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池下醉
即使过了结局,这个世界依然不会毁灭。每个人的生活都会继续下去,血脉会继续传承,新的一代会出现,好像掀开了崭新的篇章。
但不过是再次陷入新的轮回。
发生的故事还是那么老套,不用猜都能知道。但世界却永远停滞不前。
这个世界是僵死的。
它永远不会向前向后发展,看似每个人都在努力生活着,其实不过是在一个轮回中不断循环。
孩子重复父亲的故事,后辈重蹈长辈的覆辙。
所以我想打破它,让这个世界上不要再被单薄的世界线所束缚,而是和我曾经所处的世界那样,任由命运的线条疯狂延伸,成长为茁壮的大树。
参天的枝丫伸向未知的远方。
即使仍然摆脱不了既定的命运,但我希望每个人至少能多条选择。
想要打破一个结局,那就杀死之前的神,造就新的神。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结局。
但大蛇丸竟然在最后的关头有了劝我手的意思。难道他觉得在这样的死循环中生活也能接受?
我一时有点不明白大蛇丸在想什么。
大蛇丸似乎也被自己问出口的话惊到了,他若有所思地捂嘴笑了一会儿,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已经不能手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
这样一想,还真是可笑。
这本来就是我偷来的人生。虚假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我竟然坚持了两世,也算是一个奇迹。
窃取来的东西总归要还给“它”。
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所以才会挣扎了这么久。
“你会帮我的,对吧?”我又重复了一次。
大蛇丸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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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了。
我和他擦肩而过,就在即将离开的那一刹那,大蛇丸突然开口。
“你知道第一次见你时,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什么吗,佐助?”他问。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没有等我回话,大蛇丸就继续说了下去:“是野心。”
“无与伦比的……野心。”
野心啊……
也许真的有吧,因为莫大的绝望和不甘而滋生出的野心和欲望。
我微微勾起唇角,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嗯,就是这样了,大蛇丸果然是智商的高峰。黑糊糊是负责毁灭相关的神,那些能力和力量严格来讲都不是二蛋的,所以他不愿意用,小偷进了别人家也就罢了,还要拉着主人的手开指纹锁,就太过分了吧,一不小心主人醒了他可是会死的。当然就算主人一时没有醒,也总会醒。可以说,二蛋每使用一点,就是在慢性自杀。
所以说二蛋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啦,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作为一个凡人活下去,他是和神抗争才好不容易能存在的,不过事不随人愿,人生处处是意外。
☆、世界终(上)
暴雨似乎成了这个夜晚唯一的旋律。
我跃上横斜的树藤,渐渐接近了正在战斗的鸣人和鼬。
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战斗中退开,转过头来,但就在他看到我的那一刹那,脸上原本镇定的神情却骤然破碎了。
这一瞬间仿佛无比漫长,我落在一根高高的树藤上,隔着雨幕,和鼬遥遥相望。大雨在我们彼此之间磅礴,模糊了视线,好像也模糊了时间。
其实本来有很多很多不甘和绝望。浓黑的海从天顶上倾泻下来,吞没了我。我曾经有无数次都想要跳起来,冲鼬大吼出声。
你知道我到底放弃了什么吗?!
你这个王八蛋……
我……我快要……我否定了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啊!
就为了这么一个人类。
我本来可以一直存在的。
我努力了那么久,拼命想要脱离那个毁灭与死寂的世界,我一直那么努力地活着,为了那么一点仅存的温暖和色。
可是我却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都轻松抛弃了,然后再次沉入冰冷的湖底。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像我这种意外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所以,这就是我的最后了。
我……本来就是为了追求温暖和色而诞生的啊。
但我却否定了我自己,主动投身于我曾经拼命摆脱的世界。
来自本能的抗拒深入骨髓,越是到最后,那种恐慌就越是强烈,几乎要将我逼疯。
我知道,我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深渊里的泥沼缠绕着我的身体,冰冷深深钻进骨髓,越来越多的丝线围着我旋转,仿佛我的一呼一吸之间,就可以将那些命运全部斩断。我下意识地就能想象出毁灭所带来的快感。因为暴虐才是“我”的本性。
那么多的时间和空间交叠,命运的线条交织成大网,从最深处翻涌上来的恐惧死死抓住我,把我从那个明亮美丽的世界拖出来,扔进苍茫的暴风雪里。
我毫无反抗之力,挣扎也只会带来更深的绝望。
我分明不是什么好东西。
由足以颠覆神明的欲望所堆积起来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明明从诞生之际,我所学会的,就是贪婪和掠夺。因为贪婪和野心,所以才有了我的存在,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拼尽全力得到,所以我才能一直生存下去。我追逐色,渴望温暖,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牢牢抓在手中。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因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万千世界中最大的奇迹。
到底是什么时候,我竟然违背了促使我诞生的本能。
我明明……根本就不会这些东西!
