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霸道总裁谈恋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传言
在自个儿的房间里会见到陆执,对邢北都来说算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他站在门口,正准备摸出房卡打开房门呢,就颇为惊愕地发现房间的门并未合上。
还以为是简略回来了的邢北都推门走进房间一看,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标间床上的陆执。
赵导给邢北都安排的房间是一处标间,不大不小的标间里摆着一里一外两张单人床。陆执就这么翘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外侧的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邢北都。
如果眼睛里的晶状体可以像透镜那般聚焦光线,邢北都觉得自己能被陆执给盯得起火燃烧。
对方的视线过于灼热,让他有些不大自在,又觉得莫名其妙。
“陆总,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我的房间。”邢北都问着。
“你的房间又怎么了,还不让我进啊?”陆执没好气。
邢北都没吭声。
陆执坐在床上,总觉得自己不仅在海拔上矮了邢北都一截,就连气势也比对方低了一半。
因着先前邢北都帮翟跃解围这一茬,陆执总觉得自己哪哪儿都不舒服,有种绿意盎然的感觉。
他专门找赵导问了邢北都的房间号,又在前台拿了备用房卡,抢在邢北都之前坐在房间里等着邢北都回来,就是想找邢北都兴师问罪一番。
可惜现在邢北都站在他跟前了,陆执却又什么质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扪心自问,虽然两人看起来是在谈恋爱,但不管是邢北都也好还是他陆执也罢,其实双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与邢北都之间只不过是两个飙车竞速的玩家,谁又能把谁当真?
然而现在。
陆执觉得他翻车了。
他当真了。
话憋在肚子里憋了半天,良久之后,陆执才咽下了心中的不爽,僵硬地转移话题,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道题赵导身边的场务事后才说,那应该是物理学的难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物理学家了?”
邢北都走到了陆执旁边的床上,双手一展,便直直地倒在了上面。
“其实我是数学家,”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可以叫我邢景润。”
陆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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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见陆执面上揣着一副“你tm是在逗我”的表情,邢北都散漫地牵了牵嘴角,道:“你那算什么表情?我可没驴你。”
“没驴我?”陆执狐疑。
躺在床上的邢北都双腿一蹬,鞋尖勾着后跟,便利落地将脚上的学生皮鞋踢掉了。甚至那鞋也仿佛长了眼似的,四平八稳地落在了地上,甚至摆放规整得像是用手整理的一般。
陆执瞥了他一眼,见邢北都动作干脆迅速,便也学着邢北都的动作踢了鞋子。
然而他勾了好些会儿,才堪堪将鞋子踢掉,且踢掉的鞋子也未像邢北都的鞋那般摆放整齐,一左一右地陈尸在地板上,看得陆执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邢北都打了个哈欠:“陆总,你也太菜了吧,踢鞋子都不会?”
陆执垂着头,有些烦躁地挠了一把头发。他平常喜欢梳大背头,似乎大背头是霸总标配发型。现下已是傍晚,他头上抹着的发胶早已变软,此时一揉头发,让他的发型登时全毁,乱成一团,犹如鸟窝。
“不会踢鞋子怎么了,我刚才是头一次做这么不文明的动作!等我熟练了就好了!”陆执辩解。
邢北都口气纵容,宛如任由熊孩子胡闹的从容家长:“嗯,没事,陆总练多了就会了,我以前也踢不好,后来做这个动作的重复次数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陆执抬头:“你练这个作甚?”
“为了快速脱鞋子呗,”躺在床上的邢北都困倦地翻了个面,烙煎饼似的在床上滚了两圈,“以前跑黑车时,有时候要跑拉力赛,每跑完一个赛段只有很短的一段休息时间。”
“我最开始的时候是穿着鞋子在车上睡的,后来发现穿鞋睡觉起来之后会影响脚感,就练了练快速踢鞋。把鞋子踢在车外边,等睡得差不多了,伸腿就能把摆好了的鞋子穿上,然后开车。”
“会踢鞋子了之后,从休息结束到再次发车,我的起步时间缩短五秒左右要知道,有时候这五秒就是生死攸关的事啊。”
陆执:“……”
“是不是觉得很无聊,还要专门练怎么踢鞋子?”邢北都又煎了一面。
“为什么五秒会关系到生死问题?”陆执却问。
邢北都缩了缩腿,他人高腿长,在窄小的单人床上并不能自由地舒展身躯:“因为跑车的时候,每一秒都需要计算啊……”
“计算?”
