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萧绍棠顾着大臣那边,白成欢这边则是与一众女眷说笑。
大部分勋贵女眷白成欢前生都是认识的
,也都了解得七七八八,只不过略略几句话,就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等宫女上了菜肴,女眷们更是都觉得,皇后娘娘实在是个贴心的人,连她们的喜好都放在心上。
反观新贵女眷那边,因为之前在城外军营就发生过郑英娘与王慧娘的事情,如今她们对着成了皇后的白成欢,心里不由得有些怯怯。
但白成欢既然做了皇后,自然是不会蠢到去做顾此失彼的偏颇之事。
她先是叫了自己见过的李家小姐李嫦娥上前说了几句话,又与王大顺的夫人说笑了一番。
那些新贵的女眷见皇后似乎对从前的事情毫无芥蒂,这才慢慢放下心来,也开始说笑自如起来。
只不过新贵女眷们鉴于之前那深刻的教训,没有人敢再上前去给皇后娘娘敬酒。
只有京城勋贵女眷这边,并不知道白成欢身怀有孕,反倒有人上前劝酒。
忠义伯夫人章氏上次试探白成欢不成,反倒与威国公夫人大吵一架,彻底翻脸。
这个时候想要跟白成欢缓和关系,在威国公夫人的双目灼灼之下,就觉得有些拉不下脸面。
暗地里思忖了一番,她就去寻丞相兼礼部尚书方含东的夫人,想让她出头给白成欢敬酒。
若是白成欢饮了酒,那定然就是没有身孕,但若是她不饮,那就有七八分是有了身孕。
方夫人也没有多想,恰好也想着新帝登基以后,并没有动自己丈夫丞相的位子,但是年后就难说了。
这个时候给皇后留个好印象,总是必要的。
所以也不做他想,被章氏奉承怂恿了几句,就起身举杯向白成欢敬酒:
“臣妇从前有眼无珠,怠慢了皇后娘娘,实在是心中有愧,今日借这杯中酒,向皇后娘娘赔罪,还请皇后娘娘宽恕臣妇从前的罪过!”
方夫人这话一说出来,女眷这边顿时安静了下来。
很多去年就在此殿参加过除夕与大年初一宴会的贵妇人,不由得就想起去年方夫人为难白成欢的情形。
当时她可是直指尚是秦王世子妃的皇后娘娘悍妒啊,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宽恕她?
众人心中正琢磨,就听见白成欢道:
“方夫人多虑了。至于这酒……本宫今日不宜饮酒。”
只说她多虑了,却没说自己不放在心上,也不肯接了她的敬酒
方夫人心中一凉,就跪在了地上,哀声道:
“皇后娘娘这是不肯宽恕臣妇么?”
正文第七百三十八章杜绝
白成欢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淡了下去。
照着方含东夫人的意思,是她曾经得罪了自己,如今她赔罪,自己就必须要宽恕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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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道理!
更何况,这时候说是宽恕方夫人,不如说是宽恕方含东。
但是方含东这个人,实在是……不值得宽恕。
方含东夫人见白成欢不语,却直觉她是在犹豫。
说起来是皇后娘娘,可到底也还是个不曾年满十八的年轻女子呢,从前也只是虢州武官家出身
方夫人一个念头转过,就更将身子躬下去几分:
“还请皇后娘娘接了臣妇这杯薄酒,给臣妇一个心安吧!”
“照方夫人这么说,本宫不接这酒,你就不能心安了?”
白成欢眉间透出不悦来,拢了拢衣袖,将宽大的衣袖在膝盖上端端正正摆好,端正了身姿,目光犀利地直视着前方,皇后的威仪陡然漫了出来,逼的方夫人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白成欢冷清铿然的声音更是字字落在方夫人的心上,让她头皮发麻:
“方夫人能不能心安,不在本宫,在你们方家自身。立身正,则无愧于天地,如何不心安?可要是立身不正,恃强凌弱,即使无人苛责,你又如何能安心?方夫人还是回自己的位子上去吧,安心与否,不必问本宫,问你本心即可。”
朝臣那边早就也随着女眷这边安静了下来,都一致看着女眷这边。
这会儿白成欢几句大义凛然的大道理甩下来,颇有几分皇后的威仪风范,方含东额头一下子涌出冷汗来。
朝臣中原先对白成欢这个皇后还不太服气的大臣心里也渐渐有些触动,一个能说出这种话的皇后,想来是个懂道理的,不至于日后恃宠为祸。
徐成霖就要起身过去,被威国公按住了:
“别这么惯着你妹妹,没见你母亲都没动吗?成欢做了皇后,她的路就要她自己来走,这种事情,以后只会多,不会少,你能回回都拦着?”
