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与小怪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斋闲人
“哗。”
铁门打开,一个婀娜的身影从阴影中脱离而出。门前垃圾堆上的猫狗们却并没有受惊离去,反而在女人走出来的时候欢喜地围了上去。
野猫在“喵喵”叫,野狗在摇尾讨好,它们此刻看起来如家养的一般乖巧。女人鲜红的指尖抚摸过几只凑的近的,另一只手新又放下一袋垃圾,扭身走回了店中。
她穿过狭窄的房间,绕过刚拾好的床铺,随手捡起散落在地的丝袜,拉起前门的卷帘,让已经趋于黄昏的阳光从小门挤进房内。
女人往门口斜斜地一靠,插着手,抽烟,长波浪卷发刚好半现半盖住波涛汹涌的胸脯,垂在不堪一握的玲珑纤腰前,红色紧身裙长及大腿,露出一双白得晃人眼的长腿。
她的确很晃眼,即使这小店在窄巷内,而她的身影还被门框掩了一半,可是从巷前路口经过的人们总是要忍不住去看她,盯着盯着,脚步慢了也不知道。
他们都
小老板与小怪兽 分卷阅读42
知道这女人是干什么的,门口那盏老旧的暗粉色灯牌上写着“按摩店”。
女人用红唇叼住细长的香烟时,漫不经心地侧过头,迎上几个男人试探而着迷的目光。
她勾唇笑起来,吐出的白烟迷蒙了妖娆致的容颜。
有一个少年恰好从女人和男人们之间经过,他提着一袋青菜和鱼,正在发育的青春的躯体劲瘦又柔韧,裹在单薄的帽衫里,透着鲜嫩的活力。
少年停了下来,他的鞋带开了。
女人凝视着少年蹲下的动作,他露出的紧致的肌肤,白皙的脸颊,他宽松衣物下细瘦的腰身,他笔直的小腿。
男人们索然失味,他们从女人的目光中明白,女人对他们已经失去了兴趣,她有了更年轻、更俊美的目标,她像所有流连于风流场合的花蝴蝶一样,也有挑选停驻的那朵花的权利,即使处于一个看似被动的地位,也并不能妨碍她征服自己属意的猎物。
这是一场有所回报的猎艳,而捧着钱包等待挑选的男人们知道胜负已分。
停滞在路口的人逐渐散去,少年却沉浸在自己难搞的鞋带上,毫无所觉。
头顶洒下一片阴影,少年茫然地抬起头,笔挺的鼻梁,英俊却仍带青涩的眉目。
女人期待着少年或惊艳,或羞涩的表情,可是这些都没有,少年扫了她一眼,继而接着同他的鞋带搏斗去了。
另外一双纤细的手突然加入了战争,并且很快以压倒性的优势征服了鞋带。
少年呆呆看着三秒内就突然变得老实的鞋带,直到头顶传来娇俏的笑声。
还是那只手,用一只指尖挑起了少年的下巴,少年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有些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
女人牵着她幼小却迷人的猎物回了巢。
少年时刻不忘提着他的菜,安静地巡视着昏暗的房间,像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的幼兽,试探地伸出一只爪子,按在外界湿软的土地令他惊奇而兴奋。
女人觉得今天的猎物很不一样,很漂亮,还很可爱,她很难得能遇到这样满意的,这令她有些不忍下嘴,所以她决定多给这少年一些时间,让自己再欣赏一会儿那优美的身姿。
那青春洋溢的身躯像一座巨大的有待开掘的宝库,女人难耐地舔了舔唇。
“要不要到床上坐坐。”
仿佛对这话中的内涵,对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不明白,少年听到话,便坐下了,天真懵懂地望着她。
身边跟着窝下去一块,丰满紧致的躯体紧紧地贴了上来,女人满意地察觉到少年的身体僵硬了一刻。
她开始抚摸对方的头发。
“多大啦?”
