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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没当着薛兰芝的面儿,也是怕下了薛兰芝的面子,只单独在花厅问了何丛梅:
“昨天表小姐去铺子里可看上了什么东西?”
薛兰芝闻讯带着双喜在花厅门口不断徘徊,心里说不出的矛盾犹豫。
要是何丛梅实话实话,姨母定然会生气,可要是他不说实话,姨母什么时候才能思量到她和七表哥的事情上头?
却听见里面何丛梅半点都没顾及薛兰芝的脸面,实话实说,一派惊讶:“东西?薛表妹可不是去看东西的,薛表妹是去找七弟的!”
“薛表妹一个女子……这事儿是有些不妥,大伯母别生气!”看着何大夫人瞬间跨下来的脸色,何丛梅似乎才意识到何大夫人不高兴,十分憨厚地安慰了一句,接着表达自己的歉意:“可是侄儿这些日子也没见过七弟……侄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望大伯母见谅,跟薛表妹说说,莫要见怪。”
何大夫人直如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去外面的铺子里找男人,何丛梅虽然说得混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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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何大夫人硬生生听出了这个味儿!
“你先去吧。”何大夫人烦躁地挥挥手,让何丛梅走人,心中一阵怒恨,何丛梅这样的榆木疙瘩,说话都不会婉转一些!
何丛梅恭敬地告辞离去,出了门,就见薛兰芝白着一张脸站在花厅外面。
何丛梅十分自然地打招呼:“薛表妹好!”
薛兰芝根本都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眼尾扫了一下何丛梅,扬起头一言不发带着双喜就进了花厅。
何丛梅脸上微微带笑的表情半丝儿变化也没有,拂拂袖子,慢慢走远了。
薛兰芝进了花厅,看着上首脸色凝重的何大夫人,一声也不敢出,默默地站在一边。
何大夫人也不说话,只垂着头想事情。
偌大的花厅里立刻安静了下来,一直过了一盏茶的时候,何大夫人才终于说话了:“兰芝,我也不等你母亲的信儿了,就今天吧,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薛兰芝这才真慌了,立刻扑了上去,跪在何大夫人的膝前:“姨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去选秀!”
“那你是想如何?”何大夫人眼神锐利地盯着薛兰芝。
薛兰芝慢慢地低下头去,眼中一片凄楚,最终横了横心,张口说道:“姨母,我对七表哥……”
“住口!”
不等薛兰芝把话说完,何大夫人就一声怒喝打断了她,双手一推,就把薛兰芝推得坐倒在地上。
薛兰芝这才发现,往日里和蔼可亲的姨母,此时居然眉梢眼角,俱是冷意,一双利眼更是寒如冰雪。
“双喜,扶你们大小姐回去,这就给我回陕州去!”
何大夫人胸口起伏,脑中迅速思量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个丫鬟处理掉,到底却是不想再闹出什么动静来。
她起身,整了整袖子,带了身后侍立的丫鬟就要离去。
越过了还坐在地上的外甥女之后,到底还是回头说了一句。
“兰芝,人贵自重,那人只是个下贱的孽子,你别给我犯糊涂葬送自己的前程!”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身上厚重的绸缎衣料在脚下的花砖上迤逦而过,发出“沙沙”的声响,彻底凉了薛兰芝的心。
薛兰芝傻了,七表哥明明是何家最受宠的嫡子,如何就是下贱的孽子了?
念头转过,心中却是冰凉一片,原来,原来姨母心中明白,却是这般想法!
那她和七表哥的事情,还有什么活路?
何大夫人一路走,一路觉得压了十几年的恨意一重一重往上涌,生生忍得脸面都扭曲了!
薛兰芝的心思就像是一把利刃,把她这些年的恨都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那些伤心晦暗,伴随着心头血,哗哗地倾泻而出!
