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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顾雪绛一挑眉:“你成佛后去往诸天,我便在人间披你袈裟,颂你佛法,仿你神通,曲解你的典籍,蛊惑你的信徒,以你佛子名义兴我魔道,你当如何?”
“你不是成佛去了吗?还能回来不成?”
却见林渡之怔怔看着他,两行热泪滚落。
顾雪绛立刻出戏,拾袖为他擦泪:“我错了我错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林渡之情绪激动,一开口又是蓬莱话,说得又快又含糊。
顾雪绛一句听不懂。就算挨骂也认了,只轻声哄道:“我们回家吃饭好不好?”
“白灼芥兰笋尖西蓝花,凉拌青瓜苦瓜佛手瓜,都做你爱吃的。”
第60章听一场雨看一朵花
这次文试题目新颖,排在前十的高分试卷被学子们迅速抄录,装订成册。一时间许多拓印版、手抄版四处流传。
日暮时分,程千仞练完剑,从医馆后荒林走向东大门。只见道边廊下,处处有学生聚集,捧卷参详。
“顾雪绛这个答题思路,真令人不寒而栗。”
“却不知胡先生批语如何解?”
程千仞听见几个熟悉名字,忍不住上前:“叨扰,此册可否借我一观?”
学生们怔怔看着他。
忽有人喊道:“呀!你、你是程师兄!”
“送给师兄了。”那位拿卷册的学生脸色涨红,好像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向他行了一礼。
这就轮到程千仞慌了,下意识伸手去扶,回了个半礼,匆匆告辞。
他白得一份真题,边走边看。心想这届师弟真懂礼貌,刚被先生骂过吗?
并不知身后众人目送他走过转角,立刻炸开锅。
“天啊他竟然向我借东西!”
“谁说程师兄‘年少成名,恃才傲物’,我看就十分亲切有礼啊。”
“马背武场上狂傲恣意,铁骨铮铮;私下里平易近人,不卑不亢,这才是我院第一天才的风度。且看今年决赛,谁还能说我南渊不如北澜。”
“哟!看什么呢?”
程千仞在东大门与徐冉碰头。原以为栖凤阁失火,必然影响顾二答题状态。眼下得知两个朋友都进入决赛,心情大好。拿着卷子给徐冉讲题。
徐冉听罢似懂非懂,总觉得哪里不对:“顾二能想到的,魔王怎么可能想不到……”我们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程千仞笑:“这题是问如何统治大陆,没有考虑魔王的意愿。他不像你我,需要挣钱买米。”
或许魔王根本不想征服大陆呢?或许他只想在宫殿里睡觉呢?孤独地永生已经很没意思了,何必还要尽力气斗争?
徐冉不乐意了:“你这个想法很危险,难道人类存亡全看魔王心情?!”
“当然不是。题目条件是理想状态,现实中,圣人可以移山填海,但会牵动天地气运,为了顾忌天道,他们不能妄动。魔王作为世间最强者,受到的限制只会更多。说不定他走出宫殿就被雷劫劈。这理由你能接受吗?”
徐冉恍然大悟:“靠谱靠谱。”
程千仞:……我编的啊老哥。
今天程千仞请朋友来家吃饭,有事商量。
顾公子提着菜来的,青青绿绿,好不鲜嫩。还主动进厨房打下手,递刀洗菜端盘子,出奇地勤快。
林渡之低着头,默默吃他夹的菜。
酒足饭饱,明月初升。
徐冉突然想起那些卷子,不是她好学,而是好奇,受不了话说一半:“胡副院长的批语,到底什么意思?”
程千仞翻出顾雪绛的卷册,念道:“世间皆乐,苦自心生,德怨两忘,恩仇俱泯。”
“先生这是劝我舍弃过往仇怨,享受眼前喜乐。难为他一片苦心……但他不是我,凭什么替我说原谅?”顾二瘫在摇椅上遥望明月,吞吐烟雾,笑道:“世上很多人不记仇,只是明知无能为力,放过自己罢了。”
程千仞知他执念已深,并不多劝:“那原下索的如何解?‘侠义交友,纯心作人,去伪存真。’”
顾雪绛反复琢磨几遍,问林渡之:“不像赞许,倒像告诫,你觉得呢?”
