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只有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才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正常。
李蘅远确定楚青云就是那个知道事情经过的人。
她勾唇笑了笑,反问道:“是啊,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杀了我二姐呢?我们李家,可对你不薄啊。”
那略微挑着的眉,淡淡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如漓江水般清澈的大眼笑意却不答眼底。
楚青云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何况他并不傻,还很谨慎。
但是尽管谨慎,警觉,他还是很想不通,李蘅远到底看出了什么?
为什么要害他。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要害他。
还是苏映雪的事,李蘅远是不是再故意折磨他?
这些问题像是疯狂滋长的海藻,纠缠在他的全身,让他快要透不过起来了。
这种压力,让他瞬间大哭,问道:“是你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求你饶了我吧。”
李蘅远心想这个怂包,她被他还成那样,也没有跪地求饶,大哥被他冤枉,临死的时候还要救她。
这个人,真无耻的让人可怜。
见李蘅远压抑不住恼怒,攥紧了拳头,萧掩怕她耽误正事。
低声提醒道:“阿耶随时都会过来,阿蘅,咱们要快。”
李蘅远点头,后再凑近一步,揪着楚青云的头发,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然后沉声问道:“说,你跟我,到底有什么仇恨?是谁派你接近我的?”
楚青云张大了嘴的哭嚎,就是不出声,看着她的眼睛,还有些闪烁。
李蘅远冷笑:“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反正我知道有仇,现在你奸杀我二姐,你是没跑了,你不说,我就把你送到太守府,然后腰斩你,你知道腰斩是什么刑法呢?让你躺在铡刀底下,铡刀上面栓个绳子,午时一到,太阳慌得刃口锋利寒亮,然后侩子手将搜索砍断,那距离六七尺高的铡刀就会落下来,从你的腰部开始,把你砍成两截,到时候你人还没死,但是身先残了,肠子都会流出一地,你自己能亲眼看见,你说,到时候是不是会很?”
“可是我没有杀人。”
“你有没有杀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那冷笑的声音是嘲笑,也是威胁,李蘅远就是有这个资本威胁。
楚青云惨叫一声道:“我说,我恨你,是因为你阿耶害死了我阿耶,我接近不了你阿耶,就只能找你报仇。”
还真是父母那一辈的恩怨。
李蘅远手上使劲,扯得楚青云头皮高出老长,让他哇哇叫。
李蘅远继续问道:“那我阿耶为什么会害死你阿耶?我阿耶可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你说不出让我信服的话,继续把你腰斩。”
“因为。”楚青云突然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李蘅远,可看见李蘅远不肯示弱的目光,他扁着嘴又降下声音,瓮声瓮气道:“都是我阿耶不好,他不该说你母亲坏话,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杀人。”
真是和母亲相关的。
李蘅远回头看着萧掩。
萧掩对她点点头。
李蘅远拉起软成一堆烂泥的楚青云:“那你阿耶为什么要骂我母亲?既然是你阿耶不好,你凭什么要找我报仇?从头到尾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就腰斩了你。”
楚青云听见腰斩二字,又叫了一声,最后哭哭咧咧道:“我如果实话实话,你是不是就会放了我。”
李蘅远一巴掌打在楚青云脸上:“别讨价还价,你给我说。”
楚青云脸瞬间就肿了老高,知道李蘅远不会轻易放过他,没办法,他把心底的仇恨一点一点的说出来。
事情的起因,跟楚青云父亲的职业有关。
楚父是个郎中,到处行医,但是因为医术不好,所以治好的就是瞎猫碰死耗子,治不好,就会有麻烦,但是他是游医,到不怕治不好人,反正拿完钱就走了。
因此他在一个地方,不能超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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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个。
南方的大部分地方,他都走遍了,于是一路北上,就到了柳城。
北方三郡,属于胡人所在的地方,对中原文化十分敬仰,所以人都比较好客。
