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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白子戚望着胡颜的背影,觉得这名女子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她的身体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如同罂粟花的果实,令人疯狂上瘾;然,她的情感却拒绝任何人靠近,且隐隐厌恶着别人看向她的目光。不,也许,此时的胡颜并非她,而是……他,傅千帆!
内心的矛盾在激烈碰撞,透着希望又隐着愤怒与凶残。他从不亏欠傅千帆什么,傅千帆却要拐走他的女人,如何能忍?!此乃,世仇!
胡颜能感觉到白子戚复杂的视线灼烧在后背上,很痛,却不想缓解。她扬起下巴,用孤傲来武装自己。
寻不到胡颜的五位美男子,自然要重返这里,杀胡颜一个回马枪。这是这一枪,却捅在了他们自己身上,痛得不是一星半点。他们从树后走出,堵住了胡颜的去路。
他们的表情都十分冷静,就像没听见胡颜与白子戚的对话。然,这份冷静实在太过突兀,尤其在这水汽氤氲之所,在斗倒了两大宿敌之后。
没有欢喜、没有温存、没有庆功,唯有冷漠以对。
为何?呵……
面对五人,胡颜并无意外。
这样的夜晚,谁能真正的安心入睡?若不寻个究竟,怕是只有敲昏自己,才能勉强度过一夜。再者,她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对于多出来的呼吸,已然听在耳里。
胡颜的视线在五人身上一扫而过,并非无情,却不能有情。当她看见傅千帆的尸身后,胸腔里涌动着的所有感情,都叫嚣着点燃了她那刚刚埋入土下的执念。她想他,疯狂的想他,想听他再叫自己一声阿颜。所以……她对自己动手了……
宽大的衣袖下,隐藏了胡颜的紧张和不安,犹豫与亏欠。脸上,却是决然。
她向前一步,却没有人肯为她让开位置。
卫南衣眼中酝酿着风起云涌,却是轻笑一声,道:“阿颜,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只听到什么交代不交代的。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要交代什么。”
胡颜表情平淡,强自镇定道:“如你所听,同你所言。在祭祀台上,我敲碎了一直存在这里的神识。”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补充道,“小哥哥的神识。”
这个答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听胡颜如此清楚明了地承认,却都缩了瞳孔,无法相信。
燕凡尘恢复的最快,当即呵呵一笑,靠近胡颜,道:“这回好了,你日思夜盼的小哥哥终于也能陪在你的身边。宝宝,你开心不?”言罢,就要去揽胡颜的腰肢。
胡颜的眼神冰冷,冰冻了燕凡尘的手,让他无法拥抱。
燕凡尘心中抽痛,却还是厚着脸皮,去抱胡颜。
胡颜一把捏住燕凡尘的手,道:“凡尘,我不想伤你。”所以,别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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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凡尘望着胡颜,眸光中竟有祈求之色。他道:“宝宝,别这样。我不在意你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
胡颜道:“你可能不明白。有时候,我是……傅千帆。”一把推开燕凡尘,向前大步走去。
司韶一甩长鞭,直接抽向胡颜。
胡颜飞身跃起,躲开长鞭。
司韶一鞭接着一鞭地抽着,恨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心?!大家一步步陪你走到现在,不要性命,不顾尊严,只为成全你那两全的心思!你却……哼!”司韶气得说不下去了。
胡颜一把攥住鞭尾,道:“我心中所想,不求你成全。”
司韶发狠,一双眼睛瞪得仿若要滴血,身体也开始颤抖,显然气得狠了。
卫南衣拍了拍司韶的肩膀,道:“别冲动。”
司韶用力一扯,回长鞭。
卫南衣看向胡颜,正色道:“与你拜过天地,你应该不至于老而健忘。”
胡颜被戳了一刀,却没吭声。
卫南衣一甩衣袖,直接怒吼道:“你现在就是我卫南衣的娘子!你心里装着其他男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我没休妻,你便不能如此潇洒离去!”
胡颜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我的飞鸿殿,我没想过离去。”
卫南衣笑了。那笑,十分危险。他道:“怎么?想让我们走?”
