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平行世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高燃紧闭着眼睛,浑身湿透,他在做梦,梦里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两只手握成拳头,眉心紧紧拧着,神色惊慌,焦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走开……快走……我叫你快走,你听见没有?快走!快啊!”
高兴把灯打开,拍拍青年的脸,一手都是汗,他又拍,力道加重了一些,紧张的喊,“哥,你醒醒。”
高燃睁开眼睛,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睡在哪张床上的样子。
高兴吸口气,“我是谁?”
高燃继续茫然,“你是谁?”
高兴夸张的惊叫出声,“完了,傻了,我去叫大伯大妈。”
高燃扯他的手,“叫屁。”
高兴嫌弃的拽了湿纸巾擦手,“睡个觉出这么多汗,脏死了,快去洗澡,把你身上的脏衣服换掉。”
高燃无视,“把我叫醒干嘛?一个人不敢上厕所?怕镜子里出现一个红衣女鬼?”
“哥哥,明明是你把我吵醒的好吗?”高兴好奇的问,“喂,你做什么梦了?把你吓成这样,还一个劲的说梦话。”
高燃吞咽口水,喉咙干涩,“我说什么了?”
高兴把纸巾揉成团丢垃圾篓里,没丢中,他装作没看见,“你的声音很小,我听不清。”
高燃长舒一口气。
高兴捕捉到了,“有心事。”
高燃撩开被子坐起来,“一直有。”
高兴戳他的后背,“说说。”
“没法说。”
高燃麻利的冲个澡回床上,一身汗冲掉了,顺便带走了睡意,他随便找本书翻,看一眼发现是司法,又丢了换了本别的。
高兴离他远远的,“床单湿了一块,你就这么睡?不换掉?不嫌脏?”
高燃慢悠悠的说,“我躺的是湿的地方,跟你没关系,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我才懒得管你!”高兴翻过身背对着他。
高燃的睡意全无,他把两只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平放在腹部,十指的指缝交叉着,右手拇指不停点在左手拇指上面,心烦气躁。
为什么会做那个梦?那是什么?
房里陷入寂静。
过了许久,高燃听到身边响起声音,“哥,有事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竭尽所能的帮你,我说到做到。”
高燃心里感动,上辈子他活到二十六岁,跟高兴没打什么交道,也不看财经相关的东西,只听爸妈说高兴在国外开什么公司,是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他觉得有出息,骄傲,自豪,也会祝福,更多的是陌生。
这辈子真的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上,高燃在房间里磨蹭半天才出来,在自己家,跟个外人似的拘谨。
高兴考完试了,闲人一个,不看书也不管餐厅的生意,吃饭,打游戏,睡觉,一天就这三件大事。
高燃原本还指望高兴能做个中间人,帮他跟爸妈的关系改善改善,结果呢?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刘秀坐在沙发上缝衣服,线穿不进去。
高燃见状就立刻坐过去,笑着说,“妈,我来。”
刘秀把针线给他,“有时候我挺羡慕你奶奶,得了老年痴呆,忘性大,就不会记得那些不顺心的事情。”
高燃的手一抖,线从针眼边缘蹭过,他抿嘴,“妈,真到了那时候,忘记的不止是不顺心的,还有顺心的,想记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刘秀哑然,她接过儿子递来的针线,“小燃,妈要是得了痴呆症,你会不会回来照顾妈?”
高燃说,“会,小北哥也会照顾你。”
刘秀冷下脸,硬邦邦的说,“我不要他照顾,我有儿子。”
高兴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母子俩,他丢掉游戏手柄问,“大妈,中午吃什么?”
