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假使燕清挣扎得特别厉害了,他还以不算重、却也不轻的一掌拍到那臀腰一带,咬牙切齿地警告道:“闭嘴。”
燕清:“……”
在认识吕布这么久后,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真正有了吾命将休的糟糕预感。
非是前几次里,对吕布不按道理出牌所带来的未知性感到不安,而是在这一回,他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出自己就跟捅破了马蜂窝一样,惹来翻涌升腾的怒火。
吕布是动了真怒了。
让人头疼的是,盛怒之下的吕布,恐怕是听不进普通解释的。
燕清飞快地思索着对策,而扛着他还健步如飞,如一阵狂风般疯狂地卷上位于三层阁楼里的书房的吕布,已经一脚粗鲁踹开书房的门,又哐地反一脚将它揣得重新合上,接着将他丢在了书房小憩用的软塌上。
第175章二人争吵
吕布将脸绷得死死的,手底的动作则没有半分迟疑,先是深吸口气,抑制不住暴怒一般猛地一拳打在胡椅上,那力气何其惊人,直接叫无辜遭殃、承受他火气的结实木椅轰然散了架。
接着随手一抓,将燕清腰间系着的绸带一拽,就将那长长的带子扯下,旋即欺身覆上,开始捆他双手。
燕清只觉仿佛被一座小山压着了,叫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等他缓过来了,吕布也已麻利地将他双腕捆得严实。
虽不至于勒痛他,却也绝对不是当做玩笑的那种松垮程度。
完成这一切后,吕布阴阴沉沉地坐在榻边,以一种堪称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燕清稍微挣了一挣,那带子自是纹丝不动的,索性也不白力气了。
要知道吕布方才那副犹如恶鬼的表情,和要横扫一切的气势,即使要真动起粗来,燕清也不会觉得奇怪。
他心里没底,当然不会不知死活地去刺激目前还有理智、只无师自通玩捆绑把戏的吕布,于是维持着好脾气的笑,温温和和地道:“主公这是何意?清不会跑的。”
吕布闻言,于嘴角微微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他根本不予回答,只重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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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清伸出手来,干脆利落地夺了发带,再慢条斯理地将那还是自由的双腿、也自膝部绕上,稍微用力一拉,就给绑紧了。
青丝如瀑,披泄而下,燕清却无暇关心,这模样有多不体面,多入不得外人之眼了。
吕布有时也会对他发脾气,但从来没似这回严重,更不会如此难哄。
往往先示弱致歉,接着美言几句,又做些肢体上的亲密动作,就足够让吕布晴转多云,喜笑颜开。
无往不利的招数,这次却失效了个彻底。
燕清四肢完全被缚,又被放到不好借力的软塌之上,力气使得再多,也像落入棉花里。
真正是呈现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柔弱姿态,偏偏还被始作俑者阴晴不定地守着,瞧那高深莫测的神色,就如同是在研究从何处下口撕咬。
燕清极感难捱,为摆脱这处境,又为平息吕布这来得澎湃的怒气,唯有在心里不断斟酌着措辞。
然而太软的话,他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要是许下虚假的承诺,来换取一次两次的过关,也不符合他的行事原则。
更何况这回虽看着凶险,他却其实是有着十成把握,又在一番心策划和权衡之后,才亲身涉险的,非是冲动逞能的莽撞。
唯一不甚厚道、对不起吕布的地方,就是一开始就猜到对方八成会反对,干脆将这计划给彻底瞒下了。
否则旁的姑且不说,但凡有了战事,吕布哪回不是身先士卒,独个儿上去搦战一通,亲自冲锋陷阵?
沙场上刀剑无眼,纵使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不知多少名将最后不是死在正面交锋当中,而是栽在冷箭之下,同是男儿,那险地吕布去得,他怎就得远远避开?
