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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见什么见,有什么可见的?”不等夫人说完,朱思明就烦躁地打断了她的求情,斥道:“何永茂这件事,皇上不发话,谁敢说什么?何家如今不比从前,这只看他自己的造化罢了,我这一身的麻烦事儿还摆不平,哪里有空管这些闲事?也不看看如今什么时局,真是妇人之见!”
那当年外放进京述职之时,与何永茂称兄道弟,求人家将他调进六部的时候,怎么不说什么看自己的造化?
朱夫人差点就脱口质问出来,可看了看丈夫的脸色,也只能将一肚子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这些年丈夫官儿越做越大,人却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宫中,萧绍昀听了暗卫的禀报,忍不住冷笑。
“何家也真是彻底没落了,就由着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随他去吧,朕就当看乐子!”
坐在皇帝身边的卫婉听了这话,一脸无辜,一言不发,一副听不懂皇帝在说什么的样子。
萧绍昀看见她这般神色,心头忽然就觉得空荡荡地有些遗憾。
前世他遇事信不过那些大臣的时候,或者跟大臣两相对峙的时候,他就把朝政之事说与成欢听。
大齐朝因为出了太祖时期的独孤皇后那样的女中英杰,是以对于后宫干政这种事情并不严苛,成欢也总是会耐心听他说,然后与他谈论利弊,最终给出他不少建议。
可是如今的成欢,人回来了,魂魄,还没回来,所以,明明这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就在他身边,他此时,居然还是觉得孤独。
他一直盼着成欢永远不要想起来那件事情,可他却越来越觉得,没了所有过往记忆的成欢,原来如此不完整。
何府,留下来的那个管事接了何丛梅进门,给他备好洗漱的热水与热气腾腾的饭菜之后,犹豫再三,还是劝道:
“五少爷,其实您只按着老爷整理出来的那份名单去疏通疏通也就罢了,何必如此奔波……有些人家,您去了也没用不是……”
何丛棠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最终还是摇头:
“不,我并不是做无用功,无论如何,该去拜访的人还是要去拜访的,就当我求个心安吧。”
七弟已经去虢州了,太爷至少不会有遗憾,而七叔这边,只要秦王府的那个“七弟”一日不醒来,七叔的性命就暂时无忧。
毕竟受贿赂并不是死罪,只不过诏狱这个地方,想来有去无回,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罢了。
他已经见过七叔一面,七叔说了不必徒劳奔波,将家里看好即可。
不过七弟妹也说得很清楚,有事可私下去找威北候府与钦天监,甚或是梁国公府都可以,但明面上还是要四处去拜访拜访。
他深以为然。
每日这样出去四处撞一撞,混淆皇帝的视线也是好的。
就这么过了几日,秦王世子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还不算,前去西北交接兵符的威武将军也传消息回来了,秦王也病了,还是传染病,不能见人,兵符一时半会儿,要不回来!
皇帝彻底怒了!秦王这就是推脱之词!
这父子两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他人证也找好了,物证也捏造得差不多了,就欠秦王世子这个主角了,可他居然还是昏迷不醒怎么不干脆去死?跟他那个不忠不义的父王一起病死好了!
皇帝抱着这样恶毒的想法在心里狠狠诅咒了一番,适逢安竹林前来请安,并且话里话外都在为她将白莲叶带给皇上而邀功,皇帝立刻就将一腔无处可发的怒气转移到了安竹林身上!
“整日里不知道安分,见了婉贵妃也不好好行礼,安氏,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当着卫婉的面儿,皇帝就厉声斥责起来,莫名其妙被骂的安竹林气得嘴唇都咬破了,口内一片腥咸卫婉这个狐媚的贱人!
正文第五百四十四章折梅
自从卫婉出现,不但夺走了她所有的宠爱,而且让皇帝彻底厌恶了她不就是长着一张相似些的脸吗,是不是徐成欢还未可知!
安竹林强忍了满心的怨愤,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说服詹士春支持她,至于淑太妃那边,如今已经完全没用了!
安竹林觉得自己没有与皇上辩驳,已经是忍辱负重了,低头间却听见卫婉淡淡的责难声:
“安贵人可是对本宫有什么意见?皇上都发话了,怎么也不见你与本宫行礼?”