宗室那边,正跟秦王说话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看着这边。
秦王看着神情肃穆,说话掷地有声的儿媳妇,脸上不由得就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荣光来。
安西郡王看出了秦王的心思,立刻就笑眯眯地低声道:
“皇后娘娘贤明,皇上的眼光极佳!”
他与秦王这个堂弟自来没什么话说,这会儿算是骤然发现了一个绝好话题。
秦王对这样不着痕迹的奉承也很赏脸,照单全,笑道:
“本王也是这么觉得。”
被人夸赞他,他并不会觉得如何高兴,但是夸他的儿子和儿媳,他还是很认同的。
坐在安西郡王身旁的荣平郡王笑了笑,然后低头饮了杯中的酒。
那日惊鸿一瞥间,他就曾想过,这样一个能够手执刀剑的女子,若是当了皇后,大概也会是一个如同开国皇后独孤云那样杀伐果断的皇后。
方含东早就已经冲了过去,一把将方夫人手中的杯子夺下,想随手扔出去,但想想这是在御前,乱扔乱砸是要掉脑袋的,又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然后才拉着夫人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恕罪,贱内不懂事,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方含东一口一个“娘娘”地哀求,让人看着十分可怜。
白成欢心里不由得厌烦。
这是夫人咄咄逼人完了,他就冒出来扮可怜了吗?
白成欢伸手从面上的桌案上拿了杯酒,故意用袖子掩了,在手中晃了几晃,才递给身边的摇蕙:
“方夫人不过向本宫敬了一杯酒,方大人就觉得是冲撞,到底是方大人太过小心,还是本宫哪里表现得太跋扈让方大人误会了?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赏方夫人一杯酒,算是回敬,如何?”
方含东的声音彻底被掐断了,眼睁睁地看着白成欢身边的大宫女用托盘端着那杯酒走到了他们面前。
“方夫人请。”
眼前的宫女声音柔美,笑容得体,但是方夫人想想白成欢刚刚的动作,顿时脸色煞白
皇后会不会在这酒里下了什么毒?
方夫人原本看着白成欢的脸色,以为她会大怒,万万没想到她忽然间给她赐酒,她也猜不透这是什么意思,是真心要赐酒,还是有别的缘故?
她战战兢兢地看向了方含东。
方含东迟疑了一下,正要推辞,一直站在白成欢身侧的萧绍棠却忽然开口了:
“方夫人口口声声要向皇后敬酒,皇后已经说了不宜饮酒,还是咄咄逼人,如今皇后既然回敬方夫人,方夫人怎么又不接了?”
方含东早就看见皇帝走了过来,站在皇后身侧,但他以为这种妇人之事,皇帝是不会插手的……可他偏偏出声了。
罢了,方含东心一横,从摇蕙手里接过了那杯酒,忍着双手的颤抖递给了夫人:
“皇上说的是,这是皇后娘娘的恩赐,夫人不可不接!”
方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含东,这是,这是不管有毒没毒,都要她喝下去?
之前还想着要替丈夫筹谋的方夫人,瞬间就灰了心。
她再也没迟疑,端过那杯酒,和着滚滚而下的泪珠喝了下去。
刚刚喝完,眼泪还没擦,就又听见白成欢在跟身边的皇帝说话:
“皇上,臣妾只是回了方夫人一杯酒而已,方夫人哭什么?可是不情愿?”
已经用帕子捂着胸口等死的方夫人立刻就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成欢,这酒里,到底是有毒没毒啊?
