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侍卫带球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郑小七
寒风幽幽,飞雪,轩辕清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看着帕子上的血丝,恍然出神。
寒雪恍如雨来,下得没完没了。
清冷的天气,车马声声做响。
赶车的是沈静亭,白清雅坐在他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那两个骑马的人。
“王爷和小侍卫这是怎么了?”白清雅纳闷地一边嘀咕,一边无聊戳着马屁股。
“你的好奇心,最好还是一……”沈静亭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你不觉得奇怪吗?”白清雅挤眉弄眼地看着沈静亭道:“王爷为什么要带着晏苏魂这个累赘,不但招来晏家的人,还引得轩辕清也来追杀。”
“王爷自然有他的考虑……”沈静亭微微地回首,凝神听了一下马车里没有可疑的声音方说道:“王爷如今急着回京,应该是接到了京中的什么消息,他与夜王的仇恨,今后只怕要在战场上解决了。”
“战场上啊……可惜了……”白清雅一听便觉得没自己的戏了,因为他家那尊老古董,肯定死也不会让她上战场的。
“西楚晏家的蛊毒闻名天下,与魏雪衣和慕容珏又有不同,慕容珏向来重医术,对毒术研究不深,魏雪衣的毒,向来下手狠毒,均是致人死命的,不过这个西楚晏家的,他们历来只下阴柔至极的蛊,并不会要你的命,但会一直折磨你。”沈静亭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对白清雅说道:“之前王爷身中晏家的鸳鸯骨,便是一味以毒控蛊的毒术,好在那个薛柠泷一心要王爷断子绝孙,所以并没有用上要命的蛊毒,否则,咋们王爷只怕会像那个轩辕清一样,短命好几十年。”
“既然晏苏魂在我们手上,那个轩辕清肯这么轻易罢休?”白清雅眨着一双浑圆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妃暝。
“当然不可能……”沈静亭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吓得白清雅立刻回了戳人家屁股的手指。
“所以咋们家王爷其实是在逃命是不是?”白清雅一句话落到了重点上,让沈静亭愣了一愣大笑道:“不错,确实是在逃命……身边虽有你这个女中豪杰,但也抵不住千军万马啊。”
“我就说嘛……王爷这般火烧屁股似的样子,明明就是在逃命嘛……”
沈静亭一鞭子拍在马屁股上,听身下的马嘶鸣地长叫一声,而后不要命地狂奔了起来,颠的白清雅心肺都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
清风带着雪飘摇,让行路变得难了起来,日日风霜的雨雪,再回看天色时,已然是日暮了。
夜色已沉,妃暝几人日夜不停地赶路,终于过了两国交界的少留山,原本以为轩辕清会派人追杀,却没有想到一路行来都甚是安稳,就连西楚晏家都偃旗息鼓地不再出现。
“王爷……”已进入燕国的城池,便有暗卫出现,递给妃暝一张纸条。
妃暝骑在马上,接过纸条一看,便揉成了粉末,散在了空中。
“今晚在城中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妃暝四顾了一下暗沉的天色,冷声说道。
皎白的月光,被云层遮住,只余下朦胧的光来。
十一站在大厅愣了很久,他不知道妃暝是有意还是无意,安排的房间,偏偏就没有他的。
难道他们还要继续住在一起。
十一默默地无言。
“小侍卫……”白清雅看十一呆愣地样子,小声地叫了他一声问道:“怎么还不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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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无奈地觉得,他今晚还是蹲房梁好了,以前做暗卫常有的事儿。
“楚十一……”十一正欲提身跃向房顶,就听到二楼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要本王亲自来请你吗?”
十一无言地抖了一下,看白清雅幸灾乐祸的眼神,头皮有些发麻。
他如今与妃暝,说不清应是什么,妃颜那日问妃暝的几个问题,也将十一点醒了,他与妃暝,除了主仆的关系是最好的,其余换成什么,对他而言,都是危险的。
而且,他瞒着妃颜这件事,妃暝还没有与他算账,因此心里总归是虚的。
十一进屋的时候,妃暝正背着手站在床边,一身风尘的衣裳,并没有换下。
十一关上门,便定定地站在门边,看妃暝缓缓地转身,眼神带着幽冷地瞪着他:“你难道没有话要对本王说?”