林渡之蹙眉思考,丝毫不显白日里哭过一场:“此人因棋成名,有三场对弈棋谱广为流传,我也曾看过。经过这几次见面可以确定,其争胜之心,远胜原上求。”
程千仞:“争胜之心?”他本以为,原下索是北澜队伍里最温和通达之人。
林渡之:“准确来说,是杀心。”
徐冉嘀咕:“看他脾气挺好的。莫不是先生看错?”
程千仞摆摆手:“我信鹿。大家以后防备点……说正事吧。”
他拿出账本摊开:“之前我在‘金堆玉砌’的盘口下注了五十两,赌我们都能进入决赛,赔率不高,只赢回二百两。加上顾二写‘闲话皇都’挣的银子,徐大的保护,我从前的积蓄……抹去铜板零头,一共一千二百六十两。”
这本‘公帐’由学算经的程千仞打理,明细账户、支出、入、结余都一目了然。
徐冉对积少成多没概念,听见一千就惊呆了:“一夜暴富?!从此兄弟们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银?”
程千仞:……水泊梁山,南央好汉?
他又摊开一张三尺见方的草图,示意大家来看,图上寥寥几笔,勾出街巷房屋的轮廓。
“这个三角标记,是明镜阁。我们原先商量要买的宅子在它斜对面,画了圆圈。”
文思街处于繁华地段,闹中取静。除了明镜阁,还有十余座风雅小院,若是熟客,夜间轻叩院门,会有丫鬟提灯迎接,出几个对联诗文,作答后付了夜度资,便能进门见‘小姐’。
再风雅隐蔽的娼馆也是娼馆,自从这条街成为花街柳巷,寻常人家顾忌门楣声誉,陆续搬迁。程千仞相中的宅子就是座废弃已久的荒宅,三进三出二十八房,已归属州府田户所,估价一千两。在寸土寸金的南央城,算是极便宜了。
从前教养逐流,他绝不会考虑这里,但是现在,他和朋友都不在意什么名声。
“根据掮客的消息,这座宅院旁边三户都可以考虑。东边这家搬走时,房契地契押在城南典当行,是死当,当铺掌柜说五百两转手;还有这一家,开价四百两,也不算贵……我的意思是,不如将旁边三户一并买下,所有院墙打通,合为一座大宅。”
“整体翻新重建、置办家具、铺设阵法……算作一千五百两,这是粗估,得再挣两千五百两,才算稳妥。”
“如果我们都能进入前二十,会有一千二百两。顾二的册子惹麻烦,别写了,靠赌坊进账吧。决赛抽签之后,想办法把赔率拉高,不如放出消息,说我被傅克己重伤,一时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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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了,有弃权打算,然后我再押自己……”
“啪嗒啪嗒。”
气氛沉默。只有程千仞打算盘和说话声。
徐冉缓过神,指着草图:“你要买下半条文思街?!”
林顾二人也被他反常的大手笔震住。
程千仞定睛一看,还真是。
他摸摸鼻子:“这……这是个意外,文思街挺小啊,不如改叫文思巷。”
****
秋风萧瑟时节,并非每个人都有南渊四傻的好心情。
前线战报从朝光城传来南央,半个时辰后,胡易知在藏书楼迎来一位访客。
少女着盛装,簪凤钗,极为端庄郑重。
微服夜游、出席双院斗法开幕,甚至开恩典请众多百姓入院观礼,她自北方南下,做的每一件事,都彰显着皇族的存在感。即使此地是天高皇帝远的南央城。
胡易知明白她真正的来意,却只不动声色地等,直到今天,温乐坐在他面前。
“殿下,不如我们直接一点。你为哪位皇子而来?”
当今圣上有四位皇子,两位公主。温乐最年幼,所有人看着她长大,顺理成章地给予万千宠爱。胡易知也很想知道,涉及权力,这位小公主会选择谁。
“皇姐托我问候先生。我只为她而来。”
胡易知叙旧一般问道:“许久不见,长公主可好?”
得到答复,他轻轻点头,下一句就令温乐变色:“长公主想做女帝?”