少年思索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这是很不合理的,没有人需要思索自己的年龄,尤其是在他这样记性正好的年纪,不过这一切由少年做出来,就显得那样理所当然又可爱惹人宠爱。
“十六。”
“真是个孩子。”红唇藏着揶揄的弧度,这个年纪是最迫不及待长大与期待被当做大人对待的,她等着对方的反驳。
果然,少年脸色冷淡了一些,不虞地盯着自己脚前的地板,仿佛地上那几块黑斑比她还要动人一般。
女人更加亲密地搂着少年胳膊,令对方可以若有似无地感受到自己胸部的触感,她没有发现自己今日失了从容,总有些迫切。
少年回过头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要任何一人稍一倾身便可荡然无存。
女人盯着他形状姣好的唇瓣,这是一个充满挑逗意味的举动,她企图将对方手中的菜拿走,可少年却紧盯着她,手上纹丝不动。
“孩子也没关系,姐姐教你长大,好不好?”
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气音低语,少年垂下眸,似乎因为害羞在躲避她的视线。
女人得意一笑,乘胜追击,将少年按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像只受宠的猫一样占据了对方的胸口。
可是就在她准备贴近对方的嘴唇时,少年嫌恶地避开了头,女人浑身一僵。
少年垂下来的目光中带着浓烈不加掩饰的厌恶。
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女人迅速想要爬起来,却惊恐地发现一只手不知何时按在了自己背后,而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动弹不得,她微微发着抖,看着少年凑上来,贴着自己的耳畔,留下一句令她崩溃的话。
“你的皮都要烂了,臭东西。”
女人发出失控的尖利叫声,门后还在大口朵颐的猫狗们受惊地一哄而散。
天色暗的很快,粉色灯牌像是不堪经年累月的蹉跎,在昏沉的暮色中疲惫地闪了闪。
小店的后门被推开,有人懒散地走出来,伸了个餍足的懒腰。
有三两只还在留恋之前的大餐的野猫徘徊在巷子后面的墙上,听到开门的声音都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纷纷惨叫,跳下墙跑光了。
少年拖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将它同同类们归至一处,地上还散落着被啃食得七零八落的碎骨肉块,少年嫌弃地将垃圾袋往角落里一摔,另一只手仍宝贝地提着他的菜,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被粗鲁处理的垃圾袋摇摇欲坠的几秒,终于不受控制地倒了下来,袋口敞开一个缝隙,散出一段黑长的卷发。
这个角落依然被人世遗忘,只有忘记了恐惧的野猫野狗们在某一日回到这里,可惜再没有人为它们留下“大餐”。
它们将最后一个垃圾袋扯破,一个女人空洞皱缩的皮囊暴露在空气中,猫狗们忘了这就是曾经喂过它们的人,只是凭着本能哄抢起来,皮囊被分食,里面裹着的却不是人的骨骼血肉,而是一只有些像猫的古怪动物的尸体,身后缀着一根细细的牛尾。
天望步履拖沓地回到“有一个故事”,将门口的风铃撞得“哗啦啦”乱响。
书桌上温暖的灯光后面抬起有一个人的脸。
“回来啦。”
舒镜看清了天望恹恹的神情,担忧地站起来:“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天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泛出泪光的眼角,低低地回道:“没事,困了。”
小禾从屋后走上来接过天望买好的菜,幽蹲在她的肩头,警惕地盯着天望,天望却满脸困倦,懒得搭理他。
“今日如此早就困了,吃过晚饭就睡吧。”
天望连摇头都懒惫无力,拖着步子朝店后走去。
“不吃了,我先去睡。”
“连晚饭也不吃了?”舒镜关切地望着他的背影。
天望飘渺模糊的回应从院子里传到书屋内。
“不吃了,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音志),是食人。】
与主线无关的小番外。
第31章
小老板与小怪兽 分卷阅读43
鱼妇(7)
村长家的院子也和其他人一样,木门只虚虚掩着,微一推就开了。
山间的夜晚总是到来的如此匆忙,像位急性子的司机,等不到指针走到地方便骤然踩了刹车,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正在房中吃饭的老村长和他的老板听见自家土狗阿力突然一路狂吠着冲到前院,便赶出来查看情况,结果才一推门,又看见阿力夹着尾巴朝自己跑回来,哼哼唧唧地躲在了主人身后发抖。
村长夫妇:“……”
哎呀。
听到狗叫一时条件反射没忍住龇牙的天望也闪身到舒镜身后,妄图藏起自己的高个子。
舒镜:“……”
许燃与后卿:这个时候只好微笑了。
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舒镜继续讲他们那番台词,老村长是个矮胖的和蔼老人,闻言没有计较自家狗的异常,和和气气地将他们请了进去。
“来吧,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先住在我家吧,我后院还有一间空屋子,条件是差了点,倒也是干净的。”
老伴儿也热情地招呼他们:“快请坐吧,我们正在吃饭,你们还没吃吧,一块来吃点儿。”
“老伴儿快去,给客人再多炒几个菜!”
