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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民工与真总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唐凰
他说着不对劲的谚语,露出狡黠的表情:“反正我最近热度回落了。”
刘哲摇摇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他从前不看电视剧不看电影,现在上网,总觉得全世界只有杨万千一个明星。他是所有光芒的存在,是不可思议的璀璨,是如此次妙绝伦的相逢,他看不到“热度回落”,他眼里的杨万千永远是最热的火,燎着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悸动。
不论见到多少次,他看着面前的杨万千,总觉得虚幻不切实际。总觉得那个人一个转身就能走到电影里面,从他的世界逃走。像他的出现一样戏剧性。所以他常常有抓住杨万千手的冲动,他的心总是狠狠地紧,又狠狠地松,跌跌撞撞起起伏伏跟着杨万千晃荡在他面前的脚步。
他时常是分不清的。
就像是杨万千现在在他面前吃着米线,念念叨叨分析这几处房子的好劣,他总觉得自己是个观众,坐在电影院里,看着杨万千的表演。
他总是忍不住想伸出手去碰他,探一探虚实。
他的手抬起来,在几乎碰到杨万千发旋旁边的头发时,杨万千却忽然抬起了眼睛。
刘哲和他四目相对,方才如梦初醒,手指不尴不尬停在半空,他只好笑着说:“落了个叶子。”
杨万千眼睛很圆,但是又很深,看起来有种明媚的深沉,岁月彷徨也湮灭不了的热烈。刘哲有些惋惜地缩回手问:挑中了那个?
杨万千点点头:“嗯。不是太偏,也不是太繁华。我是个比较中庸的人,一个人住楼上楼下实在是太空荡。小一点就小一点。”
说完杨万千又假装有意无意提起:“刘总你家住哪儿啊?”
刘哲一怔,说:“平时住在公司,房子有点儿偏,不常去。”
杨万千皱起了眉,他本来是想挑一个离刘哲家近一点的房子,但是刘哲好像是专门回避一样。吃了闭门羹,他也觉得自己总是这样唐突地要求和靠近,的确是太不讨人喜欢了。他有点儿自我厌恶,就没再说话。
刘哲顺手拿过他刚才偏爱的那处房子的资料,随意的说:“他们老总人挺好的,港岛的人,主业不是搞房地产的,最近娶了个京城姑娘,这地儿纯属有钱没处花投资玩,逗老婆开心。”
杨万千被午后的阳光照得有点儿困,往桌子上趴了趴,倒是一点儿也不嫌脏:“这地儿不是你的啊?”
刘哲没想到他这么问。很奇怪地回答:“不是。我在京城的项目只有一个地方,好几年前的了。”
杨万千把脑袋埋在胳膊里,迷迷糊糊地看刘哲。刘哲的身影逆着光,看上去像是一个镶了金边的神。青年在这样的场合也是西装马甲正正经经的一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买保险的。杨万千张了张嘴,想问你挣不到钱干嘛陪我挑房子啊?可是睡意席卷而来,他几乎是瞬间就困得睁不开眼睛。
他睡过去的最后一眼看到刘哲低着头翻看广告的样子,莫名和那晚他亲吻刘哲时候的表情交融,他有些难过,想告诉他我不是为了钱想勾引你的那种人,想告诉他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那些话甚至来不及让他张开嘴,就已经被睡眠击败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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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哲自顾自说了一会儿,才发现杨万千睡着了。他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下午三点半的小摊冷冷清清的,根本没人会留意这个躺在桌子上睡着了的男人。刘哲想着就觉得不可思议,是啊,谁会想到这个众星捧月的男人会躺在一个米线摊的塑料桌子上睡着了呢?这个活在电影里的脸就在咫尺的眼前,刘哲给他合了大衣,手指经过脖颈的时候青年下意识瑟缩一下,刘哲赶忙把手指抽出来,又不小心划过了他的嘴角。
柔软的缠绵几乎让刘哲的手指发麻。杨万千毫无防备的趴在那儿,嘴唇微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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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在深秋的风里呼出一口口热气。
刘哲瞬间冒出一个想法:亲他。
亲他的脸颊,亲他的下巴,把他没有刮干净的胡须放在嘴里一点点舔,把他带着米线味的嘴唇含在舌根好好地尝。
刘哲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他赶忙坐回到杨万千对面。把手放在心口上,感受着那异于寻常的节奏,问自己:你真的可以吗?
