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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皇上,这是臣妾亲手做的红枣羹,皇上尝尝看可好?”
萧绍昀原本还想关心一下她的腿如何了,可一听到这“红枣羹”三个字,舌尖上立刻就泛起一阵苦味儿,什么心情都没了。
又是红枣羹!
第四百四十三章民心
从一开始徐成意常常做红枣羹开始,到如今安竹林三不五时地做,都是一个味儿,枣核没挖煮出来的苦味儿!
从前成欢在的时候,偶尔动手给他做羹汤,虽然苦味儿重,并不好吃,可那是成欢的一片心意,他是甘之如饴的。
可如今,这红枣羹简直都成了后宫人人都能拿来进上的法宝,吃多了,他也会觉得腻,再多,就是苦不堪言了。
萧绍昀摆了摆手以示拒绝:
“放着吧,朕已经用过午膳了,没胃口,有这个功夫好好养你的伤,别闲着没事儿折腾这些,朕养着御膳房那么多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安竹林的手慢慢缩了回去,在袖中紧紧地攥成一团,直到觉得指甲刺痛手心,才慢慢地松开了。
她笑盈盈地行了一礼,仿佛毫不在意皇帝的不耐烦,柔声道:
“多谢皇上体恤臣妾辛苦,不过能亲手给皇上做羹汤,臣妾心里总是高兴的……那臣妾稍晚让御膳房做些开胃的菜给皇上。”
萧绍昀点点头,也没赶她走:“来服侍朕午睡吧。”
虽然感觉上还是没办法彻底把她当成欢来看,可是有她在身边,总归是能让他平静下来。
这或许是成欢要回来了的征兆吧?
安竹林闻言脸上笑容更盛,言语间甚至还多了几分娇嗔:
“多谢皇上不嫌弃臣妾有伤在身。”
萧绍昀什么也没说,走进了御书房后面的内室中,那里是他平日里暂时歇息的地方,安竹林也低眉顺眼地跟了进去。
刘德富见此,心里不舒服极了,可他一个奴才,哪里能僭越管这些?
后宫没有正经的太后,就是这点不好。
妃嫔有伤在身,按着规矩是绝对不能侍寝的,可是如今安贵人如此得宠,也没人敢说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这安贵人就像是皇上助眠的灵药一般,皇上睡不着就找她……
刘德富慢慢地往外退着,想到这个,忽然悚然心惊,这,怎么跟詹士春那老道进上来的助眠香一个作用?!
萧绍棠慢慢出了宫,回了梨花巷的宅子,袁先生已经带着大夫候着了。
他一进门大夫就立刻来给他看腿伤,原先已经差不多下去了的青紫又肿了起来不说,两边膝盖上更是一片乌青色,一碰就“嘶嘶”直吸凉气。
袁先生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待到那大夫给萧绍棠上了药离去,就恨恨地敲起了桌子。
“这是明知道殿下腿上有伤,故意磋磨,是想废了殿下的这双腿!何其狠毒!”
跟袁先生的气愤填膺比起来,萧绍棠可谓是风轻云淡:
“这有什么,他除了这样,也不能将我如何,跟咱们要夺他的天下比起来,这不算狠毒。他对这天下人,才是真狠毒呢!”
袁先生透过开着的窗子望出去,也隐隐约约能望见西郊招魂台的影子。
“是啊,拿十万民夫的命不当命,拿万千百姓的命也不当命,军饷不给,赈灾不利,宠信妖道,且看他这天下,还能坐稳几日!”
李延庆的死因也很快传遍了京城,并且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以非同一般的速度向着大齐各地传播而去。
此时已经接近秋,大齐各地的百姓却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河东府与虢州这两处地处中原偏西北,旱情只比西北那边好了那么一点点,经过了一个夏天的干旱,绝大部分州县是颗粒无,仅有的一些耐旱的作物也经不起到处流民的哄抢,朝廷的赈灾钱粮,却迟迟拨不下来。
这一日,河东知府登了晋王府的门。
“王爷,河东可是您的封地,您不能不管河东百姓的死活啊!”
