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钧天大学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于清欢
杨氏看他不说话,只是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叹口气,自己转身回了屋中。
此时启昆帝正一筹莫展,有宫人回报齐之侃求见。
“哦?”启昆帝虽是疑惑,但仍道:“宣他进来。”
齐之侃一袭白袍,大步走进金殿。见到启昆帝,便单膝跪下,拱手道:“齐之侃参见陛下!”
启昆帝还是第一次见到齐庸的这个独子。听他声音洪亮,显是内力不凡。剑眉入鬓,目似朗星,英姿勃勃,豪气干云。不禁心下暗叹,都说这齐之侃是个纨绔子,但今日一见,倒真是面貌不俗啊!
忙虚扶一下道:“齐公子请起。”
“谢陛下。”齐之侃站起身来,拱手道:“齐之侃此来,是求陛下恩准,让我去往那北荣战场。”
启昆帝闻言惊讶:“你要去战场?”
“齐某不才,但自幼习武,自问也有一身武艺。如今老父被俘,家慈忧心不已,还望陛下降旨,能允我去北荣杀敌救父。”
启昆帝想到今日早朝时,与众位官员商讨北荣之事,竟无一人敢上前请战。
那位苏上卿竟然还说他此番派兵北荣,本就是大大的不妥。出战之前,也未与他们老臣商议,擅自做主,这会儿大将被俘,岂不是颜面尽失?
启昆简直生生被气到要吐血。他连裘振都派了出去,如果战事不利,他比这满朝任何一个人都要心焦,如今,他们这一群废物,还有脸质疑他决策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更不了了,今天用洪荒之力把明天的份先放上
第73章荣华易逝18
当下,看到这主动请战的齐之侃,竟是说不出的顺眼。
只是打仗不是儿戏,他对齐之侃并不了解,对他的印象一直只来源于京中对他的各种□□,思虑一时,倒真的摸不清此人底细。
便问道:“那你对北荣之战有何看法?”
齐之侃回到:“下臣近日常思,这北荣乃是一些平民□□。他们是因为苛政难忍,不得不揭竿起义。北荣贵族腐朽,毫无战斗之力。因此那叛民倒成了气候,我们本不应该直接和他们对上,对于这些暴民,除了一些领头的,剩下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微臣自信,还是有乱军之中取那匪首的能力。”
“哦?”启昆帝见他如此自信,遂沉吟道:“不如让寡人见识一下齐公子的身手?”
语毕,遂命人拿来数十个箭靶,摆在御花园空地中。
公子蠡听闻有人主动请战,自家父皇要试他的武力,心中好奇难耐,太傅课一讲完,便急匆匆赶到御花园中。
启昆帝本欲命齐之侃站在五十步以外射箭,但齐之侃听了却摇头道:“陛下,这样太过简单,不若为下臣牵一匹马来,下臣于马上射靶如何?”
启昆帝摇头笑道:“齐公子也未太过自信,骏马疾驰间,又怎能找到准心?”
“陛下本就想见识一下微臣的身手,又何必拘泥以往经验,何不放手,让微臣一搏?”
“放肆!”近侍见齐之侃竟出言反驳启昆帝,忙出声训斥,启昆帝却拦了他道:“哎,齐公子既然如此自信,就不若让他试上一试,寡人也颇为期待。”
正巧公子蠡赶到,启昆帝便招手让他同坐一旁观看。
内侍见齐之侃态度蛮横,不懂礼数,又觉他此人夸夸其谈,有心给他一个下马威,因此便牵了宫中最烈的马过来,想让他出个洋相。
那马果真烈性,一被放开,便撒蹄狂奔。
齐之侃冷冷一笑,一个飞身,便跃上马背。那马被生人骑上,岂能容之?便仰头嘶鸣,四蹄跃起,就要将身上的齐之侃掀翻在地。
齐之侃挥起手中弓柄,啪的击在马臀之上,那马吃痛,更加剧烈颠簸,想要甩掉身上人。齐之侃双脚紧紧勾住马镫,一双长腿将这马牢牢制在□□,手中用力勒住缰绳。这般僵持着半柱香的时间,那马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哀哀鸣叫,似是在讨饶。
齐之侃这才跃下马背,拱手道:“陛下何故牵来这等野马?”
启昆帝瞟了一眼身后的近侍,那人此时一张脸涨得通红,半句不敢言语,启昆帝道:“何时轮到你自拿主意,还不快滚下去领罚!”