安竹林愕然地抬头向卫婉看去,那张极肖徐成欢的脸庞让她厌恶,可让她更觉不可思议地是卫婉的态度!
在她眼里,卫婉如今得宠,在皇帝面前说她的坏话那是一定的,可是卫婉这贱人不是为了维持在皇上面前的温婉形象,从来不对人当面苛责的吗?





一世成欢 分卷阅读649
以至于后宫几乎是人人都说她好,宫人内侍都觉得一个深受皇宠的贵妃还能保持低调温和,没有嚣张跋扈实打骂宫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原来都是装的!
安竹林眼中不由地露出了轻蔑的神色,草草地行了一礼。
卫婉今日却格外不好说话,似是非要刻意刁难,起身对皇帝委屈道:
“皇上!您看看安贵人,对臣妾行个礼,都如此不情不愿,可见从未将皇上与臣妾放在心里!”
萧绍昀也是有了卫婉就再也不想理睬安竹林了,只是碍于詹士春说她身上有成欢一半的魂魄,她当初所为也着实匪夷所思,是以留着她等招魂过后再说罢了,如今她又借着白莲叶的事情屡屡在他与卫婉眼前晃,简直就是现成的出气筒!
此时卫婉如此说,萧绍昀自然是要顺着卫婉的:
“那就是安氏的不是了,贵妃说说,想要如何惩处?”
卫婉转过头看着安竹林,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让安竹林心中一沉,低下了头去她并不了解卫婉,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卫婉笑了笑,朱唇轻启:
“皇上,臣妾听闻御花园那片梅林就要开花了,不如,让安贵人去替皇上与臣妾折几枝梅花回来如何?臣妾可是最喜欢梅花呢!”
而呆滞了一瞬间的安竹林闻言却倏然冷笑,徐成欢最喜欢梅花,知道的人不少,难道就她卫婉一个人可以用此做文章吗?
她猛然抬头道:
“皇上,明明是您常常带臣妾去折梅的,难道您都忘了吗?那片梅林中,可还埋着臣妾从前集的梅花上的雪水,您还记得吗?”
从前徐成欢那么有闲情逸致,皇帝都愿意陪着这些,她不信卫婉也能知道!
萧绍昀顿时记起了从前,每到冬日,他带着成欢亲自去御花园踏雪折梅,成欢欢喜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那几坛子梅花上的雪水,也是唯有他们二人知道。
他眼底不知不觉就流淌出温柔来。
安竹林初到他身边之时的那些异常又浮上心头她的身上,到底还是有成欢的痕迹啊!
卫婉觉得安竹林这话古怪,却又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安竹林,原本也是个异数!
但她绝不会给这个安竹林死灰复燃的机会!
卫婉眼神一转,就甩袖气咻咻地走开:
“原来皇帝还是惦记着孝元皇后,好啊,既然如此,皇上陪着安贵人去梅林好了,臣妾告退!”
卫婉一生气,这吃醋的模样立刻就将萧绍昀眼里那一丝恍惚的温柔冲散得干干净净,他连忙起身拉住了她:
“贵妃这是怎么了?朕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安竹林只是有些成欢从前的记忆罢了,可是卫婉,却是从内到外都与成欢是同一个人!
萧绍昀当机立断,对安竹林道:
“你即刻去御花园折梅吧,为朕和贵妃折几枝梅花,也算不得辱没了你,这也是贵妃宽宏大量,若是日后再对贵妃不敬,朕绝不会轻饶!”
安竹林气得脸都青了,一双秋水明眸也盛满了怒气:
“皇上,御花园的梅花并未盛开,臣妾如何能折得回来?”
“不,本宫问过了,花房的人说了,那些梅树,今日必定会开花!此时未开,安贵人就在那里等等好了!”
“你!皇上,婉贵妃这是在刁难臣妾!”
“贵妃让你等一等,那你就在那里等着便是,不要推诿托辞!”
萧绍昀对安竹林半点耐心也无!
安竹林懵了,他怎么能这样?
安竹林带着狼狈不堪走出昭阳殿的时候,一阵寒风迎面而来,更衬得身后卫婉甜美的笑声让人恨之欲狂!
