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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泊岸边
“刚才你一直维护我,我才知道原来被人维护是这样的感觉。可你明明没有必要和我一起遭受那些,你那么好,从小都是被人夸赞长大的,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季霖终于忍不住打断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跑来这里缠着你,你也不会遭受这些。”
陈思维摇了摇头,“我们两个如果要算这些,永远也算不完。”他顿了顿,目光怆然,“季霖,给我一些时间思考好不好?我现在对未来很迷茫,不知道将来要去哪里,做什么工作,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和你继续下去。
季霖知道陈思维这一天遭受的打击太多,隐私被公之于众,丢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被同事和家长指责谩骂……他不忍心逼迫陈思维承诺什么,只好道:“你要想多久,我都可以等你。”
“那么首先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陈思维转身朝校外漫无目的的走去。
季霖看着他的背影,仍是不放心,远远的跟在他身后。
街边的石榴花开的正盛,一簇一簇红的热闹,陈思维一个人走在路上,便觉得那花也在交头接耳的讨论他,发出一阵阵细碎的笑声。
巷尾街头卖糕卖水的、修伞修鞋的、开苍蝇饭馆的……吆喝声、叫卖声、炒菜声……和童年时的家乡没有什么两样。但这些鸡毛蒜皮,琐碎邻里,明明热闹又温暖,却可能在下一瞬间变换面孔,所有人情冷暖都倾覆颠倒,变成尖酸刻薄和争吵不休,这些他曾经历过,如今不过是再经历一遍而已。
走到街尾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下午还有一节语文课没上,作业还没改,还有辞职信和道歉信没写,便又掉头往回走去,却发现季霖躲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他走过去将季霖拉出来,叹气道:“不用担心我,我可能想一会就想明白了呢?回去吧,今天晚饭你做好不好?”
季霖抬头惊喜的看着他,“我可以继续住在你那里吗?”
陈思维点点头,将钥匙递给他,叮嘱道:“不要烧了我的厨房。”
季霖开心的接过来,“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做出满汉全席。”
他抱住陈思维亲了一口,往菜市场走去,高兴的仿佛要去逛灯会。
陈思维一直看着他走到巷子尽头,才起身往学校走去,每一步都如坠千斤。
沈耀言终于在办公室里等到陈思维,他上午才知道家长匿名举报陈思维的事,赶紧去找他,却被告知他已经走了。
“你没事吧?”沈耀言小心问道。
陈思维正看着自己的备课本,用笔做着标记,“没事,不过我要走了。”
沈耀言知道他现在不想走也得走了,这件事闹得太大,之前还涌进来一批家长,不知被谁组织起来,说要到教育局举报陈思维,扬言让他永远做不成老师,才被校长劝走。
瑶水市一个十八线小城市,居民思想大多保守,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敢对外谈及自己的性向,好不容易有了个一样的朋友,却要走了。想及此,沈耀言难过道:
“之后你要去哪里呢?”
