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三位美男子互看一眼,纷纷别开了头。
曲南一指着白子戚,笑得前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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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合,就差趴地上去了。
花青染唇角含笑,仍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实际上,他早已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白子戚扭开头,没有与众人告别,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唐家,却并没有回到他的赌坊,而是一溜烟地钻进了离唐家最近的家宅。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却……不能不要脸。昨晚的事情过后,他曾命众人封口。可惜,漏网之鱼仍旧不少。那艳曲竟成为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词,真令人万万想不到。
白子戚有种预感,他再次出名了。这次,不是因为毒辣狠厉,而是因为……男扮女装唱艳曲儿!
思及此,他就有种抓狂的冲动。
千万,千万不要让他抓到那个戏耍自己的人,否则……无论她是妖、是人、是鬼、是魔,都得死!
曲南一目送白子戚回家,笑得不见眼球,伸手便在绿腰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再次,风过,无声……
绿腰僵着脖子,傻眼了,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啊!曲南一这是要做什么?竟敢摸她的头?!没听说过一句话,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
曲南一回手,转身,牵着马儿走。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只是那笑已然变成一副面具,啪叽一声糊在脸上,假得狠。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对绿腰做出那种亲昵的举动。好像自然而然,心中浸了欢喜。哎哎哎,都怪花青染那张嘴臭嘴,没事儿和自己说什么姻缘,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往坑里推呢吗?
曲南一虽然最是憎恶那些鬼祟之事,但对于道,还是信几分的。张天师的名头,简直可以称之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必他的关门大弟子花青染也差不了。可坏就坏在了这个差不了上面。
曲南一觉得有些心塞,想要策马离去,脑中却突然蹦出绿腰的那些怪论,这骑马竟有了那样的一层解释,自己这个堂堂县令,不好当着众人面上演重口味吧。哎呀,坏了!他怎么又被绿腰带阴沟里去了?!
曲南一心中烦闷,飞身上马,一溜烟向县衙跑去。
跑了几步后,他才想起,李大壮被他扔在了原地。想必,花青染那厮,不会载他一程。于是,曲南一又调转马头,奔回了唐宅门口。跳下马,将缰绳甩给李大壮:“你骑马先行回去吧。”
李大壮感动了,接过缰绳,用力地点了点头,跳上马背,绝尘而去。心中暗道:大人果真是体恤属下的好官!
实则,能让曲南一策马回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竟因为一个丑丫头落荒而逃,实在不像话。他曲南一不是没见过市面的升斗小民,怎样风情的美女没有见过?咳……只不过没见过如此丑的罢了。丑也好,美也罢,都不足为惧。
再者,他还有事要问苏宅小厮,白子戚那坐骑,一看就像被人下了药,只是不知是在苏宅外还是在苏宅内了。
曲南一去而复返的时候,小厮还没有关门离去,于是他冲着那小厮勾了勾手指,将人唤到自己面前,问道:“马厩那里可有人看管?”
小厮老老实实地回道:“回大人,有的,是一瘸腿老五,负责看管马厩,照顾那些牲口。”
曲南一道:“走,带本官去问话。”既然人家腿瘸了,自己自然不好让人前来问话。
小厮一脸十分痛苦纠结的表情,却不敢违逆曲南一,只好点头称是。于是,这一行人,再一次浩浩荡荡地走进了苏宅,就跟逛自家后院似的。苏老爷接到禀告,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偏生他不好出面阻止,只能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心里只盼着这些煞神赶快离去。
☆、第九十七章:悬疑处
马厩旁,瘸腿老五正在拾马厩。白子戚坐骑的尸体,已经凉透了。
小厮站在马厩外,扬声喊道:“王五,曲大人要问话,你赶快出来!“
王五的腿一软,还以为自己犯了事,差点儿没跪地上去。好不容易撑起身体,蹒跚着走到曲南一面前,这才颤颤巍巍地跪下。
曲南一直接问道:“你今天可曾见到行踪诡异之人在马厩旁流连?”
王五连连摇头:“没没……没有……”
曲南一皱眉,喃喃道:“怎么会没有?”按照时间推算,那坐骑在苏宅中毒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王五抖够了,这才想到什么,一脸惊恐地道:“大大……大人,小人没看见行踪可疑之人,却……却看见鬼了!”