没有呕吐的欲望,没有反感和焦躁,他的心里坦荡而单纯地叫嚣着:亲他。
刘哲再次试探性的伸出手指,碰了碰杨万千的嘴唇。
他的手指停留了两秒,缩回来的时候整个胳膊都连带着颤抖。刘哲把触碰过杨万千嘴唇的手指一点点贴近自己的嘴唇,那间接被赋予的柔软与温度与味道,令刘哲陷入恐慌。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又赶忙回了手,大口呼吸。
可是喘息却越来越剧烈,刘哲的手指扶在了桌沿上,还是感觉到窒息般的痛苦。他用手捂住了嘴,慌张而匆忙的奔向停在路边的车,把暖气开到最大,扯过来车载香薰贴在鼻子上。
还是不行。
他很久才平复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猛地转头一看,杨万千竟然还在那里趴着睡觉。刘哲带着失望和愧疚拨通了杨万千的电话,青年迷迷糊糊接了起来,抬头才发现刘哲没了,对着话筒问:“你什么时候走的?”
刘哲看他在哪儿慌里慌张地拾,带上口罩,又有点儿懊恼似的抓了抓头发。刘哲复杂的心绪忽然又澄明得像泉水一样,他忍不住微笑着说:“没走,在车上呢。开了暖风了,上来吧,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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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万千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一普通的小公寓,刘哲心想不应该啊,他挣得按理来说应该挺多,怎么还这样勤俭节约?他这样一问,杨万千也不遮掩,直接说:“花的快。”
“嗯?”刘哲把车听到他们小区里,“都买什么?”
“什么贵买什么,有钱没处花。就那种暴发户心理,哎,没见识。”杨万千下车第一件事就是点烟。十一月底的寒风让青年缩起了肩膀,火苗在他面前着了又灭,杨万千递了一根给刘哲,刘哲摇头:不太抽。
杨万千大眼睛盯着刘哲眨了眨,然后点点头说这样啊。走两步就把自己的烟也给灭了。刘哲送他到楼底下,看了看表:“我一会儿还得回公司,就送到这儿吧。”
杨万千站在楼梯口回头看他,刘哲一身西装上围着长围巾,看着他的表情是似笑非笑的,温柔得像暖茶。杨万千有点儿舍不得走,就在那儿看着他,想问他:既然不是你的房子,为什么要陪我看?
话到嘴边他又问不出了,他实在是不忍心破坏自己心里给出的那个答案。那就让他暂且当做刘哲想和他做朋友吧。他对刘哲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东西,拽过刘哲的手就塞过去。
刘哲猛一下从天寒地冻中感觉到温度,杨万千的皮肤扣在他的手掌心里,那是一个如来佛的吊坠,大概是什么羊脂玉的。杨万千指着这个吊坠解释:“你信佛是吧?这个是夏天在津城……就是拍那部戏的时候买的,开过光了。这段时间麻烦你啦,这个送你。”
杨万千站在楼梯上,刘哲要抬头才能和他对视。刘哲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疑问和惊讶,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杨万千的错觉,他觉得刘哲回手的时候抓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刘哲把吊坠握在手心里,又向杨万千挥了挥手。
杨万千向楼上走了一会儿,到三楼的时候他向楼下停车场看了一眼,看到刘哲倚在车门上讲电话,他的手紧紧攥着,压在胸口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天还是很凉的,刘哲却喘着粗气。他把杨万千给的那个玉都捂热了,电话才被人接起。
电话那头联系着刘哲的助理,刘哲擦了擦额角的汗,对助理姑娘说:“给我联系一个心理医生。不要上次的。嗯……就约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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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秋天来去匆匆。刘哲换上大衣,站在家门口的落地镜跟前,看着自己,想象的却是此时此刻杨万千的样子。
他总是想象不出的。
杨万千在他脑子里始终是很鲜明的夏天,在蝉鸣与汗水中的一个衣衫单薄的形象,寸头,十分健康的肤色,骨骼分明的肩膀后背。那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也是属于“李明天”的。那部电影最终定档在春节,刘哲如同投资人一样每日每夜等着预告片。
刘哲最近总觉得今年夏天他和“李明天”的相遇是一场梦,剧情过于戏剧性,结尾又太不切实际。最后的吻时常出入他的梦境,或是伴随着杨万千送给他吊坠的镜头,或是他们看房子时候杨万千无意中靠近的脸庞,一切一切都在惊醒时候带着一地朝霞和他的晨勃。他急切地需要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关于夏天,关于喜欢他的杨万千。
