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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此消彼长的,则是吕布那飞快告罄的耐心。
燕清的本意,固然只是想避避风头,却在不知不觉地成了招以退为进,将自身的重要性狠狠地凸显了一遍,让那些暗中反对他享此殊荣的臣子感到服气之余,彻底安分了下来。
对于这意料之外的效果,燕清暂还一无所知,正忙着接待不请自来的郭嘉呢。
郭嘉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龙榻上,挑眉笑道:“齐王威名远扬,权倾朝野,往后要见你一面,可是越来越难了。”
燕清哪里听不出他话语里的调侃之意,先是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下,再一抬眼屏退左右,才哼道:“无稽之谈!我可是知道,陛下早许了你随意进出宫中的特权的。”
那力道太小,郭嘉甚至连动都没动,只懒洋洋道:“路途遥远,行来不易啊。”
燕清对此嗤之以鼻:“待你哪日心血来潮之下,真步行而来,再谈‘辛苦’这话罢!”
郭嘉是典型的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懒人,吕布又给尽了他方便,大可以从他那宅邸乘坐车舆,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燕清暂居的殿中,期间连地都不用下一次。
还好意思说出这话,就不得不感叹郭嘉那奇厚无比的脸皮了。
郭嘉被揭穿之后,还是一副优哉游哉、你奈我何的浪荡模样,不怀好意地将燕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地啧啧称奇道:“也是奇了怪了,重光不是曾说,世无犁坏地,唯现累死牛么?怎陛下仍是龙虎壮,气饱满,刚一下朝就训练御林军去了,你却浑身软无力,颊肤白如雪?”
郭嘉用心险恶,拿吕布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特殊例子做标准,以此来衡量他,实在有失公允。
燕清极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说起话来也无甚遮拦了:“陛下是为上天所授,真龙天子,血定然旺盛,而重光不过是具肉体凡胎,尚未得道飞升,岂能一概而论?”
明明吕布比他年长十一年整,可往往在折腾一宿后,次日就剩吕布还是生龙活虎的模样了,燕清心里也不是没嫉妒过。
这会儿也习以为常,且甘拜下风了。
饶是这般,燕清也不肯在郭嘉面前露怯真叫明高智的鬼才捉着软肋,那才叫永无宁日。
“噢?”
只见燕清唇角一翘,露出个与郭嘉一般无二的风流弧度,轻挑起那微尖的下巴,在那一瞬魅力全开,弯弯的美丽眉眼里,竟是带出了些微邪气。
他先以拇指腹随意抚了一把,居然觉得手感不错,便又轻柔地摩挲了几下,才调戏道:“若换作清与奉孝,清定也能叫你再无余力在此大言不惭。”
郭嘉愕然,一动不动。
燕清干脆利落地扳回一城后,就趁着这狡猾的狐狸还在发呆的功夫,赶紧见好就,笑眯道:“知晓慎言的重要了罢?”
郭嘉已回过神来了,立马恬不知耻道:“不知,可要再来一回?”
燕清:“……”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两人又唇枪舌剑了几轮,俱感尽兴。
尽管燕清已位列王侯,郭嘉对他的态度却没发生半分改变,一如既往地放松自如,插科打诨多过谈论公务。
这份一如往常的态度,也悄悄地卸去了燕清心里那几丝细微的忐忑。
郭嘉敏锐地察觉到这点,唇角微扬,下一刻就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了:“陛下不准备修建新的宫所么?”
郭嘉的问题简单,燕清却不可能弄错他的意思。
郭嘉指的,自然不是明面上正为自己修筑的新殿,而问的是吕布是否有意迁出刘协曾居住过的殿所。
燕清摇了摇头:“千里之堤,溃于逸乐。我与陛下皆都认为,虽得了禅让,可天下到底尚未一统,不宜大兴土木,而他也向来不是会注重这方面享受的性子。”
凭吕布如今的绝群实力,再加上明摆着不好惹的暴烈脾气,也不必着急于刚一登基,就劳民伤财去兴建豪华宫殿,暂已足够震慑周边宵小,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燕清这话,虽做了些许修饰,让它显得好听许多,却也是半点不假的。
七年前的吕布,虽看着很是贪得无厌,从生活质量上看,却完全谈不上骄奢银逸。
坏就坏在,他守财奴一面往往凌驾于理智之上,缺少审时度势的能力,结果就变得一遇到好的,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到手里,再自个儿起来。
哪怕不见得会派上用场,也止不住敛财的欲望。
换作是现在如同脱胎换骨的吕布,别说是金银财宝了,怕是给他个脏兮兮的狗窝,他也能眉头都不道皱一下地钻进去,安之若素地躺着,照睡不误。
当然,前提恐怕是燕清必须在他怀里。
郭嘉面无表情地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惹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燕清对此一无所知,兀自头疼道:“依奉孝看,朝中那些关于清的讨论,还得多久才能真正平息下来?”
