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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颂偃
李岸脑袋蹭着他肩膀,摇摇头说,“柠檬哥哥说了,超人也是会累的,所以有助理会帮他。”
“助理?”李言蹊摸摸他脑袋说。
“对呀,柠檬哥哥就是超人哥哥的助理,虽然我觉得他也是超人,但他非要我说他是助理。”李岸瘪瘪嘴,“哥哥别难受了,我一点儿都不疼。”
听李岸这么讲,再望着他小小的身子蜷在病床上的样子,李言蹊心里更酸了。
“哥哥抱你一会儿,就挂针了好不好?”李言蹊轻声哄着他,“哥哥今晚上不走了,在医院陪你睡觉。”
李岸心里觉得开心,但又怕哥哥太辛苦了,于是咬着牙大力摇头。
“傻蛋儿,哥哥偏要在这儿待着。”
“报告老大,给不给柠檬哥哥陪你的权利啊。”
李岸搓了搓脸,眨巴着眼看着他俩,最后无奈的一点头,“好吧好吧,那你们记得要睡觉哦。”
李言蹊给他盖好了被子,把点滴调慢了点,两手拍在他背上轻轻哄着,没一会儿小家伙拧着眉头就睡着了。
贺忻出去抽了会儿烟,李言蹊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丢掉了一根,刚想把烟塞进兜里的时候,对方从他手里抽掉了一根,咬着滤嘴凑到他跟前,贺忻垂了垂眸,偏头晃了下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俩人在窗户边上无声地抽掉了一根烟,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贺忻踩灭了烟,一手撑在他左手边的墙上说,“我刚才在住院部把小奶泡紧急联系人的名单上添了我的名字,咱们互相来管,出了事儿就是两个人的责任,你不用一个人担着。”
李言蹊深吸几口气,扭头,给了他一个包裹似的拥抱。
“哎,我在呢。”贺忻微仰起头,将他的脑袋摁在自己肩上,“塔哥,真不赖你。”
李言蹊的手指紧紧抓了下贺忻的衣服又松开,声音还是很嘶哑,“这几天我全力冲刺考试,对他疏忽了。”
贺忻叹了口气,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把实情说出来,“其实他突然严重起来,是因为他把药丢掉了。”
李言蹊后背立刻绷成了钢筋铁板,贺忻揉了揉他的腰让他放松。
“我今天检查过他书包的隔层,这一个礼拜的药他都没有吃。”贺忻理着他的头发,越说越心疼,“之前他摔碎过一小孩儿的杯子,因为那人嘲笑他为什么总吃药,总不能上体育课,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他可能自尊心受到了创伤,所以这一个礼拜都强忍着不舒服把药藏起来了。”
李言蹊仿佛原地呆滞了一分钟,才松开他的手往墙上一靠。
半晌,他掐灭夹在他指尖的那支烟,闭了闭眼说,“这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任性。”
贺忻在一旁很安静的听着。
李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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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小时候我让他吃药,他嫌苦,有一次趁我不注意吐掉了,被我翻垃圾桶看见了,那是我第一次吼他,他吓坏了,抱着我大哭,他说他以后会听话的,会好好吃药,会让我开心,当时他才三岁吧,话都说不利索。”
贺忻抓住他的手腕,滑下去握他的手。
“后来再怎么苦,再怎么难下肚的药他都毫不犹豫吞下去了,他的胸前有一个很长的疤,是第一次手术时留下的,他以前还会问我,哥哥,我这里什么时候能好,好丑啊。等到他上学以后渐渐懂事了,就再也没问过我这类问题,他知道自己跟普通人不一样了,他也试着去接受自己身体残缺的事实,但是心里上总归是自卑的,他那么懂事,如果在家里跟我发发脾气,说不定我还好受点。”
贺忻说,“如果跟你发脾气,那他就不是李岸了。”
李言蹊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有时候比我还能抗。”
“学你呢,”贺忻用指腹摩挲着他的骨节,“你个哥哥给他树立了一个什么坏榜样啊。”
李言蹊眼睛有点儿红,他直直的望着他,“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贺忻伸手抱住了他,把自己的半张脸埋进他的颈窝里,“等会儿你陪在这儿看着他,我回家给你们拿点吃的换的。”
“辛苦你了。”
“再跟我客气我闹了啊。”
李言蹊笑了笑,“那麻烦你把我的英语字典拿过来。”
贺忻指着自己说,“有我这么个移动英语通你还要什么字典啊?”