刘秀把脸边的碎发往后拨,“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高兴,“……”
高燃抖动着肩膀走到高兴旁边,“过去点,我跟你来一局。”
高兴邀功,“刚才我在帮你。”
高燃弯着嘴角,“知道,给你记着呢,会给你奖励的。”
高兴给他出主意,“我觉得你该从大伯身上下手。”
“我也想啊,但是我回来的这几天,我爸连个正眼都不给我。”高燃哎一声,“我跟他说话,给他拿东西,他最多只是‘嗯’,没别的。”现在想想,没有训他,还能吱一声,其实已经算是不小的改变。
高兴对他一笑,“知道这叫什么吗?自作自受,简称活该。”
高燃在游戏里把高兴吊起来打。
高兴吐血三升,游戏被完虐,他开始背着单反往外头跑,高大上的说法是采风,实际是无所事事,瞎逛。
高燃在家里住了三四天才回a市。
走之前高燃交给了高兴一个艰巨的任务,让他每天跟自己汇报家里的情况。
高兴口头答应了,条件是要高燃大年初一陪他去早青山玩。
“”碎尸案没进展,杨志手上的案子一个接一个,警力全分配出去了,没得剩,碎尸案就不出意外的给搁在了边上,什么时候有进展,什么时候再配警力。
杨志在电话里跟封北谈过,案子悬了十八年,早已物是人非,没可能了。
封北的意思
我来自平行世界 分卷阅读279
是让他继续查,还指明了调查的对象,陈书林一家,并严格要求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要惊动到当事人。
杨志只跟封北一个人交涉,不说赵四海,连高燃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前者忙的要命,顾不上,后者也忙,却控制不住的去想碎尸案的事。
高燃知道贾帅顺利的考完了所有学科,留在a市打工,但他愣是没去找过对方,怕见了面,说的多,做的多,破绽就多,局面就算不难堪,也会变得难堪。
贾帅偶尔会给高燃打电话发短信,有简单的问候,也有闲聊。
高燃回的时候,会先在脑子里打草稿,考虑用词,以前不会这样,现在却很谨慎,这种变化让他无措的同时,又很恐慌焦虑。
一切的源头就是高燃每天晚上都做的那个梦,现在他还没有告诉封北,不知道怎么说,他需要时间。
方如意走的那天,大雪纷飞。
封北开车去了医院,做了他该做的。
高燃全程陪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无人的时候捏捏封北的手掌,给他一个拥抱,无声的告诉他,你还有我。
封父将一个纸袋子给封北,“这是财产转让协议,我跟你妈都已经签过了,你签一下。”
封北没接,“为什么?”
封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子承父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封北说,“我们是父子?”
封父噎住。
封北说,“几十年我都过来了,也习惯了,这财产不是我的东西,跟我没什么关系,你捐了扔了都可以。”
封父疲惫的眼睛一亮,“那就捐了吧,以你妈的名义捐,她会很高兴的。”
“当警察很苦,你要是哪天想转行,可以跟我说,我……”封父在儿子漠然的目光下低了声音,“我这些年攒了不少人脉。”
封北看向远处,“你什么打算?”
封父身子一震,激动的说,“我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封北,“哦。”
封父看着儿子走到那个青年面前,低头弯腰跟他说什么,看起来很亲密。
封北忽然侧头。
封父在儿子那道冰冷的,充满警告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些东西,他在寒风冰雪里打了个冷战。
二十多年不闻不问,现在谈什么教育?封父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开车离开。
每年年底都是抢||劫案的密集时期,入室抢||劫,街头抢||劫,还有因抢||劫引起的谋||杀,奸|杀,这类的案子好破,线索很容易查找,不需要大量的推理,却是结一个又有,忙的连写报告的时间都得硬挤出来。
封北能应付公事,累就累点儿,不需要提心吊胆,可私事上面有个头疼的事情,他谁也没告诉。
每天晚上,封北跟高燃照常鬼混,时长看当天的状态,感情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等到高燃睡着以后,他就会做噩梦,惊醒,每天上演一遍。
高燃睡不好,封北不敢睡,几天下来,俩人眼帘底下都多了一层青色,眼睛里也老是有红血丝,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憔悴。
赵四海是局里唯一一个知道封北跟高燃关系的人,他那张便秘脸又拿了出来。
撑到腊月二十八,赵四海汇报完工作后留下来,欲言又止,“封队,你跟小高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封北翻着手上的一份勘察报告,“没有。”
赵四海说,“那你们怎么……”
封北的面色沉重,“他睡不好。”
赵四海啊了声,脑袋当机,“所以是说你们没吵架?”
