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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侍卫带球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郑小七
“皇姐,不要,你不会有事的。”妃暝听着妃颜低沉的声音,恍若将死之人最后的回忆一般,心中酸楚地弥散出悲伤来。
这是他的亲姐姐,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她曾经历的那些苦楚,她的愿望。
外祖父去世的时候,曾对妃暝说,落樱谷口的亭子是妃颜亲手搭的,那是她用等待的时光修建起来的,从五岁的时候,她就一日一日地开始在谷口等待她的父母去接她,她听到每一个消息,都觉得,可能明天就会见到亲人了,可是每一天等到却都是失望。
十岁的妃颜,还是会笑的,她坐在谷口,等着她的亲人,从五岁到十岁,从十岁到十五岁,妃颜时常在想,为什么时间总是让人觉得晚了一步,她怀着期望地等了十五年,他们却出现在她绝望的后面那一天。
外祖父的去世,是妃颜心中最悲伤的事,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妃颜不再继续等,她想,与其悲伤地望眼欲穿,不如选择遗忘更好,那样她不会活得那么累,她的人生,还能欢欢喜喜地继续走下去。
喜欢一个人,是少女最美的心情。遇见轩辕清,妃颜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开始幸运了起来。
她义无反顾,没有任何包袱地去喜欢一个人,却没有想到,这个人却骗了她。
燕国的地牢,黑漆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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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像落樱谷安静的谷口一样,没有丝毫的光亮,一望无际的黑暗,让她看着,也觉得是绝望。
她第一次亲口叫出父皇的名字,是在她走上祭台的前一晚。
那天晚上的地牢特别冷,就像她在寒冬最冷的时候,却一身薄衣地蹲在落樱谷口时的温度。
“妃颜,朕现在能做的,只是放了你,可是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妃颜,不是燕国的长公主了,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承武帝沉冷的声调,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生生地将冰冻的心,切成了两半。
“父皇……”妃颜走出地牢的时候,握紧了拳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背对着承武帝问道:“你有后悔过吗?后悔抛下我……”
“后悔?”承武帝愣了一愣,半晌却突然笑了出来:“这世上没有后悔,没有假如,朕就算说有,那也只是假的。”
妃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燕国的,她只是在踏出燕国境内的时候,回头深深地看着那个她出生的地方,想着……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外祖父曾说她是个优柔寡断放不下的女子,是啊,如果她能干脆利落一点,也许她早就一剑杀掉那个骗她的人。如果她能放下,就不会被轩辕清禁锢在夜国,她能潇洒地去过自己的人生,不会记着仇恨,既困住了自己,也让别人不得安生。
可是她不是那样的人,外祖父早就看清了她。
风声,呼啸着,恍如一曲悲歌,随着枝叶的碰撞,呜咽出声。
妃暝看着妃颜苍白的面色,纵然他如何铁石心肠,眼中也忍不住地侵出眼泪来。
“妃颜,不要……”轩辕清看着妃颜缓缓地阖上眼,恍若疯了一般,推开周边的人,跪在妃颜身边,伸手便要去抢。
“轩辕清……”妃暝狠狠的声音,带着阴沉的戾气道:“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妃暝的眼神此时就像一只野狼,看着轩辕清,恨不得将他撕咬成碎片。
轩辕清却恍若未闻,只是看着妃颜,眼眶红的几欲滴血一般。
