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四天四夜没阖眼的他早疲乏得厉害了,头一沾枕,更倦得恨不能一睡不醒,哪怕军师的声音再悦耳动听,模样也赏心悦目,他此时此刻又哪来的心情去听些催人入眠的策略?
要是换成旁人,吕布怕是眼睛都懒得睁,早不耐烦地一脚将不知死活的对方踢翻,继续酣然好睡。
纵使他一贯对其言听计从的燕清的要求,吕布也困得只很想说“不”,可他家军祭酒的语气虽听着温和柔腻,目光却堪称凶巴巴地盯着他,大有他若不肯听话,就要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思了。
吕布沉默片刻,好声好气地试图打个商量:“重光言之有理,然布现着实乏得厉害,纵有要事,不妨等布醒后再做决断?”
“好。”不想燕清洒然答应,笑眯眯地认同道:“主公千里奔波,旅途劳顿,是该歇一歇了。”
吕布不想他眨眼间就从暗藏杀机的模样恢复了往日的善解人意,心里一阵惊喜,就听燕清眉眼一舒,露出一个叫众生目眩神迷的灿笑,温温柔柔地又问:“只是陛下旨意同样万分紧急,为错失战机,在定策之前,主公便暂只歇一个时辰如何?”
吕布被晃得眼前一花,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燕清欣慰道:“主公果真深明大义,清便不扰主公好眠了。”
旋即把被吕布压在身下的、他委托人特意为自己临时赶制的薄羽毛被扯出,好意替吕布盖上只是长度有所不足,不得不委屈手长腿长的吕布曲起腿来。
接着轻手轻脚地坐回胡椅上,只偶尔听得几声轻微的“”声传来。
吕布既被燕清骤然变得极好的态度给惹得云里雾里,又被这份体贴给捧得有点飘飘然,再加上着实到达了极限,很快就睡着了。
燕清果然说到做到,说让吕布睡一个时辰,就不让他多睡半盏茶的时间。
等时间一到,燕清就不慌不忙地拖着伤脚往床边走去,到了床头,弯腰将被融化的冰水打湿得厉害的布包从发麻的脚背上拿起,趁里头还有一小块没化劲的扁平的冰,迅若雷霆地掀了不知在做什么好梦,轻轻乎乎地偶打着鼾的吕布的被子。
凉风倏然灌入,吕布却因睡得太沉,只抱怨般哼了几声,呷了呷嘴,就往里侧翻了一下,侧着继续睡了。
气势汹汹的燕清却被狠狠地辣了一下眼睛虽吕布因骑马而来,穿的是闭裆长裤,并未像上次那样彻底走光,可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又是如此困乏疲倦的情况下,他腿间那庞然大物竟还像春天的牲口般力旺盛得很,鼓起了老大一个山包不说,顶上还被液体打湿,当真是显眼得很。
燕清默了一默,利索地将他薄衫一掀,毫不留情地将那冰袋按在了吕布毫无防备的腰眼上
“嗷嗷嗷啊!!”
这一下非同小可,吕布被冻得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跟触电似地猛然弹坐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睡意,惊疑不定地瞪向罪魁祸首,正要大发雷霆时,就对上了燕清纯良无辜的清澈眼眸,还惊喜呼道:“主公可清醒了?”
吕布阴沉着脸,将那害人的湿漉漉的冰袋往外头一扔,怒发冲冠地吼道:“燕重光,你好大的胆子!”