大白天的看见鬼了?!
曲南一来兴趣了,笑吟吟地道:“讲讲,什么鬼?”
王五喘了两口气后,这才扭头,指着马厩,小心翼翼地回道:“就在马厩那,小人看见一个黑影,唰地一下,就不见了。”回过头,用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比量着,“那黑影的脑袋是尖的,看起来像个人,又……又不太像。”抬头看向曲南一,“青天大老爷,您说,那黑影会不会就是山魈啊?小人听说,那山魈可是妖怪,专吃肉饮血。”
得,这是又想起燕家戏班里的假山魈了。
曲南一也说不准那明显是带着幕篱的人影,到底是不是妖女。所以,他干脆不做解释,只是又追问道:“除此之外,你还看见了什么?或者,听见了什么?”
王五摇头,再摇头:“没了、真没了,就看见那个黑影了。”
曲南一挥手,示意王五退下。他看向花青染,问:“青染,你如何看?”
花青染道:“白子戚坐骑被人下药了。”
曲南一笑道:“却是如此。”
花青染眸光转动,凝视着曲南一的眼睛。
曲南一不解,发出疑问:“嗯?”
花青染道:“不要用你都能想到的事来问青染。”言毕,就要往外走。
曲南一微微一愣,摇头一笑,表情柔和得不得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宠着花青染呢。
绿腰却是不走,而是绕着王五转了一圈,还像只小狗似的使劲嗅着鼻子,闻着味儿。
曲南一问:“怎么?馋肉了?”这话,却是打趣。
绿腰掐腰,傲娇道:“才不要!一股羊膻味!”
曲南一摇头一笑,刚要迈腿离开,却突然挺住了。他问王五:“你还负责照顾羊?”
王五听到县令曲南一问话,忙老老实实地回道:“小的确实还要照顾两头羊。”低头,嗅了嗅衣服上的味。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膻味?今天,他可是新换的衣衫,还没去过羊圈呢。
实际上,绿腰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刚才进入苏影的闺房时,闻到了一股子的羊奶膻味。那味道不重,却没逃过绿腰的鼻子。此时,她说出来,一是给曲南一提个醒,二是借机确认一下,被苏影偷得那些孩子,是不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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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苏家宅院里。
曲南一问:“那可是两头奶羊?”
王五微微一愣,用无比敬仰的眼神望向曲南一:“大人英明啊!那确实是两头奶羊。”
曲南一笑吟吟地问:“你家谁爱喝那腥臊的玩应儿?”
王五回道:“小姐,小姐最爱喝那腥臊的东西。每天都派小玉去取奶。”
曲南一点了点头,感慨道:“想不到,有人和本官一样,竟喜欢腥臊之物。呵呵……”挥了挥衣袖,直接转身走了。路过绿腰的身旁时,瞥了一眼她的鼻子,戏谑道,“倒是长了一只好鼻子。”
绿腰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憨憨地笑道:“喜欢啊?咱俩换啊!”
曲南一瞧着绿腰那长了一大块黑痣的鼻子,果断地摇了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此等鼻子,只配你啊。”言毕,快步前行。
小厮见这些人终于又开始往外走了,提起的一颗心终于也可以往下放放了。却不想,绿腰突然对他说:“把白子戚的马给我送到唐家去。”
小厮本想着晚上能分到一块马肉尝尝,却不想到嘴的肉就要飞了,心中不悦,一扭头,就当没听见绿腰的话。在他心里,一个如此丑的奴才都敢和自己吆五喝六的,还真是惯的。
绿腰从来不和小人物置气,只是看向唐悠的背影,对那小厮说了句:“你不给我送马过去,我就让唐大小姐骑你回去。”咧嘴一笑,样子坏得不得了。
小厮算得上是全程观看了绿腰的壮举,却从未见唐大小姐出口呵斥她,所以绿腰此话,他是信的。没办法,自己的身板子太瘦弱,经不起唐大小姐的一骑之力啊,只能乖乖地寻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小厮,抬着死马,送去唐家。
众人第三次出了苏家门口,都齐齐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次,连小厮都不来送行了。看来,苏家人是想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仍你来去如风,我自缩壳不动。
曲南一看着花青染,道:“青染,同回县衙吧。”
唐悠一直屁颠颠地跟在花青染的身边,听闻此言,立刻道:“表哥,我也去!”