可她又能如何呢?
是啊,这才是前世那个她熟悉的萧绍昀只要徐成欢开心,其他人都可以视为草芥!这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又无比痛恨的事情!
她并不是输给了卫婉,她只是输给了时间,没有来得及彻底成为徐成欢!
可是走往御花园的路忽然就变得漫长无比,寒风刺骨,即使身披华美暖和的披风,她还是凉透了心。
那片梅林远远在望的时候,她陡然记起,威北候府也有一片梅林啊。
前世她还没有与徐成霖闹翻的时候,每到冬日,徐成霖也会带她赏梅,下雪的时候,他也会不动声色地站在她身后,为她举着伞,遮去漫天的风雪,留给她一片安静的琉璃世界。
那是她两世为人,不可多得的幸福时光。
可是今生的徐成霖,却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安竹林就如同一根木桩一般站在御花园梅林中,花骨朵最多的那株梅树下,闭上双眼,将从前的那些记忆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从前还有什么意义?徐成霖对她好过又如何?不都是哄骗!
到了傍晚,还站在那里等花开的安竹林全身都已经被冻得麻木了,梅林外才袅袅婷婷地走过来一个女子,正是卫婉。
“哟,安贵人真是尽忠职守,本宫一定会如实跟皇上说的!”
卫婉笑盈盈地在安竹林身前站定,语气嘲讽得让安竹林恨不得上前抓破她的脸!
“卫婉,你不就是仗着一张脸吗?你根本不是徐成欢,徐成欢才不会如你这般恶毒!”
正文第五百四十五章砸死
卫婉了笑容,轻蔑地睇着她:
“不管我是不是,反正你不是!”
说完也站在了花树下,神色不明地仰头望着头顶梅枝上的蓓蕾。
“啵!”
寂静的夜色中,传来接二连三几声微微的轻响,几乎听不见,可是卫婉却听得分明。
等不来冬雪的梅花,到底还是开了。
“花开了,安贵人去折花吧!”她立刻冷声道。
安竹林要被卫婉一脸的理所当然气疯了!
这个贱人,是真要把她当奴婢了吗?
她几乎就要扑上去了,可卫婉霍然转身盯住了她,眼底寒光闪烁:
“安竹林,你今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能即刻让你进冷宫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一世成欢 分卷阅读650
风带来一缕花香,从两人之间拂过,安竹林被怒火冲昏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是啊,这个贱人如今牢牢占据了皇帝的宠爱!
安竹林眼中的疯狂逐渐化为深刻的恨意卫婉,总有一日,要让你生不如死!
安竹林转身,拖着麻木的身子去折了几枝梅花,冷笑着递到卫婉面前:
“婉贵妃,妾身可以走了吗?”
卫婉脸上依旧寒意弥漫,将那几枝梅花接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挥了挥手:
“走吧,明日记得来向本宫请安!对了,别以为你手里有个白莲叶,就了不起了,本宫自然可以让她变得没用,不信,你等着!”
安竹林死死压着自己的恨意,疾步从卫婉面前离开,向着春庆宫而去,再走慢点,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会甩这贱人一个耳光!
直到安竹林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卫婉才捧着那几枝梅花往回走。
她其实无意为难安竹林。
不过都是个影子而已,谁又比谁强多少呢?
只不过一颗好棋子,总要按照主人的手来动。
至于这些孝元皇后喜爱的梅花……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走到灯影昏暗处之时,猛然攥紧了手指,将手中的梅花碾碎,随手一抛,任那些鲜活的花朵零落在地,随风而逝都见鬼去吧!
安竹林回到春庆宫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迎上来的宫人眼中没来的及藏好的可怜和同情,可她却硬生生从中看出了些许嘲讽,仿佛实在嘲笑她今日出的丑,她怒气翻滚,就狠狠一脚踹了上去!
“贱婢,居然敢嘲笑我!”
“啊!”
那几个迎上来的侍女中的一个没防备,被这么猛然踹了一脚,疼得眼中直冒泪花,却还要忍着疼痛和眼泪,端出笑脸来!
