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至于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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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是什么,安西郡王还真不知道,先帝没杀他,可也一直防着他,封地都没好好给,临终到底留了什么,他更是一无所知。
听安西郡王传达完了皇帝的话,萧惠郡优雅地撩了撩蓬乱的头发,只冷冷一笑:
“果然是好算计,纵然不让我死,活着也是永无宁日。我要是死了还罢了,要是活着宁王逆贼同犯,无情无义,抛弃亲夫,见弃于皇帝,无论是哪一种名声,都足以让我萧惠郡余生只能卑贱地活着!”
安西郡王叹息:“可是……唉,惠郡你是个明白人,所以,到底要如何,你可想好了。”
好死,还是赖活着?也就这两种结果了。
萧惠郡怀中搂着永妍郡主,长身坐起,坐姿端正地坐于诏狱肮脏的砖石地上,昂然道:
“我萧惠郡乃先帝长女,一生荣宠,若要我余生被人踩在头顶活着,那还不如死了痛快!”
安西郡王一愣,萧惠郡居然还有这种胆气?真是让人意外!看来先帝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女,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不丢先帝的人!
安西郡王正自感叹,却见萧惠郡放开怀里目光呆滞的女儿,站起来望着他笑道:
“所以,我就算是活着,也绝不会这样活着,八皇叔,您只管去回皇上,我萧惠郡,要两个人都保住!”
“可皇上说只能保一个……”
萧惠郡是不是气疯了?
安西郡王正纳闷,就见萧惠郡转身,在身后几乎腐烂的稻草堆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样东西送到了他面前。
那是一枚颜色青灰的小小令牌。
“八皇叔把这个带给皇上吧。”
在安西郡王震惊疑惑的目光里,萧惠郡笑得倨傲美艳,一如从前。
萧绍昀,若你知道你最疼爱宠信的弟弟,背着你,这样与你作对,不知道你的心里,会不会痛呢?
午后的御书房里,皇帝将身边的东西砸得粉碎还是无法纾解这种被人背叛的愤怒!
碎瓷飞溅,有那么一两片砸在了安西郡王的脸上,有些疼,但他此时可不敢说疼,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出。
“萧绍晔!你怎么对得起朕!”皇帝红着眼睛的模样像是要疯了一样!
萧绍昀以为自己听到萧惠郡痛不欲生的消息和萧惠郡的苦苦哀求,没想到到头来,狠狠被打脸的反倒是他自己!
这样的保命令牌只有先帝的子女有,而去过诏狱,见过萧惠郡的人,只有晋王!
宁王和萧惠郡的都回来了,萧惠雅和萧惠歆那两个自私的人才不会去做这种蠢事,除了晋王还能有谁?
他怎么能这么蠢?居然这么帮着萧惠郡!他这么不惜命,怎么不去死!
他萧绍昀再刻薄寡恩,又何曾对不起他萧绍晔?他要这样来与他作对,这样辜负背叛他?!
果然不是一母同胞,全都是喂不熟的白眼儿狼!混账,全都是混账!
刘德富看着皇帝几乎失去控制的疯狂模样,胆战心惊,但还是稳住了,悄悄退了退,对徒弟小豆子使了个眼色:
“快去请安贵人过来!”
从前皇上生气,有孝元皇后,如今,孝元皇后没了,就算是个冒牌货,也只能先顶上了!
第四百五十章王八
小豆子一溜烟儿地就往春庆宫小跑着去了,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看见了斥责。
安竹林正在寝殿内对着詹士春给的小瓶子心里琢磨。
这瓶子里的香粉效果奇好,简直就像是对皇帝下了蛊一般,无论皇帝到底信不信她,可如今皇帝离不开她倒是真的。
只是,这瓶中的香粉,不多了。
她是安静等着詹士春送来,还是主动去要?詹士春病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有再进宫来,也不知道好得怎么样了,这可是她如今最大的依靠了。
她正想的出神,小豆子闯进来的时候,吓了她一大跳,差点把手里的瓶中就扔到了地上!
“放肆!拖出去!”
安竹林连忙将小瓷瓶掩到了袖子里,就是一声利斥!
小豆子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安贵人开恩,刘公公让奴才来请您,即刻前往御书房!”