燕清一脸歉然内疚,开始信口开河道:“之前定好的是一个时辰,又思及主公对信诺之看重,堪比性命,清唯恐主公逾期,有言而无信之嫌,只得出此下策,还望主公宽宏大度,莫怪清迫不得已之举。”
吕布:“……”
对一个饿了三天的人,最残忍的事情,不是继续一点吃喝都不给他,而是只给他几小口美味的食物,却不让更感饥肠辘辘的他继续碰触摆在眼前的盛宴。
燕清深谙这个道理,又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吕布一个叫他有苦说不出的严惩,就略施小计,果然就叫离睡饱还远得很的吕布一边困得生不如死,一边强打起神正襟危坐。
燕清看吕布被整治得如此难受,还能忍住不发脾气,不禁心软了一点。
他本意并不是要真去折磨自家主公,重点在于解决问题,且叫吕布真能引以为戒就好了。
于是贴心地不以冗长无趣,脑时的长篇大论做开头,而是直接拿出了他刚摆弄了好一会儿的东西:“主公瞧瞧这个。”
吕布没打采地扫了那玩意儿一眼,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燕清笑道:“此物名为沙盘。”
这只是个临时做出来的粗糙产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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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于推演在长安及城郊周围的作战,也算绰绰有余了。
他也不多说,要勾起吕布的兴趣,“做”永远比“说”要来得有奇效。
燕清先自顾自地摆弄了一会儿,口中念念有词,见本还满心抵触的吕布果然忍不住好奇地盯着看了,再解释几句,就见吕布眼前一亮,兴致勃勃地接过去自个儿玩了起来。
“此物制作简单,却叫诸军军势一目了然。”身为行兵打仗的行家,吕布哪里看不出此物的巨大价值,心里一动,道:“不知重光可有方法再改进一二?譬如添些颜色代表植被,或是导入水银代表河川。”
中国最早的沙盘据说出自始皇帝的手笔,然而那“不仅砌有高山、丘陵、城池等,而且还用水银模拟江河、大海,用机械装置使水银流动循环,”制造极美豪华的模型却被秦始皇带进了自己的陵墓。
等沙盘这种利器再次现世,还运用在了军事之中,则跟一百多年前的那位知名将领,叫西凉马腾颇引以为傲的自家先祖,伏波将军马援有关了。只是那“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的沙盘雏形,虽得了皇帝一句“虏在吾目中矣”的感叹,也未能在军中推广其使用。
燕清看吕布爱不释手,还自愿开动脑筋,哪有不乐见其成的道理,当下应承了,又趁吕布大悦的好时机,开始分析形势:“依清之见,这局乍看棘手,却也非无破围之策。张济所行之以劫养战一事,绝非长久之计,迟早惹火烧身。”
吕布挑了挑眉:“这是为何?”
燕清言笑晏晏道:“时隔半年,还肯听张济之命聚拢而来,追随于他的旧部,多是没了董卓这头穷凶极恶之虎的旗帜,过得极不如意者,以为跟着他有利可图,才甘愿受召。可耗了这么久,有家归不得,一交锋就跑,看着是潇洒地将义真将军的官兵耍弄于指掌之间,其实自始至终是示弱于敌,是极伤士气的。”
“要是训练有素的百战之师,听主帅号令,不得不常以溃散应退追击,倒无大碍。可对一支前途未卜,军心不稳,杂而不庞的游骑散勇而言,一昧自作聪明地通过不断劫掠百姓来补充军需,不过是自寻死路的短视之举。”
“主公揽下此事,虽有莽撞之嫌,却也非百害而无一利之举。朝廷拿他们束手无策,不得不仰仗主公武勇善战,就等同于让了个树立威信的大好机会出来。百姓深受其苦,屡屡求助,却始终得不到朝廷庇佑,便意味着主公只需除了此贼,无需额外授恩,便可立德树威。”
吕布听的连连点头,问:“具体却该如何去做?”
燕清却道:“主公于出兵前,应先设法鼓励百姓打击流骑。”
吕布凝眉:“一些手无寸铁的民夫,又能有什么办法?”
燕清认真道:“主公可莫要小瞧了黎民的本事。若明言,一旦抗击有效,有所缴获,所得七成分予有功者,他们定不会再被动挨打。”
他绝非全凭臆想在胡说八道,史上在联军败退后,梁兴带着几千步骑逃到蓝田一带,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叫周围郡县战战兢兢,皆都避其锋芒,不敢为敌。
那还是一支实打实的战场上摸爬打滚下来的正规军呢,风光一时,后却被郑浑给釜底抽薪了。正是先宣布将所缴获之七成犒劳有功者,大幅度地调动了百姓积极性,哪怕斗不过贼寇,也能绑来他们的妻女迫降对方;同时对投降者则不赶尽杀绝,恩威并施,妥善安置,叫他们对此感恩戴德;如此双管齐下,无需正面交锋,梁兴就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了。
吕布仍是半信半疑:“张济的人马一穷二白,所得皆是从百姓身上掳来的,纵使擒住几个,从他们身上缴回来的,又能有几多可赏?”
燕清莞尔道:“主公就这大错特错了。试问‘人马’中的‘人’固没几个得用的,可‘马’本身,不就象征着一笔巨大的财富吗?百姓缴了马匹,对他们并无甚用处,但我等不正愁于欲组强骑、却面临着马匹短缺的难题吗?大可借此机会,出少量粮草购大批现成的凉州战马,也叫百姓感念主公之恩德,正是一箭双雕。”
第58章一意孤行
吕布点点头,却又大手一挥,一口拒绝道:“要达成重光的目的,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白等如此多的时日,还得指望那些不顶用的黎民百姓?”