“轩辕清……死对我来说,是解脱,我再也不用怀疑你,恨你,千方百计地算计你。”妃颜闭着眼,染血的唇却缓缓露出一抹笑:“当我知道你骗了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什么都不问,就相信你,爱上你。其实我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连皇帝的面也见不到的公主,怎么会有人来骗我呢?那个人一定是个傻子。”
缓缓的叹息,让唇角的笑都变得讽刺了起来。
“可是啊,这世上还真有那么傻的傻子,爱上一个人,只为利用她,轩辕清……难道你不觉得累吗?”妃颜终于睁开了眼,直直地看着轩辕清,看着曾经教会她许多事的人,他让她体会了所有的爱恨情仇,酸甜苦辣:“轩辕清,我恨你,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见你,我们……就做个插肩而过的陌生人好了。”
妃颜微笑着,看着轩辕清阖上眼,泪水如雨一般落下。
潺潺的血,不停地往下流,妃暝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用衣裳,想将伤口捂住,却无济于事,只能无助地看着妃颜,感受着她的身体,温度一点一点地消失。
“皇姐,不要,不要闭上眼睛。”妃暝的神智几乎都乱了,看着妃颜缓缓地阖上眼,那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刷地一下掉了下来。
“妃暝,天上……是不是下雪了?”妃颜的眼神带着迷离之色,微微地闭上又缓缓地睁开,说话的声调无力地低了下去:“妃暝,记得带我回燕国,我是个叛国的公主,没有资格进入皇家的陵墓,可是我想回落樱谷,只有那里,才是我的故土。”
渐渐无力的声音,终于消逝在了风里,犹如一曲轻轻的殇音,落在风里。
“皇姐……皇姐……”妃暝抱着无力垂下手臂的妃颜,慌乱地摇动着,嘴里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妃颜……”
“啊……”轩辕清亲眼看着妃颜死在妃暝的怀中,蓦地仰天长啸,悲跄的音调,几乎惊扰了林中的鸟,呼啦一下全飞了起来,掠枝而去。
“轩辕清,我杀了你……”妃暝悲伤地将妃颜放在地上,握紧手中的剑,便要刺向轩辕清。
“王爷……”十一和白清雅见妃暝疯狂的样子,忙地上前拉住他。
轩辕清此时身边全是弓箭手,妃暝如果真的要动手,还没出手,便会被射杀。
风,渐渐地盛大了起来,似清唱着一曲忧伤的歌调,预告着生命的陨落。
燕国的百姓都有一个风俗,家中如果有亲人去世,就会做一盏送魂灯,为亲人的生魂引路。
人尽如灯灭,引魂送余生。
妃暝静静地在妃颜身边跪了许久,才缓缓地起身,将妃颜抱起,彷如幽魂一般,向树林外走去。
浩瀚的草原,全是血腥的红色,那是两国将士的身体,染红的草原,满天满地,让妃暝看着,也觉得伤心。
“皇姐,你说这个天下,到底与我们有何干?”妃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母后死了,你也死了,这些千千万万的将士,也送命了,皇姐……我是不是错了。”
看着一望无际的血红,妃暝终于没有忍住,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可是妃颜只能静静地躺着,没有生命的气息,就像一个冷冰冰的人偶,听着妃暝一声声的哭泣。
“王爷……”十一感受着妃暝的悲伤,缓缓地跪在妃暝身后,他从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别人,可是看着妃暝难过,他的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过,看着这个原本冷硬的男人,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地哭了出来。
第63章继位
魏雪衣赶到妃暝身边的时候,妃颜已经没有丝毫的气息了。
妃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得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魏雪衣,忙地伸手将给妃暝敲晕,带回了燕国的军营。
两国的交战,因为轩辕清的受伤,夜国的后退暂时画上了句号。
妃暝醒过来的时候,睁着眼睛愣了半晌。
十一趴在床沿边上睡着了。
妃暝的手指,缓缓地放在十一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最后落在那乌黑的头发上。
“王爷,醒了?”十一被妃暝的碰触惊醒,睁眼却见妃暝手掌捏着他的头发发呆。
“嗯。”妃暝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让十一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十一,帮我找一些竹纸吧。”妃暝回了手,从床上缓缓地起身,看着窗外的阴影,沉默了半晌说道:“我想替皇姐做一盏送魂灯。”