去哪里呢?陈思维也不知道,他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想回家……我突然有些想妈妈了。”他陡然握紧手中的钢笔,妈妈这个十年前才叫过的词汇,突然让他掉下一滴眼泪,啪嗒一声落在纸上。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一定会想起家和母亲。
但他想要回的家,不是一个有着具体门牌的住址,不是想进却不敢进的家门,而是一段时光,一段他无忧无虑,母亲依然爱着他的时光。
第十六章
陈思维拾好情绪,拿上语文课本和备课本,朝教室走去。
三个多月过去,足够他认识这个班所有的学生,他们似乎并不讨厌他,还有学生说过喜欢他。但现在,他不能确定了。
路上碰见以前的同事,有的人还是朝他尴尬的点了点头,有的人直接当没见到的走过去了,还是曾经和他关系不错的。陈思维对自己说,没关系。
铃声响起,他走到教室门口,却发现今天的学生格外安静。
“起立!”班长突然喊道。
“老师好!”全班学生站起来,齐齐鞠躬,声音比以往任何一节课都要响亮。
陈思维鼻子有些发酸,他强忍住,走到讲台上,向学生们点头致意。
“大家坐下吧,今天……是我给大家上的最后一节语文课。”
全班学生安静的看着他,一双双清澈的眼睛里有各种各样的情绪,陈思维不敢去辨认。
他径直翻开书本,像往常一样开始讲解,但声音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
这是一节安静的课,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人走神开小差,本应该觉得轻松的陈思维却上的无比艰难,有很多次他都想落泪,但还是忍住了,他想这可能不仅是他在瑶水中学的最后一节课,也会是人生中教的最后一节课了。
四十分钟终于结束,下课铃欢快的响起,教室外不少其他班级的学生在走廊上跑跳而过,也有一些学生好奇的在门口张望,看那位让整个学校惊涛骇浪的老师长什么样。
叽叽喳喳的笑声和低语声从门口传来,仿佛里面是个动物园。门口坐第一排的男生突然吼了声:“看什么看!”一脚朝门踢去,哐的一声关上了。
所有学生都没有离开座位,一种诡异但心照不宣的沉默在教室里流动着,陈思维站在讲台上,却不知要说什么。
“抱歉,又要让你们换语文老师了。”陈思维抬手压了压眼角,笑道。
“上次的作业我已经改完了,课代表可以去办公室里拿。”他交代着,想了想继续道,“上一次期中考试,你们上交的语文试卷,我在每一张上都写了你们要注意的问题,拿回去后可以看看。”
“还有之前答应用一节语文课放《红楼梦》的事,我和沈老师说了,他会帮你们调整。”
还有什么?应该没有了。
“最后,还是想说抱歉,和再见。”陈思维微微弯腰,做最后的致意。他低下头有些狼狈的拾课本,藏在眼里的泪水很快就要包不住。
学生们依然没离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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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举的躲开。
他恨声道:“谁给你的?”
季霖站起身来,冷哼一声道:“你欺负龚灵无父无母,无人替她伸冤,还用钱买她的律师,断了她离婚的路。章羽丰,你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我就不能吗?”
陈思维讶异的看向季霖,他不知道季霖何时去调查了这些事,自己竟一点都不知道。
章羽丰攥紧了拳头,他自知陈思维打他这一下,轻伤都构不成,最多赔点钱,而龚灵这件事如果季霖要纠察下去,锒铛入狱的可能是他自己。
季霖见他一副丧家犬的样子,也颇觉无趣,他转身执起陈思维的手,对他微笑道:“维维,现在可是个好机会,你想怎么解气怎么来,或者你指挥我,我来打他。”
陈思维摇了摇头,他都觉得自己之前有些冲动了,哪敢让季霖就着脾气胡来?他望向垂着头的章羽丰,决定要问个清楚。
“章羽丰,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这十年来也没有妨碍到你半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无耻?”
季霖心里叹了口气,他的维维还是那个维维,被逼到极端伸出爪子挠人一下就完了,骂个人也斯斯文文的,乖的让他心肝疼。
章羽丰沉默着不说话,季霖踢了他一脚,“哑巴了?”
章羽丰被踢的歪斜着上半身,缓缓抬起头,满脸的血让他看上去有些悚人,“陈思维,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害的?”他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声音越来越大,显得他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如果不是你十年前勾引我,我就不会喜欢男人,后来也不会婚姻不幸,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窝在一个小地方一事无成!”
