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雨知时节
从书房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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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可看出,孟蘅玉应当是有着雅致情趣且喜欢整洁的人。
姜钰重生以来,一直没怎么进过孟蘅玉的书房。
一个人的书房就像是一个人的心脏,是比闺房还重要的地方,里面可能藏着人家不想告诉别人的心情和秘密。
她已经占了人家的身体了,倒十分的不好意思再闯入人家的书房,连人家装载喜怒哀乐的地方也侵占了。
书房虽然已经有多日无人进,但因墨玉天天进来打扫,却没有落进一点灰,连角落里摆着的花瓶里插着的海棠花都还是新鲜的。
谷莠跟在姜钰身边也四处张望打量着书房,然后赞叹道:“没想到娘娘的字写得这么好,画也画得好。”然后又提起她家太妃:“我们家太妃以前什么都好,但就是一管笔写出来的字跟狗画狐一样,时常蹦出两个奴婢不认识的字,还狡辩说什么是什么简写。画的画也不行,画的人跟鬼一样……她跟奴婢说是漫画,但奴婢看她是根本不会画画。”
姜钰瞪了她一眼,她懂什么,她画的漫画千百年以后不知道会多流行。难道非得跟现在的人一样,画个人歪歪扭扭像面条一样才叫好看。还有字,千百年之后谁还跟她写现在这种笔画多得能把人写疯的繁体字,都提倡用简体。
不懂欣赏!
一群文明没进化的封建人,鄙视她,但她不跟她计较。
姜钰走到琴桌上,随手在琴弦上撩拨而过,琴弦随之发出清脆的“咚咚咚”声。
她继续往前走,来到孟蘅玉的书桌前,随意的翻了翻上面堆放的书,里面放的多是一些游记杂录、诗词文集、或四书五经一类倒是符合孟蘅玉的性格。
姜钰将最下面的一本抽出来翻了翻,里面集的是一些古时女才人的诗作,有些姜钰能能看得懂,有些看不懂,但大部分是半懂不懂。
翻到汉时班婕妤的一首《捣素赋》时,却从上面掉下一张素笺。
素笺上写的也是一首古诗。
写的是“新制齐丸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整首诗当中,“箧”和“笥”都不会读,但意思却大概能明白。
本来她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但是她曾经在哪本里好像看过,大概意思好像是说一个受宠的宫廷女子的幽怨,因为害怕青春美貌会随时光流逝被新宠替代,自己像是装在箱子里的扇子一样被君王搁置在一旁。
她记得这首诗的名字就叫《宫扇歌》还是叫《团扇歌》来着。
姜钰将素笺夹回书中,然后将书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以前还一直以为孟蘅玉喜欢的是周耘呢,毕竟不管是墨玉还是孟萱玉还是别人,都告诉她,孟蘅玉跟周耘的确是曾经互相钦慕的,孟蘅玉又是被宇文强纳入宫。
她还觉得像周耘这种妄为又自私的人实在配不上孟蘅玉的喜欢。
但一个性子冷清高傲的女子,在什么的心境下才会写下这样的诗,害怕自己不能美貌永驻留住帝王的目光,害怕自己会被新宠取代,害怕自己会像这扇子一样被帝王遗忘?
是不是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都会辗转反侧恐惧得不能自拔,却又不想让别人窥探到自己的心思,只好将这样一首表露自己心意的诗藏在书页里又把书藏在最底下?
姜钰又将书房里扫了一眼,的对谷莠道:“走吧,出去了。”
谷莠有些奇道:“奴婢还以为您来书房是要写字或画画,怎么进来看一眼就走了?”
姜钰瞥了她一眼,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我干什么还要你过问吗?”
姜钰从书房里出来回到寝殿,有些郁郁的瘫躺在榻上,心情没由来的变得沉重和伤感。
倘若孟蘅玉喜欢的是宇文,倘若孟蘅玉也觉得宇文喜欢的是孟萱玉,倘若孟蘅玉也觉得宇文只是拿她当孟萱玉的挡箭牌,那心情该多伤心啊!
孟蘅玉会突然无缘无故的不见,反而让她占据了身体,是不是有她因此心灰意冷的原因?特别是满心期待的孩子还没有了。
姜钰拿了一个大迎枕盖到自己头上,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往深里想了,这时有宫人匆匆从外面进来,对姜钰屈了屈膝,眼神有些急切的道:“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去一趟景安宫,遣了良姑姑亲自来请,就在外殿候着。”
姜钰吓得直接从榻上跳了起来,不会是让她站着弯腰抄经书吧?