“好……”十一心中突然哽咽地觉得很难受,就像有人捏着他的喉咙一般,连说话都有些力气。
风声嚣肆,似带着呜咽之声。
十一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妃暝的手艺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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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盏灯,做的很是致小巧,被妃暝高高地挂在屋檐上,随着轻风微微地摇晃着。
明明是八月的阳光,温度热的惑人,十一却觉得周身都凉凉的,如置身寒冬一般。
妃颜的身体,是被妃暝亲手一把火烧掉的,盛大的烈火,似乎吞噬了阳光,让所有人都置身阴霾。
承武三十九年七月,妃颜去世后的第三天。
平阳王府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国子监太傅白觐,他是带着一道圣旨来的,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六王爷,接旨吧。”白觐一身朝衣,风尘仆仆的,却没有一丝要休息的意思,站在王府门口,便拿出了手中的圣旨,锦黄地,灿灿地印着两个大字。
妃暝愣了一愣,眼神触碰到白觐极是郑重的眼神,方回过神来,缓缓地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余闻天命不殆,唯归于德,膝下皇六子文韬武略、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护天下子民,有圣贤之能,朕以苍生为念,立之为新帝,肇基帝胄,承天应人,继朕位后登基,钦此。”白觐沉稳的声音,犹如平地一声惊雷,让妃暝愣在了原地。
“太傅,父皇他……”妃暝心中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却又很快地被他否定了。
“先皇三日前,已经驾崩了,还请六王爷节哀。”白觐平整的脸上,露出一抹沉痛来,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妃暝,便忙地上前扶起了妃暝道:“自王爷走后,皇上日日被‘天绝’之毒折磨,虽然有慕容先生与太医尽力相救,终究没有坚持下去。”
“三日前?”妃暝此时只觉得自己耳中全是轰隆隆的响声,嘴里只无意识地念着‘三日前’这几个字。
“哈哈哈……”妃暝突然像癫狂发作一般,仰天大笑了起来,片刻又转为悲伤的哽咽之声:“皇姐,父皇,为什么?为什么?”
妃暝的哽咽极是伤心,让人听着心中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一同悲泣。
十一此时却是远远地站在最后,看着妃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悲痛地发泄,心中只是冰凉地觉得,眼前全是黑暗。
沉重的宫门,黑暗的千重殿,锦色的黄袍,威严的面容。
十一想起那个人曾要他承诺的誓言,心中只觉得寒凉万分。
转身离开的时候,十一远远地看见妃暝被众人围在中间,所有的人神色都是凝重的,五味杂陈的不知是何滋味。
七月的阳光,温暖地落在十一身上。
自从接到圣旨,妃暝一行人便商量着,应尽快启程,赶回燕京。
只有十一,静静地陪着两个孩子,时常呆呆地陷进沉思之中。
“十一,好累啊,可不可以不要练了。”妃凤泠一早上被白清雅压着练武功,心中无比地怨念。
“不练就不练吧。”十一回过神来,看着小丫头的眼神,闪烁着细长的光芒。
夕阳西下的颜色,犹如九月的枫叶一般,醉人地发出瑟瑟的堇色。
十一缓缓地将小丫头抱进怀中,良久也不曾一言。
“十一……你在伤心吗?”小孩子的心终是敏感而直接的,妃凤泠看着十一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心中却总让她觉得惶惑不安。
“是啊,我在伤心。”十一微微愣了一愣,而后说道:“因为有亲近的人不在了,所以很伤心。”
十一的脸色有些苍白,手掌轻轻地落在小丫头的头顶,缓缓地抚摸着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也不在了,小丫头会不会伤心?”
“不在?”小丫头不明地抬头,双眼矍铄地看着十一问道:“十一为什么不在,是因为我惹十一生气了吗?”
