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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与小怪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斋闲人
“呵…你想告诉我,你遇见一个女孩儿?”排解别人的尴尬一向是舒镜的拿手好戏。
“呃,呃对。”
故事一旦起了个头,不论是由谁提出的,后面的内容自然而然就容易倾倒而出了,旋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口跟人说过话了,所以讲的过程中难磕巴,幸亏舒镜不曾不耐,始终用温和的目光鼓励他。
说起来不是个多么新颖的故事,这样老套的剧情,到了今天这个年代,恐怕也就旋龟这样永远活在时光最初的家伙,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剧本走。
有个女孩儿冬天在江边捡到一只冻得走不动的小乌龟,带回家养了几个月,养好了等天气暖和,于是又带回江边放生。几年后女孩儿遇到一场意外,失去了听力,她住在医院的时候,碰见一个大个子哑巴,两个人一个听不见、一个说不出,在医院的大榕树下用笔和纸就能聊一个下午,繁密的树叶盛着灿烂的阳光,就将这世界的一切嘈杂阻隔在外,他们有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小静谧,和着笔尖落在纸上沙沙沙的触感。
如果整个世界都安静下去,光阴会流淌得更加分明,只是举笔在纸上的寥寥数语,趁机而入的阳光钻入指间,越过手背,穿过胳膊与纸面,在过程里铺就的画面被几个细微的动作牵动,也就不经意间道了另一番故事。
那是谁的诉说?
也许是天空的蔚蓝,也许是飞鸟的盘旋,也许是光影的斑驳,也许是落花的腐朽……
也许只是一个人说不明道不透的心情。
等天望睡一觉醒来,书屋里已经重新回归安静,没有一个人说故事的声音,他抬起脑袋,用与生俱来的嗅觉去追逐那个让他感到温暖与舒适的人。
舒镜的手恰时落下,从头顶抚摸到尾,舒服得天望直哼哼。
“你饿了吗?”
天望用鼻尖顶了顶对方微凉的手心。
吃饱喝足后,小天望就充分体现了小孩儿的那股子劲头。
舒镜正在看他没营养的小说,天望就在桌子上爬来爬去,他睁眼没两天,还不能走路,所以行动很不方便。
见舒镜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天望不满地叫了两声,了吃奶的劲儿爬到舒镜旁边,一巴掌就盖到书页上了,当然他那小爪子非但半行话都遮不住,还只能徒增喜感,因为小说很厚,显然只能匍匐行动的天望要将爪子按到上面就必须抬起半边身子。
舒镜笑得停不下来,恶意地捏着天望颈后的皮将他整个儿提起来,等到天望四脚着地似乎能站立时又松手,看着天望吧唧一下趴回去就能笑得浑身打颤。
被这动静吸引的小禾不知又从哪儿冒了出来,看到舒镜乐此不疲地玩弄他的小狗,还笑得一脸智障,冷漠脸走开了。
天望被烦得不行,于是翻过身子抱住舒镜的手,嘴里“嗷嗷嗷”地示威,听起来倒像是只炸毛的猫仔。
舒镜独自笑了一阵,见天望恶狠狠地叼着自己的手指,虽然没有牙的撕咬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看起来已是了他的全力,因为龇牙的举动连鼻子上的皮都皱起来了,舒镜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虽然这种示威的举动因为天望现在的形象而看起来可笑,可是天望那副认真的样子,足以让人相信,如果现在的他是满嘴犬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看着小狗发狠的模样,恍惚中似乎有另外一张脸与之发生了重叠,那血红的眼瞳和挂着血丝的牙龈,那眼中充满的欲要指天长啸、踏地怒号的凶恶不羁,不管再过多少年,舒镜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十分钟前还在对自己撒娇,现在就能因为一时的不悦而对自己逞凶,虽然只是一只除了卖萌什么都做不了的幼犬,但血骨里的戾气已然展露无遗。
舒镜凝视着天望,他的嘴角慢慢提了起来,这是另一番味道的笑容,不是笑给别人看的,似乎他想到了什么久远而甜蜜的事情,还有些无奈与宠溺,那里面满满是只他一人能品味的心情,这一刻,他看着小狗的眼神,穿越时间,到了一个尘嚣到不了的远方。
慢慢地,舒镜慢慢俯下了头。
两片温软突然贴上了自己的头顶,正在专心致志啃自己口中手指的天望愣了一下,湿漉漉的黑眼睛对上舒镜的,那里面即将溢出来的情绪小天望自然还看不懂,但像是突然关上了某个开关一样,天望松开了嘴,末了还用又软又薄的小舌头舔了一下舒镜的手指。
舒镜一下感到心窝有些热热的,又有些涩。