燕清好奇道:“主公若有高见,清自当洗耳恭听。”
“重光所言虽极有理,效果却不一定尽如人意。”吕布倒还真讲出了几分道理来:“长安一地之子民,与旁处不同。张济之恶,还能胜得过昔日恶贯满盈的董卓?在卓之暴虐无道下,他们于水深火热中尚能苟且偷生,得过且过了一年多,而血性与骨气,也早被磨得没几点剩余了。因轻功而赏,赏就不再值钱,倒不如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将人给打跑了,才知道朝廷不过是个摆设和废物,真正以恩德护佑他们的,只有我豫州吕奉先!”
燕清听他形容凛凛,语气铿锵霸道,端的是胸有成竹,所言又的确有些道理,不禁颇感惊喜,继续问道:“那主公预备如何去做?”
得了燕清不自觉的亮晶晶的目光,吕布更是神采飞扬,傲然地将眉一扬,响亮地猛一拍膝,哼笑道:“他们能如此嚣张逞凶,兴风作浪,不过就仗了个来去自如,待布见着他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们的马再快,可快得过赤兔?他们散得再开,可逃得过布的弓矢?”吕布昂然大笑道:“河里的鱼再多,还能斗得过岸上的狗?布即便无机会亲手擒杀了济那竖子,也要将他撵得失魂乱钻。”
这打得纯粹就是一力降十会的主意了。
然而燕清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如此伤敌八百,自损一万的骂法。
只是再稀烂的修辞水准,也还是被吕布这魄力十足,威武霸气、高傲逼人的帅样给一力回天,甚至勾得他忆起那天对方在寿春城前三吼吼破一城之人胆、叫他们不战而降的丰功伟绩,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动了起来。
理智上却并不赞同这个主意,劝道:“清并非有质疑主公武勇之意,然主公的身份今非昔比,冲锋陷阵是部属的事,怎能总是身先士卒,热衷于以身犯险?更何况,纵叫一两支队伍覆灭又如何,张济见势不妙,大可躲回凉州老家,躲个一年半载的,我等总不能陪他耗着。”
吕布懒洋洋地笑了一笑,反问:“躲?他何来的机会!”
他俯身向沙盘,以一指在长安通凉州的官道上缓缓滑了几寸,停在咸阳上:“布将那一千人马布置在此,埋下绊马索棘刺,就是无论如何都得派上伏击这些逃卒的作用,倘若这还能叫张济那小鳖孙跑了,可见皇甫将军怠于训练兵卒,当以死谢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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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听清了他的打算,燕清迅速冷静下来,断然回绝道:“如此万万不可!”
吕布脸部红心不跳,瓮声瓮气地企图蒙混过去:“怎就使不得了?”
燕清见他还装傻,顿时气得拍案而起,怒道:“主公怎能弃自身性命、帐下臣子、治下百姓于不顾,仗己武勇雄壮,战无不捷,就肆意妄为至此?!独军深入已是犯了兵家大忌,如那也曾赫赫有名的江东猛虎孙文台,不就是死于武力远不如己的黄祖暗算之下?!他轻敌莽撞,主公为何忙于效仿!不说这区区小事怎值得主公以命相搏,且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一势之主该置身的险境!更何况主公言下之意,竟是要以一己之力去做诱其回兵之饵!恕我直言,若出了任何差池”
“说起以身犯险,深入敌后这重光口中的坏毛病,”吕布忽然打断了燕清的愤懑之词,肃容道:“自是蒙恩师所授,布只叹自身资质有限,太过愚鲁,不仅未能学得其中髓,怕只得了二三分的本领。”
燕清急怒攻心,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地缓了语气,追问道:“是哪位先生?清可识得?”
吕布这勇绝天下的超级武神,史上却无他师从何人的记载,也不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是彻彻底底的自学成才。
燕清虽还气怒未平,却也有点本能的好奇心,以为自己这次能借着职权之便,听点偶像亲自抖出来的私家密料。
不想吕布扬了扬唇角,露出一抹恶意十足的笑弧来,慢悠悠地道:“此人姓燕,名清,字重光,乃长坂坡人士,可不正手握此等绝学?”
