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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伍
说完她拍了拍板子,“上课了上课了。”
☆、chapter9
天气渐渐燥热,生机盎然不减。
广阔的田地里,绿油油的波浪上跌宕着黄色的油菜花,近处蜜蜂蝴蝶争相翩飞,远处和湛蓝无垠的天空相承接。
时安将贴在额头的碎发胡乱抓到耳后,边吃饭边说,“爸爸,你扇歪啦。”
时一民将芭蕉扇再次准确定位,热风在时安耳边有规律的来来回回。
时一民“唉”了声,说,“赵会计刚到的通知,他家地多,有什么动静会跟我们说的,更何况又不止我们一家。”
素巧食不下咽,她放下碗筷,确认说,“是我们家两亩田,都走?”
时一民点头,宽慰她,“政*策嘛,肯定是为了老百姓好不是。”
风又歪了,时安擦了擦汗,抬头不耐喊,“爸爸呀!”
素巧烦躁的抵了下时安的脑门,“爸爸什么爸爸,你爸白天累死累活,晚上还要给你扇扇子,你也良心过的去?”
时安抬头嘿嘿笑了下,问,“爸爸你累不累?我给你揉揉肩好不好。”
时一民撇开她的小脑袋,柔声说,“快点吃饭,吃完饭洗澡睡觉。”
时安“哦”了声,天色还早,她其实想去隔壁蹭电风扇。
吃完饭,时安抱着作业本去到凌宗家,汗津津的。
立式风扇呼啦啦扇个不停,她走过去,对着扇口张开嘴,声音由“哇”变成“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时安笑弯了眼睛,真神奇。
一回头,是凌宗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
凌宗和智障儿童双双坐在长板凳上,四只脚在空中晃晃荡荡,电风扇正对着他们,发出哐哐哐的细小噪音,床上的被单被扯去,换上了凉席竹枕。
夜晚来的缓慢,天上有隐隐灼灼的月亮和金红绚烂的太阳,和着遥远的油菜花香。
凌宗说,“48+35,”他拿出一张草稿纸,将48写在上面,35在下面与它对其,一个横杠,他问,“5+8等于几?”
时安进步很多,摊开双手,心算许多秒,试探着说,“13?”
凌宗“嗯”了声,在横杠下面写了个3,问,“是不是要进一位?”
蚊子在耳边嗡嗡叫,时安说,“大概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概是什么意思?”
时安心虚,说,“要进一位。”
凌宗进了一位,说,“4+3等于几?”
时安利索的将落在凌宗胳膊上的蚊子拍死,说,“等于7呀,这么简单。”
“那总共等于几?”
等于几呀,时安接过笔头,说,“等于73?”
凌宗表情刹变,时安立马改口,“73肯定不对,”转而她商量着说,“等于83等于83。”
凌宗问,“为什么等于83?”
时安指着那个小点,“喏,这里因为偷偷进了一位。”
凌宗淡淡的“嗯”了声,时安说,“你为什么都不夸我?”
凌宗夸她,“你比小胖子聪明。”他望着她,“骄傲吗?”
时安微皱着眉头,小胖子上次倒数第一,自己应该骄傲吗?好难选。
时安双手挥拉开说,“我以后会很聪明聪明哒。”
凌宗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说,“不可能的,你太没耐心。”
“那我怎么会有耐心呢?”
“......”无解。
时安说,“你可以教我呀?”
凌宗没有不舍,他骄傲的说,“我妈妈很快就会带我回去新京哦。”
时安毫不犹豫,“那我也跟着你去。”
“你爸爸妈妈会想你的。”
“额......”时安抬头看见梨形灯周围飞蛾扑火,思考良久,说,“我主要还是要陪着我的爸爸妈妈,我很爱他们。”
小凌宗点点头,说,“你陪着你的爸爸妈妈,我陪着我的爸爸妈妈。”
窗户被人敲了两下,说曹操曹操到,小胖子举着手里的弹珠,朝凌宗挥挥手。
凌宗从小长凳上跳下来,临走交代说,“你把写完。”
时安也想出去玩,脚步一挪,又了回来,决定临时性重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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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耐性,看着课后作业,嘴里喃喃,“56+78,为什么都这么难了?”
