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钧天大学纪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于清欢
[刺客列传]钧天大学纪事 分卷阅读109
,小的平日一家老小全靠小的倒腾些物件过活,哪想到今日来交货,却遇到这无妄之灾,这青天白日的,竟有这等事!”
慕容离睨了他们二人一眼,冷声道:“行了,你们也不必说了。”又看了管家一眼说:“劳烦管家将这匹丝绢裁成相等的两份,分给他们,让他们出去吧。”
“公子!”一人闻言不由瞪大眼睛:“这如何是好”
慕容离眼睛也未抬,只道:“若是不满,再自去官府裁决,我这里是不管了。”
另一人见他确实无意理会,只得俯首谢过,抹了把脸,站起来走了。
待二人皆离去片刻,慕容离方吩咐店里的伙计道:“你们各自跟着这二人,看看他们回到家中的情形。若那手舞足蹈的,便是那骗子了,你们立刻绑了他去见官。那伤心垂泪的,你们再给他一匹丝绢的钱,好生劝几句吧。”
伙计领命出去,慕容离身侧的管家反应过来,捋须道:“公子果然聪慧,又宅心仁厚,老朽真是敬服。”
慕容离笑着摆手:“不过是些市井无赖的把戏,管家何时见过这种人,倒是不值一提的。”
此时,躲在帘后的阮氏轻笑:“怪不得小明对他赞不绝口,这慕容离当真是心有七窍啊。”
慕容离倒并不知道此刻他的举动已经落入了执明母父的眼中,只站起身来,整了整袍服,对掌柜道:“你们小心看管铺子,若再遇到这种人,不用和他纠缠,即刻送官。”说罢移步出门。
小侍晓红忙将披风搭在他的肩上,扶着他上轿不提。
慕容离巡视完了执家在京中的几家商铺,便上了马车回执府。他自幼畏寒,进到屋中暖气一激,不由脸颊微痒,便用手捂着。
执明见他回来,忙快步上前,塞给他一个暖炉,又用自己热乎乎的手心覆在他颊上。
慕容离带着笑意看向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执明却给他递了一个眼色,顺着执明的目光望过去,慕容离只见到一位中年坤性正坐在上首喝茶。
“这是我的母父,原说过几日到的,没想到今日忽然就提前到了。”执明在他耳边小声说。
慕容离闻言,忙将执明的手从脸颊上拉下来,又整了整衣襟,才走过去,福身道:“慕容离拜见执夫人。”
阮氏放下茶盏,打量他半晌,出声问道:“听小明说,你是在钧天大学经济系读书。”
“是。”慕容离恭敬答道。
“既然入得大学,想必也是见识不俗的。我这里正好有件事,头疼已久,说出来请你做个裁夺。”
“慕容离不敢托大,夫人请讲,若有法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慕容离道。
“我们执家在天权有两位掌柜,都是有才之人。一人生的宽厚,性格也随和,待人接物皆是笑脸相迎,但却是个粗枝大叶的,这些年大错没有,却于细处犯了不少错。另一人整天冷着一张脸,客人见了他多不敢进店,只是在账目方面却是一把好手,不仅从不出错,还深谙节流之道,他的铺面总是耗用原料成本最少的。如今钧天上下奉行节俭,我们执家也要做些行动,那些不适合的人,留在铺子里也是浪了。眼见着到了年底,这二位是去是留,慕容公子有何见地?”阮氏问道。
“母父!”眼见着阮氏给慕容离出了难题,执明看不过,不由出声道:“您刚到京中,车马劳顿,不好好去歇息,还想着这些生意上的事作甚?况阿离又不是很了解天权那边的情况,你怎得拿这种事问他?”
