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侍卫带球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郑小七
暖香的营帐,没有了跳跃的烛火,陷进了五指不见的黑暗中。
“王爷……”十一躺在妃暝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忍不住出声问道:“属下心中总觉得不安……”
“不要多想……”妃暝知道十一在担心什么,如今的局势怎么看对他们都是分外不利的,可是他却不能退缩,如果太子真的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风雪的声音,吹起帐外空阔的黄土,呼啸地带着肃杀,就像今晚他感受到的氛围一样,一触即发。
“十一……本王曾犹豫要不要争那个位置……”黑暗之中,妃暝仔细地握住十一的手,将他禁锢在身侧,气息靠近地说道:“可是如此高位,人人都朝思暮想,我也只是个凡人,也曾贪恋权势。”
“属下知道……”十一在黑暗之中看不见妃暝的表情,但随着他的语气,却似乎能感受他心中的挣扎,不禁也回握着妃暝的手说道:“良贾深藏,君子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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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治国之才,不自伐,不自矜,若太子贤德,皇上也不会暗中另立他人。”
“我若登上那个位置,你……还会不会在本王身边……”妃暝握着十一的手,突然静止了,心中竟微微地有些紧张。
十一被妃暝握紧的手箍得有些疼,却并未挣扎,只是静静地任他握着,良久方说道:“属下是王爷的暗卫,这一条命,自然都是王爷的。”
十一并没有直面地回答妃暝,可话中的坚决,却让妃暝心中镇定了不少。
“是啊,还有两个小家伙呢,你怎么会舍得离开他们。”低声的音调,状似低喃,随着妃暝的吻,轻轻地消失在两人的唇边。
十一的唇有些凉,被妃暝细碎的摩擦得温热起来。
帐暖温香,抵死缠绵,喘息声声,随风而逝。
初冬的飞雪来的有些盛大,呼啸地将天色映衬得有些不见天日。
十一是被一阵极恭敬的声音唤醒的,妃暝还陷入沉睡,十一分明地听到账外士兵带着略略惊慌的声音道:“禀王爷,大皇子领兵回京,如今已到燕京城外了。”
妃暝似乎睡得有些沉,或许是因为前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如今才能放下心好好休息,加之昨夜又与十一缠绵的许久,因此等账外的士兵禀报完,他竟然也没有醒过来,还是十一使劲儿地摇了摇,才让妃暝从沉睡中醒过来。
“怎么了?”妃暝看着十一,微微地蹙眉。
“王爷,大皇子回京了,如今已在燕京城外……”十一无奈地将士兵的话重复了一遍,果然见妃暝眼眸倏然大睁,从床上坐起,捏着十一的手臂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禀王爷,大皇子已领兵回京,如今正在燕京城外。”十一还未开口,帐外的士兵便又朗声报了一声。
“大哥回来了?”妃暝眼中蓦然迸射出一阵欣喜,忙地起床着衣。
风雪碌碌,飘摇地落下白霜,沾染在行人身上。
下了一夜的雪,积得并不深,被前行的队伍踩压,瞬间便贴着地面,紧致地犹如一层薄薄的冰。
妃暝和妃九黎骑马领着亲兵到得燕京城外的时候,妃郦已经领着五千的兵马停驻在燕京城外了。
浩瀚飘扬的燕军大旗随风摆动,极是耀眼。
妃暝一眼便瞧见了前方马背上一身银衣冰甲,身形魁梧的妃郦,十年未见,他原本文质彬彬的大哥,如今像座大山一样,气势凛冽,沧桑霸气。
“太子殿下,臣奉命回京,还请打开城门。”妃郦握着缰绳,拱手对着城墙上的妃苍说道。
“奉命?”妃苍背着手,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睥睨地看着城下,一望无际的银白,已俱被妃郦的将士兵踏平,景象极是萧瑟。
妃苍心中极是愤愦,咬得牙根疼,却也无可奈何。
他没有想到,那个老头儿临终了,还要算计他一回,他虽然得到皇帝身上的虎符,可大军都还在千里之外的临平,与封国大战的那一役,皇帝暗中将他招的兵马全打散,编到了燕国的帝军之中,派往临平后,全都交给了都玉隆,镇守在那里,且无诏不得回京。
他如今手上的虎符,最多只可以调遣燕京城中的兵马而已,要对付妃暝在燕京之外的兵马还行,可是要对付妃郦,那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妃苍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将掌心刺破。
