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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夕夕里
叶重锦只得偃旗息鼓。叶岩柏这些天时常在他耳边念叨,要他一定远着太子,若是再去问,叶丞相非得被亲儿子气死不可。
他只是想知道,那人伤势如何,到底是因他而伤,总不好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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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公府。
莫怀轩穿着丧服,立于府邸之前迎接客人,面色郁郁,倒是有些丧兄之痛的意思,只是其中有几分真假,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过也没人傻的去追究。
莫怀安这一亡故,越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即便他在兄长出丧之日表现得不尽如人意,谁也拿他没辙,总不能放着现成的儿子不要,去过继别人家的子嗣,平白断了自家的根。
莫怀轩也算识大体,即便往日嫡母嫡兄多有打压他,如今人去了,他也没落井下石,反而帮忙操办丧事,叫许多妄图瞧热闹的人高看了一眼。
叶家的马车刚到,莫怀轩便急忙出来迎接。
因怕沾染了晦气,进了门,叶岩柏携妻子去灵堂,让两个儿子四下转转。
莫怀轩作为主人,亲自领着叶家两位公子入了后院,到底是办丧事,叶重晖冷着脸安慰了几句,莫怀轩便也耐下性子听了几句,这两个一个不善寒暄,另一个没兴致寒暄,不消片刻便无话可说。
莫怀轩是太子伴读,那人的伤势没人比他更清楚,叶重锦想打听消息,却碍于兄长在一旁,只好旁敲侧击地问:“今日五殿下可有来?”
莫怀轩道:“几位殿下早前来探望过,见过嫡母,喝了一盏茶便离去了。”
叶重锦想问他,几位殿下具体是哪几位,可这么一说,他哥哥肯定要恼。
正犹豫,却听叶重晖道:“子枫兄是太子殿下伴读,今日这种场合,想来,太子殿下一定甚是关怀。”
子枫是莫怀轩的字。
他这话问得蹊跷,又一贯冷着脸,莫怀轩不知其意,一时答不上来,便道:“殿下近日身体抱恙,尚在休养,家中这些琐事,不敢劳烦殿下伤神。”
言罢,他指着一条鹅卵石小径,道:“沿着这条路往前,是兴和院,今日客人多,若是你们嫌吵,就去隔壁的沁香园稍作歇息,等令堂回来。”
叶重晖向他道谢。
等莫怀轩离去,叶重晖一改方才的冷脸,挑眉看向自己弟弟,其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小孩轻哼一声:“心机。”
叶重晖奇道:“阿锦想问,哥哥就替你问,怎么反成了心机?”
叶重锦不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叶重晖急忙上前把人牵住,道:“这是别人家,走丢了可难找,阿锦别跟哥哥置气,好不好?”
“谁让你幸灾乐祸的。”小孩忿忿指责他。
叶重晖轻咳一声,顾琛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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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他当然高兴,来之不易的休假,他想陪弟弟一整天的,若是顾琛来了,他就得找阿锦一整天,还说不定能否找得到人,这么一想,他幸灾乐祸也是情理之中的。
叶重锦问:“哥哥,你就没有朋友吗?”
叶重晖想了想,如果罗衍这种也算是朋友,大概是有几个的,便点点头。
小孩板着脸教育他:“哥哥,你这年纪,该跟朋友们多相处,聊诗词歌赋也好,谈人生理想也罢,成天跟我这样的小孩一起玩乐,是没出息的。”
叶重晖笑道:“我若说没有朋友呢。”
“那就快去交几个。”
“说来说去,阿锦是嫌哥哥烦了,不想跟哥哥在一起,是吗?”
他蓦地敛眉,好似寒玉生烟,冷峻的面庞柔和下来,薄唇微抿,形成令人心疼的弧度,生得好看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只是一丝忧愁,也能被放大数百倍。小孩被唬得一愣。
哥哥被他伤到了。
叶重锦慌忙摆手:“没有的事,阿锦喜欢哥哥,怎么会嫌烦。”
叶重晖得寸进尺地问:“是最喜欢的吗?”
对于“最喜欢”这个词,他哥哥自小就格外执着,叶重锦想着,既然他想听,就哄他两句好了,正要开口,却瞥见远处走来一行人。
一群人簇拥着一名玄衣少年,呈众星拱月之势,众人面上皆是惶恐之色,生怕怠慢于他。少年身形修长挺拔,面若冠玉,只是唇色略显浅淡,一双黑眸深沉如浓墨,逼得人不敢直视。
小孩呐呐道:“不是说病得起不来?”