郭嘉目含不可思议地瞥了燕清一眼,方微微一笑,一句接着一句地狠狠戳戮着那颗瑟瑟发抖的侥幸之心:“平息?陛下可是先以重光之姓为国号,又立重光表字为年号,后以王爵之位相许,再赋丞相之位。其中恩宠之盛,世间有目共睹。非但空前,怕也绝后了。”
燕清虚心点头。
郭嘉继续摇头晃脑道:“万幸的是,纵有阻碍重重,陛下却是英明神武,已然为你扫除。又因有他顽固不驯、离经叛道挡着苛责,落在你身上的风浪,势头定将锐减。”
燕清似有所觉,不由微眯着眼,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着看似正义凛然的郭嘉。
郭嘉到底没能绷住,轻咳一下,小声悄悄道:“看在这几句好言份上,你赶紧帮我劝劝,撤了那禁酒令。”
第200章大打出手
为重获畅快饮酒的许可,郭嘉这一番迂回婉转下来,也完全当得起煞苦心这四字了。
燕清心里感叹,没忍住再逗他几句,才应承下来了。
本来吕布做这惩罚的决定,就只是因做了噩梦而行的幼稚迁怒之举,现郭嘉都老实告饶了,当然不好继续刁难。
“如此甚好,便有劳重光多在陛下跟前,为嘉美言几句了。”
达成目的,郭嘉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要不是官服累赘,瞧他那轻快的步子,简直恨不能跟兔子似地,一路蹦跳着前行。
燕清好笑地目送他离去后,摇了摇头。
既答应帮郭嘉说情,燕清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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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言,当晚见到心情颇好的吕布时,就即刻跟他提了这事。
听燕清简明扼要的阐述了前因后果,将刚下达没多久的这道命令给忘得一干二净的吕布,就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燕清询道:“陛下认为如何?”
吕布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先紧挨着燕清坐下,才慢悠悠道:“奉孝奸狡,一下就找对了说客。”
燕清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其实就是答应了,于是立马换了态度,毫不客气地推了推他:“身上汗津津的,怎不先去洗浴?”
吕布却道:“在这之前,还有个地方,想要重光陪我去去。”
燕清:“哦?”
吕布神神秘秘地屏退左右,握住燕清的手,起身往寝殿走去:“重光且随我来。”
燕清虽一头雾水,还是选择了配合他,由他牵着到了龙床边上。
就见吕布将袍袖一挽,双手握住翠玉的床头,胳膊猛一发力,将极其沉重的龙榻给移开了两尺。
燕清讶道:“陛下是将密道留下了。”
露出的地砖有相当明显的松动痕迹,而被它覆盖着的,正是刘协那天在益州势的帮助下,顺着逃出宫外的密道。
吕布得意道:“当然。这会儿不就派上用场了?”
燕清一眼就看穿他心思了:“陛下莫不是想借此地道,悄悄出城不成?”
吕布颔首,叹道:“自做了这皇帝,去哪儿都被前呼后拥,风光是风光了,却也有颇多不得劲之处。”
燕清莞尔道:“陛下自在惯了,起初感到些束缚,也是难。”
吕布听燕清如此理解,心里更加畅快,毫不劲地将上头那死沉的青砖移开,在一旁取了盏灯,问道:“既然如此,重光可愿随”
结果燕清根本不等他说完,就麻溜地先钻进去了,哪儿有半分要劝阻他的意思?
提着灯的吕布还在上头发怔,前面的路则是黑漆漆的一片,燕清自然不急着往前走,只惑道:“不来么?”
