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极品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鞋女
整个生产队,罗梦莹跟陆德文几个走得最近,偏偏陆明文又离了婚,男知青不把矛头对准他对准谁?
“明文挑着草绳去县里换钱,顺便送送罗知青,他们没乱说什么吧?”知青房的男知青不喜欢陆明文,回回看他跟像情敌似的,薛花花不在意那是压根没把陆明文和罗梦莹想一处,就陆明文的性格,没两把刷子震不住他,别害了罗梦莹。
“他们就是想说也不敢啊,找陆建国开介绍信直接被陆建国骂得狗血淋头,当真不省心。”刘云芳不懂男知青们想什么,换作她,见罗梦莹没有处对象的意思保管放弃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重新再找。
薛花花想到新知青来生产队那天,陆建国把她叫到知青房念梁兰芬写忏悔书的那天,个个稚嫩的脸露出惶恐害怕的表情,此后几天路上见着她比泥鳅都溜得快,活像她是阎王似的,人前顶多给陆明文甩脸色,有什么话,只敢私底下说。
“他们不送罗知青恐怕不会甘心,陆建国脾气大也架不住他们想表现的心。”
刘云芳诧异,“不会吧。”
别说,真让薛花花说中了,陆建国还真没降服住他们,逼不得已开了介绍信,警告他们路上不准来事,否则以后别想出村,要知道,知青们下乡户口跟着分到生产队,没有他队长点头签字,知青们别想回城。
故而,哪怕知青们怎么看陆明文不顺都不敢在路上打他,罗梦莹提着个小箱子走在后边,陆明文挑着扁担被挤在了最前,陆建勋抱着几个本子亦步亦趋跟着陆明文,“二哥,罗知青真好,这多题,够咱多很久了吧。”难怪罗梦莹先前忙,竟是给他们出题的缘故,“罗知青说了,明年来的时候会把家里试卷全带过来,你说城里学校出的题会不会很难啊。”
薛花花学完高中课本就算扫盲成功,届时每人奖励六毛钱,想买什么买什么,陆红英的钱已经领了,剩下他们三兄弟和赵彩芝的,他担心试卷太难,迟迟达不到薛花花要求怎么办?
“万变不离其宗,再难的题都是从课本引申出来的,学好课本上的内容,什么题都会做。”陆明文蜷了蜷脚趾,地面湿哒哒的,布鞋湿了不易干,他和陆建勋都穿的草鞋,脚湿了,脚掌不断的往前蹭,弄得不舒服,“四弟,有了钱你想买什么?”
不待陆建勋回答,他自顾说,“我想买双解放鞋,像知青们脚上穿的那样,甭管天晴下雨,不用害怕鞋底湿了。”
陆建勋急忙附和,“我也买解放鞋,咱生产队,就建国叔有解放鞋穿,还是去年进城开表彰大会前特意买的呢。”村里的人冬天穿布鞋,夏天穿草鞋,知青们没来时,少有人听说解放鞋的。
“以后咱也能穿。”陆明文算了算时间,照目前学习的进度,最迟后年高中课程就学完了,拿到钱立即进城买解放鞋。
两人的话落在其他知青耳朵里惹得阵阵轻笑,乡巴佬还想穿解放鞋,痴人说梦,亏他们还把陆明文当竞争对手,冲着他这寒碜的模样,哪怕罗梦莹答应跟他处对象,罗梦莹爸妈也不会答应,有男知青凑到罗梦莹跟前,“罗梦莹同志,你为啥帮他们扫盲啊?我看他们心比天高,都快忘记自己身份了。”
罗梦莹耳边嗡嗡嗡的有人说话,自是没听到陆明文兄弟两的话,听人调侃兄弟两,她微微皱起眉,“笑别人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陆明文他们吃苦耐劳,不畏艰苦,无论严寒还是酷暑从未放弃过学习?论文化,你们或许比他们高,论做人,不见得能赢他们。”
起码她在陆明文他们身上看到艰苦奋斗的精神,比起很多下乡后迷茫堕落的知青,他们要优秀得多。
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时代如何变化,学习才是保持自己不落后于人的关键。
中国有今天,不就是靠着领导人们不抛弃不放弃,努力和恶势力斗争换来的吗?以陆明文他们淳朴学习的劲儿,迟早会有出息的。
听罗梦莹袒护陆明文,几个男知青脸上不好看,“就他还想赢我们,下辈子吧。”
70年代极品婆婆 49.049 怎么讹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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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高不低恰好传到陆建勋耳朵里,他扭过头, 恶狠狠瞪了眼说话的男知青, “谁跟你比啊,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们扫盲不是和谁比较,而是为了生活得更好,有米饭有鸡蛋有肉吃才是他们想要的日子,男知青算什么东西, “你看不起我们, 我们还看不起你呢, 瞧瞧你满脸的龊疮,连苍蝇蚊子都不懒得理会你, 你哪儿来的优越感?”