“啧。”李言蹊摇了摇头,一脸宠溺。
俩人聊了一阵,贺忻趁着天色还不晚,先回了趟家,准备了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离开之前,突然想起了李岸之前跟他说的话。
这封信要等我住院的时候才能打开看哦。
贺忻拧起了眉头,转身走到了橱柜边,打开了被他保存完好的礼物盒,李岸那副“小王子”画作背面粘着一张信纸,他轻轻撕下来,打开台灯看了起来。
李岸写东西一笔一划很用力,字迹却特别工整好看,上面有很多涂改的地方,应该是他写完以后翻字典查出来那字该怎么写的。
【柠檬哥哥,我是小奶泡,我要祝你生日快乐。今天是星期三,学校又有活动课啦,大家都出去玩了,所以我有时间在教室里给你写信。】
贺忻看到这里心里猛的一酸,他捏了捏信纸,继续看下去。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跟你一样高呢?我好想长高啊,这样就可以保护哥哥了。小时候一直都是哥哥保护我的,我也想保护哥哥,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啊。】
傻蛋,一定会有的。
【不过我真的好开心啊,柠檬哥哥你来到了我们身边,我觉得你超酷的,你就是王子,就是我给你画的那个王子,你好像有魔法,你让哥哥每天都笑着,你让哥哥没有那么累了,你还让哥哥每天都给我吃一颗糖,嘿嘿。】
【柠檬哥哥,你跟哥哥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朋友?你是不是一直会陪着他的?】
会。
【如果你会一直陪着他我就放心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天使,我一定会挥着小翅膀天天看着你们的。那我要跟你拉钩哦,你要比我更爱他,要对他好,要陪着他,不要像我一样生病,让他担心。】
【我的哥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我的柠檬哥哥也是全世界最好的柠檬,我好爱好爱好爱你们啊,好想跟你们永远都在一起,柠檬哥哥,其实我是个大骗子,我总是骗哥哥我心脏不疼,骗哥哥我不想妈妈,但有时候真的好疼啊,现在又开始疼了,你给我呼呼吧,呼呼就不疼了,你每次抱着我的时候都好舒服啊,好想现在就钻进你的怀里去。】
【生日快乐,每一天都快乐,要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等我长大赚钱给你花。你的小奶泡】
贺忻看完以后,喉咙口有着莫名的梗塞,心中酸涩阵阵上涌,他用手砸了下墙面,滚烫的热泪就一行行滴了下来。
“操,小兔崽子。”
贺忻侧头吸了下鼻子,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提着东西来到医院的时候李言蹊正盯着窗户发呆,李岸已经睡了,睡得很香,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稍退了点。
“刚醒了一阵,问我柠檬哥哥怎么擅自离岗了。”李言蹊走到他身边,觑着他的脸色说,“怎么眼睛这么红?”
贺忻顿了顿,哑声笑了,“外边儿风大,吹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了两个小玩意儿出来,李言蹊仔细一瞅,是长命锁。
“楼下阿婆在卖。”贺忻说,“我想买一个给李岸和你。”
李言蹊眼眸低垂,往李岸睡着的方向望了眼,继而笑了笑说,“这个好,小时候他生出来就没了妈妈,还没人给他带过呢。”
贺忻摸了摸长命锁,挨着他脖子,把他肩膀摁下来,“你也没有吧,小时候你家也没给你这东西吧。”
“以前有,后来被我爸爸卖了。”李言蹊低下头,下巴蹭着他脖颈,“你给我戴上吧。”
贺忻一边戴一边说,“戴上就是我的人了。”
李言蹊仰头,在他嘴上飞快地贴了一下,“盖章了。”
贺忻又走到病床边,捋了捋李岸额前的头发,李言蹊在一旁帮着他轻轻扶起小家伙的后脑勺,贺忻飞快地把东西给他系上了。
“今天月圆,适合许愿,祝福我们三个都健康长寿。”
李言蹊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说,“贺忻,我一定要考进安潭,我要治好他,我要让这20%变成现实,我要让他快快乐乐的长大。”
贺忻的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并没有低头去吻他,只是来回摩挲了一阵,然后伸手环住了他。
“嗯,你一定可以。”
李言蹊深深吸了口气,此刻不需要说什么,唯有紧紧回抱,才能攒够一点继续前进下去的勇气。
在成长过程中,与“大多数”不同,必然会遭受很多非议和委屈,李岸觉得自己已经被保护的很好了,因为他有两个全世界最棒的哥哥。
这天晚上,李岸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长得快跟哥哥们一样高了,他们有一个很大很漂亮的房子,三个人还养了一只小狗,狗特别黏他,总把他舔得咯咯直笑,哥哥和柠檬哥哥就呆在一旁笑话他,屋里的阳光特别暖。