他神情复杂地同天望对视了片刻,突然伸出手盖住对方无辜而天真的干净双眼。
“不要长大,
就像现在这样,
陪在我的身边吧。
天望……”
叶歆独自一人坐在医院花园里的大榕树下,刚过午饭的点,花园里很冷清。
她的手里捧着一本书,却半天也没翻过页。叶歆落寞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边,那里少了一个熟悉的人。
大个子已经消失很多天了,以前不论她什么时候过来,都能看到那个说不出话的大男孩坐在这,安静而孤独,阳光有时会从树荫下斜斜地照入,印在他的腿上,使他整个人一半明一半暗。而对方的目光直直地穿越这些,落在自己的身上时,叶歆就会突然感觉自己听见了对方的声音即使这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面前突然一暗,叶歆惊喜地抬起头,笑容却定格在脸上。
第4章旋龟(3)
来人逆着光,一时看不清面容,但身形一看就不是她在等的那个人。
叶歆仔细看了一阵才想起来,这不正是送了她一本怪书的那个店主吗,她诧异地看着对方坐到了自己身边,甚至怀中还是抱着上次看见的那只小黑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宠物带进这里的。
舒镜将天望放在膝上,然后自顾拿过叶歆放在一旁的笔跟本子写了起来。
【你好!^_^】
爱笑,抱着只狗崽跑来跑去,居然还用颜文字,叶歆有些地看了眼舒镜,也回复道:【你好,你来探望病人吗?】
【对啊,你不就是病人吗。】
叶歆大感意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舒镜神秘地笑笑,却没正面回答她,他四面张望了一下。
【看起来,你在等人是吗?





小老板与小怪兽 分卷阅读5

天望在舒镜腿上打了两个滚觉得没意思,仰面看见舒镜对叶歆微笑,突然翻身而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爪子勾住舒镜的衣领乱扯。
看起来他这两天的练习没有白,不过显然还是十分劲,没两下后腿就没力气了,一屁股坐下来。
舒镜抚平衣领,看着小狗不满撒泼的样子,无奈地将对方抱起来,像举小孩儿一样一手托着屁股,一手按着背,让天望趴在自己肩上。
天望对于这个新开发的姿势十分感兴趣,抽着鼻子对着舒镜的脖颈嗅来嗅去,算是暂时分散了注意力。
刚好叶歆写完一行字,抬起头时看见他们的姿势,善意地笑了笑,似乎对舒镜这样宠爱一只小狗感到有趣。
【我在等我一个朋友,他跟我有点像,也是聋哑人,以前我们每天下午都会坐在这里。】
舒镜用眼神示意叶歆继续写下去,大概是受了那种温和外表的蛊惑,抑或是人对着陌生人总是更容易吐露心事,叶歆稍一顿,竟真的把那些甚至未曾对家人说过的话写了下来。
【他个子蛮大的,但其实人特别腼腆,也很内向,要是没人找他,他就能一个人在这坐一整天。不过他很博学,知道非常多事情。其实也挺神奇的,我们俩都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又都表达不便,可是就这样聊天,也能聊一下午。】叶歆说起那人来,眼睛就晶亮得像个小孩儿,话也多了许多,笔尖快速地在纸上摩擦。
但她的脸色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他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或者出了什么事。】
那女孩的神情三分失望七分担忧,舒镜静静看了片刻,笑容优雅中带着几丝欣慰。
怀中的小狗不知是否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突然也不动了。
舒镜将天望重新放回腿上,拿过本子。
【有人托我给你送个东西。】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手链,递给叶歆。
手链是用普通的红绳编的,上面坠了个石头刻的小坠子,也就小拇指的一节骨节大小,看起来像只乌龟,叶歆觉得这形象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叶歆讶异地摸着小石龟,问舒镜:【是谁让你给我的?】
舒镜没有说话,叶歆心里突然涌现一阵怪异的感觉,激动地追写:【是他吗?】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如果你觉得是,那大概就是吧。戴上它吧,不论是谁给的,一片心意总不会毫无由来。我的任务完成了,再见。】
叶歆小心地戴上手链,抬起头时,舒镜已经抱着小狗走远了。
舒镜边走边安抚怀中的天望,从刚才他将东西交给叶歆开始,天望就有些躁动,盯着那手链像是随时都能扑上去咬回来,应该是闻出了旋龟的气息。
他抓乱天望头上的短毛,好笑道:“你激动什么?人家不过来了次家里,你就当做是自家东西了?”