“刘公公请我前去?”
安竹林皱了眉头,刘德富一个奴才,凭什么指使她?她几次笼络,刘德富这老货都淡淡的样子,这会儿请她,必定没好事儿!
小豆子跟着刘德富日子可不短了,眼睛一转,就把安竹林所想猜了个七八成,八成是听见师傅请她,她不愿意去,连忙自己掌了自己一个嘴巴:
“奴才该死!不该想着给师傅表功,是皇上……”小豆子特意停了一下,“贵人前往伴驾吧!”
安竹林直觉就连在一起理解了,皇上让他前去御书房?
安竹林知道这小豆子向来乖,对这话不是十分信,可想来他也不敢假传圣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让人伺候着更衣了。
小豆子松了口气,反正真说起来,他也没说是皇上让安竹林过去的。
安竹林换着衣服,看着腿上迟迟不能好起来的狰狞伤疤,眼底一片阴霾。
后宫就她一个有名分的嫔妃,人人都盯着,可是这伤口至今不能愈合,走路都走不利索,已经有人在背地里议论她从前一病十几年的事情了,都说是她福薄,承不起这样的恩宠,要旧病复发了,当谁都是白成欢那个疯子吗?
她又下死眼看了几眼自己的伤,心里把白成欢恨了个透。
这样差点要了她的命,又可能会挡着她的路的人,根本就不该出现在她眼前!
小豆子传了话又麻利地溜了回去帮衬师傅,这御书房一般人也进不去,皇上给砸成那样,总得有人拾不是?
不过准备拾的小豆子没走到门口就知道自己回来得早了,皇上还在砸东西呢!
替晋王无辜受累的安西郡王还趴在地上承受皇帝的怒火,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看着一阵心酸,好歹这也是孝宗皇帝的亲儿子,先帝的弟弟,皇上的叔叔,也算是历经三朝的宗亲了,皇上这样不给他脸面,着实是……过了。
安竹林扶着人的手缓缓地走了过来,一听到御书房劈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就停住了脚,心中一跳,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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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向了小豆子这个狗奴才,居然敢诓她!
皇上明显正在盛怒之中,她此时凑上去,不是填灰吗?
偏偏刘德富就等着她呢,早在扫见她的身影之时,就进去跟皇帝禀报安贵人来了。
皇帝发了这么一通火,心里的愤怒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听说安竹林来了,虽然还是满脸怒容,倒也松口让她进去。
安竹林还没来得及骂小豆子,就见刘德富笑吟吟地过来行礼:
“安贵人来的可巧,皇上正让老奴宣安贵人进去呢!”
安竹林的脸色顿时难看得无法形容,此时她敢说不进去吗?
安竹林扶着宫女的手,跨过御书房的门槛,迎面正看到安西郡王出来。
倒霉的安西郡王四十多岁的人了,曾经也是天之骄子的亲王,被先帝降了爵位不说,如今居然沦落到被皇帝当作出气筒,脸上被皇帝砸下来的碎瓷片伤了好几处,长短不一的口子正往外渗着血,跟眉毛胡子黏在一处看起来滑稽又可怖。
安竹林的眼神就不由得带上了厌恶。
前世这安西郡王就是个王八乌龟一样万事能忍的窝囊废,甚至因为排行得来的“八王”都被人称作“王八”,这辈子还是这样。
这样的人,她从来也不放在眼里。
是以虽然安西郡王品级比安竹林这个贵人还要高,又是皇室的长辈,安竹林应当向他问礼,可只冷冷地瞥了一眼,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既没有见礼,也没有打招呼。
安西郡王直到安竹林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才慢慢地回过头,隐隐约约能看到御书房的一地狼藉,听到安竹林的温声软语。
安西郡王仰头看着蓝的如同整块碧玺石的天空,眼角莫名一酸。
从前,他的父皇,孝宗皇帝还坐在这里的时候,这宫里,这天下,又有谁敢这样欺辱轻视他呢?
竖子小儿,欺人太甚!