因为又开始看心理医生,他吃了一些神性的药物,脑子有时候异常迟缓。工作效率低了很多,一走神就开始想起他的青年。自从杨万千的房子定下来,他俩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不过后天就是杨万千的生日会,他可以以粉丝的身份去远远看他一会儿。
想到这儿刘哲的神就会跳脱药物振奋一些,他的手指从大衣领口探进去,攥了攥杨万千送给他的玉,小东西的温度开始是杨万千给的,现在是刘哲给的,一直都挺暖。刘哲低头笑了笑,这个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比“爱豆亲手送我东西”更令人开心的事了吧。
不过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世界上的确是有更开心的事的。
他的手机忽然亮起的屏幕上,来电跳动着的竟然是“万千”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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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豆亲自打电话约我出去”。
刘哲把车熄了火,一层层往上数,数到杨万千家的楼层,还是没忍住笑。太开心了,他仔细回忆,觉得当年高考金榜题名也没有这时候高兴。等电梯的时候正好看见搬家公司的人下来,他迫不及待上楼,看到杨万千家的门开着,闪身进去了才想起敲门,又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口的柜子。
杨万千从卧室探出脑袋,看到是刘哲,立马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嗨。”
刘哲觉得这画面眼熟,想起来是那次慈善晚会,他和“杨万千”的第一次照面,那个曾被他以往的夜里,杨万千也曾这样笑着向他打招呼。
这一次他是认得他的。
他忽然从心底生出一份前世今生般今夕何夕的感慨,好像一瞬间弥补了大半不能回头的错过。他也是笑,笑里软绵绵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嗨。”
杨万千跑出来,近了才闻到身上淡淡的烟味。刘哲才想起他是抽烟的,只不过和自己出去的时候似乎从没有抽过,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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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竟然忘了。刘哲问:“怎么搬家不给我说一声?我可以来帮忙的。”
杨万千摆了摆手,十分老成地说:“用不着。你工作那么忙。”
他从大大小小的箱子中找出一个小盒子,给刘哲泡了杯茶。刘哲坐在他从宜家搬来的沙发上,看了看这房子的格局,真是没什么整体感的装修。
刘哲笑问:“你混文艺圈十多年,怎么装潢这样简陋?”
杨万千抱着热茶坐在一边:“什么文艺圈,你听人扯呼。干什么不都是混口饭吃,哪儿那么文绉绉的。”
他说着往后一仰,翘起二郎腿感叹:“我当年要是能考上一本我才不干这个。不过我没考上我也没想干这行,我本来是想去继承我爸,当包工头的……你有没有觉得我特适合李明天这个角色?因为我就是本色出演,哎你别笑,真的,我就由里而外散发着一股子搬砖的气场……”
“不,”刘哲那长时间运转缓慢的脑子忽然反驳了一句,“不是搬砖的气场。”
杨万千挑眉:“那是什么?”
被这么一问,刘哲的脑子又变慢了,他看着青年交叉着双腿倚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刘哲语言忽然变得贫乏,琢磨半天才说:“……王者的气场。”
杨万千愣了愣,思索片刻,说:“没啥差别,我觉得包工头偶尔也会有这种气场。比如我爸让我跪在水泥地上骂我的时候。”
他说完眼睛一转,看到刘哲脖子上挂着自己送的玉,惊讶地“啊”了一声,说:“你戴上啦?”
刘哲点头:“挺好看。不过开始本来不想戴的。”
杨万千喉咙一紧,一句“为什么”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眼里。
刘哲却慢悠悠自己解释起来:“因为你送的,我舍不得让别人看见了。”
杨万千张着嘴,愣了半天,低下头捂住了脸。
刘哲不明所以,扶了一把他的肩:“怎么了?”
“没,没事。”杨万千揉了把眼睛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刘哲,深吸了口气,“后天我生日,有个生日会。这样说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我这儿有几张票,你有空吗?”