安竹林满心的恶气稍稍出了点,大步进了房间,才由那些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的侍女伺候着洗漱用膳,等到一碗热粥下了肚,她才慢慢缓了过来。
只是今日所受的羞辱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安竹林越想越窝火,只是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就听到外面有人喧哗起来,不多时,她身边的大宫女紫兰就领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女子走了进来。
安竹林一看,正是白莲叶!
她瞳孔猛缩,想起卫婉的话,卫婉说,要让白莲叶变得没用,皇帝居然真的就把人给她送了回来!
可白莲叶怎么会没用呢?皇帝明明那么看重白莲叶这个“秦王世子妃堂姐”的身份的!
安竹林越想怒火越炽,霍然起身冲了过去:
“你怎么能回来呢?你怎么能这么没用?”
白莲叶抬起头,正好看到安竹林恶狠狠的眼神,她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辩解道:
“婉贵妃让奴婢回来,奴婢不敢不听从……”
婉贵妃,婉贵妃!
这三个字立刻勾起了安竹林累积了一天的怒气,那些隐忍恨意,此时面对这样一个卑微的奴婢,彻底被引爆,再也无需压着了!
安竹林红着眼睛,随手捞了手边的东西就向白莲叶砸了过去:
“自己没用就是没用,少跟本宫狡辩!一个个都是贱人!”
那东西准确无误地砸在了白莲叶头上,只听见一声惨叫,白莲叶应声而倒,摔在了地上半晌都没爬起来,额头上一个大洞,正汩汩地往外冒血!
春庆宫伺候的宫女都被吓到了,抖抖索索一时居然无人敢上前!
自从失宠之后,安贵人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一开始只是打骂,如今却是直接下死手了!
谁还愿意这个时候上去触霉头!
安竹林一开始并不以为意,直到白莲叶身边渐渐汇聚出一汪血泊,她才慌了,尖声叫了起来:
“贱婢,起来,别给我装死!紫兰,过去把她拉起来!”
可惜地上倒着的人一动未动,直到春庆宫里彻底乱了起来,白莲叶都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渐渐地也没了气息。
当天夜里,宫中就闹了起来,皇帝打得好好的算盘,秦王世子连个面儿都没露,这么好的一个人证就被安竹林用手炉给砸死了!
皇帝瞬间恨死了安竹林,即使她一再辩解说是失手,可暴怒之下的皇帝根本不听,即刻就下令将安竹林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而死去的白莲叶,再也无人理会,随着第二日升起的朝阳,被扔上运送宫人尸身的牛车,一起运出了森严的皇宫,朝着京城外的乱葬岗上缓缓而去。
白成欢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萧绍棠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似笑非笑道:
“你以为卫婉是詹士春的人……所以你一并跟詹士春借了卫婉的手?”
“没错,白莲叶在宫中一日,我就一日不能安心。这个卫婉,当真是聪明,这件事情处理得毫无破绽,总算是去除了这个隐患。”
“是啊。”
萧绍棠点点头:
“的确如此,若是白莲叶做人证指认我,那牵扯出来的,可就不仅仅是我们秦王府了你是她的堂妹,她若是认得我,你自然也是认得我的,可是你却瞒了下来,这样一来,你有欺君之罪,白家和威北候府一并是欺君之罪,秦王府和白家必死无疑,而威北候府,也会受到牵连,萧绍昀这次算计的十分好,这张网若是铺开,可真是要捞到不少鱼呢!”