凌宗出到屋外,小胖子神秘兮兮的说,“我听到你们讲话了。”
凌宗给他五毛钱,顺来五个弹*珠,说,“我天天和她讲话。”
小胖子凑到他耳边,“瓜子没有爸爸妈妈。”
时安脱鞋站在床上敲着窗户,警告说,“小胖砸你又说我坏话,我!有!妈!妈!”
时安鬼鬼祟祟贴着窗口,小胖子头一次见,吓了一大跳,直拍着胸口,“阴魂不散吓死老子了。”
凌宗习以为常,问她,“不是让你做作业的吗?”
时安举起两个手指头,说,“做了两道。”
凌宗不再理她,和小胖子把玻璃弹*珠放在对角线的位置,然后蹲下身子自顾自玩了起来。
他们玩多久,时安就贴着窗户分心多久,两只小肉手扒在窗口上,做投降状。
凌宗在镇上待了几个月,入乡随俗,首先在外婆的关照下生生圆润了一圈......额,随后气质上也被时安无限带跑偏,洁癖现在是丝毫没有,在泥巴或沙地里翻滚打闹根本毫无障碍。
凌宗趴在地上,拇指食指拱着弹*珠,眼神定焦,大拇指弹*射,准,清脆一响,两颗弹*珠轻轻撞上。
凌宗赢了颗弹*珠,自己那颗原地不动,等待小胖子的进攻。
又是一下,没打中,小胖子有点心烦意乱。
他开始分神,八卦说,“我知道时安是在哪里捡来的,你给我一颗弹*珠我就告诉你。”
凌宗觑他一眼,没给,还是听见他神经兮兮继续说,“就在新京江口的新镇堤坝小树丛的垃圾桶里,我亲耳听见我妈妈跟别人聊天时候说的。”
应该是闲话的时候说的,又被小胖子具象化的添油加醋。
凌宗觑了眼小胖子身后,看见时安叉着腰,将信将疑的就要踢小胖屁股。
小胖矫捷的躲开了。
这个时候素巧出来,将洗脸水倒掉,疑惑的望着门口寂静的三小娃,冷声问时安,“作业做完了?”
时安点点头,素巧就带着滴水的脸盆回到家里。
小胖适时补充说,“你看你妈妈刚才的态度,再想想你妈妈平时对你好不好?”
时安想了一下,说不上好不好。
小胖又说,“你看过我妈妈打我吗?”
时安摇头。
小胖再接再厉,“你看见过周婆婆打凌宗吗?”
更没有。
小胖说,“如果你不是捡来了,为什么你和你爸爸妈妈长得都不一样,而且你妈妈经常对你大呼小叫对不对?”
时安刚想反驳,因为会计老婆对小胖大呼小叫的分贝是镇头镇尾惊天动地的距离,妈妈顶多小巫见大巫。
小胖小手一抻,义正言辞补充说,“除了大呼小叫,你妈妈还经常打你屁股,不给你买新衣服,就连零食,你都要蹭我哒!”
时安完全不记得几时蹭过他的零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小胖子的推理让她热血澎湃,顿了会儿,她说,“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垃圾桶!”一定要解开这个身世之谜。
小胖说,“我不去。”
时安死死拽住他,“你一定要去!!”
小胖心慌慌,“我一定不去。”
气氛陷入了盛气凌人不相伯仲的僵持。
凌宗的玩具都被拆的大卸八块,乡下实在了无趣味,探险倒是不错,于是他不知觉站队时安,悠悠说,“你不去就是撒谎喽。”
小胖说,“我没撒谎。”
时安说,“那就去!”
“去就去!”
一时意气一时意气啊,天都黑了,放眼望去没有尽头。
小胖说,“我能回去了吗?我妈妈要找我了。”
时安说,“就要到了。”
就要到个屁,这两小孩一点方位感都没有。
凌宗问小胖,“你妈妈怎么说的,新京江口的新镇堤坝小树丛的垃圾桶里?”
小胖“嗯”了一声。
凌宗说,“我们现在已经在新镇堤坝了,边上就是小树林,小树林里能有垃圾桶吗?”
小胖支支吾吾,“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
凌宗问,“那你还能想到什么?”