“对,我先前说我是数学家其实也不算驴你。录摄真人秀的时候,那男生拿过来的题正巧是一道有关涡轮压强的,如果不是和汽车相关,我也许还做不来。”邢北都闭上眼,似乎在追忆着以前的事情。
明明只过去了五年的时间,他却觉得宛如隔世,仿佛那段与死亡飚速的日子是上辈子的事了。
“过弯需要几秒,起步又需要几秒,在哪个路段可以尝试超车,而超车的可能性与危险性又如何,都需要在脑子里进行大量的计算。”
“有时候为了超车,需要在短时间内飙过三百。时速三百千米,意味着一秒钟,跑车就能冲出去83米的样子。提速的这五秒,意味着我能多跑小半公里。拉力赛的过程中会短途休息很多次,累积下来的数据可不小呢。”
“再则,秒计算,一眨眼的功夫,跑车就能冲出去8米。在动辄数十个转弯的连续弯道上,一个弯道总共也就几十米长的样子,如果没办法准计算,一次失误,就可能让车手葬身崖涧了。”
听罢,陆执倒抽了一口冷气,光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可旋即,他又蹙眉道:“用时速三百公里的速度过弯?你疯了吧!你过弯不减速?”
邢北都也没脱衣服,就这么裹着学生制服,卷起单人床上的棉被便准备睡觉:“不然呢?在分不到性能最优的跑车的情况下,跑直道只会被别的车无限制超车。可以抢跑的地方,也就只有弯道了。”
陆执的眉梢蹙得死紧:“你不怕自己会……死?”
“怕啊,怎么不怕,怕得要死呢,”邢北都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句话有点好笑,“不过怕又能怎样?输了比赛也会死呢。”
“怎么可能?”陆执解。
邢北都嗤笑:“看来陆总是忘了我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啊……我还以为,陆总已经知道我来自哪里了。没想到,陆总你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陆执抿唇:“你可以告诉我。”
“又不是结婚查户口,干嘛告诉你以前的破事?更何况,那些事情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邢北都卷着被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陆总,我们只是在谈恋爱呢。”
陆执莫名觉得心里憋屈得很,想要反驳邢北都,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
邢北都说的没错。
可是,他就是听着不爽啊!
他不仅仅想和邢北都谈一场随时可能分手拜拜的恋爱。
陆执忍不住揣度着,最初的时候邢北都究竟是怎么逼迫自己学习数学以便进行计算的。对方曾透露过,自己并未接受过系统性的教育。陆执也是读过书的人,自然知道在没有专业老师教习的情况下自学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他又一次烦闷地挠了挠早已乱成一团的头发。
“那之前录摄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给那个姓翟的解围?那男学生明明是从着翟跃来的。”陆执转移话题。
“我没帮他啊,我只是在帮我自己,”邢北都语气懒散,“早点录完真人秀我也能早点回招待所休息,别看我没做什么正事,但录综艺还真挺累人的。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吧。陆总,我先睡为敬,有事儿明天赶早!”
言罢,邢北都居然就卷着被子,把头也缩进了被窝里,将自己彻底卷了起来。
看着单人床上的“蛹”,陆执烦躁得不行。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穿上了招待所自备的拖鞋,郁闷地想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番。邢北都简直就是油盐不进,让他只觉犹如老鼠拉乌龟,无从下手。
陆执站在地上,还没迈出脚,又突然想起邢北都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对方把自个儿遮地严严实实,陆执也不知道他究竟睡着没有。想着如果随意走动,发出的声音可能会吵到邢北都,他又把探到半空中,还未落地的脚给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坐在床上再一次蹂躏了一把自己的鸡窝脑袋,陆执突然窜了起来。
他大步流星地迈到了邢北都床边。
伸出手,陆执揪住邢北都的棉被便开始狂拽:“等等,你先给我起来!”
