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自在观
李蘅远看向墨玉问道:“那你为何愿意领这趟差事?”
要知道李家对任何人都不苛刻,尤其是这些侍卫,她自小就被父亲书信教诲,要对人家信任宽容,这样才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也是父亲带将的宗旨,以德服人。
去南方要跋山涉水,就算不去,李家也不会把谁赶走的。
墨玉道:“属下想清静一段时间,所以自愿出府领差事。”
这个回答倒是让李蘅远意外,她以为墨玉会说对她效忠的话,毕竟这是个表忠心的好时候。
竟然是想清静,那她的府上不清净?
李蘅远匪夷所思的看着玉墨:“什么意思?”
玉墨道:“躲人。”
他倒是真的直言不讳。
李蘅远更好奇了:“躲谁?”
刚问着,桃子出现在门口。
李蘅远发现了,颔首:“什么事?”
桃子道:“娘子,门外夜寒轩求见。”
夜寒轩不是也是自己的侍卫吗?他怎么不跟义兄和墨玉一起来呢?
李蘅远看了二人一眼,后对桃子道:“让他进来吧。”
说完看向墨玉,在墨玉百年不变的冷脸上,李蘅远扑捉到他嘴角抽了一下,是因为夜寒轩来了吗?这就有意思了。
夜寒轩进到厅里,站在李儒慕的左手边,他茶色眼镜对上另一双茶色眼镜,十分理直气壮的道:“娘子,属下愿意去回浦县。”
李蘅远倒是不在乎去几个人,看向玉墨:“那你们两个一起去?”
与夜寒轩之间隔着一个李儒慕的玉墨这时道:“娘子,那属下就不去了。”
李蘅远就知道他二人有问题,还没说话,夜寒轩道:“墨玉不去属下也不去。”
李蘅远又要说话的时候。
墨玉道:“娘子,夜寒轩要是不去,属下就去。”又道:“夜寒轩要是跟去,属下就不去。”
李蘅远终于抢到话:“我明白了。”她在墨玉和夜寒轩之间点来点去道:“你是有他没你。”
“你是非他不可。”
她翻了个白眼:“两位仁兄,你们两个有没有一点点觉悟,我才是小娘子,你们是我的侍卫,不应该是你们两个之间的恩怨,而应该是为我效劳,我现在需要有人替我办事。”
李儒慕突然问道:“你们两个不忠?”
墨玉拱手:“娘子,属下十分想为娘子效劳,可是不想带着夜寒轩,他功夫不好,会扯属下后腿。”
李蘅远道:“你要是这么说,还可以理解。”
她看向夜寒轩。
夜寒轩神色愤慨非常:“娘子,属下虽然拳脚功夫不好,但是属下有秋水洗涤过的眼睛,可以看透一切事物本质,属下还有跑窟的本事,关键时刻只能帮忙,不可能扯后腿。”
李蘅远刚想问踩窟是什么意思?
墨玉看向夜寒轩:“总之我不带你。”
夜寒轩道:“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
墨玉沉默下来。
李蘅远终于明白档案上写的,夜寒轩,爱好墨玉是什么意思了。
她在上午的时候就看出来,墨玉冷静沉稳,是个可以重用的,夜寒轩个性脱跳还自大,恐怕难以胜任。
想了想问道:“夜寒轩,你为什么非要跟着墨玉去?如果我不同意你去呢?”
夜寒轩哭丧着脸道:“那他走了,谁给我弹琵琶听?我从小就喜欢睡前听琵琶,不然我睡不着觉。”
李蘅远眨着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去缠着一个人。
再看李儒慕,还是原来的样子,人虽木讷,但眼神也没变化,看来他已习以为常。
而墨玉,有些嫌弃的蹙眉,高声道:“娘子请一定派属下去南方,属下确实会弹琵琶,可是属下也不是乐府伶人,每天夜寒轩都会抱着他的紫檀琵琶找属下,属下想出去一段时间。”
夜寒轩等着墨玉:“我也去。”
李蘅远理解墨玉的感受了,她看向夜寒轩道:“我有要紧事,不是你们闹着玩的时候,这次你不要去了。”对李儒慕吩咐道:“挑两个伶俐的给墨玉打下手,让他去回浦县。”
又看向墨玉:“不要让我失望,早去早回。”
终于能摆脱夜寒轩,墨玉脸上难得一见的露出笑容,微微颔首:“是。”
夜寒轩急了,道:“娘子,同样是侍卫,那您重用墨玉,属下也不甘人后,不让他给我弹琵琶,那您给属下找个事做。”
李蘅远捏着下巴:“你这个请求提的非常好,容我想一想要你做什么。”
☆、0138破俗
宁馨院,刘老太太坐在卧室的卧榻上,脚踩着下面脚踏,用震怒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李蘅远。
“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吧?”
