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胡颜淡淡道:“你还是留着力气,等会儿问问我凭什么杀你吧。”
胡蝶儿咬着下唇,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再多话。因为,她在胡颜的眼中看到了无情。
胡颜继续道:“人选择不了命运,却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你说与我同宗,是苦、是恨。你扪心自问,在这个过程中,你没有洋洋自得过?没有因为自己最像我而沾沾自喜过?!”
胡蝶儿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她确实自傲过,尤其是在完成任务后,觉得自己已经凌驾于胡颜之上,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胡颜道:“你那所谓的师父,和口中的她们,不过就是一群围着我转的小儿罢了。你的性命和未来,掌握在她们手中。而她们却要尽心神,留意我的一言一行。她们所有的举措,都会根据我不同的反应去调整改变。胡蝶儿,你还想不明白,谁主谁仆吗?”
胡蝶儿口中的师父和她们,是她心中无所不能的神。而胡颜的三言两语,就将那不可撼动的神打碎,简直不堪一击。在胡颜眼中,她们和师傅,不过就是奴仆而已。如果师父和她们都是奴仆,那她胡蝶儿又是什么?
胡蝶儿的信念,在这一瞬间被敲碎。
胡颜留意着胡蝶儿的反应,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道:“让你师父来见我。”
胡蝶儿下意识地回了句:“师父陪伴大祭司,怎有空来见你?”
一句话,暴漏了太多内容。
胡颜有心试探,于是冷哼一声,道:“这些人夺我之位,还有脸以大祭司自称?!你师父背主,就算成了祭司,其下场定如同此树!”一掌拍下,腰肢粗细的树干应声而断。
胡蝶儿被吓了一跳,脸色惨白一片。
胡颜已经可以确定,胡蝶儿的师父,是一名祭司。她敛了一些气场,道:“你我毕竟同宗,我也可以留你一条性命。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你姑且说说,自己还知道些什么。”
胡蝶儿的眸子动了动,将视线从断裂的树干上挪到胡颜的脸上,喃喃道:“我也是在无意中得知,胡家有一些小女孩,和我一样,是被人指点过的。但是,她们长着长着,许就长得越发不像你,所以……有的女子则是因病去了,有的也许还在,却不知都是谁。我只知道,有人要布局对付你。这个局,实在是太大了。我师父,只是负责寻找并指点女子一言一行一招一式的人罢了。像她这样的人,应该不少。”
胡颜点了点头,沙哑道:“用我胡家人对付我,真是好手段。”实则,她想不明白,那假祭司为何会盯着胡家人不放?若说恨她,趁她不备直接下黑手就好,何必这么大的劲儿,绕如此大的圈?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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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道:“我也不想这样。昂哲偷袭封家那晚,我听你说,你是我们家的祖祖祖祖祖姑奶奶,心里也着实慌乱起来。”伸手去扯胡颜的衣袍,仰头望着胡颜,任由眼泪流淌,“祖祖祖祖祖姑奶奶,您救救我,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胡姓女子吧。”
胡蝶儿哭得可怜,攥着胡颜衣袍的手越发用力,就像溺水人攥着最后一丝希望。
胡颜却突然一脚将她踹倒,垂眸看着她,倨傲道:“如果她们真的培养了你的一言一行,你此刻的哀嚎,不过就是为了最后一记杀招。”脚下用力,碾着胡蝶儿的手腕。
胡蝶儿吃痛,逼迫松开手。她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根独针。
胡颜勾唇一笑,道:“我最不喜欢的戏码,就是在磨磨叽叽之后,因一时心软,给敌人反攻的机会。要知道,敌人之所以是敌人,正是因为他站在了敌人的那个位置上。”一踢胡蝶儿的手腕,踢飞那根毒针。
胡蝶儿恨声道:“胡颜你不要得意,你杀了我,大祭司和我师父,都不会放过你!”
胡颜嗤笑一声,道:“你难道还没明白,除掉你们这些跳蚤,我便要亲自去会一会你口中的大祭司和师傅。”眸光狠辣,低低地一笑,森然道,“她们动我族人,我怎能不怒?!”