邢北都负隅顽抗:“陆弯!你烦不烦啊!”
陆执理都不理他,直接粗暴地把邢北都的被子掀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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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等邢北都一脸不快地盯着他后,他摸了把鼻梁,便亲自动手,开始给邢北都扒衣服。
邢北都惊了:“你想干嘛?”
陆执狞笑:“怎么着?怕了?你陆爷今晚就办了你!”
邢北都侧头,沉吟出声:“可是陆总,你打不过我啊。真要来强的,会屁股开花的只能是你啊。”
陆执:“……”
邢北都有恃无恐,就这么任由陆执扒他的衣服。
然而陆执扒完衣服后却并未动手,做出什么作死行为来,反倒是又从招待所的衣柜里找出了套睡衣,给邢北都糊弄在了身上。
跟踢鞋子一样,一贯金贵的陆总明显也没有什么帮人换衣服的经验。待他帮邢北都把睡衣换好了,才尴尬地发现,睡衣上的扣子居然被他给扣错位了一颗。
咳嗽了一声,陆执又把睡衣上的扣子解开,重新扣了一遍。
邢北都摸不着二丈头脑:“陆总?”
陆执微顿,却是又撩起袖子,把自己刚才坐在上面的另一张双人床给搬到了邢北都的床边,将两张单人床合拢,拼成了一张大床。
“这样睡着舒服点吧,你刚才那睡法看得我脑子疼。”陆执偏过了头,莫名心虚,不敢与邢北都对视。
看着被拼成了正方形的床的邢北都:“……陆总,我是床太短了腿伸不开,你拼成个正方形,我还是伸不开腿啊。”
陆执大窘:“这……”
邢数学家北都思考了片刻,却是把换了个姿势,斜着躺在了床的对角线上:“嗯!可以斜着睡!”
陆执:“……”
片刻后,邢北都又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还成,确实比刚才舒服了一点。”
陆执却是受不了了:“算了算了,你起来,我打电话给前台换房间,给你弄张大床房。”
邢北都眨了眨眼,把被子掀至面上,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凌厉的眼瞳。他故意装出一副小学生的口气,奶声奶气地说着:“好呀好呀,歇歇努怒。”
可惜他声线低沉,装起奶狗来完全没有一丝奶气,反倒莫名恶心得让人打哆嗦。
陆执:“……”
他抽了抽嘴角,认命地走出标间,准备去找前台给邢北都换房间。
背对着邢北都出门时,陆执并未发现邢北都将被子扯了下来。
他错过了对方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
第44章
走出套房后,陆执心中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之前他与邢北都对话时,对方那副对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让他烦躁不已。陆执总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已经一脚踏在了某个危险的边界线上。
他对邢北都太过关注了。
……甚至,在意到了一种陆执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光是听着邢北都用那副轻描淡写的语调,说着惊心动魄的事情,他就觉得有些几近窒息。
嘴里也好,心里也罢,没有哪个地方不在干涩酸胀。
像是陷入迷障,却不得解脱。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想起自己和邢北都在度假中心初见时的情景,陆执便愈加心情复杂。
一开始,他还能用一种颇有兴味的语气去对邢北都的疯狂驾驶评头论足,甚至隐隐为对方的生死罔顾而叫好。可是现在,一旦想到邢北都曾在死亡的钢丝线上行走多时,他就心烦气躁,恨不得能重回过去,直接找到那处曾经的地下车场,将之毁灭殆尽。
明明他只是觉得邢北都有趣,想跟对方玩玩而已。
他翻车了。
陆执又抓了一次头发。
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越轨。
次日一早。
邢北都打了个哈欠,慢慢吞吞地睁开了眼。望着奶白色的天花板,他一时有些迷瞪,恍惚间想不起自己在哪儿。
身体的本能驱使着邢北都猛然起身,猛地从床上翻了起来。
待觉察到压在腿上的一处敦实重压后,他才茫然地侧着头,发觉自己并不是在记忆中逼仄的阴暗住所,而是在宽敞明亮的酒店套房中。
垂下头,邢北都有些意外地看着枕在他腿上,此刻闭着眼瞳,似乎仍在睡梦中的陆执。
对方搬了把套房里的座椅,就坐在他的床边,趴在他的腿上睡了一夜。
沉思了一会儿,脑子还有些迷糊的邢北都总算是厘清了事情原委:昨晚陆执给他换了房间后并没有走,因录制真人秀而困倦不已的邢北都也没搭理他,自个儿三下五除二地便缩进了更大的被窝里休息。
他睡觉的时候毫不客气,直接双手敞开,摊了个大字,把床铺完全占据,一丝多余的空位都没有留下。
邢北都本以为在见他睡下后,陆执会直接走人。毕竟新换的套房只有一张大床,他把床给睡满了,以陆执的脾性,总不至于来跟他挤吧?
