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承恩公府之所以这么富贵,那是因为小儿子做了国公爷,头上又有皇后娘娘照应着,再不富贵,那才是天理不容呢!
想来想去,白老太太觉得,眼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得给大儿子谋个国公爷当当才行!
于是她就找了李氏来:
“我也来京城这么些天了,欢娘也该知道了吧?怎么都不知道来拜见我,难不成她做了皇后,眼里就没她的亲祖母了?这实在是大不孝!”
“大不孝?皇后娘娘来拜见你?”
李氏一听就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不禁冷笑道:
“天地君亲师,老太太可别忘了,这君还排在亲前面呢,老太太确定要见皇后娘娘?见了,您可是得三跪九叩行大礼呢!”
正文第七百六十九章猜疑
“三跪九叩行大礼?”
白老太太差点蹦起来: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这当祖母的要见自己的亲孙女,还要三跪九叩?”
白老太太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是皇帝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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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该礼让的!
李氏不知道白老太太心里这份异想天开,认认真真地跟她掰扯:
“这不就是王法吗?皇后娘娘如今是皇后,母仪天下,老太太再是祖母,那也得先守着君臣之礼!皇后娘娘不见您,那也是孝顺体谅您,怕您这身子骨到时候跪的累出个好歹来,那才是不孝顺呢!”
李氏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心中暗爽:
“老太太可是先想好,要不要见?要见我这就去给宫中递帖子,先请了宫里的嬷嬷们出来教导您老人家礼仪,学好了再进宫去觐见皇后娘娘!不过到时候您要是跪的累着了,可别又说皇后娘娘不孝顺!”
白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白老太太这么多年却是没向什么人行过礼,如今要她向自己的亲孙女行礼
白老太太心里怎么都拐不过这个弯儿来!
她心慌意乱地摆手:
“那等等,再等等!”
李氏冷嗤道:
“这可是老太太说的,回头可别三天两头改主意!”
李氏说这话,原本也不算是诓白老太太。
历来皇帝后妃,一旦嫁入皇家,那母族中无论辈分再高,那也是臣下,见了皇后必须行礼,才算是本分。
至于说皇后娘娘会不会让自己的长辈对自己行礼,行多大的礼,那就是皇后娘娘自己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会儿李氏自然是往重了说,好歹先将这老太太震住,省的她以为成欢当了皇后,白家老宅的那些人也就真的跟着鸡犬升天了,凭什么?
白老太太算是消停了一会儿,不过一听说宫里有赏赐下来,又开始蠢蠢欲动。
“李氏!如今我好歹也是这承恩公府的老夫人了,那可是皇后娘娘的赏赐,怎么你都不拿来给我过目?”
白老太太也是听人说那玉如意和玉石盆景的事儿,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是直觉又是玉如意,又是玉石的,该是好东西才对,心里不禁忿忿,恨不得把那些好东西全划拉到自己屋子里来。
李氏不屑一顾:
“这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自然也是赏赐皇后娘娘生母,老夫人不用眼馋,该赏您的时候,皇后娘娘半分不会少!”
完了也不管白老太太气成什么样儿,把伺候白老太太的人叫来训导了一通:
“老夫人如今上了年纪,行事糊涂,你们这些身边的人,就该警醒着些,该劝就劝,该拦着就拦着,不该说的就别在老夫人面前混说!要是再由着老夫人胡闹,那就别怪我换更得力的人来伺候老夫人!”