萧绍棠觉得白成欢拿着酒杯晃三晃的动作真是妙极了,这时候听见她软语相问,又看见她莹莹妙目中的狡黠之意,忍不住就笑道:
“方夫人定然是太过感动,所以才哭了,毕竟,皇后亲赐的头一杯酒,可是给了她呢!”
说完又转头对着方含东凝肃了脸色:
“方大人带着方夫人回席上去吧,皇后好心好意与你们共贺除夕,你们若是心里不情愿,也不要哭哭啼啼,这不合规矩。”
方含东的脑子总算是转过弯来了看来酒里是没毒,就算是有心下毒,皇后也不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下毒!
他再也不敢辩解什么,连连请罪: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是微臣失态了!”
白成欢就接着笑道:
“方大人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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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伉俪情深,本宫实在欣慰!”
这话……真是十足的讽刺。
方含东涨红着一张脸,拉着方夫人磕了个头,赶紧退了回去,心里对向来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妻子有了深深的埋怨。
而方夫人也对方含东心灰意冷,平日里两个人老夫老妻也算情深意厚,可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了,还是各人顾各人。
另一边一直安安静静看了场戏的众朝臣与女眷,见皇帝与皇后二人脸上有了笑意,这也才敢发出轻微的笑声。
其实多数人看见方含东夫妻如此在帝后面前碰壁,心里都是恨不得大笑几声的,但是这种时候,哪里敢放肆。
倒是有一些朝臣隐约觉得,对于方含东这种拜高踩低,见风使舵的小人,新帝还将其留在朝堂上蹦,莫不是就为了给众人增添一点乐趣?
只不过这样的暗自揣测谁也不敢说出来,只见皇帝跟皇后两人又低头说笑了几句,皇帝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众人赶忙敛了心思,专心跟皇帝说话去了。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女眷,再也没有人敢上前强行给白成欢敬酒了。
方夫人好歹是个丞相夫人,上去敬个酒都铩羽而归,并且脸还被打得啪啪响,她们谁也不敢再前去试探。
并且因为今日这一幕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在以后所有的宫宴中,所有的女眷都严厉告诫自己带来的女儿或是媳妇儿,严禁她们随意给皇后敬酒,白成欢倒是轻轻松松度过了无数个宫宴。
流明殿里的气氛又渐渐热闹起来,女眷们又说笑起来,除了面如死灰的方夫人坐在原地一个人形单影只,就剩下忠义伯夫人章氏脸色越发难看了。
只不过是敬一杯酒,就掀起了这么大一个波澜,并且杜绝了别人再上前去敬酒的可能,这只能表明,白成欢有七八成的可能是有了身孕,才会如此忌讳饮酒。
章氏心里顿时一沉,再想想是自己撺掇方夫人上前去敬酒的,过后方家还不知道要如何忌讳她。
心乱如麻的章氏抬起头去看此时正春风得意,被众多贵妇簇拥环绕的威国公夫人与虢国夫人,却正好和高高在上的白成欢投射过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章氏想要错开目光都来不及,白成欢却朝着她微微一笑,然后才转开了目光。
虽然是带着笑,但章氏总觉得那笑容意味深长,瞬间就心惊肉跳,白成欢的意思,是不是说她高高在上,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的确,今夜这场除夕宫宴,白成欢不再是坐在下首,仰望他人,而是高高在上,群臣女眷在下面有什么小动作,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方夫人起先是完全没有来敬酒的心思的,偏偏章氏过去嘀咕了一阵子,方夫人就愣头愣脑地冲上来了。
她可从来不记得章氏与方夫人的关系要好过。
其中蹊跷,不言自明。
只不过章氏到底是娘亲的嫂子,她揭了谁的面子,也不能揭了娘亲的面子。
梁思贤先前还跟着梁国公夫人安安静静地坐着,这会儿想要跟白成欢说话,却又碍于她是皇后之尊,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接过去坐在她身边说话了,想要跟她说话的人又那么多,自己过去了估计也说不成什么话。
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梁思贤正觉得无聊,转头间又见徐成霖在看她,眉目温和,忍不住心里又羞涩又欢喜。
虽然飞速地转开了目光,梁思贤还是心口砰砰跳个不停,立刻坐得端端正正。
还是白成欢注意到了梁思贤的异样,又看到了徐成霖那穿越人群落在梁思贤身上的眼神。
看来哥哥是真心将思贤放在心上的,白成欢心里倍觉安慰,就命摇蕙去叫思贤:
“使人去跟梁国公家四小姐说一声,我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摇蕙答应了,叫来了个小宫女去跟梁思贤说了一声,然后就跟着白成欢离了席。
白成欢只说是要去更衣,也没人敢多问,只有萧绍棠瞥见了,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侧门外,也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外面的寒气正是一日之中最深重的时候,人呵出一口热气都几乎能凝成寒霜。
白成欢披着厚厚的披风,站在檐下,不多时,围着大红色羽纱斗篷的梁思贤就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梁思贤笑嘻嘻地给白成欢行礼。
白成欢也笑着嗔回去:
“你眼见着就要成我嫂嫂了,我哪里受得起你这大礼?快把你这副样子给我起来!”
