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姻缘一线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坐没坐相
二人交换了眼神,心里知晓了要如何做,便提起外套结账走人。
而另一边,郑望西赶到卫凇家里的时候,看见卫凇大冷天的穿着一件短袖,下摆很大,遮住了屁股,下面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大裤衩,衣服都很久了,不知道穿了几年。卫凇见他来了,也没打招呼,垂着眼皮不说话,像是一只没了提线的木偶,动作生涩僵硬,好像是要笑,但是过了好半天都笑不出来,只能做出一个可笑的表情,揉揉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不是很好意思地说:“你来了。”声音哑得不像话。
“怎么回事?”郑望西皱着眉,忍者怒火问他。
“我好像失恋了。”卫凇把手握成拳,大腿上轻薄的布料被抓得皱起来,皱纹四面八方地扩散开来,手心处因为太过用力都变紫了,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
“和李文博?”
“嗯……我前两天看见他和他前男友在我家楼下咖啡厅接吻了。你说他选什么地方不好非要选我家楼下呢?生怕我不知道吗?”卫凇有些自欺欺人,艰难地笑着:“我知道他其实是不喜欢我的,可是要是看不见他当着我的面出轨,我还能再骗一骗我自己的。他怎么能这么过分呢?”
郑望西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谢飞白,立马也紧张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他:“谢飞白……和李文博接吻?”
不,谢飞白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每一段感情都断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李文博不应该是特殊的。此时的郑望西明显忘记了,谢飞白活到30岁,其实也不过只有两个恋人而已。
“不是你家那位,他的前男友,大高个,美国佬。”卫凇这话说得委屈,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抱着双腿,把自己快要缩成一个球。
郑望西帮着安慰卫凇,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确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卫凇,你说你图什么呢?”郑望西也坐在沙发上,拍着卫凇的肩膀,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你还年轻,不至于为他劳心神的。天涯何处无芳草。”郑望西平时巧舌如簧的,可是真的到了自己的朋友不开心的时候,反而成了嘴笨的那个。
卫凇不应该是这样的。卫凇应该是开心的,是无所畏惧的,是不谙世事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也不是为情所困的。
他作为一个看客,只能搂着卫凇的肩膀,苍白地对他说:“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儿的,我给你找,咱别想那个老男人了。”
“西西,你知道一见钟情吗?就是你遇见一个人之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你知道吗?”卫凇烦躁地把自己稍长的头发向后撸,有些暴躁,但是看着他红了的眼眶,又觉得有些可怜。
郑望西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他的全部的恋爱经验也不过是和谢飞白在一起,在此之前,虽然是谈过恋爱的,但是总是像风沙一样,吹过去了就在脑海中不见了踪影,在时光里留不下半点痕迹。像是被海浪拍打过的沙滩,像是飞过大雁的秋日晴空。
但是在郑望西心里,谢飞白是不同的。他把心里的一个位置掏空了,献给谢飞白,然后让谢飞白住进来。只有有了谢飞白的郑望西,才是完整的郑望西。
卫凇见郑望西不作答,知道他没有对人一见钟情过,自嘲地笑了一下,像是斗了许久终于斗败了的小公鸡,垂着脑袋,眼睛看着窗子里一格一格被划分整齐的天空,说道:“西西,你不知道,我再不会爱上别人了。这辈子都不会了。可是李文博一点都不喜欢我,我没办法啊!”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拽着郑望西用料讲究的毛衣就开始小声哭着。
“卫凇,出去喝一杯吧。”郑望西没办法,把卫凇领出门喝一杯,喝醉了也是好的。醉了酒脑子就没那么清醒了,心也就被酒灌满了,也就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
“嗯。”卫凇擦擦有些肿的眼睛,回卧房换衣服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一句:“这事儿就翻篇儿了,以后可不能笑哥们儿。”说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谢飞白?”