如今承恩公府里的奴仆十有六七都是新采买的,好不容易得了个安逸地方,自然是不想出差错。
再说明摆着虢国夫人才是这府里绝对的女主人,白老夫人顶天儿了就是个纸老虎,她们又不瞎。
所以白老太太再想兴什么风波,身边人也死命地拦着,李氏和白祥欢自然也不会像白家大太太那样日日对她巴结奉承,好脸相迎。
时间一长,白老太太发现自己虽然身在京城的承恩公府里,看似富贵繁华,但这日子实在是过得说不出的堵心。
想听个好听话儿,没人说给她听,想在别人面前显摆显摆,可京城她半个熟识的人都没有,人情来往更是轮不到她。
每次一说要见白成欢,李氏就要先请了宫里的嬷嬷来教她规矩。
一开始白老太太还真不信这个邪,非要见,李氏就从白成欢那里要来了足足八个老嬷嬷来给白老太太立规矩。
白老太太真真是好好学了一次规矩,走路行礼,下跪磕头,见了皇上怎么说,见了皇后怎么说,步子只能迈多远,赐茶怎么接,赐饭能吃几口……
诸如此类的规矩,不出两天,就把白老太太折腾得躺在床上直哼哼,直叫着丢了半条命。
即使是如此,那些老嬷嬷也说了,她的规矩差的远,是不能到皇后娘娘面前去的,不然就是大不敬。
白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从没经过这样的阵仗,想哭喊几句,那些板着脸的老嬷嬷一声利斥,就吓得她两行老泪只能流进心里去。
几番折腾下来,就算是吃得好穿得好,白老太太这心里,也是苦得赛黄连,全然没有了在虢州时候的心情舒畅。
李氏眼看着白老太太坐立不安,又不甘心回去,只在心里冷笑
不是想要富贵吗?这就让她好好享受享受这富贵,一次享受个够!
白成欢在宫里听李氏说起这种种,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她还是对李氏很佩服:
“娘亲真是威武!”
虽然她从前不是白成欢本尊,但是从后来的种种也能看得出当年李氏在白老太太手里受了多少磋磨。
以白老太太这见点风声就要兴浪的性格,这样也是对付她最好的法子。
李氏叹气道:
“我在她手里吃了这么多暗亏,要是还学不,这也真是白活了!如今就算她到京城来了,也根本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你哥哥。”
“你说你父亲一直愚孝,也就罢了,这么多年也都是这个样子,他让你哥哥去探望你祖母,我也不说什么,可你哥哥,这真真是个榆木脑袋,居然半点窍都不开!”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找个大夫来,给你祖母诊个脉?就说她年纪大,不适宜长途跋涉,就什么都完了,看谁还敢让她跟着?”
说起半点心眼儿也没有的儿子,李氏真是恨铁不成钢。
要是刚刚重生,不待见白祥欢那会儿,白成欢这会儿一定会附和李氏。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的想法早就与那时候不一样了。
一个经历了跌宕起伏的皇后,与那时满心仇恨的徐成欢,看问题的眼光,也是迥然不同的。
她含笑问气呼呼的李氏:
“娘亲可曾想过,若是哥哥真的学会了这些后宅妇人的手段,那时候,娘会不会失望?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觉得为人者,名声更重要,有什么不对呢?”
李氏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骤然反应了过来。
虽然女儿的话没有说的很直白,但是李氏已然明白过来
身为男子,该将心思放在大事上,以胸怀坦荡,仁厚有德为立身之本,要是满心满腹像个后宅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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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为这样的小事勾心斗角,斤斤计较,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李氏顿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儿子真的成了个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人,那她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就算出了心中的恶气,也是得不偿失!
白成欢见娘亲有所触动,就又劝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哥哥这样憨直的性子,有他的不好处,自然也有他的好处,娘亲也别生气了,哥哥是个本心中正的人,这就比那些旁枝末节都重要。”
李氏终于是彻底想明白了,连连点头:
“不错,你这倒是一句话惊醒了我,只要你哥哥心地纯正,你祖母如何作妖,那都是旁枝末节,是我想岔了!”