正在伸长脖子望向叶歆方向的天望闻言回脑袋,无辜地看着舒镜。
“好啦,别这么小气,你要想玩,回去让小禾陪你啊。】
眼前立刻浮现了某人毫无温度的面瘫脸,天望朝着舒镜的脸狠狠打了个喷嚏,趴下不动了。
舒镜苦笑着擦脸。
夜晚,舒镜喂过天望,正趴在桌子上用磨牙棒逗他,店门已经关了,小禾不知道隐在哪片阴影里。
墙上壶抖们发出的光线突然闪了闪,舒镜抬起头,看见浑身发着淡光,半透明的旋龟缓缓走来。
正抱着磨牙棒啃得起劲的天望一咕噜爬起来,挡在舒镜面前,朝着这个不明物体龇牙咧嘴,虽然牙床上只有零星几颗小乳牙冒了头。
舒镜看到天望下意识的保护动作温和地笑起来,将天望揽回怀中,安抚道:“没关系,旋龟先生只是来道个别。”
“还有道谢。”旋龟恭敬地说道,微微弯下腰。
天望这才安静下去,警惕地盯着旋龟。
“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
旋龟垂着眉眼,两手服帖地放在身侧。
“现在如何,你打算就这样默默陪着她?”
“人生不过百年,就当我在此地驻足百年好了。待她寿终正寝,自然也就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
“那女孩儿对你的感情似乎不只是朋友。”
旋龟沉默了须臾:“人与兽,差别太大,终是不可长久。况且我对她,感激之情甚于情/爱之情,用百年时间报她照顾之恩,也算两清了。”
“是啊,人类真是太短暂了……”舒镜一声叹息,微微一笑:“不过往往是这种脆弱又渺小的生物,也许能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力量呢。”
面对旋龟不解的目光,舒镜随意摆了摆手,不打算多说。
旋龟离去后,舒镜自桌下抽屉里取出一本书,看起来居然和叶歆从这里拿走的那本一模一样。
舒镜慢慢掀开第一页,那上面旋龟的画像依旧栩栩如生,样子与白天舒镜送给叶歆的石坠一模一样,上次那行话后面多了八个字“佩之不聋,可以为底”。
翻到第二页,这回却不是一片空白了,从叶歆在江边捡到那只小乌龟开始,叶歆与旋龟之间发生的一切故事,俨然被记录得滴水不漏,写满了整本书。
舒镜用钢笔在封面写了个数字,呼唤道:“小禾。”
一瞬间,小禾从书架后的阴影中浮现,来到舒镜的面前。
舒镜将书递给她,笑道:“帮人帮到底,旋龟既然不希望叫叶歆知道,咱们也得帮忙保守秘密呀。起来吧。”
小禾接过,不知给放到哪里去了。
窗前的那棵凤凰花开的正是灿烂,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与初夏的阳光将窗前绘出一张金红遍野的浓烈油画。
身后传来妈妈的呼唤,叶歆回过头,父母背着打包好的行李,站在门口,红光满面地催促她是时候离开了。
“就来。”
叶歆望回她的窗外,那里有别人不知道的风景。
透过凤凰木的花与叶,刚好可以望见医院花园里一座幅度平缓的小山包,一棵气根茂密、枝繁叶茂的老榕,那粗壮的树根上曾坐过两个人,那浓密的枝叶下曾淌过无声的光阴。
自从她的耳朵奇迹般恢复听力后,那里已经很久没有坐过人了。
叶歆心想,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是可惜这样一处绝妙的场所却总是无人问津,还是可惜最终也没能和那人说上一声再见。
她转身将病床上零散的几个小东西拾进自己的小背包。
“咦?”