河东知府吴德庸是个十分爱民的官员,眼见着河东土地干旱,饿殍遍野,河东府存粮所剩无几,送去京城给朝廷的奏章也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他焦躁得起了满嘴的血泡,见到晋王就立刻跪下去恳求。
这时候了,什么藩王与官员不得结交之类的,已经顾不上了!
一身宝蓝色常服,眉目俊秀,还是少年模样的晋王赶忙紧走几步,扶起了吴德庸。
“吴大人不必如此,本王也心痛河东百姓,可是如今各地都是大旱,皇兄必然有他的难处,还请吴大人再多撑些日子,本王一定会再给皇兄去信的!”
吴知府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王爷,昨日,山原县的县衙都被人抢了,山原县令以身殉职了,再这样下去,咱们河东府,可就真的乱了啊!”
“吴大人说的是,还请吴大人多辛苦,定要安抚住百姓,皇兄一定不会对他们坐视不理的!”
晋王生于皇宫,长于皇宫,前前后后就藩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从前又被皇帝百般忌惮,为政之道是一窍不通,如今遇到这样的荒年,也很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唯有满口答应,极力安抚。
他心中也是极其不安的,皇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百姓都流离失所了他还不肯赈灾?长此以往,民心恐怕生变!
陪在晋王身边的晋王府长史严明山看着吴知府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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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世道啊,堂堂一府的长官,被逼到如此地步!
他走上前对吴知府拱了拱手,安慰道:
“吴大人切莫丧气,在下从前曾为御史,如今又逢百姓艰难之时,直言进谏乃是我等本分,在下这就帮助王爷上书给皇上,请皇上早日拨下钱粮!”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吴知府哭得更厉害了:
“严长史,李延庆李大人因为直言进谏,已经被皇上曝尸街头,诛了九族了!没用的,没用的!”
“什么?”
晋王与严明山皆是大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皇上这是疯了吗?
“皇上不想下罪己诏,所以才逼死了李大人的……如今,只求上天能可怜可怜这无辜的百姓!”
吴知府放声大哭,好多心里话都不敢在晋王面前说。
他并不在乎李延庆是自己撞死的还是被皇帝逼死的,也不在乎那九族到底诛了没有,他只知道,皇帝连为百姓下个罪己诏都不愿意,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百姓流离失所!
百姓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皇帝!
晋王的心霎时凉了半截。
他不通政务,不代表他对如今的局势一无所知,若吴知府所说是真,那如今受苦受难的百姓,岂能不怨皇兄?
第四百四十四章来信
自从回到河东封地,晋王就将白成欢的话牢牢记在心里,除了让人照应虢州白家,他也试着开始了解河东的风土人情,这是他的封地,也是他的根基。
可是他看到的,多是触目惊心的乱象。
河东大旱,同其他州县一样,今年的粮食是不可能有什么成的,穷苦百姓根本没有存粮,除了卖儿卖女与逃荒,就只能眼巴巴地等着官府赈济。
可是因为之前胡人初犯之时,河东也调兵前往西北增援,粮草也紧跟着调走大半,官府存粮根本不够赈济灾民。
这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有些地方县衙甚至还对外出逃荒的百姓层层盘剥,横征暴敛,百姓早就已经怨声载道,很多人甚至逐渐演变为流寇土匪之类。
尽管如此,大齐的百姓还是很相信天意的,这是天灾,谁也没办法,过些年总要逃一次荒,穷苦惯了的老百姓也没人寻思着要怨恨皇帝什么的。
可若是皇兄不愿意下罪己诏,以至于逼死言官,诛其九族的名声传遍天下,必然会激起民愤,到那时,百姓彻底寒了心,真正的动荡就要开始了!
送走了痛哭不止的吴德庸,晋王立刻就要给皇帝写信。
在他的印象里,不管皇兄如何,总还是父皇当年亲自教导出来的储君,是大齐英明睿智的帝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过一个罪己诏而已,何至于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严明山这些日子眼见皇帝似乎把他忘了,知道回京无望,自己怕是要和晋王死死拴在一处了,也不得不渐渐转过态度,真心为晋王打算几分,两人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
见晋王要写信质问皇帝,他立刻就拦住了。
“王爷,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还是想想办法,让京城拨粮食过来最为紧要!”
