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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奋笔疾书
白子夜哑口无言,别过脸不想再看那人一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我走?”
“我没打算让你走。”
“你若让我走,我们还能保留最后的情谊,留下彼此最好的回忆不好么。”
“情谊?你昨晚不是还说得那么决绝,要与我永不相见吗?现在又跟我提情谊,最先要抛弃它的不是你吗?”轩辕黎眼中有火,最后一句带着怨气抬高了声调,一把扳过白子夜的脸低头死死吻住,手掌粗鲁在他身上揉捏,留下他的爱抚,此刻,他就要尽情释放自己的□□,肆无忌惮的让他深切感受他的热情,他的存在,给他不可消磨的烙印,至死都不能忘却的一切
轩辕黎把白子夜囚禁在寝宫称病不早朝,任何人都避而不见,黄昏的时候,深夜的时候,晨晓的时候,几乎到了无视一切随心所欲的地步,一遍遍侵犯着他,不可抑制的掠夺他,不肯放过他,白子夜强忍屈辱,没有放下尊严求饶,反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孜孜不倦的试图开导轩辕黎,头脑清醒得让轩辕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在胡闹,他越是证明自己的存在,白子夜表现得越是毫无反应,这让他几乎崩溃,想歇斯底里摧毁一切。
终一日,轩辕黎望着残阳西下,余晖洒落在账内,映在白子夜毫无表情沉寂的脸,他再也不会回过头冲他展露暖至心房的笑颜,他才猛然惊醒,自己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走到今日这一步?只顾沉浸在自己一厢情愿中逃避现实。现在他醒了,还来得及吗?
再也无法放纵自己,冷静了下来,同意了白子夜所言,让他回封地,在离宫前,只有一辆马车于宫门等候,前来送行的轩辕黎身后只有萧离一人,场面显得有些凄凉,而两人依旧还能心平气和的道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那只是旁人看来。他的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早在喧嚣咆哮,心潮翻滚,他对他做了那样丧心病狂的事,他不敢问,不敢去揣度他对他有没有恨,他除了放他走还有资格留下他吗?错了,又错了。
在白子夜转身上车时,轩辕黎久违的唤了他一声,在他转身看向他时,意味深长的问到,“哥哥,你我谁是君?谁是臣?”
白子夜答道,“自然你是君,我是臣。”
“那身为臣,就该永远退避君身之后,追随君之背影才是。”
白子夜理解过来,面向轩辕黎躬身,“臣,恭送皇上。”
轩辕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白子夜恭敬的身形,心里有一丝小小得意,但又无限寂寥的转身离去,我再也不想追随你的背影了。
萧离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原地不动的看着白子夜把头抬起来,却连看都不看轩辕黎离去的方向一眼,轻叹道,“今日一别,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了。”
白子夜抬脚本来就要上车,听到萧离出声才恍然过来,回头奇怪的看着他,“你还没走呢?”
萧离此刻心里是无比的的翻江倒海,顿时觉得轩辕黎是真的很可怜。自己仿佛也不能平静,怏怏不乐的回了句,“将军保重。”,转身就追上轩辕黎,身后却再响起声音。
“会见的,只不过,那可能才是永不相见。”
白子夜的语气悠哉,神色不变,张扬的笑容一闪而过,那人便翻身上车,鞭策马臀而去。
白子夜离开之后,轩辕黎便一心投入朝堂政涯中,先后把多名官员罢,重新整顿朝堂新星组织,墨守成规之策弃用,启用另一套治国方案,大肆鼓舞引进他国文化,民间依旧崇尚习武,提倡扩大耕种范围,任何地方权贵皆把名下族田以外的土地捐出,供农耕种,凡成年并且懂武的男子从军都税三年并且每年都有国家补助用度,主动上缴粮食至守疆前线的家族皆可获一死牌,可代代相传,永久有效,此策一出,效果显著。粮食,兵力,文化都得到大幅度提升,大祁的领土再次扩张,国威空前绝后,盛况达到顶峰,四方之内无一敢犯。
一年后,有人上书白子夜私自调兵,大肆操练,有谋反之意,轩辕黎不以为然,反而笑言,“子夜若造反,朕这皇位早就是他的了。”并下令不可再有诬告白子夜之举,百官哗然。
退朝之后,萧离私下询问轩辕黎,“皇上以为大臣之言可信吗?”
