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极品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真的,云芳嫂子不信的话就等着,看副业队长会不会骂我们。”
刘云芳还是不太放心,朝屋里喊李雪梅出来,等两人前脚离开,她就锁上门,风风火火跟着去了田野。
雨后的小路湿哒哒的,薛花花踮着受伤的左脚,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小路两侧的草回了家,比起她的紧张,赵彩芝淡定得多,有条不紊将包裹婴儿的小毯子装好,把中午剩下的野菜粥放到桌上,让儿子饿的时候吃。
生孩子时间有长有短,去了公社,不知啥时候会回来。
薛花花扔了背篓,瞥到陆明文房间有人畏畏缩缩藏在门后,她皱了皱眉,大喊,“老二媳妇,干啥呢?”
半晌,里边走出个缩头缩尾的穿灰蓝色上装的女人,五官稚嫩,和瘦骨嶙峋的农村人不同,她脸颊稍显圆润,悻悻的喊了声妈。
薛花花想说点什么,后边陆德文回来了,跟着两个四十多岁精神十足的女人,村里没有卫生所,生孩子都是去公社医院,村里有经验的老人会跟着去帮忙,生孩子是喜事,队上不扣工分,邻里间乐于帮忙。
来的是翠嫂和孙桂仙,后者见薛花花盯着门口的女人,忙上前说话,“花花,德文媳妇呢,得赶紧去公社医院啊……”
薛花花收回视线落在孙宝琴身上的视线,隐隐觉得有哪儿不对,不过生孩子更重要,她让孙桂仙等一下,自己进了屋,她住的房间大,除了床,还有间大柜子,大柜子旁边有两个大坛子,坛口垫着块稻草编的垫子,垫子上压着块石头,她把石头抱下来,拿下草垫,蹲下身,将手了伸进去,摸很久摸了块黑漆漆的碎步出来,拍了拍上边的灰,快速走了出去,把碎步交给其中身材瘦些的女人,“翠嫂子,彩芝的事儿就麻烦你们了,钱给德文我不放心,你帮他拿着。”
这钱是原主费尽心思攒的,陆明文结婚她都舍不得拿出来,就等着赵彩芝生孩子的时候用,薛花花数过了,一分不多,只够生一个孩子。
翠嫂子讶然的低头,“你不去?”
村里媳妇生孩子,当婆婆的都会到跟前守着,就怕媳妇眼皮子浅把刚生的孙子卖了,这年头,男孩是宝,争着抢着有人养,公社医院外头成天有人晃悠,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逼不得已把男孩给卖了。
建国后,卖孩子是要坐牢的,但两家人偷偷的进行,也不说是卖,就说养不活送人的。
可里头真相如何,村民们心知肚明,只是不嚷嚷开罢了。
翠嫂没想到薛花花竟然不去,她张嘴劝道,“快的话晚上就回来了,你走不动让德文背你去也成。”
“不用不用,我就不去了,老二老三还躺着,西西离不开人,我在家守着,多麻烦你们了。”薛花花将碎步塞给翠嫂子,侧目警告了陆德文两句,陆德文哪儿敢说半个不字,一个劲的狂点头。
翠嫂子没再说什么,左右她们照顾得过来,侧身问赵彩芝能不能走,得到点头后,不慌不忙走了。
薛花花回到屋里,抱起西西,问他害不害怕,西西摇头,两岁多的孩子,不怎么会说话,除了喊妈妈爸爸奶奶,只把‘干活’两个字说得清楚。营养跟不上,西西的年龄换她死的年代,都开始上幼儿园了。
薛花花摸摸他的头,带着他去村里借鸡蛋,村里养鸡的人家不多,人都养不活哪儿有粮食养鸡,借了圈也才借到20个,其中有4个是坏的,凑到耳朵边一摇,里边咚咚咚的,她没嫌弃,全收下了。
天擦黑的时候带着西西回家,桌上的半碗野菜粥只剩下光亮光亮的碗,西西指着碗喊了声奶奶。
薛花花冲他摇头,将他放在灶房的柴上坐着,开始烧火做饭。
野菜和玉米面混着煮的,不知道赵彩芝她们啥时候回来,她多煮了些,回自己屋里拿了小包白糖出来,洒了点在西西碗里,西西鼓着眼,笑得合不拢嘴,“吃......吃......”