叶歆皱着眉仔细翻了番自己的背包,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那本奇怪的空白书。
转眼几个月过去,天望长大了一点,成了一只健康的,可以撒丫子上蹿下跳的小黑狗,四肢粗壮,




小老板与小怪兽 分卷阅读6
通体黝黑发亮,虽然还没长到成年犬的体积,但威风凶悍已初步显露。他的大小,再让舒镜抱着便有些别扭了,但天望还是非常粘舒镜,舒镜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一步不落,舒镜不像捡了只小狗,倒像是给自己蓄了条尾巴。而且大概是从小养起来的习惯,晚上天望非要跟着舒镜睡,不然就龇牙咧嘴地发脾气,这就导致了每天回房前,小禾都要抓着他好好冲洗擦干,得弄脏舒镜的床铺。
小禾对于毛绒绒的小肉团这么快就变大了很有些遗憾,每次看舒镜喂天望的眼神,都像是想把他揪过来揉吧揉吧重新捏成只小狗。
天望叼着舒镜夹给自己的肉块,感到背上有些凉凉的,不禁缩了下脖子。
舒镜无奈地抬起头:“小禾啊,要不你去门口把今天的报纸拿进来?”
小禾冷着脸扭头去了。
舒镜顺着天望的毛,看他神不那么紧绷了,笑骂道:“混小子怎么这么怂?倒没见你这么怕我嘛。”
舒镜不服气地抱怨着。
天望何止是不怕他,简直都要爬到舒镜头上做妖了,舒镜平时嘴上骂,可到了关头还是照样抱着胳膊笑呵呵随他去了。
舒镜走了片刻神,天望便马上不满地“嗷嗷”叫,前爪搭着舒镜的手推搡,催促他喂食时要尽职尽责。
小禾将报纸拿进来时,舒镜仍是一脸慈爱笑容,满身母爱光辉的给天望喂肉。
小禾大概从来没指望从他这看到“原则”二字,所以每次舒镜跟她抱怨时都是翻个白眼,根本不往心里去。
幸而天望虽然任性,还很有些暴躁,但是因为一门心思跟在舒镜身后转悠,倒从来没犯过什么大错。
于是“有一个故事”中不知从何时起,常能看到这样的画面:
面上总带着三分笑,终日懒洋洋的店老板要么躺在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要么坐在书桌后看着他似乎永远也看不完的小说,到人膝盖高的黑色小狗总是趴在他脚边,或是抱着老板的脚咬着玩儿。
于是近来舒镜的鞋报废率急剧升高。除此之外,秋光高远,时光绵长,一切静好。
第5章合窳(1)
喂好了天望,日头也高了起来,小禾起窗前百叶,让初冬清晨干净透明的阳光洗礼书屋。
壶斗们闪了闪,挪动着挤来挤去,不明显地变化着位置,似乎是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想要换一个阵型。
“嗷呜!”
天望灵敏地抬起脑袋,好奇地望向墙壁上这些静悄悄的小家伙们。
壶斗们咻地回细细的足,一动不动了。
“呜?”
天望歪着脑袋,不解他们怎么又不动了。
“你别老盯着他们,壶斗生性敏感,你又浑身戾气,会吓到他们的。”
天望高傲地抬着脑袋,站起来,掉了个身,拿屁股对着舒镜,然后重新趴下了。
舒镜苦笑地看着黑狗倔强的背影:脾气怎么能越来越大了呢,还是小时候好啊,又软又听话,现在都摸不到布丁一样q弹的小爪子,还有粉粉的鼻头了qaq。
舒镜一边惆怅,一边抖开报纸看起来。
报纸上教不教人怎么养孩子啊?
舒镜没在报纸上找到养娃秘籍,只看到一堆犯罪新闻,其中一条硕大的题目占了半个版面,内容也是骇人听闻,提到近来城内有人在夜里通过在楼道里放婴儿啼哭的录音,引/诱人开门后进行绑架,警方提示市民们提高警惕,晚上听到孩子哭声千万别开门。
“老板,你也关注这条新闻啊?”
头上传来一个十分健气的男声。
几个大学生十几分钟前进店看书,面前站的正是其中一个青年。
那青年反戴棒球帽,脖子上还挂着耳机,双肩包单肩背着,包包上挂着花花绿绿的人像别针,笑起来左脸颊有个浅浅的梨涡,眼睛里载满少年人的那种不用点燃就跃跃欲出的光。
他正将一本书放到桌上。
舒镜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起报纸:“随意看看,没什么关注的。”
那青年却俯下身,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老板你还不知道吗?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啦,说不定是连环杀人案哦!”