第六十七章怕拔牙的大狗
李言蹊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染上了不幸两个字,他不得不从小学会一个人生存,学会用自己还未丰满的羽翼保护孱弱的弟弟,学会在遇到烦恼和困难的时候咬紧牙关自己挺过去,他时常感觉孤独,也以为自己习惯了孤独。
直到十七岁那年的夏天,他的生命里突然闯入了一位比任何人都特别的侵略者。
他们从头到脚哪儿都不像,唯一相似的大概是骨子都一样又倔又傲吧。
他的床被对方霸占,屋子被他搞得一团糟,他的弟弟天天都想黏着他,他的课桌也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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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对方的气味。
他的私人领地里哪儿都有他的身影,或无意或有意,让他一次次打破习惯,又一次次接受新的习惯。
后来,那位侵略者变成了他的保护者。
李言蹊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依赖一个人,也从没想过他会仰头拥抱一个比他还高的人,更没想过,原来有他在的时候,那些曾经觉得跨不过的坎儿和遥不可及的梦想,一点都不会把他压垮。
所以在弟弟住院和临近联考的那段日子里,李言蹊即使过得焦头烂额,也没想过要放弃。他白天仍旧拼命看书,晚上去医院陪弟弟说话,等弟弟睡着了以后,他再拿出习题册抛却一切杂念,认认真真地咬着笔杆奋斗。
贺忻陪着他看书,撑到实在撑不下去了的时候才会歪头在一旁睡一会儿,大高个儿蜷缩在窄小的椅子上,腿脚都伸不直,醒来全身都麻了,他还笑呵呵的揽过他的肩膀说,“我梦到你了。”
偶尔掺着一两句荤话,李言蹊早就习惯了用怎样的招数回怼过去,他俩平时斗嘴,贺忻总输得一败涂地,谁让他语文没学好呢。
这时候他就使出蛮力反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桌子底下去,他们饶有默契的靠近,自然而然地接吻,他咬住他的下唇,他吃痛,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袖子,尽量压低浮到喉咙口的闷哼声,不被小家伙听到,他们在累得喘不过气的学业里偷得半日闲。
临考前一天,李岸出院了,这回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不算太久,邱医生跟李言蹊谈了会儿天,关于他手术的事情,先前他也给谢医生把这次身体检查的报告发了过去,那边说,现在还不能太着急,要等他身体指标达到安全标准再进行手术,当然也不建议太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现在就暂时先用药物控制着。
李言蹊打算高考完带李岸去安潭一院做个彻底检查,再确定手术时间,到时候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分身乏术了。不过回到家以后的李岸明显开心了许多,他们谁都没提这次生病的事情,日子像以前一样有条不紊过着。
高校联考考完是下午,李言蹊却在教室里呆到了傍晚才走,好像一朝放松,整个人都脱了力,教室周围全熄了灯,四处都是叫得声嘶力竭的蝉,他盯着墙上的日历本,看着“离高考只剩30天”的红字,内心一阵怅然,他感觉自己快要熬出头了,又觉得似乎快迎来了新的挑战,有点儿期待和憧憬,同时也有点害怕。
李言蹊一个人从空荡荡的楼道里走出去,看见贺忻倚着墙,伸出手指溜着自己的影子玩儿,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你幼不幼稚啊。”李言蹊在他背后猛地拍了一下,结果对方没被吓着,反而顺势把人搂住了。
“谁让你不舍得出来,我只能自个儿跟自个儿玩了呗。”贺忻对着墙做了个蝴蝶的手势,“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待着,自己跟自己玩这种事儿我都学成了。”
“对不起。”李言蹊心疼地揉揉他的脸,“我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想发个五分钟的呆,结果一下过去了一小时。”
“我理解,终于考完了,脑子一时放空,啥东西都乱想。”贺忻捏捏他脖子,“还有三十天时间,咱拼到底吧。”
“好。”李言蹊看着他,目光灼灼的说,“拼了。”
贺忻对着墙比了个耶,俩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李言蹊拉过他一边的手,亲了亲他修长的指尖。
“等会儿去药店买点药。”
“你怎么了?”贺忻问。
“给你补补。”李言蹊笑着开了句黄腔,被贺忻一把按住脑袋搓了一通。
“哎,我没带发带,被你揉成刺毛球了都。”
贺忻追过去,仍是不肯放松地逮着他欺负,“我需要补吗?我这样的身体需不需要补你不是最知道了吗?”