“没吵,我跟他吵不起来,”封北把报告丢到一边,按着胀痛的太阳穴,“他睡不好,我不可能睡的好。”
赵四海听明白了,他咳一声,“不如让小高睡前泡个脚?”
封北拿了烟盒,“泡了。”
赵四海想了想说,“那喝杯牛奶呢?”
封北找到打火机点烟,“在喝。”
赵四海啃了几下手指甲,脑子飞速运转,脑细胞刷刷的死了一排,“做场运动?”
封北说,“天天做。”
赵四海哈哈大笑,“封队,你逗我。”
封北说,“我认真的。”
赵四海还在笑,“天天做,一次三分钟?”
“三分钟?亲个嘴的时候都不够,”封北抽口烟,“没计算过,前前后后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赵四海笑不出来了,他抹脸,激动的眼睛瞪大,“封队,这不可能吧?我跟我对象两三天见一次,顶多也就十分钟左右。”多数时候只有三五分钟,这种事他是绝不会说的。
封北正色道,“给你一个忠告,肾不好,喝肾宝。”
赵四海,“……”
封北回到正题,“关于睡不好这种现象,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赵四海还沉浸在受伤的情绪里头,“多做两次。”
封北挑眉,“试过了,没用。”
赵四海受到暴击。
“封队,你有没有跟小高谈过?为什么睡不好?身体不舒服,还是心理上的?总有个原因吧,你干着急,不如好好跟他谈一谈。”
封北摆摆手,谈个屁,那家伙有事瞒着他。
三十上午,高燃坐在客厅里吃大枣看电视,不时拿起手机看看,还让封北给他打电话,确保能打得通。
封北看青年那样儿,自己也跟着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没案子,能休息,他想好好过个年,“祖宗,到我这儿来。”
高燃抓了把大枣挪位置。
封北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腰说,“年夜饭想吃什么?”
高燃边吃枣边说,“随便。”
封北眯眼,“你再说一遍。”
高燃吐掉枣核低头亲他,“我的意思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封北嫌弃,“一嘴枣味儿。”
他把手伸到青年的外套里面,“那我给你拟个菜单,你看看,喜欢吃的勾上,我做给你吃。”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高燃“腾”地站起来,“喂,妈,诶好,我马上……嗯,知道的,好好,我等会儿就动身。”
封北坐起来靠着沙发椅背叹气,看来这个年他要一个人过了。
高燃端起水杯喝几大口水,“小北哥,拾拾跟我回家,带两件换洗的衣服,身份证,还有钱包。”
封北愣住了。
高燃把呆愣的男人拽起来,在他的唇上|咬||一口,拍拍他的后背说,“封队长,赶紧的。”
封北乐的跟一孩子似的,“是,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第99章我爱你
六点左右,小区灯火通明。
封北打开车门下车,从后备箱拧出皮箱,大包小包的礼品,他搓搓脸,把疲意搓掉,尽量把最好的状态提上来。
高燃给他把衣领整整,“没
我来自平行世界 分卷阅读280
事儿的,别紧张。”
封北说,“我不紧张。”
高燃一手拉着皮箱,一手提着几个包装袋,“走吧。”
封北走到风口吹冷风,“等会儿,我身上的烟灰重,吹吹再上去。”
高燃翻白眼,还说不紧张。
六点半,上饭菜祭祖宗,等到祖宗吃完,一家人才上桌,饮料,红酒,汤汤水水的摆起来。
封北给高燃他爸倒了一点酒,完事后也往自己的杯子里倒。
眼看杯子里的酒已经过半,桌上的几人却都没吭声,高燃手心冒汗,他笑着说,“爸,这个酒的度数有五十二度,很高,你们少喝点啊。”
高建军没表态。
封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倒。
高燃给高兴使眼色,高兴在捣鼓他的椰子汁,明摆着就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封北的杯子快要倒满时,刘秀开了口,“行了,酒又不能当水喝。”
