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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与小怪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斋闲人
大概是小禾以往掌管食住的积威犹在,天望虽然已经比她还高一个头了,看见小禾却仍是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朝小禾傻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
许燃凑上来打趣:“怎么样?牵出去一只狗,给你带回来一个美少年,是不是特别惊喜?!”
小禾与天望面面相觑,一个面瘫,一个傻笑,书屋内的气氛突然冻结了一会儿。
然后像按了某个倒带的开关,一切回到原点,小禾转身,关门落锁,往书架后的阴影一躲就无影无踪了。
许燃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了?小禾不高兴吗?”
舒镜笑着摇摇头。
他们回来没多久,文佩就急吼吼地上了门,一进门就拉着帝江上下检查,唯恐帝江让他们坑掉了哪个器官一样。
许燃十分见不得她防贼一样的做派,以帝江的身份本事,反过来坑他和舒镜还差不多。他这么想着,便觉得自己已然被坑到了,他一个驱邪师,居然喜欢了一个妖怪那么长的时间,这真是色令智混,他看着灯光下无奈地接受文佩盘问的帝江柔和的线条,恨恨地骂自己,许燃你可不能再被他蒙蔽了,这就是个年龄大得能当祖宗而且还居心难测的老妖怪!
与他们出门见外人时的帝江是有些变幻的,其实只是五官稍有变化,但气质容貌就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只有在这样只有自己人的时候,帝江才会变回原样。
即使易容得没那么英俊时,他也永远是一丝不苟的,但此刻站在小书屋老旧如黄昏的灯光下,他以原貌随意往书桌上一靠,随着文佩念念有词,目光时不时扫向带着天望重新熟悉环境的舒镜,和一会儿看灯一会儿看地一会儿看书就是不看自己的许燃,惬意地勾着嘴角,然后这抹风采就一直攀上了眼梢。
帝江与文佩走后,小书屋短暂的安静了须臾。
天望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总是做出一些非人的行为,比如进门之后就往书桌旁边一蹲,吐着舌头等舒镜投喂,被舒镜拉起来时用脑袋去顶舒镜的肚子,舒镜用手按在他脸上推拒,他又抱着舒镜的手舔舐起来。
舒镜看着天望含着自己的指尖,以一种极其无辜的表情做着十分色气的行为,不知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无奈了。
但不管怎么说,天望现在不再只是一头狗了,为了天望以后考虑,舒镜也必须硬起心肠纠正他的这些习惯。
感受到口中的手指无情地被抽离,天望委屈地垂着脑袋,可怜巴巴地往舒镜。
他脸长得生嫩,个子倒像是发育过度,已经比舒镜高了。
舒镜挺受不了他这个眼神的,偏开了头不自在道:“我已经说过了,你现在是个人,而‘人’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不合时宜的事情的,你要想好好在这待下去,就必须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人’,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不然我就只能把你送走了。”
天望受惊地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哪儿?”
他话说的很不利索,基本上只能以词语形式往外蹦,讲话时十分劲,所以一路上都没怎么开过口
舒镜扛住了他的卖萌公式,强硬道:“把你送到昆仑山上,那儿没人类,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反正现在孟极跑了,正缺一个守树的呢。”
孟极只是搬回山下去和妻女住了,当然不是弃仙树而不顾,而且昆仑丘内大大小小隐居了无数的妖类,也不会轻易就让仙树受损,只是这些天望当然都是不知道的,舒镜说什么,他都只会当真,想了下自己要离开舒镜,一个人呆在那个荒无人烟(看起来是这样)的山头,天望吓得直接往地上一趴,佝偻着腰部,藏起脑袋,做了个奇异的动作。