“可是……”晋王也发愁:“我这也要了好几回了,皇兄说了,户部根本没银子没粮食!西边秦王叔打仗还是兵部自己凑的银子呢!”
“哎呦我的王爷……”
严明山真想说秦王那里,那是皇上不想给,以户部尚书朱思明那个鬼的德行,户部哪里就一下子穷死了?可这话他没法儿说,为着皇上的脸面,只好再婉转些:
“这,这银子总归是有的,不过是都有了去处了,咱们也没办法,除非这招魂台不修,事已至此,王爷闲话不必多说,只跟皇上说说这边的惨象,要粮食要银子即可!罪己诏的事情,千万别再提了!要不,下官亲自跑一趟?”
严明山身在河东,心在京城,非常想回去一趟,反正朝廷也没说王府属官不能离开封地。
他打着他的小算盘,晋王却因为这话想得出了神。
除非这招魂台不修……以皇兄对詹士春的宠信,除非成欢姐回到皇兄身边,不然,招魂台怎么可能不修?可要是成欢姐能回到皇兄身边……
晋王双掌一拍,立刻下定了决心:
“好,那就劳烦严长史回京一趟,替本王送两封信过去!”
“两封?”严明山一愣,晋王这又是想勾结谁?
“对,一封给皇兄,另一封信,给本王送到威北候府去,能不能得来钱粮,就在此一举了!”
晋王越想越是激动不已,以成欢姐的善良仁厚,这可是让她回到皇兄身边去的大好时机,一举两得之事!
当天下午,严明山怀揣着两封他不知道内容的信,一刻也不耽误地打马出发上路了。
其实他很想知道信中写了什么,可是晋王也说了,这信都是有标记的,若是他半途私拆,皇帝立刻就会发现,会取他性命。
他想了想,还是起了自己的好奇心,犯不上。
严明山日以继夜地赶路,一路上遇到好几拨流寇,幸好有王府的护卫相随,才没有被抢。
饶是这样,等他遥遥望见京城巨大的城门之时,还是因着自己的狼狈形容热泪盈眶。
世道乱成这样,能活着到京城,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路过已经高耸入云的招魂台时,严明山站在原地仰望了一会儿,出于一个大齐官员的良心,他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啊呸!詹士春这个妖道不得好死!
他到了城门,拿出皇帝给他的令牌,就被人一路送进了宫。
谨慎起见,他只把给皇帝的那一封信呈了上去,然后恭敬跪着等皇帝说话。
萧绍昀把晋王的信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内震惊之色显露无疑,但最终几经变换,慢慢恢复了平静。
“你辛苦了,把朕给你的令牌留下,回家去看看家人吧,看过了就回河东去吧。”
萧绍昀沉默良久,打发了严明山,并且要回了令牌。
这人果然靠不住,跟着晋王久了就成了晋王的人了。
严明山差点就没忍住一把辛酸泪,他一直以为他拿了皇上的令牌,就彻彻底底是皇上的人了,没想到皇上却没这么想,合着他一直身在曹营心在汉都是做给瞎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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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身为人臣,这话是万万不敢说的,他沉默地出了宫,回了家,待到第二日,确定皇帝没派人跟着他,他才悄悄地穿了不起眼儿的衣服去了威北候府。
白成欢正在给萧绍棠绣陕州的舆图,听人来报说严明山来了。
“可是河东出了什么事?”白成欢看见严明山就觉得眼皮子直跳。
“河东饥荒严重,晋王殿下派我来跟皇上求钱粮来了。”严明山知道白成欢挂心的是晋王,“不过今年天旱,到处都是一个样,不光是河东。我来见白小姐,是晋王殿下让我给您带封信。”
白成欢不太相信严明山,在她印象里,这严明山可是萧绍昀的人,对晋王可算不上尽忠。
所以她把那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暗记没错,才拆开看了。
严明山没走,等着回信。白成欢却只是把信看了好几遍,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了。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跟严明山回礼道:
“回信我就不写了,回去告诉你们殿下,他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就算是他怪罪我,我也不会遵从。”
严明山不知道晋王到底都写了些什么,这白小姐看起来就恼了。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白成欢却不再说话了,威北候客气地请他去别的地方喝茶。
白成欢手里攥着那封信,眼底渐渐泛起苦涩。
晋王永远都这么单纯啊,他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十,可她心里,此刻真是难过。
她如此用心想要保护的人,却一力想要把她推往风口浪尖!