轩辕黎还是那般态度,“谁反,他都不会反。”
萧离心刚刚放下,轩辕黎便换了另一种神态,满脸阴鸷,“可他身边的人会劝反,一遍他不听,可说得多了,难还不会动摇,他实在太招人了。”或许,他对他有恨的吧。
白子夜回封地的时间,轩辕黎从来没有完全放下白子夜,一直派人秘密监视,他的身边总有一些自称谋士的人围着团团转,其他诸侯国的人也总是几番示好,白子夜又是什么都无所谓态度,谁都来者不拒,这种种迹象怎能让他无动于衷?
殿内的花瓶连花带瓶子都被他砸烂,离开前轩辕黎最后留下让人闻之变色的话,“刺怎么拔都拔不干净,把根砍了,他就长不出来了。”
萧离心脏的血都冷却了一般,瞠目结舌,色如死灰的望着轩辕黎逐渐消失的背影,缓缓站正了身体,深呼吸,微微欠身,声音若有似无,“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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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遵旨。”
几日之后,白子夜便到入宫面圣的诏书,白子夜手下的那群谋士都劝白子夜不要去,恐怕是有去无返,但是白子夜坦然自若,不听劝阻毅然决然只身的踏上了进京的路途。
初踏京城萧离便于城门接待,两人见面相视一笑,各自感慨,虽然知道萧离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可见到老熟人白子夜还是忍不住拉着萧离天南地北侃侃而谈,萧离都只是谦和应对,礼貌微笑,到了宫门口,萧离才传达圣意,“皇上外出祭祖,请将军到荣殿等候。”
白子夜讶异,“荣殿?”
第58章无可取代
萧离点头应是,白子夜心头像是灌满了泥泞被搅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面色凝重,“荣殿啊,好久没去了。”
此时的萧离心事重重,眉头紧锁,走在前路带领,嘴上几次想要说什么,最后都欲言又止,反倒是白子夜看不惯他认真的模样,缓和氛围打趣道,“甘符是跟你提亲了吗?看你一副大姑娘要出嫁的扭捏。”
尽管知道白子夜是故意为之,他还是无法领情泰然处之,脚步更加迟缓,低头不语,白子夜兴然索味,瞅萧离走得慢,自己便大步上前,跨到了萧离面前,满腹牢骚,“走得太慢了你,我颠簸了几日还想早点休息呢。”
萧离胆颤心惊,挤出一丝笑容,温声道,“不急,不急。”
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轩辕黎离宫之前,孤身站在寝宫前的枫树下背朝自己望着荣殿的方向喃喃自语,“今日朕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见不到子夜了吧。”他当即明白过来,冷汗直流。圣意难违,现在,荣殿内,全是等候多时的骑兵射手,只要白子夜一踏入殿门,埋伏好的兵壮士都会一拥而上把白子夜制服,然后,百箭齐发,至死方休。
白子夜审视的盯着萧离,“莫不是”
他一脸警觉,似察觉了什么,萧离心跳加快,紧张的捏紧了袖口,还想着如何搪塞,白子夜就突然大叫。
“你们没准备好接待我的好酒好菜?”
萧离惊魂未定,笑道,“怎会?皇上知道将军将至,早早便备好了将军喜欢的梨花酿。”
这真真每一步都是煎熬,既希望白子夜早点察觉,又希望他不要察觉,那么至少他在最后一刻都不会对那个人抱有任何的期望。
“梨花酿?那还等什么?赶紧啊!”
适得其反,白子夜一听梨花酿双眼发亮飞奔而去,萧离所唤无用,全是大势已去的无奈,看向宫门的方向,哀伤低语,“皇上,祝您万寿无疆,福寿安康。”
白子夜一路迫不及待,等真到了荣殿,看着禁闭的朱红色大门突然停下脚步,满脸认真若有所思,眼睛仿佛透过殿门看到了别的东西,苦涩一笑,转过身看向好不容易追上来的萧离,忍不住嗤笑出声,明明也是习武之人为何脚力总是差那么多?萧离不解的与他对视,见他笑容逐渐变味,“阿黎说了什么没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他了。
萧离摇头,接着道,“皇上说,把子夜带入荣殿是开始,不知是否能结束。”
白子夜再无一言,眼眸明亮有神,轻启薄唇,在确认萧离读出意思后,冁然而笑,慷慨转身推门而入
枫叶如火,又落了一地。
轩辕黎得知白子夜死讯,表现得极为平静,独自缓行到荣殿,荣殿被火烧了一半,萧离就守在覆盖着白布的尸首旁,见到轩辕黎后蓦然下跪,俯首叩头,轩辕黎的身体从体内的血液骤然冷到冰点,慌步上前想要撩起掩盖他容颜的阻碍,可还没碰到他就火速回手,仿佛触碰到滚烫的开水,脑子有个声音不住的嘶喊,不能看,不能看,你受不住!