舒镜嘴角抽搐,仿佛已经看见了他身后那根藏到肚子下的尾巴了。
许燃在一旁笑到昏厥,一边抹眼泪儿一边说:“哎呀老板啊,想不到你也有拿他没办法的时候。”
第22章后卿(2)
万里星汉在昆仑上空闪烁,像漫长光阴中无数双见证的眼睛。
昆仑山顶一夜苍凉。
久违的客人那短暂的来访不足以在这留下任何痕迹,开量门内坐守的兽人不知所踪,留下轩辕行宫亘古沉默的旧墟,与永远温和的山风,为山上寂寥的仙树们带来唯一的关顾,也带走最后的温度。
绛树的歌声独自回荡在空旷山顶,却等不来树下倾听的人。
风儿擦过沙棠树重新变得空荡摇晃的树顶,又骗着琅树墨色的叶片共舞一瞬,就偷着这树上新沾染的气息逃离了昆仑绵延起伏的山脊,掠过一望无垠的伏鹿平原,在北海上拂起一波涟漪,为鱼鲮岛挽留了少顷,转眼被独凉峰下寸草不生、黑不见底的深沟吸入,再无法逃脱。





小老板与小怪兽 分卷阅读30
这里是妖界最神秘的禁地,没有妖族愿意靠近那沉水渊,相传这里涯底埋着上古魔神的尸骨,巨毒浸染了这里的土地,诅咒污浊了弥漫的空气,也能毁灭所有来到此处的生灵的灵魂。
沉重的鼻息拉扯着深渊里锋利如刀的阴风,将谷中灰蒙蒙的浓雾撕成缕缕幽深。
涯底突兀深处一只苍白的手,划破灰雾,像一把刮骨钢刀,切断了沉水渊上疾风的脊梁。
两侧荒山突然剧烈颤动起来,某股可怕的能量从深渊最底部破土裂石而出,撕裂了遮挡视野的毒瘴,发出如同惨笑的尖锐破风声。
冰冷低沉的男声从裂缝中传出“佩吉”。
“在。”独凉峰顶不知何时跪了一个瘦小的人影,虔诚地回应着深渊中的存在。
“你传回来的人界景象我看了,时节不错,一切都很有趣。”
佩吉的声音透着少年期的雌雄难辨,闻言流露激动:“您要出来了吗?”
“是时候了,我也该活动活动筋骨,得人们都忘了,这世上还有个我呢。”
“您这样英伟无双,自然是不会被遗忘的。”
涯底传来磁性的低笑声:“让你做的事,也该加急脚步了。”
佩吉语带迟疑,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说道:“人家手下尽是些废物,想快也快不起来啊。您不说帮帮我,还催人家。”
随着时间流逝,毒瘴已经彻底弥散了,隐约可见涯底盘坐着一个健美□□,犹如霜雪冰石的躯体。他的身边累满森森白骨,大多细小,像是来自无数的幼兽。
这森然一幕连月光都不愿过多驻足,佩吉却看着逐渐显露出来的人影激动得热泪盈眶。
那人听到佩吉的抱怨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就已经近的如同咫尺,佩吉立刻觉得腰都软了。
“去把嬴勾找回来,让他帮你。”
佩吉甜蜜地嗔道:“这还差不多,还是您心疼佩吉。”
末了,佩吉又面露困惑:“您怎么突然着急了?”
涯底的人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一瞬间凝为实质的目光闪电般穿透了前方的山壁,深入地心。
独凉山又是一阵动荡,佩吉艰难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就在佩吉手忙脚乱之时,耳畔轻飘飘落下男子兴奋到发哑的嗓音“我感应到,他终于回来了。”
下一秒,佩吉腰身一紧。二人冲霄而上,空余妖界骇人荒诞的传闻仍在沉水渊中久久回荡。
***
舒镜最近很忙,他大概已经有数百年没有体会过焦头烂额的滋味了。
一年的时间,对于过去的他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但是这一年来,他却经历了第一次养宠物到第一次养孩子。
偏偏这个“孩子”极其难搞。
也许天下孩子都这么熊,母亲真是个伟大的身份啊。
舒镜抱着老人茶缸,由衷地感叹道。
桌对面,天望第十次试图用手代替筷子去抓碗里的饭,然后被舒镜无情地一筷子抽在手上。
“呜噜噜。”
舒镜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嗯?”
天望脑袋垂到胸口。舒镜说也不能发出这种非人的怪声。
舒镜长出一口气,起身绕到天望的身后,弯下身子手把手地教他拿筷子的正确姿势。
天望早就不耐烦了,可是因为舒镜才忍着脾气,那两根小木棍简直就是魔鬼,不厌其烦地折磨着他的爪子……唔,现在该叫手指了。
天望皱了皱英挺的鼻梁。
有人来了?
这味道有点熟悉,是谁?