“对,是我。请问你是哪位?”谢飞白有些迷糊,明明是陌生人的号码,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呢?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老妈在楼下买假药的时候填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找来了骗子吧?于是赶忙挂掉电话,把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我是……”那边佟孟冉连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挂了电话,等到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了。他没死心,再拨打过去,依然是没人接听。过了好一阵儿,他才反应过来,敢情谢飞白是把自己当成骗子了,直接拉黑了。
佟孟冉是又气又乐,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冲谁发,于是拍了旁边看热闹的关穆磊的脑门,没什么好气地冲他说:“你给他打个电话!警戒心倒是很强。”
关穆磊也乐了,嘴欠想说点风凉话,还没等说,被佟孟冉一个眼刀当回来,蔫蔫地输入了手机号码,给谢飞白发个短信:“谢飞白你好,我是关穆磊,有事情要找你谈谈。”语气正经得简直不像是整天花天酒地的关二。
不多时间,那边就回复的短信,“骗子你好,盗取他人信息是犯法的,祝你生活愉快!”
得,真是把陌生人当成骗子了。
“哎我就奇了怪了,你说这么个人,当初怎么就被西西给骗炮了的?警惕心强得堪比侦察兵了。”关穆磊捧着个手机摇摇晃晃的跟佟孟冉说。
“大概是倒了大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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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孟冉幽幽地说。而且倒霉的还不是郑望西,而是谢飞白。
“其实谢飞白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的。”关穆磊有些遗憾地说道。
这话不假,谢飞白有些迟钝,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傻气,眉眼间却又是一片清明,干干净净的,整个人都是清透利落的,像是山谷间吹过的清风似的。可惜了,偏偏喜欢上郑望西这么个混世大魔王。豪门的恩恩怨怨,哪能是一句喜欢就能抵过的呢?
最后谢飞白还是和关穆磊他们见了面的。倒不是他们最后终于把在电话里用真诚打动了谢飞白,谢飞白把所有的陌生来电都设置了拒接。而是他们最后还是去了谢飞白的学校,好声好气地把人请过来。一路上谢飞白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像是夏天的时候,天气潮乎乎,湿哒哒的,虽然不知道雨什么时候下,但是心里明白,总会下一场大雨的。
现在的谢飞白也是感觉到了他们两人找到自己就是没安好心,但是到底是什么好心也说不准,只能隐隐约约有个大致的轮廓,像是在一片大雾中穿行一样。
“那个……”谢飞白斟酌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哪个呀?”关穆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拽得二五八万的,就差一个大金链子就能装社会大哥了。
“你们找我干嘛啊?”谢飞白也蹙着眉,虽说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是自己上着课就被打断,校长主任一起站在门外,催促他说有人找。一节课都没有上完,怎么说心里都是有气的。
“到了就知道了。”佟孟冉抢在关穆磊前面说。
“你们还给我准备了惊喜?”谢飞白随口一说,也没当真,倒是关穆磊,扑哧一下乐了,说你想得怪美的。
谢飞白撇撇嘴,心说没准儿我人更美。
就算是谢飞白不想承认,也得说,在和郑望西交往以后,他变得越发不要脸越发自恋了。他以为郑望西说什么都是真诚的,于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是个挺招人喜欢的人,完全选择性忘记了自己单身十几年的事情。
郑望西啊!
谢飞白觉得,自己认识郑望西以后,所有的与他好的坏的相关的事情,都是泛着丝丝的甜味的,像是蛋糕店里,刚刚新鲜出炉的蛋糕一样,是热气腾腾的,活生生的甜。
“我们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说说西郑望西的事情。”等到他们三人落座,关穆磊没有忍住,开门见山地就说明了来意。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谢飞白大大方方地坐在他们二人面前,丝毫不见露怯。
“我们都相信你能照顾好他,不过”佟孟冉接着话茬说道,但是还没等说完,就被谢飞白急急忙忙抢过去了,为什么要抢过话茬,他自己都未必清楚,只是直觉要是再不赶紧说,说不定就没机会说了。
“那我们就达成一致了,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吧。”谢飞白急着走,心想郑望西今天是在他家的最后一晚,明天就要回遥远的英格兰了。是不是要准备什么特别的饭菜呢,还是去外面吃呢?自己的手艺也只是勉强能吃而已。