那近侍只得从命,经过齐之侃时,眼神交汇,只觉这人目光如刀,面色凶煞,直直将他浸出一身冷汗,双腿都不由打颤。
齐之侃不再多言,上马后,缰绳一顿,那马便顺从的跑起来。齐之侃松开缰绳,牢牢坐于马上,手中弯弓拉满,一箭射出,正中红心!接着,这马一路跑过,他一箭一箭射出,十支箭射出,竟然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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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
公子蠡几乎呆住,待齐之侃跃马过来时,不由拍掌大叫:“好箭法!”
“殿下过奖!”齐之侃跳下马背,神情依旧不卑不亢。看向启昆帝道:“陛下意下如何。”
“爱卿箭不虚发,令人大开眼界。”启昆帝面露笑意:“只不知近战如何?”
“陛下尽可一试!”
“来人,宣胡侍卫过来!”启昆帝命道。
这胡侍卫是御前一等一的力士,其人悍勇无比,武艺出众,一声蛮力,在宫中几乎无人能敌。就连裘振这个侍卫统领也不过堪堪和他打个平手。
齐之侃只见一个九尺高的汉子随宫侍走来,身材壮硕,练得大概是硬功夫,下盘扎实,走一步这花园的地面都要颤一颤。
和启昆帝行过礼后,启昆便命道:“胡侍卫,你可与这位齐公子一试武艺,但莫要伤了他。”
齐之侃挑挑眉,对这胡侍卫略一抱拳:“请!”
胡侍卫大喝一声,便出掌向他袭来。齐之侃轻松一避,便躲开身子。胡侍卫一击不成,便变掌为爪,向他肩头抓去。齐之侃俯身前窜,便从他袖底钻过。胡侍卫浓眉拧起,一个二踢脚向齐之侃小腿踢去,齐之侃忽的跃起,左足探出,一个回旋,竟往那胡侍卫腰间而去。那胡侍卫心道不好,急忙扭身闪避。他全力三击不中,心中已有怯意。
齐之侃微微一笑,脚下纵跃,处处攻向胡侍卫下盘。胡侍卫大惊,连连闪避,然而齐之侃竟如脚上生眼,紧紧粘着他不放,躲无可躲,还是被踢了几脚,只觉这脚劲极大,竟让他站立不稳,几欲摔倒。
齐之侃双掌齐发,凝力于掌,掌风过处,劲道极大,轰的一声,这近两百斤的壮汉竟然摔了个仰面朝天。
公子蠡毕竟少年心性,此时见这般比试,心中激动,脸颊都已憋的通红,见齐之侃胜了,一个好字不由脱口而出。这般身手英姿,纵使他身为太子,也是初次得见,心中不由对这齐之侃观感极好。
胡侍卫御前失仪,不由羞愧不已,启昆帝命人赏了十金,带他下去休息。
走下座位,拍着齐之侃的肩头赞道:“齐爱卿不愧是少年英雄啊!”
齐之侃一战下来,只微微有些出汗,气息尚稳,抱拳道:“谢陛下,微臣已经展示武艺,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爱卿平时可有研习兵法?”
“阿父在家这一脸年教习微臣,微臣自觉能够运用。”齐之侃答道。
“好好好!”启昆帝连赞三个好字,心中甚慰。他正于山穷水复疑无路,这厢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便笑道:“如此,寡人封你为中郎将,带五千兵马,即日起奔赴北荣战场,协助裘振将军征讨乱军。”
“谢陛下!”齐之侃单膝跪地,拱手拜道:“微臣定将不负皇命。”
见齐之侃领命后转身欲走,公子蠡出声道:“齐中郎留步。”遂看向启昆帝:“恭喜父皇喜获一员猛将,齐中郎天资不凡,儿臣以为,不若赐一套甲胄,为齐中郎助战。”
第74章荣华易逝19
启昆帝点头道:“皇儿思虑周全,就赐齐爱卿一套八宝黄铜紫金甲,另外,这匹踏雪无痕乌骓马,也一并赐予齐爱卿。若战事告捷,必更有重赏。”
齐府内,杨氏抚着这一套亮的铠甲,心绪起伏。一方面为爱子受天子赏识而欣慰,一方面又为他将要远赴沙场忧心不已。
齐之侃知他心事,遂安慰道:“阿爹莫要忧心,我此去必将救出阿父,全身而退。”
杨氏点头道:“侃儿,俗话说慈父多败儿,这么多年来,我并未将你教好,让这京中诸人对你颇多微词。”
齐之侃冷笑一声:“不过是些市井小人,我从未将他们那些话放在心上。”
杨氏叹口气,接着说:“只不过你是齐家儿郎,这肩上的使命,却是生来就有,不容推辞的。我本以为陛下平定内乱,接下来定是海晏河清,盛世太平。可谁料,这战事又起。这是你第一次上战场,刀兵无眼,纵使你武艺不俗,但仍要处处留意,多与那裘振将军配合,万不可目中无人,与众将再生龃龉。”
“阿爹教诲,我记下了。”
杨氏方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早些回屋歇着去吧,和你夫郎说说话,我也看的出,他心内忧虑。”
房内,蹇宾坐在床沿,手中针线翻飞。齐之侃走进来时,他正低头缝纫,见夫君进来,便迎来过来,问道:“夫君,你今日觐见,陛下意下如何?”