他完全没想到,陆执居然坐在床边趴了一宿。
邢北都表情复杂地推了推陆执。
睡梦中的陆执似乎在做噩梦,睡得并不安稳。他闭着眼,眉宇紧锁,似乎憋屈至极。
陆执确实很憋屈。
给邢北都安排了新的套房后,心中百转千回的陆执本打算跟邢北都好好谈一谈。他觉得他和邢北都之间的关系正朝着一个不可预计的轨迹发展着,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迟早得要出事。
他是陆执,是陆氏的继承人,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大家少爷,是不折不扣的霸道总裁。
可,邢北都呢?却只是一个身份明了但来路不明的前地下车手。
他过着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而邢北都,则终日刀口舔血。
只是还没等陆执把自己想要和邢北都谈谈的想法告知邢北都,对方便非常自我中心地瘫在床上睡着了,把陆执口中的千言万语给悉数堵了回去。
这一堵,陆执又思考了一遍,却是后悔了。
和邢北都能有什么可谈的?
真要谈的话,恐怕只有分手这一条正轨。
陆执想不通他和邢北都的关系为什么就逐渐复杂化了,理智告诉他,就此打住,对两人都有好处。陆执回去做他那肆意妄为的霸道总裁,而邢北都,回去开地下黑车也好,跟着简略继续在娱乐圈里扑摸滚打也罢,都全看邢北都的造化。
但是……
情感却告诉他:
分个几把的手啊!
陆执心里纠结,便搬了座椅,坐在邢北都的床边盯着邢北都看了大半夜。
对方入睡的时候倒是不如醒着时那般恶劣,并不算浓密的眼睫轻缓地遮挡在眼上,显得格外恬静。他一言不发,安静地宛如活死人。
看着安静得几近可怕的邢北都,陆执又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
为什么睡觉的时候会这么安静呢?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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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旦发出杂音,便会招致争斗。
还是说,害怕惊扰他人?
这个其他人是谁?