“等会儿再走吧,不急。让我把话说完。”佟孟冉起身拽着谢飞白的袖子,硬是把他留住了。
谢飞白不好直接驳他的面子,委委屈屈地坐在椅子上,看见端上来的甜品,一点胃口都没有。手指不断摩挲着杯子,因为倒的是热茶,比体温略高,白色骨瓷杯子在手里温温热热的,熨帖着掌纹,也熨帖着那颗不安的跳动的心脏。
“你知道郑望西家里的背景吧?”佟孟冉盯着谢飞白的眼睛,眼睛里藏着一块冰似的,看起来冷飕飕的。
“没具体了解过,知道他家境不错。”谢飞白说的是实话,平时看郑望西的举止打扮,知道他应该是上层社会的小孩,非富即贵,但是到底富贵到什么地步,郑望西没说,他也就没问。毕竟他喜欢的是郑望西这个人,又不是他家的钱。
“既然你不知道,我也就不细说了,反正他家挺特殊的,你们不是一路人。要是玩玩的话可以,不过看你也不像是会出来玩玩的人”佟孟冉双腿交叠着,银灰色的西装裤褶皱起漂亮的纹路,佟孟冉长得很高,下巴稍微抬起来,眼睛向下看着谢飞白,就有些瞧不起人的意味了,“你们不合适。”说完,眼神示意了一下关穆磊。关穆磊立刻就从牛仔裤口袋里很随意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支票。
关穆磊全程没说话,谢飞白把支票结果来一看,数额不小,500万,心里想着,郑望西在他俩这儿倒是值钱。
“离开郑望西。我们这是为了你好。”佟孟冉说。
“行。”谢飞白接过支票,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起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礼貌地挥手告别。
“卧槽!没看出来啊,高手在民间啊!”谢飞白走之后关穆磊终于装不下去了,翘起二郎腿,背部弓起来,像是只猫。
“是挺意外的。”佟孟冉虽然也被谢飞白的直接震惊到了,心里想着怎么也要把支票撕碎再去糊在他们俩脸上说一句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没想到人家痛痛快快拿钱走人了。倒是好解决。
谢飞白美滋滋拿着500万的支票,依然是一副穷苦大众的作风,不显山不露水的,一点看不出一夜暴富的样子,十分淡定地从用了快要十年的破旧皮夹里抽出地铁卡,刷卡进地铁了。
谢飞白搭乘地铁回去的时候刚好是晚高峰,地铁上人挤着人,连口完整的气都喘不过来,谢飞白兜里揣着500万的支票,心想自己也要买辆车,转念想到自己好像并没有驾照,赶快打消了这念头。30岁的人,可不算年轻了,没那个心力和勇气学如何开车了。那要是去旅游呢?去拿这笔钱环游世界,好像也是不错的选项。可是世界上自己想去的地方自己差不多都能去,没有还房贷的压力也没有相亲结婚的压力,更没有养育小孩的压力,自己在私立高中教学,虽然多少比公立高中累些,但是赚得钱自己平时花不完,还能剩下来一些,至于父母都是有退休金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的这些钱。这么一想,谢飞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人生赢家啊!这飞来横财倒是显得多余了。
这么想着的功夫,也就到了家附近的地铁站了。刚好旁边就是超市,买了些时令蔬菜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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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新鲜的肉,美不滋儿地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郑望西已经在家里了,穿着小一号的,谢飞白的半旧的衣服,光着脚盘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直播。看见谢飞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还戴着帽子,上面一圈白绒绒的绒毛把谢飞白原本就小的脸衬得更小了,很是惹人怜爱。
等谢飞白把羽绒服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郑望西看见他里面穿一件白色毛衣,因为不爱惜地用洗衣机洗了几次,领子撕扯得比较大,随意一看就能看见平直的,漂亮的锁骨,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莹润光泽。
郑望西咽了口口水,赤着脚走到谢飞白跟前,拽着谢飞白的头发,和他接吻。谢飞白刚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寒气,平时看起来暖呼呼的,像是个小太阳一样的人,就莫名带了几分冷清的肃杀的气息。
“怎么了?飞白?”郑望西也是看出来谢飞白的不对劲了,轻声询问。
“你朋友给我500万,要我离开你,然后我要了这500万,但是还是不想和你分开。”像是在思考要如何把话说得更加清楚一样,谢飞白皱着眉,“我本来觉得没想到你在他俩那儿还挺值钱的,但是进门看见你的第一眼,又觉得他们是贬低你了,你可不止值500万。”
“哦?那在你心里,我值多少?还请你当场估价。”郑望西笑得,怎么说呢,邪里邪气的。一边唇角向上挑着,与谢飞白抱着在客厅里调`情。
“当然是无价啦!”谢飞白大大方方的,吧唧一口亲在郑望西脸颊上。他说的是真心话,世界上可就一个郑望西,可是不止一个500万啊,要是和郑望西分手,他上哪儿再找一个郑望西去?