叶重晖闻言一皱眉,回头看去,恨得直咬牙,“祸害遗千年。”
第52章安灵薇
顾琛抬眸,望着叶家两兄弟,微微掀起唇角。
围绕他的一群人里,有个别眼力好的,惊叹道:“那边的两位,莫非是叶家两位公子,不愧是百年书香世家,寻常人家,哪里能养出这样的儿郎。”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树荫下立着一名白衣少年,长身玉立,神色冷漠,好似不染尘埃的仙人,他手里牵着个小孩,那孩子也穿着一身素白衣裳,乌黑的发,淡粉的唇,玉白无瑕的脸蛋,如同致的水墨工笔画,灿若春华。
这样的两个人,仅仅只是立在那里,就足以叫满园的景致黯然失色。
顾琛不喜旁人盯着小孩打量,这比他自己被人冒犯还难以忍受,一抬手,便有侍卫上前,将一群人给驱散。
他走上前,正待要开口,叶重晖拦在弟弟面前,抢白道:“见过太子殿下。”
顾琛微微颔首,道:“叶公子。”却是脚步一转,饶过叶重晖,看向他身后的小孩,笑道:“阿锦,你穿着这身衣服,也很好看。”
叶重锦嘴角一抽,这是来参加丧礼,才穿了一身白,他倒是好意思夸。
“太子哥哥过奖。”小孩道:“先前听莫家哥哥说,太子哥哥正卧病在床,今日是来不了的,怎么还是来了。”
顾琛不答反问:“阿锦是在担心孤么?”
叶重锦没来得及说,叶重晖却是冷声道:“我弟弟生性善良,即便是素昧平生之人,得知对方病了,他也少不得慰问三两句,太子殿下莫要想得太多,反而叫我弟弟为难。”
顾琛眯起一双黑眸,这大舅哥实在是讨嫌。
他蹲在小孩跟前,道:“孤自然是舍不得阿锦为难的,只是心里高兴罢了,只要能见着阿锦,孤已经心满意足。”
这人的眼眸如一汪幽潭,氤氲浓雾,好似世间的一切善恶都被掩藏于其中,被他这样瞧着,叶重锦没由来得心慌,没话找话道:“那你的伤,到底如何了?”
他虽然问得敷衍,到底存了几分担忧,顾琛的眼眸里添了几分笑意,道:“伤势已无大碍,只是阿锦骗得孤好苦。”
小孩一惊,道:“我何时骗了你。”
“上次在东宫,阿锦说,过几日再来看孤,这都过了半月有余,也没见着阿锦,孤只好拖着病体来寻你。”
叶重锦知道他这些话里真假参半,却也难心虚,上次情况紧急,显然是敷衍的成分居多,他这个说的人都没往心里去,听的人却牢牢记住了,还来找他讨要说法,怎能不叫人难为情。
他道:“爹爹不许,我也没法子。”
“如此说来,若是你爹准了,你就会来?”
叶重锦抿了抿唇,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
顾琛受伤,他自然是忧心的,前世他是顾琛的所有物,无论何时都要为他着想,如同一种印刻在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本能。可另一方面,他又渴望改变,渴望自由,他想要成为一个全然独立的人。
他想做叶重锦,他喜欢做叶重锦。所以顾琛这种身份的人,是万万惹不得的。
小孩垂下眼睫,小声道:“太子殿下身边有许多人陪着,即便阿锦去了,也只是添乱,殿下伤势未愈,最好回宫里养着,到处乱跑,伤口裂开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琛皱眉,道:“阿锦……”
叶重晖不欲与他多做纠缠,把弟弟挡在身后,冷淡道:“殿下,阿锦说的不错,您乃万金之躯,还是回宫休养为好,若是伤到哪里,我兄弟二人可担待不起。”
说完,牵起弟弟往莫子枫先前指的沁香园走去。
顾琛在原地停留片刻,待伤口的钝痛消失,才抬脚追过去。
他能感觉到小孩是有些喜欢他的,否则不会得知他遇刺,就亟不可待去东宫找他,着急的模样绝无半分虚假。如今的疏离,八成是叶岩柏那老狐狸从中作梗。
叶家,偏偏是软硬不吃的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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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香园是越国公用来培植花草的院子,满园的名贵花草,此时已无人打理,府里的大公子去了,谁还有心思摆弄花草。
叶重锦蹲在一盆雪樱盆景跟前,小手往那枝干上轻轻一拍,便簌簌地落下洁白的花瓣,瞧着就像飘着落雪,馨香扑面,很美好的画面,小孩却只定定地发呆。
叶重晖在他身后瞧着,问:“阿锦不开心?”