薛花花笑着捏捏他的脸,舀了一碗,用筷子搅拌均匀了,抱他去堂屋坐下,慢慢喂他。
小碗糊糊剩下一半时,陆明文一崴一崴扶着墙走了进来,讪讪喊了声,“妈,吃饭呢。”
薛花花冷着脸,“你媳妇呢?”
孙宝琴嫁过来从来不干活,都是原主和赵彩芝伺候着,她是没法容忍好吃懒做的儿媳妇的。
陆明文垂着头,小声道,“她回孙家村了,妈……”
陆明文慢慢的走过去,的顺着四方桌坐下,桌上的空碗没收,光线昏暗,只看得清大致的轮廓,当他在房间里听赵彩芝和西西说话就感觉肚子饿了,孙宝琴骂他没出息,连剩饭都不敢吃,当初怎么眼睛瞎看上他了。
他气不过,就把饭给吃了。
偷吃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他大哥趁着他们在地里干活,拿了钥匙偷偷溜回家,将灶房里的剩饭剩菜吃得一干二净,他妈回来,坐在灶房偷偷抹眼泪,哭过事情就过了。
这会看薛花花面无表情他心头才发怵,“妈......”陆明文抿了抿唇,“粥是我吃了的,太饿了,见着碗里有粥忍不住......”
薛花花淡淡扫了他眼,没说话,待喂西西吃饱了,她才端起旁边的碗自己吃,她吃得很慢,时不时搁下筷子看陆明文两眼,然后接着吃,陆明文被她看得发毛,哆哆嗦嗦道,“妈,我......我下次不敢了。”
屋里沉默无声。
今晚有月亮挂在天上,不亮,刚好够他看清楚薛花花的眼,那双如死潭空洞的眼眸深邃了许多,好像积蓄着蓬勃的力量,陆明文颤了颤,不敢与之对视。
良久,薛花花才冷冷开口,“你既然吃过了,就回屋睡觉吧,明早我叫你。”薛花花又说了句。
陆明文眉头一皱,“妈,我没吃饱……”
薛花花摔筷,没个好脸, “你没吃饱?我还没吃饱呢,你们几一年四季不挣工分要我养你们一辈子啊,想吃饱是吧?明天给我干活去,挣了工分再说。”
要不是怕吓着孩子,她非得打陆明文一顿不可,今天偷吃剩饭,明天是不是得出门偷粮食啊?学好容易学坏难,不能惯。
陆明文被骂得哆嗦了下,慌慌张张点头,“好。”
薛花花吃完了才给陆建勋舀了碗糊糊进房间,三个儿子,陆建勋年纪最小,性子也最冲动,刘华仙带人上门吓唬她们,以原主的性格,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由人欺负,陆建勋不同,嚷着枪杆子里出政权就扑了过去,大打出手。
激怒刘华仙,挥起锄头就落了下来,陆建勋伤得最重,到公社医院,血肉模糊得医生看了眼就说没救了,经不住陆建国劝才肯检查,好在有惊无险,除了腿伤得重点,其他还好,额头缝了五针,两只手臂十二针,腿上八针。
不知是不是底子好,陆建勋是三兄弟恢复得最好的,薛花花念他年纪小,让他在家躺着,等伤了再出门。
这时候的人心思没那么复杂,长辈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你再横再泼辣,自己爸妈的话是一定要听的。
薛花花守着陆建勋吃完饭,借着月光把碗筷洗了,刚抱着西西准备回屋睡觉,不远处传来明明灭灭的火光,薛花花一喜,掂了掂怀里昏昏欲睡的西西,“西西,你妈妈她们回来了,不知给你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把西西放床上,她急忙去灶房烧开水煮荷包蛋,火光在院坝外熄了,响起翠嫂子的笑声,“花花,你家彩芝可给你长脸,又生了个小子呢。”
还没到院坝就看到灶房有火影子了,用不着说,一定是薛花花看见她们回来,在灶房弄吃的,村里许多人吃不饱饭,但该有的人情从没落下过,像她们跑这一趟,回来是要吃荷包蛋的,让陆德文扶赵彩芝进屋躺着,她抱着孩子进灶房给薛花花看。
看见灶台上搁着的鸡蛋和白糖了,翠嫂子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来看看你孙子,我替你烧火。”
话刚说完,孙桂仙已经到凳子上坐下了,“我来我来,花花快看看你孙子去。”只字不提孙宝琴回来又走了的事。
薛花花也懒得问,心思都在小孙子身上。刚生的孩子,小脸皱巴巴的像个老头子,况且光线不明,看不真切,但她还是乐呵呵的逗了两句,问陆德文在公社的表现。
“好着呢,医生让他干啥就干啥,我和桂仙都没跑腿,回来的路上,他还背了他媳妇一段路。”都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哪儿还能像以前懒散,翠嫂子又说,“我看德文知道勤快了,以后有你享福的。”