调整了思绪后,轩辕黎盯着尸首,双眼如冰锐利,悠然自得的整理衣襟,扶正了头上的九冕冠,抬眸间,王者之气凛然四溢,正声道,“摆驾回宫。”
翌日,举国上下震惊,黎安王密谋造反,诱杀于荣殿,葬身火海,曾经叱咤疆场的天将奇才,令无数将士扬首膜拜的“夜罗刹”,桀骜一生,何其风光,最后还是逃不过“功臣死”的命运,曾经敢作敢为,威风八面的陨星就此陨落。
本来被心爱之人背叛又得知死讯的接连打击,轩辕黎应该表现得更忧伤,悲痛欲绝才是,可他从头至尾都表现得太过平静,让人迷惑不解,又深感帝王无情。只有萧离知道,每日早朝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寝宫里不吃不喝不言语,直到第五日几乎昏厥才被萧离闯门而入及时救治。不是做给谁看,而是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惩罚自己,只有萧离知道表面冷漠的他内心是怎样的支离破碎,每日是如何心如刀绞,肝肠寸断,他连哭都没法哭出来,他已经忘了真正痛的时候该怎么流泪。在白子夜的灵柩下葬当日,他站在宫城墙上眺望浩浩荡荡拥护着白子夜灵柩远去的送丧队伍,已布满血丝浑浊无光的双眸紧盯不放,如傀儡一般忘记眨动,睫毛稍稍一颤,默然流下一行血泪,摧心剖肝,呼吸生痛,再次昏厥在地。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召见了许久未见的小夏子,当日只是诧异他的容貌与白子夜相似,并无宠幸之意,与白子夜大闹之后更是不曾理会,时至今日,他都要忘了,可能急于寻找一丝慰藉才又想起了那种唯唯诺诺的脸。
寝宫内他遣退了所有人,让小夏子换上了白子夜喜欢的玄色衣衫,他最喜欢轻松自在,袖口总是被束缚,衣襟也总是被撩起一角别在裤腰,头上也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一个簪子髻发,从不喜欢繁琐的发冠固顶。照着轩辕黎的要求换好衣服站在轩辕黎面前的小夏子与白子夜一模一样,但,他还是能清醒的区分,小夏子再怎么强装镇定,努力学白子夜的神情举止,那双眼睛总是如受惊的小鹿,畏畏缩缩。
他有些失望,却也在自欺欺人,即使知道眼前的人再怎么像,都不是他。他不会如此顺从一个人要求,刀架脖上皆能谈笑风生。但他还是不肯放弃,和颜悦色道,“小夏子,你见过子夜笑吗?”
小夏子小心翼翼作答,“回皇上的话,奴奴才没见过”这个他也很无奈,他们虽有相同容貌,却素无交集,只有在轩辕黎身边伺候的时候近身见过几次,每一次都是对轩辕黎颐指气使,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他连头都不敢抬,笑?做梦都没想过。
轩辕黎神色哀伤,曾经被白子夜赏心悦目的绝色美颜憔悴不堪,眼窝深陷,面无血色。
垂眸自言自语,“是啊,子夜很少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就没有比他更闪耀的笑容,但他几乎没有正经笑过,他的笑,意气风发,张扬自信,又邪魅轻佻,扣人心弦,你懂吗?”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脸上溢出陶醉之意,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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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描述之后期待的看向小夏子。
小夏子认真的理解了一遍,底气不足,“奴才斗胆一试。”
容貌相同,那么笑起来所差肯定无异,应该不会太难,小夏子如此想着,当他嘴角扬起,极力展露一个笑容时看到的是轩辕黎失落的神情。
轩辕黎手足无措的指点不足之处,语调仍旧轻柔,怕惊吓到眼前的人,“不对,眼神更清澈一些,笑的弧度更肆意一些,就像有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你再好好酝酿,不急,慢慢来。”
接连好几日,轩辕黎都把小夏子带在身边,衣食住行都由小夏子亲自伺候一刻都离不开,见不到小夏子就会大发雷霆,无论得到什么珍玩都会第一时间赏赐,仿佛就是要把最好的一切都要给他,宠溺的程度几乎赶上白子夜本人更甚,只是嘴里呢喃的永远都是那个人的名字,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能食而下咽,寝而能眠,本就因为诱杀白子夜备受轩辕黎责怪的萧离便被冷落到了一旁,他认为,是萧离自作主张杀了白子夜,不是他的意思。
眼看就能风平浪静,一切归于和平的这样下去,他会和身边的替代品一直这样下去,可在某一日,一向祥和安静的圣上寝宫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和惊天动地的摔砸声响。
“不是!不是这样!不对!笑得不对!”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惊慌失措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夹杂其中。
“他不是这样笑的,为什么你总学不来?朕教过你多少次了,为什么还不对!”