十一被小丫头搬着脑袋,不肯让他转头,眼中渐渐地露出急迫的神色而来说道:“爹爹怎么能不要凤泠,凤泠虽然不听话,可却是爹爹的宝贝啊。”
“是啊,是我的宝贝。”十一听着小丫头的童言稚语,心中难过地将小丫头紧紧地抱紧了怀里。
清风摇曳,吹起路上的漫漫黄沙,让整个赶路的队伍都变得灰尘扑扑。
自从接到圣旨,妃暝便带着身边的一行人快马加鞭地向燕京赶去,轱辘的马车,快速地从小路呼啸而过。
十一静静地陪着两个孩子,偶尔掀开帘子,看一看,他们走到哪里了。
愈接近燕京,十一的心愈慌乱,尤其是在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城门时,他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走了,心里踟蹰着,想转身逃去。
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办法真的逃走的,他可以鸵鸟地将自己藏起来,却没有办法不去面对妃暝的登基。
他终于走上了曾经想要的那个位置,可是他却不像当初那样觉得开心。
承武三十九年,八月
妃暝在燕国的祖庙前,举行了登基大典,文武百官,天下百姓,莫不俯首相迎。
十一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文武百官的身后,亲眼看着他,一身墨衣金纹的龙袍,闪烁着银光的皇冠,缓缓地走上御龙台,转身坐在偌大的龙椅之上。
他终于做了皇帝了。
十一看着的时候,突然微笑着落下了泪来,心中轻轻地告诉自己:“皇权面前,天下人皆为棋卒,他楚十一,也不过其中一个而已。”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府中一切依然井然有序,只除了妃暝这个主人已经不在,最近几日,他都忙着登基大典,十一已经好几日都没有见着他了。
他们,忽然之间就好像隔了一条巨大的鸿沟,让十一连想也不敢想。
烛火悠然,像舞蹈一般跳跃着。
十一陪着两个孩子,将他们哄睡了,才回到屋中。
蜡烛,缓缓地流着红泪,将薄莎缥缈的屋中渲染的很是迷蒙。
十一平日里很少写字,因为用的很少,他一向是个话不多的人,做什么,说什么都很是干净利落的。
妃暝的毛笔已经干涸地很久没用了,十一也是第一次,擅自用了他的东西。
雪白的宣纸,十一执笔想了许久,才郑重地落下了笔。
青墨的香味,缓缓地弥漫,十一思虑了半晌,却只写了两个字,抬起手,十一想着是不是再多写几个,可是拿在手中,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纠结了半晌,终究也只留了两个字。
夜色,摩挲地显现枝叶的阴影,随着风声在空中幽幽地响着。
十一终究是选择了离开,因为那个承诺。
他想着自己虽不是什么重信承诺的大侠,却也不是背信弃义之辈,尤其当初他起誓的那个筹码,是两个孩子。
十一趁着夜色离开的时候,走得很是潇洒,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他害怕,一回头,便再也走不掉了,他舍不得两个孩子,更舍不得那个人。
十一离开的时候,唯一庆幸的便是知道了爱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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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暝是从两个孩子的嘴里知道十一消失不见的消息的,在他带着满身的疲惫,心心念念地想着他的时候,却听到小丫头哭着说十一抛弃她,不要她了。
妃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足足愣了半日,脑袋空白地浑浑噩噩起来,就连小丫头伤心的哭喊声也几乎都屏蔽地听不见。
妃暝想着,十一是不是在跟他生气,或许他只是累了,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也许,过两日他就回来了。
他自欺欺人地想了许久,直到他看到书房里十一留的那两个字。
十一的字迹很镌秀,就像他脸上地的酒窝一样,带着腼腆的秀气。
“珍重……”妃暝的指尖颤抖着,落在那两个已经干涸地字迹上,细细地抚摸着,他缓缓地闭上眼,威严的龙袍将面容映衬得很是冷峻。
妃暝看着那张雪白的纸,很想将它撕碎,可是手掌压在上面许久,却也舍不得动手,因为,那是十一最后留给他的东西,他舍不得,在上面弄出一丝痕迹来。
第64章孤寡人
十里春香,沐兰皎蕙
深沉的夜风,带着薄薄的凉气,
凌冽透心。
燕国阴沉的地牢之中,一身龙纹墨衣的妃暝默然出现,吓得两个守牢的狱卒忙地跪下。
“妃苍呢?”妃暝冰冷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情绪,也不知道是喜是怒。
“回皇上,犯人被关在地牢最底下的一层。”两个小狱卒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前面带路。”妃暝眉眼未曾一动,静静地看着黑沉的地牢。
阴暗的潮湿,随着前进愈加深沉,地牢之中铺面而来一种难闻的味道,那是血腥累积发出的恶臭。