“属下……”十一脑筋绷了起来,看着妃暝不好看的脸色,有些踟蹰地道:“隐瞒长公主的消息,实属无奈,还请王爷恕罪……”
“无奈?”妃暝缓缓的坐在床沿边上,看着十一冷笑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告诉我?”
“不……属下想过,属下从第一次听到王爷说起长公主的时候,就想告诉王爷,只是后来……”十一忙地解释道:“只是长公主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不敢忘恩负义。”
“你就这么听皇姐的话?”妃暝的脸色更烂了:“是不是连那日说的,也一字不漏地记着了?”
十一听妃暝提及那日所言,蓦地愣了一愣,却又觉得妃暝说的不错,他确实是一字不漏地记进了心底,因此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楚十一……”妃暝看着他敛言的模样,不禁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别人说的话,你总是记得那么清楚,本王说的,你却偏偏都忘记。”
细冷的指尖,落在十一的手上,妃暝上前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道:“或许皇姐说的不错,我给不了你什么位置,但是本王说的喜欢,也绝不是虚情假意的。”
第48章落难
夜色浓重得犹如泼墨一般。
十一半夜的时候,被妃暝唤醒了。
“王爷……”十一正欲问,就被妃暝制止,同时门外传来沈静亭的声音。
“不要说话,立刻走……”妃暝小声地在十一耳边说边起身迅速地穿好了衣裳。
“王爷,属下已经将晏苏魂扮成客店小二,藏在厨房,由剩下的两个暗卫守着,等明日天亮再悄悄地由他们将晏苏魂带进燕京。”沈静亭一见到妃暝和十一,就小声地在两人耳边说道。
“好……”妃暝的声音低沉地问道:“白清雅呢?”
“她……”沈静亭怔了一下道:“大概在房顶吧……”
沈静亭话还未落,便听到房顶传来白清雅嬉笑的声音:“还躲什么?不如出来好好比划比划……”
清脆的兵器碰撞声,蓦然响在几人头顶上。
黑暗的苍穹,在岑寂的空气里,掠过一丝丝薄薄的声音来。
黑衣人几乎融合在暗寂的天空里,十一随着几人一跃出客栈,便见到一柄耀如寒冰的剑,被白清雅捏在手上,对着蹿出来的刺客毫不留情地刺上去。
“六王爷,夜王想要的东西想必你是知道的……”一身劲衣的汉子,直直地看着妃暝。
“哼,忍到现在才动手,你们夜王可真有自信……”妃暝冷眼掠过寒气,捏紧手中的剑,看那个黑衣的刺客冷笑:“这个东西本王留着确实没什么用,只可惜……本王偏偏不想给他……”
“那就怪不得我等心狠了……”黑衣汉子话一落,手中的刀,便闪烁着冷光,向几人砍去。
沈静亭侧身一躲,手中的长剑轻挑,隔开那人,护在妃暝面前道:“王爷还是快走,看来夜王定了心,要王爷的命。”
妃暝自然知道沈静亭的意思,今夜来的刺客,不仅多,还个个都是好手。
夜色悠然,妃暝几人且战且退,直到皎洁的月光,照亮一片澄澈的湖来。
此时几人身上都受了些伤,点点的血腥,弥漫在山野之间。
寒冷的风,吹起一片刷刷的衣袂声来。
那几个黑衣人的武功出手均是杀招,利落干净。
十一危险地侧身避开一刀,却不想那个黑衣人似是早有所料,腰部轻轻向后一弯,另一只手立刻翻转手腕,将刀往上劈砍而去。
十一猝不可防地被划伤了后背,顷刻间,鲜血侵染了衣裳。
而 旁边的妃暝也极是凶险,见十一被刺伤,忙地一脚踢翻缠着他的黑衣人,上前接住十一,一个转身,将他带离刀锋。
几个人里面,白清雅是最先跳进湖里的,一席清雅绝尘的淡蓝身影如水中的美人鱼一般,缥缈地顺着流水而动。
白清雅迅疾地从水底浮出水面,对着妃暝喊道:“王爷……快下来吧……”
所谓屈伸有时,见机行事,白清雅一跳进湖中,妃暝几人便知道她的意思了,因此不等她说完,便扑通扑通地跳下水了。
岸边的那些杀手见到几人跳水,其中一名刺客正欲追进去,却被带头的汉子给拦住道:“不用再追了,他们身边并没有带着晏苏魂,人肯定还在客栈里,我们的任务是找到她,并不是杀掉六王爷……”
说完,那些刺客便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沈静亭,那个人你有没有藏好啊,被他们找着,我们今天的罪可就白受了……”白清雅吐掉嘴里的水,有些担忧地问道。
“你放心,他们如果找到晏苏魂,沈某这颗项上人头就送给白姑娘……”沈静亭也蓦地从水中冒出来,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
“这么自信……”白清雅咕哝了一句,便看到妃暝拉着十一也从水里冒了出来。
“王爷,我们可是回到岸上……”白清雅捋了捋背后的长发问道。
“最好不要……”妃暝还没有开口,一边的沈静亭却已经先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忘了还有晏家的人,咋们倒不如顺着水流而下,沂河对岸,便是燕国的国境。”