李言蹊突然一个借力把他往后一压,一手撑着墙,一手挑开他的衬衫,伸进去摸了摸他的腹肌,然后啧了声,“最近是不是活的太滋润了,腹肌都没我硬了。”
一句玩笑话,让贺忻这晚上都辗转反侧没睡好,还半夜爬起来连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又把书本叠起来,来回举重了半天,才心满意足地去睡了。
大概是火气过旺,没过两天贺忻就长了智齿,牙龈出血,脸肿的厉害。
连李岸都笑他最近是不是吃胖了,脸鼓鼓的,好可爱啊。
可爱个屁。贺忻喝了碗粥,滚烫粘稠的液体滑过牙齿,带来一阵刺激的疼感,他捂着半边脸,回房间把药吃了,又不想去医院拔牙,刚才答应李言蹊答应得好好的,假都请了,然而就在喝粥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今天是公布联考成绩的时候,他得赶过去看李言蹊考得怎么样,考差了他可以陪着哄哄,考好了他能第一时间分享他的喜悦。
他忍着牙疼跑去了学校,刚进教室就发现班里两极分化很严重,开心的那些连蹦三里地都不带喘的,难过的同学缩在角落里,耷拉着脑袋抱着试卷唉声叹气。
贺忻回到位置上放了包,看见廖妹妹兴奋地跟薛玟摇尾巴,估计这回进步了不少,他笑了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单,出乎意料的是他语文居然上了平均分,虽然总排名不变,但总分比上回考试还高了十分。
无敌是多么寂寞啊,贺忻乐极生悲,一高兴差点咬着牙。
“我全班第十名了!”廖妹妹转头拽着贺忻手臂一阵乱晃,“牛逼不?哥帅不帅!”
薛玟一拍他脑袋,“就你这成绩,忽上忽下的,一点儿都不稳,你还有心情乐?”
廖妹妹眼巴巴地看着她,“我这不是进步了嘛,哄哄我呗。”
薛玟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癞皮狗本狗。”
廖妹妹得了便宜还卖乖,跟薛玟聊了会儿,回头拍了拍贺忻的胳膊,“你不请假了吗?没去看牙啊?”
贺忻被他们刚才秀恩爱的劲儿酸得牙更疼了,索性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挖出口罩严严实实捂好自己,半天才起身道,“我去一下塔哥的班级。”
“诶,我跟你说啊,塔哥这次考试.......”廖妹妹看着贺忻突然认真的神情,非常欠扁的话音一截,“你自己去看吧,我不说了。”
毫无疑问,贺忻临走前一定会甩给他一个爆栗。
薛玟拨开廖妹妹装可怜的手,摇摇头道,“这位同学你真是毫无求生欲。”
一口气跑到成绩布告栏那儿的时候,贺忻手心里竟然捏了一把汗,既想上前又有点不敢,不停琢磨着廖妹妹刚才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感觉自个儿去招生考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
他知道李言蹊付出了多少,所以更害怕他的努力白,哪怕这并不是最后的成绩,他也想让他尝到该有的甜果。
周围看成绩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贺忻那拔尖的身高不需要往前走就能看见排名了,他闭上眼呼了口气,再睁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操,他一把卸下了口罩,不顾面部表情丰富起来后牙齿会更疼,嘴角咧开一个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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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往前走了几步,定定的盯着墙纸上的名字看了三遍,片刻后终于笑开了。
李言蹊考了第三名!
跟第二名只差一分,跟第一名只差三分!
他这几天没日没夜看书的努力没白!虽然还没追回第一名的宝座,但按照这个趋势,高考考第一完全是有希望的!