章羽丰突然仰起头笑了起来,他想起高中那年,陈思维总是悄悄盯着他看,他觉得纳闷,偶尔也回看过去,看着陈思维的耳朵和脸颊倏地变红,迅速埋下头去。他当时竟觉得有些可爱,便故意装作不经意的碰触他,陈思维就像兔子一样跳开,水润的双眼羞涩而无辜。
就这样黏黏糊糊的挑逗陈思维一段时间,他越来越不可自拔,沉浸在这种隐秘而兴奋的暧昧里,直到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春梦,梦里身下压着的不是性感的女人,而是单薄却白软的陈思维,登时把他吓醒,此后一夜未眠。
他又慌又惧,觉得自己生了怪病,而这都是陈思维害得他。第二天他没再给陈思维一个正眼,却在课间看到陈思维悄悄捧着他的球衣,白皙的脸颊埋在里面深深呼吸,一副陶醉的样子。他当时就起了反应,但下一秒又感到恶心和厌恶,他把这归结于陈思维的故意引诱,转身向学校举报。
陈思维很快遭到排挤和孤立,再也没用迷恋的眼神追逐自己。他觉得自己的“病”应该是治好了,但之后他的春梦里仍然是陈思维,哭着的陈思维,喘着的陈思维,他在梦里大肆挞伐的欺负他,醒来后又悔怒交加。
桃色的噩梦让他神险些崩溃,他把所有怨气都撒在陈思维身上,看他被同学讥笑,被老师漠视,仿佛这样就可以抹掉耻辱的梦境。
高中毕业后,他进了大学,以为从此可以恢复正常,他主动和不同的女人上床,即使那些快感根本比不上任何一次春梦,他仍安慰自己是能和女人做的。渐渐他忘掉了陈思维,毕业后在一家知名私立高中当了老师,但当他发现自己对班上一个很像陈思维的男生起了反应,他才惊觉,这一场噩梦根本没有做完。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被赶出学校,狼狈的到了瑶水市继续当老师,找了个女人结婚,但压抑的生活时常让他心情暴躁。那女人很快发现了他的秘密,和他大吵一架,还扬言要离婚,他怕她把秘密说出去,没忍住打了她一顿,渐渐他发现这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方式,女人被他打怕了,反抗越来越少,他一时麻痹,竟让她寻得机会找了律师。
之后的事情,他不愿再去回想,那是他新一轮噩梦的来源,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陈思维。想到这里,他目光越发凶狠,竟有些癫狂起来。
“是你把我变成一个同性恋,现在你有了个年轻有钱的男人,活的开心潇洒,我呢?我成了他们口中恶心的同性恋,还要被你趾高气昂的骂恶心!”
陈思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从他嘴里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惊诧过后,愤怒一层层的浮上来,他捏紧了手指,眼睛有些发红。
季霖听到他狗屁不通的话,直接一拳砸了过去,带着十足的狠劲。
“还给脸不要脸了,你他妈是同性恋,自己废物无能,关别人屁事?”
章羽丰头被打的歪向一边,季霖扯住章羽丰的衣领,“你也好意思说婚姻不幸?龚灵可在地下等着你下去!”
他还要再打,被陈思维拉住。
这一天的惊慌和愤怒,到现在都变成荒谬,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这种无耻之徒生气没有意义。
“我们走吧,别理他了。”他怕真打出问题了季霖会惹上麻烦。
季霖可不觉得这样就解了气,他踹了章羽丰一脚,眉眼锐利,“你等着。”
两人下了办公楼,外面天已黑了大半,校园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陈思维问道:“你什么时候调查龚灵的事的?”
季霖轻哼一声,把这几天他暗地里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之前季霖撞破章羽丰对陈思维表白,从沈耀言那里知道章羽丰虐待前妻导致她自杀的事后,就一直疑惧章羽丰会伤害陈思维。他委托了李佳容的女友方络帮忙,方络是方达律所的律师,三十出头,在业内很有些名气,她凭借人脉在瑶水市的律所一一调查询问,最后了解到当年龚灵在死亡前曾委托过一位律师起诉离婚,那律师指导龚灵去验伤和集证据,但这件事最后却不了了之。季霖转了一大笔钱给那律师,他才提供了当初龚灵给他的视频证据。
陈思维皱眉道:“龚灵都想到了起诉离婚,怎么还是选择了自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境遇和龚灵比起来,竟是不值一提了,毕竟那可是两条人命。
季霖道:“当时龚灵的尸体隔了很久才被打捞出来,已经毁坏严重,加上章羽丰拿出了龚灵的遗书,龚灵又没有父母追诉这件事,可能警方就以自杀草草了事了,但谁知道她是不是自杀呢?”
陈思维想到章羽丰可能是一个杀人犯,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季霖知道他想着什么,生气道:“你现在知道这人有多危险了?那为什么瞒着我跑去找他?”