阮氏瞟了执明一眼,道:“你这前半句也就不必了,后半句才是心声吧。”
看着执明急吼吼的样子,阮氏又不由好笑,强忍着笑意以喝茶掩盖。
慕容离对着执明点点头,示意他安心下来,方对阮氏道:“执夫人,我倒是有个两全的法子。”
阮氏本就思虑着这二人去一人留一人,不过想借此考考慕容离是否略懂用人之道,这会儿忽然听到慕容离说有两全的法子,不由也来了兴致,当下催到:“那你快些说说。”
慕容离不疾不徐开口道:“我幼时家中附近有一座小庙,庙祝人很和善,常送我们这些小子一些供奉的瓜果。我们都很喜欢庙中南侧的那尊佛像,他总是一张笑脸,看着可亲。而北侧却又有一尊神像,黑口黑面,神情凶恶,我们年纪小,见了也不由害怕,就问为什么神殿里还要供奉这尊凶神?庙祝却说这可是有一番典故的”
“哦?是什么典故?”执明听得入神,忍不住出声打断。
阮氏摇摇头,对慕容离道:“别管他,你继续说下去。”
“是。”慕容离接着道:“庙祝说,南侧的那尊是弥勒佛,弥勒佛笑口常开,大肚能容天下事,但是他却总是丢三落四,他来管理一个庙,会入不敷出。北侧那尊是韦陀菩萨,韦陀菩萨是佛教护法,驱魔斩妖,有震慑之功,但最是严谨肃穆。原先他们各自掌管不同的庙,但是因为各自的性格原因,却都经营不善。后来佛祖在查香火的时候,发现这个问题,就决定把他们放在一个庙里。由弥勒佛负责公关,笑迎八方客,至此庙中香火鼎盛;由韦陀菩萨负责财务,管理庙中账务,他铁面无私,账目便井井有条。二人分工,庙里便一片欣欣向荣。”
“妙啊,妙啊,竟然还有这样一番说辞。”听完慕容离的讲述,执明大笑,双掌合十,“我今日可算明白了这二位尊神的益处了。”
阮氏面上笑容绽开,嗔道:“这庙祝,定不是个潜心的出家人,倒是编排起菩萨的不是来。”
“母父。”执明坐到他旁边,拉着他的手道:“佛祖座下有三千诸佛、三千揭谛、八金刚、四菩萨、五百罗汉、八百比丘僧、大众优婆塞、比丘尼、优婆夷,各天各洞,福地灵山,大小尊者圣僧,这些人不耕不织,都凭什么生活?还不是全凭这些庙中供奉度日?”
第122章聚散茫茫31
阮氏失笑,伸手戳了他的额头道:“这是哪里来的浑话,尽是些歪理胡说的。”
执明语中带了撒娇的意味:“那母父,阿离说的法子,我看真是极好的,您想必也是赞同的吧?”
“这还没做了姻缘,便已是见天的念着他的好处。”阮氏看了一眼慕容离:“若不是你整日说这位慕容公子聪慧,勾的我心痒,我哪里会考他?”又招手唤慕容离上前,拉了他坐在椅子上,道:“好孩子,倒真真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我浸淫商场十来年,今日倒还没有你想的周全。”
慕容离低了头,听阮氏此言,忙谦道:“慕容离市井出身,不过见得多些,哪里比得上夫人?倒还要谢过夫人不嫌我粗鄙。”
阮氏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我也是镖局出身,年轻时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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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武艺,便被阿父带着走南闯北。初到执家,大字也不识一个的,还不是接手了这一大摊子事?要我说,不论什么乾性坤性,倒都要活的爽利些,英雄不问出身,我们生意人家更看重主夫的头脑。”
慕容离微微点头,提到“主夫”二字,他倒有些赧然。
阮氏接着说:“我这儿子是个不长进的,小的时候跟着那些游侠厮混,现下整日里只知道玩耍游荡,什么都不在乎的,你今后可要多担待些。”
慕容离应下了,阮氏方吩咐端上饭菜,与二人共食。
晚间,阮氏又唤了执明到屋中,教到:“我看你自己没心没肺,混吃等死,倒是运气好,这夫郎我替你相看了,既聪明又良善,也算我们执家的福气了。”
执明听到阮氏夸赞慕容离,也顾不得前面说他不成器的那些话,忙跪下来道:“谢谢母父。”
阮氏好笑,一把将他拉起来:“你自己喜欢的,我几时硬是拂了你的意?我又不是那想不开的人,儿孙自有儿孙福,看你紧张的什么似的。”
执明笑道:“儿子不是怕阿爹嫌弃阿离的出身吗?”