“诶这就去。”
舒镜不好意思见老人为他们忙碌:“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随意吃些干粮便好,大娘别麻烦了。”
老村长坐在饭桌边,翻出一瓶酒,随口答道:“嗨,这有什么,婆娘不就是干这个的,来来,咱喝点酒,我板桥村多久没客人来了,一定要好好招待的。”
“就是就是,你们吃好喝好,我很快就做好了。”村长老伴儿也连连附和,他们拦不住,只好坐下了。
老板娘说的不错,板桥村的确是不富裕,即便是村长家条件稍好一些,也就不至于家徒四壁的程度,老旧的木制家具一看即使自家做的,钉补粗糙,边缘都被磨圆了,冒着木岔,方桌坐老夫妻俩还算凑合,加上他们四个大男人就很勉强了,舒镜与天望挤一边,许燃只好与后卿将就一下,相互胳膊打着胳膊,小半个屁股都留在长凳外了。
天望坐的不舒服,下意识扭了扭,舒镜又往外坐了一点,想多给他让一些空间,被天望揽着腰强硬地拖回来,舒镜抬头看见少年倔强的侧脸,弯了眉眼,没有多坚持。
他们气氛倒是和谐,另一边后卿和许燃差点在桌子底下掐起来。
老村长年纪大了,不是很敏感,还在乐呵呵地为他们添酒,及至天望面前,舒镜盖住酒杯:“我弟弟还小,不会喝酒,就算了吧。”
“我们村子里自己酿的青红,度数不高的,来一点暖暖身子嘛。”
“他从没喝过酒,怕吃醉了给您添麻烦。”舒镜客客气气的,却不肯让步。
天望其实挺眼馋那散发甜香的米酒,只是舒镜不同意,他便跟着回拒了老村长。
本来桌上一盘咸菜,一盘炒青菜,村长老伴儿又给填了一荤一素,这便把桌子占得差不多了。
四人接了筷子矜持地吃。
“你们是哪里人啊?”
“隔壁江市。”
“哦哦,那蛮近,都还在读书吗?”
后卿笑了:“您说笑,这两个弟弟在上学。”
老太太对漂亮孩子就是没有抵抗力,那老妇瞧着乖乖巧巧的天望和透着机灵劲儿的许燃便心生欢喜:“现在孩子长得真好啊,有鼻子有眼的,哎呦呦。上高中了没啊?”
显然她对天望尤其喜爱,拉起天望的手摸着乐,哪里想得到这看起来又听话又漂亮的小少年就是把自家狗吓得叫都不敢叫的罪魁祸首。
天望都不用刻意装乖,冲老太太安安静静地笑一笑,便叫老人家恨不得掏心掏肝了。
舒镜替他答道:“我弟弟上高中了。”
“哦,家里大人做什么的呀?”
“我父母早逝。”
“哎呀,可怜儿见的,那你把弟弟带大吃了不少苦吧,真不容易。”
“也还好,这不都熬过来了吗?怎么没见您的孩子呢?”
“嗨,我儿子找他朋友玩去啦,皮着呢,一刻都不老实在家里待。看你弟弟多懂事的,招人疼。”
“小孩子还是活泼一些好,您别看他现在乖,倔起来我也拿他没办法。”
天望突然抽回手,一个熊抱环住了舒镜,可怜巴巴道:“我都有听话的,你不要嫌弃我。”
老夫妻哈哈大笑起来,舒镜摸摸怀中的脑袋,没辙道:“我知道啦,你最乖了。”
三言两语地,成功缩短了和村长夫妇之间的距离,老妇再看他们的目光简直就像看自家晚辈一样慈祥。
攻略老妇人用温情攻势,攻克老村长就要靠后卿了,两人端着酒杯你来我往,后卿那是千年的酒量,同老村长边喝边闲扯,看似是老村长灌他,但其实后卿打太极技术极佳,两人喝到月至中天,老村长已经面红脖子粗,大着舌头讲话了。
后卿与他搭着肩膀,一副忘年交的哥俩好模样,看似动作豪放,但其实面色平静,眼神清明。
“叔啊,咱们村怎么都没听说有出去发展的,年轻人不想到城里去一展拳脚吗?”