刘哲像是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笑着说:“有空。”
杨万千一个笑容还没来得及露出,刘哲又说:“但我不要你的票。”
杨万千的表情就只好僵在一个要笑不笑的角度上,半晌才又低下头去,说:“那好。”
其实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但是……杨万千低头看着刘哲的鞋尖,忍不住想,我还是被拒绝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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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杨万千的生日会,可真是足够闹腾的一天了。
由于被刘哲拒绝了邀请,杨万千再次陷入类似于失恋的消极情绪之中。这点尤其体现在他赖床到十点被助理连喊带骂从家里捞起来之后。
杨万千窝在面包车上,把羽绒服的帽子裹起来盖住耳机,缩在座位里不发一言地暗自神伤。芊芊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一遍遍重复着活动流程。
直到车经过市医院的时候,半死不活的杨万千忽然诈尸一样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差点儿撞到车顶,芊芊以为他终于充满电了,没想到杨万千一把扯下帽子摇下车窗,冲着车外大喊:“刘总!刘哲!”
芊芊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医院门口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乍一看都是一样的羽绒服,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杨万千不死心的喊了两声,直到车开远了,他才把脑袋伸回来,手指着窗外问芊芊:“他来医院干嘛?”
芊芊心道老娘哪里知道去,却还是好脾气地说:“可能是你看错了。”
杨万千重新缩到座位上,嘟囔着:“不可能。”
芊芊只好也转过头不理他,就在她以为杨万千重新躺尸之际,后面又传来一阵子骚动,杨万千道:“芊芊姐,他不会生病了吧?”
芊芊开始还象征性地安慰这个起火的老房子几下,之后干脆放任杨万千自己上蹿下跳,直到后座那位最后来了句:“这个排练说到底也不是非去不可,我要去医院看看……”
芊芊愤怒地喊了句:“你他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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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哲的确是去了医院。
本来定的心理咨询是在下午,但是为了去看杨万千的生日会,他特意调了时间。
他新的心理医生是个干什么都慢悠悠的青年人,姓周,三十多岁,动作和生活习惯却让人总觉得他又四五十。
最开始的时候,刘哲对他描述了上一位医生对于他性向的更正治疗。周大夫问他从前在哪儿就诊的,他报上了家乡一所医院的名字。
周大夫说:“这种‘脱衣舞’疗法被淘汰很多年了,可能是有些技术不够先进的地区还保留着。我们这里能有更好的疗法使你改变性向……”
“不,”刘哲解释道,“我并不希望改变我的性取向。我只是希望能消除我……呕吐的生理反应。”
周大夫疑惑:“你接受自己的性取向了?”
也不算,刘哲心里想,他只是觉得喜欢杨万千的感觉很好,让他心满意足、心醉神迷、心猿意马以致心无他物。
“其实刘先生你这样的很少见。很多时候比较偏远落后的农村出来的同性恋者因为没有先进文化氛围的影响,常常会自我厌恶而陷入迷惑。最后或是强行更正,或是自甘堕落,像你这么积极治疗的倒是少数。”
周大夫一边说一边问:“最近感觉怎么样?”
刘哲说不出,他时常渴望触碰杨万千,又惧怕自己到时候表现不佳再次伤害到他。周大夫说可以试一试,可刘哲一个杀伐决断的商界人士,偏偏在这个事上畏手畏脚。
离开的时候周大夫叮嘱说:“药剂只能协助,而且副作用对身体的伤害不小。实践毕竟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可以先从简单的触碰做起,如果有条件的话。”
刘哲没有向他提起过自己有喜欢的对象,但周大夫好像清楚得很。他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还在思考医生的话,什么能算“如果有条件的话”呢?他的大衣口袋里有杨万千生日会前排的票,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他碰一下都觉得自己玷污了那份光芒,怎么敢拿来尝试?