陆明文腾出只手臂拽他, “别和不相干的人多说,咱走自己的。”末了回眸提醒罗梦莹,“地面结冰, 罗知青注意点,要不把箱子给建勋提着吧。”
“就装了两件衣服,我自己拎着就是了, 走吧。”
两人互动亲昵, 被呛声的男知青脸色难看至极, 轻轻抬手碰了碰脸上的痘痘, 心想果然是乡巴佬, 连青春痘都不知道。
之后又有个男知青言语间鄙视了陆明文两回, 照样被陆建勋怼得无话反驳, 看出陆建勋是个不好惹的,男知青们不想和他多说话,去公社找干部盖了章就往县里去了,陆建勋和陆明文头回进城,睁着眼睛四处看,县里的街道宽阔,时不时有蹬着自行车的人经过,或穿着崭新的制服,或穿着素色的棉袄,寒冬的风吹不散他们脸上的笑,个个看上去精神抖擞的样子,陆建勋不可思议的感慨,“吃供应粮的就是不一样。”
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旁边几个男知青嗤笑,今个儿是城里领粮食的日子,领完粮食就过年了,能不高兴吗?鉴于陆建勋说话难听的性格,没人跟他解释,倒是罗梦莹漾着笑开口,“你看他们自行车上挂了麻布袋子,是去领粮食的,走吧,先陪你们把草绳换了......”
语声未落,迎面冲过来辆自行车,不偏不倚撞在陆明文身上,骑车的是个半大的男孩,看年纪还没陆建勋大,扁担上的草绳散落一地,陆建勋赶紧扶起陆明文,兄弟两慌慌张张捡草绳子,草绳子是要换钱的,出了问题的话薛花花不会放过他们。
兄弟两紧张草绳,手忙脚乱,却听男知青惊呼,“陆明文,你撞到人了咋还理直气壮地,赶紧看看人家伤到没。”他们不像陆明文兄弟没见过世面,这辆自行车新灿灿的,摔坏了得赔不少钱,而且肯把新自行车给孩子骑的,家里条件可想而知。
罗梦莹搁下箱子,上前扶起自行车,问旁边倒地不起的男孩,“你没事吧?”