珠帘脆响,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天望疑惑地微微歪过脑袋。
不认识啊。
天望没见过这个看着他们笑容轻佻的男人,舒镜却直起身子,对着来人唤道:“后卿。”
后卿与帝江、孟极等人比起来个头并不出众,皮肤有些病态的惨白,但是他的面容秀美,细眼红唇,嘴角生来带了三分笑意,却为那过于妩媚的眼尾生生勾出了七分的狡猾讥嘲,因此他的这份笑与舒镜全然不同,让人看了并不十分舒服。
现在他就是这样朝他们笑的,天望看着舒镜微笑迎上去,摸了摸莫名有些发闷的胸口。
哼,我不喜欢这个人。
后卿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写着油腔滑调,进门后没骨头一般就往门框上一靠,见舒镜走来,随意摆了摆手便权当打招呼了,勾着一边嘴角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说道:“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哦!舒镜,舒先生,我没记错吧?”
舒镜全然不介意他的散漫,反而还点头赞同:“果然还是你记性好,若是你每隔几十年就换个名字,我是一定记不得的。”
这有什么记性可好的?再过一千年我都能记得舒镜的名字。天望在心中默默做着计较。
后卿得意地“哈哈”一笑,跨开长腿进了书屋,先是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
“啧啧,你果然还是那么懒,这店刚开业时就这样,这都几年了?连画挂的地方都没动弹。哦!还是有一点不同的。”
后卿从书架上摘下一本书,准地翻到某一页,将夹在里面装死的优钵罗拎起来。
优钵罗一片花瓣被提着,被动地在半空中摇来晃去,晃得头晕,抖着薄如蝉翼的花瓣抗议起来。
那是我们家的花!天望恨恨地将筷子塞进嘴里,咬了个稀巴烂,在碗里吐了一堆木头渣滓。
舒镜默不作声地回头从抽屉里翻出一双木制成的筷子递给天望,天望负气地又往嘴里咬,一口下去只听“咔”的一声。
木坚如金刚,天望捂着腮帮子,简直又气又委屈。
舒镜微笑:“可肯消停了?那就老实吃饭吧。”
天望撅着嘴以一种极为别扭的手姿拧着筷子开始刨饭。
对面两人坐下,后卿饶有兴致地望着天望。
“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呵,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他的。”
“那是两回事。”
两人猜哑谜般一来二去,天望听得云里雾里,对于舒镜居然背着他有了别的秘密感到非常暴躁,想摔筷子掀桌又怕舒镜生气,干脆心底默念:不存在的。
“他现在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后卿盯着对面那大龄儿童笨拙学筷的样子,心中简直说不出的滋味,即使脸长得一模一样,他也很难相信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踏遍三界无人敢犯的家伙真的还能回来,他更怕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空欢喜一场的舒镜将面临怎样灭顶的灾难。
也不知舒镜能不能懂得后卿的忧虑,他只是耸耸肩:“顺其自然就好,他现在这样,我很满足了。”
后卿垂下眼睫,敛起过于明的目光。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小老板与小怪兽 分卷阅读31
这道理舒镜比他有更切实地体会。如果天望始终如此还好,但他已入修妖一途,有些东西终究避无可避,就算他们极力逃避,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的。
风铃响了一声。
后卿再抬起头时,依旧是那张游戏不羁的笑颜,举着手打招呼:“嗨,小禾,好久不见!”
大大的笑脸突然摆在面前,小禾下意识退了一步。
后卿夸张地做了个受伤的表情:“哎呀有这么不欢迎我吗?”
舒镜想起后卿第一次见到小禾时的那些劣迹,一手掩鼻偷笑道:“好了,你别捉弄小禾。”
话音未落,小禾提着菜逃也似的进了后院。
后卿耸耸肩:“我怎么觉得小禾不太高兴?”
“哦?你能看出来?”从小禾那张面瘫脸上吗?舒镜好笑地看他。
后卿凝重道:“我感应到了杀气。”
舒镜惆怅地看着在摆弄新筷子的天望:“大概是因为原以为终于有了个可爱的宠物,结果居然变成了讨厌的人类了吧。”
小禾的反社会人格后卿是知道的,他望向天望的目光突然多了几分担忧:“希望我下次来还能看到他完好无损。”
舒镜笑而不语,后卿摸着下巴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翌日清晨,小禾做好早饭,拉开铁门准备开张。
铁锁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门外突然有人发出尖细的笑声,似乎是在应和。
小禾皱起眉头,朝门外看去。
没有人?