“那你为什么还接受那500万?”
“因为我们不会分手啊!人家白给的钱干嘛不赚。”谢飞白宝贝似的看着那张支票,看了半天,又把它塞到郑望西手里,有些不舍地说:“有时间你把这个还给你朋友吧。我看够了。”
“你不要钱了?”郑望西看谢飞白财迷的样子,存心逗他。
“本来也就是想看看大额支票到底长什么样子,看到了就好了。”虽然还是有些舍不得五百万就是了。但是他不会跟郑望西说的。
“没事儿,你着吧。就当是他俩给咱们随的份子钱。”郑望西没告诉过谢飞白自己家里的情况,但是现在谢飞白心里还是震惊了,心里小声地卧槽了一下。
晚上的时候,两人看了一会儿电影就准备睡觉了,郑望西手横过来,刚好搭载谢飞白胸前,在黑暗里对谢飞白说:“别瞎想,有我呢!”
谢飞白点了点头,抬手攥紧了郑望西的手,又翻个身,捧着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心里想着的却是,虽说自己在戴小冠,还有他的朋友们面前都表现出一副情比金坚的样子,但是自己能和郑望西走多久,谢飞白自己都没个谱。三五个月还是三五年,他都不知。只能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趁着郑望西还喜欢自己,过一天是一天。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日子过吧。
没准儿自己就能糊弄他一辈子了。对吧?万一呢?
做人啊,还是要心怀梦想的。比如从天而降一大笔钱,比如在30岁生日之前找到一个人见人爱的男朋友,比如这个男朋友刚好喜欢自己。
张悬的歌唱的好哇,我得到的都是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这么一想,自己怎么都不算亏。谢飞白这样开解自己。
郑望西是第二天中午的飞机,但是要提前一点出发,所以谢飞白还是一大早就把郑望西叫起来,盯着他穿衣洗漱,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郑望西就又去卧房里睡觉了。房间里用cd机放着谢飞白不知道从哪里寻摸来的一张爱尔兰风笛的唱片,总让人觉得离别又浅淡又长久,有些天涯不复相见的意味。
“明年能毕业了吧?”没话找话一般,谢飞白一边整理郑望西的箱子,一边扭过头问他。
“嗯。”郑望西穿一件白色的,软塌塌的衬衫,一件花色毛衣,头发还是短短的,怪神。
“那是我的衣服吧?”谢飞白指着那件看起来就土里土气的毛衣说。
“我喜欢。”郑望西打着呵欠说。
“行行行,送你了。”谢飞白很大方,没和郑望西计较一件衣服的归属权问题。
“我真想把你也打包带回去。”郑望西的身体从后面袭击一样地覆上来,嘴唇贴合着谢飞白的耳朵,说出来的话连带着呵出来的哈气,一起钻进谢飞白的耳朵里,痒痒的。手也不安分,把谢飞白整个人圈在怀里,不让他再继续整理衣物。“别瞎想,一切有我,关穆磊他们就是缺心眼,你别往心里去。”
谁说谢飞白简直要怀疑郑望西昨晚是不是用了什么催眠的魔法,把自己的心里话全套出来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谢飞白点了点头,心里笑自己杞人忧天,人家郑望西自己个儿情愿被长期套牢,自己这个大和尚倒是想东想西的。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起来是漫漫长长的厚厚一沓日历,听起来是滴滴答答无休止的秒针分针在光阴里的漫长交替,闻起来是各种花香在空气里的周而复始。可是又是弹指一挥间,仿若白驹过隙,还没过完几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一年的时间就疏忽而过。
谢飞白和郑望西在夏天因为一场误会而相识,又因为这误会而生出了情感,至于这情感有多久,他们都不知道。未来的日子就像是锁在了箱子里的薛定谔的猫,在尚未到了那个时间的节点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总会和郑望西走下去的。谢飞白在接郑望西的飞机的时候,坐在出租车里想。
从主观角度来说,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可以和郑望西在一起一辈子,再一辈子的。可是从客观角度来说,他知道,他们之间其实还存在着许多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就像是在西天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一关一关地卡在那里。能不能取得真经,什么时候取得真经,都是个未知数。可是不管怎么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足够知足。