胡颜攥紧手指,面上冰冷不语。
卫南衣发出一声嗤笑:“呵……”不知是在笑话自己,还是胡颜。
花青染突然抓起胡颜的手,将她的指甲对准自己的脖子,眸光如同易碎的脖子,望着她不语。
胡颜试图挣扎,花青染却攥紧不放,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胡颜喝道:“放手!”
花青染道:“不放。”语言简洁,态度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必须如此做的事。
胡颜的心抖了抖,沉声道:“青染……”
花青染的双眼弥漫上水痕,望着胡颜道:“你怎么能如此折磨人心?你若真不要我,今日便做个了断。割了这喉咙,让我再也不能追随你。”
胡颜的手抖了抖,终是一把扯回手,吼道:“为何逼我?!”
花青染等人一同吼道:“是你逼我们!”
胡颜的眸子快速地缩一下,竟被这阵势吓得心肝乱颤。面对红莲妖物和赝品时,她虽心有对未知的迷茫和不安,却不会如此失措到惊恐。
封云起眸光沉沉,道:“兽兽,我知他对你的重要性。然,我就站在这里,你为何不看看我?也许是这一世,我不能让你欢喜,但……”用手捶了捶胸口,“这里这颗心,悦你不曾减少半分。我还是我,为何前者被你惦念,后者却被你弃若敝屣?”
胡颜放缓呼吸,艰涩地道:“你……不是他。”
封云起上前一步,追问道:“如何才能成为他?”
胡颜不知如何应答。
封云起勾唇一笑,道:“兽兽,我愿意成为他。你将他的神识,送入我的身体吧。”
胡颜猛地倒退一步。
☆、第九百九十三章:六对一的诀别
封云起不允许胡颜退缩,又上前一步,盯着胡颜的眼睛,认真道:“许是前世没有神识,坠入轮回后便不记得你。这一世,让我带着神识去轮回。下一世,我一定最早寻到你。哪怕你凶我、骂我、打我、伤我,我也不会离你半步。下一世,让我做你真正的小哥哥。”
胡颜的眸子颤抖,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她想要掉头就跑,但白子戚却穿戴整齐,拄着手杖,一步步来到她的身后,封住了她的退路。
四面楚歌,八方受敌。
这是一场厮杀,不见尸体,却已经血肉横飞。
每个人的爱,都是一把剑,光可鉴人的是真心,锋利无比是极致的感情,一面刀刃是“彼”,一面刀刃是“此”。
胡颜在众人无声的围攻中,爆发了。她凶悍地吼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等了他多久?!我与你们一起,情不假,却如何能与百年的执念相比?!你们不要再逼我!我只想见见我的小哥哥!”
卫南衣一把攥住胡颜的胳膊,吼道:“哪个逼你?!哪个不是以你为天?哪个不是在乎你的心里?!他死了,你当他百般好,我们活着,就是不如一个死人?!你何其自私!这是要逼我们一起去死!”
胡颜被卫南衣的话刺激到了,直接用真气推开卫南艺,含泪发狠道:“对!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今天不怕告诉你们,你们每个人,我都不要了!但是,你们若敢轻生,我直接抹了脖子,谁他娘都别想好好儿活!”言罢,冲出六人的包围圈。
六人在震惊过后,欲追。
胡颜却骤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深沉,态度沉稳地道:“别强迫她。”
四个字,好似定身咒,让六位男子齐齐停下脚步。只因,六人知道,眼前说话的人,不是胡颜,而是……傅千帆。
胡颜将傅千帆的神识封在自己脑中,在祭祀后唤醒了傅千帆的神识,与其共用一具身体。所以,她才会变得如此怪异。因为,她是胡颜,也是傅千帆。至少,她认为自己是傅千帆。
傅千然肯为胡颜去死,定是爱她重若生命。如今他回来,怎会将胡颜拱手相让?这场情感角逐,六人看似人多势众,但却不如傅千帆一念之间的想法。
卫南衣道:“傅千帆?”
傅千帆点了点头,看了封云起一眼,而后跃上房檐,消失不见。
六人望着胡颜消失的背影,脸色惨白如丧考妣。
燕凡尘直接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竟是痛得昏死过去。
司韶抱起燕凡尘,咬牙骂道:“没出息!”抬头看向白子戚,“有药没?”
白子戚垂眸看着燕凡尘,淡淡道:“昏死过去,未必不是好事。”
花青染道:“我也想昏死过去。待明日醒来,发现这是惊梦一场。”
司韶骂道:“少讲鬼话!”
