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拜托。”阿媛笑眯眯地合掌。
翠菊有一副好心肠,一连几天都帮她把汤送到陆夫人的床前,陆夫人看起来也喝得挺高兴的,还赞了一句这大司马府里的师傅果然是和别处不一样,用心可见一斑。
阿媛做的事情自然也被陆斐看在了眼里,他心里倒是颇多安慰。纵然之前他为了阿媛顶撞了自己的母亲,但不代表他不敬他们,阿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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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为,倒是让陆斐觉得她有几分贴心和可爱。
“你老是看我作甚?”阿媛转头,捉了个正着。
陆斐毫不避讳,挑眉看她:“没想到,有些人倒是挺会处事的。”
阿媛不懂他的弦外之音,朝他皱了皱鼻头,转头继续擦自己的桌子去了。
“老爷!”一个略显着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许秋。”阿媛听出来了,赶紧上前打开了书房的门。
许秋匆匆忙忙地进来,额头上冒出了大颗汗珠:“老爷,出事儿了。”
陆斐皱眉:“什么事?”
“太夫人被老太爷气晕过去了,大夫说情况有些危急。”许秋焦急地说道。
话音刚落,陆斐便一下子起身,赶紧朝陆夫人的院子走去。
“许秋,怎么回事?”阿媛快步跟在后面,小声问道。
许秋略微尴尬的道:“老太爷领了一个良家女子回来,说是要纳妾,太夫人一时心急……”
阿媛脸色一僵,抬头看向前面疾步匆匆地陆斐,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
第44章松口
陆夫人这病势来得凶险,本来已经要康复了,结果被陆老爷这一激,立马人事不省了。
府里的大夫一刻不敢离开陆夫人的病床前,一直和陆斐报告陆夫人的病情。陆斐虽然心急,却并不显得慌乱,有条不紊地和大夫商量,这也让大夫能受他的影响冷静下来给陆夫人诊治。
至于陆老爷,在陆斐进门之后几次想跟他搭话都被无视,虽然陆老爷心中有气,但一看床榻上躺着的夫人,怒气又立马熄灭了下去。
夜色渐沉,府里各处的灯笼都亮了起来。大夫守在病床前,仆人们也忙活了一天,好在陆夫人的身体底子不错,虽然虚弱但至少脱离了性命之忧。
大夫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起身告知陆斐:“夫人已无大碍,静养些时日就好了。”
“多谢陈大夫。”陆斐拱手道谢。
陈大夫立马回礼:“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的职责所在,可不敢担大人这‘谢’字。”
“大夫辛苦了,许秋,送陈大夫回去休息。”陆斐道。
“是,陈大夫这边请。”一旁侯着的许秋上前。
大夫一走,屋子里的人也散去了大半,仆人们各自忙活去了,只留翠菊还守在陆夫人的床前。
“今晚我睡在外间,你早些歇息去吧。”陆斐道。
翠菊立马站了来,道:“照顾夫人是奴婢该做的事情,还请老爷回去休息吧。”
“伺候病母,床前尽孝,这哪里是你的事情。”陆斐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母亲,道,“我离家多年,未曾有机会在母亲面前尽孝,这次就算是补偿了罢。”
“那奴婢在外面守着,老爷若有什么吩咐唤奴婢便是。”翠菊道。
陆斐点点头:“去吧。”
翠菊弯腰退了出去,临走的是抬头看了一眼陆斐的身影,摇曳的烛火下,看起来多了几分高大。
陆夫人是早就醒了的,下午大夫一施完针她就有了意识,之所以迟迟不睁眼,无非是不想面对这屋子里的人。说来陆斐曾跟一高人学过吐纳功夫,凭一个人的气息变化就能听出她是熟睡还是清醒。他支开翠菊,也是想单独和母亲说几句话。
听到关门声响起,陆夫人自然知道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个陆斐了,如此,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子明。”
“儿子在。”
陆斐上前扶起陆夫人,往她腰后垫了两个大迎枕,让她稳稳地坐了起来。
陆夫人的面色依旧苍白,但比起之前晕过去的样子已然是好太多了。虽然脑袋里仍然有些晕眩,但她不愿意睡过去,反而想跟陆斐说几句话。
陆夫人抚了抚额角,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子明,让你看笑话了。”
“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笑话可看。”陆斐掀开袍子,侧身坐在床沿上。
陆夫人仔细打量他,从眉眼轮廓到身躯气度,看过去的每一眼,她心里都是满意的。
“以前我总认为你和你父亲像,可你越长大我却越觉得你们俩相似之处少了许多。”陆夫人气息仍旧有些虚弱道。