“这不是怕被人看见,来揪我的小辫子么!”
梁思贤虽然性情爽朗,但绝不是粗枝大叶的人,勋贵家出来的女儿,最基本的谨慎还是有的。
白成欢就挽了她的手,两人一边沿着流明殿后面的小路走了过去,一边安慰她:
“你放心,我在这里,谁敢揪你的小辫子!我方才见你和哥哥眉来眼去,要不要我将他叫出来,你见见他?”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要见他!”
梁思贤在夜色中飞红了脸,立刻就矢口否认,话说出口又怕白成欢误会,忙道:
“我,我不是不想见徐大哥,是别人都说,成亲以前不能见面,不然不吉利的!”
“哦,原来这样啊。”
白成欢也一本正经地回头跟身后的秋月道:
“既然是这样,秋月,去告诉秋雨,不必给哥哥送信让哥哥出来了,梁四小姐不见他。”
“啊?”
梁思贤没想到白成欢已经替她约了徐成霖,这会儿一听白成欢要反悔,又吃惊又懊恼,一把抓住了白成欢的手:
“别,别让秋月去!”
“怎么了?”白成欢明知故问。
气得梁思贤作势要掐她:
“好啊,你故意拿我寻开心!”
白成欢哈哈笑了起来,指了指前边的一个亭子,压低了声音:
“去吧,哥哥在那里等你,我让秋雨跟着你,谁要是看见了,就说是我命你给我取东西撞上了。”
“成欢,你待我真好。”
梁思贤心中着实感动,伸开双臂抱了白成欢一下,才脚步匆匆地向亭子那边去了。
望着她欢快的背影,白成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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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不由自主的高兴起来。
不管有过怎样的前世,今生,她与她深爱的亲人,都能顺心如意,就已经是上天格外眷顾了。
她转过身,正要回去,却骤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丛中,站了一个黑影。
正文第七百三十九章异动
“成欢。”
暗哑的声音里带着无边萧索,那人从暗处走出来,路旁宫灯昏黄色的光幽幽地照在他脸上,正是萧绍昀。
他像从前一样披着暖和的大氅,但他周身的气息无端端地冷如寒冰,唯有幽幽目光中有一丝暖意,却谁也温暖不了。
秋月一个箭步上前,护在了白成欢身前,如临大敌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废帝。
萧绍昀望着那些忽然将她团团簇拥住的宫女,心头悲凉之感比这肃寒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从前,他也曾牵着她的手在这深宫的夜里徘徊,无论她是欢喜,还是伤心难过,两个人总归是相依为命的。
可眼前凤仪端庄的女子,已经不是他的皇后了,他们之间,终究遥不可及,甚至此时能够站在她的面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白成欢的眼神也只在他身上放了一瞬,微微退步,转身就走。
上一次在军营相见,或许因为揭开前尘往事的缘故,她心里只有愤怒,控诉。
可是这一刻,即使有一刹那的怜悯从她心头掠过,她也不知道再次见到这个人,还能说什么。
“成欢!”