一只金黄的圆月挂在堤坝的尽头,两侧树高林立,风吹过来,带着江水味道,发出清亮的沙沙声。
小胖说,“想不到了。”
堤坝下面还有人家,灯火通明。
凌宗带着两个人小心翼翼下坡,走到人家门口,徘徊了两下,还是时安大胆,主动喊了声,“阿姨好。”
被叫阿姨的18岁少女没有搭腔,时安又讨好的喊了声,“阿姨好哦!”
少女冷脸转过来,闷声说,“怎么了?!”
凌宗也诧异为什么现在的大人脾气都这么差了。
他走上前,讷讷问,“这里是新镇对不对?”
少女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这街头巷尾,“你们哪儿来的怎么都没见过?”
毕竟走了半个多小时,哪能说见就见。
凌宗又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垃圾桶?”
小男孩长得又白又暖,少女脾气缓和了一点,“喏”了一声,“我家就有。”
时安又上前,“不是这样的阿姨,”少女表情刹那微妙变化,眼神能置人于死地,时安说,“不是家里的垃圾桶。”
“公共的,”凌宗知道时安五岁,于是伸出五个手指头,补充了句,“五年前的。”
少女决定速战速决,就朝屋里正在喝酒的老头问了声,“爸,五年前,什么地方有垃圾桶哉?”
“五年前发大水饭都吃不饱,还有心思整垃圾桶?”
他想了下,撂了颗花生米到嘴里,开玩笑说,“当年开的服装厂里保不齐,一心一意促发展嘛。”
少女速度转头,指着堤坝的尽头,说,“服装厂,喏,前面。”
凌宗问,“多远啊?”
少女说,“一直往前,只要有厂,就对了。”
小男孩鞠了躬说谢谢,小女孩临走说“谢谢阿姨”......印象深刻呀。
☆、chapter10
沿着堤坝再往前走,黑不隆冬一条路,只剩下凌宗手里仅剩的手电筒光。
堤坝两旁了无尽头的杨树林阻隔了与江河直观的视线,只偶尔,传来轮船的笛声,杨树林里杂草丛生,在对的季节,里面悄无声息生长着野生茼蒿、竹笋、棒槌菇、香菜,凡此种种,口味清香扑鼻。
手电筒没充电,现在的光亮以可视的速度逐渐黯淡。
江边林中传来鹧鸪鸟叫声,因为空旷,所以悠长。
小胖走的颤巍巍,突然就坐倒在地。
一边擦眼泪的功夫他两手一摊,无赖说,“我不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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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
前面两个小朋友诧异的停了下来,往他身边靠近两步。
小胖说,“我们走老远了,我想回家吃饭!”
凌宗走到他边上,蹲下来说,“你吃过了。”
小胖的呜咽声来的更加肆无忌惮,“我不管啊我要回家,”打了个嗝,他喊,“妈妈,妈妈,我要我妈妈!”喘了口气,呼天喊地,“.......妈妈呀!”
时安轻声问,“那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说我捡回来的。
小胖“呜”了两声,不说话。
“那就不回去!”
小胖无可奈何,“我骗你的骗你的,我们回家吧。”
上半场歇斯底里太耗力,小胖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
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凌宗说,“前面好像有光。”
小胖擦眼泪,“谁家里没有光?”
时安顺着凌宗的方向往前看,侧了下脑袋,说,“不一样的,小胖。”
小胖这才抬起头,果然不一样,是聚拢的光亮,仿佛照亮了一片天空。
天然的好奇与吸引,时安说,“我们就走到那里看一下。”
小胖站起身来,扫了扫屁股上的灰尘,心情平复后语气也平静了好多,他抱怨说,“你们一点都不关心我。”
时安说,“那你等在这里哦,我们很快就回来。”
“......”小胖心悬在半空中,进退两难,利索的站起来,拽着时安边哭边勇敢,腔调都变了,“我不干嘛。”
时安无奈说好,“那我们一起吧。”
小胖讨价还价,“那,走到那里就回头,不要走了。”
时安点头。
小胖实在哭得惨不忍睹,凌宗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给他,说,“男孩子不能哭。”
小胖缩了下鼻子,涕泗一抖原路返回,一边伸手一边讷讷问,“为什么?”......入耳是“噗”一声放荡不羁的擤鼻子声。
时安和凌宗各往后退了一步。
时一民将换洗的衣服扔进盆里,在堂前站了一会儿,环视一周,问,“小瓜子呢?”