李蘅远连座位都没捞着,站在刘老太太面前,摇摇头:“不知。”
“你是疯了吧。”刘老太太拍着榻板:“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可以把侍卫调到内院里来?”
夜寒轩表现的非常积极,李蘅远也正是用人的地方,怎么可以扫了别人的兴?
于是就让夜寒轩搬西池院前面的弱水院,这样方便她随叫随到。
原来阿婆火急火燎叫她来,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李蘅远反问:“那定了亲的小娘子就可以把侍卫叫到内院了是吧?怎么我还得让阿耶给我先定个亲才能用人?”
刘老太太微愣,后吼道:“不管定不定亲,小娘子都不能把侍卫调到内院,就算成了亲也不行,这是妇德,你说不让我管你,你随便玩随便闹,这都算了,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自己坏自己的名声,赶紧把那个什么波斯侍卫给我赶出去。”
李蘅远站的笔挺:“我不赶,我要留着他重用呢。”
“为什么?你不会用女的?给你多请几个女先生。”
李蘅远道:“不要,我没有妇德,就要夜寒轩。”
刘老太太呆如木鸡的看着李蘅远,她长这么大,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还真没听过那个女子说自己没有妇德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简直要发疯了:“李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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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气死我了,你让一个外男进内院,让亲戚怎么看你?怎么看李家的教养,怎么看我?”
李蘅远道:“我为什么在意别人怎么看我?爱怎么看怎么看,我也不吃他们家肉,我阿耶给我买肉吃。”
刘老太太见硬的不行,语重心长道:“你阿耶那边战事起了,你别让他操心了好不好?你这个年纪阿婆过来过,正是……反正,想找人玩,可以找大哥,还有表哥,怎么能把一个外男带在身边?”
提起阿耶的战事,李蘅远担心的出了神,她好想阿耶啊,阿耶什么时候回来?
刘老太太见好一会李蘅远都没说话,又拍榻板:“李蘅远。”
“是。”李蘅远回答的干脆。
刘老太太一肚子火气,可是好好的孙女突然间油盐不进,还有个更不听话的儿子撑腰,李蘅远这件事就算跟二儿子告状,二儿子肯定也由着女儿胡来。
这可怎么办啊?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不光是她,就是外孙子也气坏了,她还打算把孙女嫁给外孙子,虽然是自己家养大的孩子,可也不能不顾及外孙子的感受吧。
李蘅远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刘老太太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像是身体漂浮在海上,只能随波逐流的感觉。
但是这从来不是她的个性,她可是家里的老祖宗。
刘老太太沉吟一下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跟这个波斯人玩,他到底有什么好。”
李蘅远用剪刀手在眼前比划而过,语气神秘道:“他有秋水洗涤过的眼睛,可以看透世上一切真相。”
刘老太太差点站起来呸李蘅远,什么东西就秋水洗涤过的眼睛,可以看透世事一切真相?她都活了六十年,也不敢说自己可以看透世事一切真相。
“这不是神棍吗?”刘老太太时刻让自己冷静,放缓了声音道:“你把他交给阿婆,阿婆来惩治他,他是骗你的。”
李蘅远已经选好了,就要重用夜寒轩,她还是摇头:“我不给。”又道:“说好了不管我的,我就要夜寒轩,再者说,我也没让他住内院啊,阿耶的弱水院,怎么就成了内院了,那阿耶不也住了?”
