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心央
左佑快速思考了一下开发部走证件流程的职位是个什么份量,最后得出,这姑娘应该是关系够硬,所以才留在开发部,房地产开发公司办理五证的员工,通常都会从本地找一些关系户。
所以,面前趾高气昂的姑娘是关系户?
左佑笑笑说:“好走,不送!”
他说完,张未明带着两名销售主管先一步进了外展中心。
左佑转身过街,要去房展会现场,跟周孟换班。
他一边走,一边给兴恒营销部唯一一个走呈批的员工打了个电话,打听了一下关系户。
呈批专员赵玲玲说,那位跋扈的姑娘只是个关系户,其他不知。
如果是个有文化又讲理的关系户,事情会很容易解决。
坏就坏在,这是一个蛮横不讲理,只想占便宜讲关系的大裙带。
左佑刚到房展会外场,时孑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左佑:“时总。”
时孑城那边停了两秒才开口:“你能给我换个称呼吗?”
左佑猜想是关系户的原因,时孑城才会给他打电话,自从上次聚餐后,差不多一周,两人都没联系过。
他没给时孑城换称呼,这会儿他就想狠狠堵时孑城一口气,谁让开发部的员工到处撒野,“时总,我这儿有点吵,您能听清吗时总?”
时孑城在电话那头笑,笑完问:“你们十一租车做什么用?”
左佑一听谈工作,立刻换了语气:“房展会接送客往返售楼处和外展中心。”
时孑城:“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你换一家吧,租车公司那边我可以压一压,其它……”
左佑打断他说:“行,这样就算帮了,谢谢,时总!”估计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否则小王庄也不会那么难摆平。
时孑城:“谢我,要有诚意。”
左佑抬头看看正在搭建的展台说:“行,请您和陶哥过来看房展会,等我约了新车,车接车送你俩,这待遇有过吗?”
时孑城笑着说:“真没有过,行,就这么说好了,哪天?”
左佑闭眼回想了一下排班表说:“前三天我都在。”
两人挂了电话,左佑去跟周孟做交接,待交接好,周孟又要拉着左佑吃晚饭。
周孟就近找了家小炒店,“明天我媳妇休息,十一前五天都是她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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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天我俩要去滨河南区玩一天,嘻嘻!”周孟说完对着左佑笑的一脸讨好。
左佑赶紧单手捂脸说:“孟啊,别笑,没胃口吃饭了。”
周孟立刻起笑脸,拿筷子抽了左佑胳膊一下:“操!我媳妇说了这叫憨态可掬。”
左佑非常承认,而且耐心的解释给他听:“你媳妇说的对,所以说恋爱的人或多或少都伴随着傻,瞎,聋,嗅觉失灵……”
左佑还没嘴欠儿完,又被周孟抽了一下,“你这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倒是想瞎想聋想傻,谁给你机会。”
左佑很服气,就是没机会,歧视单身狗咋地?
周孟半趴在桌上小声问:“时孑城找你是不是?”
左佑抬眼皮看他笑,然后点头。
周孟骂了句:“靠他二大爷的!”
左佑:“我没松口,他也没恶意,就这样吧!”
周孟想说什么,但是奈何餐馆人太多,都是参展项目来搭展的同行,左佑还遇见了几个相熟的同行,几个人凑一起吐槽各自项目,聊的不亦乐乎。
吃过饭,周孟直接下班接媳妇去了。
左佑则要盯着搭展,明天中午过后,展场内停止装修搭建,一切大小型车辆禁止入内,只允许参展项目销售物料和工作人员进出。
坐在工人用的三角梯子上,左佑从同行手里要来不少租车公司的电话,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搞定两辆车。
房地产行业的金九银十,也是一线海景城市的旅游旺季,大小车辆租赁起来格外事。
然后,他又给张未明打了电话,约好明天上班时间租车公司会把车开去外展,如果可以就定下车。
最后给兴恒呈批专员赵玲玲打电话,详细说明了租车事项,让她打呈批,走约车合同,希望总公司尽快批款。
左佑自觉一切安排都稳妥,可是连着一周加班加点又疲又累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通过一部手机猜到有些人的猫腻。
一百平的展览面积,三面围墙,正上方做了尖顶。led显示屏安装完成,工作算是进行了三分之二。
安装人员按照左佑手里的图纸,正在安装项目规划图,鸟瞰图和首期销售楼座kt板。
左佑把拎在手里的工具腰挎包甩到肩上扛着,两手扶着kt板,帮忙安装。他又困又累,想尽早完事,好回去洗洗睡。想到之后的几天只会比今天累,他又冒出来,刚到项目时候总想辞职不干的念头。
左佑一走神儿,手里的kt板歪了,打钉器直接打空,“呀!”