片刻时间,街上有人在张望,男孩戴着军用帽,身材胖嘟嘟的,单手扶着半边屁股,好似愣住了,直到罗梦莹伸手扶他,他才恍然,大声嚎啕,“痛死我了,你们把我的自行车弄坏了,要赔我辆新的,要赔我辆新的。”
陆明文和陆建勋哪儿管他,把草绳子一捆一捆用稻草重新系好,打上活结,挑在肩膀上才正眼看他,不远处有吆喝的女人踏着皮靴而来,声音尖锐,“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我家晓波了,晓波,晓波,你没事吧。”
女人中等身材,留着短发,化了妆,气色看上去特别好,陆明文下意识的后退,陆建勋推了推他,“二哥,怕什么,是他撞到你的。”
陆明文都往边上躲了,那个叫晓波的还摇摇晃晃撞过来。
陆明文缩脖子,苦着脸小声道,“建勋,是城里人,他们是城里人。”城里人是吃供应粮的,他们哪儿得罪得起。
果不其然,女人到了近前,听男孩扯着嗓门控诉几句后就把矛头对准了他们,“好你个乡巴佬,走路不长眼睛啊,我家晓波的自行车昨天才买的呢,撞坏了你赔得起吗?走走走,跟我见公安去。”
陆明文怕了,磕磕巴巴解释,“同志,不是这样的。”
男孩想到自行车,甩开罗梦莹,单手撑着坐凳,泪眼婆娑的开始检查,油光锃亮的车身,遭地面的石板磨损了两处,有处特别明显,不仅如此,铃铛也歪了,男孩不敢掰正,只歇斯底里大哭,“妈耶,我的自行车坏了,我不要了,我要新的。”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坐在地上打起滚来。
湿哒哒的地面,硬是让他的衣服搓得干干的。
女人竖着眉,转身喊人,不一会儿巷子里跑出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陆明文紧了紧陆建勋袖子,话都说不利索了,“建......建勋,待会你跑,别管我啊。”自行车撞坏了他是赔不起的,估计只有进派出所了,他不想连累陆建勋,“建勋,你现在就跑啊。”
女人听到他的话,冷笑了声,“想跑?门都没有,来人呢,赶紧来人,乡巴佬欺负我家晓波了。”
很快就围上来很多人,罗梦莹被挤到了最外边,她让同行的女知青帮忙守着箱子,双手拨开面色激动的人挤了进去,“同志们别冲动,听我解释,误会,都是误会。”说实话,她也不曾经历过这种场面,然而她看得明白,是男孩子自己撞上来的,跟陆明文没关系。
她的声音在此起彼伏的骂声中显得微不足道,人家压根不理会她,不知谁说了句什么,上前抢过陆明文的扁担就往脚下踩,绳子被踩得脏兮兮不说,扁担糊了许多泥,陆明文抓着陆建勋,一个劲的往后边躲。
眼看草绳被踩得脏兮兮的,陆建勋怒了,弯腰捡起扁担就揍了离得最近的男人一棍子,扯着喉咙怒吼道,“我们辛辛苦苦搓出来的草绳子就让你们祸害了,要找公安抓我们是吧,好啊,我们去派出所找公安评评理,你儿子骑自行车撞了我们不说,你们还跟群未开化的土匪似的抢我们东西,我要问问县里领导,人民当家做主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咋谁都能把我们踩上几脚。”
陆建勋打了人,又去打踩他们草绳子的人,乱挥扁担,“让你们踩,我跟你们拼了。”几兄妹里,他素来是不怕事的,刘华仙他们那么多人他都敢动手,现在这群人连锄头扁担都没有,他怕什么?
说话间,又挥了两下扁担,对方齐齐后退,脸上尽是愤怒,“乡巴佬还敢进城嚣张,给我等着。”不一会儿,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男人慢条斯理走来,清着喉咙问,“咋回事啊,快过年了还不让人清静呢。”
罗梦莹心知要坏事,陆建勋以为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然而现实并非如此,她还未开口,就被女知青拉到了旁边,“罗梦莹,咱快走,小心把咱牵扯进去。”说完,不顾罗梦莹反抗,两个女知青左右拽着罗梦莹就往车站的方向走,罗梦莹喊了两声,陆明文和陆建勋被人包围着,冲她使眼色:快走,赶紧的。
罗梦莹是生产队积极分子,若无意外的话明年就能拿到大学生名额回城读书,兄弟两不想连累她,被知青们带走了正好。
陆建勋握着扁担竖在胸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公安解释,“他们家娃儿的自行车撞了人,恶人先告状不说,把我家草绳也给踩脏了。”
公安瞥了眼旁边男人,后者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家孩子昨天刚得的自行车,为了凑够工业票,还问你们所长借了些,不曾料到好好的自行车,竟让两人给糟蹋了。”说话的时候,拉过旁边自行车,指着磨损的地儿给公安看。
公看瞟了眼没说话,许久,沉吟道,“你们扰乱秩序还敢动手打人,简直是社会主义的害虫,你们哪个公社的......”