他语气很有些重,陈思维微微垂下头,捏着衣角不说话。
季霖见他这副样子,心又软了,他停下脚步,执起陈思维的手,缓声道:“维维,我从来没与你分过彼此,但你做事情时却总是不考虑我,你这样做,真的很让人伤心。”
陈思维慌张的抬起头,忙道:“我没有。”
季霖却步步紧逼道:“你就有。”他将陈思维手贴在自己的心脏处,“你看它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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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来。教育局又给他打了电话,质问他这件事情,但他自己都不清楚。
章羽丰没来上班,手机也关了机,他遍寻不得人,只好去问教务处主任尤小文。
“当初是你介绍他进来的,你说这人没问题,现在怎么回事?!”
尤小文心下也一片慌乱,她和章羽丰很早就认识,那时章羽丰还在读大一,她已经结婚五年,但丈夫时常在外,她耐不住寂寞就偶尔通过网络约人,有次约到了章羽丰,那还是章羽丰第一次和女人做,她满意他的长相,便自己贴了开房,后来又断断续续约了很多次,也会给章羽丰一些钱和买些衣服。
直到被丈夫发现后,闹得单位都知道了,她不得已离了婚投奔到瑶水市的亲戚家,在瑶水中学找了份工作,也再次结婚。但五年后章羽丰突然要来找她,她心思又开始活络,便介绍章羽丰进了学校,还给他介绍了龚灵,两人都已结婚,但私下仍旧偶尔来往。
“我……我也不知道他之前的事,他没跟我说过。”尤小文仓皇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章羽丰竟是同性恋,她一想到自己和他发生那么多次关系,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这个学校只有你和他一早就认识。”校长问道。
尤小文赶紧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她现在只想赶紧去医院检查身体。
校长没办法,只好先在网上发布声明,声称已经在调查此事,但他想着只要拖个几天,人们就会忘掉这件事。
昨天刚被劝走的家长今天又跑来学校,把校长办公室围个水泄不通。
“你们怎么招老师的?学校里有这种人教书,我们怎么放心?!”
“如果我发现我孩子被侵犯了,我一定要起诉你们!”
“……”
校长昨天还能解释,今天却是什么都解释不出来,他只能说一遍遍的说会给一个满意的交代,自己心里却也一团乱麻。
放学之后,家长都散的差不多了,校长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又接到学生家长的举报电话。
章羽丰带的高一一班一个男生看到这件事后,回家跟父母说自己也被章羽丰性骚扰过,父母吓坏了赶紧向学校和教育局举报。
校长只好一边安抚家长情绪,一边到处派人找章羽丰。
那边兵荒马乱成一片,陈思维却浑然不觉,季霖傍晚回到家的时候,陈思维正在翻看那本二班学生送他的册子,看的又哭又笑的,季霖走过去吻掉他脸上的泪水,抱着他一起看。
“我想我还是不后悔来到这里,能认识这么好这么可爱的学生,真的很幸运。”陈思维轻声道。
“那是因为你很好,所以他们对你好。”季霖帮他翻过一页,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字和画,“其实文华的学生也很想你,本学生会主席都被他们问了好多次了。”
陈思维愣了愣,问道:“问你什么啊?”
季霖捏着嗓子道:“哎呀陈老师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新来的的辅导员一点都不负责,他还回不回来呀?”
“思维老师太无情了,我还打算把我姐姐介绍给他相亲呢!”
陈思维忍不住笑了,拍了下他,“这是你自己编的吧。”
季霖正经道:“哪有,他们是真的很想你。你不知道新来的那个辅导员,问什么都不耐烦,学生有事找他帮忙,他还不情不愿的。”
他抱住陈思维的腰,垂目道:“你走了,我都没心情在学生会工作了。”毕竟他是因为陈思维才去竞选主席的。
陈思维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是要把工作做好。”
小心翼翼的好册子,陈思维去厨房做饭,季霖打下手,偶尔也能帮上忙。
狭小的厨房容纳着两个人,饭菜香味充斥其间,柴米油盐的味道缓缓蒸腾,像薄暮时分的炊烟。
吃完晚饭,季霖让陈思维玩《以剑之名》,还说“必须选择湛卢”。
陈思维第一次玩这种乙女游戏,自己作为“女主”,可以选择不同的名剑男主进行“恋爱”,通过做任务获得男主的好感值。
他依季霖所言,选了湛卢,游戏里湛卢身穿紫色长袍,一头银色长发,耳边还垂着一条小辫,他手持湛卢剑,耍了个花里胡哨的剑招后,捏着小辫轻哼一声道:
“就凭你,也配喜欢本剑主?”