胡蝶儿心头剧震。族人,她也是胡颜的族人。
胡颜闭上眼,道:“时间,到了。”
胡蝶儿不明所以,却知道自己的把戏被揭穿了。
胡颜拔出长剑,做出要砍她头的模样。
就在这时,那些杀手终于寻着血痕追来。
杀手忙拦住胡颜,杀手头目抢先一步砍掉了胡蝶儿的头。那动作之快,甚至没给胡蝶儿留一句辩驳的时间。胡蝶儿终于明白,胡颜所谓的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
胡蝶儿的头在黑暗中飞起,划过胡颜的眼前。
那一刻,胡蝶儿好似看见胡颜的笑,满是嘲讽与自傲,以及……双眼中那隐约的水痕。这一刻,胡蝶儿相信,胡颜真的拿她当自己的族人。
胡蝶儿这一生,都在模仿胡颜,到头来,却死在了这上面。太过讽刺,呵……
此事后,“胡颜”被杀,杀手们提着胡蝶儿的头,去寻假大祭司索要一千两黄金,气得她那脸皮僵成了木乃伊。因假大祭司不承认杀手们提着的头颅是真胡颜,杀手们为此大动干戈,与飞鸿殿结仇。此乃,后话。
☆、第八百二十八章:花如颜出现
天色微亮。
县衙后院。
曲南一披麻戴孝,手捧牌位,低垂着眼睑,站在棺材前,不言不语。
搜侯等人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行程所需。
展壕偶尔看向曲南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尤姬走到展壕身边,瞪了他一眼,小声警告道:“你别多事!”
展壕低声道:“胡蝶儿扮成胡颜刺杀相爷,这件事总得让公子知道才好。”
尤姬道:“如今,胡蝶儿已死,身首异处,相爷的仇算是报了,你不要再节外生枝。”
展壕纠结道:“可是……”
尤姬横了展壕一眼,目光中带着娇嗔和一丝亲昵,道:“相爷待你我不薄。相爷虽身死,但其一直不喜胡颜,也是事实。我们身为属下,自然要为主子尽忠。”抬头,看向曲南一,“我们这些人,理应追随公子,但公子却迟迟不表态。哎……”
展壕闻着尤姬身上的幽香,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曲南一,道:“公子的心思,难以琢磨啊。”
搜侯见都整理妥当,便对曲南一道:“公子,我们可以上路了。”
曲南一抬起头,眯着狭长的眼睛,看向敞开的门口。
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突然有人影出现。曲南一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他一直有话要对胡颜说;忧的是,他最近分身乏术,尚未使出手段在生肖中立威。想要掌控这些生肖容易,一颗药丸,一颗头颅,便是睁不开的命。但是,曲南一更想要人心。因为,人若狠得下心,命又算得了什么?!
门口出现之人,头戴幕篱,身穿白色衣裙,行走间好似仙子踏莲而来。
曲南一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却已经认定,此女子不是胡颜。
来人步行至曲南一面前,伸出秀美的手,掀开幕篱,露出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和一双盈盈秀水般的眼眸,柔声道:“南一,节哀。”
此人,竟是花如颜。
曲南一点了点头,沙哑道:“如颜容貌更胜以往。”
花如颜淡淡一笑,闭月羞花。她道:“我这皮相能得以恢复,南一也有一份功劳。如颜心中念着南一的好,在得知卫丞相被贼人刺杀后,特意赶来吊唁。风尘仆仆,衣衫不净,让南一见笑了。”
曲南一轻叹一声,道:“如颜这么说,才是折煞南一。”
花如颜眸光盈盈,嗔道:“南一明明身份不凡,却拿那些话糊弄我,确实是个坏心思的人。如此,就自罚三杯吧。”
曲南一点了点头。
搜侯捧来酒水,为曲南一倒满三杯。
曲南一单手抱着牌位,三饮而尽。
花如颜道:“长安路程遥远,如颜送君于此,盼君早归,一切安好。”
曲南一在心中合计着花如颜此番前来的目的,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她的脸已经修补好,却非要赶在他出行之前出现,为何?
曲南一按兵不动,只是道:“后会有期。”
花如颜微微额首,在曲南一迈开第一步时,却开口道:“有一事,不知南一是否知晓?”
曲南一暗道:来了。
他看向花如颜,询问道:“不知何事?”