“绝没有!皇姐曾说,无论父皇立谁为太子,她都会尽心辅佐。”
安国公主是皇帝第一个孩子,提起她,人们最先想到贯通大陆南北的‘安国大运河’。东征之战后,王朝将星凋零,她驻守白雪关十年,展现出惊人的军事天赋,执掌东境一半兵权。
“南渊不问朝堂事,殿下不知?”
“今时不同往日,东境战事频发,王朝再经不起党争内耗。”
“想要稳定,何不等首辅远行归来?”
温乐沉默片刻,轻声道:“如果……大人不回来了呢?父皇曾南征北战,开疆拓土,也赢不过时间。何况是比他年长的大人。我以为,不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一人之身。”
“我的眼界与能力只在末流,皇姐却不同。”
她开始分析朝局,越说越镇定。胡易知垂眸饮茶,好似认真倾听,眼神却有些飘忽。
末了温乐说道:“不管皇姐作何决定,我都相信她的眼光。希望先生与南渊,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给予她某些帮助,以定大局。”
胡易知放下茶盏:“建安楼的灵犀花好看吗?”
温乐一怔:“很好。”却不知对方为何这时提起。
胡易知笑了:“圣上喜爱你,每个人都喜爱你。这场战争,无论是谁赢得最后胜利,都会继续为你栽花护木。你只需站在楼中赏花,何必去问楼外风雨?”
“如今南渊之处境,恰与殿下相同。”
温乐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脸色微白。南北两院培养着全大陆最顶尖的人才,底蕴深厚,乃国之重器,权力更迭无法动摇它们的地位。抵抗魔族时,学院尽心尽力,不代表南渊关心掌权者姓什么。
“您身下这把椅子,安山王也坐过。他的亲兵要从琅州封地进入皇都,必经南央城。而南央护城阵法的中枢,就埋在这座楼里。很多年前,他就来找过我。那时我没有选择他,今日也不会许诺你。”
温乐怔然,不知该遗憾,还是该松一口气。
却听对方问道:“恕我冒昧,殿下来南渊,真的是长公主授意吗?”
她呼吸一窒。
“安国人在东境白雪关,你却南北奔走,为她四处游说结党。”
胡易知叹气:“你不是支持她的选择,是想逼她做选择啊。”
温乐霍然站起,身形颤抖。
胡易知送走客人,院判自屏风后显出身形。
“你啊,就会把累活儿推给我。”
楚岚川为他重新泡茶:“比安山王好对付。”
胡易知笑道:“到底是小孩子,沉不住气。胆子倒很大,竟然揣测首辅的心意。”
他们站在窗边吹风。
天光渐暗,夜色降临,明月浮出云海,垂照大地。
楚岚川做了很多年院判,着黑衣佩腰刀,气势冷厉。
“你今天说的,楼中赏花,不见风雨。我不同意。”
藏书楼很高,云雾缭绕。俯仰之间,九天明月触手可及,地上万家灯火却好像一副渺远画卷。
“你可以站在高处,但不要忘记南渊仍在人间。乱世之中,谁能独善其身。”
“正因为南渊在人间!”
素来温和的书生拂袖转身,夜风盈满袖袍。
“它和北澜不一样,不侍皇权,忠于真理,除非明日大陆沉没,星辰坠落,否则我们永不选择。这才是南渊千秋万代的根基!”
“不说也罢,何必动气。走吧。”
胡副院长自知失仪,轻揉眉心:“抱歉,我一个人静静。”
院判:“打牌去吗?”
“……”
“打不打?”
“走。”
****
送走朋友,程千仞拾桌椅,打扫院子。将画有新宅标记的草图好。真元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发觉伤势已经痊愈,真元甚至比以往更凝练。
“我果然皮糙肉厚。”
挨过宋觉非的鞭子都没死,这样一想,傅克己的剑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开始打坐冥想。不知为何,今夜没有再睡着,更没有梦到逐流。
第二日抱剑出门,气息微乱。破晓时分,街巷行人稀少,一路无事。程千仞便没有在意。谁知入学院后惹出麻烦,他周身威压越来越不受控制,遇到的人都慌忙避开,然后远远观望,窃窃私语。
最后他被医馆外巡值的督查队员拦下,所幸林渡之及时下楼,将人带走。围观众人才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
林渡之却不把脉,出手如电拍他肩膀,程千仞没有防备,耳边顿时响起缥缈歌声,好似梵音吟唱。
声音散去时,朋友们的面容重新清晰。
林渡之笑道:“恭喜千仞,快要突破了。我念佛偈先帮你理顺气息,好平复威压。”
程千仞点头:“多谢。或许是与傅克己对战有所领悟,因祸得福。”
顾二破天荒没瘫着,立在窗边抽烟,突然开口:“算起来,你才练剑半年不到?”