“父亲做了这样的错事,母亲大可以责怪他,但切勿因为难过而伤了自己的身子。”陆斐劝慰道。
陆夫人轻笑:“我这大半生都给了陆家,操持里外,相夫教子,从无怨言。你父亲今日如此对我,确实令我伤怀。想来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纳妾的心思,不过是因为你给娘长脸,这样的心思才没有被放出来。如今来了这长安城,满眼浮华,加之你大司马的身份,对你父亲拍马溜须的更不在少数。这次我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他对我的不忠,而是因为他太过自私自利,光顾着垂怜美人而忘了你的处境。”
“我儿文人出身,最终却在刀枪马背中走出来,九死一生啊……”陆夫人说着,眼底泛起了泪花。她每每想到到陆斐那只拿笔的手握起了刀剑,在战场上几进几出,她都难以入睡。那是怎样的辛苦才能造就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圣上倚重他,难道不是因为每次危难时刻他都冲在了最前面吗?
“你父亲可以只看到你的权势地位,但于我而言……”陆夫人伸手拉住了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得知你以往受的每一分伤痛,都是在当娘的心上扎针啊。”
陆斐低头,看着母亲拉着自己的手,一个细腻一个粗糙,界限分明。
“子明,伴君如伴虎,你战战兢兢地给圣上当差,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的位置,你能有今时的地位,你的艰辛娘再清楚不过了。如今你父亲不能体谅你,是他作为父亲的失责,为此我也感到心寒。”陆夫人道。
陆斐一直知道,他母亲并不是一个眼光狭窄的妇人,相反,她有超乎寻常的敏锐。她今日这一席话,慈母情怀,悲悯疼惜,陆斐会永远记在心里。
“母亲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不必担忧。”陆斐反手握住陆夫人的手说道。
“你怎么处理?你是子他是父,哪有儿子插手父亲房中事的?”陆夫人温婉一笑,笑容里藏着几分让人颤栗的冷意,“如今既然有人敢进我们陆家的门,我作为你父亲的正妻,自然知道如何管教府中人。”
“你身体不好,不要再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操心了。”陆斐摇头。
陆夫人握紧他的手:“看到我儿前路不平,有贱人作祟,为娘的不敢倒下。”
陆斐无奈一笑,也许在母亲的心中,孩子永远是该被她们保护在臂弯之中的吧。
母子俩敞开聊了半宿,该谈的不该谈的都谈了,陆夫人心里的郁结之气也渐渐疏散了许多。知道陆斐关心她敬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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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于她而言就是最好的良方了。
“母亲休息吧,儿子告退了。”
“子明。”
陆斐走到房门前,伸手拉门,突然听到陆夫人在后面喊了她一声。
陆夫人坐在床头身子微微往前倾斜,她朝这边看过来,原本端庄的面庞在烛火后面更显得有几分柔和。
“若你能给阿媛安排一个好的身世,我会同意她进咱们陆家的门的。”
陆斐侧头看向她,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我与你父亲门当户对,家世匹配,虽造就了一个你,但于我自身而言也没有多么快活。”陆夫人侧靠着床头,偏头看陆斐,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如果你真的非她不娶,那这门婚事我不再反对了。”
“母亲。”陆斐快走了几步,站在了她的面前,面色隐有激动。
“但如果最后你们仍旧是不欢而散,这就怪不到我的头上来了吧。”陆夫人嘴角一勾,笑着说道。
“自然。子明多谢母亲成全。”陆斐撩袍下跪,弯腰磕头。
陆夫人双手搭在被褥上,瞥了一眼旁边托盘上的甜汤,她希望这一次自己的妥协没有错。
……
陆老太爷带回来的“良家女子”被他安置在了他与陆夫人的东院里,本来他准备带回来让夫人给她安排的,但一见面陆夫人就被气晕过去了,混乱之下,这名女子就住进了东院。
眼看着陆夫人身体一日日好了起来,陆老太爷几次想跟她说起纳妾的事情,都被她的冷面给挡了回来。一边是眉眼冷硬的妻子,一边是温柔可人的美妾,陆老太爷这颗干涸已久的心忍不住就偏向更能滋润他的那头去了。
陆夫人不主持纳妾的仪式,陆斐也不发话如何处置,这名美妾就尴尬地住在了东院,平时连门槛都不敢擅自跨出。
“阿媛姐。”阿碧拎着一个小篮子朝她快走过来。
阿媛正送完甜汤准备回清晖堂,被阿碧堵在了小道上,她停住了脚步:“阿碧啊,有什么事吗?”