高燃松口气。
封北来的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战还是很棘手,他以前的酒量挺不错的,五年前受过严重的枪伤后就戒烟戒酒了,再见高燃,烟重新抽了起来,不过酒是真的戒了。
酒这东西,常喝常练,酒量会越来越好,反之就越来越差。
封北现在的情况就是后者。
提着心给二老敬酒,送完新年祝福,封北一口菜到嘴边,高兴那小子假模假样的起来对他举杯,说什么封队长新年快乐,他只能接着喝。
封北的酒杯清空,胃里火烧,他赶紧从炉子锅里捞点热乎乎的东西吃。
高燃说,“慢点吃,别烫到。”
封北已经烫到了。
于是高燃在全家人的注视下急急忙忙去倒水,腿碰到桌脚,桌上的菜盘子震||动了几下。
封北的额角滴下一滴冷汗。
高燃也发现了气氛不对劲,他把水杯放到封北面前,默默的坐下来继续吃饭。
冷不丁察觉有道视线投过来,封北没抬头,敏锐的知道视线来自哪个方位,他不动声色的用余光一扫,发现吃吃喝喝到现在,上方那只酒杯里的酒竟然才少了一点点。
封北的喉头滚了滚,没法子,只能再给自己添酒,总不能空着吧?倒饮料也不合适。
不出意外,封北喝醉了,春节晚会还没开始,他就在卫生间里吐的半死不活。
刘秀看一眼在厨房刷完洗锅的儿子,又去看端着茶杯喝茶的老伴,“大过年的,你差不多就行了,闹的难堪,这个年谁都不好过。”
“我怎么了?”高建军吹吹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厉声说,“他过来,就说明做足了心理准备。”
刘秀听到卫生间里传出的呕吐声,“他喝多了,操心的还不是你儿子。”
高建军把茶杯往玻璃茶几上一扣,板着脸说,“你瞒着我给他打电话,什么都不跟我说就把人叫过来,现在跟我扯这个那个,你想两边都当好人是吧?想得美!刘秀,我告诉你,我没当场把人轰出去已经给你面子了。”
刘秀抓一把原味瓜子磕了起来,轰?你倒是轰啊,又没人拦着,给买的羊毛衫羽绒服倒是很自觉的穿在身上,她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给老伴丢了个台阶,“今天过年,孩子在家,我不想跟你吵。”
高建军起身去书房,门摔的很响,半边墙都跟着震了震。
刘秀利索的磕完瓜子,冲旁边刷手机的侄子说,“小兴,你大伯更年期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你见识多,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治一治?”
高兴说,“大妈,要对症下药。”
刘秀被这句话堵死,她凑过去,没靠太近,知道侄子有严重的洁癖,“打游戏啊小兴,大妈还以为你在跟哪个女孩子拜年呢。”
高兴笑了下,“那种事纯属浪时间。”
刘秀的眼皮跳了跳,“你可千万别学你哥。”
高兴轻嗤,“我不学他。”
刘秀放下心来,小兴的爸妈一个在国外有家庭,一个逍遥自在,都不管他,等到他将来成家了,有了孩子,她就当自己孙子带。
这么想着,刘秀就听到侄子说,“不过我这辈子不打算跟哪个结婚,没劲,一个人过挺好。”
“……”
刘秀把刚抓到手的瓜子放回果盘里,兄弟俩没一个省心的。
晚会开始,几个主持人以不同的方式闪亮登场,挨个给全国人民拜年,情绪高亢,喜气洋洋。
高兴打完一轮游戏,眼睛往厨房里瞥,锅要刷烂了吧。
刘秀在接电话,怕听不清就开的提,里头有小孩子的声音,脆脆的喊着姨奶奶新年好,她笑的眼角全是褶子,声音里也充满了喜悦跟慈爱。
电话那头换成大人,纯粹的氛围一下子变得世俗,“小燃谈对象了没?”
刘秀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还没。”
“上回我给你说的那个女孩子,她一听说小燃是警察,不但不挑三拣四,还特别上心,说她就喜欢当警察的,有那什么责任心,正义感,还有那个安全感,什么时候让他俩见一面啊?”