70年代极品婆婆 44.044 渣女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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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抬起头, 露出张憔悴疲惫的脸, 看着男人半晌,她继续往前走, “好得差不多了, 这点我还背得动。”说完, 倔强的挺了挺脊背, 如乌龟似的,慢慢的, 却又坚持不懈的往前走。
马水根在原地愣望着她,有些难过, 明明几个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闹成了这样,眼瞅着快结婚的两人, 现在变成了仇人。
待视野里的背影彻底融入夜色中, 马水根才回过神, 唉声叹气的掉头往旁边山头走,他以前和薛花花是同一生产队的,前几年妻子儿子没熬过饥荒死后他就搬到隔壁生产队去了。
这两年条件稍微好些, 队里的人就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薛花花,薛花花的爱人也是饥荒年没了的, 留下她和四个孩子,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如果结了婚, 他就是有儿有女的人。
到他这个年纪,最怕孤独。
所以队长媳妇和他一说他立马答应了,薛花花几个孩子最初反对,但队长媳妇语重心长和他们聊了几次后,他们松了口,岂料被一泼妇搅黄了。
说起泼妇,薛花花不得不承认得感谢她。要不然她不会有机会活过来。
她十六岁就嫁人生了儿子,丈夫整天在外鬼混,喝醉酒开摩托车出车祸死了,她没读过书,除了挣钱不知道怎么教儿子,儿子小学没毕业就跟人混社会去了,没几年就进了监狱,出事前,她正从银行取钱出来准备到超市给儿子买吃的送去。
精神恍惚,过马路时晕了,没被送到医院就断了气......六十岁.......没等到儿子出来就死了......
再睁眼,她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熟悉的是她经历过这个年代,物资匮乏,粮食短缺,陌生的是她不认识周围的人,以及物。
她还是叫薛花花,有四个孩子,两个孙子,小孙子还在儿媳妇肚子里。听到他们叫妈,薛花花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
“妈,你回来了。”
薛花花快到一座破旧的土坯房时,自家院坝里走出个人,挺着个肚子,脚步生风的走了过来。
是她的大儿媳,赵彩芝,已经怀了九个月的身孕,家里穷,儿子又受了伤,以致于赵彩芝挺着肚子还要下地挣工分,瘦得肚子完全不像快要生了的样子,
“我和队长说了,明天开始你就不去干活了,等生了孩子再说。”薛花花扔了手里竹竿,缓缓蹲身放下背上背篓,抱起里边的孩子,让赵彩芝赶紧回去睡觉。
“妈,西西我带着吧,你抱前抱后的太累了。”两岁多的孩子最不好带,赵彩芝心疼婆婆太累了。
“没啥,都好得差不多了。三妹呢?”
“她说在知青房那边睡。”
知青下乡支援建设,队里在保管室旁边修了好多间屋子供知青们住,谁家要是来亲戚家里住不下都会去那边挤挤,老二结婚后,房间不够,老四一直住那边,队上的人知道她家困难没说啥闲话,三妹和其中个知青玩得好,时常夜里不回来。
薛花花嗯了声,把孙子抱进屋,替他脱了衣服袜子盖上铺盖后才出去收拾院坝里背篓的草。
还没到门口,外边传来赵彩芝的声音,“妈,我把背篓收进灶房了,你累了一天,早点睡。”
很快,旁边响起了小声的关门声。然后,声音没了。
薛花花鼻头酸了酸,怔怔的回床上躺下,明明疲惫的眼睛快睁不开了,但心头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干活,她要干活。
第二天,薛花花是被道尖锐的声音惊醒的,脑子懵懵的,掀开铺盖就冲了出去,院坝外,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一脚踩在院坝的台阶上,趾高气扬的瞪着赵彩芝。
“德文家的,昨天有人看见你婆婆下地干活,她什么意思,自己挣工分不说一声,队长仍然把家里工分算你们家,怎么着,想两边工分都占着啊。”
“走,跟我去见你们队长,让他看看你们是怎么压榨剥削我们贫农阶级的。”边说着话,她边伸手去拉赵彩芝。
薛花花紧了紧拳头,光着脚跑上前,一把将刘华仙推开,“你发什么疯?”