工人从他肩头的长条腰挎包里抽出一把尖头钳子,把打进胶合板里的钉子□□,扔到地上,钳子又还给左佑,跟他说:“小伙子,在坚持一会儿,马上完事,关键你走了,图纸,我们看不好,喷颗粒漆了,你就可以先撤。”
左佑确实困了,他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又抬头看看天,云遮月,黯淡无光的夜晚。
但是此时,整个会展中心乱哄哄的一片,这一整天从来没停过。尘土味儿,喷漆味儿,汽车尾气,混合在一起,左佑感觉自己还没谈恋爱,就离傻近了一步。
“手!”工人惊呼,但是晚了。
左佑没感觉疼,抽出捏在板子一角的食指看了看,穿破了边缘,出血了,冰凉的手指尖,让疼痛感都减少了。
他把手指尖迅速聚集成豆大的血点甩在地上,对工人笑笑说:“没事师傅,我这刚钉了一根手指,我哥们一上午让胶合板刺了好几回,我看您也没少受伤。”
工人笑呵呵的看不出疲倦:“这是我的营生,指着这个糊口养家,伤不伤的算个啥。”他看了眼左佑的脸说:“跟我家二小子,一般大,刚上班吧?”
左佑跟工人聊着天,浓浓的困意渐渐散去。但是手指尖开始肿胀,发热,可能是因为手指本来就脏,钉子也不干净,应该是发炎了。
正当他坐在三角梯子上,盯着有点红肿的手指尖看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问:“手怎么了?”
左佑回头就看见夏嵬拎着电脑包,站在半个小时前安装好的led显示屏下面,项目简介和图闪过,在夏嵬身上落下色光斑。他又一次感觉这个人是从天而降,身体轮廓边缘勾勒出柔柔暖光,像一个发光发热体,引着他不得不注意。
他坐在梯子上没动,看着夏嵬走近后,把手指递过去给夏嵬看了一眼又回说:“打钉器打的。”
夏嵬把他回一半儿的手拽了回来,翻转着仔细看了看说:“还要多久工?”握在他手里的几根手指冰凉,海边的夜晚潮湿阴冷,凌晨的气温不足七八度。
左佑盯着夏嵬的脸看了两秒,感觉更困了,夏嵬说话声音很低很轻,语气也不是平时的语气,暖烘烘的让他更想睡觉。他看了看工人已经要准备给胶合板喷漆,他说:“他们喷颗粒漆,我就可以走。”
夏嵬点头,又问他:“这几天谁跟你换班?”
两米高的梯子上左佑弯腰坐着,一脸疲累不堪的样子,像是几天几夜没合过眼。平时干净的脸蛋上青胡茬冒了出来,眼角眼尾都带着困极了的红。他刚才拉过来手只是扫了一眼,手掌手心都有轻微划伤。
刚才左佑听见他的声音转回身看他的那一刻,他就心疼了。
但也是头一次,他感觉左佑是一个男人了,而不是个男孩儿或者小孩儿。
左佑确实累的连客气都忘了,平时见面还叫声‘领导’,还用个‘您’,这会儿已经全然不记得了,他说:“周孟我们俩换班,明天中午结束搭展,下午空场。”
夏嵬看着他问:“饿不饿?”
左佑点头,点完又摇了摇头。他坐在梯子顶端,夏嵬站在梯子下面,两人都看着搭展的工人沉默。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左佑问:“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夏嵬挺适应左佑这么说话,把客套话掐头去尾,剩下的他听着很舒服,他仰头看着冒了青茬的下巴说:“不放心,过来看看。”
左佑低头对上夏嵬一双带着笑的眼睛,又亮又暖,他很想伸手指戳戳那两个眼球,是不是真的,怎么那么好看?