曲南一挑眉:“你也去?”
唐悠立刻挺起胸脯,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血!这里有血!”
曲南一笑道:“是啊,瞧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溅了一裙子的血,还是去县衙里洗漱一番吧。”
绿腰望眼斜对面不远处的唐宅,发现曲南一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她现在不耐烦听了。结果可想而知,血一定是苏影的,实在没有跟着去凑热闹的必要。绿腰不想去,便直起脖子,用憨憨的声音对唐悠道:“小姐,绿腰要回家吃马肉。”
唐悠一颗心都系在花青染的身上,也没空搭理绿腰,于是摆着胖手道:“回去吧回去吧,整盆红烧马肉,等小姐我回来吃啊!”
绿腰刚要点头应下,曲南一却开口道:“绿腰今日功不可没啊。”
唐悠得意洋洋地道:“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绿腰!”从怀中掏出二两碎银,扔给绿腰,“办得好!赏你了!”
绿腰带着金面具看向曲南一,装出骄傲的样子,道:“绿腰也为大人分忧了!”
曲南一的笑意凝固在嘴边,摇头无奈道:“大人我真是个清官啊。”说着,伸手从袖兜里摸出七八个铜板,递给了绿腰。
绿腰不接,抬头扫了一眼天空后,咧嘴笑道:“请大人喝茶喽。”
曲南一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将铜钱又回到袖兜里,道:“且算你孝敬本官的。”
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绿腰也算是长见识了。
☆、第九十八章:夺吻花青染
绿腰不想和曲南一去县衙,眼瞧着花青染撑着雨伞就要往车里钻,绿腰三步并作两步地拦在花青染面前,冲着他伸出了手。说好的补偿,虽然可以欠一时,但不能隔夜啊。在绿腰这里,就是这规矩。
花青染明白绿腰这是来讨要补偿了,于是伸手在袖兜里摸了摸,仍旧没摸出一个铜板,于是干脆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了绿腰。
绿腰打着绿油油的伞,头也不回地向着唐家走去。
曲南一望着绿腰的背影,问花青染:“为何给她伞?”花青染也是个怪人,大晴天的带把雨伞出来不说,还随手将其送人了。
花青染答道:“欠账还钱,欠情赠伞。”
曲南一挑眉,戏谑道:“怎么?你和绿腰也有姻缘?”
花青染淡淡道:“可能吧。”他看不到自己的命运,也算不出绿腰的命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对于命运的反复无常,他可是见识到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之处。然,话说如此说,他却不认为自己和绿腰会有什么姻缘。若真有,他宁可摆出“五石毁缘阵”,一辈子孤独终老,就当个天煞孤星又如何?!
曲南一听了花青染此言,心中划过异样的感觉。他误以为花青染的可能吧,是有可能。就话,就跟人的自谦是一个道理。毕竟,花青染曾一再表示,自己绝不口出狂言与妄语。
曲南一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几分惊诧、几分亢奋、几分诡异、几分唏嘘,几分纠结,最终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将所有情绪化为一声悠扬的叹息。
曲南一用看傻子的目光偷偷地瞥了花青染一眼,暗道:这位青道长,到底知不知道何谓姻缘啊?有缘无分、有分无缘、破镜重圆、露水姻缘、花好月圆,还有那一眼一万年,以及冤家对头喜结良缘,那么多繁花种种的姻缘,又有几人能修成正果执手百年的?
嘶……曲南一突然觉得,他和绿腰最有可能发生的便是露水姻缘!那白子戚的坐骑明明是一匹公马,中毒后,都不分公马母马,逮谁扑谁。若自己哪天中毒,或者那绿腰中毒,两人又偏偏居于一室,那岂不是与今日之事一般无二?
说中毒不过是为了好听些,谁都明白,那是春-药。
曲南一好似窥探到了天机,突然就想明白自己应该注意的方向了防火防盗防中了春-药的绿腰!