姜钰简直想哀嚎,连忙道:“就说本宫病了,打发良姑姑走,再去给本宫请个太医来。”
说完跑着甩开珠帘进里面往床上一趟,用被子将自己裹着,连鞋子都来不及脱。
躺着想了一下又觉得不行,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万一崔太后亲自带着太医来给她看病怎么办?
姜钰又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对正要出去的宫女道:“你等等,暂时不要请太医了。”
想了一下,对她道:“你先去请皇上,本宫先随良姑姑去景安宫。”
这种时候,还是要找宇文才行,只有宇文才能与崔太后对抗。就是不知道,宇文这个人靠不靠得住。
谷莠担心道:“娘娘,奴婢陪您去吧。”
姜钰没回答,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自己今日真是诸事不顺,需要拜佛,等这次从景安宫回来,她一定请座菩萨回来好好拜拜。
第七十二章护与不护
姜钰出来的时候,良姑姑就等在外殿。
紫宸宫的宫人不敢对良姑姑不敬,大约是请了她坐下来等,还给她奉了茶。
但姜钰却并不见她坐下,桌子上的茶也没有动过。身姿端立,微微垂首的含笑恭敬的站在那里,表现出了对紫宸宫十二分的敬重。
不愧是崔太后信重的宫人啊,从行事上就可看出不一般。
良姑姑比崔太后年轻许多,不过三十出头,但能拼过许多比她年长的老人站到了崔太后的身边,可见能耐也是不一般的。
见到姜钰出来,浅笑着不卑不亢的给姜钰恭敬的行了个礼,笑道:“奴婢见过娘娘!”
姜钰笑着道:“那阵风把良姑姑吹来了,紫宸宫真是蓬荜生辉光芒万丈。”
良姑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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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接着又含笑看着她道:“太后老人家想念贵妃娘娘了,特意遣奴婢来请娘娘,想让娘娘过去跟太后老人家说说体己话。”
崔太后想念她?呵呵呵,这笑话的好笑程度不亚于她听到说宇文和崔太后是团结友爱和睦融洽的好母子。
不过笑话姜钰也会讲,温笑道:“本宫也十分想念太后娘娘,正准备就去探望太后她老人家呢,没想到姑姑先来了。”
良姑姑仍是微笑,道:“可见娘娘和太后真是心有灵犀。”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那娘娘请吧。”
姜钰深吸了口气,一边往外走一边心想,宇文可得赶紧过来,她这条老腰可经不起长时间的站着弯腰抄经书。
良姑姑早已是将宫辇准备好了,就停在紫宸宫外。
良姑姑亲自扶了姜钰上辇,然后抬声道:“起驾。”
姜钰走进景安宫的时候,崔太后正倚靠在榻上闭着眼睛假寐,两个宫女蹲在两旁帮她锤着膝盖这都好像成了崔太后的固有姿势了,每一次姜钰来景安宫,看到的崔太后都是这副尊驾。
殿内燃了安息香,安息香在香炉里袅袅而升,扑入鼻子里,一下子就让人沉静下来。
崔太后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眼皮动了动,但却并没有睁开眼睛。
直到姜钰上前屈膝行礼,唤了声“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崔太后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神和蔼的看了姜钰一眼。
崔太后挥了挥手,让身边两个给她捶腿的宫女下去,然后对姜钰招了招手,语态温和的道:“走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太后的态度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倒是让姜钰不自在了一下,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小心的一步一步往前。
姜钰上去之后,再次屈膝行礼:“太后。”
崔太后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来,最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姜钰只好屈膝蹲下来,蹲在她的旁边。
崔太后看着她的脸,像是十分认真的打量她,然后道:“果真是个倾城绝色的美人,连哀家看了都喜欢。”
姜钰眼神飘忽了两下,计算着宇文赶到这里需要多长的时间。
接着却又听崔太后道:“可偏偏皇帝不懂欣赏,心里想着的却是椒兰宫的淑妃。”
姜钰心里“呃”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这画风是不是有些不对,崔太后不可能对她这么和蔼?