“陛下已经允了我明日便赴战场。”
“明日便是除夕夫君,不过了新岁再去吗?”
“阿父落在敌人手中,生死未卜,我又何尝能安心过年。”
蹇宾闻言,不由低下头来,虽他知齐之侃此去定会旗开得胜,但是此中凶险,也并未能全部演测,因此心下仍是诸多不安。
齐之侃但见他一段玉白的颈子正露在他眼下,不由心中一动,低头在那如脂肌肤上落下一吻。蹇宾浑身一颤,不解的抬头看向他,虽然他们成亲以来,也有多次欢好,只不过齐之侃从未吻过他。
此时齐之侃的手已经解开他的衣襟,俯身细细在他身上吻舐,最终来到他的唇瓣,只微一停顿,便捉住了他的唇。蹇宾第一次被吻,只觉得这震颤来的比真正的交合还要剧烈。齐之侃的唇很薄,带着些微的凉意。蹇宾闭了眼睛,感受着这凉意在唇间荡开,像初雪落下时地面上那一瞬间的冰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间渐渐消融开来。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去思考,只想紧紧搂住身上这火热的身躯,紧一些再紧一些,仿佛这样就可以永不分开。
第二天晨光初现,齐之侃醒来时,便看到坐在床边的蹇宾,好像昨天欢好之后,他便听得蹇宾悉悉索索起身穿衣,之后迷迷糊糊看到他在灯影下缝制什么东西,他催了一声便又睡过去了。
看到齐之侃睁眼,蹇宾对他一笑,柔声道:“夫君,你醒了,我为你缝了一件战袍,你来试试合不合身。”
齐之侃看见蹇宾手里的新衣,有些惊讶:“你一夜未睡?”
蹇宾眼下有些淡淡的青色,此时神还算好,对齐之侃道:“我不妨事,想着你今日便要出征,便赶了这件衣服。”
齐之侃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起身在蹇宾服侍下穿上战袍,甚是合身。蹇宾见他穿的合适,心下欢喜,又亲手为他披上铠甲,看着自己英武不凡的夫君,脸颊微红,轻轻靠在他的颈间,道:“夫君,你此去必会旗开得胜,我在家中等你的好消息。”
齐之侃握了握他的手,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对于这个温和懂事的夫郎,他早已渐渐将他当成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亲人,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总认为情爱这种东西,宣之于口,倒不如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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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行。他们的时日还长,会这样平平淡淡,温馨到老,再生几个可爱的孩子,这样的生活,倒让他有些期待。
“阿宾,你在家中,要替我好好照顾阿爹。”齐之侃嘱咐道。
“嗯,你在战场,也一定要多加小心。”蹇宾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多年之后,齐之侃每每想起这一幕,无不追悔,那日自己为何就不能对蹇宾表明心意。
若是他说出那句“我心悦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今日除夕,城内外一片欢歌笑语,鞭炮声阵阵,在这喧天的喜庆中,齐之侃率领部众,低调的踏上征途。
陵光在家中忙着帮王氏整治过年要用的吃食。他和公孙钤的婚期定在来年四月,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反正要在京城出嫁,王氏和陵峻索性就在这城中多住些时日。
出嫁之前,按照钧天的习俗,他倒是不能和公孙钤光明正大的见面了,这倒让这对儿小情人心下焦急,只能通过书信来传递相思之苦。
