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胡颜发誓,她不是有意看的,但他这样毫不避讳,那些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到了。
胡颜转开头,拧身上的水,继续装淡定。
封云起在另一边道:“把衣服脱了,晾干。”半晌,又补充一句,“爷不看你。”
胡颜垂下眼眸,脱下衣裙,拧了拧,铺在大石头上,自己则是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
封云起扔掉外袍,将里袍在温泉水里揉搓了几下,拧干,也铺在了与胡颜比邻的另一块大石头上,然后靠在上面,揉搓了一把脸,十分执着地问:“为什么不喜欢爷?”
半晌,胡颜才道:“喜欢是怎样?不喜欢又是怎样?勾引了赶考书生的妖,要得是什么,书生可懂?呵……”是她蠢,还是封云起蠢?她一再地赶他走,他却非要自己靠上来。他难道不知道,他越是对她好,她越无法接受他?是的,他不知,他不知她内心的挣扎……
封云起道:“爷活了二十七年,还是个童子,你问爷什么是喜欢,着实难了点儿。不过,爷痴迷武学,从未想过破了自己的功。爷看见你,就会想,去他娘地童子功!爷就要这个小娘子了!你也别和爷扯东扯西,什么书生什么妖,若书生不愿,妖使出百般手段,也未必就能勾引得了书生。”勾唇一笑,“更何况,书生还会武。”
胡颜心烦意乱,直接骂道:“去死吧!”
封云起闭上眼,轻声道:“不如一起?”
胡颜心尖微颤,扭开头,道:“你没人盼着,我可有很多人盼着,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
封云起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划过受伤的痕迹,却是淡淡一笑,道:“兽兽,爷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很多。”所以,你这辈子才如此折磨我。
胡颜在心里轻声叹息。到底,是谁欠了谁啊?!
☆、第六百四十四章:地洞生存不易
花青染与曲南一在到处寻胡颜。
他们在艳山脚下发现了大量尸体,却始终不见胡颜踪迹。
二人心急如焚,却也毫无办法。
最终,花青染回了花云渡,曲南一回了县衙,休整片刻,组织人马,再次搜寻。
艳山地洞里,水汽氤氲。
待衣服七成干,胡颜与封云起穿戴整齐。
封云起在胡颜面前蹲下身子,道:“上来。”
胡颜道:“不过两个小血泡。”
封云起道:“两个会变成四个、四个会变成八个。”
胡颜见封云起坚持,便不再多说,爬上了他宽厚的背。
封云起道:“我们在掉进洞穴里时,便迷失了方向。我们应该一直都在艳山山下,却因无法辨别方向,只能撞撞运气,一直朝一个方向走,相信总能走出去。”
胡颜轻轻地嗯了一声。
封云起道:“你若困,就睡一会儿。”
胡颜又是轻轻应了声,便不再言语。
封云起背着胡颜,在黑暗中不停地走,步伐格外坚韧,给人一种希望和勇气。
胡颜睡了一觉又醒来,发现封云起还在走。她不知道时辰,但凭借腹中的饥饿程度来猜测,估计是过了一天一夜了。
胡颜道:“放我下来。”
封云起依言放下胡颜。
胡颜道:“怎么不休息休息,一直走?”