虽不是李蘅远的院子,也没过了李蘅远的院子,但是弱水院和西池元就隔了一堵墙,还开了后门的,那不是内院是什么。
刘老太太见李蘅远怎么劝都不行,真是头疼啊,她也没有那么多耐心。
忍不住又吼出来:“李蘅远,你能不能听话?我是你阿婆,你让我多活两年,女孩家的名节是多么重要,不可以跟外男走的那么近。”
李蘅远摇头:“不听,我不听话。”
刘老太太很诧异:“为什么?你真的想气死我?”
李蘅远道:“我不孝顺,我是小畜生,我不听话。”
刘老太太:“……”
屋外刘老太太还在咆哮。
听声的刘氏和李梦瑶二人离开门口,到窗前。
李梦瑶看着母亲道:“阿娘,你说李蘅远是不是真的疯了?她要气死阿婆吧,名声也不要了。”
刘氏松了口气道:“我确信她还是那个草包了,这样更好,她自己要胡来,作死咱们管不着。”
李梦瑶也放下心来,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董家是不会要了吧?
萧掩也肯定不会要。
只剩下何子聪,因为贪图权势,不得已要容忍李蘅远。
嗯,李梦瑶已经看到李蘅远婚姻生活的悲惨,何子聪可什么都听她的,绝不让让她们太平了。
不然李蘅远就只能嫁给她的侍卫了。
李梦瑶捂着嘴笑出来,自甘落堕。
………………
岳凌风一边帮萧掩给伤口上药,一边道:“再告诉你个消息,李蘅远不是派了一个墨玉的人去回浦县了吗?还留下了一个侍卫,住进了李玉山的院子里,看来她确是是要自力更生了,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萧掩抬头看着岳凌风。
这时萧圆圆跳上萧掩膝盖,也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岳凌风。
这一人一畜……
岳凌风被看得有些发毛:“千真万确,萧乙送来的消息,哎你说,为什么她那么多侍卫,偏偏选了这个夜寒轩啊?听说是个波斯人,没多大本事,就是特别能说……喂喂,萧掩,你怎么了?”
岳凌风说这话,眼见着萧掩双眼一闭,慢慢瘫软下去。
萧圆圆回过头,全身的猫都竖起,大叫一声:“喵……”
岳凌风也吓得半死,萧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见李蘅远真的有新欢,气死过去了吧,他不是不喜欢人家吗?
岳凌风忙伸手扶住萧掩脉相,三指用力,屏气凝神,忽的眼睛瞪圆,诧异的低下头。
☆、0139听声
新月如钩,挂在中天,四周伴着的是如纱如雾的云朵,偶尔可见几颗星星。
夜晚不算太明亮。
东府前院的一排厢房顶上,李蘅远站在上面左右望,高于别处,视线确实开阔,大半个府的建筑,都尽眼底。
跟她一起上来的是夜寒轩。
李蘅远侧头看着夜寒轩:“你说你会跑窟,所以我才冒天下之大不韪我把你弄到弱水院,你要是骗我,我绝对饶不了你了。”
李蘅远之所以非要留下夜寒轩不可,是因为夜寒轩有特殊的跑窟本领。
原来夜寒轩自小生在沙漠,整日在沙窟和石丘中飘来飘去的,就练就了一身好轻功,不管是房顶高陵,都能如履平地。
夜寒轩见李蘅远不相信的样子,不服气道:“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李蘅远便见他白色身影从自己所占的房顶飘到了另外的房顶,身形灵巧轻快,如同鬼魅。
她发现她需要集中力盯着夜寒轩才行,不然一眨眼,这人就没了。
还真是实打实的本领。
李蘅远大喜,他以为夜寒轩是吹牛。
如今她正是用人之际,夜寒轩这样的人才实在难得。
等夜寒轩“飘”回到李蘅远身边,挑着眉看着李蘅远:“如何?这下娘子相信了吧?”
李蘅远道:“若是不信你,我干什么这么晚跟你出来呢?”