安西郡王最终垂了头,如同别人印象里的缩头乌龟一般,带着脸上的伤痕慢慢出宫去了。
御书房中,安竹林拼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脑中慢慢浮现出前世徐成欢那一成不变的沉静。
是了,无论皇帝发了怎样大的火,徐成欢是从来不会怕的。
安竹林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一地的碎渣,走至皇帝面前,轻轻行了一礼,笑道:
“皇上这又是怎么了?跟谁置气也能跟这御书房过不去啊。”
说着,眼角瞥到一件东西,松开了宫女的手,慢慢俯身,从地上拾起一件碎掉一个角的笔洗来,送到面色阴沉的皇帝面前,娇嗔中带着恼怒:
“皇上,这个笔洗可是臣妾的陪嫁,您怎么也给摔了?那您可得赔臣妾一件才行!不过这个笔洗是娘亲亲手为臣妾挑选的,这世上可再挑不出第二件来!”
安竹林记得这个青玉雕荷花笔洗,前世一直放在皇帝的案头,不过那会儿不是在御书房。
她与徐成霖成亲第二日,进宫来给徐成欢这个皇后请安,这个笔洗就放在昭阳殿的书案上,皇帝为了给徐成欢脸面也特意等着他们。
她那会儿刚从污泥潭一般的安国公府嫁到威北候府,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见了这个笔洗,就特意多看了几眼。
此话一出,御书房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儿,安竹林才被皇帝揽进了怀里,她听到他在耳边低喃:
“成欢,只有你,才不会背叛朕……”
第四百五十一章亲事
安竹林也抬手,轻轻地抚上萧绍昀的肩背,柔声安慰着:
“皇上,臣妾总是在您身边的……”
“这些背叛朕的人,朕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成欢,你说说,朕到底哪里对小十不好,他居然也这么……”
萧绍昀迷迷蒙蒙地靠在安竹林肩头,没再往下说。
他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再说下去,火气又该上来了。
成欢的魂魄在这里呢,不能吓着她。
安竹林强撑着脸上的笑,手臂僵硬极了。
前世,徐成欢的事情她知道不少,可晋王,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知道他极为敬重徐成欢,可徐成欢是皇后,谁敢不敬重呢?
今日的事情,她在后宫都没有称心的人手,手更伸不到前朝去,到这会儿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听皇上这话,是恼了晋王的。
她想起她偷偷看到的那封晋王来信……她干脆不说话了,说多错多,不说了,这样就很好。
好在萧绍昀也没指望她说话,只是贪图这份安心而已。
外面刘德富见皇帝果真因为安竹林过来了而平息了火气,掩下了心里的复杂心思,让小豆子带着人悄悄地拾了。
刘德富自己去泡了盏苦丁茶给皇帝。
说起来也是奇怪,皇上小的时候喜欢喝碧螺春,喜欢喝龙井,甚至喜欢西边来的那些古怪的茶叶,可就是没喜欢过这苦丁。
好像是忽然有一天就喜欢上了似的,这可是个至今无解的怪事儿。
等到刘德富送茶进去的时候,皇帝的脸色已经平静了下来,安竹林正在一边言笑晏晏地拉着皇帝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德富低着头放了茶,悄悄地退了出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才听到安竹林温软的声音:
“皇上,臣妾并不是故意要作弄白成欢,实在是……那您看要不要宣那白成欢进宫一趟?”
皇帝神色不明地瞥了一眼安竹林腿上的伤:
“她既然伤了你,何必再让她进宫来,万一再伤人可怎么好?”
“皇上,臣妾的伤都是小事,可娘亲如今那么喜欢白成欢,臣妾那日虽是好意,可白成欢到底犯了旧病,娘亲要是心里怪罪起来可怎么好?娘亲原本就不大相信我,再这般,臣妾什么时候才能认回娘亲呢?”
安竹林这说的也是实话,她要接徐成欢的一切,徐家这么好的助力就绝不能错过。
谁知道抬眸就对上了皇帝幽暗深沉的眼神,像是怜悯,又带着冷意。
“怪罪就怪罪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实在不认你,你也不必非要去认。要是他们真心对你,怎么会明知道你身上有成欢一半的魂魄,还对你如此漠然呢?”
安竹林被这话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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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什么意思?难道前世徐成欢都成了妖女了,皇帝还没有废后,不是因为看在徐家的面子上?