“皇上,到了。”狱卒小心翼翼地将妃暝带到一处牢房,而后在妃暝的挥手下,躬身退了出去。
那是燕国最底层的牢狱,阴暗,潮湿,恶臭,妃苍静静地背对着妃暝,耳中似乎听到了动静,却依旧一动也未动。
“父皇驾崩了……”妃暝看着妃苍的背影,单薄,消瘦,孤绝,甚至带着一种放任的随意。
“是吗?”妃苍沉默了许久,就在妃暝以为他会继续莫默默无言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说道:“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不错……”妃暝并没有否认,直接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从牢房的缝隙扔了进去。
细长的手指,白皙修长,慢慢地从脚边拾起了瓶子,看着,而后慢慢地笑了起来。
“妃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明明就是太子,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低沉的男声,带着微微的沧桑:“你们都觉得我疯了。”
“难道不是吗?”空阔的地牢,冷冷的声调一声声地回响。
“当然不是,妃暝,你只知道我占着这个太子之位,可只有我知道,这个位置,从来都不是我的。”妃苍终于缓缓地转过了身,双眼带着恨意,看着妃暝道:“皇后当年逼父皇答应她,不许立你为太子,所以父皇将这个位置给了我,父皇
说,太子如果不是你,那么是谁都不重要。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这个太子之位,其实是为你守的。”
沉沉的夜风,呼啸地从墙上的窗口吹过,似乎将妃苍的声音传了很远。
“父皇说的不错,人的贪欲之心总是没有止境的。”妃苍的声音微微地带着嘲讽的笑意,在地牢之中幽幽地回转着。
纤细的指尖,举着瓶子缓缓地放进嘴中,一饮而下。
不足顷刻,地牢之中,便又添一具尸体。
幽幽的月光,明亮地照射着大地,妃暝走出地牢的时候,仰头望天,眼中微微地带着湿润。
父皇说,他曾经也是一个深信爱情的人,直到坐上这个位置,他开始慢慢地改变,而他身边的人也渐渐地离他远去,高处不胜寒,这九五至尊,注定是孤家寡人。
皇姐曾让他做一个有血有肉的皇帝,可是十一却离开了他,他的血和肉,抛弃了他,如今活着的也只是行死走肉而已。
天下人来来去去,他如今登上帝位,却连自己最爱的人也留不住。
妃暝缓缓地抬眼,看着清冷的月光,将他包围着,心中却是无比的凄清寒凉,这天地间孑然一身的孤独,他终于也尝到了滋味。
九月的秋风,盛大地吹散了天下的枝叶,晃晃悠悠地萧瑟了整个天色。
浩瀚的宫殿,层层叠叠地映入妃暝眼帘,站在皇城的最高处,他遥遥地抬眼望去,却不知道要看向哪里才是十一离去的方向。
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却看不进他的眼中。
隐秘的暗处,妃卿绝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要出去的妃凤泠低声道:“别去打扰父皇。”
“可是我想十一,卿卿,十一不要我们了吗?他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妃凤泠伤心地皱着小脸,泫然欲泣地看着妃卿绝。
“不会……”妃卿绝严肃的小脸很是低沉,眼神直直地看着妃暝的背影道:“天涯海角,我们都会找到他的,只要他还活着,我和父王就一定能找到他。”
妃卿绝的眼神很锐利,说话的口气霸气而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六岁的孩子。
“真的吗?可是我听说,父皇要娶师傅做皇后,那以后十一怎么办?”妃凤泠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这是权宜之计,父皇登基为帝,如果不立后,会让天下非议的。”妃卿绝温柔地摸了摸妃凤泠的头顶,声音带着略略的无奈道:“爹爹也永远是我们的爹爹,你放心好了。”
“可是我听说,别的小孩都是一个爹一个娘,为什么我们是两个爹爹呢?”小丫头最近不知道听了谁的八卦,脑子里一团浆糊地没弄明白。
“这个?”妃卿绝脑子停滞地为难了一下,说道:“这个问题以后找到十一再问吧,以后如果谁再给你说这些,你不要理他就好了。”
“哦,好。”小丫头心中依然不明白,不过想着他家卿卿一向聪明,他说的一定不会错,因此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燕国,承武三十九年十月,妃暝诏告天地,封长子妃卿绝为太子,长女妃凤泠为天圣公主,改年号崇宁,娶国子监太傅次女白清雅为后,并下令废除一年一次的女子选秀。
此言一出,天下人莫不流言四起,有人说如今的帝后情深,乃大燕之福,却又有人非议皇帝有违祖法,所谓皇家天子,应以子息绵延才是正道。
可是不管天下人如何流传,这一年一次的选秀仍是被妃暝强硬地废除了。
燕国,崇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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