夜寒轩指着天上的月亮道:“娘子想查什么?伪君子的活动都在前半夜,后半夜不是真小人,而是恶人了,今天,您恐怕是什么都看不到。”
李蘅远之所以重视夜寒轩的跑窟本领,不光是她正是用人之际这么简单。
用人之际,她可以多找几个聪明人,她就不信天下就萧掩一个人智慧多。
但夜寒轩的本领可以让她知道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情。
眼下她有三件大事弄不清楚,第一件自然是那个梦中人,已经让墨玉是查,那个人只存在梦里,像是在遥远的云端,能找到是幸运,找不到只能自己强大起来做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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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则不然,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钱嬷嬷和莺儿都死了,她的钱还没有着落,而且毫无头绪,她要先排查院子里的人。
第三件事感觉应该是好事,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
就是那个设计了红姨娘的人到底是谁?
这人设计了红姨娘,就算是替大伯母和大哥报了仇,不是她,也不是萧掩,那是谁呢?
她才在流水居外面看过红姨娘的下人吹迷烟,事后特意找到那下人问了,那人说,她本来是藏在暗处等着李娇娘过去的,不知道被说打了后脑勺,就晕了过去。
李蘅远看到她的时候,她头上的血还没止住,所以不会是撒谎。
红姨娘是怎么去的流水居,等她想起来想要查办的时候,红姨娘的下人都让阿婆卖了,人都走了。
所以红姨娘陷害大伯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有猎人,猎人之后好像还有东家……
东家是好是坏?到底是谁?
家里的事越来越让人不可思议,也越来越危机重重。
李蘅远对夜寒轩道:“我不管后半夜还是前半夜,你先带我走一圈,我怕你这功夫自己跑行,带人就没用了。”
夜寒轩道:“您小看人属下不跟您计较,但是咱们也不能随便去偷窥别人吧?您有没有目标,咱去哪里?”
李蘅远想了想,现在这个时辰,确实,大家都睡觉了吧?
她指着西府的花园方向:“翡翠堂。”
李玉郎的卧房果真还亮着灯,廊下站着两个打瞌睡的婢女。
夜寒轩带着李蘅远上到屋顶后把她放开,道:“这种拱形顶的屋子不好跑,西市那种平房可以跑得更快。”
李蘅远对他嘘了声。
然后趴到屋顶。
夜寒轩跟着蹲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四叔的院子。”
夜寒轩认得李玉郎,笑笑道:“四郎不是娘子的长辈吗?怎么好听声。”
李蘅远心想,他拿我钱的时候也没不好意思,为什么就不能听他呢?
她让夜寒轩不要发出动静,下面隐约有声音,细听之下,是李玉郎在说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以前你看不惯她的做派,如今人都死了,你还怪我跟你不亲近?若是不亲近你,我留着她多好?”
另外有娇滴滴的女声道:“还留她?她对你不忠,你还想留着她?你不留也不是为了奴家。”
“怎么不是为了你?就是为了你,你看我都没把她放在心上,这不是天天在陪你?你要是能给我生个儿子,我就更重你。”
“奴家之前去的宝应寺,那里的送子观音最灵验,一定给四郎生个儿子。”
“你要是能给我生儿子,我父母兄长就全都安排到府上来,赏你万贯不在话下?”
“真的?”女子的声音惊喜万分:“四郎,奴家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阿郎我就是看上你这小脸蛋,又好生养……”
接下来就听不见说话了,净是些奇怪的声音。
李衡远抬头问夜寒轩:“什么动静?他们在干什么?”
夜寒轩也很懵懂:“没听过,我下去看看。”
李衡远见廊下的婢女没有任何异样,摇头道:“懒得理了,我这个四叔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红姨娘刚死,四叔就能跟别的女人说好听话,她确定那女人不是四婶。
若说红姨娘不是好人,还背叛四叔没什么好留恋的,但是四叔因为红姨娘出事连阿婆的大寿都不见人影,大家都以为他是太伤心,看吧,哪里是伤心,四叔根本就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也没有警觉性,红姨娘到底是被谁设计的,现在整个府像是要不了了之一样。
刑雨说中招以后被人救了,谁救的?为什么李庆砚会出现在流水居,谁带过来的。
她有别的事顾不得查,别人事不关己,可是跟四房有关啊。
老太太一气之下把人全卖了,李玉郎追问都没追问。
还有一个问题,他的万贯钱哪里来?