这到底是皇帝看着徐成欢的面子上厚待徐家,还是看在徐家的面子上厚待白成欢?
只可恨前世她目光短浅,很多事都没看明白!
她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心口,勉强给皇帝的态度找了个理由出来如今还早呢,才熙和四年,皇帝这时候,是真喜欢徐成欢的,不在意徐家如何,也是应该的,况且,徐成霖还没成气候,皇帝还没开始忌惮徐家呢。
缓了一缓,安竹林端起那盏刘德富送进来的茶,送到皇帝手边,道:
“虽说话是这么说,可臣妾心里终究不好受……皇上,臣妾心想,臣妾这义妹着实也可怜,不如,臣妾做主,给她找门好亲事,也算是臣妾替娘亲疼爱她了。”
皇帝听了这话,就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安竹林。
她怎么会想起来要管别人的姻缘呢?况且,这白成欢的姻缘……
想起白成欢那疯傻不堪的样子,萧绍昀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空落落的:
“你想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人?”
安竹林见皇帝脸色不好,心里正忐忑,又听他这样问,立刻又笑靥如花起来:
“自然是要找个相貌身份都配的上,又能对她好的男子,也让她终身有靠!”
刘德富在门外听到这个话,除了瞠目结舌,就是嗤之以鼻,这安贵人说这话,是为那白成欢好,还是想害她?
哪家相貌身份都配的上的人能心甘情愿娶个力大无穷,连皇宫都敢砸的疯子回去?若是皇上硬压着娶了,那也绝不会善待!
这白成欢这样的,只要父母疼爱,那倒不如在家养一辈子更好些,何苦送去别人家里受磋磨!
刘德富对安竹林又鄙夷了几分,他不相信她不知道这个道理,恐怕是故意的。
萧绍昀半晌没说话,就在安竹林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萧绍昀才皱着眉头站起了身。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不要再在朕面前提起这个人。招魂台没建好之前,白成欢是不能许配给任何人的。”
这样的一句话,让安竹林又不安中又有几分高兴。
皇上还是不死心,还是觉得那白成欢可能是徐成欢是吧?可晋王又惹恼了皇上,皇上是不会相信晋王的话了,这可真是一桩好事。
她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是臣妾多事了,还请皇上恕罪。”
萧绍昀微微颔首,心里的感觉却越发不对了。
那阵子盛怒之下的恍惚过去,他又开始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成欢了,成欢这个年纪的时候,除了给晋王与两个长公主挑亲事,可不喜欢随意插手别人的姻缘。
看来还是要催着詹士春了。
这一日因为安西郡王是顶着一张凄惨的脸从皇宫里出来的,早朝时候那些眼巴巴等结果的大臣们顿时都消停了。
反正惠郡长公主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不必这个时候顶着皇帝的怒火去找不痛快,这件事就留到了翌日早朝来议。
萧绍昀昨日目的没达成,想了一天,已经想好了对萧惠郡的处置。
既然都不想死,既然都想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好了。
“驸马薛云海,参与宁王谋逆一案,杖三十,徙三千里,长公主萧惠郡,身为从犯,从轻发落,不予苛责,褫夺长公主尊位,回封地府邸,贬为庶人,携家眷与薛云海同徙岭南,无诏不得回京。其余宁王余孽,着刑部审理结案。”
宋温如默默地听着,到最后,到底是没反驳。
虽然薛驸马把罪责都揽过去了,可惠郡长公主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罪有应得。
好在人还活着,也算是皇帝最后的宽容让步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诏狱
皇帝的旨意一下,满朝的大臣觉得宁王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个交待,天天担心掉脑袋的折磨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至于萧惠郡之前与驸马的堂弟一夜风流,以后同驸马一起被流徙岭南,两人还能不能过下去,日子又是如何艰难尴尬,那是没有人关心的。
宁王和萧惠郡是龙子凤孙,手里有保命令牌,其他人可没有,受了牵连的,自然是该杀的杀,该抓的抓,一时闹得人心惶惶。
那些劫后余生的人家,自然是感天谢地。而连着几日在家虔诚给神佛烧香磕头的,当属薛家。
薛云海当年能高中进士,原本也是个不凡的人,他自从知道萧惠郡所谋之事后,就已经一封书信送回陕州,让族中将他出族。
薛家暗地里支持宁王,却也不敢将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做赌,也就悄悄地把这件事儿办了,如今薛云海获罪,萧绍昀想追究,也无从追究起,只能把几个薛家决意舍出来的棋子杀了了事。
薛家算是伤了点筋,没动到骨头。
而被与薛云海关在一处已经关得快要疯了的薛云涛,就是薛家的弃子之一。
眼看着这个连累他的堂哥都被带走了,而他还是无人理会,就又开始在牢里胡言乱语起来,一口一个自己是忠义伯府的女婿。
暗中看着的人报了上去,就又给了萧绍棠一个去找白成欢的理由。
白成欢听萧绍棠表功一般说了这件事,是不想让他再插手的。石婉柔与薛云涛的事情要解决,但是没有秦王的势力,就做不成吗?她可不这么认为。
大家好好做同盟就好了,这一件一件的人情欠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说忠义伯携夫人章氏上门来了。
她瞥了一眼萧绍棠,萧绍棠一本正经:
“你看我做什么?”