夏嵬先转开了视线,看着工人带上厚厚的口罩开始喷漆,他说:“下来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左佑伸脚踩着横撑往下走,可能是太困也可能是夜视受限,他两脚踩着横撑虚晃了两下,刚站稳,夏嵬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仰头看他,看见他不动了,握着他的手往下拽了拽。
左佑感觉从来没这么飘过,本来脚虚晃就不是事儿,结果让夏嵬这么一牵手,他彻底晃的快晕乎了。
一只脚快着地的时候,他腰后被夏嵬拎着电脑包的胳膊揽了一下,吓的他顿时抽出手蹦了下去。
夏嵬在他蹦到地上的时候已经转身往外走了,一切看上去都那么自然。
难道不自然的只有他吗?
第34章因你的回眸
夏嵬开着车找了两条街,才在工行对面找到一家24小时药店,左佑下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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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去窗口买药,药店门已经锁了,只在窗户上留了一个a4纸那么大小的小窗口,他把手指伸进去给药店售货员看了看,售货员给他拿了一瓶碘伏消毒水,一瓶云南白药粉末,一卷纱布。
左佑上车后,跟夏嵬说:“直接回宿舍吧。”
夏嵬点头,直接把车开到小区正门。
回了宿舍,左佑不管不顾,一路走一路脱,最后身上只剩了条四角裤,困的他一直皱着张脸硬撑着,他抱着一堆脏了吧唧的衣服一股脑的塞进洗衣机,转身进了卫生间。
夏嵬看了眼表,已经过了两点,看左佑的样子是累的太狠了,话都懒得说一句,他也没再告诉他伤口不能沾水。
他走到洗衣机前,蹲下,把左佑的衣服又都掏了出来,衣兜裤兜全都翻了一遍,什么硬币,吃饭的□□,房展会搭展设计图,充电线等等,翻出了一小堆东西放在地上。
他把捧着翻出来东西放到洗衣机上,然后把滚筒里的衣服洗上。
厨房的冰箱里除了方便面和几罐啤酒,就连一颗鸡蛋都没有。夏嵬端了杯热水,他在阳台和厨房,辗转不过十分钟,左佑已经洗过澡,盖着被子在床上睡着了。
夏嵬把水放到床头,转头看见左佑枕头上湿了大片,他去拿了条自己的干毛巾,回来后一手掌着左佑的后脑勺想把毛巾垫在下面,但是手刚碰到湿头发,左佑眼睛睁开了,茫然又迷离的对着双眼的焦距。
左佑发现正低头看自己的人是夏嵬,呼了口气又闭上眼睛,抬手划来了两下把毛巾扯了过来,开始在自己头上乱擦一通,他说:“我自己来,想睡觉,……困死了。”
夏嵬听着他含糊不清的话,大多都是自己对自己说的,抓着毛巾的手擦着擦着就停了,最后毛巾遮住了整个头和脸。
他蹲在左佑床前,食指中指夹着毛巾边缘挑开,毛巾底下的脸总算舒展开了,嘴唇被枕头挤得半张着,呼出的气息在毛巾的遮挡下都从挑开的出口处洒在夏嵬鼻息间,清凉的薄荷味。睫毛的末端与毛巾的绒毛混在一起,朦朦胧胧,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夏嵬伸手指,钻进毛巾里碰了碰睫毛,看着他轻颤,像是刷在自己心尖上一样,手指下移他戳了戳左佑的脸颊说:“手要消毒,包扎。”
他以为左佑睡实了,结果他说完等了几秒,左佑竟然轻轻“嗯”了一声。
夏嵬定了定怦怦跳的心脏,把罩着他整个脑袋的毛巾掀开,拿来药开始给左佑的手消毒,上药粉,包扎。
手指上半截肿一倍,伤口里很脏,能看见伤口深处钉进去了东西,不是皮肤,夏嵬不敢乱动,只能消了两遍毒后,洒了一层药粉,缠好纱布后整个食指看起来有两根手指那么大。
他让左佑的手摊平在自己掌心,夏嵬就那么托着他受伤的手,看了很久。
他在富原这些年,过手的项目差不多有上百个那么多,他历来都知道项目有执行策划这个职位,并且工作内容也大体明了。
可是,今天他后悔让左佑做这份工作,特别是此刻,他甚至想让这个人辞职算了。
但是,他以什么身份去干预左佑的生活和工作?
他没有权利,他现在只有一个领导和一个隐形追求者的身份。
夏嵬听见另一个卧室的开门声,他把左佑的手放了回去,起身往外走。
张未明穿着睡衣站在两个卧室之间问:“领导,你刚回来?”