陆明文瑟瑟发抖的往前一步挡在陆建勋身前,温温吞吞说,“我们是凤谷乡公社的,我不小心......”
陆建勋瞠目,“二哥,你说什么?明明他家娃儿不长眼睛撞了人,你不小心什么,我算见识到了,你们是一伙的想坑我们呢,什么社会主义害虫,我们家是老老实实的农民,天天干活挣工分,别以为胡乱扣顶帽子我就认了,要我说,他家娃儿才是害虫呢。”陆建勋胀红着脸,“他才多大点,坐凳都坐不上去你们给他自行车,是自行车不要钱还是不要票啊?这么珍贵的玩意给他本来就是糟蹋,糟蹋是不可取的行为,你们不好好反省自己,竟把错怪在我们头上,我看你们才是倒打一耙的害虫呢,小小年纪不教他读书识字报效党和国家,竟教他好逸恶劳,贪图享乐。”
陆建勋的声音有点抖,被陆明文握着的手轻微颤抖着,他高昂着下巴,黝黑的脸无半点惧意,“今天撞到我哥,我们不和他计较,撞是县里领导怎么办?”
这话掷地有声,听得人缓不过神来,半晌,女人尖声,“哪儿来的乡巴佬,明明你们撞了还胡搅蛮缠,秦公安,你听听,要是个个进城的乡巴佬犯了错都影射县里领导,以后还不得乱了套?”
秦公安踟蹰不前,听语气就知这两人不是好惹的货,要传到红卫兵嘴里,他也逃不了,那帮人可不像面前的两人跟你讲道理,逮着点错处就把人往死里整的,想到丰谷乡公社,他又问,“你们哪个村的?”
“仁安村生产队的,怎么了?”
秦公安皱了皱眉头,难怪两人遇事不慌不乱,换作其他乡下人,在城里人跟前头都抬不起来,哪儿像他们还有胆子骂人,他侧身朝旁边男人道,“去年抓小偷也是他们兴起的,这件事如果闹大,恐怕不好。”
他倒不是怕两个乡下人,而是市里领导貌似挺关注那边的,就说几头猪,入冬后催促好多回了,市里领导送了头去省里,都夸奖着呢。有些话拿到台面上说会以为领导是好吃之人,影响不好,但了解情况的人知道,领导们最爱吃仁安村生产队的猪肉。
丰谷乡公社的仁安村生产队男人是听过的,抓小偷盛行的风气就是从那个生产队传出来的,据说那边的人出了名的彪悍,便是上了年纪的妇女拳头都能顶两个城里人。
见男人面色有所松动,秦公安拿过自行车检查了番,除了有点磨损,其他还好,“小孩子撞到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快过年了,到处都忙,不如让他们给你道个歉,事情就过去了,怎么样?”