李衡远把李玉郎所有话都记在心里,像四叔这种花钱向阿婆伸手的人要是突然拿出了万贯钱,不用问了,那钱就肯定是她的,四叔就是钱嬷嬷同伙。
“等着,看你从哪里拿出来。”
☆、0140眼睛
夜寒轩不知道李衡远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李衡远就站起来了。
夜寒轩也跟着站起:“还去哪里?”
翡翠堂离萧园不远,李衡远回头一看,那边已经熄灯了。
以前萧掩总会给她留灯。
夜寒轩问道:“娘子想去?”
李衡远心中如吃了一颗不熟的李子,尽是酸涩,萧掩是有目的的接近,并不是真的给她留灯。
李衡远摇着头:“不熟,不去。”
夜寒轩抱着手臂道:“不去我信,不熟我可不信,娘子,您对那边有情。”
李衡远惊诧的看着夜寒轩:“有情?啥情?”
夜寒轩剪刀手划过眼前:“我有秋水洗涤过得眼睛,能看清一切世事真相,就是有情。”
李衡远敛起眼睛看着夜寒轩。
………………
东府花园,柴房屋顶。
夜寒轩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李衡远道:“娘子,冷了,咱们回吧?”
李衡远笑道:“那怎么行,你不是有秋水洗涤过得眼睛?下面这个屋子,刚刚死了一个人,你用你能看透一切本质的眼睛给我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夜寒轩听李衡远语气不善,问道:“那我不出才呢?”
“看不出来?”李衡远眯起眼睛道:“那你敢编排我?我答应给你找人弹琵琶的事就作废。”
夜寒轩从未有过的肃然:“等着,看属下是不是吹牛?”
说完他盘膝坐在屋顶,揭开两片瓦,向下看了一眼,陡然间瞪大眼睛:“娘子,是一位中年妇人,死于非命吧?”
李衡远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难道钱嬷嬷阴魂未散?
不不不,钱嬷嬷的死动静不不定知道。
李衡远颤着声音道:“你敢装神弄鬼吓唬我,我可不害怕。”
夜寒轩摇头,茶色眸子在朦胧的月光下异常明亮,他诚然的看着李衡远:“属下是天主的儿女,怎敢妄言?属下真的能看见。”
夜寒轩站起来指着远处的曲池水:“还有一个小男孩,很小,两三岁的感觉。”
李衡远吓的差点从房顶摔下来:“真的有鬼?”
夜寒轩拉住她后跟她解释:“不是鬼,是一个人临时之际弥留在世间的最后气息,这个妇人是不甘,那个小孩他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死了。”
夜寒轩说完见李蘅远依旧脸色惨白,道:“怎么说呢?其实我并不能看见什么鬼魂,就是气,那种临死之前的气,能感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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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祛魂的符咒,我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池田人老实的发木,特别听话,主子说完话,问也不问就回来了。
不一会的功夫,又气喘吁吁回来:“娘子,道长说,才能知道要什么样的符咒。”
李不悔十分犹豫,她想要个符咒自己试探着用,听说这景云道长是有些本事的,万一看出她的异样怎么办?
小小李不悔在叫嚣着:“你敢去吗?”
李不悔拳头攥在一起,去,她有把握。
必须把这个小崽子弄死,她为这个东西耗了太多力了,错过了很多事。
到现在她都没有去接近李蘅远呢,就更别说取代李蘅远得到李玉山的照顾。
还有三郎,她好想去看一看李三郎。
李娇娘还没有被教训。
李不悔迈开了步子,赶走小崽子,开启美好的生活,她一刻也不想等。
李蘅远只听过景云的大名,没有亲见过。
之前家里来的都是景云的师父,逸风道长,那老道很有本领,反正阿婆非常信任,应该就是有本领。
上这日子听说老道去世了。
所以再出山的,就是老道的开门大弟子。
李蘅远初见景云,有些意外,她心中的牛鼻子道长,应该是个长胡子飘飘的人。
可这景云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木笄束发,灰白棉布道袍,朴素无华却无法让人忽视。
面容俊朗不说,目光干净如孩童,真正方外世人的感觉,看了他让人心中一静,无法生出一点点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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