视线下移。
一只身上带有斑纹的小猕猴蹲在书屋前的台阶上,文质彬彬地蜷着两个上肢,长长的细尾巴从台阶上垂下去,百无聊赖地甩来甩去。
见小禾看向他,小猕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原地欢喜地蹦了蹦,小禾靠近两步,那猕猴突然往地上一倒。
惊得小禾又退了回去,可定睛一看,那小猕猴躺在地上袒露肚皮上的白毛,正睁着圆溜溜水灵灵的眼睛讨好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求摸摸求抱抱。
小禾蹲到猕猴身边,试探地伸出一只手放到他肚皮上摸了摸。
小猕猴扭着身子,又发出刚才那种笑声。
“你是从哪儿来的,怎么蹲在这儿了?”
小猕猴虽然机灵,但似乎并没有完全开智,对于小禾的问话并没有反应,反而欢喜地抱住小禾的手,细软的绒毛贴着小禾冰冷的肌肤。
少女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
晨光初露,秋霜尽褪。
第23章后卿(3)
舒镜向来不算浅眠,生物钟也一直很规律,但是今日清晨由不得他到点再醒了。
他睁开眼睛,艰难地喘出一口气,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天望变了人身,过去的习惯却不好改。吃饭说话什么的,还好说,但睡觉这一项,他从前和舒镜睡一张床,现在要是不让,那可真是以命相搏的拒绝。
他嘴皮子还不利索,这会儿反抗地时候就是结结巴巴,也能生生拉扯出一套话来“以前就睡,一张床!”
“那是因为你以前是狗。”
“人,也能睡,一张床!玉兔!”
舒镜每每都拿他行为非人说事,他现在用这个借口反驳,居然也很有道理。
当初留恬恬时,的确是让她和他们一块儿睡了几晚,现在舒镜已经尝到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滋味。
舒镜忍住一口老血,好言相劝道:“人虽然也有睡一张床的,但我们俩睡一张床,让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天望抱着床头,老神在在地摇头:“睡在咱们房,谁能知道?”
那一刻舒镜简直要以为面前站的人是千年前的那一个,这种被怼得无言以对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熟悉。
舒镜妥协了。
“睡一起就一起吧。但你睡相得老实,听到了吗?”
天望自然忙不迭满口答应。
而现在,舒镜被压得呼吸困难地醒来,在心底吐槽:我踏马几千年前就被你骗,现在居然还会被个弱智骗到。
舒镜深觉自己这几千年才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天望做狗时睡觉就不老实,现在四肢灵活,更是开发了许多新“姿势”,他手脚并用地缠着舒镜,与舒镜贴的严丝合缝,一只胳膊霸道地搂着舒镜,蓬松的脑袋枕在舒镜心口,正是害舒镜在梦中窒息的罪魁祸首。
大概是觉察到身下人有了动作,天望大狗一样在舒镜胸前磨蹭,一边还呢喃着朝被窝更深处埋去。
这可真是相当要命了。
舒镜忍无可忍,一把将人同棉被掀翻在旁。
“嗯?”
天望被摔懵逼了,睡眼朦胧地看着舒镜,许久回不过神。一身松垮的睡衣睡得乱七八糟,裤子吊在胯上,露出一半腰腹。
舒镜面无表情地起身换衣,上衣还好,脱到裤子时感觉到身后的眼神突然变得火辣辣的。
他脊背一僵,回头发现天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下/身,循着目光看去,天望露出半个屁股的裤子前,不知何时鼓起了一个小帐篷,天望茫然地看着那个“蒙古包”。
他似乎打算掀开裤子看着究竟是怎么回事,舒镜飞身上前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天望无邪又好奇的目光令舒镜很想仰天长叹一声“造孽呦。”
被舒镜阻止了天望丝毫不反抗,大咧咧地两腿大开,歪着脑袋问:“是什么?”