白成欢见娘亲心里转过这个弯儿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跟李氏说起了准备举行春日宴的事情:
“因为这几年局势总是乱纷纷的,不但哥哥的婚事耽误了,整个京城里勋贵家耽误的男男女女也不少,皇上跟我商量着,到时候举办一个春日宴,也算是让各家安下心来各自相看。”
京城历来就有春日宴的习俗,先帝在时,是乔皇后和淑妃轮流主持,后来先帝不在了,就是惠郡长公主私下主持。
偶尔萧绍昀有兴致的时候,也会带着徐成欢去跟着玩赏,不过说白了,这就是京城人家的相亲宴会。
本来就有意的人家,会看看对方儿女的相貌品性,原本没什么打算的,也可以凑凑热闹,多看看,再行打算。
李氏不大明白这春日宴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稍稍琢磨一下也能听出个大概意思,就不大同意:
“你这身子也是渐渐笨重起来了,还要操持这些事情,会不会太过疲累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白成欢将萧绍棠的意思略略透露了一些:
“我跟皇上面前应下了这件事,一来,是想着若是能尽早给哥哥相看,也是好事儿,再者,这京城没定亲的人家多了,总是有些人眼睛盯着宫里,皇上是怕烦恼。左右我还请了安西郡王妃来帮衬,我只出出主意,又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不碍事的。”
白成欢这么说,李氏就懂了。
她前前后后在京城待了这么些日子,如今也是实打实的皇后娘家了,上门攀交情的人不少,也是有人探过她的口风的。
皇帝专宠女儿,在她心里自然是好事,可在那些人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皇上只说没银子选秀,又没说日后就绝对不选秀。
要那些有女儿的人家彻底绝了送女儿进宫的心思,自然是不可能。
有出挑女子的家族还抱着这若有若无的一丝希冀,迟迟难以决断。
那些看中了这些女子的人家,屡次使人上门说亲被婉拒,却又没彻底回绝,自然是令人恼火。
可要是降格以求娶一个不称心的儿媳妇回来,那些勋贵之家也是不愿意的。
于是不管有适龄男子还是女子的人家,都被一同吊在半空里,难以取舍,渐渐地也就对皇帝起了些怨言。
如今皇帝想出这个主意,怕也是为了解决这桩事。
李氏心里不禁就有些不忿,回到家悄悄跟白祥欢嘀咕这件事:
“皇上也不体谅你妹妹辛苦,何不干干脆脆地下旨不再选秀,也断了人家的念想,省的这么怨声载道的。”
白祥欢到京城以后,也蒙萧绍棠召见过两次,两人从前在虢州时候就喜欢往一起凑,如今又成了舅兄与妹婿的关系,倒是很能理解萧绍棠的想法。
“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娘亲可曾想过,若是皇上干脆直接地下旨说以后都不再选秀,不设后宫三千,朝臣会是什么反应?”
白祥欢面上有些冷嘲之色:
“这世道,那些朝臣是断然不会去说皇上的不是,只怕又会像从前对待孝元皇后一样,将这顶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帽子,扣在无辜的妹妹头上。”
李氏刚在宫里被女儿提点完,回到家又被儿子这样说,偏偏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无话可驳,就微微恼道:
“你们兄妹两个,如今是显见得一个比一个能耐了,你妹妹为你说好话,你也是会为你的好妹婿说好话了,就显得我没见识是不是?”
白祥欢知道自己母亲的性子,也不反驳,只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还没笑完就被李氏泼了盆凉水下来:
“你也别给我得意,这几日好好把你饬饬,到时候春日宴也有你的一份儿,别到时候看上个姑娘,人家却看不上你!”
一句话将白祥欢惊得呆怔在原地,这是叫他也去给人评头论足相看去?
怎么一想这事儿,他心里就跟猫抓了一样慌慌的呢?
到了第二日,宫里果然就传了消息出来,皇后娘娘要于三月三上巳节在皇家的镜春园举行春日宴。
这个消息,如同在京城这潭湖水里投下了一块巨石。
看来皇帝真是对这满京城的闺秀丝毫眷顾都没有啊,不然这是怎么说的?
要么就是皇后娘娘怕失去如今的专宠,想要不着痕迹的除去未来可能会有的隐患?
各家心思各异,乱纷纷地猜疑了一阵,然后凡是有没定亲儿女的勋贵世家都到了春日宴的请帖。
原本这也是普通的事情,但就是这一封小小的帖子,在京城众人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原以为,皇后娘娘出身虢州武官之家,就算曾经在京城待了一段时日,也是时不时旧病复发,再加上被皇帝禁足,大部分时间都是足不出户的
就算她是有心借着春日宴消除隐患,也不可能对京城各家了如指掌才对!