陈思维还是第一次听季霖用这种声调说这么欠扁的话,一下没忍住笑了。
季霖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赶快点击屏幕把这一页跳过了,还说:
“他只是有点傲娇而已,你要坚持玩下去,他会非常喜欢你的,就像我一样。”
陈思维望着他,一双眼有些湿润的水意。
不久后,沈耀言打来电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他才知道这一天瑶水高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白天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人举报我,也不敢去酒吧了,现在回了家才敢和你分享这个八卦。”沈耀言心有余悸。
“原来他以前还在上海工作过,我之前也很奇怪他心气那么高,怎么会安心在瑶水市这种小地方。”陈思维对这件事并没有太惊讶,现在就是有人跟他说章羽丰杀人放火,他都丝毫不吃惊了。
“虽然看他倒霉我高兴得很,但我还是觉得奇怪,这件事过去了五年,网上却突然吵起来,感觉就像是有人操控的一样,我们瑶水市好久没出这么大的新闻了。”
陈思维愣了愣,突然想到什么,他看了眼一旁对着电脑打字的季霖,季霖回望过来,一脸无辜。
“恶人有恶报吧。”陈思维这样总结道。
“但章羽丰不见了,虽然这件事很丢人,也不至于藏起来吧。”沈耀言道。
陈思维怔道:“不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不太对劲。
挂了电话后,季霖问他:“章羽丰跑了?”
陈思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躲在家里吧,毕竟他现在脸上也不能见人。”
季霖脸色却微沉下来。
第十九章
尤小文此时正在章羽丰家里,一双高跟鞋来回叩在地上,急促凌乱。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你还喜欢男人?!”尤小文尖声道,她最恶心的就是同性恋,这也是她那么反感陈思维的原因,没想到和自己上床的男人竟然也是同性恋,这让她根本无法接受。
章羽丰头上缠着纱布,下巴上冒出一截青色胡茬,没理她。
尤小文见他阴沉的脸色,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强迫自己冷静道:“你没有什么病吧?”
章羽丰转过头,冷笑一声:“如果我说我有呢?”
尤小文脸色大变:“你别拿这种事骗我!”
她看章羽丰突然笑起来,心知自己被耍了,一张脸又红又白。
她现在才发觉章羽丰可怖的另一面,以前她觉得这人成熟温柔,工作能力强,也很有上进心。龚灵每次暗示她自己被章羽丰虐待,她都不以为然,反而自得的认为那是因为章羽丰不喜欢龚灵,喜欢她。
她和章羽丰十年来维持不清




三年之痒 分卷阅读29
脸上的泪水。
最后所有学生坐在操场上,一起唱毕业时才会唱的《送别》,青涩的声音回荡在放映厅里,纯净又辽远。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陈思维再也忍不住,他低下头捂住脸,眼泪不断从指缝间流出来。
季霖侧身抱住他,心疼道:“班长让我帮他们拍这个视频送给你,是想让你开心,而不是难过。”他擦掉陈思维的眼泪,吻了下他红肿的眼睛,轻声道,“还有呢。”
陈思维抬头看去,歌声渐渐隐去,画面又换了。
黄昏的颜色如浓酒一般,余晖穿过狭窄的小巷,落在掉了漆的红色木门上,破旧的木椅斜立,一把蒲扇靠在墙角,远处传来犬吠声。
一个穿着蓝布棉裙的人缓缓走进了镜头,有些吃力的坐在了木椅上,发出吱扭一声响。黄昏笼罩在她半白的头发上,眼角随着笑容漾出柔软的波纹。
“维维啊,回家吧。”
陈思维从那个身影一出现,眼泪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季霖的手上。
“是妈妈错了,妈妈不怪你了。”
听到这句话,他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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