“是……”舒镜胸口一梗,大脑飞速运转,却可悲地发现自己脑中只有曾被裤中那玩意支配的恐惧,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了,居然磕磕巴巴地蹦出一句:“是小恶魔。”
天望似乎脸黑了一下,但更多的是无措。
两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非常尴尬。
舒镜眼中满含悲愤:容老夫先死为敬。
半响,天望大概是受不了这凝固的气氛,小声问道:“那怎么办呢?”
那张仍显青涩的脸上对他的信任与眷恋一览无遗,舒镜突然恶从胆边生,伸手隔着裤子握住了“天望”。天望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眼神含水流露迷离。
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舒镜眯眼一笑,手上突然一阵大力。
“嗷!”
天望捂裆惨叫,泪眼无声地向舒镜表达控诉。
呜呜呜为什么?
舒镜无害纯良的笑颜头一次看起来那么像顶上长了两个角。
“小恶魔不要怕,掐死就好了。”
听起来很逼真的样子,天望看起来居然好像真的信了,他迟疑了一阵,自己掀开裤子飞快地扫了一眼,完了悲痛地嘟囔:“肿了。”
他又看向舒镜,加重了语气:“好痛!”
舒镜安抚地摸他:“正义打败邪恶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嘛,一会儿就好了,没事儿。”
这么一闹腾,出来时自然就




小老板与小怪兽 分卷阅读32
晚了。
离开房间没看见小禾,舒镜并没有多在意,先哄着天望一块儿在院子里吃完早饭,两人才到了前面书店。
一进来就看到小禾蹲在门口的娇小背影,红裙落地,盛开成一朵凤凰花。
“小禾?”
小禾转过半个身子,露出了她身前的小猕猴。
“嗯?”舒镜走上前:“幽?这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一开门就在这了。”小禾边说,手指还在幽肚子上恼搔,逗得幽发出娇憨笑声。
舒镜看着小禾线条柔和的侧脸,眼前闪过某人狡黠的面容。
“……后卿。”
少女仰着花瓣一般的脸庞问舒镜:“我们可以留下他吗?”
舒镜一眼便从小禾古井无波的黑瞳中读出央求,他宠溺地摸摸小禾的脑袋:“当然可以。”
小禾双眼一亮。
舒镜肩上突然一沉,是天望探出的脑袋。他生来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无论是身高还是那张漂亮的脸。
一直都表现得不怕生的幽突然浑身一僵,从地上咕噜一下翻起身,躲到小禾身后去了。
小禾冷着脸看过来。
还什么都没做就被瞪了一脸的天望:“……”
舒镜要笑不笑地拉着天望往回走:“好啦,别难过,人家可能只是比较害羞。”
两人在书桌边坐定,还泛着微弱银辉的壶抖们齐刷刷光芒一息,缩在一块儿不动了。
舒镜:“……”
天望从头发丝蔫到了脚底板,以至于舒镜心疼得都忘了他不论是千万年前,还是当狗的时候,都是热衷于见人家对他战战兢兢的模样的,也自然忘了十分钟前还处心积虑要让天望吃点苦头的自己,一个劲儿顺着天望头顶那堆乱毛,和声细语地安慰大狗。
天望顺势往他怀中一钻,从舒镜腰下露出一双密不透光的眸子,乜了墙壁一眼。
墙上抱团壮胆的壶抖们:瑟瑟发抖。
***
许燃本来就爱往舒镜这跑,现在天望化作人形,他自动自发地代入了人生导师的大哥形象,将当初被咬得上窜下跳的事实抛在了脑后,来得更是积极。
今日“有一个故事”书屋的店门风景却有些非比寻常。红色绵裙在石阶上照出一抹晚霞,少女抱膝坐在门前,披肩长发勾在耳后,露出致的五官与小巧的耳垂,不需要表情便自成了一幅画。
有趣的在她肩头,以一模一样的姿势蹲坐着一只两个拳头大的猕猴,细手细脚细尾巴,金棕色的软毛在微风中透着机灵劲儿,时不时与小禾你摸摸我,我摸摸你。
行走的万兽图自动上线。
“呦呵,小禾!这小幽打哪儿来的呀?”
幽甚至伸出手和许燃握了握,把许燃逗得直乐。
小禾轻轻应道:“先生说,是后卿送来的。”
许燃感觉小禾今日说话的声音里都透出人气儿了,不像平时,好听虽好听,却冰冷如玉石撞击,没什么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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