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吃茶醉
顾君衣看看墨予,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专杀红衣?男子?”
“大娘说的没错,不管真假,还是小心点好。”墨予认真道,“一会儿我们去找周大哥,如果礁县的事是真的,倒是应该去看看。”
“你想帮他们查案?”顾君衣觉得这趟狗接的还真是时候。
“我不放心。”墨予抱起墨旺,把着它的两只前爪和顾肉玩拍爪,“周大哥说,朝廷派人来查一起连环杀人案,王家公子已是第十七个。凶手是个高手,我想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杀人,况且……我怕他对你不利。”
顾君衣看着好玩,也伸手和两只宠物一起拍手,“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虽武功不高,可我飞得快会撒药。”
“你记不记得周府下人和影卫说过,总有人盯着的事情?”墨予拉着墨旺的爪子在顾君衣手掌上快速拍了几下,不让顾君衣抓到。
“不会吧?确定不是巧合?且不说杀人案未必是连环案,你把这个事情和盯着我们的事情联系到一起……”顾君衣语气俏皮,显然觉得墨予想太多,揉了揉墨予的脸,在墨予耳边轻轻道,“你这是担心我?”
墨予看着顾君衣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知他是想逗自己脸红说心里话,但自己早已不是那个看着他就要脸红的墨予,于是淡定道,“嗯。”
“……傻木头。”顾君衣觉得墨予没以前好玩了,便没有继续逗他,只笑说:“我们一起帮他们查案,希望不会添乱!”
“要对自己有信心。”墨予认真的点头握拳。
说做便做,第二日一早,墨予就带着顾君衣找周逍湛商议,最终决定他二人带着手下跟着官府的人一同去礁县。
临行前,顾肉后腿蹬着墨旺,前爪抓着顾君衣的袖子,一定要跟着去。顾肉要带走,墨旺也一定不会独自留下,最后只能顾君衣怀里揣着顾肉,墨予头顶“恶犬”出发。
此次同行的人不少,官府的人中除了府衙负责查案的刑书捕快小吏,一个一身侠客装,腰间却别了把扇子的青年人显得格格不入。
青年自称赵玄,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之一,虽拿着四品官级的令牌,却无明确官职,但一同来的大理寺少卿都要敬他三分。听说此次有江湖侠士,一心想当大侠的赵玄便主动请缨,一同前往。
玄国朝廷与武林的关系很微妙,久而久之便生成许多不成文的细则。如每次发生命案,确定与武林中人和普通百姓相关,便会请当地名门正派来协助朝廷官员破案,就像这次的连环案,一开始朝廷自查,然而事态越发严重,便只好请武林人士协助。
就是因为这样,赵玄才摩拳擦掌,抢着来。
刑书等人只听自家知府大人说,赵玄就是个凑热闹、见世面的公子哥。须得敬着,但此人无官职无实权,不必太过在意。殊不知赵玄是个有地位的鬼机灵,谁功谁过的,他动动嘴,比知府府上那位少卿管用。
而墨予和顾君衣两人,虽年纪轻,但知府刻意嘱咐过刑书,不得怠慢。由此可知,知府大人是个只在乎眼前山高的人。
“杀人犯因何杀人,这是常人永远猜不透的。早年我跟着上任大人破过无数大案,有一个杀人犯,因为心烦就去砍人,砍伤就跑,最后砍死了人又去自首。当然,没有我们的努力,他肯定还在逍遥法外……”官府刑书一路都在吹嘘拍马,“你们不知道啊!这次的案子忒人!那天那个新娘子,就死在我眼前。”
“大人看到她是如何死的吗?”顾君衣与墨予对视一眼,问道。
刑书被顾君衣一声“大人”叫的浑身舒坦,仿佛自己是微服出巡的青天大老爷,和蔼道,“是啊!那日下官在衙门口等大人,就站在门口,那新娘正对着我,走着走着突然就‘呃’一声倒下了,直接倒在梁捕头身上。”
“断头了吗?”赵玄问。
“没有!”刑书想也不想接道。