第四百四十五章衣服而已
威北候送走了严明山,立刻转回来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儿的脸色可的确不大好。
白成欢对父母向来没有禁忌的,直接把书信给了威北候。
威北候看完了,一把就将信拍在了桌子上,怒极反笑:
“真是!先帝当年真是把晋王当成个傻子来养了,居然觉得,觉得你回去那个昏君身边,这灾荒的事儿就能解决了!天下万民是他们萧家的,你一个女子,怎么去救?”
白成欢将火盆拿过来,把信直接焚化了。
其实她心里那阵子难过很快就过去了,这事儿,也怪不得小十。
就像大人把孩子保护得太好,结果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好心地做了一件事,让人苛责都无从苛责。
这才是最令人气闷的地方。
“我与萧绍昀之间的事情,是不想牵扯到他,说到底,他也并不知道他的皇兄到底是什么人。”
威北候夫人比威北候更生气:“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可他知不知道他说这话,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会背上什么样的名声?祸国妖女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吗?你要是真的回去做你的皇后,能让那昏君停了招魂台,那天下人还不撕了你?要我说,萧家的人都是白眼儿狼,你何必这么护着!”
真到了那时候,以如今的局势,天下人是救不了了,反倒让天下人记恨是谁祸国了。
威北候也赞同夫人的话:“的确如此,况且将来走到那一步,晋王作为皇帝的亲弟弟,怎么可能不被搅进去?”
“让我再想想吧。”
白成欢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她一直想让小十置身事外,却没想到小十主动要往这事端里凑。
并且离得这么远,她拿不准是这是有心人撺掇的结果,还是小十自己的想法。
威北候又想起一事来:“那严明山进京,肯定不单单是给你送封信,怕是来见皇帝的,也不知道晋王给皇上的书信中写了什么,万一……”
“不会的。”白成欢摇头:“我亲自跟萧绍昀说我是徐成欢他都不信,晋王说了他又怎么会信?我这些日子装疯卖傻,总是有些效果的,爹爹不必担心。”
威北候也只好罢了:“那咱们就先观望着,这几日多加小心。”
过了中秋,月亮又渐渐缺了起来,皎皎月光黯淡了不少,漫天的繁星倒显得更加璀璨。
白成欢站在窗前,望着湖边山石上坐着的人,睁大了眼睛也只能望见漆黑的一团。
远远地,萧绍棠只见她朝这边看过来,也不管她看得清楚还是看不清楚,立刻报之以灿烂的笑容。
那天在她面前醉酒,他很是不好意思,可是每次想起那模模糊糊的夜晚,却又是满心柔情,只记得她不同以往的洒脱笑容和四周的花香,都是一般地让人沉醉。
窗口的人影很快就消失了,萧绍棠一阵忐忑,她会不会让人来赶他?
他站起身来,望着那个方向,心情忐忑就像波澜涟漪不断的湖面。
好在高高的廊桥上很快走过来一个衣袂飘摇的女子,萧绍棠又重新绽开了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白成欢如今已经不会去做赶他走这样无聊也没意义的事情了,这人的脸皮之厚,恐怕唯有城墙拐弯儿那处能与之媲美。
“你的腿伤好得怎么样了?宫里的地砖,想来不好跪。”白成欢渐渐走近,两人在廊桥下遇上了。
萧绍棠抬腿踢了踢给白成欢看:“好的差不多了,我是武人,跪一会儿不打紧的,只要李大人能入土为安,这算不得什么。”
白成欢点点头:“你很仗义,这一点让我很敬佩。”
其实李延庆的尸身迟早都会有人的,但是有底气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对抗皇帝的人并不多,对抗完了皇帝还不能把他怎么样的,更是凤毛麟角。
萧绍棠在这件事上面,什么自夸的心情都没有:
“李大人为国为民,勇气可嘉,总不能看他落得这样的下场,那就太没有良心了。”
“王爷在西北快要腾出手来了吧?”