“可是小侍卫受了伤……”
“没有关系,并不严重……”白清雅还没说完,便被十一打断了,他决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大家的后腿。
妃暝抿紧了唇,并未出言,只是握着十一的手紧了紧,而后沉进了水里,拉着十一向对岸游去。
湍急的河流,浮浮沉沉地冒出一张青黑的脸,细碎的头发贴在额头上,锐利的眼眸中闪烁着阴沉的目光,手中拎了一个人,缓缓地走上了岸。
十一是被疼醒的,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像落汤鸡一般的妃暝,看他不悦地抿紧了唇,禁不住地扯开了一笑,这大燕王朝的冷面王爷,也有如此狼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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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可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楚十一,你不要命了?”妃暝见十一弯起的唇,冷哼一声,细长冰冷的指尖强迫地抬起了他的头说道:“为什么要强自硬撑?”
看着着妃暝不悦的样子,十一才敛了笑挣扎着起身道:“十一是暗卫,本应该保护王爷,如今又怎么能拖王爷后腿。”
“楚十一……”妃暝看着十一面上虽然恭谨的样子,但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不禁有些恼怒,心中说不出是生气还是自责。
“咦……这里是什么地方……”白清雅随后走出水面,一边拧衣裳上的水,一边四顾周围。
“不知道。”沈静亭很干脆地答道,本来他们便是随波逐流,又如何知道这是哪里。
十一强自忍着咳嗽,却终究抵不过,浑身一动,背后的伤便痛了起来。
十一微微地回神,见妃暝走到他背后,蓦地扯开衣裳,将伤口仔细看了看,尔后不发一言地走至水边,将手上的血洗了干净。
妃暝扶着十一到不远处的树下,也顾不得全身是湿的,扯了衣摆在水里洗净了,将他背后的血清洗干净。
深可见骨的疤,交错在白皙的背上,特别地碍眼,妃暝眼眸微不可察地掠过一丝阴狠。
十一强忍着背后的疼,微微蹙着眉,却也一直没有开口,他大概猜到自己后背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只是作为暗卫的习惯让他强自忍了下来。
妃暝看着十一暗自咬紧牙的样子,恨他让他伤透了脑筋,竟报复地使劲儿一按。
“唔……”十一没料到妃暝会突然加重手,忍不住地叫了一声,那喑哑的叫声甚是引人遐想,让妃暝止不住弯起了唇。
妃暝淡淡地瞟了眼脸色潮红的十一,想是他刚才真让他痛着了,憋得脸红也不肯再出一声。
检查好伤口,妃暝微微地蹙紧了眉头,十一背后的伤口已经被水浸湿,若不好生上药,必定会感染受寒,但此时几人身上都没有药,无奈之下,妃暝只得撕了里衣,给十一包扎。
他身上的衣裳是皇宫从江陵一带罗回来上好的织造布料,不进水,却想不到今日竟然被他撕了来包伤口
妃暝睨了眼附近的山色,低头沉思片刻。
“王爷,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住宿的地方。”沈静亭见十一受了伤,他们家王爷面色又不好看,身边的白清雅到底也是个女人,无奈地这些事儿只得他去做了,看天色似乎有场雨,他可不想再成落汤鸡。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妃暝并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子,落难至此,他如果还要纠结与自己的身份和癖好,只怕是一辈子也做不成什么大事。
“好……”沈静亭也不忌讳,这个陌生的地方,能多一个人自然是好的,因此微笑着点头。
“你们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妃暝回头看了一眼十一,眸色深邃地多说了一句:“不准再硬撑了……”
“好……”十一斜靠在树边,看着妃暝一脸阴霾的样子,知道他还在怪他,忙地点头。
风声幽幽,随着流水的声音,哗哗做响。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白清雅不禁纳罕,难不曾那两个人走迷路了。
十一头斜靠在树干上,眉间满是疲惫,可纵使如此,警惕性依旧不减,远远地听到零碎的脚步声,缓缓地张开眼,却见着两人满身狼狈地回了来。
“怎么样,有没有出路?”白清雅自然也发现了两人,忙地蹿到沈静亭面前,拉着他的衣裳问道。
“白姑娘……”沈静亭被白清雅拽的有点疼,好看的眉眼微微地皱紧道:“前路没有,倒有一间破草房……”
“破草房?”白清雅失望地睁大了眼道:“有什么用?”