阮氏摇摇头,吩咐道:“既然如此,也合该早早选了日子将他娶过来,省得夜长梦多。”
“此事还需阿爹出马与慕容家那边议定个章程。”执明心下欢喜,忙不迭的请阮氏帮忙。
阮氏笑着点头:“知道你心里着急,我明日便找来媒人,去他家里提亲。”
齐之侃不日便要启程赴天枢,为国出征,朝中诸位同僚皆设了宴席招待。他不喜应酬,多半是推脱了,却有些实在推却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前去。
那兵部侍郎是个极会劝酒的,齐之侃不得已多喝了几杯,待得明月高悬,方才从他府中出来。冷风一吹,只觉得酒气上头,身形有些跄踉。
回到府中,头重脚轻,扶着影壁方站住了,口中一味的寻着蹇宾。
随身伺候的小厮进不得内院,看到角门处隐约有人影,定睛细看,发觉是佟氏立在那里,衣裳单薄,冻得不住的搓着手,身后小侍提着灯笼,借着昏弱的灯光,二人焦急地向这边望着。
“如夫人安。”小厮忙行了个礼,道:“将军饮的有些醉了,还请如夫人去请夫人身边的白露或素缕哥哥前来扶了将军回去。”
明珠看见齐之侃,刚露出喜色,但闻言又有些不快,瞪了小厮一眼道:“怎么,我竟扶不得将军?”
小厮忙摇头,有些为难的说:“小的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将军回来路上只顾着寻夫人”
明珠微微摆手,道:“是老夫人命我在此候着将军,将军醉成这样,哪里晓得自己说的什么?”
“只是”小厮还有些犹豫,齐之侃一向脾气不好,他可不敢拂了齐之侃的意。若是他醒了怪罪下来,这责任他可担不了。
“老夫人身子不舒服,夫人在房中陪着,这会儿过去岂不惊动了老夫人?”看他磨磨蹭蹭,眼神游移,明珠有些愠怒:“你这个小子怎么这般不懂事,这大冷的天,若是冻坏了将军,可是你我能担待的?”复又软下语气:“大不了我扶将军去夫人房中,你一个爷们,怎得这么墨迹。你若是再做不了决断,我可走了,你自己想法子唤人进内院吧。”说罢作势要走。
这小厮哪里能有法子进内院,只得作揖道:“是小的糊涂了,外面风寒,如夫人请这就把将军扶进屋吧。”
明珠哼了一声,唤小侍打开角门,合力将齐之侃搀进内院。
杨氏素日来见佟氏二人进门后,也算老实本分,并不生什么事端争宠,因此心里也高看了几分。只是看着齐之侃对二人置之不理,到底是天子赐下的,也不好太冷落了。况且府中至今尚未有子嗣,齐之侃又要远征,杨氏不心急,今日便谎称病了,命明珠去角门候着,希冀他能够近得齐之侃的身。万一齐之侃有个什么能为齐府留下一丝血脉也是好的。
复又看向坐在身侧为他按摩的蹇宾,他对自家儿子这个夫郎也是喜欢的。蹇宾自进得家中,府中一应事情打点的井井有条,齐庸和齐之侃遇刺后,也多亏了他才支撑的齐府相安无事。只是这肚子,却是太不争气了。
杨氏思及此,不由暗叹一声,只盼若那佟氏有了身孕,能将孩子放在蹇宾膝下教导,也算是个两全之策。
此时齐之侃晕晕乎乎的被扶到明珠房间,房中银炭烧的正旺,暖意融融,明珠解下了兜帽披风,只着一身淡红色纱支长衫,更衬的肌肤如玉,眉眼盈盈。
他屏退小侍,亲自服侍齐之侃擦洗。丰腴的身子动作间与齐之侃贴的密实,齐之侃醉中只闻得浓郁的熏香,不由皱了皱眉,这分明不是蹇宾身上的味道。
伸出手来推了身前人一下,他是习武之人,饶是没用几分力气,也推得明珠一个趔趄。
“阿宾”齐之侃口中喃喃道,他头恼昏沉,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连眼睛也未曾睁得开。
明珠站定身形,眸中闪过一丝暗色,只嘴角依旧噙了一丝笑意。
齐之侃勉强站起身,跄跄踉踉想要向门外走去,奈何他已失了方向,竟越发走到里间,直至大床前便再也行不得,索性倒头躺下,就要入眠。
明珠伸手轻轻解开自己的腰带,衣衫滑落,又拔下发簪,及腰的长发落在雪白的脊背上,一步一步向齐之侃走去
第123章聚散茫茫32
“什么?我阿爹要来看我?”孟章疑惑的看着卷碧。
“是啊,少爷,夫人说了,他此番特意随大少爷进京,许久未见您了,很是挂念,便想来仲府探望。”
“真是奇了。”孟章摇头:“我自幼是在祖父身边长大的,几个儿子里面阿爹与我关系最是疏远,怎么今日会巴巴的从天枢进京来看我?”