吕布赶紧道:“来。”
其实,燕清倒不是真对偷溜出宫去有多感兴趣。
他是看吕布难得露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又想对方近来老老实实被困在宫里,先跟臣子唇枪舌剑,后又奋力处理公务,连兵营都没空去了,不过是想玩一次小男孩的冒险游戏来放松一下,将心比心,燕清自然不愿扫了吕布兴致,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奉陪。
密道是匆忙挖出的,又得避人耳目,端的是粗糙简陋,底下碎石繁多,破砾遍地,高低不平,狭窄得也只容通行一人。
第一次置身于这么狭小幽密的空间里,唯一的照明是吕布手里提着的小灯,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许多倍,对燕清而言,也是极新鲜的体验。
就是这种浪漫,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许久,一次在燕清与吕布说话时,不够注意足下的路,于是一不小心就失去平衡,哪怕被吕布眼明手快地握住了胳膊扶住,还是小崴了一下脚踝。
吕布懊恼道:“早知会害重光伤了,就不该走这破道。”
燕清赶紧安慰他道:“明明是我太不小心,怎能怪到陛下头上?更谈不上是伤势,我已无事了。”
就燕清那连骨折都只感到痒痛的体质,当然不将这点小问题看在眼里,可这话却宽不了吕布的心。
他才走出一步,就被后头的吕布二话不说一手揽腰,一手扶住膝窝,轻轻松松地一个打横,抱在了怀里。
燕清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吕布却半点没跟他商量的意思,想着自己腾不出手来拿灯,就递到燕清手里了:“你拿着灯。”
燕清起初并不接,又劝了几句,可吕布就是充耳不闻。
他无奈之下,唯有接了过来。
心忖好在是在地道里头,没叫外人看到,那吕布那么喜欢抱着自己玩儿,干脆就遂了他这微不足道的小愿吧。
吕布走得既快又稳,和之前跟在燕清身后慢吞吞地挪动的速度相比,不知快了多少倍。
燕清只觉还没跟吕布聊上几句,就已‘飞’到密道的另一头了。
吕布推开上头的石盖,先小心翼翼地将燕清托送上去,分外留神,不让他沾到半点壁上的尘土,才双肘一支,从里一跃而出。
燕清打量了下四周,不禁奇道:“怎会在城墙下面?这可不是上回逮到故君的地方。”
要想避开守卫的监察,地道的出口肯定开在城外,而捉住刘协一行人的那次,也正是在城郊。
吕布:“加了个出口。”
刚刚说完,他就走到燕清面前,手臂往后一伸,握住燕清手腕,环在自己颈上,再一托一提,就顺顺畅畅地改抱为背了。
燕清僵了一瞬,立马挣扎着要下来:“刚刚在密道里没有外人,由你胡来,也就罢了,现却是在城墙底下,要是让夜巡的将士瞧见了,又成何体统?”
吕布虽未回头,手里只消用上几分巧劲,就让燕清根本下不来了。
他哼笑一声,自信十足道:“要是坐了那龙椅,就连重光也碰不得了,又有甚么意思?”
“旁人若是真心问起,那也是重光先伤了脚,布方背上一程,何人敢说三道四?若有人真敢非议,那布秉一份爱臣之谊,也不厚此薄彼。大不了先将他那腿脚给扭断,也背上一背,再瞧他还废话什么。”
燕清:“……”
吕布都没怎么过脑子,就轻飘飘地道出了这么一套虽透着十足匪气、看着蛮横粗暴得很、其实足以叫人百口莫辩的狡诈方法来应对那些臣子,着实叫燕清感慨万千。
单以他的标准看来,吕布是真已脱胎换骨,蜕变成一个极其出色的政治家了。
吕布成功说服了燕清后,就稳稳当当地背着他,一步步走上城墙。
燕清一开始还有些心惊肉跳,后就不难看出,吕布可怕是提早遣暗卫给守城的将士打过招呼了,暂撤了这一小片地方的卫兵。
于是燕清也不用再担心他们这副显是过度亲密的模样,会不会被外人看到,惹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等登到高大巍峨的岗哨台中,吕布才满意地将燕清放下:“重光瞧瞧看?”