花如颜轻声道:“胡颜,死了。”
曲南一的第一个反应是说谎!胡颜若那么轻易就死了,怎么对得起他们共同经历的这些波折?花如颜见曲南一并不相信,便接着道:“飞鸿令出,一千两黄金要买胡颜的头。昨晚,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蝙蝠出现,一共八人,合力砍了胡颜的头后,连夜奔赴长安,去领赏金。”
曲南一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但脑中还是发出阵阵轰鸣,好似被重锤击打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回望着花如颜,淡淡道:“道听途说罢了。”
花如颜勾唇一笑,道:“确实是道听途说。不过,空穴不来风,此事虽做得隐秘,却并非无人知晓。昨晚,整个六合县都是他们打斗的身影。哦,对了,我听说,你的人也参与其中,就不知是哪儿两位高手了。”
曲南一眸光一凛,有嗜血之色滑过。他亲自镇定,道:“今日多有不便,就不招待如颜了。改日,再续。”
花如颜柔和的一笑,道:“那就不打扰了。南一别忘了如颜曾拜托之事。参选大祭司的名额,还请南一留一个给我。”
曲南一微微额首,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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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如颜闭月羞花般一笑,施施然走了。
曲南一转身走进大厅,跪坐到席子上,将牌位放到几上。
搜侯等人见此,明白曲南一这是暂时不打算走了。
尤姬与展壕心里发虚,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曲南一垂眸看着相爷的牌位,淡淡道:“都进来。”
尤姬和展壕互看一眼,尾随其他人,一同走进大厅,齐齐抱拳,单膝跪地,听候吩咐。
曲南一突然一拍几,看向尤姬和展壕,喝道:“相爷不在,公子还在,你们却擅自作主当起我的家!”昨晚他在院中晃悠了一圈,没有看见负责守夜的尤姬和展壕。
尤姬和展壕本就心虚,被曲南一如此严厉的一吼,竟是吓得双腿发软。
展壕道:“公子息怒……”
曲南一抓起茶碗,直接砸了过去!
展壕不敢躲,额头被砸,流淌下一行鲜血。
曲南一眯起狭长的眼睛,道:“奴大欺主,只能说明主子太软弱可欺。展壕,你辜负了本公子的一片爱护之心。”
君子一怒,巨浪滔天。
展壕羞愧难当,直接双膝跪地,磕头道:“展壕知错,请公子听属下言明……”
尤姬却道:“和他说什么?!公子为了儿女私情,不为相爷报仇,便是不孝!不问是非对错,冤枉属下,让人心寒。我们这些生肖,一心效忠相爷,有何错?”
尤姬的话,好似水滴入滚烫的油锅,炸了人心。
曲南一却是笑了。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尤姬面前,垂眸看着她,道:“尤姬,你口口声声说胡颜杀了我父,是你亲眼所见。”
尤姬仰起脖子,道:“正是。”
曲南一突然抽出佩剑。
展壕心中一惊,忙道:“公子三思!”
曲南一却看了看手中冷剑,不理睬展壕,而是对尤姬道:“我与你打个赌。若胡颜杀了我父,我陪葬。若不是胡颜杀了我父,你却执意栽赃陷害她,你且自刎于此,全你一个效忠相爷的名声!”
曲南一的话掷地有声。这样一个总是笑眯眯的人,突然发起狠,令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剧震。
尤姬的眸子变得忽明忽暗,开始闪躲。曲南一如此行事,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展壕知道实情,哪敢让尤姬应承此事。他为了尤姬,可以对曲南一隐瞒真相,但却不能看着尤姬为此搭上性命。展壕道:“尤姬,你还不……”
尤姬转头,看向展壕,突然大喊:“闭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
展壕微愣,随即道:“你……你……”
尤姬勾唇一笑,眼中含泪,发狠道:“我如何?我确实看见胡颜刺杀了相爷。昨晚,有人冒充胡颜,被人追杀,那是另一件事,与相爷之死何干?!公子逼迫我,无非就是想让我改口。我若改口,就是愧对相爷的栽培之恩!”
任谁看见尤姬这幅模样,都会觉得她对卫丞相无比忠诚,心中自愧不如。
曲南一听尤姬此言,一直提溜着的心才算是有了一点儿依靠。如果说,昨晚有人扮演胡颜,那被杀之人,很可能是扮演胡颜的那名女人。而那名女子,应该与行刺相爷之人,是同一人。只不过,尤姬却要咬死胡颜不放。为何?呵……
曲南一挽了个剑花,道:“你要的证据,在大厅后的隔间里。你且去看吧。”
尤姬目露疑惑之色,却还是站起身,走向大厅后的隔间。
所有人都开始猜测,曲南一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半晌,尤姬从隔间回来,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曲南一道:“本想留你一条性命,让你传些消息出去。如今,你这只只会攀咬的狗,去了也罢。”将长剑直接扔到尤姬脚下,发出咣当一声。
尤姬仿佛被吓到,竟是抖了一抖。
展壕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有些猜测,却不敢置信。
尤姬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展壕身上,突然就流出了眼泪。
展壕心中一痛。
尤姬转开目光,蹲下身子,捡起长剑提在手中,看向曲南一,颤声道:“公子,你不念旧情?”