楚父又打着会医术的旗号,就被赏识人才的李玉山留,正好冯衡生下李蘅远一年,身体有些弱,让他在府衙做大夫,主要是给夫人调理身体,当然,别人有需要,他也可以看。
调理身体只需要用补药就行,冯衡身体本来没大病,所以吃不死人。
楚父一呆就是一个月。
越呆下去,他越是留恋府衙的富贵和对他是重视。
他虽然走过的地方多,但是一辈子都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
他妻子很早就死了,带着年幼的儿子出门行医,有这样落脚的地方,就不想走了。
李玉山人很宽厚,也不赶他。
这样楚父又呆了半个月,正好柳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李玉山没时间陪客,客人的饮食起居就都交给了冯衡管着,这一来二去,冯衡就跟那客人生了情愫,背着李玉山,和那人睡在了一起。
楚父经常在府衙行走,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楚青云说到了这里,李蘅远难以置信的掐着他的脖子:“你撒谎骗我,你骗人,你污蔑我母亲,我还是要把你腰斩。”
☆、388审问
楚青云大喊道:“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
随后急急说着:“李玉山知道的,你父亲很快就知道了。他知道之后,跟那个客人和你母亲闹的非常不愉快,你父亲赶那个客人走,你母亲要跟他走,你父亲不让,可是你母亲铁了心的要走,说什么都不留,你父亲抱着你给她看,说你还小,需要她照顾,希望她看在你的面子上留下来,你母亲不看,她就是要跟那个人走。”
“后来就真的走了,那时候我虽然也不大,但是我都有印象,你母亲走后你父亲对外就说你母亲重病死了,索性是在柳城,还是在后院,除了你母亲身边伺候的人,也没人知道,也就是说你父亲封了口,但是我阿耶气不过你父亲被人耍了,喝多的时候替你阿耶打抱不平而已,就跟府衙里的一个厨子说你母亲跟男人跑了,你父亲刚好听见,就割了我父亲的舌头,这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当时就在场。”
所以他看见罗诗梦被隔了舌头,立即就吓晕了。
因为他曾经看过相似的事情。
李蘅远一点也不相信楚青云说的这些。
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唤她,这件事是真的。
结合之前罗诗梦说的话,父亲的表现。
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所以她的母亲是背叛了父亲,她的母亲根本就是一个坏女人。
李蘅远微微抬起头,忽觉天旋地转,就要栽倒,这时身后一暖,一堵坚实的“墙壁”给了她依靠。
李蘅远测测头,见萧掩用胳膊揽着她。
她一下子趴在萧掩的怀里:“萧掩……”可是她除了哭,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掩轻轻的摸着她的背,见她身体僵硬,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样子。
萧掩低头照着楚青云的胸口就是一脚:“胡说八道。”
楚青云身后就是墙角,躲无处躲,硬生生受主这一脚,顿时咳出血来。
随即他哭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你凭什么打我。”
萧掩道:“国公既然已经封了口,别人的家事,用得着你父亲到处说?国公根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定然是你父亲伤害了他的家人,他才会做出割人舌头的举动,你还说自己的父亲是仗义执言,不是胡说是什么。”
楚青云身子佝偻在一起,惊慌如筛糠般抖动。
是啊,李玉山不愿意别人污蔑自己的妻子,更怕流言蜚语伤害李蘅远,所以说冯衡死了,他不让任何人说。
因为父亲知道这件事,李玉山给了父亲一笔钱,希望父亲留在他身边,其实是怕父亲把秘密说出去,但是父亲想要更多的钱,又怕李玉山翻脸不给,再杀人灭口,所以就去喝闷酒。
他与府衙的厨子交好,就对厨子说了这件事,跟厨子说冯衡是个婊子,被李玉山听见了,李玉山这才动的手。
但是他李玉山的妻子自己都不要脸,还不准别人说?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楚青云心中气愤,又抬起头,偷偷的瞪了李蘅远一眼。
这时却听见萧掩继续问道。
“还有,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国公只是割了你父亲的舌头,你父亲命应该还在,我相信国公也会补偿为你们,你到底报的什么仇。”
那是因为父亲被隔了舌头之后,也被赶出了柳城,再到别的地方,都没有国公府生活好,父亲不甘心,就日渐堕落,不好好诊治,还常常用假药卖钱,最后到了南方一个小城市,误诊了一个病人,那病人死的太快,他们没来得及逃走,就被病人家属打死了。
可是如果不是李玉山那么粗鲁的对待父亲,父亲怎么可能自甘堕落呢?