“阿媛姐,借一步说话可以吗?”阿碧上前,挽着阿媛的手说道。
阿媛点头,两人往旁边的花圃移了移了步子。
“阿媛姐,姐妹们都知道你在老爷面前得脸,大家可羡慕你了。”阿碧笑着说道。
“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算不上什么得脸。”阿媛淡淡地说道。
阿碧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阿媛发间的簪子,抬手摸了上去,“好新奇的簪子,这上面雕的是什么花儿啊,看着不仅栩栩如生怎么闻着怎么有股楠木的沉香?”
阿媛抬手摸了一木簪,这是前几日在陆斐书房找到的,就放在他的书案上,她打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心里喜欢,知道定是他送与自己的,于是就不客气地戴上了。
“阿媛姐真是好福气。”阿碧艳羡的说道。
阿媛听着这话不是滋味儿,怎么像是她攀上陆斐得来的好处似的?
“阿媛姐,你听说了东院的事儿了把?”阿碧小声的说道。
阿媛无语点头:“自然,府里的人都知晓了。”
“东院的那位也太可怜了一些,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也没什么依傍,稀里糊涂地被咱们老太爷带回来还没得什么好脸,实在太惨了些。”阿碧唏嘘道。
阿媛瞧她:“怎么是稀里糊涂?她不是良家女子吗,又没有卖身,难道老太爷说带走就能把她带走?”
阿碧瞪眼:“你忘了,咱们老爷可是大司马,他老子看上的人谁还敢说不啊!”
阿媛有些反感这样的话,她挪了挪自己的手从阿碧的手掌中挣脱开来,“背后说主家,被许伯知道了可是要挨板子的。”
“哎,我就是跟你说说,不会到处嚷嚷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媛姐!”
阿碧拽住阿媛,把她往里面的道儿拉了一把:“阿媛姐你也太不上道了,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就没听出我就是想找你帮个小忙!”
阿媛瞥了她一眼:“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环,能帮上你什么忙?”
阿碧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什么人,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镯子拍在了阿媛的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媛推了回去。
“阮姨娘想拜托你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让她也过个明路,不然这样不清不白地跟着老太爷也忒委屈了。”阿碧低声说道。
“阮姨娘?”阿媛嗤笑了一声。
阿碧并没有看出阿媛的厌恶,反而贴进阿媛开始嘀嘀咕咕,说的无非就是阮姨娘要是得宠了以后会如何如何关照阿媛之类的话,让人啼笑皆非。
“砰!”一个东西拍在了陆斐的面前。
陆斐抬头,看向桌案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是东院那位给我的酬谢。”阿媛道。
“酬谢你什么?”陆斐放下笔,擦了擦手。
“让她过明路,若她以后得宠便会关照一下我这个小丫环。”阿媛没好气的说道。
陆斐挑眉,他拿起了桌上的玉镯子,看了看,然后甩在了一边,鄙夷道:“这样的货色你也?”
“心里有气,拿了东西不办事正好可以气气她。”看起来阿媛的鼻子眼睛都在喷火。
陆斐轻笑:“她说了要关照你?”