这是,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毫无预兆,直接黑云压顶。
花青染抬腿,就要登上马车。
曲南一一掀衣袍,也要往车厢里钻,口中还道:“青染今日带伞,可是料定有雨?”
花青染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曲南一心道:好你个花青染,有雨也不告诉我一声。你是坐马车出来的,我可是骑马溜达大街的。
眼见着雨就要落下,两位男子都钻进了马车,唐悠和红袖却被扔在了外面。
唐悠探头看向马车,道:“那个……我……我也进来啦?”虽是问话,但圆滚滚地身子已经开始往上爬了。她小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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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着花青染,生怕他再一脚将自己踹下去。
果不其然啊!
幸好唐悠长了个心眼,耳朵听着马车车板发出了一声吱嘎声,眼瞧着花青染的腿动了一下,她忙抱头喊道:“别踹我!别踹我!别踹我下去!”
曲南一将手放在花青染的膝盖上,柔声道:“青染,唐悠的裙子上有血,不好让她淋雨,且让她上来吧。”
花青染真是不喜欢唐悠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她随时会淌下口水弄脏自己的马车。但曲南一已经如此说了,自己倒不好伸脚踹唐悠出去。只不过……
花青染看向曲南一:“马车很挤。”
曲南一笑道:“我腹,不占多少的地方。”他是打定主意,不下马车了。
突然,外面响起一声炸雷!
唐悠吓了一跳,全身上下的肉肉一阵颤抖,猛地往车厢里一扎,将曲南一挤到了一边去。她发誓,她不是有意挤曲南一的。只不过,她更不敢去挤花青染。
与此同时,花青染一闪身,已经飘出了车厢,踩着红袖的脑袋,瞬间飞出去好远。
红袖揉着脑袋,爬上了马车,也挤进了车厢里。
雨水噼里啪啦地落下,砸在地面上,洗刷着燥热的痕迹。
唐悠想要下车换花青染上来,却也知道身上的裙子不能沾水,屁股挪了又挪,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最终还是将心一横,不动了。
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前行。
曲南一苦中作乐,掀开小窗帘,向外张望,想看看花青染去了哪里。
却见,花青染竟然站在了绿腰的伞下,二人并排而行。
外面雨水飘洒,落在墨绿色的伞面上,轻轻敲击,渡上一层水光,竟犹如一片莲叶摇曳生姿,衬得伞下人越发的风雅不羁。
花青染,身长玉立,好似一只白色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不妖不媚,却占尽风华,是这混沌天地间的绝色无双。
绿腰,脸覆面具,身着布裙,一步娉婷而行,竟生出了几分与众不同的雅致与清冷,好似一株空谷幽兰,不争宠、不献媚,只为知己飘暗香。
那画面如诗似墨,好似老天爷的信手一泼,有着不可描述的自然与靡丽;那画面,无比的和谐,就好似一对恋人在雨中漫步,用行为描绘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画卷;那画面仿佛涟漪,在曲南一的眼中荡漾开来,一圈圈,直至心底。
莫名的,曲南一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就像干涸的人明明看见了水,却喝不得。不看喝不得,还得眼巴巴看着别人饮个痛快。这种感觉,不好,很不好。
曲南一想起花青染和绿腰的姻缘,嗤笑一声,放下窗帘,不再去看。
曲南一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这种不悦情绪,归类到失落一类中。试想啊,曾经有一个女子哭着喊着说喜欢自己,结果一转身却和其他男子共撑一把伞,任谁看了心中都会不爽。这和喜欢没关系,只不过是男子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好么,曲南一还挺会开导自己的。若绿腰知道,曲南一将她的戏言定位为“哭着喊着说喜欢”,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按着曲南一的脑袋,一颗接着一颗地拔下他的牙!而且,这牙,还必须逼着曲南一一颗接着一颗地吞下腹去!事可以不好好儿办,但话,不能乱说。
马车外,看似无比般配的一对恋人却在争锋相对。
绿腰个头不低,但与花青染比,却是差了不少。她将伞抗在肩膀上,故意压低了伞的高度,害得花青染不得不猫腰前行。
花青染道了声:“我来。”伸手便去夺扇把。
绿腰攥紧伞把,执拗道:“这是我的伞,你不能动。”
花青染问:“伞不能动?”