照这个修行速度,‘南渊第一天才’真不是那些人起哄瞎叫,程千仞早晚名扬天下。但这是好事吗?
他想起春日雨夜,对方的修为封印被宁复还解开,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慢一点吧,基础打扎实。”
程千仞没觉得哪里不对:“水到渠成的事,又不是天上掉银子。决赛快开始了,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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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准备。”
说完他就练剑去了。
徐冉高兴之余有点失落:“我什么时候突破啊,千仞甩开我一大截,以后还怎么一起过招。”
她的刀法越来越熟练,招式越来越凌厉,境界却卡在炼气大圆满停滞不前,已有半年光阴。
顾雪绛已无法给她更多指导,只说差点火候。
“什么是火候?”
紫衣公子吞云吐雾:“有时是一场战斗,有时是一个人。或者檐下听一场雨,路边看一朵花。”
徐冉沉默良久:“我不明白。”
顾雪绛只能叹气。
这是她修行道路的第一个门槛,必须自己跨过去。
往后几日,决赛通知还没有下来,徐冉已变得暴躁易怒。
她足够坚韧,个性好强,不会被任何事打垮。但这是武修的通病,渴望力量,耐心有限,瓶颈久不破,就容易陷入自我怀疑。
路上听见有人议论说闲话,一个不顺心就要拔刀。
程千仞邀她过招,她打到一半就掷刀不打了。
林渡之念佛偈给她听,效甚微。
“我不是武修,吐纳修行顺其自然,没有瓶颈。”
林鹿也很苦恼。
“心意不宁时,我便看书,来,这个借给你。”
他拿出一本《妙法莲华经》。
徐冉:“这……我读不进去这些。”
林渡之担忧地看着她:“那你怎样能好受些?”
徐冉突发奇想:“你让我揉一下鹿角吧。”
“啊?”
徐冉摸了一把他的青玉发簪。
顾二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第二天午饭时,他对徐冉说:“为了能让你通过‘军事理论基础’课的年末考试,今天起我给你讲解兵法,考校经典战役案例。先考考你基础怎么样……”
李先生的课徐冉一节都没听过,当然一字答不出,只能拼命给林渡之使眼色。祈求他帮忙。
林渡之还是懵懵的:“啊?”
徐冉仿佛在他脸上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只鹿’,不禁心生绝望。
顾二慢悠悠地抽烟:“不学也行,大不了就是考不过嘛,明年你在李先生手下再熬一年,我和程三先行一步。明年考不过还有后年,什么时候毕业随缘分嘛。十年后我带着鹿再来南央看你……话说李先生身体康健,继续任教二十年不成问题。”
徐冉快哭了:“学!我学还不行吗!”
可是程千仞分明看见,林鹿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
唉,世风日下,鹿都不是正经鹿了。社会完了。
第61章越塔送人头
这一日双院斗法决赛名单正式公布,武试因为大混战的缘故,仅三十四人进入决赛。文试还算正常,起码有四十人。参赛者被通知去勤学殿抽签。徐冉终于从背书做题的恐惧中解脱。
尽管决赛已经是个人赛,两院依然互相防备,站位泾渭分明。大家在院判的眼皮底下挨个抽签,忍受强大气场压制,更觉时间漫长。
不仅是殿内众人,上至南北两院、半个修行界,下至南央城街头巷尾、各大赌场,都焦灼等待着他们的抽签结果。
南渊禁赌,却不能禁学院外的赌局。赌场只等消息一到,便第一时间算赔率,开盘口。
徐冉没听懂规则。程千仞低声讲解:“一轮抽签赛之后,获胜者进入挑战赛。学院会评估我们的战力,给出排名,排位靠后者若不服,可以向排名靠前的发起挑战。”
“要是我被很多人挑战怎么办?能接几场?”