花青染掏出一颗药丸,扔给司韶。
司韶伸手接住,喂进燕凡尘的口中。幸好,他戴着银色手套,否则燕凡尘非但救不醒,还得活生生被毒死。
燕凡尘转醒,第一句便问:“宝宝呢?”
司韶皱眉不语。
卫南衣寻了一块石头坐下,眯眼看了看即将绽放光明的天,轻飘飘地道:“宝宝啊?宝宝被傅千帆抢走了。”
燕凡尘直接站起身,怒吼道:“为何不追?!”言罢,竟要去追。
司韶拉住燕凡尘,道:“眼下追上也无用。”
花青染道:“姐姐和傅千帆共用一个身体。她……认为自己是傅千帆。”
司韶直接骂道:“她有病!”
封云起点了点头,道:“不好根治。”
长长的沉默中,天边乍现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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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南衣回眺望的视线,道:“走吧。”
燕凡尘炸毛道:“走?去哪儿?!”
卫南衣嗤笑一声,道:“还能去哪儿?回六合县。”
燕凡尘直接表态道:“我不走!”
花青染道:“我也不走!”
司韶盯着卫南衣道:“你不会是想将我们都弄走,然后自己回来吧?”
卫南衣回望司韶,道:“回来又能如何?你觉得,自认为是傅千帆的胡颜,会允许另一个绝对是情敌的男人近她的身?”自嘲地一笑,苦涩道,“除非……傅千帆喜欢的是男人。”
众人皱眉不语,实打实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不想,燕凡尘竟一昂头,斗志满满地道:“就让傅千帆喜欢男人又如何?!”
众人立刻对燕凡尘刮目相看。他……他这是准备诱惑傅千帆?好大的胆儿!好勇敢的想法!
白子戚道:“就算有朝一日傅千帆喜欢男人,也是喜欢上男人,而不是被上。”
燕凡尘的胸腔一塌,那些盈满的勇气和自信,就这么被戳破了。
封云起将拳头攥紧吱嘎作响,最后却也只能放开手,不再和自己较劲儿,独自向外走去。
卫南衣紧随其后。
白子戚的步伐有些沉、有些晃、有些颠簸,但却一步步向外走去,没有迟疑。
剩下花青染、燕凡尘和司韶,互看一眼,有些拿不准主意。
燕凡尘问司韶:“我们就在这里戳着?”
司韶皱眉,思忖片刻,道:“走吧!”
燕凡尘惊讶道:“什么?!”
司韶重复道:“走。咱们都走,看看她到底闹哪样?!”
燕凡尘本就情商极高,若不是因为对方是胡颜,乱了他镇脚,也不会一头钻进牛角尖里,痛得昏死过去。经司韶这么一说,他也回过劲儿来,垂眸思量片刻,点了点头,道:“走吧。”
花青染道:“我不。”
燕凡尘和司韶一同看向花青染。
花青染坚定地道:“不走。”
燕凡尘看向房檐,惊讶道:“宝宝?”
花青染忙抬头去看。哪里有胡颜,不过是燕凡尘演技了得骗了花青染罢了。
司韶直接用一记手刀,砍昏了花青染。要说默契,燕凡尘和司韶真是越来越合拍了。
燕凡尘和司韶各自架起花青染的一条胳膊,强行将人带走了。本就决定要同进同退,哪里容花青染出来搅局?欲成大事,自然要下得去狠手。花青染,对不住喽。
☆、第九百九十四章:胡颜与傅千帆的夜话
傅千帆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湿淋淋的衣袍,随手抓过干爽的衣物,一不小心看到镜子里那个朦胧的女子胴体,竟是忙转开头,面颊随之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快速披上干爽的外袍,来到镜子前,打量着镜子中的那名女子。
站在这里的,明明是傅千帆,可镜子中那个人,却是他的阿颜。
近百年了,相思依旧,再见面时却以这种方式在一起。尽管心酸,仍旧心存感激。
傅千帆取来白布,跪坐在镜子前,眸光温柔地擦拭着一头长发。这是阿颜的长发,轻轻绕过他的指尖,带着岁月的痕迹,悄然滋长了结发夫妻的缱绻。
许是太过沉醉,竟迷失了自我。
胡颜的神识重新夺得身体的主控权,发出一声满是依恋的呢喃:“小哥哥……”
胡颜的表情变了,镜子里的人也随之一变,变得眸光深邃,表情严谨认真,仿若大海般容纳百川。此时的身体,被傅千帆的神识掌控。他应道:“我在。”
胡颜用手指在镜子上轻轻勾花着傅千帆的某样,眼中泛起点点水光,沙哑道:“想听你一声我在,等了快一百年了。”
傅千帆正色道:“是我不好。”
胡颜忙道:“不!”攥紧手指,自嘲地一笑,“是我不够强大,保护不了我们的感情。”
傅千帆用右手攥紧左手,沉声道:“阿颜,若你百年来都活在这种自责中,要我何用?!”