燕清从善如流地往下看去。
从这许城中最高处俯瞰,只见那墨沉夜空之中浮有璀璨星河,与绚丽跳跃的人间灯火交相辉映,那是静谧与喧闹,又是浩渺与壮美的完美融合。
既有波澜壮阔的宏伟,也具细腻温和地瑰丽,美得不似人间。
燕清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口气来,感叹道:“陛下确实发现了个好地方。”
景是好景,可惜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油然冒出一句因被滥用而让人觉得天雷滚滚,却在此时此刻无比应景的台词来,叫那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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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变成了哭笑不得。
好好看着,这是朕为你打下的秀丽江山。
吕布并不知晓燕清脑海里瞎转的念头,闻言愉快地嗯了一声,又沉吟片刻,方开口道:“布近立了两道遗诏,一道是立亮儿为太子,已然公之于众,另一道,却想交由重光保管,务必秘之。”
吕布说得轻描淡写,却正戳中燕清的一桩天大的心病,他抿了抿唇,尽可能平静地问道:“陛下此举,大有不妥。您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立储君也就罢了,着急写什么遗诏?”
他自认并不迷信,可遇上吕布这刚登上巅峰,就迫不及待地将遗书写好,仿佛非得咒自己一下的人,也还是忍不住皱眉头。
吕布不以为然,直接抛出个足够冠冕堂皇,叫燕清无法反驳的理由:“事关天下万民,自是未雨绸缪的好。”
燕清深吸口气,勉强压下怒意,冷淡道:“那我总归能知道,那封诏书的内容罢?”
“自然。”吕布简单复述道:“若亮儿不成器,或待你不孝,你可即刻宣读此诏,将他国君之位废黜,自为国主,若他敢抵御,可号令子龙文远”
燕清自诩脾气挺好,听到这里也是忍耐不住了。带着一身完全掩饰不住的火冒三丈,直站起来,狠狠地打了吕布一拳。
吕布从未见过燕清暴怒的模样,一下懵了,本能地躲过后,愣愣问道:“重光因何而怒?”
“我操你大爷!”
燕清已怒得根本不及管吕布听不听得懂这脏话了,咬牙切齿地骂了出口。
见吕布竟然还敢躲开,燕清更是怒不可遏,第二拳紧接着又打了过去:“你究竟是将天下易主当作寻常儿戏,还是当我是软弱无力、自保都做不到的婴孩?或是你道我有那般卑劣薄情,只盼着你快些走了,就方便惦记着篡权夺位了?!”
吕布也黑了脸,却不敢再躲了,结结实实地吃了几拳,飞快辩解道:“布断无此意!只是若不留下这道诏书,倘若亮儿于布百年之后待你不好,还有谁能护得住你?届时光是惦记你的安危,布在九泉之下,怕都难以瞑目。”
吕布一向是粗中带细,有时行事全凭直觉,风风火火地不计后果;有时又敏锐得可怕,非得谋划得无比长远,才能安心。
他想着,无论是燕清是肉骨凡胎也罢,是不老不死的谪仙也好,自己较他年长十一载,无论如何,都将先行一步。
这么一来,就得多多考虑身后之事了。
可纵观天下,吕布也找不出一个能让自己真正放心、又确信会将燕清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可靠人选。
有心者不见得有力,有力者不见得有心。
郭嘉对挚友真诚回护,可就凭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虽不至于酒一勾就跑,却是风一刮就倒;燕议有淳淳孝心,身量也颀长挺拔,然而光长心眼不长武艺,摆外头就是个好看又狡猾的儒雅将士,要真比手下功夫,恐怕就连文远手无寸铁地闭着眼,他对上后,都走不出超过一只手的回合数来;文和太机警,又重自保之道,不见得乐意任何一道颇具风险的浑水;子龙文远俩大老粗,肯定也不懂怎么才能照顾好重光……
吕布靠一双无比挑剔的火眼金睛,将麾下谋臣武将翻来覆去地嫌弃了好几轮,最后一无所获。
才在万分为难之下,折腾出这么个连他自己其实也隐约察觉到或许会将燕清惹恼的馊主意来。
吕布皮糙肉厚,燕清纵打了好几下,也不觉痛快。听他丝毫不知自己错在哪儿,顿时更气,脱口而出道:“老子那时候早随你去了,这诏书再神通广大,还能护个鬼吗!”
这下换吕布大吃一惊了。
他虎目圆睁,做梦也没想到燕清竟然打着殉葬的主意,在最初的难以置信掠过后,却是勃然大怒,携了一身暴厉之气,头一回铁青着脸对燕清爆喝出声:“汝何敢出此”
“不敢?不敢的是你孙子!”