有了台阶,男人没有故意拿娇,嗯了声。
陆建勋不服气,他们又没错,凭什么给人道歉,正欲反驳两句,就看陆明文弯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还请你原谅。”
陆建勋气得嘴巴都歪了,不断地拉陆明文胳膊,陆明文不听他的话,又说,“我四弟还小,不懂事,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啊。”陆明文脑袋都快递到人家肚子上去了,陆建勋狠狠甩开他的手,背过身自个儿生闷气。
此时,不远处突然有叫嚷声传来,几个袖子上系着红布的男女同志往这边走,公安似乎挺怕他们,左右推两下,围着的人立即就散了,女人单脚踩着自行车滑了几步就跃身坐上去,骑着扬长而去,而堵着他们的男人走的走,散的散,几秒时间就只剩下背影。
公安迎面走上去,不知和几人说了什么,几人趾高气扬的掉头走了。
风呼呼吹着,行人稀少的街道上,突然就剩下两人站在角落里纹丝不动,望着地上踩踏得脏兮兮的草绳子,陆建勋悲从中来,卖是卖不出去了,挑回家铁定要被薛花花骂,“二哥,你说咋办哪。”
陆明文叹气,低头把草绳子一根一根捡起来,拉过袖子,慢慢的擦干净上边的泥,“挑回家吧,妈要是发火,我就说不小心摔了跤弄脏的。”
“二哥,你为什么拦着我,他们踩脏了咱的草绳子,得赔钱给咱。”
“你没听人家说跟派出所所长认识吗?咱哪儿惹得起,真要被关进去,还得让妈来接咱。”不知为何,陆明文想起他妈推着独轮车送他去公社医院治腿的情形,甭管发生啥事,摊着事的永远是家人,“不就是让我说几句对不起吗,又没什么。”
“咋就没什么了,咱没做错却要道歉,什么世道啊。”
陆明文停下动作,仰头看满脸不忿的陆建勋,怔忡道,“世道就是这样的,快捡草绳子吧。”他记得薛花花去公社卖粮食给他做医药费那回,价格明明能高点,对方知道她有急用,硬是压着低价给,薛花花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卖给人家,再低的价钱都得卖,总不能眼睁睁看他真的成瘸子吧。
陆建勋骂骂咧咧的蹲下.身,气对方狗仗人势,又气陆明文不争气,陆明文只是专心捡草绳子,由着他骂。
草绳子是卖不出去了,陆明文重新挑在肩上,想起罗梦莹送的本子在老知青背篓里,他们急急忙忙去找车站,经过刚才那件事,两人也不敢跟路上的城里人说话,自己跟无头苍蝇似的找,好在知青们没走远,在拐角旁边的巷子里等着,陆建勋喊,“老知青,咱的本子在你背篓里,别让你媳妇背回娘家了。”
进城时,老知青看他如视珍宝的捧着本子嫌他丢脸,就把本子要过手搁他背篓里,回到生产队再给他,他怕老知青糊里糊涂装给媳妇带上车了,那他们损失就大了。
看两人这会儿还有心情问书,老知青嘴角抽了抽,罗梦莹急得快哭了,“你们没事吧?”
说起这个陆建勋就来气,陆明文忙笑着解释,“没事没事,公安来问清楚情况后让我们道个歉就算过去了,我们以为你们去车站了,想着怎么找过去呢。”
草绳子脏得不能用,兄弟两除了有点沮丧外,好在身上没有伤,罗梦莹不由得松了口气,“草绳子就给我吧,我给你们钱,挑回家,薛婶子肯定会生气的。”她知道几兄妹为了搓草绳子晚上很晚才睡觉,不忍心看他们的辛苦打了水漂。
“不行,你的钱我们咋能要,草绳子我挑回家,我妈不会说啥的。”薛花花不是不讲道理的,顶多骂几句就过去了,不能让罗梦莹吃这么大的亏,陆明文又说,“草绳子换不了钱就晒干了做柴烧,明年多搓点。”
陆建勋点头,拿了罗梦莹的钱,被他妈知道后下场更惨,“罗知青,你为我们好我们明白的,我妈说,以后你要遇着啥事,天南地北的咱都得帮忙。”
罗梦莹笑,“咱互相学习,我从你们身上也学到很多。”
老知青在旁边催促,“快去车站买票吧,这会儿估计都没座位了,明文同志,你们没受伤吧?”依着他的话说,跑得越远越好,万万不能让两兄弟给连累上,奈何他媳妇提到了薛花花,他们是一起进城的,就两兄弟出了事,薛花花在他们身上撒气怎么办,思来想去,等着看看情况比较好,免得回生产队一问三不知,遭薛花花记恨上。