前些日子谢飞白看到网络上关于lgbt群体的处境,网站上禁止他们发声,把他们赶往阴暗潮湿的,见不得人的角落里。到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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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想起来再亚文化里的“腐”文化。腐烂的,不见光的人群,可不就是他们么?他自嘲地笑笑,给郑望西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郑望西似乎是在睡觉,接通电话说话的时候,有很重的鼻音,软乎乎的,像是阳光暴晒了一整天的大型毛绒玩具。
“郑望西啊!我怕咱俩这辈子可能是不能结婚了。”谢飞白笑嘻嘻的,听不出什么伤感。甚至是有些自暴自弃的,像是个做了恶作剧的孩子,顽劣地笑着,把脏兮兮的手一摊,跟你说,就是这样啦!你能把我怎么办嘛?但是你若是仔细一些,就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失望。恶作剧的孩子把手一摊,里面是脏兮兮的泥巴,可是泥巴里面其实裹挟了一个小小的,晶亮的糖球。他本来是想送给你的,可是他摔了一跤呀!他再没办法把干干净净的,泛着甜丝丝的糖球给你了,于是他只能撇着嘴,扯出欠揍的笑,跟你说,没办法啦!就这样啦!
“飞白,你来我这里吧,你一下飞机我们就去结婚好不好?”郑望西似乎是打开了窗子,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听见清风涌进屋子里的声音,味道必定是清爽的,带着草木腥气的味道。
“可是我移居了英国,我在那里做什么呢?我当年可是考研英语没过线才去当的高中老师的。”谢飞白也打开窗子,却只看见楼下的灯红酒绿和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楼下的小卖铺还在歇斯底里地放着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可是现在已经有很多小朋友不知道信乐团是个什么乐团。
他连爱的权利都没有,他拿什么去爱?谢飞白把手攥成一个拳头又松开,什么都没有抓住。
“我教你。以后你要是想工作了就工作,不想工作我就养你。我在伦敦有一处房产,我们以后住在那里,附近就是学校,我们以后代孕几个孩子,都在那里上学好不好?”郑望西好声好气地给他勾画出一个漂亮的蓝图。
谢飞白很久之后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说,“郑望西,你知道的,我也不过是侥幸。”侥幸找到这么一个男朋友,侥幸他有着外国国籍,侥幸如今他爱他。记不得在哪里看到过的一句话,说人只有自渡,方能渡人。可是现如今啊,谢飞白却只能靠一个好运气,才勉勉强强地,磕磕绊绊地爬上来。他如何去渡人?
“飞白,别想太多了。”郑望西声音很柔和,一点一点安抚着谢飞白的那颗不安的心脏。
“那你可不能反悔。”你可不能反悔,我现在可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我还能磕磕绊绊这样走多久,你要和我牵着手一起走下去啊!谢飞白在心里小声地说着,把这当作一个秘密,并不打算告诉郑望西。
“不反悔。”郑望西笑着,即使是透过层层的电磁波也没有失真,清清楚楚地穿到了谢飞白的耳朵里。
等到第二天,刚好是郑望西回国,谢飞白坐在出租车里,捧着个手机,一点一点地翻着他们之间的邮件,微信记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在阳光里勾出好看的幅度。
“小伙子这是接女朋友去?”司机大叔戴着个墨镜,膀大腰圆的,看起来特别社会,但是说话却和蔼,和他随意拉着家常。
“不是,接男朋友去。”谢飞白大大方方的,一点没露怯,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笑得开怀。
“嘿!恭喜啊!”大叔稍微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冲着谢飞白比了个大拇指。
等到终于到了机场的时候,谢飞白第一眼,就看见风尘仆仆的郑望西,在人潮里站着,毫不顾忌地,冲着谢飞白跑来的方向,张开双臂,把他抱了满怀。
应该是一个非常尿急的结尾了,原本不应该这么仓促的。但是到了这里,想说我都在文中说完,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发展,只能祝福王子和王子在童话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修文还在继续,修完的时候和大家说一声。谢谢大家28天的陪伴!后续大概会发一些李文博的衍生,是一个文还是一篇番外正在考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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