舒镜懒散地支着下巴:“哦,是吗?你怎么就知道,是杀人案呢?这上面可只说了绑架。”
“人失踪了这么久,却连一点勒索的消息都没听说,犯人把他们绑回去又不要钱,干嘛?难道嫌自己家饭多吗!”
“可他就这么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那……谁知道?这年头,心理病态的,想报社的,还不是多了!”青年耸耸肩,“是不是人干的都说不准呢!”
“不是人干的,还能是什么?”舒镜含笑问道。
青年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摸下巴,沉吟道:“啧啧,难说!老板,这世上千奇百怪,应有尽有,我看您这也有很多关于鬼怪的书,您也觉得那些东西也许真的存在,是吧?”
舒镜离开书桌后面,拿起鸡毛掸子清扫墙上“壁灯”,一脸严肃地说道:“年轻人,你这个思想要不得,封建迷信都是纸老虎,我们应该坚持贯彻社会主义道路,崇尚科学与实践,你们马哲老师上课没教过你吗?”
“……”青年嘴角抽搐。
天望盯着他按在自家桌子上的手老半天了,此时忍无可忍地呲牙扑上来。青年只见一团黑影从桌后蹿出来,吓得一蹦三丈远。
对于天望这种对自家东西极端的占有欲,舒镜已经管教过他好几次了,可是没用,天望的领地意识似乎极其严重,尤其是那些和舒镜有关的东西,别人碰碰都不行。
青年惊魂未定地抱着手,待看清只是头没成年的黑狗后才松了口气:“我说老板,你们家狗不是有狂犬吧?怎么见人就咬啊!”
“多担待,我家狗只是不喜欢桌子被弄脏。”
按舒镜那套与人无争、且行且过的做派,倒是很少在口舌上争一时之快,不过大概是从前舒镜没有需要护短的对象。
天望原地转了两圈,找到舒镜的脚边,又窝下了,打着哈欠那副慵懒的样子简直与他主人如出一辙,哪有分毫刚才那凶狠的样子。
被刚才的动静吸引过来的青年同学们生气道:“嘿你这老板怎么说话呢?还想不想做生意啦!”
青年倒是不在意,拦住了同学,走回桌边,盯着天望:“老板,你这狗黑得够一统江湖的,血统一定很纯吧?”
“……”舒镜看着脚边混血混得浑然天成根本看不出品种的天望。“呵,是吧。”
大学生们走后,小禾又从某个角落不声不响地钻出来,拾被弄乱的书架。
舒镜将来的钱随意放到书桌上装钱的竹匣子里,叠起的报纸正放在旁边,刚才那条




小老板与小怪兽 分卷阅读7
新闻恰好在正上面,几个显眼的黑体大字简简单单地描述着一场真相不明的猩红。
天望又在脚边找存在感,舒镜回视线,笑着把他抱起来,抱着这不大不小的狗,姿势略显别扭地出门去晒太阳了。
出门时又忘了,撞得门前“风铃”叮当乱响,那些“色石子”晕头转向地伸出细长的触手,轻晃着显示第无数次无声的抗议。
入夜,舒镜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睡容恬静,他的睡姿就如他的人看起来一样,平平躺着,露在被子外的双手端正地摆在身上,毫无侵犯力,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相较起来,一旁的天望就是不规矩的典范,他的狗生追求大概就是挑战犬类可以做到的所有睡姿极限。
书店外,那条苍老而幽静的青石小巷只有巷口一盏路灯还在燃烧生命。
白天那个和舒镜搭话的学生还是早上那套装备,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走到书屋前。
确定四下无人后,青年从裤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一张黄符,发现上面的朱砂都因为褶皱模糊不清了,“哎呀”一声,开始劲巴拉地抚平符纸。
待符纸好不容易被重新压平,青年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黄符确认再三后,青年右手食指与中指夹着黄符立于面前,面向舒镜卧房的方向,阖上眼念念有词。
“东边日出西边雨,不如去看雷阵雨。一枝红杏出墙来,墙外奸夫把你埋。移!”
“当啷。”
舒镜睡前喂天望牛奶用的碟子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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