“一场,必须接离你排名最近的。”
忽然周遭一静,两人正对上院判冷刀似的目光。
执事声音颤抖地重复:“三十二号抽签。”
原来又是倒着抽。徐冉神经大条,上前随便摸了一支签。
执事高声念道:“八号出列。”
一阵沉默。金玉华服的北澜学子间,走出一位布衣少年,吊儿郎当,腰间细剑摇摇晃晃。
决赛迎来第一个爆点。因为双刀徐冉抽到了青雨快剑原上求。
按规矩两人应该相对见礼,全场瞩目下,徐冉已经弯腰,却见对方只勾唇笑了笑。
她不乐意了,转身就走。
原下索对兄长所为无奈摇头,幸好遇到徐冉,换了别人被如此怠慢,必行大礼以示自身品行宽仁,反衬他失礼无德。
南渊四傻没想这么多,满脑子都是雾草啊啊啊啊啊。
顾雪绛看着鲜红的八号签:“程三,这个用你们家乡话怎么说的?我记得有个专门说法。”
程千仞很懵逼:“我家乡话?越塔送人头?”
徐冉:“八……八的智障?”
程千仞:“……”
顾二:“对!你能抽到他,不就是‘八的智障’吗!”
徐冉:“你别乌鸦嘴啊,万一我能赢呢!”
林渡之:“心态稳住,只要千仞不抽到傅克己,我们就有希望!”
程千仞:别啊,这是flag吧。
抽签继续进行,殿内私语声此起彼伏,一盏茶过去,傅克己依然不动如山。
程千仞承载着朋友们的期望面对签筒。
“十八号出列”
他们松了口气。
是位一起打过马球的师兄,大家当过队友,也算熟人。
两人见礼后,刘镜拍了拍程千仞肩膀,以示鼓励。
此时站在殿内的参赛者皆为两院英。不像外界追逐噱头,盲目吹捧‘第一天才’的吃瓜群众。
“竟然抽到刘师兄,胜负大概五五开吧,谁胜都不好。”
“勉力获胜的一位,也没力气再去挑战赛了。可惜。”
顾雪绛解释道:“去年参加过双院斗法的师兄们,比如周延、刘镜、张越云等人,一般战术稳重,决赛之前隐藏实力,让人看不出深浅,将底牌杀招留到最后。总之他们会在毕业前的这次比赛中拼尽全力。你看他周身威压不露,但我听说他已是凝神境……”
“不过没事,你也快突破了,胜负五五之数,还是比抽到傅克己强。”
四傻正暗自庆幸,忽又听一阵喧哗。院判闭着眼似在假寐,任由大家低声争论。
原来傅克己抽到了周延。周延去年决赛打进前十,南渊懂行的武修都期盼他今年能进三甲。
“这场能赢吗?”
“悬吧。”
“我南渊签运怎么回事?战力卓越的几个,要么抽到劲敌,要么抽到同院人!”
“只能等挑战赛扳回名次了。今年我们做东,起码要比去年强,前十占五位才不算跌份。还有三甲,也必须占一个吧!”
大家忧心忡忡地等,谁知到了文试抽签,南渊的运气又回来了。
顾雪绛与林渡之先后抽到稳胜局。邱北竟然抽到原下索。南渊学子恨不得大




见江山 分卷阅读85
声欢呼,顾忌场合,只能用眼神彼此拥抱。
殿上见礼的两人倒很是淡定。
一上午过去,综合来看,两院签运半斤八两。
百余位督查队员鱼贯出殿,将对战安排张贴于学院各处,消息飞速传出去。半个时辰内,单城南‘金堆玉砌’一家赌场,就有三万两赌资入局。一个时辰后,飞凤楼里的说书先生已经编出新故事,为茶客罗列决赛看点。
***
整个南渊沸反盈天,只有西北角某座客院安静如故。
白玉看着庭中葱郁青松,心思却不在秋景,也不在即将到来的决赛。
“傅克己那天为什么会去?问清楚了吗?”
屋里六七人,大多比他更烦躁,正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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