自然是他让人给忠义伯府通风报信的,可最好不要让白成欢知道。
白成欢冷冷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就走开了。
忠义伯府虽然还没拿得十分准要跟着威北候府走,但也八.九不离十了,这会儿想要解决这件事,又不想让再多的人知道,只能来与威北候府相商。
忠义伯夫人章氏来了就先求威北候夫人:
“珍娘,这件事情,算伯府欠你们候府一个大人请,总是要了了那个孽障的心事,这以后才能让她死了心,好好过日子啊!你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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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帮你的哥哥嫂嫂啊!”
白成欢到正院的时候,就看见忠义伯夫人边说边哭,威北候夫人正在劝。
“大嫂先不要哭,这件事情我让侯爷去安排。”
“可得尽快啊,那个孽障身边的丫头嚼舌根,跟她说那薛云涛要被处死了,她拿着把刀横在脖子上逼着我们去救薛云涛,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我,我又哪里下的去手……”
原本忠义伯夫人是不大同意让石婉柔与薛云涛再见面的,想着时日久了若是能忘了最好,偏偏这会儿宁王案死了这么多人,石婉柔再被人一撺掇,要死要活闹下去,她也就撑不住了。
白成欢是了解石婉柔这个表姐的,人绝不是糊涂的人,但是情窦初开的女子大多都是有一份自以为情深的执着在的。
动了真情,连私定终身的事情都敢做,却发现所托非人,偏偏薛云涛还被扔进了诏狱连当面问个清楚都做不到,她一颗心悬在那里,自然是放不下的。
当初这件事在白成欢看来,很好解决,若是舅母早早同意让石婉柔与薛云涛见一面,怕是早就死心了。
可拖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就不是见一面这么容易了,还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威北候夫人虽然有些为难,但也只能百般安抚,又使了高嬷嬷去看看侯爷怎么说,抬头就看见女儿静静地站在外面。
“成欢,你来了。”
章氏听说白成欢来了,也连忙擦了眼泪,眼睛的红肿却是遮掩不下去。
好在白成欢也是这件事情的知情者,好歹之前也劝住了女儿几分,章氏虽然尴尬,也不觉得恼怒。
等章氏问了问白成欢的病情,闲叙了几句话,威北候那边的消息就过来了。
萧绍棠见白成欢走开了,就光明正大地去见了威北候。
威北候正在与忠义伯说这件事。
先前萧绍棠就在忠义伯门前绑过薛云涛丢去给了萧惠郡,忠义伯见了他只有感激的居多,倒是萧绍棠见了忠义伯,只觉得真是上天都在帮他。
一番厮见之后,只闲闲几句,萧绍棠就主动关心起自己管的那桩闲事的后续,又道自己听说薛云涛在诏狱里还不安分,问忠义伯可否需要帮忙?
忠义伯真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此时也顾不得羞恼,哪里有不答应的?只是这件事是他先来求了妹夫,这会儿只眼巴巴地看着威北候。
威北候面色古怪地看着萧绍棠来兜揽这桩事,想想女儿的态度,有心推辞,又瞧瞧忠义伯鬓边多出来的白霜,也只能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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