“是啊。”阿媛哼了一声。
陆斐扬唇:“那你没告诉她你以后才会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她巴结一下你想来倒是更说得过去。”
阿媛:“……”
“陆斐。”阿媛走几步上前,十分严肃地看着他,“这件事你准备如何处置?这虽是后宅的事情,可家宅不宁对你的仕途也并无好处。”阿媛以为陆斐没有插手这件事是因为不在乎,兴许他心里只装着国事朝政,认为这些不过是女人之间的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
“作为府里未来的主母,你有什么好主意呢?”陆斐反问她。
阿媛:“……”
“嗯?”见他不答,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催促她。
阿媛左右四顾,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眼神往窗边一瞟,好,找到了。她上前几步抓起了大迎枕,转头回来朝陆斐的身上拍去。
“我是说认真的,你为何老是要捉弄我!”如此愤怒的语气,阿媛显然是气急败坏了。
陆斐一边伸手抵挡一边从胸腔里震动出了笑声,瞧瞧,观赏一只兔子炸毛可比看一只雄狮发怒有意思多了。
第45章抵制
夜色下,东院的一间寻常的厢房里,阮氏正在灯下无聊地翻书。
“咚咚咚……咚咚咚……”
三声又三声,这是约定好的暗号。
蜡烛被吹灭,阮氏起身开门,一个娇小的身影闪入了房内。
“你可算来了,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阮氏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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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说道。
“耐心,如果你连这点儿等待都熬不过去,你怎么做主子交代下来的其他事情?”来人说道。
“可……你不是说了那个阿媛在大司马面前很有几分薄面吗?她接了我的镯子怎么没见动静啊!”阮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确定她接了你的镯子?”
“阿碧是这样说的,想来她也没必要骗我吧。”
“阿碧?”来人冷哼了一声,“你可真会挑人呐。”
“这可不怪我,我试探了好几个人她们都没反应,只有阿碧肯做。”
“罢了,在这府里找一个要财不要命的人确实难得,你找她也不算错。”
“那接下来怎么办?”阮氏焦急的说道。
“你再给陆老爷子吹吹枕边风,让他那边加快速度。”
阮氏撇嘴:“一个糟老头子,也值得咱们这么多的功夫!”
坐在她对面的人扫了她一眼,眼风凌厉,阮氏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多言。
“你和我是主子好不容易才安插进大司马府中的钉子,一旦有什么差池,拔出萝卜带出泥,你是想拖累主子吗?”
“属下不敢。”阮氏垂首。
“除非要事,否则我俩不宜多接触,你好自为之,这府里的人都明得很,稍有不慎就会被她们看出来。”
“是,属下明白。”
“嗯。”女子起身朝门口走去,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确定无误之后才离开。
见她走了,阮氏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嘀咕:“还说我,待了这么久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没带回来,还不是要我陪糟老头子睡觉才行……”
陆夫人大好,重新开始主持府里的事务,陆老爷子几次见她都觉得她似乎气色不错,心里略微有了底。
“看着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陆老爷子一走,陆夫人便如此说道。似乎因为纳妾一事,两人多年的夫妻之情都淡薄了不少,面对陆老爷子,陆夫人的嘴似乎是更毒了。
翠菊有些替夫人难过,明明是伉俪情深,人人艳羡,怎么就走到了互相猜忌的地步了?