两人没事可算谢天谢地了,至于草绳子的事儿,他们可不管,好好的把人带回去就不错了,哪儿还管得了其他。
陆明文拍了拍皱巴巴的衣服,“没事没事,我们快去车站吧。”
这是兄弟两头次看到四个轮子在地上跑的车,人山人海的车站挤满了人,陆明文扁担上挑着草绳子,被挤得东倒西歪,陆建勋贴身跟着他,兄弟两紧紧贴一块,直到送罗梦莹上了车,兄弟两才往回走,身边几个知青被冲散了,老知青的背篓遭挤压得变了形,好不容易,几个人才在车站外聚齐了。
无论来时打扮得怎么干净整洁,这会儿跟下过地似的,衣服皱巴巴的不说,解放鞋上尽是脚印子,快赶上他们草鞋的颜色了,陆建勋拍腿笑,小声和陆明文嘀咕,“二哥,以后咱可不能像他们那样不懂珍惜,瞧脏成啥样子了。”
陆明文笑着点头,“好。”
回家的路上谁都没提及县城的事儿,老知青闷着头走在前边,陆明文和陆建勋翻开罗梦莹留的本子看,有很多数学地理题,他们边走边琢磨答案,惹得其他知青纳闷,纷纷探头看,知青们有高中毕业有初中毕业的,别以为他们懂得多,离开课本久了,本子上好多道题都不会写,数学还好,尤其是地理,百分之八十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哪儿知道答案。
这么对比,陆明文和陆建勋竟成了最厉害的,指着地球自转的特点和地球公转的特点,顺畅流利的背诵出答案,旁边几个知青连连点头,“对对对,好像是这样的,你不说我记不起来,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的,好像知道答案,又好像不知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地理题和数学题穿插着做,硬是勾起了知青们的兴趣,陆建勋兴致来了还考他们几道语文题,把知青们考得似懂非懂,气氛甚是好。
回到生产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知青们回了知青房,陆建勋收起本子,望着远处茅屋的方向,明朗的心骤然沉甸甸起来,天空明晃晃的,院坝干了,院坝里堆着很多柴,陆红英和赵彩芝坐凳子上挽柴,陆德文砍柴,灰扑扑的,几人都在忙碌。
堂屋翻书的西西先看见院坝外踌躇的陆明文,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二叔,二叔......”喊了两声又喊陆建勋,“四叔,四叔。”
墙边鬼画符的东东听到声音,赶紧扔了手里的树枝,二叔四叔的喊,边喊边往外边走,门槛有点高,西西翻个身就过来了,东东却是不能,着急的在里边拍手,“二叔抱,二叔抱。”
陆红英看得发笑,“鬼机灵,你二叔四叔不像建国爷爷有钱,可没钱给你们买糖。”说完转身,看陆明文挑着草绳子,她蹙了蹙眉,“是不是没找到换草绳子的地方......”说到一半,注意到草绳子不似清晨挑出去时的光滑干净,眉头拧得更紧了,“你们跟人打架了?”
陆明文摇头,四周望了望,“妈呢?”
“在柴篷收拾呢,二哥,咋弄成这样了?”陆红英忍不住好奇。
薛花花扑了身灰,听到陆红英和陆明文说话,拍了拍头上衣服上的灰,边拍边往外走,见陆明文挑着扁担,垂头丧气的站在院坝里,她问,“咋的了?”
依着陆明文意思是说自己在路上摔着了,真听到薛花花问他,不知为何鼻子发酸,喉咙堵得难受,陆建勋也红了眼眶,张嘴就把城里的事儿说了,义愤填膺道,“要不是二哥挡着,我非让他们赔我钱不可,明明他们家的娃儿撞着人,还怪我们。”
想到好好的事儿弄成这样子,陆建勋憋红了脸。
“把扁担搁下,先去灶房吃饭,吃完了出来帮着挽柴,其他事儿忙完了再说。”薛花花没骂人,转身回柴篷继续整理柴火,木棍竹竿堆左边,挽好的柴堆右边,中间不留点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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