他不过是对那硬臀提不起兴致,对吕布所怀的情愫,又是深爱与崇拜的并驾齐驱,方不抵触一直雌伏其下,可不代表他就甘心被吕布潜意识里当做女子一般小心翼翼地照顾了。
他固然不会敏感到将这视作屈辱,却也不可能感到受用,亦不会默然接受这身份上的悄然转变。
就是吕布正在气头上,又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不想火上浇油,又不想盲目妥协、惯坏了对方,还得想好怎么说……
燕清微微凝眉,沉吟了颇长一段时间,吕布则似被他乖顺的姿态给略略抚慰了一些,随着呼吸渐渐平复,目光虽还逗留在他身上,也变得没那么阴沉锐利了。
还有些手痒痒,挑了几缕燕清的头发,慢悠悠地绕在指间。
只是仍旧没有半分要放开他的打算。
“之前的刻意隐瞒,的确是清的不是。”燕清说得很慢的同时,一直在观察吕布的眼色,一点点地试探他的反应:“只不过”
燕清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停了?接着说啊。”
吕布漠然道,手里的动作却不似他的语调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带了一点游刃有余的狎昵。
原来燕清刚开了口,一直保持同一个坐姿的他就倏然侧过身来,微微前俯,一手抚着那光滑细腻的尖尖下颌,另一手则好整以暇地开始剥那繁琐厚重的衣袍。
转眼间就将燕清扒得只剩一件洁白的底袍,鞋也褪了,袜被扯得凌乱,露出白生生的一截纤细脚踝来。
竟比那衣料还来得白皙柔腻,就像洒了月光的厚厚雪面一般,是发着光的皎洁如玉。
叫吕布看着看着,就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
燕清这会儿却不慌不忙了,缓缓地偏过头来,微眯着眼看他:“主公也该适可而止了。”
吕布最初是杀了他个措手不及,叫他一时间心慌意乱,被唬住了。后又被劫裹着转了地方,一路风风火火,都没个缓冲,才让一贯明的他都没能看出来破绽。
这会儿吕布不知见好就,还演得稍微过了头,就被他逮住了马脚。
倒不是说吕布的火气全是作伪,可十分里,怎么说也有五分是夸大的。
吕布却还装聋作哑,继续飙演技,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只剩单薄里衣的燕清,模样要多冷酷无情,就有多冷酷无情:“重光可是已忘了李肃之事?”
燕清当然不可能忘记那次差点阴沟翻船、只在机缘巧合下逃出生天的黑历史:“一日未尝敢忘。”
“噢。”吕布漠然道:“那何故不知悔改,总爱自作主张?”
燕清辩解道:“若非有十成把握,清亦不会如此。”
他是在无意中刷出“万箭齐发”这张牌后,才生出单刀赴会的主意的。
吕布嗤笑一声,几乎是目呲欲裂地重复道:“十成?!”
“你纵有飞天遁地、未卜先知之能,只要还是肉骨凡胎,就不该如此有恃无恐!安知他们当中,会否有比左慈那老儿还厉害的人物?”
他又暴躁起来,将拳头攥得咯咯响,在屋子里闷头踱步,眉头拧得死紧道:“布虽不甚通文墨,也知善泳者溺于水的道理。当日左慈未料到有重光技高一筹,方落得负伤败逃的下场,重光又凭什么保障,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杂七杂八的姑且不扯,倘若是布欲对你不利,你也不过躲得开三记杀招而已!”
燕清默然。
他的仰仗便是对东汉末年至三国这段历史的了解,知道这方面的人才,也就左慈和于吉二人。
可吕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左慈和于吉之所以在史册有名,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行事无比高调,专挑名声显赫的诸侯下手。却不足以证明,除他们之外,就没有旁的能人了。
或许只是别的能人异士较为低调,不似他们那般好出风头罢了。
当初于吉是犯了孙策大忌,本事又不足以自保,以至丢了性命;左慈是没算到有他的卡牌存在,上门找茬,被反杀几刀,也是重伤狼狈逃走;即使他捏着这些忠汉之臣的义状,对他们所养的门客,也称不上了若指掌。
既然名册上所登记的人都发生了变化,门客就也不可能是同一批了。
智者千虑尚且必有一失,更何况是他这个半吊子?
燕清若有所思,半晌诚恳承认道:“主公所言不无道理,的确是我心急之下,太过考虑不周了。”
要不是他操之过急,想要快些斩掉小皇帝残存的羽翼,将吕布送上帝位,好让他享尽荣光,而是肯多花一些时间的话,的确是不必以身涉险的。
他选择了走捷径,也认为比起这巨大的益、和剩下的时间,他个人承担一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见他虚心认错,吕布才停止一个劲儿地在案桌一头低头猛踱的举动,重又回到榻边,沉声道:“往日虽偶有不和,此回却是多亏了奉孝的见微知著。若非他起了疑心,又专程遣人送信,特将此事相告,布只怕事到如今,还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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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鼓里,浑然不知你已仗着艺高,便独自去赴了鸿门宴罢!”
