是要劳动两位师弟……”
秦休在下方给云铮递了个眼神,云铮便起身答道:“我与秦师兄既已合籍,两人便为一体。问道峰事务繁忙,秦师兄也脱不开身,反正本派与莲华宗只是泛泛之交,我独自过去也不算失礼。”
他边说边看着身边的洞渊真君,面上微含笑意,无声地劝师父答应他独去。洞渊真君虽然舍不得叫心爱弟子独自出远门,但既然莲华宗具帖相请,云铮又已是元神真人,不是才入仙门的弟子,他不过“哼”了一声也就不再说什么。
人选既已定下,景虚真人便命池煦将请帖送到云铮面前。云铮接过请帖看了一眼,便入袖中,又面向景虚真人:“我虽修为略可充门面,毕竟还是明性峰之人,还望掌门真人派一名真传弟子与我同行,也好显示本门对莲华宗的重视。”
景虚真人捋着长须点了点头:“云师弟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这两名弟子修为都差了些,怕路上会给你添麻烦。”
云铮笑道:“师兄何必这样客气,照顾师侄本就是我的本份。我知道池师侄是师兄首徒,师兄不舍得叫他轻易离开门派,秦师侄却是正好与我同行,也好增长些见识。”
景虚真人略一思索,便将乐令召了过来,吩咐他与云铮同行。
本门已回不去了,到摩夷州看看也是好的,至少是熟悉些的风景。乐令不知是喜是悲,极力维持着平静外表,应下了这桩差事。
因乐令修为太低,云铮又从本峰选了一名金丹弟子和两名筑基弟子,带着景虚真人亲自挑选的贺礼,准备随十方一起去莲华宗观礼。
遥遥万里之途,岂能以一己之力飞过去?罗浮宗自有飞行法宝,此时由云铮取出,在山门之外展开,形态就如一枚银梭,但内中有极大空间,分隔成许多小房间,内中还有云床蒲团等物,比乐令平日居住的洞府还致几分。
十方本也备了飞行法宝,但罗浮既有自备之物,他也就随主人一道登上飞梭,与云铮四人比邻而居。
佛修与魔修天生就相克制,乐令虽然已重生一回,修的也是正道功法,却仍是见到十方就不大舒服多半儿也是为了他当初连看都懒得看的小辈如今竟比他修为还高,他自己却还未能筑基,心中有些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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