“少爷,您看,夫人膝下三个坤性儿子,前阵子,七公子嫁了京城沈家的嫡子,我看呐,还不是因为仲官人官居上大夫,看着少爷您的面子才提携的家中兄弟也落了好归宿。”卷碧笑道:“许是夫人感念少爷的好处,又一时间挂念儿子们,也是有的。”
“如此倒也是。”孟章点了点头:“那到了日子,你和绿阑随仲府的马车去接了阿爹过来,务必礼数周全。”
孟夫人到了仲府,先与黄氏见了面。黄氏因不喜孟家,也不过是不咸不淡的叙了几句,便推说身体不适,让黄氏自去孟章屋中见面。
孟夫人哪里不知他的心思,只不过心中冷笑,面上依旧是笑容和煦,随着小侍去了后院。
“母父。”孟章见他来了,便福身下拜。
孟夫人笑吟吟的扶了他,道:“章儿,你在这府中过的可好?”
“尚好,劳阿爹挂心了。”孟章也笑着将他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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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座。
“你看看你这小脸瘦的,想必那黄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孟夫人打量他一番,叹了口气。
孟章低了头:“怎么也是长辈,教训晚辈,我们也只得听了。”
“我当初可就看不上这仲家,不过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一朝得了势,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罢了。他又没有家族依仗,也不过是水中浮萍,看着光鲜,实则无根所依罢了。我的章儿也是命苦,偏偏被他求了陛下赐婚”孟夫人说到这,又拿起帕子拭泪。
孟章不由皱了皱眉:“阿爹何出此言?夫君待我一片真心,又有经世之才,哪里又是你说的这般不堪。”
孟夫人带着遗恨之色道:“我和你阿父当时是想把你许给苏家的苏严,你看那苏家”
提起苏严,孟章不由头疼,忙伸手阻止了孟夫人继续说下去,转问道:“阿爹,家中一切可尚好,听说七哥哥嫁了沈家?”
孟夫人哪里不知他是转移话题,当下也便顺着他又说起了家事。
二人聊了一会儿,孟夫人方说:“章儿,我此番也不能在京中久待。你舅舅得了一批上好的山参,皆是五十年份上的。想仲大人素日操劳,这五十年的参效用温和,最是补元气,治虚损,安神生津。你每日与他吃些,你少时我们府中常用的,也知最是便利,只要用茶水煎服即可。”复又拍拍他的手:“你年纪小,不知与夫君相处之道,不能一味任性,还要温柔小意些,否则他总有倦怠之日。”
孟章没想到他竟这般有心,心中不由暗道,说来也是骨肉血亲,纵使未出阁时对他冷淡些,但总归是关心的,心下感动,亲自又送了孟夫人出去。
“离儿,你的头发一向是最好的,摸着像软缎一般。”展氏一边给慕容离梳着头发,眼圈儿倒有些红了。
慕容离今日一身大红的喜服,面前妆台上摆着黄金的发冠,阮氏不久前已经来慕容家求过亲,择了吉日,今日他便要嫁到执府去了。
“阿爹,”慕容离握了握展氏的手,他从镜中看到展氏神情,在这家中生活了十九年,纵使日子清贫,一家人却和和睦睦,眼下,就要离了这些家人去另一处生活,不由也是感伤不已。
展氏见他的情绪也低落下来,忙勉强笑道:“你瞧我这是糊涂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却做出这幅神态”
慕容离忽然扑入他的怀中,语气里也带了丝哽咽:“阿爹,我舍不得你们”
展氏愣了愣,伸出手缓缓抚过慕容离的乌发,道:“离儿,你自小便是有主意的,只怪阿父阿爹没有本事,倒让你受苦了。”
慕容离说不出话来,只在他怀里拼命摇头。
展氏慈爱的说:“我看了,那执官人和他的母父都是好的,对你也看重,你去了他家,也要安分守己,他们家也是豪门大族,可不比在家中,凡事千万要思虑周全。”
“我知道了。”慕容离闷闷的答应道。
展氏把他从怀里扯出来,抹了抹眼泪说:“离儿,有件事,阿爹思前想后,还是要和你说一说,你今日出了阁,恐怕今后没机会说了。”
慕容离见他神情严肃起来,心下有些惊讶,但仍乖乖地点头:“阿爹有话,但说无妨。”
展氏从怀中掏出一块玉,递给慕容离,道:“离儿,其实你并非是我的亲身骨肉。”
“什么?”慕容离闻言,不啻于一声惊雷炸在耳边,半晌才回过神来,强自定下心神问道:“难道难道阿父曾经有过外室?”