素巧哗啦啦招水准备洗头,她说,“周婆家吧,她喜欢在周婆家写字。”
时一民点了下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了根烟,又从锅口找来火柴,拿出一根,沿着火柴盒的外避刺啦一声,红色的火光闪耀,他将烟嘴叼在唇边,吸了一口,烟头有星芒的光亮,接着有雾蒙蒙的烟团将人笼罩。
家里面闷热,时一民坐到门外的树荫下消暑,凉风时有时无,一根烟很快湮灭。
闲来无事,时一民朝着周婆家窗户口望了一眼,没有看见两小孩。
正纳闷,周婆走到了门口,站在门沿边上问,“一民啊,我家小宗是不是在你家玩呀?”
时一民将烟蒂扔在地上,左脚一踩,说,“没有啊,”他疑惑,“没看到人啊。”
周婆走了出来,“这就奇怪了。”
沉寂一秒钟。
周婆说,“今天小胖子过来了,是不是都去他家了?”
时一民挠了下后脑勺,当时还不算紧张,他说,“我过去看看,您别担心。”
时一民骑着老旧自行车哐哐哐声中风一样的离开,中途,恰巧遇见着急忙慌前来寻人的会*计及其风风火火恍恍惚惚的老婆......
这下,整个镇子都被惊动了。
小胖子越走越慢,突然回头,神神叨叨说,“我妈妈在叫我。”
凌宗转过头看着他,“很快就到了,你看,转个弯,好亮的。”
小胖子打了个嗝,伸手说,“那你牵着我。”
凌宗嫌弃脸,说,“我牵小瓜子。”
说着牵起了时安的小手,时安又看向小胖子,说,“我们手牵手吧。”
小胖子乖乖的把手放进她的手心。
于是三个小身影,朝着堤坝的转角处进发,走的近了,发现之前因为视角原因看错了方向,那个散发光亮的地方靠近江水一侧,接近沙*厂和废弃轮船回厂,沙*厂和轮船厂在晚上一派寂寥,深陷在夜色里不动声色。
只有更前面的地方,突然传出轰隆隆的巨响。
小胖子应声吓哭,双手笼着嘴巴,颤颤巍巍隐藏在凌宗的身后。
凌宗将时安的小手握紧了些,最后的几步,像是庐山面目最后的屏障。
时安捂着嘴巴,“味道好臭。”
凌宗点了点头,脚步渐渐慢了,直到一动不动。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
那个圆柱形建筑物,深夜中静静矗立在视线正中,冰冷,淡漠,大约50米高,外层围上一层钢筋,远远望过去,站在外层钢管上身穿灰色工作服的那些工*人,显得按部就班又微不足道,像是一个小小螺丝钉,不辞辛劳的给建筑物熨上水泥外墙,而刺目矍铄的光亮,正是钢管上无数个硕大的大功率探照灯,如果靠的太近,目不能视。
它像是个巨人,又像是个恶魔,在圆柱正中,冒出浓浓的绵延不绝的黑色烟雾,遮天蔽日。
时安也看呆了,她问,“这是什么?”
他们还太小。
小胖踮起脚尖,越过他们,说,“那上面有字。”
轰隆隆声响持续不断,排成长龙的巨大货车从反方向驶来,所到之处沙石弥漫。
时安“啊”了一声,伸出小指头,指着建筑物的顶端的发光体,“真的有字!”
凌宗望过去,听见时安一字一顿读出来,“普惠什么什么厂?”耳熟能详又语焉不明。
凌宗看了时安一眼,觉得好玩,轻声说,“我爸爸的公司也叫做普惠。”
小胖瞅了凌宗一眼,当机立断,“吹牛!”
凌宗无辜的摆手,“我没有撒谎,只是巧合而已。”
小胖指着建筑物外围上的那些工*人,得意洋洋说,“你看看那上面有你的爸爸吗?”
凌宗看过去,半眯着眼睛说,“我爸爸不干这个的。”
声音小小的,沉默一秒钟,小孩子们很快跳过这个话题。
小胖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再次哇哇大哭说,“我们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你们答应我的。”
时安肉嘟嘟的小手从凌宗的掌心脱落,转了个身,笑嘻嘻的对小胖说,“你的胆子好小呀。”但是应该要回家了,她抬头望着凌宗,傻笑问,“是吧?”