看萧绍棠心情沉重,白成欢就不再说这个了。
说起西北,萧绍棠双眼是熠熠闪光的:
“快了,今年大旱,不光大齐的日子不好过,胡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撑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白大人那边你也尽管放心,甘州被攻了好几次,他都顶住了,真不愧是领兵十几年的悍将!真遗憾我没能留在西北……到时候战事完毕,我父王一定会如实上奏,论功行赏的。”
“论功行赏……”白成欢并不看好这个结果:“那位连军饷都不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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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就是想要消耗西北军,要论功行赏怕是有难度,只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也就够了。”
萧绍棠颔首,皇帝这用心,简直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
“如今我只担心,等战事结束了,不知道皇帝又会生什么事。”
“以皇帝如今的行事作风,无非就是会让王爷交出兵权之类的,这都不是难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秦王府那么多谋士,总不会闲着的。”白成欢回了一句,沿着湖边慢慢走着。
天气已经凉了起来,湖面的风很有些凉飕飕的。
萧绍棠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影很有些伶仃之感,伸手就脱了外袍披在她的肩头。
忽然间感觉肩上一沉,白成欢立刻回过头,就见萧绍棠的手还在离她不到两寸的地方。
“你这是做什么?”
尽管眼前的男子眼神柔和明亮,动作自然流畅。可肩头还带着男子灼热的体温的衣服,还是让她心里莫名烦躁。
萧绍棠面不改色地给她拢了拢领口:“怕你冷啊,你身边那个摇蕙是怎么伺候的,你出来也不知道给你添件衣服。”
白成欢后退了一步,脸颊有些红:
“难道我出来见你还要闹得人人皆知吗?你的衣服你自己穿着吧!”
说着就要把衣服拿下来还给他,萧绍棠这样的举动让她十分不安。
萧绍棠却缩回手,扬着下巴睇着她笑了:“不过一件衣服而已,你是不是想多了?”
白成欢的手就僵住了,不还回去她不舒服,还回去倒是她想多了?
这什么见鬼的无赖逻辑?
她兀自纠结,萧绍棠已经大笑着走在了前面:
“好了,还以为你是个洒脱的性子,没想到你也如同别的女子一样如此扭捏,咱俩之间,还用得着如此生分?”
第四百四十六章欢欢(撒点狗粮)
白成欢拽着衣角追了上去,拦在了萧绍棠面前:
“这不是生分,也不是扭捏,而是我并不喜欢你,你明白吗?”
风吹着她颊边垂下来的几缕碎发,她的眼神生动却带着恼怒。
萧绍棠无奈地停下了脚步,知道自己再耍无赖都没用了。
他咧嘴笑了笑,凤目光华流转:
“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人想装成若无其事,其实很难的……你干嘛非要撕开我的真面目?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想关心关心你,怕你冷着了冻着了,怕你生病,至于你不喜欢我,这我知道啊,可这有什么关系呢?谁说你不喜欢我,我就不能再见你的?”
这副“你能把我怎么着吧”的架势真是让白成欢无言以对,难怪在虢州的时候李氏一再跟她交代,让她离这个人远点儿。
萧绍棠见她不说话了,又开始得意洋洋:
“我说过了你不要想多了,你假装不知道我喜欢你,咱们还和从前一样,不挺好的吗?”
“不好,我觉得很不好,我并不擅长自欺欺人。”
白成欢伸手拽下肩上的外袍扔到萧绍棠手里,转身疾走。
萧绍棠既然能说这话,那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抱着衣服紧跟了上去,顾左右而言它:
“我怎么看你像是心情不好又想拿我撒气啊?没事儿,你尽管再踹我两脚好了!”
这话一出,就像是一道符咒,百用百灵,白成欢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着萧绍棠贱贱的样子,真正被这胡搅蛮缠的无赖给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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