萧绍昀在她身后茫然地喊了一句,却无法让她停下脚步,白成欢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带着此生不复相见的意味,那样决绝。
萧绍昀站在寒风瑟瑟中,心口的位置,像是被彻底掏空。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只是想来跟她告别,告诉他,自己即将远行,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他再也没有先离去的机会了,他永远只能是那个被她抛下的人,因为他辜负她良多。
“总算是见了最后一面了……不,应该是说让她看了你最后一眼了,满意了吗?”
卫婉悄然站在萧绍昀身后,见他这样失魂落魄,有些高兴,觉得看到那个人如此无情,他总该死心了吧,可又觉得难过,他宁可如此绝望地看着那个人离去,也不曾回头看看,他身后站着的自己。
“难道你不满意?”
在听到卫婉声音的一刹那,原本衰颓绝望的人立刻就想一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刺,回过头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就变成了针锋相对。
卫婉笑了笑:
“我自然满意,看到你今生都无法得到所爱,我觉得很满意。”
“卫婉!”
萧绍昀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两个字,拂袖而去。
卫婉的笑容还无所谓地挂在脸上,仿佛能把萧绍昀气得暴跳如雷,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兴趣。
白成欢出流明殿的时候,自以为悄无声息,却忘了她如今已经是皇后之尊,就算不是赫赫扬扬,身边跟出来的人也足以引人注目,更何况是时刻看着她的皇帝。
她走回檐下侧门的时候,萧绍棠正负手立在那里看着她。
她仰起头,萧绍棠就从台阶上向她伸出手,眼中还是盛满了笑意:
“这么冷,要去透透气也罢,怎么去了这么久?”
“久吗?前后还不过一刻钟呢。”
白成欢将手递给他,上了台阶,微笑着看向他:
“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不问,这是我们的家,你在自家家中走动,我还刨根问底做什么?”
萧绍棠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两人的头冠和发饰轻轻地撞在一起,他低低的声音在她耳畔徘徊:
“你心里只有我,我什么都不怕。”
白成欢听了,先是一怔,随后眼里的笑意逐渐深了起来。
是的,他不是不知道她遇见了谁,但是他和萧绍昀是不一样的。
他相信她的心里眼里只会有他,他也不会像当年萧绍昀杀了姚泽嘉一样去对付萧绍昀。
这样的一个人啊,真好。
安西郡王和荣平郡王一起出来散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帝后相拥而立的身影。
安西郡王赶忙转过身,嘿嘿笑了几声: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帝后情深,乃是社稷之福啊!”
荣平郡王却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同安西郡王一同避开,缓缓道:
“能同心上人终成眷属,现世安好的人,都是有福气的。”
安西郡王就看着荣平郡王目露诧异:
“听贤侄这口气,可是有了心上人?”
“嗯,有了。”
荣平郡王在宗室里,是出了名的冷清贵公子,沉默不多话,身为宗正的安西郡王为他的婚事也没少周折,此时见他承认得如此干脆,安西郡王立马就追问了下去:
“好,好极了!贤侄只管说是哪家闺秀,王叔给你做主请皇上赐婚!”
“不急。”
荣平郡王还是那般沉默寡言。
安西郡王心里已经开始将京城如今的闺秀全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准备回去与富人好好说说这事儿,让夫人亲自出马去办这件事儿。
白成欢与萧绍棠回到流明殿中的时候,虢国夫人李氏还在,威国公夫人已经不见了人影。
“娘亲,徐夫人呢?”
白成欢问李氏。
李氏也有些纳闷:
“方才正说着话,就见有人来寻她,嘀咕了几句就走了,说是府中有什么事,也等不及你回来了,就先回去了。”
家里人除了还未回来的徐成乐,都来了宫中赴宴,能有什么事儿?
白成欢想了想不放心,再看看萧绍棠那边,威国公和徐成霖也正在向萧绍棠告辞。
“家中发生什么事了?”
娘亲的性情白成欢知道,一般的事情绝不会让她做出在宫宴中途退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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