“夫人,这件事老太爷确实做错了……”翠菊还是想挽回几分。
“你不必多说,我自有计较。”身体大好的陆夫人也比往日多了几分沉稳和干练,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气息,似乎比以往那个端庄大方的主母又多了几分果决。
果然,陆老爷子看好了陆夫人不会再轻易倒下,立马就引着阮氏来给陆夫人请安了。
“阿阮也不求什么仪式,只是来给夫人敬杯茶而已。”陆老爷子笑着说道。
阮氏立马跪下磕头,手里捧着热茶:“阿阮贸然来见还请夫人见谅,日后夫人若有什么吩咐尽快差遣,阿阮定不敢有半分推辞。”
陆夫人坐在正堂上,单手搭在扶手上,一脸微笑的看着两人。
“夫人……”迟迟未见陆夫人喊起,看着爱妾有些吃力端不住茶杯了,陆老爷子忍不住侧头。
“做我们陆家的妾侍,第一要紧的便是懂礼。”陆夫人慢悠悠的说道。
“阿阮谨记夫人教诲。”阮氏立马跟上。
陆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阿阮是正经人家出身,自然是懂礼知礼之人。”
“既然如此,今日这杯茶我先不喝,待你明日焚香沐浴之后再来给我敬茶罢。”陆夫人起身,迈着轻盈地步子从阮氏身边走过。
陆老爷子脸色一垮,正要说什么,却见陆夫人突然回头道:“老爷,听说前几日你在茶楼记了几笔账,如今茶楼掌柜的要上门来了,妾身觉得有些不好。子明在外不易,希望你这做父亲的不要为他添堵才是。”
说完,陆夫人带着丫环仆从施施然离开。
陆老爷子一张脸又青又白,成婚多年,他还没有如此被陆夫人挤兑过,心下难堪至极。
阮氏趁机上前抚慰:“都是奴家不好,惹得夫人不快,奴家明日就按夫人所说的焚香沐浴之后再来拜见,想必到时候夫人就不会不高兴了。”
“妒妇!”陆老爷子一甩袖子,茶杯被掀翻,一番怒气这才发泄了出来。
这边陆夫人在教训阮氏,那边阿媛在给陆斐拾行李。迈过了年坎儿,朝廷的头等大事便是三月的春猎之行,此行陆斐要随驾在旁,为期十日。
走的前一天,陆斐倚靠在榻上看书,余光瞥见某人还在忙忙叨叨地拾,生怕漏掉了什么东西。
“咚!”一个小纸团打在了她的后脑。
阿媛转身,揉着后脑勺:“陆斐……”
他最爱她这样的调子,软绵绵地喊他陆斐,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想让他做出点儿更过分的事情。
“过来。”他放下书,拍了拍床沿。
“我还没拾完呢。”
“你都拾了十几遍了,再有遗漏你就是猪脑子。”
阿媛:“……”
“过来。”他又拍了拍床沿。
阿媛上前,面色不虞地看着他:“做什么?”
陆斐伸手将她拉上了床,让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阿媛耳尖儿有点儿红,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想陪我去吗?”他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头,看她这局促不安的样子让他心情颇好。
“唔……”
“去还是不去?”他作恶的手转移到了她的胳肢窝,伸手一挠,她便笑倒在了他的床上。
“不要不要……”痒得要命,她尖叫道。
陆斐本来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的,被她这样一喊,喉咙顿时有些干涸,他说:“吵吵什么,谁碰你了。”
嘴上是这样说,实际上却是自己想翻来覆去地动动她,有时候想得日夜难眠,尤其是她还睡在他的床上。
她眼角笑出了泪水,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正准备控诉他这样的行为,还没看清他的脸一下子又被一个巨大的身躯给压回了床上。
“啊……陆斐!”
“别动。”
“你干嘛……”
“就摸摸,你别乱扭,扭出问题来我不负责啊。”
倒在床角,阿媛仰着头努力地呼吸新鲜空气,密密麻麻地吻落在了她的脖颈上,被子下藏着的手也悄悄地在她身上游移。
她浑身都热了起来,像是被放入了一锅沸水里面,热得前胸后背都开始冒汗。
“你、你好了吗?”她声音的音调都变了。
一颗黑乎乎地脑袋正“耕耘”在她的胸前,无暇顾及她的问话。
突然,他碰到了她敏感的地方,让她的脚趾一下子都蜷缩了起来。
“陆、陆斐……”一紧张她就开始结巴,语不成句。
一张带着热气且满头大汗的脸抬起来看着她:“阿媛……”
“嗯?”她愣愣地回答。
“不如咱们把洞房花烛夜提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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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真地提议道。
阿媛:“……”
“嘶……”
“刺啦!”
第一声,是他被阿媛踹中了脸;第二声,是他被踹中的时候正握着她胸前的衣襟,导致料子撕裂的声音。
“不要!”她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抓住衣襟,面色通红地瞪着他。
陆斐舔了舔嘴角,原本英俊的脸庞上更添了几分魅惑,他抬手摸了一把被她踹中的位置,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开口问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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