“那城里有什么可去的,你叔我,年轻的时候,也好奇过,下山去见识,这城里啊,好是好,但是规矩太多,待得不痛快,还是板桥村舒服啊,风景又好,咱村老人都长寿呢!”
“您说的是呢,要不是反不下家人朋友,我见了你们这都想搬来过下半辈子啦!”
“哈哈哈哈,你是个好样儿的!有出息,有对象了没啊?哪家闺女跟了你有福气嘛!”
许燃帮腔:“叔他还没对象呢,您快给看看,这村里哪家姑娘合适的,介绍给他!”
想不到老村长却摸着下巴为难了:“哎呦这可不容易,不瞒你说,咱们村啊,尽生儿子了,一个生闺女的都没有。”
四人一愣。
老村长得意道:“厉害吧!所以我跟你们说,板桥村是福地,那门口的湖见着了吧,那是奉子泉里出来的水,养育了数十代村民啊,喝了这泉水,便受祖宗保佑,生儿子一生一个准!”
许燃尴尬地干笑一声:“是挺神奇的,那村里没姑娘,小伙子们婚配问题怎么解决啊?”
“那怕啥,婆娘还不好找吗?村外面那么多呢,咱村人又不多,娶一个回来还不容易?”
许燃愣愣地点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大叔,我们前两天看报见着咱村的名字了,说是发生了意外,一对小夫妻在村子附近一个酒店不幸炸死了,真是有着回事吗?”舒镜眼瞅火候差不多了。
老村长看来真是喝多了,提起此事没有多加掩饰,愤怒地说道:“那家的婆娘是个疯子,给强子惹了多少事啊,哼,强子心善,留着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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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好,恩将仇报!自己寻死不说,还拉上强子,强子他爹娘可惨啦,他们是老来得子,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思想工作做了多久才没让他们跟着去啊,还留了个五岁的儿子,这往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您说的有道理,只是杨月萍神状态有问题,怎么没有及早医治呢?”
“治什么?!我看她就是装的,不想干活呗,这城里来的娘们儿就是懒,干个啥都磨磨唧唧,要放在我们家,非拾到她老实了不可!”
人家装病能装到跟丈夫同归于尽?许燃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老妇见老伴儿有些口无遮拦,推了他一下,尴尬地对他们笑了笑:“你说啥呢!别乱讲。你们别见怪啊,他这是心理不痛快,所以喝多了酒就胡扯,那家老夫妻是他多年的朋友,强子出事,他替他们难过。”
强子死了你们难过,那姑娘死时这么惨,怎么不见你们提一句,人家难道没有父母吗?
老妇站起来准备拾酒杯,却叫后卿按住了。
“姨,没事儿!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叔是实诚人,我也觉得他说的对啊!按你们这么说,强子真是个好汉子,遇上这样的事,真是太可惜了。”
老妇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真是提起来都伤心。你们喝吧,姨去把碗筷洗了。”
她端着吃剩的餐具,许燃趁机跟上去殷勤地帮忙。
舒镜接着同喝醉的老村长说:“原来那妻子是城里来的吗,强子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这一次,老村长却半响没有答话,自斟自酌了两杯,才慢悠悠地说:“那谁知道,强子去山下办事,就遇上了呗。”
天望问道:“大爷,那对老夫妻太可怜了,我能明天去探望一下他们吗?”