都已经忘记了来时的目的。
凌宗点了点头,像是被时安感染,也模仿着她傻呵呵的笑声,“回家回家喽。”
没等他们回到家,整个新镇都沸腾了,挨家挨户聚拢在一块家常闲话知道走丢了三个小孩,几个孩子的妈妈婆婆捶胸顿足恸哭不止。
堤坝口的十八岁少女被来来回回搜肠刮肚问了两三遍,百无聊赖,索性将线索写在一张白纸上,贴在门口,挂了个灯。
上面写着:直走不谢




生时 分卷阅读16

并画了个箭头。
小胖说,“这里是哪里,我们是不是没来过?”
手电筒的光亮接近于无,凌宗开开关关,指着一侧的灯火,说,“你看,码头。”
小胖说,“所以呢?”
凌宗说,“我们来过码头。”
“哦。”
周围静悄悄的,三个人又走了十几分钟,时安说,“嗳,凌宗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凌宗,“......”
时安,“哈哈哈!”
凌宗纳闷,“我说什么了吗?”
时安大笑不已,“我就知道你说不来笑话,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
时间在打闹中悄然逝去,沿着堤坝往回走,渐渐的看见了来时的星火之光,每家每户,心安又温暖。
时安说,“我们没出来多久吧?”
小胖子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看不见时间。”
凌宗也摇了摇头。
又走了几步,时安指着前面,说,“你们看,前面有光。”
现在到处都有光好不好,小胖子决定视而不见。
时安说,“不是,堤坝上有光,像是好多手电筒哦。”
小胖子这才抬头,是手电筒的光,十几个手电筒同时照过来,像在天地之间形成的大舞台,而聚光所在就是三个小孩子。
有点刺眼,时安用手遮住眼睛,仿佛看见了素巧。
她招手,试探的喊了两声,热情洋溢,“妈妈我在这里呀。”
果然,素巧激动的回应了,她的声音有些恐惧的颤抖,还有失而复得后的大喜过望,“瓜子啊,我的小瓜子,”带着哭腔,声嘶力竭,“这大晚上你去哪儿了呀!”
温馨动人的小别重逢。
时安兴奋的朝着素巧奔跑过去,素巧那端的人群刹那间释怀,相互通知找到孩子的讯息。
时安和素巧无限接近,她看见了素巧眼角未干的泪珠和哭红的眼睛,小小的灵魂些许触动,就快感恩的扑到素巧怀里的时候,时安看见伤情的素巧挂着斑驳泪痕骤变咬牙切齿,“你个小!兔!崽!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
几乎是恨得牙痒痒的语气,“这大晚上的,哪个让你瞎跑的,你吓死老娘了!”
说话的功夫素巧捡起路旁的枝丫,熟练的绑成捆。
时安脚步急刹,下意识掉头就往回狂奔,边跑边喊,哭声惊天地泣鬼神,惨绝人*寰。
☆、chapter11
之后的几天,凌宗只站在门口,都能听见时安杀猪般的惨叫。
凌宗蹙着眉头,笃定说,“这肯定是捡回来的。”
外婆听到他唐突的判断,笑了笑,她刚好也在等电话,就端了个小板凳坐在外孙边上,听见外孙又说,“小瓜子肯定被打屁股了。”
周婆摸了摸凌宗的小脑袋,说,“我小时候也是这么对你妈妈的。”
凌宗“啊”了声,惊诧的望着外婆。
年纪大了,当年的严厉和肃杀被柔和成了线条和皱纹,堆积在岁月里一去不返,只剩下年迈的柔和,称为慈祥,慈祥是心态上的人浮云世。
周婆说,“你外公去世的早,我当时也年轻,带着她,孤儿寡母,”寡妇门前是非多,也是要强的性格,“我教书的,你妈妈在我的班,我也是第一次当母亲,以为为她好,对她自然是尤为严格......太苛刻了,看不惯叶青身上的一丁点缺陷,我啊,把她当成了我......”回望过去,外婆的眼角有浑浊的泪珠,她嘴唇颤了颤,说,“我希望她代替我走出这个困住我一辈子的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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