“现在是没什么用,不过到了晚上,就有大用处了……”沈静亭缓缓地拉开被白清雅揪紧的衣裳,理了理道:“楚十一受了伤,还是先让他先把伤养好更重要一点。”
这边沈静亭在给白清雅解释的时候,妃暝已经上前将楚十一抱了起来,脸色阴霾地不发一语,径自地向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王爷……”楚十一被妃暝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傻了眼,挣扎着便要从妃暝手中挣脱出来,却被妃暝一声冷呵道:“再动本王就将你丢回水里去……”
于是……楚十一不得不听话地安静了下来……
第49章水洞
浅风徐徐,吹起略湿的发,若有似无地贴到十一的脸上。
十一了手,看了眼妃暝的脸,斜肆的剑眉,俊逸的脸上有着微微的尴尬,忍不住偷偷地弯起了唇。
几人走了将近一炷香时间,面前才豁然开朗了起来,露出一块空地以及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子。
草屋的墙角已经是杂草丛生,想来已经荒废了许久,不过看起来虽然不怎么样,能遮风避雨却已经很不错了。
四人相继进了屋,里面简陋得只有一张炕,炕上凌乱地散落着一层厚厚的干草。
妃暝将十一放在炕上,怕他背上的伤被压着,特地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炕上。
妃暝看了眼十一的脸,白皙的颊上已经脏得面目全非了,想来他自己定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刚好白清雅从后面的井里打了水,想洗脸却又找不到帕子,低头瞅了瞅身上的衣裳,又回头看了看妃暝,却见他下摆都被撕得差不多,只余了一小截儿,于是回头看了看沈静亭,然后毫不客气打算上前撕他一截衣裳,刚准备动手,却听着沈静亭一声轻喝:“等一下……”
说完,沈静亭在袖子里摸了半晌,蓦然扯了一小方手帕,递给白清雅道:“这衣服遮羞,可不能撕了……”
白清雅看了看沈静亭手中的帕子,愣了半晌,瞪着大眼看他道:“你一个大男人,还带这种女儿家的东西?”
沈静亭被白清雅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以防万一,如今也算派上用场……”
白清雅也不迟疑,一边鄙夷沈静亭,一边接过浸了水,先递给妃暝替十一擦了脸,两人才自己洗了,用着帕子擦好。
几人一直折腾到日暮降临,沈静亭从外面拣了些干柴,在屋外生了火,又打了水。
“王爷,你看……”白清雅兴高采烈地回来,左手揽着下摆,装了好些野果,右手还抓着一只鸽子,正拼了命地在挣扎。
“嘿嘿……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鸽子,今天被本小姐抓到,就只能进我们的肚子了。”白清雅奸笑的声音让沈静亭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清雅,你那双眼睛长来到底做什么用的?”妃暝看了一眼瞎高兴的某人,及时地泼了一盆冷水道:“那是本王的传信鸽,你要是吃了它,就一辈子活在这个岛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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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白清雅被妃暝一阵言语攻击,忙地拉开那只鸽子的翅膀,果然在羽毛下发现了一小卷纸条。
“王爷,这鸽子不能吃吗?”白清雅将字条递给妃暝后,便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只鸽子,眼神里迸射出来的**,直吓得鸽子浑身打颤。
“吃了它,你打算自己飞回去吗?”妃暝冷眼撇了白清雅一眼便不再看他,打开字条看了起来。
“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妃暝的脸色变得很快,突来的沉默,就连十一都感受到空气里的压抑。
“父皇……不好了……”妃暝几乎是含着凉气,将这几个字念出来的。
“皇上?”十一缓缓地从炕上撑了起来,看着妃暝揪紧的眉头,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
“不仅如此……”妃暝将字条捏紧手中说道:“太子与京御史勾结,几乎将真个皇宫都包围了起来,如今所有人都见不到父皇。”
“就连七殿下也不可以?”白清雅也吃了一惊。
“除了太子以外,所有人都见不到……”妃暝重复地说了一遍,眼神寒凉地带着冷风。
“看来太子是憋不住那口气了……”沈静亭默默地沉吟了半晌,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但太子为何要这么做?”十一不解问道:“太子既然是燕国的储君,如今皇上不好,他若是尽心侍奉,将来皇帝的位置,肯定是他的,又何必如此铤而走险?”