封云起道:“这一路行来,只看见那只被你一脚踢飞的青蛙。偶尔有几只黑甲虫爬过,想必你也不屑去吃。爷背着你快点儿走出去,饱餐一顿,才是正理。”
胡颜道:“我不饿。但是,你需要休息。”
封云起笑出一口白牙,道:“爷可以接连三天不吃不睡。你放心,爷一定能带你走出去。”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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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点了点头,攥住封云起的手,一起向前走。
封云起受宠若惊,反手攥住胡颜的小手,再次前行。
二人在黑暗中,又走了一天一夜,偶尔休息一下,却不会耽搁太长时间。毕竟,人一真正的放松下来,就会懒得动。这种懒,在这种黑暗中,是会致命的。
封云起确实强悍。有一半的时间,胡颜都是在他的背上渡过的。抱着他的脖子,枕着他的肩膀,胡颜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会想,幸好有他。
黑暗令人恐慌。尤其是,无止境的黑暗。你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更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如果说,一个人能在黑暗中行走一天一夜是极限,那么封云起的镇定、意志、坚强,已然突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极限。
约莫到了第四天,封云起问胡颜:“渴不渴?”这一路行来,没有水可以喝。若回头,许能坚持到温泉水边,但所有这些努力,都将化为乌有。那个洞口,太高,凭借胡颜与封云起的轻功,是决计攀爬不上去的。若没有人发现入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胡颜的唇早已干得爆皮,却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渴。”
封云起嗤笑一声,没在言语。
胡颜说:“我想睡一会儿。”
封云起道了声:“好。”
胡颜直接躺在了地上,将手插进了泥土里。不多时,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虫子爬到她的手上,胡颜一手,攥住那只虫子,然手抖了抖土,扔进了自己的嘴里,咀嚼着吞下。
黑暗中,响起嘎嘣嘣的声响,就像在咀嚼着人骨,有些恐怖。
封云起躺在了胡颜身边,将她枕着自己的胳膊。
胡颜又抓了一只虫子,抖了抖土,问封云起:“要不?”
封云起张开了嘴。
胡颜将虫子扔进了封云起的嘴里,道:“生吃,比烤熟了吃,更顶饿。”
封云起道:“还以为你宁死也不会吃虫子。”
胡颜嗤笑道:“没有任何事,是我宁死也不愿做的。”
封云起紧手臂,沙哑道:“你不会死。”
胡颜又摸到了一只虫子,送进自己口中,咀嚼着咽下,道:“对,我不会是。”
这是一种信念,无论何时何地遇见何种困境,都必须坚定的信念。
封云起感慨道:“如此心悦你,怎么得了?”
胡颜玩笑道:“喜欢我的不少,不差多你一个。”
封云起呵呵一笑,闭上了眼睛。
封云起是真的又累又乏又饿,刚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他打起了鼻鼾。声音还挺响。
胡颜也想睡一会,却怕自己一睡不醒,饿得昏厥过去。在这种地下,如发生这种情况,就意味着死。
胡颜强迫自己支起身子,到处寻找一些虫子。
她还算幸运,竟寻到了一捧。
她捡了些树枝,点了火,将虫子穿成一串烤了烤。香味四逸,不错。
她用食指和拇指配合,飞快地扯下一只虫子,扔进口中,香得眯起了眼睛。
她还算有良心,记得封云起的好,于是凑过去,推了推封云起。
却见他的手腕上竟然出现抓痕,脖子出现了掐痕!封云起就仿佛陷入到梦魇中,挣扎不脱、醒不过来。
胡颜暗道不好,一边责怪自己太过大意,一边快速结出手印,拍向封云起的额头。
封云起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震惊道:“爷做得噩梦,怎成真了?”
胡颜道:“那四名黑衣人,靠残害人,吞噬人的惊恐、恨意、怨毒、诅咒来修炼邪法。他们的身体里,充斥了邪恶的恨意。他们自爆身体,用命下咒,但凡沾了他们血肉的人,都会被噩梦缠上。与其说是噩梦,不如说是那些索命的厉鬼。”
封云起问:“真有鬼?”
胡颜道:“我没见过鬼,但司韶说有,他善养鬼。不过,他也说过,所谓的养鬼,其实就是在养一种戾气。”想到司韶,胡颜的神色一暗。
封云起捏了捏胡颜的下巴,安慰道:“我们会走出去的。”
胡颜莞尔一笑,道:“不用安慰我,我比你想象的更强大。你且想想,如何自救吧。”
封云起玩笑道:“爷负责带你出去,你负责想办法救爷。”
胡颜蹙眉思忖道:“还真有一个办法。”
封云起的眼睛一亮,问:“什么办法?”
胡颜道:“不睡觉。”
封云起瞪眼道:“你逗爷呢?”
胡颜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的表情如此认真,你哪里看到逗弄的意思了?”