燕清:“……”
去你奶奶个腿儿的
像这种窝里横得不像话的主公,干脆让他自个儿原地爆炸得了。
吕布过了把罕有的嘴瘾,倒也知道见好就的道理,浑身舒坦地打了个大哈欠,在燕清冷漠的注视中,若无其事地重新躺回榻上,阖眼回道:“布未得好眠,神志或有不清,才说了些异想天开的话来。请重光谅解这个,待布睡个饱觉,再来向重光请罪。”
话音刚落,就已鼾声大作。
燕清一声不吭地盯着吕布看了半天,见他一动不动,睡得四叉八仰的,倒是沉得住气,显是要将这装睡的戏码给演到底了。
同时也证明,吕布心意已决,不愿给出任何可供他转圜的余地。
燕清不由得叹了口气,心里在感到淡淡的无奈之余,也渐渐升起了丝丝凉意。
难道这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也是吕布近来对他堪称言听计从,才叫他产生了对方会一直无条件听信自己的离谱错觉。
事实证明,哪怕是再不擅谋略的主公,也拥有自己的思想主张,谋士不过是臣子,是提供不同意见和思维角度的参谋罢了,最后作出决定的,还是主公本人。
除此之外,他还能提供更良的武器,更完整的人才荐表,但并不意味着,就能厚颜无耻地将主公当傀儡,从而操控其思维了。
袁绍屡次吃亏,也照样不听沮授田丰的刚言直谏;刘璋软弱可欺,却也固执地不理黄权王累的忠义死谏;哪怕是情感深厚,羁绊强烈如曹操郭嘉,前者也未在刘备的处置上听从后者‘不杀不放’的劝诫。
但臣子也不该有怨言,毕竟最初是他们选择跟随这个主公的,不能恨对方固执己见,而是怪自己识人不清。
况且,他虽了解些历史,暂占了半个先知的便宜,也不代表他所想的都对。
他何时学得如此骄傲自满了?是忘了不久前还在李肃手里吃的大亏了吗?
或许他还是太低估吕布的能耐了。
燕清沉默地坐在床头,由一开始的伤春悲秋,到自哀自怨,最后是歉然自省,渐渐地就恢复了心平气和。
最后倦意袭来,他经这一番折腾,也失了计较被臭汗污染了的被褥的心,去洗浴后就褪了外袍,趁热腾腾的劲还没过去,往冰凉的被窝里一钻,就躺在了吕布没去占领的最里侧。
身旁就睡着个气旺盛的大暖炉,燕清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吕布睡得天昏地暗,神清气爽地醒来,就见他家那长得既秀美出尘的军师祭酒一袭白衣胜雪,心事重重地坐在案桌前,盯着热气腾腾的一碗小米粥怔怔出神,雅致如画的眉目间被染上点点愁绪。
那翩然若仙的悠远意境,就如摆在眼前的是一盘上古失传棋谱似的。
吕布看得呆了一呆,伸展胳膊的动作顿了顿,无意中就带了几分拘谨,轻咳一声,坐到了燕清对面。
燕清被他刻意的咳嗽给唤了回神,不言不语地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半晌道:“主公睡得可好?”
吕布以拇指抹了抹油腻腻的嘴,赶紧回道:“甚好,甚好。”
睡到一半感觉身边馨香扑鼻,那般美妙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燕清矜持地颔首,又问:“那主公预备何时出发,讨伐济贼?”
吕布撕了大饼的一角,不慌不忙往嘴里塞,闻言想了一下,才道:“用过早膳即去。”
燕清以勺搅了搅粥水,颔首淡淡道:“清愿随行。”
吕布被结结实实地噎住了,艰难咽下,又接了燕清递来的茶碗狠灌几口,缓过这口气来,才厉声反对道:“不可!”
燕清平心静气地问道:“有何不可?”
吕布霍然拍案,怒道:“战场上刀枪无眼”
燕清微微一笑:“清斗胆,问主公与清之性命相比,究竟孰重孰轻?主公单枪匹马且敢奔赴,清身为军师祭酒,自当随军伴驾,怎能躲在安逸的本营中等待消息?”
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个有金手指傍身的男人。
燕清见吕布瞪大眼睛,丝毫不惧,还尾音微微上扬道:“主公大可放心,清定不添任何乱子,当初在寿春城一战,不正是您坚持要清一同赶赴?您若坚持反对,清不得不怀疑,您并非昨日所言那般胜券在握,且对其中凶险心知肚明,只刻意避而不谈罢了?可要是主公有了三长两短,为人臣子,清也无颜苟活于世兮!”