小孩仍蹲在原处,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皓洁无瑕的手与花瓣相融合,分不清你我。
他道:“他病了。”他们却不近人情,把人扔在院子里不管。
叶重晖道:“他是病人,本来就该回宫休息,总不会要我们照顾他。再说,阿锦会照顾人么?”
小孩气恼地回头瞪他,“我也是会照顾人的。”
叶重晖那张冷清的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显然是不信,不是他瞧不起自己弟弟,只是这宝贝疙瘩,平日连喝药都要人哄一句才肯喝一口,让他照顾人,岂不是说笑。
叶重锦懒得跟他争辩,他前世是给人做奴才的,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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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奴才比寻常人尊贵一些,可照顾人还是会的。
“哥哥不信也罢,日后若是病了,可别想让我照顾。”
叶重晖弯起唇,“便是阿锦愿意,哥哥也舍不得。”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张漂亮的脸蛋从花丛里跳出来,却是许久未见的安灵薇,她穿着一袭蓝白碎花裙,脸颊红扑扑的,指着花丛,嚷嚷道:“好大一条虫!”
这小姑娘嫌兴和院吵闹,偷溜进了这里,听到叶家兄弟的脚步声,连忙躲进花圃里,谁知道他们赖在这里不走了,正着急,却在草丛里见着一只大青虫,这才现形。
“原来是阿锦表弟,还有重晖表哥,”安灵薇挠着脑袋,道:“早知道是你们,我也不必躲这么久,那虫真是吓死个人了。”
叶重晖到底年长一些,这情形,怎么也得关怀一句:“表妹怎么在这。”
安灵薇道:“我跟爹娘一道来的,他们去了灵堂,我……我有些怕,就跟哥哥到隔壁的兴和院等他们,哥哥倒是遇到几个同窗,可我谁都不认得,无趣得紧,就出来了,表哥跟表弟怎么在这?”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几分复杂,叶重锦索性道:“跟你一样。”
果然安灵薇就不再追问。
半晌,她嘿嘿地笑道:“没想到,重晖表哥也会怕那个啊。”
叶重锦道:“那你可想错了,我哥哥胆小着呢,以前听鬼故事吓得不敢睡觉,到我房里,非要跟我一起睡。”
安灵薇被逗得咯咯直笑,再看向叶重晖,眼神却已不似先前那般忌惮了,小时候她还敢跟叶重晖顶嘴,随着年岁大了,这表哥越发冷冰冰的,她是多看一眼都怕给冻着。
叶重晖淡定地喝了口凉茶,道:“你们在丧礼上说这个话题,就真的不怕吗。”
这园子本就安静,只能听到夏日的蝉鸣声,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叫人脊背发寒,安灵薇吓得瞪大眼眸。
正在此时,身后幽幽传来一句:“原来躲在这里,终于叫孤找着了。”阴森中夹杂着冰冷的笑意,直叫人遍体生寒。
安灵薇吓得哇哇大叫:“鬼啊”
叶重晖一口凉茶喷出来,叶重锦默默避开,对面的娇俏女孩顿时被喷了一脸茶水。
……
沁香园里传来洪亮的哭声。
第53章叫大傻猫
安灵薇今年不过十岁,又是娇养在闺中的女孩,先是受了一番惊吓,紧接又被人兜脸喷了一脸的茶水,心梳理的发髻都湿了,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嘴巴一扁,就放声大哭起来,那叫一个凄惨。
安静的庭院里只能听到女孩的哭声,一声盖过一声,老槐树上几只灰雀扑棱扑棱翅膀,溜之大吉。
叶重晖何曾见过这阵仗,擦去唇角的茶水,目露无措。
“表妹,你先别哭……”
他试图劝慰,可一开口还是冷冰冰的语气,安灵薇一听,哭嚎声更响亮了。
顾琛微蹙眉头,他本就不悦,安灵薇的哭声让他愈发烦闷,沉声呵斥道:“给孤闭嘴。”
女孩蓦地止住啼哭,抬眸看看他乌云密布的面庞,只停了几息,接着便又哭嚎起来,那模样,简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哭断气才肯罢休。
顾琛虽然不耐烦,可他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不好冲个小丫头发火,只得扶额忍耐。
叶重锦捂着嘴偷笑,从来心比天高的太子殿下,还有目下无尘的恒之公子,大邱王朝未来叱咤风云的两位人物,此时此刻拿一个小姑娘束手无策,这场景实在有趣。
正想多看一会热闹,衣袖却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哥哥正在给他使眼色。
小孩轻哼一声,到底还是要小爷出马。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淡青锦帕,因他不爱熏香的气味,安嬷嬷平日只拿薄荷叶稍稍熏染,凑近了闻,隐约有清新的草木气息,叫人莫名舒心。
安灵薇嗅到一阵好闻的薄荷淡香,耸了耸鼻尖,抬起头,透过氤氲水汽的泪眼,正望入一双黑亮的眼眸,那双眼睛好似黑玛瑙似的致漂亮,她看得失神,渐渐停下了哭声。
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帕子递到她面前,那是比春天的绿草要更为轻浅的青色,像是蒙着雾气的青翠竹林,又像山涧里流淌的汩汩清泉,生机盎然,灵秀天然,就像眼前的小孩。
安灵薇不自觉伸手接过。
小孩道:“这个给表姐擦眼泪,阿锦替哥哥跟你道歉,他不是有意的。”
安灵薇攥紧那块帕子,却是舍不得拿来擦脸,抽噎道:“没,没关系。”
到来自顾琛的逼视,叶重锦便又道:“太子殿下也不是有意,表姐也一并原谅了他,好吗?”