封云起重重一叹,道:“好吧,那就不睡。”瞥了胡颜一眼,“那觉,不睡也罢。”
封云起的意思很明显,他更想睡胡颜。
胡颜哭笑不得,踢了他一脚,将烤好的虫子塞到他手上。
封云起咀嚼道:“还是烤熟的好吃。”
☆、第六百四十五章:咀肉割血让你活
虫子太少,胃太大,填不满。
二人休息了一会儿后,再次前行。
封云起道:“这里一定有水源。你看,这些树根都是活着的。”
胡颜点了点头,咬牙前行。
如此这般,二人在浑浑噩噩中走了七天。
没有食物,还可以用虫子充饥;可是没有水,就要命了。
胡颜躺在树根上,一动都不想动。她有些嫉恨这些树了。它们可以用根获取泥土里的水分,她却不能。跨物种的技能,太没有爱了。
迷迷糊糊中,胡颜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睡,可是……脑子却不那么清醒了。
有水!
胡颜感觉到,有水流淌进了她的喉咙里,有些浓稠,却腥甜腥甜的。是的,腥甜。那水有种铁锈的味道,像血;但与此同时,它还泛着生命的力量,滋润着她的干涸的喉咙和肺腑。所过之处,都是甜美的芬芳。
胡颜有些贪婪地吸吮着,神智渐渐清醒几分。吧嗒吧嗒嘴,张开了眼。
眼前,是封云起的眼。唇上,是封云起的手腕。
他虚弱地笑了笑,道:“别浪,继续喝。喝饱了,我们继续……继续上路。”
胡颜的眼眶微红,却流淌不出泪。因为,她知道,那有多珍贵。
胡颜用力吮了两口,然后慢慢添吮着,尽量不浪封云起的任何一滴血。直到她感觉不到有血流出,这才慢慢松开了嘴巴,放开了封云起的手腕。她说:“我喝饱了。”
封云起点了点头,用没受伤的手,拉起她,继续前行。他说:“爷闻到了水的味道,就快到了。”
胡颜点头,沙哑道:“嗯。”
第八天翻过,第九天来临。
封云起坐在胡颜的对面,将割开的手腕,送到她的嘴边。
胡颜没有哭喊着说不喝。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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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知道,那有多珍贵,不容一点儿浪。
封云起的嘴唇裂开,沙哑道:“知道……知道爷喜欢你什么吗?”
胡颜吸食着血,不语。眼睛,却是看向了封云起。
封云起低低地一笑,道:“你就像匹狼,直接干脆、毫不扭捏,懂得生死之道。”伸出另一手抚摸着胡颜的长发,“爷会一直……一直陪你走下去。若哪天,爷倒下了,这身体,你随意烤了吃吧。”
胡颜的眼圈一红,放开封云起的手腕,恨声道:“好好儿活着,不许倒下,我需要你的血!”
封云起宠溺地一笑,应了声:“好。”言罢,伸出手,柔声道,“让爷抱抱你。”
胡颜望着封云起那张形容枯槁的脸、深陷的眼圈、干裂的唇瓣,伸出手,依偎进他的怀里。
封云起闭上眼睛,喃喃道:“真香……”
胡颜道:“多少天不曾洗漱,哪里香?”
封云起道:“美人在怀,满腹生香。”他的唇角挂着满足的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很累很累。数十天,不曾合过眼,唯恐在睡梦中被厉鬼夺去性命,不能继续护她周全。
他不敢死,不能轻易地死。因为,他知道,人死后血液会凝固。他要用自己温热的血,陪她到最后。直到……他再也走不动,她将他吞下腹。他的一生,也算是一种完美。他得不到她,她却能得到他。何憾?无憾!
封云起的呼吸渐弱,神识开始飘散。
胡颜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忙支起身子,沙哑着嗓子,大声唤着他的名:“封云起!封云起!你醒醒!醒醒!”
封云起的身子后仰,躺在了地上,没有给予胡颜任何回应。
胡颜愣了一下。下一刻,她却如同疯了般碎碎念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扔下我一次,不许再扔下我!哥哥、哥哥、小哥哥,你醒醒,醒醒啊!”