父亲的舌头如果不被割掉,兴许是另外一番机遇。
而这些美好的将来,都被李玉山毁了。
包括他自己的未来,如果李玉山不赶走他们父子,他会成为国公府的人,早就飞黄腾达了。
可是结果什么样?
父亲死后,他被两个已经没有生活能力的老人养,那老人说是养他和苏映雪,其实只是自己生不出孩子,养他们养老送终罢了。
所以他所有命运的不公平,不幸,不都是李玉山造成的吗?
是冯衡造成的。
他李玉山的妻子就是偷了人,凭什么别人不准说。
楚青云心头的委屈无处可诉,眼前萧掩冷若冰霜,他只能躲在那里忍着悲愤痛哭。
李蘅远见楚青云没有回答,而萧掩打楚青云,也是楚青云诋毁父亲人品,并不是为母亲辩白,所以萧掩也信了,母亲并不是个好女人。
李蘅远慢慢离开萧掩身边,她的母亲,不是个好女人。
那罗诗梦说她也不是好女人,她继承了母亲的性格,所以她才会这么喜欢萧掩?
萧掩不喜欢她她也缠着不放?
“阿蘅。”
萧掩见李蘅远目光闪烁而疏离,那无声哭泣的脸,带着羞愧和畏惧。
他又叫了一声:“阿蘅。”
“咱们还有别的要审问呢。”
是啊,还要问楚青云是谁派来的,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就耽误大事。
李蘅远擦干了眼泪,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楚青云:“你的幕后主使又是谁?”
楚青云脸上血色顿时,这时连哭都忘了,慌忙的摇头;“我与你有宿仇,还需要谁派来?没人派我来,我自己要来,我要折磨你,揭穿你母亲肮脏的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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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李玉山。
李玉山盘问之下才知道,这郎君的父亲是南方官员,调职去长安,路上被土匪给劫了,还带着妻子和一个小女儿,生死不明。
这郎君因为走在父母之后,所以于一难,但是他不肯自行逃离,想把父亲和妹妹救出来,就自己上山了。
李玉山说道这里,拉着李蘅远的小手,在自己的手心拍一拍,并笑道:“那个郎君就是你娘啊,阿耶一看就知道她是女的。”
☆、390好坏
父亲的虎眼虽然黯淡,但是嘴角的笑容可以看出,他回忆往事,觉得很温馨。
李蘅远问道:“所以阿耶就喜欢上娘了?”
李玉山点点头:“你娘长得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从来不正眼瞧人,冷若冰霜,阿耶觉得她高不可攀,像是天上的仙女,就好喜欢。”
李蘅远想到自己看萧掩,好像也是这样的。
这样她心里好受些。
嗯,她还是继承阿耶的性子比较好,不想继承母亲,当坏女人。
李蘅远抱怨道:“可是光长得好有什么用呢?娘好像没什么脑子啊,他一个人闯土匪窝,不得被人杀了吗?”
李玉山摸着李蘅远的头哈哈大笑。
后来笑声慢慢止住,目光出声。
心想,我若是阿蘅这样想,当年就不会和夫人有这样的孽缘了吧?
当年他欣赏夫人冷傲勇敢,对亲人可以舍命,很是孝顺。
李蘅远见父亲目光出神,拉着父亲的袖口:“阿耶,还说不说了?”
李玉山点点头:“之后阿耶就带她上山了,不过还是去玩了一步,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要保护小姨,所以已经被土匪杀了,你母亲就只救回了小姨,这时候她们年纪又不大,父母双亡,别的亲戚也是远亲,没地方去了,阿耶正好喜欢娘,就希望娘跟阿耶回范阳。”
李蘅远蹙着眉头,这么说,父亲是母亲的救命恩人。
她仰头看着父亲,那水灵灵的大眼眨了一下,是在问后来呢?