只是近日来,陵光还有些事情颇为忧心。他最近才听闻裘振去了北荣战场的事情,又听说战况不太理想,连主将齐老将军都被俘虏,心中顿觉焦虑。
昨日在家中供奉的菩萨像前为裘振祈愿。被王氏撞见了,只叹息着把他叫到房中,道:“光儿,我知你是个重情义的,只是你如今就要嫁给公孙钤,心里却还记挂着另一个乾性,让他人知道了,也是不好的。”
陵光点点头:“阿爹,我是知道的,我心里现在只有公孙钤一个人,只是裘振哥哥,毕竟是我青梅竹马多年的,我也不希望他有个三长两短。”
王氏方说:“你知道就好,今后在公孙面前,也莫要提及裘振的事了。”
“光儿知道了。”陵光低头应道。
王氏知他想来懂得轻重,才放了心。只是陵光夜间辗转难眠,虽然他已与公孙钤定下终身,只是这情之一字,却教天下多少英雄断肠,又岂是他一个人能够超脱的?正所谓斩断情丝心犹乱,千头万绪仍纠缠。
睡不着觉,便起身提笔写信,改来改去,直至天光放亮,方才止笔。
第75章荣华易逝20
公孙钤到这封信时,新岁已过,只见信中写到:
公孙钤亲启:近日总为一事忧心,无处排解,思来想去,还是想和你说说,不过若是你看了,还望勿与我生气才好
公孙钤读完了信,不由笑着摇摇头,以陵光的性子,若果知道了裘振的事,却不闻不问,那才教他奇怪。
况且他公孙钤坦荡君子,既已经和陵光许下终生,便也不疑他的人品。信中只托付他关注一下北荣战事,若是裘振有事,还望告知。即使是朋友之谊,这份关怀也不逾越,当下也不推脱,只提笔给陵光写了回信。
看了公孙钤的回信,陵光方才将信贴在胸口,长舒一口气。
他既然已经心许公孙钤,那必定会对他一心一意,只是自己这忧心之事,若是不与他说,托与别人打探,万一被他得知,反倒误会,因此决定不若与他直言。
而公孙钤这人,自己果真没有看错,光风霁月,心胸开阔,当下也不由脸颊微红,心道自己真是寻了一位良人。
新岁过后,启昆帝依照旧俗,于宫中设宴,款待群臣。
苏翰带着苏严缓步而来,没想正巧在宫门口遇到踏下马车的仲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既然已经撕破脸,便也没什么好话。
苏翰冷冰冰的说:“还未恭贺仲大人新婚,呵呵,从别人手里抢去的夫郎,想必滋味不凡啊。”
仲仪闻言,不由面上一沉:“苏上卿这是什么话,你身为一品大员,何必在这里侮辱一个坤性的名声。”
苏严道:“我叔父有说错什么吗?你做过什么心里不清楚?没想到仲大人真是好手段,这挖墙脚的功夫真是京中无人能及。”
仲仪见他们是存心找茬,当即也冷笑道:“那如此说,我能这般,也倒是我的本事了!苏公子不讨坤性喜欢,还是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你!”苏严被他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即道:“我出身世家,哪有你这等市井小民这么多的腌手段。”
“哦,原来这下药迷人,夤夜刺杀,竟都不算手段,仲某这个市井出身的小民真是自愧弗如!”说罢一拂袖,大步向宫中走去。
苏严气的额上青筋暴起,苏翰拦了他说:“哎,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不要生事了,我看他能蹦多久。”
仲仪进殿,看到坐在席间的公孙丞相和公孙钤,遥遥见礼后,便坐在自己的位置。
仲仪因为屡次献策建功,深得启昆帝赏识,席间多次赐酒,后又召了他坐在近前,把盏言欢。众人看着,嫉妒也有,羡慕也有,但不得不承认这仲仪真是平步青云,简在帝心了。
苏翰举了一杯酒,道:“今日小年,老臣敬陛下一杯,望陛下龙体安康,国泰民安。”
启昆帝笑着举杯,与他同饮道:“爱卿有心了。”
“陛下。”喝了酒,苏翰却不坐下,接着说:“听闻陛下派了齐庸将军的幼子齐之侃前去北荣战场助阵。”
“正是,苏上卿可是有何见解。”
苏翰笑了笑,道:“老臣年迈,对这位新晋的中郎将不甚详知,只知城中对他的看法,倒是颇有微词啊。”
“哦,都如何说?”