“大哥……如今父皇病危,您却要带着大军入城,只怕是不妥吧。”妃苍白皙的面上有些苍白,直直地站在城墙之上,面上虽带着微笑,妃暝和妃九黎却都能看得出,他有多心虚。
“太子教训的是,臣立刻便令大军后退三里,就地扎营。”妃郦却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笑着说道。
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着实噎了妃苍一下。
妃郦下令大军后退三里,是在告诉他,大军不会进城,可是后面那句就地扎营,却又是**裸的威胁,他在告诉他,一旦他一声令下,这城外的大军随时可以铁蹄飞扬,将他拿下。
妃苍愤恨的抿紧了唇,心里在迟疑着,要不要放他们入城,蓦然便听见从皇城中传来清脆的钟鸣之声。
悠长的鸣声,犹如倾天的白雪,悠然而深邃,飘摇在燕京之中的每个角落,自然也落进了几人的耳中。
妃暝和妃九黎几乎是同一时间变了脸,心中如坠冰窖,苍凉而悲伤。
“太子……还不打开城门……”妃暝终于再沉不住气,面色阴沉地上前。
这是皇帝驾崩的传音,是在告诉燕国的百姓,他们的帝王,已经去了。
太子自然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原本绷紧的心,不禁喜上心头,立刻便转身向皇城之中奔去,同时下令打开城门。
黑沉的帝王寝殿,浓浓地弥漫着药香,几乎盈满了皇宫中的每个角落。
妃暝和妃郦、妃九黎见到承武帝的时候,太子已经跪在皇帝的床前哭了有一阵了,旁边的嫔妃也莫不是哭成一片,屋外跪着群臣,垂着头,手臂上挂着白布,莫不是一副伤心的样子。
“父皇……”妃暝没有想到承武帝竟然真的死了,他直到如今都不肯相信,直到他亲眼看到承武帝灰白的面色和没有气息的模样。
“父皇,儿臣不孝,未能见到父皇最后一面。”妃郦重重地跪在承武帝面前,坚硬的面容此时也禁不住落下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妃暝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他说不清此时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想起许多的往事来,想起他和母后终年都是冷漠的样子,他却总是悄悄地命他去陪母后,想起他亲手下令斩掉妃颜,可是妃颜如今却还活着,想起他恨他,他却装作不知的样子,想起他总说他没有子嗣,皱着眉头为他操心。
暗沉的屋中,有人来,有人走,妃暝却始终默默地跪着,不曾一动。
他如今也理不清对这个人是爱是恨了,他曾渴望他的亲近,也曾躲着他,曾由衷地尊敬他,也曾一夜之间,爱恨不知。
第52章生死
大雪纷飞,白絮潇扬
承武帝的寝殿外,跪满了群臣。
“太子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先去,就更需要有人做主,臣认为,太子应尽快继位,为先皇主持方为正理。”京御史王继跪在最前面,对着面前屋中的人扬声说道。
“臣等附议……”有一人带头,后面便是起起落落跟着附和之声。
风雪声声,几乎将屋外的群臣吹得面色僵硬。
妃苍面上仍旧带着悲伤,泪珠还挂在脸上,侧耳听着屋外的声音,不禁侧身对跪在后面的几位皇子说道:“皇兄,三弟,六弟,七弟……如今父皇突然驾崩,你我皆是悲伤,只是国家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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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却也不能置之不理,还请几位兄弟能随我一起面对。”
“太子殿下……”大皇子抬眼,眼眸强忍着悲伤地说道:“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兄请说……”太子没想到妃郦此时还有话说,心中愣了愣,面上却是未露端倪。
“父皇一生,戎马弓国,勤政爱民,几乎未有一刻安心过,如今虽身死灯灭,但神魂未远,大燕自古便有祖训,新皇需守灵三日,以报生恩,臣等兄弟请求,能陪太子左右,一同守灵,心中不敢有违祖宗家法,只求太子能同意,臣与燕京城外的五千将士能一同相跪,便于愿足矣。”妃郦一番话,几乎将太子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给堵了回去。
妃郦这是明确地告诉他,太子想要登位,可以……不过要依照祖宗家法,为承武帝守灵三日,而且这三日,身边的兄弟都会在身边看着他,如果不答应,燕京城外,还有五千将士呢,这分明是在威胁他,不得不答应。