夏嵬恢复往日的神情,说:“刚到,明早再说,先睡觉。”
张未明打着哈欠点头,转身回了自己屋。
夏嵬关上卧室门,边解衬衫的扣子边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入眼就是被夹在浴室门把手缝里的红蓝色内裤,是中秋那晚他在左佑的公寓看见左佑穿的那条内裤。
刚刚左右洗澡脱下来的?
他把目光移开,快速脱掉所有衣裤,推开浴室门时,他的手离门把手很远,他用的视觉告诉他浴室门把手是烫的,如果摸上去将会烧焦掉他所有意志力。
温水兜头而下,夏嵬仰头让水流正好打在脸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在浴室里回荡,他突然觉得这声音像是扇耳光声,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拍打在他脸上,皮肤的温度一点一点上升。
他躲开水流,低头睁开眼,想让自己清醒清醒。无法控制的双眼慢慢灼烫起来,他盯着眼前浅咖色的瓷砖,这片瓷砖墙不足三十厘米厚,隔着这么短的距离,有一张单人床贴着这片墙的另一面,床上睡着左佑。
恍惚间他开了透视眼一般,床上趴着的人跟站在花洒下的他中间没了阻隔,他清晰的看见一呼一吸间,搭在左佑身上的被子的起伏,他似乎还看见了另一面,被枕头挤得半张的嘴里,贝齿粉舌……
夏嵬头顶‘砰’的一声撞到瓷砖墙上,瞬息的疼痛没能阻碍一切思绪停当。
他伸长手臂一下抓过门把手缝里夹着的内裤,单手握着揉搓了几下拿到眼前,深蓝布料的网眼里透着他手心的红肉,当他看见布料上的毛发时,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花,血液沸腾,兴奋。
夏嵬慢慢把手里的东西靠近鼻间,他隐约记得孙阳天曾经过分的拿rush想放倒他,却没成功。
现在,他感觉手里握着的柔软,鼻尖嗅到的味道,是对他最管用的rush,他自甘沉沦,用那片柔软裹住自己,……压抑沉闷的低吼在几平米的屋子里久久弥漫不散。
夏嵬喘息未止,盯着水一点点冲走内裤上的白浊液体。最后又用香皂洗了一遍,疑心的总是能闻到自己的味道,最后又用浴液洗了一遍,冲了好多遍,才挂起来晾干。
折腾自己到半夜三点,才睡下。夏嵬感觉他刚睡着,左佑的手机就响了,他迷糊着听见左佑接了个电话,就起床,五分钟内穿衣洗漱好,跑出了宿舍。
他上床后特意背对着左佑睡,现在左右一走,夏嵬转过身改成面对着左佑的床。
算起来也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他瞪着双眼怎么也睡不着了。可能以前,他都没这么喜欢过谁,如今总算有了如此喜欢的人,他却不敢近前,活生生把自己给憋成了变态,拿着一条内裤都能把自己折磨得欲生欲死的。
夏嵬仰躺瞪着天花板,他要做些什么?
他得做些什么,两人才能靠的近一些,然后再近一些,如果左佑可能接受他……
会吗?
手机在床头响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铃声是孙阳天的专属,什么时候设的都不记得了,他拿过手机先把铃声给换了,才接电话。
夏嵬单手搭在额头上,声音闷闷的:“喂。”
孙阳天:“起了吗?我想你了,要看看你。”
夏嵬叹气,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直接,从来不懂得拐弯抹角,他说:“没别的事,挂了。”
孙阳天在对面尖叫了一声“啊~~~”
夏嵬把手机拿的远了点,等他叫完刚想挂电话,就听见孙阳天说:“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夏嵬把胳膊从额头上拿开,皱着眉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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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在山海市?”