李玉山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
“你娘跟阿耶回来,阿耶好开心,整天去讨好她,给她送礼物,问她肯不肯嫁给阿耶,起初,她很是犹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大家都劝她吧,她就答应了。”
李蘅远心想,跟都跟回来了,难道不嫁给阿耶,还能有什么别的出路。
李玉山又笑了:“那是阿耶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不过你阿婆不开心,她一点也不喜欢你娘,你娘也不喜欢阿婆,她们俩天天吵架,两个都哭,阿耶当然向着自己妻子,一气之下,就带着你娘去柳城,国公府随你阿婆折腾,不回来了,在柳城之后,没人打扰,你娘很快就有了你。”
李蘅远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能感受到父亲要当父亲时的喜悦。
李玉山看着女儿那呆呆的小模样,再次大笑:“是啊,跟自己喜欢的人有了孩子,那是世界上最高兴的事。”
李蘅远冲着父亲咧嘴一笑:“那阿耶你是因为我是你喜欢人的孩子,还是因为我是你的孩子,你才喜欢我的啊?那如果我是你跟别人生的,你就不喜欢了是吧?”
李玉山怒这眉头道:“胡说八道,阿耶为什么随便跟人生孩子,当然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生孩子,生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当然是喜欢自己的孩子。”
李蘅远心下一动,那小六呢?
李玉山接着拢着她的肩膀道:“开心了吗?好了吗?”
确实听父亲说以前是事,心情好多了。
李蘅远眼睛一挑,可是楚青云说母亲是坏女人,父亲也知道,为什么父亲说的时候还这么开心?
楚青云骗人?
母亲根本不是坏女人。
李蘅远想到父亲方才说的话,她十四岁,可以知道一些事。
那她可不可以问父亲,母亲到底是不是坏女人?
李蘅远眉心都拢在一起,眼里都是犹豫,万一真的是,那就是伤害父亲,还是不要问了吧。
她把头一点点低下去。
李玉山突然拍着她的背:“坐直了,不然老了脖子疼。”
父亲是不会管她坐相的,但是不健康的事父亲都不让她做。
李蘅远坐好了,看着父亲嘿嘿笑。
李玉山道:“还没说完,阿耶说了,你十四了,有些事你应该知道,阿耶今天都告诉你,得你天天琢磨着去问别人,胡思乱想的危险。”
父亲这席话,应该是说楚青云的事。
李蘅远眨眨眼睛:“阿耶真的什么都告诉我?”
李玉山沉吟一下道:“首先,你要记住阿耶一句话,你母亲在一方面有错,但是不能说她就是坏人,她孝顺父母,照顾幼妹,勇敢果决,她有很好的品质。”
李蘅远的心如堕冰窟,说来说去,母亲还说有错处。
李玉山又道:“还有一点,你母亲跟阿耶的事,是没有对与错的,她没有对不起过我什么。”
李蘅远抿紧了嘴,但到底是不是坏女人?
李玉山又看向前方的虚空,长长叹口气。
然后道:“你娘从来没喜欢过阿耶。”
父亲的语气十分平静,淡淡的,没有包含悲与喜。
他那骇人的虎眼,此时满是静谧之色。
他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或者像是吃饭了,睡觉了这样无所谓的话语。
可是就算吃饭了,睡觉了,这些话,都比这一句包含的感情多。
这句话淡薄如水,好像什么都没有。
李蘅远却一瞬间泪如泉涌。
“阿耶,你是说……”
李玉山一脸苦笑:“是啊,你娘从来没喜欢过阿耶,阿耶之前也不知道,直到你娘遇到了她喜欢的人,她脸上的笑都不一样了,眼睛弯弯的,情意满满,没有敷衍,自那时候阿耶才明白,你娘不是冷漠,她只是对她不喜欢的人冷漠,遇到喜欢的人,她也会笑的跟我的阿蘅一样,没任何负担的。”
“阿耶……”李蘅远哽咽道:“她真的是坏人,她对不起你了?”
李玉山肃然道:“阿耶跟你说了,你娘没有对不起阿耶。”
李蘅远目光委屈神色不解。
“跟你成亲,是您逼迫她的?”