协助皇后娘娘的安西郡王妃顿时就成了众矢之的。
正文第七百七十章受气
“你就算是对皇后娘娘忠心,也不能这样将我们这点底细全都抖落个干净啊!”
“就是,您家如今可是没儿女要操心了,我们这可是为难着呢,万一皇后娘娘心血来潮非要指婚,您让我们怎么办?”
安西郡王府的门槛一时都差点被各家的当家夫人踩断,而且是个个怒气冲冲来,怒气冲冲去。
纵使安西郡王向来不管后宅的事,也被惊动了。
更何况不只是安西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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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埋怨,就是他外出遇上那些朝臣勋贵,也没少被人明里暗里抱怨。
他就抱怨安西郡王妃:
“这事儿是皇上的主意,皇后娘娘坐庄,你去就摇个旗跟着喊两声就罢了,何苦自找麻烦?”
安西郡王妃也是有苦说不出,满心的委屈:
“我何尝有那么傻,什么都跟皇后娘娘说?这帖子,全都是皇后娘娘拟的,我也就跟着看了一看,说起来,安国公府那等没人理会的人家,皇后娘娘都能惦记得清清楚楚,我就是想装糊涂,也没法儿装啊!”
“可皇后娘娘当初只不过是个虢州武官家的女儿,她上哪儿知道这么多人家的底细去?这不合常理!”
安西郡王不怀疑自己的老妻跟自己撒谎,但开始怀疑皇后。
对于这个,安西郡王妃将自己解释过无数遍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除了威国公夫人,还有谁?王爷可别忘了,当初皇后娘娘刚刚进京,还是个小小秀女,可直到如今,她都还是把威国公府当成自己的正经娘家的,前些日子千秋节,还给威国公府赐了和承恩公府一模一样的东西。”
“王爷觉得,就算她们明面上有些跟从前不一样了,威国公夫人还能真跟皇后娘娘疏远了不成?”
安西郡王琢磨了一下,觉得夫人说得十分有道理。
“要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岂不是白白担了个虚名,既得罪了满京城的人家,又没在皇后娘娘面前落得什么好?”
安西郡王很快做出了决断: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干脆认认真真帮皇后娘娘办差,也不枉你委屈了一回!”
夫妻同心,安西郡王妃利利索索地答应了。
对京城各家的心思,白成欢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见安西郡王妃忽然之间比之前卖力了许多,也只在心中微微一笑,很欣然地接受了。
在这世上活着,人人都可能会有自己的小算盘,只要没有坏心思,那都不算什么。
满京城凡是接到帖子的人家,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也没那个胆子说不去,一边暗地里抱怨,一边又自相矛盾地打起神给自己的儿女订做衣饰,唯恐到时候自己家的人不够出挑儿给家中抹黑。
京城里一时间倒是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前段时间因为整治朝臣而造成的人心惶惶很快一扫而空。
威国公夫人这些日子没有出门应酬,但是也到了宫里的帖子,是给徐成乐的。
威国公夫人只扫了一眼,想要抬手将那帖子扔在地上,想了想又忍住了。
悲伤仿佛已经化成了一条地下的暗河,日夜不停歇地从她的心田上流淌而过,除了她自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而在面对亲家梁国公府诸人的时候,威国公夫人除了鬓边的白发有些遮掩不住之外,好歹已经能做到波澜不惊,礼仪得体了。
如今见到这张帖子,虽然她心内已经翻腾不休,但是理智尚存,没有在威国公面前再失态
这是给徐成乐的帖子,她要是扔了,就有毁庶子姻缘的嫌疑。
及至看到帖子上的日期,她愣神半晌,终是冷笑一声,将帖子扔在了威国公面前:
“既然是给徐成乐的,那就让他去吧,若是能谋一桩好姻缘回来,那也算他的造化!”