白成欢见他想法与自己一样,不禁有一种心有灵犀的微妙之感:
“原来你也是这样想的啊……萧绍昀算计起人来,向来是不遗余力,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还是早日解决了我这个堂姐比较好。”
解决萧绍棠微微一笑,欢欢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不过他喜欢的女子能懂得人命的宝贵,也是他的幸运。
罢了,只要她觉得开心放心,那这桩功劳,就让詹士春领了吧。
正文第五百四十六章梦醒
秦王府侍卫乔装而成的商队一路往西,路上也不时地遇到了几拨土匪的拦路抢劫。
只不过都是一些流民汇聚而成的乌合之众,在秦王府兵的手里,过不了几招就被驱散,一路上倒也算得上有惊无险。
到了离虢州最近的洛州之时,萧绍棠与白成欢已经足




一世成欢 分卷阅读651
足日夜不停地赶了五天的路。
有易容所用的油遮掩,萧绍棠看不出白成欢实际的脸色如何,却知道这一路奔波太过辛苦。
虽然心急如焚,想要早些见到太爷,但天色再一次暗下来的时候,萧绍棠还是下令让车队原地休整一夜,第二日再继续赶路。
“我撑得住,你不必顾忌我,咱们还是继续走吧,早一日赶到虢州,也得夜长梦多。”
白成欢知道萧绍棠其实是一刻都不愿意耽误的。
萧绍棠此时平凡无奇的脸上浮现出跟从前如出一辙的笑容来:
“可是我觉得累了呢,你忘了,我可是有伤在身的人!”
白成欢这才恍然想起来萧绍棠身上的伤还没好彻底,如此长途跋涉地奔波,他觉得疲累,也实属正常。
她不有些怜惜他: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歇息一晚,咱们再继续赶路吧。”
就有扮成管事的侍卫去寻了客栈,白成欢这一晚才算是不必再睡在马车里,睡在了温暖的床上。
夜里,皎洁的月光照在窗纸上,屋内不必灯烛依旧亮堂。
萧绍棠撑着身子,温柔地凝视着沉沉睡过去的女子她嘴上说不累,到底还是个女子,一直忍着日夜赶路的不适,还是因为体贴他心中的焦灼吧?
开始的时候,她说过,要与他“相敬如宾”。
他也不愿意违逆她,让她厌恶与他,是以一直将谦谦君子的形象保持得很好,甚至好到如今他与她同床共枕,她已经能放心地沉酣睡去。
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这算是好还是不好?萧绍棠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一辈子都这样相敬如宾下去吗?
答案当然是不。
他微微俯下身去,嘴唇轻轻地落在她熟睡的容颜上,温柔得像翩跹的蝴蝶翅膀,极尽缠绵。
可他最终也只是将她轻轻地拥在了怀中,伴随着袭来的困倦之意沉沉睡去。
还不是时候啊,他可以再等等,如今她能在他怀中安睡,那总有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吧?
李氏到了秦王世子送的一栋宅子,威北候夫人是知道的,也知道她迟早都要搬出去,可真到了李氏搬家这一日,威北候夫人心里还是有些离愁别绪。
两人虽然地位有些悬殊,还各自揣着一腔心事,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女儿,性子又相投,颇能说到一处去,两人相处了这些日子倒是实实在在相处出来一些情分。
此时李氏要搬出去,威北候夫人虽然心里不舍,却不好阻拦,只能私下拉着李氏的手叮嘱着:
“你要搬出去,我也不能强留你,但你可得记住,日后有事,你尽管说,无事,你也常来候府,得了空我也会去看你。成欢是你的女儿,如今也是我的女儿,我对她的心,与你是一模一样的。我知道你是她的亲娘,你也别怕,我就是打心底里疼爱她,不会跟你抢女儿的!”
李氏听了有些为自己刚来时候的小人之心不好意思:
“什么抢不抢的,你对她比我这个亲娘对她还要好,就算将她给了你,我也不亏!”
威北候夫人是个极为难得的妇人,并没有什么歪心思,又对成欢乃至她们一家有情有义,付出良多,这份恩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呢,她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也放心了。
两人又殷切说了许多话,威北候夫人才命人帮着李氏将一切都安置妥当,自己又亲自去看了,还要挑个日子给她贺一贺乔迁之喜,李氏又是一阵推辞。
当晚,李氏带着白祥欢就住进了双井巷的宅子,住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不情不愿的白莲花打点行李,安排她上路回虢州。
一个白莲叶在宫里闹出来的事情已经够看了,偏偏白莲花也是记吃不记打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刚从冯家脱身出来,又开始心思不正地整日做妖往威北候府诸人面前凑。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李氏这么明的妇人,早就一眼看穿。
原本李氏就不耐烦管老宅这边的人,如今白莲花又自己作天作地,还是早些送回去省心。
老宅的人对她李仙娥刻薄了十几年,也没有她天天给他们擦屁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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