姜钰恭敬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妾能有福分伺候皇上已经是福气,不敢祈求更多。何况皇上对臣妾,一直恩宠有加。”
崔太后“哼”了一声,道:“是吗?”又道:“到底是恩宠有加,还是当棋子一般利用。”
说着看着她屈膝蹲着大约是不舒服,又对良姑姑道:“给贵妃搬张椅子来,就放在哀家的旁边。”
良姑姑含笑道了声是,然后指挥宫女将椅子搬了过来。
姜钰站起来道了声“谢太后。”然后才在椅子上坐下,但只敢占了半边的屁股。
崔太后又道:“哀家喜静,不喜太多宫妃在身边围绕。贵妃性子清冷,自进宫以来也少往哀家的景安宫来。一直以来哀家与贵妃倒是少有接触,能有见面的机会,不是有皇帝在就是一大堆的宫妃吵吵闹闹的。”
姜钰笑着道:“是,臣妾知道太后喜静,所以才不敢来打扰。”
崔太后道:“哀家倒是喜欢贵妃的性子,以后常来景安宫陪陪哀家这个老太婆。”
姜钰含笑不语,她没有自虐的倾向,不是迫不得已鬼才来呢。
崔太后也沉默了一会不说话,大概是在等她回答结果见她没有回答,倒也没有勉强,又指了指前面的地板,道:“贵妃还记不记得,两个多月前,贵妃与淑妃同时怀孕,贵妃的月份比淑妃还大一些。
你们都误食了歹人下在茶汤里面的落胎药,若不马上保胎孩子不保。可哀家手里只有一粒速效的保胎药,那哀家问皇帝,你是要哀家将这保胎药给了贵妃呢还是淑妃呢?”
崔太后顿了顿,然后才又道:“不过皇帝最终选择了贵妃。”
姜钰当然不知道。
她只知道孟蘅玉的孩子没在景安宫,外面也都传言是崔太后害了孟蘅玉的孩子,而事实也真的可能是崔太后害了她的孩子。
什么歹人能随便进入景安宫害人?恐怕是崔太后不想见到宇文的儿子出生,所以用了一些手段,然后让一个宫人做了替死鬼。她猜想问题可能也不在茶汤上,孟萱玉这么谨慎的人,孟蘅玉应该也不会这么蠢,怀着孕还敢喝景安宫的茶汤。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原来后面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崔太后逼着宇文在孟蘅玉和孟萱玉之间做选择。
也是够狠的,无论宇文选择护了哪一个,都能挑拨了另外一个。
不过姜钰不明白崔太后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呢?
然后她便听崔太后接着道:“以哀家与皇帝的关系,哀家是万不愿意顺了皇帝的意的,皇帝心里自然也知道,所以哀家最终将保胎药给了淑妃。结果可想而知,淑妃的孩子活下来了,贵妃的孩子却没抱住。便是太医急速赶到尽力保胎,终归是延误了时间。有时候护就是不护,不护就是护,不知贵妃想不想得明白。”
姜钰道:“臣妾愚钝,不甚明白。”
崔太后道:“现在贵妃不想明白没关系,终有一天还是不得不明白的。”说着又道:“说来也是哀家的错,要是哀家不与皇帝斗一时意气,将药给了淑妃,贵妃现在该是差不多当母亲了。”
第七十三章太后的目的
崔太后大概一下子话说得有些多,有些口渴,端起茶碗押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才对一旁的良姑姑使了使眼色。
良姑姑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来,双手捧着放在姜钰和崔太后之间的桌子上。
姜钰一直秉承着说多错多的原则都没有怎么说话,此时却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崔太后。
崔太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折子,道:“打开来看看。”
姜钰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大着胆子的将折子拿起来看了看。
那折子没有什么奇特的,不过是一道勋爵之家请封世子的折子,与姜钰唯一算是有些关系的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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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折子里面出自孟蘅玉与孟萱玉的父亲,赵国公孟尝安。
赵国公要请封他那位庶子孟为世子。
而折子宇文已经批过,朱砂御笔批了一句“准,着礼部快办”的话。
姜钰对这折子倒是没有什么好惊讶的,赵国公目前仅有一位儿子,这位孟公子的生母又在赵国公跟前得宠了近二十年,赵国公不请封他请封谁呀。
宇文准了赵国公的请封折子也不令姜钰惊讶,没由来的,姜钰总觉得宇文做事背后总有自己的目的。
但令姜钰惊讶的是,崔太后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宇文已经批过的折子,崔太后说私自截下就私自截下。
这只能说明,宇文对整个朝堂还并没有完全掌握住,至少崔家和崔太后的势力就给宇文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崔太后道:“贵妃,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母亲与赵国公夫妻不和,且并未生下儿子,你和你母亲在赵国公府让淑妃和夏姨娘压了近二十年,在孟家淑妃比你这个正经的嫡女活得更像个嫡女。皇帝准了这道折子,允了赵国公封孟为世子,置你于何处?你母亲在孟家可还有好日子过?皇帝又可曾为你着想过半分?”