妃苍心中气极,几乎咬牙切齿,却又没个名正言顺的原因回绝,因此不得不咬着牙,答应了。
幽幽的寒雪,洋洋洒洒地落在所有人的身上,几乎将身上的黑衣都浸湿了,可是所有人都不敢稍动。
空阔的谌龙殿,散发出幽幽檀香味,缭绕地盈满了整个大殿。
妃苍直直地跪在大殿的正中央,他的身后是肃然的妃郦,妃暝,妃九黎和妃成沂,个个都垂着头,已经两日了,妃苍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被这几日磨干净了,他没有想到妃郦竟然这样狠,生生地陪着他跪了两日,虽说膝下垫了软垫,但任谁这样跪三日,膝盖都得废掉不可,更别说如今外间还下着大雪,天气冷寒,风声呼啸。
而比起那些在在屋外虽然受尽风雪,但每至晚间便被放回家的大臣,他这个太子,要辛苦得多了。
晨曦微至,将飘雪的天空染得清亮了许多,屋外虽仍有风雪,但对于妃苍来言,却觉得这抹阳光温暖了许多。
“来人……”晨起的钟声一响,妃苍便缓缓地从软垫上站了起来。
门外立刻进来两个小太监,忙地将妃苍扶了起来。
“皇兄,三日守灵已尽,请恕苍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太子的脸色很不好,却是生生地忍住了,只是从言语的冷漠让人听出了他心中的怒气。
“太子殿下就这般急着登位?”妃郦缓缓地抬了头,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悲伤,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道:“或者,你在害怕……”
“害怕?”太子妃苍怒极反笑道:“胡言乱语,本太子是父皇亲自立的,会害怕什么?倒是你,妃郦,皇帝驾崩之日,你却带兵入城,是要造反吗?”
“造反?”妃郦豁然从软垫上起身,眼眸冷光迸射地瞪着妃苍道:“太子以为,如果臣要造反,您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妃郦……”太子气极,一声大喝:“你果然是狼子野心,来人……”
殿门外立刻便出现一列宫廷侍卫,齐刷刷地对着妃苍道:“太子……”
“将这个判臣拿下……”妃苍直直地指着妃郦,指尖怒极地带着颤抖。
“太子……”妃暝一声低喝,缓缓地起身看着妃苍道:“这里是父皇的灵前……”
“你们还知道这是父皇的灵前?”太子垂下指尖,面色震得有些红地瞪着妃暝道:“在父皇的灵前,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屡屡对本太子出言恶语,不该被拿下吗?”
“太子所言不错……”三皇子妃成沂从太子身后起身,对着妃暝说道:“你们几人,分明是想趁机夺太子的皇位,实在是厚颜无耻至极。”
“哼……夺位也比弑父杀兄的禽兽强……”妃九黎一向说话都是嚣张而放肆,此言一出,当即将妃苍惹得勃然大怒,手中抢了侍卫们的剑,便向妃郦刺去。
妃郦自十八岁带兵镇守边关,如今已近十五载,太子这花拳绣腿的两招,如何能伤他,一个侧身便夺了太子手中的剑扔在地上发出’呛‘的一声。
“妃苍……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妃郦声音之中带着不屑的冷哼道:“你的罪恶,自有天谴,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嚣张了。”
“哈哈哈……我的罪恶……”妃苍被妃郦一招便夺掉手中的武器,脸上不禁青红交加,放声大笑道:“还是先关心你们自己吧,本太子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诛你们九族……”
“嘁,诛我们九族不是连你自己也要死吗?”妃九黎不屑地嘲笑了一声,却立刻被妃暝给瞪了下去。
沉沉的檀香,幽幽地盘旋在大殿之中,愈加清暖。
灵前的白烛,几乎已经燃尽,滴落在岸前。
“是吗……”浑厚沧桑却又带着威严的嗓音,突然从太子背后的灵柩之中传出。
吓得几人都生生地白了脸,只有妃郦没有惊诧,而是一跃落到灵棺前,伸手将棺木给抬了起来。
“父皇……”妃郦伸手,将棺中的人扶起,明黄的衣裳,金龙的皇冠,依旧灰白的面色,却是将妃苍吓得半死地跌在地上,惊恐地睁着眼看着那人,手指颤抖地指着棺木中的人道:“你……你……你没死……”
“死……”棺木中的人蓦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被妃郦扶着从里面出来,看着妃苍道:“朕还没有亲手斩了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父皇……父皇……儿臣该死……儿臣该死,求父皇开恩啊……”妃苍被承武帝突然醒过来几乎吓得失了三魂六魄,还以为突然诈尸了,此时听闻承武帝根本就没死,才想起自己的所为来,忙地痛哭求饶。