燕清眼睛都怒得发红了,不等吕布发完脾气,就气壮山河地打断了他的话。
得亏吕布将人都遣得远远的,否则这大晚上的新帝与丞相不在宫中、却在城墙上打得不可开交的消息一传出去,定将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不过燕清也没打太久,就悻悻地停了手。
要是吕布敢躲或是还手的话,他还能出了胸口这股怒气,偏偏吕布自己也生着气,却还是憋住了,彻底放弃抵抗,任他拿自己当沙包揍。
燕清又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还下得了手?
他冷哼一声,面若寒霜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袍,看也不看吕布,大步流星地自个儿出去了。
第201章与子偕老
与吕布不欢而散后,燕清也不愿进宫了。
他略作沉吟后,径直往自己府邸的方向走去。回去暂住一晚,既可叫他和吕布都冷静冷静,也能使对方意识到乱立遗诏的严重性,学会三思而后行。
路稍有些远,不过这时除了灯火通明的热闹夜市外,路上只剩零星行色匆匆的路人,和尽忠职守地巡逻着的兵士。
单靠从百姓们居住的小院里透出的柔光,纵有皎洁月色相和,也到底太微弱了,是以燕清独自心事重重地走着,而那些有幸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里,竟无一人认出,这身着玄色长袍者,便是权倾朝野的宰相、深受皇恩的齐王。
直到有名骑着高头大马、显然身份不凡的将领迎面踱来,见燕清身形翩然,器宇不凡,不由多看了一眼,才极震惊地发现了对方身份。
“重光大人!”
赵云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看花了后,毫不犹豫地扔了手里才啃了一半的重光烤串,立马翻身下马,恭恭敬敬地向燕清行礼。
“这么晚了,子龙才刚从兵营回来?”燕清回了一礼,微微笑道:“明日休沐罢?”
赵云二十有九了,却始终醉心军中事务,多年来居无定所,别说娶妻纳妾了,就连想给他做媒,都逮不到他人,一直是条潇洒的单身汉。
有燕清和吕布这俩名满天下的大光棍在前头顶着,赵云这不近女色的做派,倒不是特别打眼。
难得逗留在许县那么久,也是冲着庆贺吕布的登基大典来的,再过几天,他就又将拔军出发,重新镇守荆、益两州地境交界处了。
倒不是没给赵云安排府邸,甚至恰恰相反,每当他去到一处述职,就有清出住处来,可赵云却丝毫不感兴趣,照样宿在兵营。
也就是休沐时,
“正如大人所说。”赵云颔首,旋即隐怒道:“侍卫们好大的胆子!竟如此玩忽职守”
燕清赶紧解释:“这却错怪了仲康了,是我一时兴起,瞒着他出了趟宫,他还候在殿外,毫不知情呢。”




【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分卷阅读308
赵云紧蹙眉头,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不甚赞同地看着燕清,以客气却不委婉地的口吻,进行了批评:“恕云直言,大人此举着实欠妥,太不慎重,不宜再为。”
燕清对上一向仔细认真的赵云那微带谴责的目光,立马败下阵来,无奈地替吕布这始作俑者背了口胡乱行事的大锅:“子龙所言极是,清定当听取,下不为例。”
然而要想这样打发了赵云,那是痴人说梦。
赵云既遇上了,又确认燕清的确是一个人,怎么可能放心叫燕清继续独行?立即拨转马头,将燕清扶上去,自己牵着缰绳,一边步行,一边警惕周围动静。
燕清还想悄悄回之前的宅邸呢,这下也只有打消念头,由赵云将他送回宫里。
亲眼看到许褚带着一群侍卫狂奔过来,又是在戒备森严的宫中,再不可能出什么闪失了,赵云才放下心来,行礼告辞。
于是燕清在被迫接受了赵云的好意后,又得面对许褚震惊莫名的问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加快脚步,速速回了寝宫,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就看到一脸阴沉的吕布独自坐在榻上,专心致志地盘算着什么。
既然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吕布肯定是走地道回来的。
听得细微的脚步声,吕布倏然回过头来,一身几要喷薄而出的戾气,就在看清燕清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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