官家的十岁小姑娘,与寻常人家的闺女到底不同,虽然也会惧怕大青虫,惧怕鬼怪,也会因为受了委屈哭嚎不止,但心里头自有一杆秤,她知道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
叶家表哥和表弟虽然门第高,可到底是亲戚,仗着有个疼爱她的姑姑,耍些小性子也无妨。
可若是宫里的皇子,甚至是太子,她是万万不敢惹的。先前敢哭闹,也只是因为她父亲官位低微,她还不曾见过太子。
到底是头一回见着如此尊贵的人物,安灵薇难好奇,拿眼睛偷瞄他,顾琛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淡淡一瞥,她自己就给吓着,忙摆手道:“不碍事的,太子殿下也不是有意,也是我自个儿胆小,怪不得旁人的。”
叶重锦暗道这小姑娘机灵,又朝她笑了笑,他本就生的好看,这么甜甜一笑,如皓月生辉,满园子的奇花异卉都失了颜色。
安灵薇脸颊一红,这世上再没有比阿锦表弟更好看的人了。
顾琛在一旁瞧着,暗自警惕。前世安灵薇就对宋离有意思,这辈子又成了表姐弟,若是生了情愫,又是个麻烦。
他们在这里闹了许久,早惊动了外面的人,莫怀轩领着一群家奴赶来,见着是他们几人,倒是没怎么意外。
先跟顾琛行了礼,才对叶重晖道:“叶公子,令堂正在侧门等你和小公子,我让家仆领你们过去。”
叶重晖点头道谢,一旁的小孩问:“那我父亲呢。”
莫怀轩道:“令尊要留下等丧礼结束,小公子若是舍不得,自然也可以留下,等我兄长出殡。”
等出殡便不了见到棺木,叶重锦倒是不怕的,只是……他看了眼顾琛,这人难得出宫一回,就是为了瞧他几眼,他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大好。可转念一想,他又不是顾琛的什么人,为他考虑这许多作甚。
他摇摇头,道:“我回家等就是。”
说完有些心虚地看了顾琛一眼,谁料他根本没听这边的动静,眼睛盯着安灵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孩一瞪眼,扯着自己哥哥往外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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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还不快些,让母亲久等可不好。”
叶重晖只当他是怕了,忙应好,牵着弟弟的小手,默默加快脚步。他也是怕顾琛回过神,继续纠缠不清。
沁香园里,莫怀轩略一挑眉,道:“殿下,若子枫记得不错,徐太医说过您十日内不可下地,若是叫皇后娘娘知道了,怕是不会轻易饶过你。”
顾琛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莫怀轩递上一块帕子,“先擦擦额上的冷汗,我这便安排人送您回去。”
顾琛没接,却是看向一旁的安灵薇,伸出手,道:“阿锦的帕子,给孤。”
女孩儿一愣,随即握紧手里的淡青锦帕,小声道:“这是阿锦表弟给我的。”
顾琛拧着眉,又耐着性子说了一句:“给孤。”
安灵薇不是轻易妥协之人,只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实在有些不同寻常,他脸色发白,额上布着细汗,好似下一刻就能倒下,不省人事,可是一双幽潭似的眼眸似豺狼猛虎,弥散着浓重的戾气,好似能把人生生撕碎,那是她不曾见过,却下意识恐惧的力量。
安灵薇终是怕了,哆哆嗦嗦地把帕子交给了他。
顾琛将那锦帕捏在手心里,嗅着淡淡的草木香,好似又活过来了。
莫怀轩抬手,道:“送安姑娘去兴和院。”
几名家奴上前,把吓傻的小姑娘带出去,院子里就只剩下莫怀轩与顾琛二人。
莫怀轩扶他坐下,道:“那日,殿下已经发现明王殿下布的局,为何还要往里面跳。”