展氏摇摇头,道:“并非,你其实是被人托付给我们,我和你阿父只得了煦儿一个孩子。”
慕容离几乎坐立不住,还是展氏扶着,才堪堪支持住,口中喃喃道:“我不相信”
“离儿,”展氏搂住他,劝到:“我本是不愿意和你说这些,你被送来时,不过刚满月,这么些年来,我早已把你当做亲子。只是,这件事,若瞒着你,终究是对你不住。我和你阿父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在今日告诉你罢。”
慕容离靠在他怀中,已是泪流满面,任何一个人,养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父母忽然被告知不是亲生,想必都是难以接受。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有个师父,教你乐理,又教你武艺,还留了不少孤本给你。”
慕容离按着心口,勉强点了点头。这个人,整天一身黑衣,不苟言笑,不过却是有真本事的,可以说他能有今日,也全赖他的教导。只是他十岁那年,这人就莫名失踪了,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就是当初送你来的人。”展氏叹了口气,“他说你父母双亡,他一个未成婚的乾性也养不得你,正巧我和你阿父成亲多年都未有子嗣,一见你就十分喜欢,便把你当做亲生一般养大。”
第124章聚散茫茫33
慕容离当下竟不知该说什么,听着展氏絮絮叨叨的叙述,他也从最初的震惊和心痛中缓过神来。
“离儿。”展氏有些踟蹰:“你会不会怪我和你阿父,一直瞒着你”
慕容离抱住了展氏的腰,摇了摇头:“阿爹,您不用说了,您和阿父将我养大,待我如亲子,您就是我的亲生母父,今日权当是没有听到这番话,往后我依旧像待亲生父母一般待您二老。”
“好孩子。”展氏眼中又有泪花闪动,说真的,对于慕容离,他甚至比慕容煦还要疼惜一些,这个孩子自小就很懂事,又聪慧可人,他早就把他当做亲生。
母子二人抱头垂泪,阿煦一掀帘子走进来,看见这幅光景,不由笑道:“阿爹,阿兄,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喜的日子,倒相对垂泪起来?”
阿煦的病因着执明的五百金,早就寻那位专研心疾的太医松文华诊治了,现下早就能下地,便也恢复了活泼的性子,慕容家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展氏瞪了他一眼,训道:“冒冒失失的,进阿兄的屋子也不喊一声就闯进来。”
阿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慕容离,他从前缠绵病榻,做什么也使不上力气,这会子浑身是劲,恨不得整日疯跑,动作不着急了些。
慕容离自小和阿煦关系最亲,见他来了,便唤他走到近前,拉了他的手说:“阿煦,阿兄就要嫁到执家了,今后只有你在家中,要替我好好照顾双亲。”
“放心吧,阿兄,我一定会好好孝敬阿父阿爹。”慕容煦点头。
慕容离笑着又道:“还有你的学业也不可生疏了,夫子可说了,你上课最是不专心。”
闻言,慕容煦有些不好意思,他自从能下地,便整日里都坐不住,净想着出去痴玩,总觉得外间天地广阔,有太多好东西可看。
“阿兄,阿煦晓得了,今后会好好努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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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慕容离不放心的眼神,他心道,大不了今后学的快些,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玩了。
正说着,喜么么在外催到:“新夫郎装扮好了吗?出门的时辰快要到了。”
展氏闻言,便忙将慕容离的长发挽起,束上纯金发冠。
慕容煦背起他的阿兄,向门外接亲的轿子走去。
他们的阿父站在院中,神情间满是不舍。
“阿父。”慕容离唤了一声,眼泪又有些止不住。
“别哭别哭,大喜的日子。”慕容离的阿父摇了摇头,看慕容离的神情,已是坦然接受了他的身世,想到从一点点大的孩子将他养到这般大,如今就要嫁做别家的夫郎,慕容离的阿父心中也满是不舍,只是他作为一家之主,总不能像自己夫郎一样和孩子抱头痛哭,当下勉强笑道:“煦儿,背稳些,别误了吉时。”
执家派来接亲的轿子是八人大轿,轿后跟着长长的接亲队伍,大锣大鼓,浩浩荡荡,牵着五色旗帜,抬着各色牲畜妆奁。执明骑着那匹与郑滦比试赢来的塞外良驹,正望眼欲穿的看向慕容家。看见慕容煦背着慕容离出门,方跳下马,一把抱了慕容离,小心翼翼放进轿子中。
慕容家不过是平民,住在东坊,街坊邻居哪里见过这般接亲的气势,皆指指点点,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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