燕清还待说些什么,吕布就仰天长叹一声,粗鲁地搓了把脸,又蓦然一歪,重重埋首于他身上。
燕清被他那沉甸甸的脑袋给砸岔了气,紧接着,就听得他以那甚至有些可爱的瓮声瓮气,轻轻地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若你不复存在,布亦不愿独活。”
哪怕看不到他的表情,燕清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这轻描淡写背后的认真,几被惊得魂飞魄散:“主公慎言!如此万万不可!”
吕布埋首,任燕清跟炸毛似地劝了半天,就是默不作声,末了抬起头来,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珠子,万分狠戾地吻了过来。
不是往常的温柔缠绵,而是要将他整个拆吃入腹一般的野兽噬人。
燕清虽不觉得痛,却很快尝到了自唇舌间染开的、血液特有的咸腥味。
“有何不可?”吕布哼笑一声,一面在燕清身上动手动脚,一面懒洋洋道:“横竖重光今个儿承认得再痛快,日后擅作主张起来,也不见半分心软,听也白听,终日防备,也防备不来。布这话便撂在这儿了,你往后,也大可继续将自己性命等闲待之,权作小赌。”
“若你一招失算,不巧先行一步,不妨在路上等上片刻,便知布这决心是真是假了。”
燕清做梦也没想到,吕布竟狡诈地看穿了他最大的弱点,还不惜拿自己做人质,就为了威胁他不许乱做行动。
“你”
他罕有地失态了一回,气急之下,硬是挣扎着坐起,结果刚背倚着雕花的木座,稳住身形后,就双目睁大,似见着什么不可思议的物事一般。
还在为掐对燕清软肋而暗感得意的吕布,见燕清如此神态,也不由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
“哟!”
不知非礼勿视为何物的郭嘉,正一脸木然地坐在案桌旁,一手捧着凉透的茶,另一手向燕清和吕布有气无力地招了一招。
第176章子承父志
在燕清冷得快掉冰碴子的注视中,自知酿下大错的吕布丝毫没了方才那压倒性的气势,手忙脚乱地将捆住他腕足的带子给割了。
燕清坐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下泛红的手腕,又面无表情地将被丢在地上的外衣一捞,一边慢条斯理地穿着,一边狠狠地踩了正一脸讨好地替他梳理头发的吕布那硬梆梆的脚背一下,同时若无其事地问:“奉孝来了多久了?”
郭嘉扯了扯嘴角,干巴巴道:“在你们进来之前。”
他在猜出燕清要孤身涉险的意图后,即刻就派人给在行动力上最强大,又最有本事阻止的吕布递了信,然后就准备匆匆赶进宫去。
只是去到一半,他想着在这短兵相接的场面里,就凭自己这个只会舞些好看花式的文士,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干脆利落地折返,转道去燕清府上静候佳音。
结果人是等到了,却还没让郭嘉来得及为见到挚友平安无事而松口气,他这个好端端杵在这的大活人就被沉浸在激烈情绪中的二人,给忽略了个一干二净。
也让他猝不及防下,观赏了一场叫寻常人面红耳赤的私密大戏来。
虽说自郭嘉承认自己已经知情的事实后,这对明面上的主臣,实际上的分桃之侣就没避讳过他,常拿他做掩护,在跟前腻歪不已。
可吕布这回那先是狂暴凶恶,后又伏低做小,埋着脸撒娇,竟连绝不独活这厚颜无耻的情话都说得出口,就不止是叫他感到大开眼界,而是战栗惊悚了。
可惜他因最初的诧异,而错失了通过刻意发出响动来引起突然闯入的他们注意的最好时机,就落入离也不对,留也不对的尴尬境地了。
要不是燕清忽然坐起,从他的角度,正巧能一眼看到郭嘉所坐的方位,他端着这杯冷透的茶水,还不知要干坐到几时。
燕清云淡风轻道:“主公情急之下,难失言,叫奉孝见笑了。”
一个被恋爱冲昏头脑,闹着要跟臣下同生共死的主公,说出去不动摇军心,那才叫怪了。
好在听得这话的是自己深信不疑的知己郭嘉,而不是一些乱糟糟的外人。
郭嘉轻咳一声,从善如流地给燕清递上一个台阶:“嘉亦如此认为。”
吕布宛若未闻,只专心致志地给燕清梳理那头柔顺的乌发,只是他干不来这巧活,束发以冠的简单动作,尝试了十数次也未能成功,一对浓眉皱得死紧,却是跟它卯上劲儿了。
燕清背对着他,一时倒没有注意,可郭嘉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一幕?登时眼皮抽抽,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这坐得他浑身发毛的座位上起来,毫不犹豫地往外走道:“重光既然平安无事,那你私自定下的计策,定也进展顺利,我就不必操多余的心了。”
“时候不早,我顺道将牙儿接回去。”
燕清微讶:“你将牙儿也带来了?”