她将真气输入到封云起的胸口,哆嗦道:“我能解那四个人的咒,我能!你给我点儿时间,我真的能!我是无所不能的大祭司,我不许你死!你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她用力捶着封云起的胸口,不停嘶吼着,眼泪噼啪落下,溅到封云起的脸上。
胡颜伸出手,狠绝道:“哥哥,你再不醒,我就到阴间将你拉回来!”言罢,就要挑破手指放血。
封云起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张开眼,恰好看见胡颜要割手指,忙一把攥住她的手,沙哑着嗓子虚弱道:“好像有人在叫哥哥,爷舍不得死了。”
胡颜呆愣愣地望着封云起,眼泪噼啪掉落。
封云起用手指抹掉胡颜的眼泪,送入口中舔了舔,逗乐道:“咸味儿。这么金贵,不要浪。”
胡颜回过神,一拳头垂在封云起的胸口。
封云起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这口气,坐起身,道:“在这口气没咽下前,我们……继续走。”攥着胡颜的手,站起身。
胡颜攥紧封云起的手,道:“我闻到了水的气味。”
封云起笑着应道:“嗯。”
希望,给人活下去的力量。
第十二天,人陷入到深深的绝望之中。
想死。
实则,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
胡颜闭着眼,倚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儿的石化。
封云起靠过来,说:“爷抓到一只老鼠,你敢不敢吃?”
胡颜仿佛听到了天籁,瞬间睁开了眼睛。
老鼠?!太好了!一想到那新鲜血肉在唇齿间的滑动,她就忍不住吞咽口水。实际上,她已经没有口水可以吞咽。
封云起直接将嘴里的肉,喂进了胡颜的口中。他的胡子长长了,刺得她的肌肤微痛。
那肉,已经被咀碎了,却仍旧十分有嚼劲儿。
胡颜一边咀嚼着咽下,一边看向封云起的手臂。
那里,缺了一块肉。
封云起直接将手臂递给了胡颜,沙哑道:“别浪。”
这一次,胡颜却扭开了头。
封云起发狠,嘶吼道:“吃!你若不吃,爷砍掉这只手臂!”
胡颜的身体一僵,缓缓扭头看向封云起,目光锐利得好似两只淬了毒的冷箭,低吼道:“你若是敢断臂,就一辈子别想献出你那狗屁童子身!”
封云起与胡颜互瞪,突然咧嘴笑了。他说:“爷可能到死,都献不出这童子身喽。”
胡颜拉起封云起,道:“我不喜欢人肉,咀嚼不烂。走,我们抓虫子去。”
☆、第六百四十六章:终燃
二人如此这般,走了近半个月,终于在意识消散之前,发现了水源。
那是多么清透的一条暗河啊!
他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却宁愿在这种幻觉中死去。
他们携手,磕磕绊绊地走到暗河边,一头栽了进去。
清凉,透心的清凉,让人清醒三分的清凉。
大口的豪饮,贪恋的吞咽,没有什么比这水更令人贪恋,恨不得一头溺死在里面,要得就是这种痛快!
原来,生命的味道便是水的味道,而水的味道便是封云起血的味道。
待喝得肚滚而圆,整个人好像又活过来后,彼此相识一笑,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嘘唏。
封云起揉了下胡颜的头,突然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他太困了,真的……太困了。
胡颜忙将他搀扶起来,送到岸边,脱下他的衣袍,拧干,将他身体上的水擦拭干净,然后一扭身,跑去寻来枯枝,在封云起的身边点燃,架起衣服烘烤着。
她脱下自己的衣裙,拧开,然后又穿回到身上,来到暗河边,蹲着看了半天,眼中突然一亮有鱼!
她反身回到封云起的身边,拿起他的九环火鹤刀,搂起裙子,系在大腿根上,脱下鞋子,一步步走进暗河中,站立不动。
待身边的鱼不再防备她,她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插死两条手臂长的鱼,用不太利索的手法拾干净,拎上岸,将刀架在石头上,往火上一横,将鱼往刀面上一扔,齐活。
胡颜脱下衣裙,撑开,让火将其烘干。
她来到封云起身边,坐下,抚摸着他疤痕累累的手臂。那里,曾不止一次被他割开。一道道的伤疤,历历在目,都是他为了她能活下去的付出。
都说伤疤是最丑陋的。可在胡颜眼中,封云起手腕上的伤疤,却是那么的美艳。因为,那里雕刻着她的生命。
她实在无法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割腕、喂血,不吃、不睡、不喝,就那样护着她,一步步走到这里。
什么样的意志,能撑起这样的身躯?