贺忻听见身后有人低低地笑了一下,“这位同学,在学校走廊里蹦迪要扣分的。”
回头,李言蹊抿着唇,眼睛微亮的看着他。
“塔哥,你太牛了。”贺忻冲过去抱了他一下,顾忌这里还是学校,非常不情愿的松手了,“第三啊,我都没想过你能考第三,你还是临时转班过去的,太牛了。”
“是我们贺老师教的好,我英语这回理科班第一。”李言蹊脸上疲倦的表情盖不住,但笑得很开心,俩人待在走廊上面对面傻乐了一会儿,上课铃响了。
贺忻不是很想走,李言蹊盯着他肿起来的右脸也停住了脚步。
“让你去医院怎么没去?”
这人一严肃起来,贺忻感觉自个儿瞬间变成了妻管严,他咳了一声,把口罩重新带起来,手抄着兜,朝他眯了眯眼笑了下,试图用美色掩盖罪行,然而李言蹊软硬不吃,一手搭着他肩膀,把他强行带出了学校。
“陪你去拔牙。”李言蹊环抱着小臂看着他,“我觉得你几次三番想赖掉不去医院,是不是因为怕拔牙?”
贺忻没想到被戳穿他怕拔牙的事儿来得这么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措辞,就已经被绑架去了医院。
途中被李言蹊明着暗着笑了八百回这事儿,贺忻觉得他还是应该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怕.......”
李言蹊说,“一米九二大老爷们不仅怕拔牙,还怕老鼠,怕就怕了,还不敢承认。”
“我操,谁不敢承认了?”贺忻瞬间顶嘴顶回去,听见笑声后才发现自个儿中了套。
李言蹊笑着在他耳边说,“拔牙前给你来个不会疼的麻醉药。”
去牙科叫好了号,贺忻被李言蹊拉到了厕所隔间,回头一把锁上了门。
这个吻来势汹汹,李言蹊让他别动,别回应。
贺忻真是了老大劲儿才忍下来,乖乖的任其左右,对方扣住他后脑勺,用力的吻越过口腔,舌尖探了进去,滑到他发疼的牙龈,再轻柔地缓慢舔舐,他尝到了李言蹊口腔里淡淡的薄荷味,太想要亲回去了,他捧着对方的脸,一下子又没了力气,大概牙疼真的伤元气,他这么强悍一人此刻居然只能抓着他的衣服轻轻哼了声,李言蹊的唇舌在他上颚刮搔的感觉让他很痒,那一瞬间四肢百骸都跟被电了似的,心跳的感觉无比强烈。
“操。”亲完以后他只能说出这么一个单音节。
李言蹊抹抹嘴唇,笑着把他往前一推,“麻醉成功了,你接下去拔牙的时候只会想着刚才的事儿,不会疼了。”
贺忻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直到大老虎钳子进他嘴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喊救命了,医生拍拍他,毫无同情心的安慰道,“别怕,不疼的。”
“我没怕。”贺忻抿了抿唇,让自己别抖腿,作为一个一米九二的大狗,怕拔牙还真就是一件特别丢面儿的事情。
出来的时候李言蹊见他恨不得把脸埋口罩里的样子,笑得很大声。
贺忻咬着棉花,下楼梯的时候把人搂到怀里恶狠狠地摸了一阵,一字一句又含糊不清地说,“你、完、蛋、了。”
拔掉智齿以后贺忻在家躺了两天,吃了好几顿流食,实在熬不住了,就偷偷出去买了一个肉松煎饼,结果被李言蹊看见了,回来就把它丢掉了喂狗,小奶泡在一旁看小狗吃食看得拍手叫好,旁边的柠檬哥哥只能委屈地把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别看有些人表面光鲜亮丽,实则饿得不如狗。
贺忻无奈的叹了口气,乖乖的捧起粥碗仰头一饮而尽。
联考过后有一次表彰大会,跟学校的倒计时动员大会联合在了一起,为了让他们放松,校方还特地请了当地比较有名的表演团队,愣是把这场大会搞成了文艺演出。
节目完了以后,校方领导开始挨个讲话,初夏还是挺热的,大伙儿吹着空调很舒服,一靠上后座就昏昏欲睡,有些同学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已经拿起提前准备好的作业本算起题来了,贺忻百无聊赖地望着李言蹊他们班的位置,发了会儿怔后猛然清醒过来,李言蹊不见了。
他正前后左右四处张望呢,就听见校长对着话筒大声喊道,“下面有请我们高三的学生代表李言蹊上台发言。”
第六十八章我爱你
他俩算是学校红人,基本上有什么活动提起他们的名字,都能引得现场一片欢呼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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