吹了一路牛,这位爷都没记起随行的赵大人,装蒜能力超群的刑书,没事人似的都不用问,自己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讲起来,将案件仔仔细细的顺了一遍,“哎,只可惜至今未找到凶器。”
墨予从怀里掏出点心,和顾君衣等人分食。众人一路听着刑书说书一样的声音,听的头晕,所幸礁县离临水城不远,半日便到达。
直奔县衙,稍作休息,墨予与顾君衣抽空喂两宠吃饭,“这刑书不去说书可惜了。”
“他很适合记录案情,可能并不适
为君衣 分卷阅读27
合查案。”墨予给吃饱喝足的墨旺挠肚皮,“他的嘴着实是快。”
“大概是有能力之人都有与众不同之处。”顾君衣点头,“这么多年都没泄密,当真是本事。那位赵大人倒是听得很认真……”
知县带众人调看案宗,“上个月十五死的是张家小子,今年中了秀才,请邻里吃酒,结果被人砍死了。”
“什么?砍死的?”刑书惊讶道。
“大人可有找到凶器?”顾君衣问。
“有!就是这把菜刀。”知县命人找来凶器证物,几人小心仔细查看片刻。
县衙很快找来当时案发现场的相关人及死者父母,原来张家小子是去茅房途中被人砍死在院中,凶器就留在尸体旁,当时所有人都在前厅喝酒,只有一个来蹭饭的瞎眼乞丐在后院墙根打瞌睡时听到动静。
“张老爷心善,留我吃点好的,当时我喝了不少酒,摸去茅房方便完就随便找了地儿睡过去。”瞎眼乞丐腿脚还有些不稳,拄着木棍颤巍巍道,“当时突然有人大喊,吓得我一个激灵。可惜我看不见,醒过劲来只听到砰一声,接着就是剁肉声,剁了好久!然后不知谁跑到我身边,离我这么近!吓得我丝毫不敢动,幸好我装睡啊!”瞎眼乞丐胡乱比划了一下,真是想想都心有余悸。
“可听到行凶者声音?”
“这……小人只听得张公子几声呼喊,不曾听到其他人的声音。跑到我面前的那人,只有些许呼吸声……”
众人耐心听乞丐说完,知县忙问,“可看到那人模样?”
众人:“……”
知县反应过来自己犯蠢,示意让他们离开,“咳咳,张家一直本分,且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善人,张家小子十七岁,虽不是什么聪慧大才之人,却也沉稳,整日醉心读书未出过远门,也不曾与谁交恶,一心只想考取功名……下官无能,查了近两月,未查出凶手……”
刑书颇无奈,“要是破案了,我们便不来了。”
死者已经下葬,几人只能跟着知县走一遍现场,查一遍案宗,再看看证物。顾君衣看着死者死时的红衣裳发呆,血迹斑驳,在红色衣服上暗沉,扯破的衣角像被紧紧抓过似的皱在一起。
“这处褶痕,应当是死者死前被砍杀时,由于痛苦而用力拽扯形成。”顾君衣说着,伸手将遗衣褶皱的衣角慢慢抻开,“这个位置穿在身上,应当是大腿处。你们看这里!”
顾君衣捻起褶皱中夹着的一段碎绸布,碎布被拉扯到细长,看起来像一根随意扯断的红绳。
“这是飞镖上的绸布,但凡在录飞镖种,不看镖形,只看镖头。”墨予拿过碎布认真查看,“寻常兵器谱及可售普通飞镖种,皆以红色绑于镖头,用以遮盖飞镖出处及时间。”
“这是为何?我一直以为飞镖上的红绸子只是为了甩出去方便,再不济也是为了好看啊哈哈哈!”一旁的赵大人在听到墨予开口,便放下手中案宗,两眼放光仔细听。
“最初只是为了告诉见镖者,此镖已售,一切后果与造者无关。后来逐渐发展成质量与身份的象征,有些制镖师或使用者会据自己喜好和需求,改用其他颜色甚至其他装饰。”墨予难得一次讲许多话,大家都不觉认真听起来,“结果导致市面飞镖价格飞涨,虚有其表,致使江湖中人集体向铸剑盟抗议。直到前年,铸剑盟出了普通飞镖种统一监管,凡是铸造飞镖的兵器铺、铸剑师必须上报飞镖种及头绸样式,而购买者不得擅自改造,改造过的飞镖可回但不得再用。”
“说了这么多,可案宗中并未提及死者中镖与否。这镖是如何尚未可知啊。”刑书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顾君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刑书看来只适合说书。
“你的意思是说……”墨予虽说了许多看似与案情无关的话,但赵大人还是迅速理解其中含义,忍着没问更多,“有迹可循?”