绿腰点头,憨憨地道:“对!伞不能动!”
花青染攥住绿腰的手,提高了伞,终于直起了腰。
绿腰斜看花青染,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丢掉这个身份,直接动手要了这白眼狼的狗命!不过,她虽然和花青染接触不多,但却知道这人有些洁癖,怎么可能攥着自己的手不放?难道,自己有何破绽,被他发现了?还是说,他在试探自己?
是了!就算自己现在是个傻子,但被一个如此绝色美男攥着手,也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淡定啊!
于是,绿腰开始作怪了。
她眨了眨眼睛,望向花青染,雀跃道:“花青染,你喜欢我呀?”
花青染用那双清亮的眼睛回望向绿腰,淡淡道:“你想多了。”
绿腰抿着唇,装羞涩和懵懂:“可是,你抓着我的手啊。”
花青染低头,缓缓笑了:“我抓着的未必是你的手。也许,以前是。以后,未必是。”
操蛋!
绿腰心中开骂了。这白眼狼又要发狠了。看他一副云淡风轻、仙风道骨、悲悯众生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误以为自己将其强行玩弄于床榻之上时,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一剑刺来。小样的,这回,他是想砍掉自己的手吧?怎么的,就因为自己攥着扇把不松手,他迫不得已攥着自己的手抬高伞,所以就要去了自己的手?
行啊,够狠的。
花青染,你比祖奶奶我适合当大祭司啊。
这一没有人,你就不装圣贤了?
成!
祖奶奶豁出去了,陪你玩这一场游戏!
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绿腰没有迟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直接转移话题,垂下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花青染,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吗?”
花青染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颇重的人,从他的为人处世中可见一斑。可是,对于绿腰,他虽然不再怀疑她是女祭司,但却总觉得她的身上有几分神秘。但是,让他弯下腰,将耳朵凑到绿腰嘴边,听她去说所谓的秘密,绝无可能。
然而,就在此时,“三界”震动了一下!且发出了一声急促的龙吟!
花青染下意识地低头去看绿腰,并伸手去拔“三界”。
绿腰突然抬头,迎着花青染的嘴巴,狠狠地亲了一口!
四目相对,花青染愣住了。
绿腰紧紧贴着花青染的唇畔,不让半分。
二人身侧是唐家的大门,周围是一场缠绵悱恻的细雨,身后是一辆缓慢而行的马车,身前是彼此对想对方死的那个人。然,二人却亲吻在一起,犹如一场最动情的笑话。
绿腰心想:呦呵,不是圣洁吗?不是有洁癖吗?不是不能沾染俗气吗?今天,就用最丑的女人狠狠地恶心你一把!
虽然这个手段简直堪称杀敌一千字损八百,但现在胡颜是绿腰,不是胡颜,绿腰不介意自己亲吻了一个绝世大美男,作为胡颜自然也用去介意。再者,放眼方圆数百里,想找出一个比绿腰丑的,怕是不容易啊。
雨还在下,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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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却一片诡异的旖旎。
于此同时,小憩无能的曲南一又掀开了车帘,看向雨中的二人。拜车夫所赐,一直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花青染的身侧,想着随时接驾。所以,曲南一一掀开小窗帘,便看见花青染低头吻上绿腰的嘴!
☆、第九十九章:阁下莫不是有病
夜色阑珊时,焚香沐浴后的花青染,换上了一身天青色的宽大衣袍,缓步走进凉亭,对曲南一敛衽一礼,道:“久等了。”
曲南一回了一礼,笑道:“南一时常锻炼自己的耐性,今日更胜一筹。”
花青染浅浅一笑,跪坐到几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香袅袅,却没有人再说话。
从苏家出来后,花青染淋了雨,直接回了花云渡。曲南一有求于人,直接跟了过来。不想,花青染这一沐浴更衣,就是两个时辰。曲南一便等了两个时辰。
谁都没有提花青染与绿腰亲吻之事,就好像此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但实际上,二人心知肚明,此事确实真实地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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