明明下午就会见到,刘哲此时此刻却觉得想杨万千想到发疯。他打开车门的那一刻甚至感觉自己幻听到杨万千的声音,那声音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刘哲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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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进行的不太顺利。
刘哲本来是想给杨万千一个惊喜。
他的座位是在前两排,挺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张大善人的老婆张夫人坐在他旁边兴奋地手舞足蹈。刘哲表面上风云不动,手心里却出了汗。
虽然杨万千来的路上一直萎靡不振,但是在工作面前还是摆出了相当积极认真的态度的。毕竟是他自己的生日会,主要还是闹腾为主。刘哲反倒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眼看台下乌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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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一片女孩子,就他这一点绿叶点缀着璀璨的花田。女孩们欢欣地叫喊着,恨不得把杨万千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捧到天上去。刘哲却只是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杨万千,就等着他的视线落在他这儿。
主持人问杨万千这几个月给自己放了个假,都干嘛去了啊?杨万千乐呵呵地说能干吗,死宅呗,单身狗无牵无挂的。
主持人又问新电影过年就上映啦,对新角色有什么描述?杨万千说李明天这个角色啊我真是太喜欢了,基本就是释放本性的演出自我。主持人说你的本性就是民工吗?杨万千思索一下,笑着说,我是一个很有魄力的民工。
杨万千穿的一套蓝色西装,发型是打理过的,和李明天完全是不同的,俨然一个严肃活泼的绅士形象。即使这样他依然是一个鲜活的灵魂,灵动地像是总会在街头狭路相逢的身边人。他笑得很灿烂,和台下观众互动着。刘哲就干着急,怎么这么打眼的位置杨万千看都不看一眼?他要是看不到自己可怎么办?
就好像欢天喜地给人准备了一个餐厅的烛光晚餐,结果人回家直奔卧室睡觉了似的,白白是自己一场空欢喜。
刘哲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他玩的开心就好。这时候他才发觉一直死死追随者杨万千的双眼有点儿发酸,干脆就闭着眼睛休息,眼不见心不烦地调整烦躁的心情。
就在他闭目养神的当下,听到主持人又问了什么问题,却没听到杨万千的回答。
刘哲在这全场安静的尴尬气氛中疑惑地睁开了眼,发现前面一排扛着大炮的姑娘都回头看向了他的方位,他还挺奇怪,再一抬头,就撞上了杨万千的眼睛。
那个瞬间两个人都有些发愣,舞台上流动的灯光斑斓照射着四周,仔细数来他和杨万千的距离左右不过十来米,杨万千坐在舞台的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僵得仿佛滴酒不沾的三好青年误吃了口包着酒心的巧克力,又是难以置信又是心醉神迷地痴看着。
刘哲也愣了,在他对上杨万千眼神的那一刻,他终于无法再把自己拘泥在“粉丝”的角色中,他忽然如此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想要成为他特殊的那个人的欲望。仰望者的身份不能满足他几乎刷新他自己底线的占有欲,能够被这个人注视并在乎的快感几乎吞没他的理智,让他从座位上跃起,直奔光芒万丈的青年而去。
可他只是在这不寻常的全场安静中,面对全场人和杨万千的目光,在他几乎炸开烟花的脑子里寻找出一个表达方式:对着他的青年,轻轻一笑。
下一秒,他看到杨万千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水汽,却立刻移开了目光,转头去问主持人:“刚刚问什么来着?我走神了。”
主持人说:“问你在感情上是不是百折不挠类的。”
杨万千听到这问题愣了愣,刘哲坐正了身体,看到杨万千下意识瞟了自己这边一眼,然后状似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说:“……大概吧。属于给点儿阳光就得意忘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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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结束在两个多小时后,刘哲出了门才看到杨万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发了短信,看时间应该是跑下台立刻就发了:“等会儿别急着走啊”
刘哲笑着正想回复,杨万千的电话就干脆直接打了过来。刘哲接起来,杨万千在电话那边喘粗气:“刘总你走了吗!我逃离包围圈了,你、哎等会我这是跑哪儿了?”
刘哲心情相当的好,他听着杨万千在那边找人问自己的位置,他就顺着找过去,杨万千在后台二楼拐角的洗漱间门口朝他挥手,脸上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热得红扑扑一片。倒显得没有台上那么致了。
杨万千在西装外面套了个军绿色的羽绒服,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你怎么来了?”
刘哲站在他面前忽然觉得手足无措,就说:“生日快乐。”
杨万千听着这话,本来还在笑着的脸又有点儿心酸的滋味,他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看到有个人像你,就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如果再多看一眼发现不是你,也太难受了。不过三十多的人了,过生日总觉得在给这条命做倒计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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