小夏子匍匐在地,磕头不止,泪流满面,语不成声,“皇上,奴才不是黎安王,不是白子夜,奴才只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卑贱之奴,怎及王爷神武万分之一奴才再怎么学,都不是,皇上再如何唤,都不是啊。”
轩辕黎头一遭对这张脸发火,一脚将他猛踹在地,那一脚带怒而发霎时就将还在哭啼的小夏子踢得脸色发青,捂着肚子倒地不起,他本身子孱弱,怎受得住轩辕黎习武之力。而始作俑者还在发疯的咆哮,“明明都是一样的,怎么就不可以了?是不是你故意的,恼朕将你唤作子夜,是不是就存心报复朕?让朕永远都看不到那样的笑颜!!”
小夏子好半天才顺了气,爬起来又重新跪好,气息奄奄,哭求道,“...奴才不敢,奴才全仰仗着与王爷相似容貌得承圣恩,怎敢有忤逆皇上之意,只是...”小夏子吞咽一声,狠心咬牙,视死如归,“白子夜已经死了啊,皇上!您醒醒吧。”
小夏子的声音如晴天霹雳直轩辕黎天灵盖,将他心中掩藏逃避的残酷全部袒露,猝不及防,让他避无可避,一瞬间五内俱焚,失魂惨笑,“死了...死了...”
轩辕黎方如梦惊醒过来,将墙上的剑猛然拔出,提着剑眼神森冷面无人色的冲出了门。
第59章失之我命
轩辕黎提着剑气势汹汹的将那日参与白子夜的骑兵射手全部召集荣殿废墟,看架势准备大开杀戒,要为白子夜报仇雪恨,全都惶恐失色,跪成一片,包括萧离。
轩辕黎颓废的坐在荣殿狼藉斑驳的台阶上,用剑指着殿下跪着的人,一番痛心疾首的控诉,“你们全都是杀了子夜的凶手!杀了朕的子夜!怎么你们认为铲除他这个谋反的逆臣就是立了大功,升官加爵了吗?你们就那么想要荣华富贵吗?”
随着怒火的暴涨,剑刃被砍在台阶上铛铛作响,闪出火光。
殿下无一人敢言语,噤若寒蝉,冷汗覆背,没一会儿轩辕黎的声音更加冰冷的响起,“既然你们敢杀了朕的子夜,那么就做好陪葬的准备,朕会对你们平反论功行赏,只不过荣华富贵,你们,都到地下去享吧!”
轩辕黎提剑上前,朝着前排一人抬剑挥下,眼看就要血溅当场,萧离冲了出来,冒险踢飞了轩辕黎手中的剑,轩辕黎双目冒火一脚把以下犯上的萧离踢倒在地。
“还有你!就是你!混账东西,当朕真的不敢杀你吗?”
萧离站起身来拍打灰尘,如今形势却还能笑意如初,面不改色,“皇上您是天下之主,要谁生要谁死不都您一句话,白将军如是,奴才又怎没有自知自明。”
最后一句话高深莫测很明显的引起了轩辕黎的注意,也将轩辕黎的怒火全部引致自身,他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厉声斥责,“子夜是你这个滥用职权的东西私自暗杀,朕还没问罪你这个欺上瞒下的东西,为何杀了朕的子夜你想要什么朕不能给?为什么要他的命!啊?”
萧离平心静气的看着狂躁的轩辕黎,稳声稳气道,“且不论奴才罪不可赦,以白将军的身手,若他拼死一搏,怎会如此轻易命丧黄泉?”