“再说吧。”
“过年大家都在家,挑个时间吃顿饭吧,这代人跟我们那代人不同,没那么多弯弯绕,投不投缘,一顿饭就能看得出来,你看初六行吗?要是行的话,我这边就……”
“不急,儿孙自有儿孙福,看他自己吧,”刘秀打断,“老高喊我呢,先这样,挂了啊。”
高燃迈出去的脚缩回来,他背靠着墙壁,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高兴见人从厨房里出来,就丢掉手机喊了声,“哥,过来看小品,是你最喜欢的宋老师跟赵老师。”
高燃坐到沙发上看小品,观众席上发出阵阵笑声,可见小品很,他全程两眼放空。
高兴盘着腿,“顺利又安全的进了门,拿到一副碗筷,桌上有个位置,还能跟你一个房间睡觉,代价只是几杯酒,便宜他了。”
“我看奶奶的死对大伯大妈的影响挺大的,她们深刻的意识到人事无常,在生老病死面前,计较什么都没有意义,你跟封北是沾了奶奶的光。”
高燃咬牙斜他一眼,“你不是说好帮我的吗?”
高兴说,“封队长有能耐,不需要。”
高燃往后一靠,“明天不跟你去早青山了,你自己去。”
高兴掀了掀眼皮,“过河拆桥是吧,行,日子还长着呢,咱俩走着瞧。”
高燃把人拉回来,给他一张笑脸,特亲切的说,“弟弟,哥刚才是开玩笑的,早青山那是一定要去的,明早就出发。”
高兴鄙夷,“你完了。”
是完了,早就完了,自从确认了对那个人的感情,高燃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一带的小区禁止放烟花炮竹,但零点一到,还是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炮竹声跟烟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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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响。
高燃没睡,开着灯看小说,旁边的人突然坐起来,他吓一跳,“怎么了?”
封北一脸惊慌,“给你爸妈准备的压岁钱我忘了给。”
高燃抽抽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睡吧,我给了,包括高兴的那份儿,一个都没漏掉,也没给错。”
封北喘了口气,满头大汗,“你爸妈了?”
“不肯要,”高燃翻开一页,“我偷偷塞他们的枕头底下了,明早铺被子的时候能看到。”
封北躺回去,抬臂搭在高燃的腰上,“我是觉得压岁钱给的少了,一人才两百。”
“意思意思就行,主要是那份心。”高燃跳过一大段裹脚布似的法宝描写,“再说了,你要是真的给他们包个大几千到上万,会让他们觉得是在卖儿子,后果怎么样,你自己想想。”
封北听的后背渗出冷汗。
高燃在男人的嘴角亲了亲,“我算计过,两百刚好,这里头的学问大着呢,我也不懂,今后一起学习。”
封北退开,“嘴里都是酒气,我去刷牙。”
高燃抖着肩膀说,“刷什么牙,我又不嫌你。”
“我嫌我自己。”
封北刷完牙回来抱着高燃亲,满嘴都是清凉的薄荷味儿。
高燃舔了下嘴唇,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里面蹭蹭,“你少吃点羊肉,上火。”
封北粗粗的喘息,“不吃不行,我上网搜了,丈母娘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吃饭的女婿,不喜欢磨磨唧唧,扭扭捏捏,喜欢做弯的。”
高燃拍一下他的肩膀,“封北同志,辛苦了。”
封北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捞着自家媳妇儿,“争取明年把房子买下来,搞一搞装修,过年把老两口接过来。”
高燃把小说丢柜子上,拽拽被子躺好,“梦想很好,一起加油。”
封北无意间瞥到了什么,“等等。”
高燃往被子里缩,“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睡吧。”
封北二话不说,直接把被窝里的人往外拎。
高燃挥开他的手,身子直往里赖,打着哈欠说,“不要闹了,明早要去早青山,赶紧睡……”
话没说完,身上的被子就没了。
封北撩开青年额角的发丝,盯着那处淤青,“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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