等吕布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竟被燕清那咄咄逼人的三言两语给激得答应了,登时一阵长吁短叹,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59章东窗事发
长安城西北三十里,昨夜扎营此处的张济再派两队人马出去抢掠附近村落后,就领着自己那三十余骑亲随与至器重的侄儿,往东边急急行进。
最开始有皇甫将军领兵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时,因对面人数众多,若散得不够及时,被官军追上就定会丢了性命,也累他折损了不少部下。
然不久后就不了了之。
张济知是自个儿谋划奏效,叫朝廷一时半会耐不得他们何,才不得不忍气吞声,再三妥协,张济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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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被养得越来越肥,敢切切实实地到京师附近耀武扬威了。
和张济觉胜利在望不同,张绣在喜悦之余,也隐隐有着忧虑,这日又见叔父兴致勃勃地要亲率兵马去长安一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抱拳应承。
张济浑然不知侄子的担忧,在隔得大老远地见到生火做饭的炊烟后,他挥停了部将们,派出两位斥候去刺探一番。
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这俩斥候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滚鞍下马,禀报道:“是一户三十来口人的庄子,虽有立着官军旗帜,被迎入客堂中的,远远瞧着,却只有一弱质文人和一人高马大的随从。”
张济嗤之以鼻:“官军是越发不济了,竟敷衍应对至此,妄用两人对抗我西凉铁骑?”
张绣却听着蹊跷,情急之下也来不及细想,赶忙拦住要立即出发,将那两官军一起斩于马下的叔父:“此事疑点颇多,主公且慢!”
张济一惊,勒马停下:“嗯?”
张绣急道:“我等曾遇官军不下十回,何时见他们单独出没,一队少于二十之数过?事出反常定有妖,保不准”
听张绣所说不过这些,根本无凭无据,只纯粹是怀疑前方或有埋伏,张济就不爱理他了,还极为失望地训斥了几句:“大丈夫以武勇立世,元明何时似妇人般胆小,听得官兵二字,就望而生畏,踟蹰不前了?不过区区二人,一人还是个书生,纵有通天之能,还可在济亲率这弓马熟练之数十骑的围击下翻了天去?”
张济麾下也有看不惯这因是血亲就被分外厚待的侄儿的人,这时见他竟惹了张济不悦,不禁带头大笑起来,直叫出了馊主意的张绣面红耳赤,翻身上马,不再多话,才被张济喝止。
这一文一武,打着官军旗号的,可不正是燕清与吕布二人。
若只是自己一人,吕布哪里不敢去得,可在燕清坚持前往后,他极不乐意将自家军师祭酒的安危交予旁人之手,非要自个儿护着,于是也不奔赴险地了,而是破天荒地保守了起来,反派张辽带那十几锐去四处梭巡。
吕布嘀嘀咕咕,烦恼于被束手束脚,却不好把火对燕清撒,只在嘱咐张辽时恶声恶气。
燕清抱臂看着这一幕,只觉有趣:张辽虽年纪轻轻,无论智商和情商,都不是吕布能比拟的,却对吕布所斥心悦诚服,连连点头。
对吕布所郁闷之事,燕清则乐见其成。
他原只想着,万一吕布逞凶斗狠未果,装逼失败被打成重伤,哪怕只剩下一口气,他也能用手里的“桃”牌救回来,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吕布首先就摒弃单枪匹马去找张济那伙人的打算了。
却没想到他们没去撒网,大鱼就稀里糊涂地带着小鱼送上门来。
听得外头忽起喊打喊杀的纷乱时,燕清还没反应过来,吕布却见机极快,拽着他倏然转身,疾跑几步到了激动地踢腿蹬蹄儿的赤兔跟前,先一跃而上,再伸手将燕清拉到自己背后,提戟策马,威风凛凛地冲杀出去了。
赤兔一个冲刺,燕清被惯性带得往后猛然一倒,差点摔下马去,本能地扶着吕布裹了薄铠的健实蜂腰,却根本没搞清楚自个儿怎就没骑上雪玉骢,稀里糊涂地就被吕布理所当然地拽上了赤兔。
偶有几道射向吕布却偏了些许的箭矢冲他飞来,也被吕布不慌不忙地及时斩断。
燕清哪里看不出来自己被自家主公于百忙中屈尊分神,保护得无微不至,又见对方已如入无人之境,挥着寒光闪烁的方天画戟把这些不是他一合之敌的小卒斩于马下。
燕清再感怪异,也不会不识好歹到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瞎嚷嚷,做出拖累他为此分神,干扰作战的蠢事来。
只一边深憾这角度不便观赏吕布以寡敌众、斩兵剁将似砍瓜切菜、有如神助的绝勇英姿;一边感叹那劲瘦腰身韧劲儿十足,抓着手感极好,同时打量着战场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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