赵彩芝快生了,哪儿能经得住她拽。
要不是刘华仙,家里哪儿会死气沉沉成这样?三个儿子受伤在床上躺着,家里的活全落在怀孕的老大媳妇和闺女头上,吃饭的嘴巴多,劳作的人少,家里的粮食都快接不上了。
想起此事,薛花花心头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下来。两个月前,刘华仙说原主抢了她男人,带着群人气势汹汹上门,还是生产队队长听到消息,带着人过来控制场面。
但还是晚了,原主三个儿子鼻青脸肿不说,伤了头,伤了腿,公社的医生让在家好好休息,要不然会成瘸子。
原主和几个孩子都是软弱可欺的,她薛花花不是,醒来后就找队长哭去了,这年代,村里一家人受欺负就是整个生产队受欺负,传出去会说队长有问题,所以,队长陆建国哪怕再不想和刘华仙作对,也愿意帮她。
当即带着人就去了生产四队,要刘华仙赔医药费,这件事摊开来讲,刘华仙本就站不住理,她看上马水根了,听说马水根要跟薛花花结婚,就想带人吓唬吓唬薛花花,不料到一发不可收拾打了起来,还将薛花花及三个儿子打伤了。
生产四队队长出面说和,劝刘华仙赔医药费,陆建国指着薛花花,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薛花花她们干不了活,工分怎么办?没工分,秋收分粮食怎么办?
所以,除了医药费还得赔工分。
至少在薛花花他们康复前,少挣的工分都算刘华仙她们的,不是一个生产队的不要紧,把工分天数分开记,到时候薛花花她们直接来四队分她们应得的粮食。
刘华仙不肯,屁股一蹲,坐在地上撒起泼来,陆建国不吃她这一套,张嘴就给刘华仙安了顶旧社会老太太的帽子,国家解放,人民当家作主很多年了,刘华仙的做派,该送去批.斗。
听到批.斗,刘华仙蹭的爬了起来,不哭了,不嚎了,赔工分的事,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刘华仙不是傻的,赔是赔,也要看多久,总不能薛花花她们三五年窝在家她就给她们三五年的工分吧,那她一家子老小也不用活了。
于是,她托村里关系好的帮忙留意这边动静,以免薛花花她们故意在家偷懒不干活。
昨天她在地里撒玉米种,就有人来告诉她薛花花下地干活了,真是被她猜对了,薛花花贪得无厌赖上她了,明明开始干活却不吭气,害得她们昨天的工分也记在薛花花账上的。
自认为有理,刘华仙扯足了嗓门,“快来看了,打人咯,打人咯......”
这个时间,村里好多人还没起,怎么过来看热闹?薛花花将赵彩芝拉开,面无表情的望着刘华仙,“你要是再来闹,今年我们都不干活,反正你们队长把你们的工分算在我们家的,到时候我们直接过去领粮食就是了。”
“你敢。”刘华仙瞪大眼,目光凶狠。
“你看我敢不敢......”薛花花倪她眼,神色坚决,刘华仙脸色难看到极点,想和薛花花干一架,又怕薛花花说到做到,到时候她们家怎么过。
“哼,我找陆队长去。”刘华仙咬了咬牙,虚张声势跑了。
薛花花不怕她,陆建国这两日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是村里的事情,一边要去乡里接新来的知青,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哪儿有空管这点事。
果不其然,刘华仙到陆建国家里一告状,陆建国理都没理她,洗了脸,接过媳妇递的粗粮馍啃了两口,套上那件一年穿两三回的军绿色衣服就走了。
他要去公社开会,把新知青们接回来后就要开始安排工作,事情一大堆,没时间和刘华仙理掰。
天阴沉沉的,随时要下雨的样子,队长不在,男人女人们干活毫不含糊,依照之前分配,各司其职的干得起劲,薛花花先去保管室找会计说了赵彩芝的情况,到出月子前,赵彩芝都不下地了。
会计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播完玉米种要插秧,要种红薯,正是挣工分的好时节,薛花花竟让赵彩芝请假,想到清晨去陆建国家里闹的刘华仙,像是明白了什么,找到赵彩芝的名字,做了批注。
薛花花又问会计能不能看看去年一家人挣的工分。
会计找出账本,翻给她看了。
薛花花感激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背着背篓转去了自留地,前几日撒下的玉米种长出苗来了,刚冒出土,嫩嫩的,霎是鲜绿,她看了看,每一窝的苗差不多,均匀整齐,接下来的一场雨,会让玉米长得更好。
她把地里的杂草拔了,抓着些蚯蚓,摘了片树叶将其裹着,带回家喂家里的鸡。
之后她找鲜嫩的野菜挖,老二结婚,家里欠了不少债,去年的粮食还了债后剩下得不多,赵彩芝坐月子的时候得吃,不挖点野菜回来,之后又要到处借粮。
救急不救穷,薛花花上辈子看够人脸色,不想一直给人困扰,借和不借,对亲戚朋友来说都是种为难,不借觉得不近人情,借了又怕还不上,她懂。
阴雨蒙蒙中,地里干活的人愈发卖力,雨越下越大,村民们怕淋久了雨感冒,影响后边干活,不得不收拾工具回家。
这年代,干活全靠自觉,个人攒劲个人热和,村民人积极性十分高!