李玉山摸着她的头笑道:“夫妻之间,只有合不合适,没有谁对不起谁这一说,阿耶没有逼迫她,阿耶就是疯狂的追求她来着。”
“那她还这样?”李蘅远怒冲冲冲,她受不了父亲这样的态度。
李玉山勾着手:“过来过来。”
又把她拢在怀里:“别人阿耶不知道,但阿耶知道,她只对不起你。”
作为母亲,母亲在她小时候不顾她,离她而去,所以对不起她,这个李蘅远能理解。
但是母亲就能对得起父亲吗?
“阿耶,你对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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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吧,可她为什么不知足?你真的一点都不怨恨吗?”
☆、391原谅
看着女儿绷紧的小脸,一副不忿的样子。
李玉山笑着摇摇头:“不怨恨,阿耶这些年已经想通了,不喜欢你的人,就算勉强在一起,过后还是不喜欢,当时阿耶不该太执着,但是你娘也为阿耶生了你啊,这是她给阿耶的补偿,至于她变了心,喜欢了别人,就算是阿耶,也控制不住,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吧,你不是告诉阿耶,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既然我们都认同,就要认同别人的变心,既然知道人心会变,就要包容得下不从一而终的人。”
“所以你知道阿耶为什么要割下那些人的舌头?因为这是阿耶和你娘之间的事,不喜欢了,你娘想走了,阿耶也不忍心她痛苦,就放手,至于对你娘好,那自己的妻子我不对她好,对谁好?阿耶的妻子,阿耶都会对她好的,所以这是阿耶自己的事,阿耶不觉得吃亏。”
“跟你娘也是阿耶的家务事,不用别人说三道四,说三道四,阿耶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李蘅远痴痴的看着父亲,目光还是茫然。
李玉山笑道:“阿耶就是这样的人啊,阿耶希望你也能理智的对待婚姻,爱情,相互喜欢,就享受时光,高高兴兴在一起,你不喜欢他了,或者他不喜欢你了,难过一会就算了,好聚好散,不言其短。”
“可是……”
“你既然认同你会控制不住的喜欢一个人,你就要认同,有人就是会控制不住的不喜欢你,这时候大家都身不由己,还谈什么对错?还是那句话,好聚好散,这是对你自己感情最大的尊重,也是对你喜欢过的人最大的慈悲。”
那郑重再郑重的声音,让李蘅远茫然的心,慢慢的有了一丝感觉。
他抬眼看着父亲。
还是那张大黑脸,不是笑嘻嘻,也不是黑沉入水,而是很神色平静如水。
阿耶要么会跟她科插打诨逗她开心,不然就是黑着脸骂别人,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
在教她爱情?
教她道理?
李蘅远想了想道:“阿耶,我觉得你还是吃亏了。”
她的声音已经从愤怒转为娇嗔。
李玉山看着女儿暗暗的吐了一口气,是放心的样子。
他又笑道;“那感情的事,只有喜欢不喜欢,没有吃亏不吃亏,你若是计较吃亏,就一个人好了。”
“那不行啊,如果听阿耶的,万一有人接近我,就是骗我的钱呢?然后再虐待我,我也得原谅他好说好散?”比如楚青云。
李玉山神色变得肃然:“阿蘅,你记住,阿耶说的是婚姻是正常感情,你母亲没有骗过阿耶的钱,她什么都没带走,还给阿耶留下你。所以骗子和正常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万一不小心就是遇见了坏人,他骗你的钱,咱们就要讨回钱,他虐待你,咱们就折磨他,好聚好散,是说给好人听得,不包括坏人。”
李蘅远蹙眉。
李玉山道:“因此也说明了,你母亲不是坏人,她只是不喜欢我,而不喜欢我,这不是什么罪过,在我心里,她比那些见利忘义,有所贪图的人好多了,她的优点,不能因为她不喜欢阿耶了,就全部抹杀。”
李蘅远还是扁着嘴。
李玉山笑道;“你的母亲是个好人,难道你还不欢喜?”
不是不喜欢啊,觉得她对不起阿耶。
李玉山站起,拉着女儿也站起,并且带着女儿走到窗檐下。
已经是夜晚了,西池院子灯火辉煌,映照着无边的雪景,那种橘红和银白相互映照的漂亮,会让人心中一畅,十分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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