“开恩……哼……老六,将他扔出去……”承武帝的面色依旧苍白得很,浑身几乎无力地全靠妃郦撑着,眼神却清利得犹如锋刃。
“来人……”妃暝虽然也被承武帝吓了一跳,但见他醒了过来,心中却也是高兴的,因此回过神后,立刻叫人将妃苍带走,暂时押进了天牢。
“父皇……您……您还活着……”那原本跟在太子身后的妃成沂也被承武帝吓破了胆,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老三……你这一辈子,没有主见,被人当做棋子利用而不自知,好在,你还没有像太子一样丧尽天良,你更应该庆幸,你有一位好夫人,今日这件事,朕当你不在其中,回去后和沉雪好好过日子吧。”承武帝浑身虚弱得连手也抬不起来,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地,气力不济。
骤然大变的情景,几乎将屋外的一众大臣看得个措手不及,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地愣在大雪之中。
直到一人回过神来,忙地将袖腕上的白纱扯掉,接下来便是余下的人,陆陆续续地照着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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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一个人离开,仍旧站在雪地之中。
暖香的寝殿,承武帝被几人扶到了床上,立刻唤了太医诊治。
“皇兄……你与父皇串通好的?”太医为承武帝看诊之时,妃暝拉住了妃郦,面色不愉地看着他。
“不错……父皇半月前与我一道密旨,命我即刻回京,太子与他下了剧毒,且毒已入骨,只怕活不过数日,他怕京中大变,你应对不了,便命我领兵回京。”
“可如今又是什么情况?”妃暝显然对承武帝死而复生的境况接受无能。
“父皇所中之毒,霸道异常,父皇虽用内力逼出部分,却终究没有什么用,而此时太医说了一个法子,便是利用银针令父皇暂时死去,以龟息之法三日,或可多延一些时日……”妃郦大掌拍了拍妃暝的背,眸中忧心地说道:“我接到太医传递的消息时,已经是在燕京城外的时候了,那时候根本没有机会与你等细说。”
“所以你才想办法拖了三日 妃暝眼神幽深地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的承武帝。
“不错……所以别怪大哥……”妃郦微微地说道:“太子暗中囤兵之时,父皇曾放过他一次,却没有想到他尽然变本加厉,敢毒害父皇。”
“他一向这样贪得无厌……”妃暝薄凉的眼神,瞟了一眼大殿之外,清寒的风雪,依旧摇曳地盘盘而下,犹如风霜之花般优美。
第53章赌局
幽暗的烛火,跳跃地映出妃暝担忧的神色。
“大哥……父皇到底所中何毒?”妃九黎在屋中焦急地转悠了无数圈,直看得人头疼。
“皇上所中之毒名为’天绝‘,这种毒,没有解药,只能凭外力相逼,而且中毒的时日越长便越难以逼出,臣虽然以银针之法为皇上逼出一些,但也没有什么用,不过多拖些日子而已……且皇上之毒已在骨髓,再往后,体内之毒只怕再也逼不出了……”白胡子的太医,一片忧思地捋着胡子,紧皱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妃九黎很显然被太医的说法吓到了,脸色大变。
“好了……”床上的承武帝发出一声叹息,在妃郦的搀扶下,强自从床上坐起,面色沉黯,晦涩,分明是一副大限将至的模样。
“父皇……”妃暝看着承武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良久却蓦然转身,走到寝殿门口,对门口的侍卫耳语几句,才回屋对承武帝道:“父皇一定要撑下去,儿臣已经叫人立刻去接慕容珏进京。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
“不用了?”承武帝苍白的脸上,强自地扯开一抹虚弱的笑,眼神缥缈又带着悲伤地看着妃暝道:“你忘记你母后是怎么走的吗?她身上的’天绝‘,朕找了慕容珏的师傅,当年的药王谷医仙也没能让她活下去,反而让她活生生地多受了一年的罪,如今朕也中了这种毒,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朕当初负了皇后,如今能与她同毒而去,也算是苍天的另一种成全。”
“不会的,父皇,也许慕容珏可以……”妃暝面色青黑,心中揪紧地难过着。
“白发终难变,黄金不可成。欲知除老病,唯有学无生。”沧桑地带着喑哑的嗓音,缓缓地在几人耳边飘荡:“朕一生,或传奇,或平淡,虽曾身处荆棘刀刃,如今却将归于尘土……”