在屋檐淌的雨滴串联成线时,马水根又来了。
乡间小路上,模模糊糊的人影晃动着,奔跑着.......
一个背着大背篓的女人杵着竹竿缓慢地在路上走着,时不时停下佝背喘气,背篓微微扬起,只看里边装着草,草上睡着个孩子。
后边追上来的汉子见她吃力,将手里破草帽随意往头上一盖,伸手拉背篓的绳子,“你腿还没好,我送你回去吧。”
女人抬起头,露出张憔悴疲惫的脸,看着男人半晌,她继续往前走,“好得差不多了,这点我还背得动。”说完,倔强的挺了挺脊背,如乌龟似的,慢慢的,却又坚持不懈的往前走。
马水根在原地愣望着她,有些难过,明明几个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闹成了这样,眼瞅着快结婚的两人,现在变成了仇人。
待视野里的背影彻底融入夜色中,马水根才回过神,唉声叹气的掉头往旁边山头走,他以前和薛花花是同一生产队的,前几年妻子儿子没熬过饥荒死后他就搬到隔壁生产队去了。
这两年条件稍微好些,队里的人就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不知怎么就说到了薛花花,薛花花的爱人也是饥荒年没了的,留下她和四个孩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如果结了婚,他就是有儿有女的人。
到他这个年纪,最怕孤独。
所以队长媳妇和他一说他立马答应了,薛花花几个孩子最初反对,但队长媳妇语重心长和他们聊了几次后,他们松了口,岂料被一泼妇搅黄了。
说起泼妇,薛花花不得不承认得感谢她。要不然她不会有机会活过来。
她十六岁就嫁人生了儿子,丈夫整天在外鬼混,喝醉酒开摩托车出车祸死了,她没读过书,除了挣钱不知道怎么教儿子,儿子小学没毕业就跟人混社会去了,没几年就进了监狱,出事前,她正从银行取钱出来准备到超市给儿子买吃的送去。
精神恍惚,过马路时晕了,没被送到医院就断了气......六十岁.......没等到儿子出来就死了......
再睁眼,她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熟悉的是她经历过这个年代,物资匮乏,粮食短缺,陌生的是她不认识周围的人,以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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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倒出来吧。”薛花花叹了口气,想到什么, 立刻板起脸不苟言笑。棍棒底下出孝子, 该严厉的时候得严厉, 不能心软。
没察觉薛花花脸上的表情变化,听见薛花花让他进屋,陆德文火急火燎的放下扁担,轻轻搭在桶上, 屁颠屁颠进了房间......
一下午,陆德文先是挑着半桶水在檐廊来来回回走,渐渐地, 添到大半桶, 天黑透前, 终于满上了。
他累得想哭。
衣服裤子湿得透透的, 薛花花让他搭在房间凳子上,明天将就穿。
他一倒床,连翻身力气都没有。
“彩芝, 妈咋知道我的伤已经好了?”陆德文哼哼卿卿的把铺盖拉过来盖在身上, 想不明白薛花花怎么看出伤好得能下地了, 伤口的疤掉得差不多了, 不怎么疼, 就是痒得想挠, 为了不露出破绽, 他只敢偷偷的隔着纱布抓两下。
赵彩芝夜里只能平躺着睡, 看铺盖被陆德文全抢了去, 她轻轻拉了些回来,小声说道,“早上刘华仙说要去找队长,妈是怕队长带人来,你伤得轻些,帮着干点活,那边才不会闹。”
这年头,工分就是粮食,谁家的粮食都不够吃,拖久了,村民以为她们故意耍赖,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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