胡颜的眸子轻轻一颤,眼泪划过脸颊,瞬间流淌而下。
傅千帆伸出手,接住那滴眼泪,攥进手心,轻声哄道:“阿颜,莫哭。这么多年于我而言,不过是梦一场。与你而言,却是无数个日日夜夜。”
胡颜抓过白布,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笑道:“对!你说得没错,所以这一次,你必须配我无数个日日夜夜!就像我们曾经约定的那样。”
傅千帆略有迟疑,却还是应道:“好。”
胡颜敏感地问:“小哥哥,你迟疑什么?”
傅千帆回道:“对我而言,今日是昨天的继续,对你而言,却是时隔百年的再次相遇。”
胡颜瞪眼道:“你什么意思?想说我变心了?!”
傅千帆伸出手,抚摸胡颜的脸,无声地安抚着。
胡颜的神情变得柔媚,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幸福。唯有在傅千帆面前,她才能西像一个真正的小女子那般,肆意胡闹,耍耍小性子,不用想任何的阴谋诡计,不用算计下一步要迈向哪里。如此全身心的依赖,令人倍感幸福。
胡颜喃喃道:“我本想寻你转世,将他接受你的神识。可……终究没能下去手。如今我们共用一具身体,一副大脑,一颗心脏,感觉甚是微妙。小哥哥,我很开心,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在你怀里撒娇,想和你发脾气,想你板着脸训斥我,想你偷偷将顿肉夹到我的碗里……”
傅千帆睁开眼,眸光柔和、包容、内敛,宠溺。
胡颜问:“为何睁眼?”
傅千帆回手,回道:“想认真看看你。”
胡颜动情道:“小哥哥,你想摸摸我吗?!”此话一出口,她竟想到了花青染。曾经,他也哪般动情地望着她,问她是否想要摸摸他?她一直不了解花青染的感情,不明白他为何非她不可?如今,推己及人,她才明白,一切不过源于心中那份珍而重之的感情罢了。因为心悦,所以想让对方喜悦,与自己共享这一份激荡。只不过,这种想法胡颜不敢再深想下去。
傅千帆微顿,抬起手,用指尖触碰胡颜的鼻梁,抚摸她的唇,而后滑向脖子,指尖扫过锁骨,继续往下时却骤然停住,攥成拳头,道:“我不能。”
胡颜神色急切,追问道:“为何不能?!”
傅千帆沉吟片刻后,微笑着回道:“阿颜,你以为我是什么?”