什么嫡子,什么何家七少爷,就是个贱种,是个毁了她这一辈子幸福的孽障!()
第一百五十二章世家女,高门媳
何大夫人走在回正堂的小路上,身畔姹紫嫣红围绕,心中却是旧日记忆翻滚,直恨得滴血!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十七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时她还是京城里人人欣羡的何家大少奶奶,公公是两朝皇帝盛赞过的大理寺正卿,加衔一品大学士,位高权重,丈夫是朝堂上最年轻的礼部侍郎,前程远大。
她出身河东名门路氏,生下两个嫡子,又妻凭夫贵,早早得到了朝廷的诰封。
结缡十余载,丈夫更是连一个妾室通房也无,夫妻恩爱和睦,年过三十又身怀有孕,事事如意。
像是得到了老天所有的眷顾,一个世家女子毕生所能得到的幸福,她全部都得到了。
那时候的何家大少奶奶,在京城的贵妇圈中,多么耀眼,人生是多么璀璨!
可她后来总想起来一句话,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老天要夺走她所有的幸福快乐,夺走她人生里所有的光芒,自然要把她捧得高高的,那样,才摔得痛快,是不是?!
何大夫人一步一步地走着,脸上的泪水纵横遍布。
身后的丫鬟垂头跟着,只觉得不对,却不敢上前。
直到何大夫人的心腹樊嬷嬷从正堂迎了出来,一眼看去,大为震惊,一把扶住了满面恍惚的何大夫人,才惊觉夫人的手,都是冰冷冰冷的。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红艳艳的日头,连忙扶着何大夫人回了内室,又打发了丫鬟下去,这才送了杯热茶到何大夫人手上,忧心忡忡地替她拭泪:“夫人,您,您这是怎么了?”
何大夫人的思绪却一直飞回了先帝昭和三年的冬天。
“阿樊,先帝昭和三年的冬天,开始的时候,到底冷不冷?我总记着,后来冷极了。”
何大夫人捧着略有些烫手的茶杯子,神色恍惚地问道。
樊嬷嬷身子一僵,昭和三年……那自然是极冷的,可那时候貂裘加身,满身荣华的夫人,怎么会冷呢?
是心冷吧?樊嬷嬷心里一声叹息。
“阿樊,那个时候,你是知道的,我多欢喜啊,你还记得我腹中的那个孩儿吗?她是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儿呢,虽然生下来就没了,可是我看过一眼的,可乖了呢,不哭,又不闹,是个贴心的小棉袄呢……”
静谧无声的内室中,何大夫人的声音平稳却空洞。
“可我那时候却也没想过,原来她是留不住的……那样的时节,她怎么留得住……”
圣眷优渥的大理寺正卿何庆之被皇帝连夜召进宫中商议国事,出宫的时候,却掉进了太极殿外的金河,寒冬冰冷刺骨的河水生生把一个身体康健的重臣一夜之间变成了病痛缠身的孱弱老人。
何家的顶梁柱,就那么轰然倒下了。
那时候,她虽然也慌张,可是想想,到底丈夫也是礼部侍郎,何家的家世也都还在,她不怕的。
“我总以为,我一生都有福气,她是我的孩儿,也定然是有大福气的……阿樊,那个时候,我人前得意,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笑?或是别人都觉得我很可笑?”
何大夫人忽然有些慌乱,抬起头恳切地看着自己的老仆,寻求一个答案。
樊嬷嬷硬是挤出了几丝笑意,从何大夫人手中接过了茶杯,紧紧握住了何大夫人的手,宽慰道:“不会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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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呢,这世上,没人知道的,旁人眼中,您是何家的大夫人,虽然如今老爷不做官,但何家的根基还在,谁敢小瞧了您?”
“谁敢小瞧我?人人都能小瞧我!日日看不起别人家拢不住丈夫心的女人,最后我的丈夫,却抱了一个外室子,来打我的脸!我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光了!”
何大夫人忽然激动起来,仿佛回到了丈夫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刻!
公公重病在床,丈夫却没有在一旁侍疾,消失了两天,回来就抱了个孩子给她!
“娘,是我对不住你,可他,他毕竟也是我的儿子啊……”
那个襁褓中白白胖胖的男婴,和丈夫愧疚的眼神,一道击垮了她,她如同五雷轰顶,情绪激荡之下,立刻就发动了,腹中的孩子早产。
她知道是个女儿的,昏迷过去之前,她是听到了稳婆的惋惜声的!
“阿樊,他不光打了我的脸,还把这个孽子硬塞给我,让我被人打落了牙齿还要和着血吞下去,我的一辈子,都被这个孽子毁了!他就是何家的灾星,就是因为他,我活生生变成了个笑话!”