轩辕黎愣住,哽住喉咙说不出半个字,不可置信的听着萧离再一字一句的娓娓道来。
“白将军离宫回封地那日,跟奴才说了一句话,奴才当日不解,直到您暗喻要将他除掉之时方恍然大悟,他说我们还会再见一次,他是早料到自己命运如何,是自愿赴死,而逼死他的就是您。”
“胡说!你在诬上!看来你是一心求死!朕成全你!”轩辕黎恼羞成怒,一把揪住萧离的衣领口,将他一路强行拖拽到寝宫,众人恐慌万状,避之不及。
轩辕黎把所有的人喝退,只留萧离单独对质,可他的神色却变了,就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的对错,甚至在狡辩。
“是我逼死了他?我做了什么让他一定要死?我没让你杀夜哥哥的,我没说要杀他啊,不是你自己擅作主张先斩后奏吗?为何来怪我?我只不过在他离开前强留了他几日,不至于要死吧?我不想要他死的,我不想的...我没做错什么,没有...”他摇着头,坚决不认。
萧离怜悯的看着轩辕黎,叹道,“是,是我自作主张揣度圣意错杀了白子夜,可您扪心自问他的死不是你的期许吗?我不过是做了您想做又不愿亲自动手的事,您为了登上皇位都做了什么?逼死区区一个白子夜算得了什么?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从来不问你的对错,一心为你扫清障碍助你登上皇位,而你呢?三宫六院的女人,还要怨他对你的理解是薄情,您真当他铁石心肠?难道他喜欢看你和别的女人欢好?他是知道你的难,闭口不提而已,你又曾真正认真去感受他转身之后的孤寂和无奈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他曾经有多次机会离开,可他都为了你留了下来,只是想站在你身边看着你一点一滴把你的天下牢固掌握,而你却因为权势的水涨船高猜忌越来越重,你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捍卫你所得的一切杀了多少人?连白子夜唯一的兄弟都要赶尽杀绝。你忘了你们之间的情真意切,忘了曾经的推心置腹,对他仅剩的只有猜疑,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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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落了个功高震主觊觎皇位的罪名,而他无怨无悔,还给了您一个杀了他的理由,给了你们最后的交代。”
轩辕黎出奇的老实,安安静静的听完萧离的话,沉默了许久,才哑然开口,“他是故意的?”
萧离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道,“白子夜的心思缜密,你我所料不及。”
若不是荣殿门前最后那番从容自若的坦言,他都不知道轩辕黎特意让德妃远离朝堂纷争的用心良苦,不知道白子夜为何得知轩辕黎杀兄夺位的行径后仍旧面不改色,此番进京也只身一人,不是自信自己的本事,而是觉得没有必要,那晚的试探,也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分道扬镳的借口而已。
轩辕黎瘫坐在地,听得恍恍惚惚,双眼赤红,喉咙似卡了刺,一字一句都痛得呼吸几近停滞,“他不怪我?所做一切全都为了我?”
日落已久,宫外灯火全都辉煌,只有寝宫昏暗无光,萧离起身寻出火折子一一把寝宫烛火点亮,唯独放任轩辕黎的附近依旧黑暗笼罩,其实他不惧黑暗,只是想要霸占白子夜带来的光明而已。他走到轩辕黎跟前,掀重新跪下,等着轩辕黎再次开口。
果然他再次开口,可却沙哑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他有没有说什么?”
萧离点点头,轩辕黎紧张的攥紧了袖口,生怕错过半个字,屏住呼吸,聚会神的听着。
“他在进入荣殿之前,确实说了些话,我本不该违背他的意愿跟你坦白,但你应该带着对他的愧疚折磨到死。”
他看轩辕黎依旧神态紧绷的望着他,肃然道,“他说,助他的阿黎登上皇位就是希望他永不再受践踏之辱,心无烦闷压抑之苦,要的只是他能安然度过余生,福泰安康,无忧无虑,无论结果如何,一并由他背负。而这重游昔日之所后面的目的,是夜哥哥为了他能威慑天下最后能做的事,白子夜谋反罪证确凿,圣上明察秋毫,秉公执法,乃天下大幸,大祁江山是轩辕家的,他人怎能染指。以后善待他的子民,做个好皇帝,别再弄脏手了,夜哥哥永远都是他的夜哥哥,他没错,不怪他,他虽哭不出来,但也别让他哭,别让他知道,就当夜哥哥背叛了他吧。”
“不!”轩辕黎厉声高呼,惊恐的摇头,“错了,都错了,一开始全都错了,一开始我不该遇到他,不该把他卷入这场纷争,不该认识他,更不该爱上他!就不会有如今这般局面。”仿佛抗拒一般身体不住往后退,方寸大乱。
萧离感同身受,悲从中来。悲痛过后,俯身重重的把头扣在地上,“皇上治国有方,八方无人敢犯,白将军无憾;皇上身体康健,子嗣繁荣,萧离无憾。萧离此生唯一所求还望皇上恩准。”他没有用人前所称“奴才”,而是一口一个“萧离”,那是他们无关任何利益的联系。
周围的烛火微微照耀着轩辕黎低垂的面容,忽明忽暗,如他此刻的失魂落魄,他问都不问是什么,便顾自言语道,“我说过,有一人与你相依相伴携手夕阳也了了我一桩心愿,我答应过你的,你让他把辞官书递上来吧,你们都走吧。”甘符本无心朝堂就算他身居尚书之位也从来没有认真在位谋职,他早看出,若不是为了萧离,恐怕早就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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