郭嘉却比他还要吃惊,反问道:“不是你在我那回催过你后,就差人送信来我府上,让我每日一早就将牙儿送来,好在他进入学舍前,先使些闲暇,稍教他读书写字么?”
燕清愕然。
他的记性虽没好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却也绝不可能糊涂到连挂心许久的要事都忘记的。
燕清飞快问道:“你是如何催的?”
要这府上有人胆敢擅拆他信件,还胆大包天至私藏起来,让他直到今日才知,那可就非同小可了。
郭嘉道:“那日我一时想起,就叫人随意捎了个口信,让管家转告你,等你等忙完科举了,先教牙儿识几个字。”
燕清很快就捕捉到问题关键,又问道:“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古代那些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家,或是簪缨世家中的子弟,三岁开蒙,不是没有,可燕清却不想太早叫小孩失了无忧无虑的玩乐童年,倘若叫他们受了揠苗助长的害,反倒不美。
便力排众议,将学舍所生徒的年龄下限提到六岁。
牙儿今年年初才满了五岁,燕清却是心做了准备,不惜为他专门默写下后来一些适合初学者的,譬如理应南北朝才被撰写出的《千字文》、明朝的《鉴略》一类的文章,就等着牙儿进学后,每周腾几个时辰出来,给他做额外补习了。
郭嘉毫不迟疑道:“已有三月之久。牙儿每日背了许多先生布置下的课业,做得颇晚才肯就寝,还不愿求助于我,你怎会对此事一无所知?”
郭奕的天资的确不错,却不如他父亲的超群绝伦,拿着那堆成小坡的作业,在最开始的一个月里,基本就没能准时完成过,于是课业不断堆积下来,渐渐成了一座叫人望而生畏的高山。
可这白乎乎的胖小子,却宁愿一边抽抽噎噎地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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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一边咬着牙睁着朦胧泪眼继续写,也保持了不来求助他这父亲的硬气。
等到了第二个月,郭奕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还真叫那堆逾期未结的课业,一点一点消下去了。
亲眼目睹独子的这番奋斗,让郭嘉在气愤之余,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欣慰和嫉妒。
只是任他旁侧敲击,燕清作为夫子,却始终对郭奕的出色表现闭口不谈,教他满腹的骄傲自豪,也无处宣泄。
也是多亏郭嘉在关乎郭奕的事上,还有那么点矜持尚存,不好明提,非叫燕清夸奖几句。
而待他冷静下来,不再卖力暗示了,机缘巧合下,才叫真相得见天日。
结合郭嘉最初那句话,燕清此时此刻,哪儿还猜不到这自作主张者的身份?
一时间既感动又好笑,对满眼疑窦的郭嘉,都没能说出话来。
有着将两头都瞒得死死的灵活心思,还能让一向活泼顽皮的牙儿肯坐下听课,老实完成课业……
只可能是在开考前半年就减少了去学舍的频率,选择在家中静静复习的陆逊。
一直默然旁听的吕布,终于将燕清的头发束得完美,这会儿正兴致怏然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闻言施施然道:“这还需问?去厅中一看即知。”
郭嘉不知究竟,可观燕清先是惊讶,再是疑惑,后又转为柔和的了然时,就知那人不可能怀有恶意,也不在意吕布话里带的小刺,应了一声,头一个出了书房。
当三人突然出现在里厅时,正一脸严肃地给郭奕授课的陆逊也维持不住淡定自持的姿态了,怔了一怔后,二话不说,放下手中书册,结结实实地要向燕清跪下。
“孩儿知错,还请父亲大人责罚。”
郭奕刚高高兴兴地喊出一句叔叔,就见极具威严的小哥哥猛然跪下了,不禁双目睁大,嘴也大张着,一动都不敢动。
燕清笑着阻拦了他,安抚道:“议儿上有淳淳孝心,下有手足之情,何错之有?”