何大夫人把身边高几上的茶具全都拂落在地,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都没让她的恨意和怒火下去半分!
“他把我当傻子,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我只恨我那时的软弱,我恨我为什么三天都没有醒来,我恨我自己!我路容就是个傻子!”
她听到稳婆的那句“可惜了的,要是活成了可不就儿女双全,万事如意”了,她听得真真切切,可是她太没用了,整整昏过去三天!
三天之后等她醒来,娘家在京城的人,都已经上门来道喜了。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路容洪福齐天,居然又生了个嫡子,一举生三男!
娘家人坐在她的床前,抱着那个孽子,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她给路家人争脸!
她难以置信地听着,却一个字也辩驳不得。
“阿樊,有时候我在想,我这么多年的恨,能怪谁呢,只能怪我自己是不是?曾经我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就是我出身名门世家,是尊贵的世家女……可是我一早却不知道,世家女,高门媳,最是悲哀不过。我若是蓬门小户的女子,那我无论如何都要闹一场,拼着没脸也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何大夫人眼泪止不住地流着,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可她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刻骨的恨意:
“可是我是路家女啊,我是礼部侍郎的夫人,朝廷亲封的三品淑人!若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丈夫私养外室,还以外室子冒充嫡出,若是被人知道我路容其实连自己的丈夫都没看住,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何家的族声名誉,路家的百年名誉,是不是都会毁于一旦?我亲生的大郎和二郎,又该怎么办?”
“我为了他的官位,为了何家和路家的名声,为了我的两个儿子,我忍了,生生忍下了这口气啊!可是阿樊,你知道这十七年来,我是有多想一把掐死这个孽种吗?我恨不得他摔死,撞死,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可他偏偏要时时在我眼前晃悠,刺我的眼,挖我的心!”()
第一百五十三章嫡长女的情意
“他想要我对他好,想要亲近我,简直是做梦!”
何大夫人面色狰狞地咆哮出口,这么多年来,除了昭和三年那一次,樊嬷嬷还是头一次见她伴着长大的小姐如此没有世家女的风仪姿态。
可是,人都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总不能,连恨都不许恨吧?
发泄出来也好,得憋在心里十几年,人都要煎熬坏了。
樊嬷嬷站在一边,什么都没说。
人人都夸何家大夫人实在是会生,三个儿子个个出色,可老天知道她心头有多恨!
这么多年来,何大夫人无论对谁,都是一个口径,只说当日生三子的时候难产,吃足了苦头,所以对他格外厌恶这种事情,历来不多,可也不是没有,所以何大夫人光明正大地冷着何七多年,只交给下人带,从不沾他的事情,甚至大老爷多次提及何七的亲事,何大夫人也只做听不见。
“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如今也够了,他还想勾搭我的外甥女,一个外室生的贱种,还做这个春秋大梦!多年来,老爷跟我保证说会压着他一辈子不得出头,我才容下了他,如今既然这么不安分,那就别怪我无情!老太爷宠着他这么多年也够了,如今,谁也护不了他!”何大夫人冷厉地说道。
樊嬷嬷又叹了口气,张了张嘴,终究也没劝什么。
何大夫人从前就是一个极有手腕的女子,后来嫁进何家,没了太夫人之后,更是成了一个杀伐果断的当家主母。何大夫人一辈子最在意的东西,就是自己的荣耀和脸面,看得比性命都重。
那一年的事情,何大夫人身边的人,只有她知道这个秘密并且活了下来,剩下的,全都处理掉了,即使是这样,何大夫人也还是怕人知道嘲笑她,白日里端着笑脸,夜里却在盘算谁看她的眼神不大对,这么多年下来,都成了心病了。
想想看,何大夫人这么要强的一个人,恨极了七少爷,却还要人前装像,时时忍受,能忍到如今才准备动手,那也实在是压着性子了。也幸好是老爷辞了官,何家回了虢州,不然要是在京城待上这十几年,大夫人非疯了不可!
不过正因为大夫人要脸面,所以不管如何做,总是不会让她自个儿的名声受损,这也就罢了。
樊嬷嬷思量了一下,慢慢上去扶住了何大夫人:“这件事要慢慢筹划,您先歇一歇,让奴婢叫人来把这里拾了,不然要是被老爷听见了什么风声,岂不是不好?”