后期用眼神给天望点了个赞,这话要是他和舒镜来提,难要让人生疑,可天望这样半大的孩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说这样心软又纯真的话,才叫人信服。
果然老村长并没有多想,还摸了摸天望的头:“你是个好孩子,他家住不远的,就出门沿着湖边往左走到最后一家,不过不知道他们现在愿不愿意见外人。”
“没事,大爷,我们就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若是他们家不愿见,就算了。”
话说到此处可以点到为止,舒镜顺势看了看天色,扶起了迷迷瞪瞪的老村长:“天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再陪您聊。”
老夫人擦着手追出来:“哎呦呦,不劳你,我来吧我来。”
她扶着老村长回到后院的房中,顺便指着旁边一间小屋:“你们就住那儿吧,那是我儿子的房间,都拾好了的。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姨就不招待你们了,有啥事就叫我哈。”
“恩恩,谢谢您。”舒镜微笑着应了。
他们打量了一番小院,老夫妻俩住的房间在正中间,左边老妇让他们住的房间和另一个小屋子连成独立的一栋平房。
另外那个房间门口上了锁,老妇人在最后进房前见他们看着那房间,便道:“那是我家堆杂物的,乱的很,你们就别进去了,得弄脏衣服。”
“好的。”
老夫妻儿子的房间延续了简朴的作风,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旧式衣柜,庆幸的是床是自家做的,不是标准床,比外面卖的要大一些,四个人横着睡刚好能挤下,只是以他们的个头,脚都得悬在外面了。
老妇应该提前进来准备过,床上摆了两床棉被,刚好两人一床。
许燃脸色难看地瞪着那床被子。
“小朋友你跟我睡这么不情愿呐?”
“当然啦,你一个又臭又硬的老僵尸,跟你睡有什么可开心的。”
“哎呦,关键不是这吧,帝江也又老又硬,我看要是他啊,你就乐意的不得了。”
后卿本意想调戏他,不想许燃却大大方方方地一点头:“对呀,要是帝江我就乐意。我不仅乐意,我还高兴得不得了呢。”
“……”后卿被噎了个正着。
这下可是被比到土里去了。
天望最乐于见后卿吃瘪,毫不给面子地当场嘲笑起来。
虽说能挤下,但的确是勉强,四个人个子都不小,缩着手脚不敢动弹,都睡不太安稳。
其中当属天望最自如,一上床就熟门熟路地搂紧了舒镜,两个人快叠成一个人,把许燃这个单身狗看得目瞪狗呆。
他知道以前天望是和舒镜一块睡的,可想不到天望都化为人形了,舒镜还让他同自己一道。
只是另外三人都很自然的样子,倒搞得好像是他大惊小怪了,许燃暗自腹诽城会玩,迅速抢占了天望旁边的床位,将最小的空间留给后卿。
第32章鱼妇(8)
大概到了后半夜,天望搂着舒镜本来睡得正香,却突兀地睁开了眼睛。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传来某种细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墙面。
虫鸣与鸟啼全然消逝的山夜中,一点微弱的响声都逃不过天望的耳朵,这动静比老鼠大多了,但又不至于吵醒沉睡的人们。天望醒来第一反应先是看怀中的舒镜,舒镜睡容恬静,并没有受到影响。
他慢慢地,轻柔地松开了舒镜,从床上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地。
最里面的床头坐起一个人,后卿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浸了夜色的水波。
天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无声无息地出了房间,站在另一间房的门前。
屋子后面的老榕在夜风中一动不动,庞杂的枝叶与繁复的气根笼罩着矮房,像一张巨口从深渊中缓缓递出。
这里都是古法造的老房子,墙面由泥土、糯米和各种碎瓦砾混合砌成。
天望趴在土墙上屏息听了一阵,与后卿做口型:有人。
他听见了一个人呼吸的声音,频率很快,不太粗重,听起来年纪不大。
后卿负手看着门上个那把老旧的铜锁。
这看起来热情淳朴的村长家中却锁了个大活人,看来他们也不是没有故事的老夫妻。
还有这处处透出古怪的村庄。
热闹中透着寂静,好客但又与世隔离,排外的同时不断迎娶村外的姑娘,还有老村长话里话外显露出的封建思想和对人命的轻贱,以及他们今日在湖边见到的那个神情奇怪的女人。
天望伸手握住了铜锁,虽然没有钥匙,可这老锁也并不能难住他,就在他准备暴力卸锁的时候,老妇却突然走出了房门。
“怎么了?睡不着吗?”
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暖意融融,像只是普通地在招待他们,天望却有些不寒而栗,仓皇回手的样子像个被抓包的小孩子。
后卿默默后退一步,装作我只是来透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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