陆执反反复复地想着,想着想着,想到渐生睡意,想到趴在邢北都的床前沉沉睡去。
睡着睡着,陆执便做了个梦。
梦里,他仿若变成了透明人一般,了无目标的飘荡在寂寥的天空之中。
就在陆执揣度着自己身在何处时,却猛然看见了苍穹之下的事物:
年幼而稚嫩的邢北都独自一人默默地靠在陈旧的跑车旁,安静的注视着远方。他看到对方的面颊处还残留着斗殴留下的淤青,让那张初现俊朗的面孔看上去有些可怖。对方就这么一个人滞留在夜幕之下的地下车场里,往来的一切喧嚣浮华都与尚且稚气的车手无关。热闹都是别人的,邢北都所拥有的,只有无尽的寂寥。
陆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是被攥紧了一般,让他久久窒息,难以开口。
他憋得两条眉毛拧成了一条。
被人猛地推了一下,陆执这才打了个激灵,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睡了?”邢北都纳闷地盯着他。
陆执挠了一把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跟邢北都说,自己是盯了对方半宿,最后盯到睡觉的吧?听上去跟变态似的。
见陆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邢北都也不在意。
……又或者说,他不是很想深究原因。
推开陆执,从床上翻身下来,他打着哈欠,在自己的背包里翻出常服,就这么当着陆执的面把睡衣脱了,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背心。
陆执莫名尴尬,明明自个儿也不是什么菜鸡了,但看着邢北都这么不避嫌的换衣服,他还是莫名有些耳热。
咳嗽了一声,他假意正直地侧了过去,可却在听到了邢北都换衣服时发出的声后偷偷回转了一点。
邢北都背对着他,干脆利落地褪了睡衣。
昨天晚上陆执压着邢北都给对方换睡衣的时候正对着邢北都的,因此并没有见过邢北都的后背。
现在猛地一瞧,他只觉有些口干舌燥。
对方的脊梁笔直而挺拔,厚度适中的背肌有度的排布在宽阔的背上,单单是看着,就能让人觉察到一股秘而不发的力量感与美感。
然而……
陆执愣住:“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邢北都把头探进背心的下摆,头还揣在衣服里。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什么伤?”
陆执抿唇:“就是背上的伤痕。”
在邢北都的后背上,赫然有一道狭长的伤疤。那疤似乎是被什么锐器割出的,自右肩蔓延至左腰,狰狞而扭曲,让人不寒而栗。
邢北都总算是把头伸出来了:“背上的?”
“嗯。”陆执闷着声音。
邢北都抻手,整理了一下背心的褶皱:“你问那个啊,以前跟人干架的时候留下来的。”
“打架?”
“是,”邢北都穿好背心后又开始换裤子,“老伤,恐怕得有十年了。”
陆执又一次莫名烦躁起来:“怎么留下来的?”
“不是说了吗,打架。”
“为什么跟人动手?”
邢北都轻笑了一声:“你这不是在问废话么,在地下车场里混着,打架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每天都要打的。”
陆执缄默。
邢北都回忆了片刻,略带不爽道:“说起这伤我还郁闷呢,本来不可能留下的……也不知道这伤会不会影响拍戏什么的,简略还不知道我背后有道疤呢。”
“本来不可能?”陆执下意识地问。
邢北都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令他不愉的事。
“没什么,”他耸肩,“只是以前有点傻逼而已。”
陆执追问:“到底是什么事。”
“你烦不烦啊,”邢北都也烦了,现在他已经把以前的事放下,准备好好做个良民了,怎么现在陆执又想迫使他回忆以前的事?“真不是什么好事。”
陆执比他更烦:“你就不能告诉我?”
邢北都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陆总你?你查户口啊!”他烦得都开始叫陆执陆总了。
陆执卡壳,片刻后,才中气不足地吭声:“……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么?”
邢北都却道:“陆总,你该明白的。”
明白什么?
陆执恼了,他开口吼着:“邢北都!你还真别把自己当号人物了,我明白什么?我只知道,现在你是我的人。说实话,你只是我闲得无聊才想包养着玩玩的家伙。要不是你现在还有点意思,老子早把你甩了。我们,不过是玩玩而已。”
邢北都侧了侧头。
“陆总,”他穿上衬衫,平静道,“我当然知道我们只是玩玩。”
撇开因自己的口不择言而面露悔色的陆执,邢北都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套房。
自己之前的心情复杂真是可笑得可以。
都一样。
第45章
从套房走出来后,邢北都就后悔了。
倒不是说他在为刚才的所言所行可能会惹恼陆执而后悔,邢北都这人说得好听点叫生性豁达,说得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肺。
旁人如何与他无关,只要自己爽到就好。
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去,早已让他学会了与人保持距离才是保护自己的最佳途径。
邢北都只是在单纯后悔,没有在柔软的大床上再多赖一会儿床罢了。
毕竟他很少有机会能睡个舒舒服服的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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