墨予点头,“单看这块碎布,难以看出是何时何处所造飞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普通飞镖种,我们可去兵器铺查询。”
第23章红衣郎君三查案不耽误吃吃吃
“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赵大人吩咐刑书找当时仵作询问细节,自己则跟着顾君衣和墨予前往礁县兵器铺。
“墨少主,您要找的镖种名为红英镖,是这礁县特产。江南一带,用此镖之人比比皆是,想找人,无异于海底捞针。”几人来到礁县最大的兵器铺,借墨予身份之便很快便从老掌柜口中得知碎布来源,老掌柜年迈眼花,举着碎步对光细看。
老掌柜小心翼翼将碎步尽量展开,被抻的像线一样的碎布中间,隐约可见一点黑色。
“这是什么?”顾君衣问。
“这……当是陈记铁匠打的镖……”老掌柜没有直接回答顾君衣,而是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没错,相传红英镖是陈家当年,将红英石提炼融于普通袖镖而成。只有陈家的镖绸会有字,只是陈记早已搬走。”
“掌柜可知他家搬去何处?”顾君衣又问。
不等老掌柜答话,墨予便道,“我们走吧。”
于是便带二人告辞,边往外走边解释,“陈记是铁匠铺,但能打造兵器,必然是在铸剑盟登记过。”
“那我们去哪找?”赵大人用扇子蹭蹭下巴。
“自然是回知县府,铸剑盟每年都会更新登记簿,逐级登记并一式两份,送到各地铸剑盟分点和衙门,而最近的分点在临水城,我们只能回知县府。”顾君衣之前听墨予讲过,只觉铸剑盟真的是个堪比武林联盟的存在,竟能管理的如此详尽。
赵大人拿着扇子在手心里一敲,“原来如此。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们年纪不大,知道的还真多。”
“赵大人似乎对江湖很感兴趣?”顾君衣笑着问。
赵看着顾君衣笑眯眯的小包子脸,很想戳一戳,随口道,“别叫我赵大人,我年长你们几岁,就叫我赵大哥吧。哥哥我从未出过远门,江湖事从来只有听说,难得有机会出来亲自看看。不过事无巨细,凡事都亲力亲为,累死我们也查不完。”
赵玄说着,在一个小面摊站定,“不如派个人先回去查,我们先吃点东西?”
说罢,便一招手,一个身影快速出现在赵玄身侧,只看他躬身侧耳听赵玄吩咐了几句,一闪身又没了人影。
这会儿正是到了用饭时辰,顾君衣二人也没反对,几人坐在一起吃面闲聊。
如今天气炎热,顾肉和墨旺瘫在主人肩膀上,看了眼桌上冒着热气的面条,不感兴趣的移开眼,接着睡。
“这两只小东西怎的如此能睡?”赵玄觉得好玩,夹了一根萝卜条在水杯里涮了涮,喂给顾肉,顾肉小鼻子嗅了嗅,张
为君衣 分卷阅读28
嘴叼住萝卜条嚼了嚼,侧身涂在了地上。
“哈哈哈真有意思。”赵玄逗逗鼠又逗逗狗,面条终于凉了些,大口大口吸着面条不再说话。
一碗面迅速吃完,顾君衣和墨予两个小吃货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
赵玄示意二人继续,而他则要了盘牛肉喂顾肉和墨旺。
”我养了只爱咬人的猫,咬了人又会躲在角落自个伤心。我父……我爹说我只会逗猫不会爱猫,便把我踢出来,说让我学学外面人怎么伺候主子……”赵玄自顾自说着,“你们说,怎么才算爱他?对他好不够吗?难道真要当成主子供着?”