“如果……皇上的传位诏书上不是太子的名字呢?”沈静亭微微地笑了笑,看着一脸茫然的十一。
“不是太子?”十一心中紧了一紧,看着妃暝道:“怎么可能……”
“还记得本王要你杀的大理寺卿乔吗?”妃暝微凉的眼神,浅浅地看了一眼十一道:“皇上曾命他秘密写下一分诏书,后来却发现他与太子私下有秘密接触,所以才暗中让我杀了他……“
“那么太子是知道皇上的那份诏书内容了……”十一被妃暝摁下去,重新趴在炕上。
“不一定……”沈静亭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腿说道:“皇上的手段,满朝皆知,我想乔是不可能那么肆无忌惮的,不过言谈之中,有些许的提醒倒有可能。”
“诏书上会是谁?王爷吗?”十一眼神幽幽地转向妃暝,心中说不出是担心还是高兴。
“这个……可不敢乱猜,不过,太子显然猜的是王爷,否则不会机关算计地想要暗杀王爷。”沈静亭在屋外伸手拨弄了一下火堆,看着呼啦一下蹿高的火苗若有所思地对妃暝说道:“王爷虽言退为大义,但如今显然不能再退,王爷接下来可有打算?”
“打算?”妃暝抬头,仰望着黑沉的星空,月光几乎被乌云笼罩,连一丝光线也没有透出来,心中突然想起他母后临终前要他做的承诺,还有妃颜当初对他说的那一席话:“大燕皇朝,可以当皇帝的皇子很多,我……也只是其中最一个……”
“王爷想退缩?”沈静亭第一次听到妃暝说这样的话,心中一惊,眼神情不自禁地便向十一滑去。
其实不怪沈静亭多想,自从妃暝与十一在一起到现在,沈静亭几乎是看着妃暝在一点一点地改变,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有些行为,可能连妃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谓旁观者清,沈静亭这一路上看妃暝对十一的点点滴滴,如何叫他不怀疑十一。
十一接触到沈静亭的眼神觉得很奇怪,凉凉的,有震惊,有质疑,甚至还有责怪。
十一默默地缩了缩脖子,不懂他为何这样看他。
“现在想的,应该是如何尽快离开这里……”妃暝并没有正面回答沈静亭,而是岔开了话题,或许此时连他自己也还没有理清楚心里的想法,又如何去回答沈静亭。
沉沉的风,从湖岸吹来,几乎要掀掉这个茅草的屋子。
白清雅在坚持了三天的野果充饥后,终于没忍住地偷偷下河,打算捞两条鱼来过一过肉味。
清澈的湖水/很/深,暗绿色的水草,在水里牵拉飘摇着。
白清雅生来就是个闲不住的,好不容易凝神静气在水里憋了半晌,才看到一条手臂粗的大鱼。
白清雅心里高兴极了,悄悄地游到大鱼面前,迅疾地伸手便抓住了大鱼的尾巴,大鱼剧烈地挣扎起来,身上滑腻腻的,生生地从白清雅的手中又逃跑了。
白清雅气得肺疼,脚上泄气似的在湖壁踢了一脚,却不想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巨响,伴随着整个岛屿都在颤抖的震动,让屋中的妃暝和沈静亭都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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