孙阳天:“世纪逸城,正门,凯迪拉克,xt5,617xw,你的吧,不出来,砸车了。”说完,电话挂断。
夏嵬把手机砸到床上,看着手机弹了几下后,心理的火也没了。
孙阳天斜靠在夏嵬车门上,宽松高领白毛衣,黑色休闲裤,深色休闲皮鞋,身材不比夏嵬差,个头跟夏嵬差不多高,但是长相要比夏嵬致很多。
夏嵬是男人里长的比较爷们儿款的那种,宽阔粗犷,棱角分明,有种刚毅的坚硬感,给人的感觉严肃,沉稳,绝对不算温和的那类男人。
孙阳天的性格跟夏嵬正好互补,他属于男人里长相致甚至是美的那类。夏嵬沉稳,他却比较疯狂轻佻,开始只是胡闹,后来就演变成作天作地。
夏嵬迈出大门,按了车的解锁键,孙阳天拉开副驾驶的门,还没上车先皱着眉喊了句:“我天呐,你拉民工了,这座位脏的。”
夏嵬上了车,看也不看他,丢了句:“爱坐不坐。”
孙阳天抬头瞪他,强压着才没让洁癖症发作,上了车,扣安全带时任性的说:“我要去海边儿看日出。”
夏嵬一大早火气上了头,怎么都下不来,看不见快速路限速80迈,对孙阳天的惊呼也不闻不问。
车速始终在120到140迈之间游走,滨河南区海滨栈道入口,车子停好,夏嵬先一步下车。
一口潮湿的带着海腥味的空气吸入胸腔,夏嵬顿时垮下了肩头。
清晨五点半,这片海域有不少人来看日出。
十一黄金周的前一天,很多人都赶在高峰期来临前开始出游。
有人端着□□短炮,有人拿着手机,dv。
松松散散的人里,夏嵬发现有一个人的背影有点像左佑,但是看清那个人牵着女生的手,他又感觉那个背影跟左佑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是他眼太瞎。
孙阳天估计是从来没这么糙的出门旅游过,身边没伺候的人,环境又是纯野生,刺眼的金光,晃动乱窜的人群,没有节制呼喊声。
夏嵬转头看见孙阳天一脸的好奇,一脸的莫名其妙,有些不解的也看向他。
他问:“看见日出了吗?”
孙阳天用鼻子哼了一声,过了会儿说:“你心情不好?”
夏嵬这次也选择直白:“本来挺好。”
孙阳天不在意他的话,顺着他说:“我来了就不好了,真巧!我本来心情不好,但是现在看你这样我心情立刻就好了,这一刻开心值最高。”
夏嵬没打算跟他大清早打嘴炮,他问:“你先前的约定算不算数?”
孙阳天一下站直了,但是白色毛衣刮到木质围栏上,扯出一段线头,他瞬间黑脸骂了句:“shit!”线头挣扯时断了,这件衣服算是废了,他不高兴却也没在夏嵬面前甩疯,夏嵬的话他听明白了,他讥讽的笑问:“这么快吃到嘴了?”
夏嵬瞥了眼挂断到围栏上的白色毛线,又抬头看孙阳天:“不热吗?”他问完突然想到,昨晚他握在手心里的指尖冰凉。
孙阳天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见他走神儿,终于忍耐不了踢了他一脚,问:“你来真的?”
夏嵬脸上的表情比之前疯狂飙车平静了太多,他看着已经完全从海里升起的太阳,金光笼罩着宽广的海平面,白色的沙滩,雀跃的人群,这茫茫人海中,却没有他想见的人。
这么想着,心情又急切起来,很想跑回车上,再飙车回中心区,想念来的猝不及防,砸的他气息都跟着紧蹙起来。
夏嵬迎着光,双眼眯成一条缝,肯定的说:“真的。”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越来越喜欢,越来越放不下。
孙阳天呵呵一笑,看起来非常不信:“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夏嵬自知孙阳天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人,他也不打算避讳这个话题:“我还没追到,但是,不是他,也不会有别人。”
孙阳天侧脸迎着光,另一半脸却仿佛藏在阴翳里。认识夏嵬这么久,他内心是矛盾的,他既希望拥有夏嵬,哪怕夏嵬跟他除了朋友已经没了多余的情愫,可他又希望夏嵬有自己的归宿,这个人可以很克制,没有那个想要的人就有可能克制一辈子。
所以他的心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翳里。
孙阳天很想再问一遍问什么不能是自己,可是答案很多年前夏嵬就公布了。他只能问:“为什么是他?”
夏嵬平静的脸上也有了疑惑,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是左佑?
仅仅这样吗?
孙阳天突然笑了,笑的不甘痛苦还有报复不爽的意思,“你现在就是这些年的我,什么滋味?”他说完又趴到围栏上。
夏嵬还在想为什么是他?现在又问他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他认真想了想说:“很好,滋味不错。”
孙阳天低头看着细白的沙滩,好一会儿过去,像是想开了一样又问:“我还能再见你吗?”
夏嵬没回答,抬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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