大皇子顾鸣,已经在半年前被皇帝封为明王。
顾琛调息内力,淡道:“你以为呢。”
莫怀轩坐在他对面,拿起石桌上摆放的紫砂壶,先替顾琛斟了一杯凉茶,又替自己斟了一杯,抿了一口。
“我先前以为,殿下是将计就计,想以此事扳倒明王殿下,可事后细细思索,又觉得有诸多不妥。其一,殿下该很了解圣上,知道他最是优柔寡断,即便此事被揭开,他也只会想法子遮掩,为了皇家的颜面,绝不会严惩明王殿下,这笔买卖并不划算,所以殿下不会做。”
顾琛听他如此评价自己的父亲,不恼反笑,道:“好一个优柔寡断,说的不错,只要孤没死没残,他便舍不得惩治谁,对他来说,小五是他的好儿子,顾贤是他不争气的儿子,顾鸣是他用得上的儿子,而孤,是先皇指的太子,未来的国君,仅此而已。”
他饮了口凉茶,面色淡淡,瞧不出情绪。
莫怀轩便接着道:“至于其二,殿下这样的人,是做不出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来的,您若想对付明王,必定有全身而退的法子,犯不着以身犯险。”
顾琛勾起唇,道:“你倒是了解孤。”
莫怀轩道:“不敢,我先前有许多想不通,今日见着叶小公子,便全都想通了。”
顾琛挑眉,却听他道:“能叫太子殿下心甘情愿挨刀子,甚至赴死的人,遍寻世间,也就只有那一个。”
过了良久,玄衣黑发的少年拾起那枚玉白瓷杯,指尖沿着杯口轻轻摩挲,神色极温柔,轻叹:“正因只有一个,所以才要格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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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锦回到府中,安嬷嬷便指使几个丫头烧艾草,往他身上熏,烟气缭绕的,小孩被熏得睁不开眼。
“嬷嬷,这是做什么。”
安嬷嬷道:“小主子,您今日去了越国公府不是,那府上不太干净,最好去去晦气,得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可惜这种天寻不到柳条,先用艾叶将就一下,明日老奴去金光寺求个平安符,由主持方丈诵经加持过,那才叫妥帖呢。”
小孩哭笑不得,道:“咱们家正气浩然,什么邪祟敢来,不怕被超度么,嬷嬷就是想太多了。”
“就当嬷嬷想得多,小主子就看在老奴上了年纪,给老奴求个心安可好。”
叶重锦只好点头,道:“只此一次,下次可不要这样了,这草的味道真不好闻。”
安嬷嬷笑着应了,却想着有备无患,再多的浩然正气,那也比不得她这几株艾草管用。
夏荷拿着小孩今日换下的衣裳,走过来,奇怪道:“小主子,您今日带出去的帕子去哪了?我怎么没瞧见。”
叶重锦不甚在意道:“给灵薇表姐了,她今日在国公府哭了,我就把帕子给她擦眼泪。”
夏荷噗地笑出声,“小主子,您才几岁,就知道哄小姑娘了。”
“……”
安嬷嬷走过去敲她脑袋,道:“你这妮子,什么浑话也敢拿来污小主子的耳,灵薇小姐已经十岁多,过几年也该谈婚论嫁了,可不好拿来打趣,再胡说,仔细你这根舌头。”
夏荷缩缩脑袋,求饶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嬷嬷饶了奴婢吧。”
她笑着跑出屋子,叶重锦却是蹙起眉,前世安灵薇是顾琛的后妃,难怪他今日那样在意她。
到底是四妃之一,虽说没有得过恩宠,该是有些情分在的。
小白虎蹭到榻上,用脑袋去顶叶重锦光着的小脚丫子,安嬷嬷日日照顾它,不了生出几分感情,见状便笑道:“说起来,这小老虎还没取名呐,想了这许久还没想好,可见小主子是真心喜欢它,这才迟迟做不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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