何大夫人被最信任的老仆劝着,也慢慢镇定下来,面色慢慢平缓。
“对,阿樊,你说得对,既然我做好人也做了这么多年,那就做到底!”
“夫人您能想得开就好,老奴扶您躺下,好生歇会儿,您再拿主意!”
何大夫人看了看这个和她多年情分的老仆,心中生出一阵安慰。
还好当年她心软,没有把阿樊也处理掉,不然,如今,她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受着折磨。
一直到何大夫人安安静静地阖上眼,樊嬷嬷才轻手轻脚地亲自拾了地上,叫了小丫头来打扫,只说不小心碰到了高几。
那边,薛兰芝却是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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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灰心,灰心之下,又有几分不甘心。人一不甘心,就容易露出本性。
薛兰芝想了又想,决定孤注一掷。
“双喜,给我换衣服,我要去找姨母,这事儿,不管姨母如何说,我不得了七表哥的话,总是不会就这么认命的!何老太爷不是宠着七表哥么,只要七表哥跟我是一心的,那他就可以去求老太爷做主,我身为薛家嫡长女,无论如何也不会辱没他们何家的门楣!”
双喜听得胆颤心惊,赶忙就劝:
“大小姐,这事儿不能这样的,咱们先回家,回去了再找咱们夫人慢慢商量……”
“回去?到那时候就什么都晚了!他们只会逼着我去京城参加选秀!”薛兰芝厉声打断了丫鬟的多嘴,“你再多话,别跟着我了,胆小如鼠!”
双喜只好闭了嘴,其实她也知道,她说什么,大小姐那定然是不听的,可要是不劝,到时候夫人要处置她的时候,那可是没人替她受着的!
薛兰芝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态一路到了何大夫人的内室。
何大夫人听见动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兰芝,你可是来向姨母告别的?”跟往常见了她就笑盈盈不同,这会儿何大夫人态度十分冷淡,连起身都没起,还是懒懒地靠在青缎妆花的大引枕上。
薛兰芝清晰地感觉到了这种冷淡,原本的气势也弱了下去,想了想,到底还是乖巧地伏在何大夫人的榻边,娇弱地开了口:“姨母,刚才兰芝想来想去,想问问姨母,是否觉得兰芝身为薛家嫡长女,配不上七表哥?难道兰芝的身份品貌,还会辱没何家的门楣不成?”
何大夫人眼神倏然冷凝,居然还不死心!
是,薛家的嫡长女,去给皇帝做妃嫔都够得上,又怎么会辱没何家的门楣,可是那个贱种,他配吗?
何大夫人坐起身来,直直地看着从小被家人娇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却在十足犯蠢的外甥女:“薛兰芝,你还知道你是薛家的嫡长女?你见过哪家的嫡长女会这样没羞没耻不自重的?就是你身后的奴婢下人,也知道女子婚嫁,不能没有一点矜持地上赶着往上贴,何丛棠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值得你连你的教养规矩,父母家族都一并忘得干净?!”
薛兰芝被自己的姨母疾言厉色地指着鼻子斥责,从没听到过的这些羞辱就这样这样打在她的脸上。
是她不知廉耻不自重?可是一个人的心,是自己能控制的吗?
薛兰芝又气又恼,委屈地哭闹了起来:“可是我就是喜欢七表哥,七表哥也喜欢我的,我们那一点不般配,姨母这般反对?”
何大夫人万万没想到薛兰芝居然真的不要脸皮当着下人的面儿就敢说出这话来!
直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吓得樊嬷嬷赶忙上前拍背顺气,何大夫人铁青着一张脸,怒道:“好好,好一个郎情妾意,既然你如此自甘下贱,那好,我把那个孽子找回来,问问他,对你可有情意!”
要是那个贱种真敢痴心妄想,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第一百五十四章孺慕之心
何大夫人雷厉风行,冷笑着让人扶起哭得眼睛红肿的薛兰芝,当下就叫了个外院姓李的管事进来。
“现在就叫人去军营里叫七少爷回来,告诉他,我病得要死了。”
李管事听了这话,再看看说话声中气十足的何大夫人,虽是应了,却是半晌摸不着头脑。
大夫人最不待见七少爷,这家里家外的,人人都知道。这会儿怎么会突然要找七少爷?