姜钰垂头咬唇,皱着眉头并不说话,做出一副因此事而郁郁寡欢的模样。
崔太后打量了她一眼,很满意她现在的表情,说明她说的这些话已经入了她的心。
入了心就好,入了心就表示早有怨言。
崔太后又接着道:“孟虽是赵国公唯一的儿子,但按理说庶子不能承爵,别家勋爵有没生出嫡子想让庶子承爵的,就算做做表面功夫也要先把承爵的庶子先记在正室名下有了嫡子的名份,然后才好行请封之事。但你父亲可是省了这一步便直接请封了孟,而皇帝却能不顾礼法准了这道折子。贵妃,皇帝面上宠你,但真正保住孩子、承爵这些实惠,皇帝却是给了淑妃。”
姜钰声音微颤道:“臣妾不知太后跟臣妾说这些话是何意,可怜臣妾吗?”
崔太后面上微微含笑,做出一副和蔼的模样,道:“不过贵妃放心,皇帝胡闹,哀家却不能看着任由皇帝这样胡闹。赵国公想越过你母亲直接请封庶子为世子,如此宠妾灭妻之事,朝廷决不能纵容。”
姜钰听着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赵国公请封世子的事情是不能成行的了。
就不知道崔太后说这些话,是想让她付出东西来交换。
姜钰咬了一下唇,抬眼问道:“太后想让臣妾做什么?”
崔太后倒是没有直接开门见山,反而问起:“贵妃这几天管着宫务,可还觉得辛苦。”
姜钰道:“皇上所托,重责所在,不敢马虎,更不敢言说辛苦。”
崔太后道:“贵妃接手宫务后倒是令哀家刮目相看,大刀阔斧砍了后宫采买的银子,又发落替换了好些个闹事的管事,弄得这些管事一个个跑到哀家这里来哭闹,令哀家烦不胜烦。”
姜钰才不帮宇文背这个锅,忙道:“臣妾都是遵照皇上的意旨,若有见罪太后娘娘的,请太后见谅。”
崔太后面上了然,她猜就是这样。
孟蘅玉一个从没学过管家的人,怎么可能一上来就知道这些门道。就算知道,又怎么敢这样做。定然是皇帝推出来的傀儡。
崔太后道:“那些掌事既然手脚不干净,发落了也就发落了。不过贵妃年轻,宫务上的事毕竟还是需要人帮衬着,哀家这里倒是有一些经验丰富又信得过还能干的奴才。”
说着拿出一份手掌大小的红皮册子,放在姜钰的面前,接着道:“贵妃就将这些人好好使用起来,省得让有能力的人落了闲,无能的人倒是坐在不该在的位置上。”
说来说去,这才是最终的目的,想让她帮她在后宫继续安插她的人手。
姜钰一副为难的模样,道:“臣妾倒是没什么,用什么人都是用,太后娘娘推荐的人定然也是好的,只是皇上那里……臣妾就是怕皇上不同意。”
崔太后道:“贵妃回去好好想想,觉得是听皇帝的话好,还是听哀家的话好,这份清单你拿回去,想好了再来找哀家。”
说着又顿了一下,声音冷厉了几分:“不过哀家也提醒贵妃,哀家一向不喜欢被人拒绝。”
说完眯上了眼,露出一副疲态,道:“哀家累了,贵妃请自便吧。”接着吩咐良姑姑:“良工,送客。”
姜钰没有说话,将桌子上的那本册子起来,然后站起来对崔太后屈了屈膝,道:“臣妾告退。”
良姑姑走过来,依旧保持着那个恭谨的浅笑,对姜钰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贵妃娘娘,奴婢送您回去。”
姜钰对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才缓缓往外走。
她心里有些急切,但步子却还是能保持着不急不缓的。直到出了景安宫的大门,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姜钰在心里将宇文骂了一百遍,她明明让人去请他过来救命,结果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谷莠刚刚没有被允许进景安宫去,此时一直等在景安宫外,人显得有些着急,见到姜钰平安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抬眼看了姜钰一眼,确定她平安无事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屈了屈膝,什么话也没说就站到了姜钰身边。