陆逊依然不肯抬头,羞愧得无地自容道:“孩儿自作主张,欺瞒父亲大人,辜负您的期许信任,自是应当受罚。”
燕清摇了摇头。
说来有趣,他刚还因太过自作主张,被吕布一顿狠狠发作,还让郭嘉看了笑话,这会就轮到他义子了。
光从这点看,他与陆逊还真具父子相。
想着想着,燕清心念倏然一动,鬼使神差地向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顶伸出手来,少顷,就如愿以偿地揉到了陆大都督的脑袋。
在真正摸上的那一瞬,陆逊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震了一震。
燕清笑眯眯道:“我为何要气,又为何要罚你?这么说来,我可是从未担心过你做事失了分寸,只怕你太过老成,总拘于礼数,反显见外了。”
“且不说我与奉孝交情极深,只凭我乃牙儿师父这一点,你便是他的兄长。我事务缠身,暂且无暇司传道解惑之事,你暂代我行此职,又如此用心……”燕清将陆逊狠夸一通,旋即话锋一转,委婉劝道:“只是你有大考在即,若因此分散了力,未能发挥出十成实力来,恐会抱憾……”
又好生劝抚几句,才叫心乱如麻的陆逊慢慢听了进去,腼腆地红着脸,站起身来。
郭嘉懒洋洋地斜倚在门边,吕布则面无表情地站在离他最远的门的另一侧,见这父子情深、相互体恤的温情一幕结束后,才挑眉一笑,向不知所措的郭奕招了招手:“小兔崽子,过来,随你老父回府去了。”
还呆呆愣着的郭奕听到熟悉的声音召唤,赶紧一路小跑过去,以乳燕投林的架势,直扑进郭嘉怀里。
郭嘉竟有受宠若惊之感,只是他刚暗乐了几息的功夫,就发现这吃里扒外的小白眼狼虽抱着他的腿,却一直自以为隐秘地侧着小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漂亮的燕清叔叔。
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场沉着脸,将他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等郭家父子俩一走,陆逊便于眸底露出几分欲言又止。
一开始就猜到这破天荒地闯了回祸(陆逊自认)的乖儿子或会失态,燕清很贴心地没带下人来这屋里,省得有损少年的面子,这会儿则刚巧省了屏退左右的功夫。
于是道:“议儿若是有话,直说无妨。”
陆逊踯躅片刻,道:“孩儿思虑不周,所出愚见妄言,还望父亲莫怪。”
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态度,燕清忍不住手痒,又装得态度自然地摸了摸他的头。
陆逊抿了抿唇,很是矜持内敛的模样,可那鲜艳的绯色,却是从颊畔一路到了耳根。
他对此浑然不觉,兀自安下心来,以一种正经得叫吕布连牙根都不住泛酸的神态,认认真真地继续道:“依孩儿看,刘备怀奸雄之志,亦有胆色眼力,不宜纵其西遁,不妨打作畏罪潜逃的乱党,借天子之权,迫刘焉将其头颅送上;刘表则宜宽和相待,放其归返,似结善缘,再假刺其长子琦,伪造出两嗣争权之势,后杀表,则荆州可速图也。”
燕清:“……”
果然。
哪怕看着再软和羞涩、温良无害,陆逊依然是在大考临前的关键时刻,还能“不务正业”地腾出心神来,自发琢磨天下大事的军师奇才。
第177章刘琦遇刺
即使陆逊尚未及冠,燕清也不可能轻视他的意见,而是很慎重地考虑了一番后,就生出了采纳之意。
因事关重大,他也不可能一人做主,先让陆逊对此三缄其口后,就将这良策带至议厅,与诸位幕僚商榷。
而他们自己得出的计策,也多是大同小异的。
达成共识后,燕清便命满宠率领兵马,将城中直接涉事的那些官员的家眷下人,全扣上妄图谋刺陛下的罪名,火速捉拿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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