不过主子发话,轮不到他一个管事质疑,他还是找了个机灵的小厮,交待了一番,转身就去打听大老爷去了哪里。
何大老爷当年也是朝堂上意气风发的礼部侍郎,可惜自那年一辞官,就彻底闲了下来,每日里待在家里,何大夫人也不给他个好脸色,时间长了,何大老爷也自个儿寻些消遣,不是出门会友,就是到处遛鸟看花,常常是管事想找也找不着人。
李管事找了一圈下来没找着人也就罢了,想着大夫人虽然不喜七少爷,可到底是亲生的儿子,应该也不会把七少爷怎么着。
何七刚回到军营,跟白炳雄回禀人已送到,刚到军医那里上了药,拾了一番,就有人来找,说是家中小厮来寻。
“七少爷,夫人今日说甚是想念七少爷,让七少爷回家一趟。”
何七愣住了,心中怦怦乱跳:“母亲,母亲说想我了?”
何七反应过来,也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心中既是酸楚难当,又是说不出的欣喜雀跃,飞奔着就去跟白炳雄告假。
这场恶战已经结束,白炳雄也是要回家的,看着眼前的小子脸上几道长长的口子,却自内到外散发着喜悦的样子,也就乐呵呵准了。
何七直出军营,骑上马就往家中奔去。
一路上,他的嘴角就没有合拢过,晕晕陶陶的感觉就像是飘在云朵上一样母亲,居然想念他了!
他就知道,母亲到底还是挂念他的!
虽然从他记事起,母亲就没有抱过她,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别人家孩子回去,母亲会关心衣食住行,而他只是由下人照管,别人家的孩子调皮犯错,回家会挨母亲的教训,而他的母亲却永远都是浅淡地笑一笑,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有可是那是他的母亲啊!
这世上,哪里有孩子不渴望母亲的慈爱的?
等他回了家,告诉母亲他跟着白大人打了一场胜仗,剿了一个匪窝,母亲会不会也笑容满面地夸赞他,或是像对大哥二哥那样嗔怪他不该去投军?
何七满心欢喜,意气风发地进了门,扬手把手里的马鞭甩给身后的小厮,又仔仔细细整了整自己身上的战袍,觉得有些破,有心去换,却又停下了脚步还是不换了吧,或许,母亲也会絮叨几句,说他不会照顾自己呢?
十七岁的少年很是为自己这点小心计洋洋自得了一会儿,甚至都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回家先去看老太爷,而是直奔着何大夫人所住的正院去了。
“母亲,孩儿回来了!”
进了正院的门,何七就往母亲的正室大步走去,一路上下人见了他也还和往常一样垂首肃立请安问好,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所有往日里平常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明亮,




一世成欢 分卷阅读172
那么好看!
母亲的卧房,是他从来不曾踏足过的地方,小时候是不被允许,长大以后是有内外之分。
可是,他在最孺慕母亲的时候,还是那么想像大哥二哥那样,回到家,理直气壮地奔过去找母亲。
他如今,也是可以的吧?
身形高大,满身都是阳光的少年,俊朗的眉目间带着璀璨的笑容进了正屋,像是带了一缕阳光进去,有些沉闷的华美屋子里,顿时有了生气。
坐在圈椅上的何大夫人,瞬间就被这缕阳光刺痛了眼睛。
外貌俊美,长相出众,武艺湛……这种种的一切,都不能让她喜欢眼前的这个孽子半分!
母亲?她从来就不是他的母亲!
可是她闭了闭眼睛,睁开来的时候,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丛棠回来了,最近在军中可好?怎么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不叫你,你就不知道回来?”
何七站在母亲的面前,看着她并不严厉,却也没什么温度的脸,那种欣喜的感觉,忽然就落了下去。
母亲……母亲还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像是在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
“七少爷,大夫人问您呢!”
樊嬷嬷看着何丛棠看着何大夫人不说话,唯恐何大夫人再生气发作起来,那可就糟了,连忙出声提醒。
何七这才醒悟过来,掩下心中的失落,俯下身去行礼:“儿子跟着白大人去剿匪了,刚刚回来,听说母亲想念儿子了,就立即回来了。母亲,在家可安好?儿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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