“皇上也不必如此灰心,这次龟息之法后,皇上已经争回月余时光……”太医见承武帝心中萧瑟,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已经没了求生之意,不禁说道:“这世间,最神奇的便是造物,就像有些毒蛇身上,却有可以解毒的蛇胆,狼毒花生长的周围,有可以解其毒性的薰华草一样,如今能多活一日便是多一份希望。”
“太医说的不错……”妃暝缓缓地蹲在了皇帝的床沿边,微微地敛着头,却不敢直视皇帝。
“妃暝……朕如今最担心的的便是你……”皇帝听着几人的劝慰,并未反驳,只是看着妃暝,眼中露出忧伤之意:“还有……朕想见见他……”
“他?”妃暝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皇帝却与他说起这件事来,心中没来由地漏了一拍,眼神看着承武帝,却呐呐地不知如何回答。
“朕知道,是他替你生下了两个孩子……”承武帝苍白的脸,对着妃暝,虚弱的声音里却露出一抹坚定来。
“父皇……儿臣……”
“朕知道,你不必多说……”妃暝急着要解释的话并没有出口,便立刻被承武帝打断了说道:“怎么,你怕朕为难他?”
妃暝双眼直直地盯着承武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面色变得雪白。
喧嚣的大雪,飘摇地将整个燕京都染得晶莹,皇帝的千重殿,屋外的琉璃玉瓦上,挂着晶莹的冰雪,青石的玉板小路,被化开的雪水打湿,随着步伐溅起,落在青墨的下摆上。
皇帝的殿内烧起了地龙,将整个屋子都烘得暖暖的,燕帝自从中了毒,整个人就变得分外畏寒,即使是在温暖的房中,他竟然也裹着厚厚的狐裘。
十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妃暝焦虑地在殿外的廊门外来回走了无数的回合,直到听到他的步伐,方缓缓地停了脚步,看向那个随着宫奴,一路皆是战战兢兢的小侍卫。
悠然的雪,从天上飘落,将十一的束发几乎都打湿了。
十一白皙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看到妃暝的时候,双唇紧紧地抿了一下,露出了颊边的酒窝。
“十一……”妃暝上前,将十一的手紧紧地捏了一下,心中紧张地觉得自己指尖都在发抖。
他不知道皇帝会与十一说什么,又问些什么,他害怕……怕十一说要离开自己,怕承武帝要他离开自己。
这么多时日以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心中将对这个人的好奇变成了喜欢,然后潜移默化地变成了爱……
爱……就是这个字。
承武帝曾问他,如果他要杀掉十一,妃暝会怎样,伤心?难过?痛不欲生?而在那之后呢?
承武帝说他与皇后曾冷战了十年,一个关着自己,一个强迫自己,到最后,却都辜负了彼此。他还说,只有一个人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妃暝才想起,他从来没有问过,十一是否真的喜欢他,他只是一心地想做他身边的暗卫,他想留在他身边,也只是因为两个孩子,可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所以他害怕了,他怕自己爱了,却只是一厢情愿……
“十一……”妃暝的指尖微微地有些颤抖,眼神直直地看着十一,带着无数的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十一,曾经霸气要江山也要爱情的德郡王,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会一败涂地。
妃颜那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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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脑海里,十一迟疑地开始躲避他的神情,也频频地开始跃进他的脑海。
“王爷……”十一掸了掸披风上的雪絮,脸上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来。
“你……”
“楚十一,还不进来……”妃暝张开嘴正欲说话,就被屋中传来的声音打断。
紧闭的大门,被两边的宫奴拉开,铺面而来的暖气,将十一身上的风霜几乎都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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