威国公与她多年夫妻,光是这一声熟悉的冷笑,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拿过帖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叹道:
“珍娘,这不只是张帖子,这是给国公府的脸面啊!生死大事,她都已经能看开了,你到底……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威国公夫人不答话,沉默地扭过了脸去。
威国公只能沉默地走了出去。
等回了书房,才命人去叫长子徐成霖过来。
徐成霖走到父亲书房外的时候,见到父亲正在望着铺满了西边半边天的云霞,面上的纹路又深了些,每一根纹路里似乎都藏着心事。
徐成霖不禁心中难过起来。
这府中的明媚灿烂,就这么彻底消失了吗?
“成霖,到了三月三,你陪着你弟弟去吧。”
威国公听见了儿子的脚步声,回过脸来说道。
徐成霖默然一刻,利落地答应了。
徐成乐是父亲的小儿子,虽然他的生母朱姨娘如今已经遭了父亲的厌弃,可他到底是父亲的幼子,父亲关怀他也是应当的。
更何况,等成婚之后,自己怕是要带着思贤回去东南的,在父母膝下尽孝的事情,多半还是要着落在徐成乐这个弟弟身上。
天色慢慢昏黑起来的时候,高嬷嬷想着威国公大概不会过来了,就命人关了荣熙院的大门,回来与威国公夫人在灯下说些闲话:
“夫人,今儿奴婢听说,镇国公府那一家子被关在诏狱里还不消停,直喊冤呢,要奴婢说,他们家也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冤枉的当初在北山寺,要不是皇后娘娘,他们家的华冰清可就谋了夫人性命去了……”
高嬷嬷状似无意的絮絮之语还未说完,就迎来了威国公夫人冷冷的一记白眼。
“你就算是想要为她说好话,也不必说得这么明显,我当初又没让她救我。”
高嬷嬷住了口,却又不甘心:
“夫人,无论怎么说,皇后娘娘对您的孝顺不假,她能不惜自己的性命去救您,就算是亲骨肉,也不过如此了……”
“不一样。”
威国公夫人一口截断了高嬷嬷,神色倔强:
“若是亲骨肉,就算不救我,那也是我的亲骨肉。”
高嬷嬷暗暗叹气,夫人要强了一辈子,偏偏最不该要强的事上,如此想不开。
偏偏威国公夫人越不想听什么,越来什么。
次日,章氏上门来又跟威国公夫人说起春日宴帖子的事情来。
两人已经好几次闹得不欢而散了,但每每遇到了闹心的事情,章氏还是习惯性地上门来找自己的小姑子商量。
忠义伯府也到了春日宴的帖子,是给石婉柔的,章氏心中十分不满。
“……珍娘,你说说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婉柔没定亲又怎么了?就非得去参加这春日宴吗?这显然就是害怕别人进宫去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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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也太霸道了些!你看,能不能进宫去跟皇后娘娘说说,别让婉柔去了?”
章氏一气儿说了许多话,威国公夫人只是神色冷冷地听着,直到她喝茶的间隙,才慢慢地开口:
“嫂子也想的太简单了她何曾害怕过别人分她的宠?依我说,趁着这个机会,嫂子好好给婉柔挑一门好亲事才是正事,送婉柔进宫的主意,我劝嫂子还是别打了。”
章氏一口茶好容易咽下去,只觉得这话听在耳朵里不是滋味:
“珍娘,我就不明白了,皇后娘娘再好,也只是你的义女,婉柔可是你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侄女儿,你怎么就是想不开呢?你与其这样尽心思地护着她,倒不如想办法让婉柔进宫去给她做个帮手……”
威国公夫人却瞬间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勃然大怒:
“我哪里护着她?!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嫂子要是听不得实话,就别来与我商议!”
章氏被威国公夫人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一阵懵,反应过来之后,脸色顿时就是青白交加,像是见了鬼一样叫到:
“石玉珍!你撞客了吧?!你好好的拿我撒什么气?你瞧瞧你如今这好歹不分,喜怒无常的古怪脾气!若是不想做亲戚了趁早说,别跟我面前使你这国公夫人的威风!”
说完即刻就走,嘴里还一路嚷嚷着:
“既然你这么无情无义疯了一样乱咬人,我也犯不上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以后就当没有这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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