顾君衣和墨予对视一眼,别人的事不好开口,但赵玄似乎真的在问。
顾君衣只好说道,“有时宠物和人一样,要交心吧。你知它所求,懂它所想,和它越来越默契,它就不会再咬你啦。”
“你怎知他咬的是我?”赵玄突然很想念自家蠢猫,可惜搁在家中没带来。
“因为赵大哥方才有说它咬了人又自己伤心。”顾君衣肯定赵玄很喜欢那只猫。
“知他懂他啊……”赵玄挠了挠墨旺的下巴,叹了口气。
墨予放下筷子,喝了口水,看了看还在细嚼慢咽的顾君衣,喊面老板给顾君衣的碗里添点汤,突然对赵玄说:“赵大哥如果喜欢它,就要用心对它好,这和对它好,是不一样的。”
赵玄听完,看看墨予,又看看顾君衣,想了想这几日相处中他二人之间的互动,似乎明白了一些。
于是一路上赵玄都拉着顾君衣和墨予东看看西转转,买了很多小玩意儿装在个布袋子里。又找了家店铺借了纸笔,刷刷几笔画了不知什么图,折好放进袋子里。
饭前出去的手下这时刚好回来复命,赵玄直接把袋子往他怀里一放,“给我亲手送到他手中,跟他说‘乖乖等我回家’,然后你就不用再来了,在家守着吧。”
手下“……”
无论手下怎么求,赵玄最终还是将他撵走。
“下官问过仵作,与案宗记录无异。死者致命伤于颈部,死于失血过多。可这个凶手共砍十七刀,集中于胸腹,只有一刀在大腿外侧,深可见骨。不是深仇大恨……”刑书放下案宗认真道,“就是泄愤啊。”
“这个张秀才是一个半月前被害,而他是第十个受害人。之前几个月虽无规律可循,但连续三个月死了十人。而张秀才死后,凶手似乎消停一个月……”赵玄抽出扇子在手中把玩,“而后死的七个人,集中在近几日,其中六个男子皆为不明武器断头。”
“方才我的人查了登记簿,陈记今年初登记过,并无搬迁记录,往年记录也都有,但陈记旧址已成了杀猪铺子。周围竟无人知晓那一家去了何处,只知道搬了有三个多月。”赵玄举着扇子却不打开,握着它来回扇了扇。
“为何没有补录?无论是搬迁还是关张闭店,登记簿都应记录在册。”墨予觉得,登记簿应当再严谨完善才行。
“他们是不是来不及登记,或许是不想登记呢?”顾君衣觉得,这走的未太巧合。
“下官再派人走访一下。”候在一旁的知县对铸剑盟送来的登记簿一向不在意,这种一年也翻不开一次的册子在他眼中一直是可有可无,不过此话他可不敢讲。
……
入夜,墨予和顾君衣在外打了酒,一起坐在屋顶吹风,两只肉宠在一旁打闹。
“你们两个小孩闯荡江湖,家里不派人保护也不派人照顾吗?”赵玄从房间出来抬头看着对面屋顶说说笑笑的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着一壶酒。
他实在是好奇,这几日朝夕相处,看得出两小孩感情甚笃。墨家和药王淀虽不曾去过,但早听过,二者皆是江湖名家。墨家家规甚严,顾神医又是出了名的任性,虽说两家交好,但放任两家继承人这么如胶似漆……赵玄暗自摇摇头,想想自家蠢猫,别人的事,不可说,不好说。
“既然是闯荡江湖,自然要自己照顾自己啊。”顾君衣笑着回答,“况且我们俩相依为命,互相照顾,甚好。”
墨予拉着顾君衣跳到地上,“我们带了人,都在临水等着。”
月光照在二人身上,仿佛镀了光,顾君衣更是显得白到仿佛透明,连头发好似都白了。
赵玄以为自己眼花,仔细往顾君衣身上瞧。顾君衣刚落地便察觉出异样,尽量靠后躲在阴影里,匆忙打了声招呼,便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靠在门边,头发已经全部变白。
“君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墨予知道顾君衣似有隐疾,但他从未过问。临行前父亲给他看过顾师都信,信中只叮嘱不可让君衣落单,君衣有不适时尽量将他挡在人后。这一路他都小心翼翼,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君衣“发作”。
“我没事,今晚让顾肉跟你睡吧。”顾君衣微低着头,看着垂在身前的发丝,微微急喘,努力让自己语气平缓,“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而他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脱下外袍,将外袍罩在头上,就着蜜酒吃了药,侧躺在床上,准备熬过今晚。
屋外,墨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不到房里的动静,才转身。走了两步顿住,跳上顾君衣的屋顶,抱过保持打闹姿势睡着的两宠,躺在屋顶看月亮。
凶手只杀穿着红衣之人,而不是喜穿红衣之人。
第二日,众人坐在衙门后院石桌边,一起愁眉不展。
“凶手武功不高。杀人手法不熟,是这几个月陆续练起来的,每次都是趁死者落单并且不便反抗之时下手。所杀之人皆身着红衣,除了府衙门前死的新娘,其余皆是年轻男子。死者身份无规律可循,还有个共同点是长得好看。”顾君衣靠在小院中一根木桩上,一边思考一边挠着土拨鼠。
男死者们不问人品只看外貌,皆是一表人才。就连王家那个吃喝嫖赌样样通的新郎官,也可称得上风流倜傥。
几个月陆续死了十七人,这十七人分散多个城镇,礁县死的两人的案宗早已翻无可翻,死者早已下葬,两家人一家一问三不知,另一家又疯又傻。
顾君衣和墨予深觉自己不是办案的料,只能协助钦差查点是点。而钦差赵大人,正拿着他的扇子发呆。
坐在一旁的刑书揉了揉留着小胡子的下巴,看了顾君衣一眼,“可是,为何新娘子也死了呢?”