下面众臣皆纷纷道:“这人自幼不服管教,只知玩乐,是个纨绔子弟。”
“不近人情,不学无术。”
“脾气暴烈,是京中一霸。”
诸如此种,并无好话。
公子蠡坐在启昆帝身旁,一张小脸气的通红。自从那日见识到齐之侃的英姿,这人在他心里便是个一等一的大英雄,岂容这些人在一旁指指点点?
启昆帝暗暗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喜怒不形于色,他才暗自忍住。
启昆帝看向仲仪,道:“爱卿对这位齐中郎将有何看法?”
仲仪方道:“微臣与他并无往来,只是听得诸位同僚所说,这人不过是些性格的不足,对于他是否能够带兵打仗,微臣认为并无太大的影响。”
“仲大人何处此言?”苏翰道:“作为将领,需得有德,才能以德服人。古有尧舜,正因有大德,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我钧天派出德行有亏的人为将,岂不惹人笑柄?”
闻言,启昆帝也是面色一沉,齐之侃是他亲自任命,苏翰此言,岂不是说他不辨是非,不识忠奸?
“照你们这样说,那该派谁为将?”公子蠡终是忍不住,冷声问道。
“这个”被这样一问,众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苏翰道:“北荣内乱,本就是北荣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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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老臣不知,为何不坐山观虎斗,坐渔翁之利?”
“苏上卿此言差矣!”公孙钤起身,向启昆帝施礼后方道:“北荣战事祸起,乃是暴徒霍乱,若是让他们得逞,只会搅得北荣境内不得安宁。”
“他国之事与我国何干?”
“我国已与他开通商道,这半年来,交流顺畅,边境逐渐繁荣,战事减少,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公孙钤道:“若是北荣乱了,我们这付出的心血,岂不是白?况且战事损耗,劳民伤财,实在是大大不妥。”
仲仪也开口道:“正是如此,只有北荣境内安定,他们才有心思与我国贸易往来,会惠互利,所以陛下此举,看似在帮他们,实则是在为钧天的长远之计d打算。”
苏翰冷笑道:“所以,各位认为,我们就一定能胜那些关外的骁勇匹夫,而不是让我们的儿郎去白白送死?”
“苏上卿!”公子蠡拍桌道:“孤看,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殿下!”苏严也起身道:“殿下此言差异,在下认为,叔父所言乃是忠言逆耳。我钧天自有天险防御,北荣若是进犯,也要畏惧这天险难进,实在没必要派兵前去。”
“哦,那你们所言,竟是寡人这决策做错了?”
“老臣不敢,只是派出近数万的人马,陛下当深思熟虑,不宜草率行事。”
第76章荣华易逝21
启昆帝久久不语,半晌方说:“罢了,诸位爱卿都请坐下吧,此事容后再议,今日节庆,不要再谈这些。”
众人方熄了这唇枪舌战,坐下用餐。
“父皇,这苏翰老贼实在可恶。”一回到寝宫,公子蠡便恨恨的说。
“皇儿不必生气。”启昆帝笑道:“朝堂上新秀鹊起,他作为世家中流,岂能不感到威胁?”
“您是说,如仲仪,公孙钤,或是齐之侃,他们会对苏翰造成威胁?”
“正是如此,我钧天建国以来,世家经历几朝,自成一系,隐隐有把持朝政之势,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这忽然有了反对的声音,他怎能不急?”
“况且,世家盘亘百年,其间早已腐朽不可,也是后继无人,眼看着这些青年才俊辈出,竟不能为他所用,岂不如鲠在喉,不得安睡?”
“父皇是说,若是齐之侃胜了,那今后朝堂之上,又要划分出新的势力?”公子蠡隐隐抓住门道。
“正是如此。”启昆帝饮了一口茶水,道:“寡人甚为期盼这齐之侃此战大捷啊!”
“齐中郎天纵英才,必然旗开得胜!”公子蠡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一拍:“孩儿那日见他武艺,心中羡慕不已,若是可以,待他回来后,定教他指点我一二。”
元月已过,春雷将至。
钧天的春天一向来的早。此时兴安河面冰雪已融,春水初生,沿河而行,可闻得见泥土温和清新的气息。
执明兴致勃勃的拉着慕容离踏青,正巧莫澜几乎日日到执府上做客,遇见二人出门,因此便三人同行。
慕容离认识莫澜也有几个月,虽然这人对上自己,口中一向没什么好话。可是观他脾性,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富家小公子,做什么事都是明面儿上的,倒比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强的多,因此慕容离也并没有多讨厌此人。
“阿离,”执明拉了拉他的袖子:“你看,这河边柳树都已经转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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