胡颜心痛了。
她有些后悔,不应该在六合县逗留这么久,久到……自己变成了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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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纠结一起,盘根千里。
扯不开了。注定,扯不开了。
封云起睡得并不安稳,身上出现了该死的挠痕!脖子上浮现出手指印!
胡颜眸子一利,直接割破手指,送入封云起的口中。
封云起胸口的挠痕就仿佛被灼伤了一般,发出嗤啦一声,随即消失不见。那个手指印的位置,也发出嗤啦一声,冒出一缕白烟,随即消失不见。
他的身体在变化,仿佛有万千恶魔在挣扎、反抗、愤怒!不同的伤口出现又消失,诡异得令人想要尖叫。
胡颜没想到,这东西竟如此凶残。她身体里的血本就不多,如此供养封云起,对付那些恶鬼,令她渐渐不支。然,却不悔。
胡颜发狠,用力内催动血,让那淡粉色的血液顺着封云起的喉咙,滑进他的身体。
不想,因她血液的流逝,那该死的僵死血冷之症再次发作!
她打了个冷颤,眉间渐渐染上了冰霜。她在心里咒骂一声,却没有回手指。因为,不能。
现在正是她与那些鬼东西对决的时候,若这个时候她退出,那些鬼东西会直接撕碎了封云起。
爹地!拼了!
胡颜发狠,咬牙硬挺。
不想,老天好像有些不待见她。不但要和她对着干,还喜欢耍她团团转。
封云起突然睁开眼睛,看向胡颜。
他两只眼睛在一瞬间变得黝黑,分不清哪里是黑眼珠哪里是眼白。
胡颜暗道不好,不待她有所动作,封云起突然坐起,一把钳住胡颜的腰肢,将她压在身下。
胡颜知道,封云起魔化了!
清醒时的他太强了,那些邪恶的冤魂恶鬼都喜欢他的身体;昏睡中的他太弱了,那些邪祟东西便要占据他的身体。因为得不到,便一起分享。可谁甘心分享?他们与胡颜斗,在封云起的体内互杀,机缘巧合下,竟让封云起成了魔!
胡颜没见过这种事,却大概知道因由。
封云起眉毛深锁,一脸戾气,好似修罗。
他毫不怜惜压制着胡颜,凭借本能要享用这个女人。
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压制得胡颜动弹不得。胡颜心生惶恐,沙哑地唤着:“封云起!”
封云起的身体一震,好似有了几分清醒,身子在急剧挣扎,仿佛在和那万恶之魔拼杀,试图夺回身体。
他的太阳穴在鼓动,全身的肌肉在纠结,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突然凸了凸。
胡颜借机,将手挥向他的脖子!
然后,一砍之下,封云起却丝毫没有昏厥的意思。他强悍得好似一块钢铁。
胡颜正要想其他办法,却见有鲜红的血沿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啪嚓一声,滴在她的胸口。与此同时,封云起手腕上的那些伤口,悉数挣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小臂。
胡颜大惊失色!知道这样下去,封云起也会如那四名黑衣人一眼,爆体而亡!
她将心一横,不再犹豫,直接将双腿缠在封云起那瘦有力的腰间,闭上了眼,道:“轻些。”
她不知道这句话,说得有没有意思。正如她不知道,此刻掌握封云起身体的,倒是人,还是鬼。
容不得细细分辨,封云起的眸子一颤,直接附身而下,冲入胡颜体内。
胡颜似乎听见自己被撕裂的声音,如同布匹一般。
痛!撕裂的痛!
封云起总说,他保留了二十七年的童子身如何如何,却不知,她保留了百余年的处女身,是如何的弥足珍贵。
处女血本就有驱鬼辟邪的作用,更何况她的?
这一冲之下,封云起竟比胡颜喊得还夸张。他长大了嘴,痛苦地嚎叫道:“啊!!!”他身体上的各种痕迹在快速变换、消失,响起一阵阵的嗤啦声,在冒烟后归于平静。他眼中的黑色渐渐退去,整个人渐渐恢复了清明。
他如同脱力般,将手支在胡颜的头两侧,低头看着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望着她、一直望着她。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样子深深地雕刻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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