曲南一冷冷道:“旧情如果只是背叛,必须……当断则断!”
尤姬的眸子一缩,身子竟向后退了半步。
曲南一道:“你以照顾相爷为由,对相爷下毒手时,可曾想过,我们卫家将你从小养到大?!可曾顾念一分主仆之情?孟虎是蛮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你,又是为谁甘愿背主?!”
曲南一的问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砸在人的心上。
尤姬提着剑的手开始哆嗦,突然大声吼道:“我没有!我没有!”
曲南一眸光冷硬无情,简洁有力地道:“不容狡辩!”言罢,竟是突然出手,袭向尤姬。
☆、第八百二十九章:叛徒与黑手
曲南一不是高手,更做不到一招毙命。然,他这一出手,却起到了醒木般的作用。而这,正是曲南一要的效果。
尤姬瞬间回神,下意识提剑便刺。
搜侯等人一直默默注意着尤姬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她竟然敢对曲南一动手,在心中大惊的同时,纷纷刀剑相向。展壕离曲南一最近,竟是身子一转,挡在了曲南一面前。
尤姬手中长剑刺入展壕身体,鲜血沿着锋利的剑锋流淌而下,汇聚成一滩。
展壕攥着剑身,盯着尤姬的眼睛,悲痛地喝道:“你醒醒吧!”
尤姬的眸子颤动,沙哑着嗓子道:“救我……”
展壕心痛得难以形容。他轻声道:“你先放下剑。”此时对曲南一用剑,就是大不敬。
尤姬微微垂下眼睑,点了点头,却是突然将剑向前一送,透过展壕的身体,直接刺向曲南一!那股狠劲儿,竟有着惊天动地的气势!
众人不防,她竟会如此行事。
眼见着那剑尖即将刺入曲南一的身体,一声龙吟长啸,“三界”出,竟是直接斩断了那剑尖!
花青染衣袂飘飘,站在曲南一的身边,淡淡道:“也不知道躲着点儿。”
曲南一垂眸看着地上的一小截剑尖,牙痛似的道:“我的……鸣剑。”
花青染道:“世人都说鸣剑与三界其名,如此看来,实在是夸夸其谈。”
曲南一的唇角抽动两下,忍了。
尤姬拔出断剑,展壕捂着胸口后退两步。
尤姬冷笑一声,骂道:“蠢货!”
展壕缓缓闭上眼睛,身体向后倒去。
搜侯一把扶住展壕。
尤姬看向花青染,厉声喝道:“你藏身隔间之内,就是为了揭穿我?!相爷被刺当日,你为何不说,偏偏等到今日?”
花青染问:“要我说什么?”
尤姬吼道:“就像你刚才对我说的,说你看见了我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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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青染点了点头,道:“当日说与今日说,有何分别?什么时候说,是我的事。说与不说,还是我的是,与姑娘何干?”
尤姬被气个倒仰,扬起手中断剑,恨声吼道:“若不是你,谁会怀疑我?!”
花青染淡淡一笑,道:“你错了。是曲南一怀疑你,所以才让我说那番话。我并非梁上君子,怎可能趴在房檐上,看你一举一动?”
尤姬的身形一僵,好似有些不明白花青染此话的意思。她看向曲南一,又看向花青染,显得有些迷茫。然,下一刻,她恍然大悟。她被曲南一诈了!
尤姬瞪向曲南一,喝道:“你使诈?!”
曲南一笑道:“兵不厌诈。尤姬,你暴漏了。”
尤姬攥紧手中断剑,破釜沉舟道:“为何怀疑我?”