接她来时的宫辇已经被抬走了,她出来时,不知道是不是良姑姑特意安排,宫辇却还没来。
良姑姑陪着她在外面等,浅笑着抬眸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奴婢看着贵妃娘娘,倒是想起一个往事,不知道贵妃娘娘想不想听。”
第七十四章先帝旧事(推荐2800加更)
姜钰道:“不想听。”
良姑姑仍旧含笑看着她,但眉毛却跳动了两下,对她的答案有些意外。
姜钰笑了笑,道:“本宫并不喜欢听别人的故事。”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故事,说不好还是说出来吓唬她的话,鬼才爱听。
良姑姑笑着道:“娘娘不妨听一听,就当听个乐趣。”说着顿了下,又道:“说起来也是先帝时候的旧事了,宫人们闲时也都爱谈论,娘娘定然也听过。”
良姑姑脸上露出了一副回忆往事的模样,缓缓道:“先帝时有两名出名的妃子,一个是出身名门的万德妃,如贵妃一般长得国色天香倾城佳人。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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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贤妃,长相虽也漂亮但并算不得绝色,但长相楚楚可怜,能引起男人的怜惜。这位白贤妃的出身并不好,不过是位教书先生的女儿。先帝有次微服出巡时看上了她,带回宫里封作了妃嫔。
两名妃子,按出身按容貌,任何一个男人本应该都选择万德妃。可偏偏先帝并不爱这位出身名门倾城绝色的万德妃,反爱极了这位小家碧玉的白贤妃。大约是长相楚楚可怜的女人都能惹起男人的保护欲,先帝怕这位白贤妃在这宫里柔弱被人欺负,于是将朝堂里帝王权术那一套都用在了后宫上,故意面上冷着白贤妃反而宠着万德妃,将万德妃立在白贤妃前面,为她挡住了所有后宫其余女人的嫉妒、愤怒、恶意以及算计。”
姜钰自然知道这个故事,这位万德妃后来生了皇长子宇文炜,而这位白贤妃则生了现在的皇帝宇文。
良姑姑接着转过头来,浅笑看着姜钰道:“结果娘娘看到了,万德妃生的成王殿下战死在沙场化作了一堆白骨,万德妃也跟着自裁身亡,而白贤妃生的今上却做了皇帝。娘娘,不知您听了这个故事会有什么想法?”
她不就是想用万德妃和白贤妃的故事暗喻她和孟萱玉的关系嘛。
姜钰道:“本宫这个人十分的懒,向来不喜欢思考,所以委实不知道该有什么想法,不如良姑姑提醒一下本宫?”
良姑姑依旧含笑,看着姜钰,却不再说话。
姜钰脸上淡淡,这个故事里面的万德妃自然可怜,但白贤妃的结局却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白贤妃早年带着宇文出宫去皇觉寺给先帝祈福时,回宫的路上遇袭,人被刺了七八剑死了,听说她死的时候被人刮花了脸,死得挺可怜。
宇文命大,失踪了几日被先帝寻了回来,自此以后性子就变得乖。先帝大约也是怜惜他失去生母,对他颇为溺爱纵容,所以那时宫里的人都怕宇文,直到他当上了皇帝才正常起来。
姜钰当年进宫的时候,白贤妃都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委实没有机会一睹这位贤妃的风采。后来先帝十分宠爱的许婕妤,听说性子和眉眼间倒有几分白贤妃的影子。
那时候万德妃倒还活着,那真是位倾城国色风华绝代的美人,在后宫威势甚大几乎可以和崔太后分庭礼抗,又生了位出色的儿子,只是活得满腹心事并不见快活。
但她对姜钰却是颇为照顾的。
只是宇文炜死后她也跟着心冷自裁,很令人唏嘘。
先帝面上宠的和心里爱的女人,一个万德妃和一个白贤妃,很难说谁的结局更好一些,应该说都不怎么好。真要说好的,倒应该算是现如今还活着的景安宫里的崔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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