胡颜正色道:“你是傅千帆,你是我的小哥哥。”
傅千帆若有若无地笑笑,道:“好,姑且如此。”
胡颜悄然松了一口气,嘟囔道:“什么叫姑且如此?!”趴在了席子上,看着镜子,心满意足地一笑,道:“若日子能长久下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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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舒心不已,想想都醉人。”
傅千帆柔声道:“闭眼睡吧,我陪着你。”
胡颜摇头道:“不,我想看着你。虽然镜子里的那个人是我,但我却可以通过表情,想象你说话时的样子。”爬起身,抱着镜子亲了一口,而后后退一点,顶着镜子看。
傅千帆的呼吸乱了一分,凑到镜子前,落下轻轻一个吻。唇瓣触碰得,不是梦寐以求却渴望不得的阿颜,只是冰冷的镜面。尽管如此,仍圆了他死前许下的一个愿望若有来世,哪怕化作清风细雨,也要落吻她的唇瓣,圆彼此一个爱而不得、思念如狂。
胡颜不是未尽人事的少女,但这个温柔的吻,却仍让她娇羞不已,就连血液都亢奋得奔流而起。她的胸口起伏着,双颊染上红晕,双眸泛起潋滟的光,那是沾了渴望和欲望的美艳,举世无双。
她抱起一人高的椭圆形镜子,将它放到床上,与自己面对面侧躺着。
她唇角含笑,眼角含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谁家的新媳妇,羞涩中带着一丝渴望,情动中带着一丝不安。
唯有她的小哥哥,能让她像朵娇花般绽放。毕竟,她最青涩最美好的时光,都与他相伴。是他,让她知道何谓情窦初开。那般青涩,如此美好。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分不清是胡颜的回忆,还是傅千帆的。只因,那是她们二人共同的经历,鲜活得好似昨日时光。
他们在严谨呆板的学习中互看一眼,在严酷的比试中相视一笑,在受伤的夜里相互依偎……
胡颜的唇角挂着甜美的笑颜,眼角含着一滴清泪,睡着了。
她的欢喜、她的为难、她的困惑、她的不安、她的惆怅和期待,都在梦里,取舍两难。
☆、第九百九十五章:辞行
清晨,飞鸿殿里一片寂静。在枫灵的指挥下,老祭侍们皆有条不紊地打理着飞鸿殿,就连那些在正殿里跪到想吐血的新祭侍们,也都紧紧闭着嘴,晃着刺痛难忍的膝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认真听着老祭侍们的教诲和差遣。
所有人都认为,大祭司喜静。毕竟,同在飞鸿殿三十年了,从不曾见她以歌舞助兴。独来独往、深居简出,便是大祭司胡颜最直接的写照。
至于那些本应该在半个时辰前便离开飞鸿殿的美男子们,则是在众人的注视中,衣袂飘飘姗姗而出,一步步向大门外走去。
枫灵见此,忙迎上去,问:“这是……?”
美男子们都不说话,卫言亭只得接话道:“此间事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枫灵不解道:“这便走?宫主也快醒了,不如等一等?”
卫言亭看向卫南衣,卫南衣只得开口道:“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相忘。婆婆,保重。”
枫灵活了这么久,自然是个通透的人。卫南衣的一句话,没有任何解释,却给出了一个答案。枫灵不知道胡颜和这些美男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结局显然不乐观。不过,细想也是,胡颜重新夺得大祭司之位,自然要连任下去。若她与这些男人纠缠不清,便是对神的不敬。位高权重等同于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看似光芒万丈,实则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枫灵看了众人一眼,瞧见被司韶背在身后的花青染,询问道:“花道长这是怎么了?”
司韶回道:“伤心欲绝,昏死过去。”
燕凡尘点了点头,肯定了司韶的说法。
瞧瞧,这两个人绝对是黑心肝的狼狈为奸,就连说谎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枫灵闻听此言,心中泛酸,轻叹一声:“哎……”
卫言亭插话道:“不知枫姨以后在何处落脚,是否长居飞鸿殿?”
枫灵回道:“我会回艳山。你若远离朝堂,可来寻我。”
卫言亭笑道:“一言为定。”
枫灵应道:“好,一言为定。”
百里丰优走向众人,笑道:“怎么走也不打声招呼?”不待众人回话,他自己又接着道,“走走,同行同行。”
卫言亭问:“你不再居住些时日?”
百里丰优道:“住一天和住一年没区别,最终都得走。来不如现在走,省心。”
美男子们齐齐扫向百里丰优,皆腹诽道:臭不要脸的,还想一直住下去不成?
卫言亭点了点头,做出请的姿势,道了声:“请。”
百里丰优也不客气,哈哈一笑,大步前行。
卫言亭对枫灵敛衽一礼,道:“枫姨,保重。”
枫灵不好挽留,只能回礼道:“保重。”
卫言亭前行,美男子们尾随其后。
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有条不紊地走了,甚至不等胡颜醒来。
实则,胡颜没醒吗?
她醒了,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却自始至终没有起身相送。也许,她的这种行为落在别人眼中,就是那忘恩负义的玩应儿。唯有心知,情重难送。
待人去楼空,胡颜睁开眼睛,望着镜子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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