曲南一道:“我信阿颜,你却非要揪着她不放。为何?你尤姬素来温婉,却在阿颜这件事上锋芒毕露。事出反常必有妖。只因,你心中有鬼!尤姬,想要对付阿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不介意自己的剑下有枉死鬼,却不喜欢出内鬼。我父重伤当晚,你让所有人都去休息,只一个人守夜。这本是体谅大家受伤的善念,但我们卫家,不是普通人家,养得十二生肖,也不是摆设!主人重伤,属下不在一旁照料,反而躺在床上养伤,这事说得通,做不得!”看向搜侯,“搜侯!”
搜猴向前一步,道:“属下得公子吩咐,暗中照料相爷,看见尤姬手持银针,要封相爷死穴。此穴一封,相爷血流不畅,会死得无声无息。属下本想动手阻止,却见展壕来寻尤姬,尤姬慌乱中起银针,与展壕低语几句。属下看得出,展壕并不知尤姬打算,于是趁着这个功夫,去通知公子早做防范。不想,公子竟被人下药,昏迷不醒。而下药之人,就是尤姬!尤姬以安神为由,给公子吃了一碗甜粥。若是一般甜粥,公子不会昏迷不醒。隔天,就算公子醒来,也不知自己曾被尤姬下药,只会以为自己伤心过度,才会导致身体不适。属下叫不醒公子,只好返回相爷房间,恰好看见尤姬追着一银发女子,且大声喊着刺客。相爷被刺身亡,属下难辞其咎。”单膝跪地,一脸自责、悲痛与愤怒。
曲南一看向尤姬,道:“本想留你一命,当颗反攻的棋子。只可惜,你自己急着找死,怨不得别人。”
尤姬恨声道:“既然有搜侯为证,为何还让花青染躲在隔间里?!”
曲南一道:“如果一开始,搜侯就出来指证你,你可会认罪?”
尤姬哑然。确实,如果一开始,是搜侯出来指证她,她一定会矢口否认,且倒打一耙。然,谁都知道,花青染是张天师的关门大弟子,是清心寡欲的道士,他的话自然更有说服力。再者,相爷被刺身亡,就发生在花云渡,他也有话语权。却不想,花青染只是随口一说,在诓她!
尤姬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却想着要逃出生天。她开始向后退去,还边退边说:“相爷是待我不薄,可我今年已经二十,公子既不我,相爷也没有为我打算的准备。你们卫家,就是想将人用到死,也要给人一丝甜头尝尝!有人许诺我,只要卫相一死,就会迎娶我过门。届时,风风光光,无人能及。”
曲南一微微挑眉,不语。
尤姬扬起下巴,故作高傲道:“你们这些人,见到我都要叩拜!”
曲南一想了想,道:“是薛玄吧?”
尤姬心中一惊,没想到曲南一一语中的。她自认为从不曾露出破绽,竟还是被曲南一看破。
曲南一仿佛知道尤姬心中所想,竟是摇头笑道:“如今的王爷当中,除了年纪太小尿床的、上床需要人搀扶的,每走一步都要晃三晃的,就剩下两位王爷了。其中一位,妻妾成群,最爱沾花惹草,色胆包天的主儿。剩下一位,便是温柔多情风度翩翩的六王爷薛玄了。恰好,这位还是鳏夫。”
尤姬咬唇不语。
曲南一讽刺道:“还请尤王妃在区区这里做客一段时日,让区区尽地主之谊。”
尤姬冷笑一声,道:“休要拿话恶心我!今天,我落在你的手中,就没想过会活着出去!”突然出手,将断剑投掷向曲南一,然后放出毒针,逼退众人,撒腿便跑。
花青染挥“三界”,再次将“鸣剑”斩成两截,并用“三界”一扫,将斩下的那节断剑当成飞镖,袭向尤姬的小腿。
花青染这一手十分漂亮。
尤姬闷哼一声,趴在了地上。
曲南一道:“废了武功,关起来。”
尤姬突然哈哈大笑。
曲南一皱眉,道:“你这么笑,是想让我问你为何这么笑,从而寻得一线生机?”
尤姬被揭穿,脸上变得不太好看,但那笑,却又不好马上回。于是,大笑到扭曲的别扭表情,就出现在尤姬的脸上。
曲南一接着道:“别笑了。本就不是美人,这么笑,太磕碜,都露出了一颗牙洞。啧啧……”
尤姬气了个倒仰,骂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曲南一嗤笑一声,道:“本想留你一命,既然你急着死,那就算了。你我好歹主仆一场,总要成全你的最后一个心愿。是杀,是剐,随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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