“她既然是装疯,应当是知道什么,凶手不放心,杀之灭口?”顾君衣想起那天见到新娘的情形,实在想不起哪里有问题,“或许她是帮凶……”
这时,知县派去走访的人来报,说有人去临水时曾见过陈记的铁匠,还与他聊过几句,说是跟主人家发了财,一起到临水城谋高路,还住在临水最好的客栈里。
“回临水吧。”
为君衣 分卷阅读29
赵玄忽然活了过来,“在这也问不出什么,回临水看看少卿那边是否有进展。像这种查不出缘由,连凶手一点痕迹都没查出的案子,真是令人头大。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引蛇出洞了。”
顾君衣几人自然没有异议,离开知县府,快马加鞭回了临水城。
到了城门口,众人下了马,顾君衣问刑书,”这城中最好的客栈在哪里?“
“这可巧了,在周掌门府邸隔壁街口便是,叫博览客栈。”
顾君衣和墨予对视一眼,瞬间读懂对方的眼神,这不是我们吃猪蹄的地方吗。
几人在城中分别,顾君衣和墨予直接去“猪蹄”客栈,而赵玄跟衙门的人先回衙门。
顾君衣和墨予路过周家后门的时候,正巧被自家影卫看到。一串影卫几下飞到两人面前,齐刷刷盯着他俩。
“吃猪蹄吗?”顾君衣问。
影卫们互相看了看,又看看他俩,一起点头表示想吃。
”但我们要先找人。”
两人重新过上了身后坠着一小串影卫的日子,甚至将顾肉和墨旺丢给他们带,就差拉着小手溜达。
二人派了一个人先去跟周掌门打声招呼,溜达着到了客栈。像往常一样要了酒菜,又要了一大锅猪蹄。
上菜的间隙,二人留店小二问了几句,得知确有一家姓陈,一家子住在客栈,已有近四个月,这家人深居简出,甚少出门。租住了客栈后院最隐蔽的一处小独院,平日里也不许店家打扰,有事都是他们自己找来。
第24章红衣郎君四坏人出现
菜肴端上桌后,墨予朝影卫看了一眼。
墨家的影卫总是一脸正气,平时严于律己,说起话来也和墨予一样。
而玄成安为顾君衣培养的小影卫,是挑细选的孤儿,被选中前甚至要过饭、偷过包子,年纪不大却也有市井油条。
其中一个影卫顾上拿着一个猪蹄,带着墨无厌,溜溜达达在客栈看似无意的转了一圈回到桌前。
两人放下没啃完的猪蹄,坐在一起脸色发白。
众人好奇,奇奇等他二人开口。
“我们方才在后院那棵歪脖老树上蹲了会儿,属下看到……看到西边独院里有个人在用血洗头发。”
“……”
众人闻言失声,顾君衣突然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了顾上和墨无厌片刻,双手在桌下抓紧衣摆。
顾君衣转过视线,盯着面前的酒杯,眼神发散。
……
“小衣,你记住,日后若是看见谁用红色的水洗澡,一定要远离,知道吗?”年轻温柔的女子,坐在浴桶旁,挽着袖子给桶中小孩洗澡。
小孩正撩着水玩,闻言问道,“娘亲,什么是红色的水,为什么会有人用它洗澡啊?”
“用红水洗澡的人都是坏人,他们喜欢抓和他们不一样的人,用残忍的方法强大自己。”
“什么是残忍的方法?”
“这个小衣不必知道,小衣只要记住娘亲的话就好,记住了吗?”
小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泛着星光,倒映着女子微笑着的脸。
……
“君衣?”担忧的声音吵醒了陷入回忆的顾君衣,淡漠的眼睛里映着桌上的空酒杯。
“嗯,没事。”看着墨予担忧的小眼神,顾君衣扬扬嘴角,“先将饭吃完,我有些事想说。”
顾君衣叫墨予去开了间上房,派顾下去衙门请了赵玄。
房间内,三人坐在一桌,吃饱喝足的顾肉躺在榻上打瞌睡,墨旺突然从地面跃起,直直压上顾肉,吓得它”啊“一声大叫,声音粗的像个男人,吓得赵玄险些将扇子扔出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