可是当我看到鼬的时候,却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鼬怔怔地看着我,他一贯都是极为隐忍的,但这一次,却不是那种拼死咬牙也要背负下去的狠厉,也不是强行忍耐和压抑之下强撑起来的平静。那个表情……也许是叫做悲伤吧,我一时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须臾间崩塌破碎了,就连一丝遮掩都做不到,露出了最柔软的本质。
雨水打湿了鼬的头发,在他脸上肆意流淌,大片深重的墨色弥漫。鼬在这样的雨中显得很狼狈,他好像忽然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一切,只是睁大了眼睛,眼中和脸上一片空白,茫然而又不知所措。但他又是那么难过,却无助到连最简单的哭诉都不会,就像很多年前那个被同伴排挤了却连伤心都不会的孩子。
其实我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觉得在这一刻,心里涌动着一种不知名的感觉。
为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想要这么问。
鼬望着我,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不知道在最后,他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心里冒出来一个简单的念头。
他看上去快哭了。
“我没事。”
这句话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口。
心中那头一直叫嚣的野兽被狠狠压了下去。明明那么想把一切都喊出来,因为我就是最卑劣的人,我不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只要一想到我会消失,然后被遗忘,世间再也没有我存在过的痕迹,我就会害怕到浑身发抖。
我不希望自己消失得那么淡薄。
就算让别人痛苦也好,至少那种浓烈的感情能让我明白自己在这一刻还是活着的。
至少大吼是一种不那么安静的方式。
我说的太轻了,太安静了。
我明明是那么害怕安静。
我明明已经疯了,可我为什么还要假装一切正常?
“我说了我能看见。”所以,别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
“笑一个给我看,鼬。”
我干脆地命令道。
我不知道在这样的雨声中,鼬究竟能不能听见。
但他一定能看见我的口型,一定能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我就是这样笃定着。
果然,鼬愣了愣,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拉扯嘴角,弯起眼睛,向我露出一个笑容。
怎么说呢,鼬不愧是曾经的金牌卧底。
真的是个完美的笑容,弯起的眼睛遮挡了他眼底的神色,他本来就长得秀气,笑起来既腼腆又温柔。就连眉宇间微带的愁绪,都给他增添了一丝年长者的忧郁和稳重。
真好啊……
我微微闭上眼,恍惚间,好像闻到了盛夏里夜风的味道,带着一点青草的澄澈,和星星的灿烂。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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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
我能望断所有的未来,那从一开始,我就预见了这样的结局吗?
怪不得我会觉得鼬可怕,无论是他的温柔,还是他该死的责任感和耐心。
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会被这可怕的温暖所折服。
最可怕的是……
即使到了现在,我也不曾后悔。
莫名的,我想起了之前卡卡西对我说过的话,想起了那根在一片空白中依然久久不肯散去的丝线。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奇妙吗?用一根细细的飘渺的线连接起来,仿佛这个人就有了存在的意义,有了方向,有了归宿,有了无数种可能性,有了那么多难解的故事和过往。
就连痛苦都可以开出花来。
这就是“爱”吗?
真是可笑,我怎么会懂得这种东西。
可是在最后的最后,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真好啊。
真好啊,能成为鼬的弟弟。
真好啊,能遇见鼬。
真好啊,我还遇见了鸣人。
真好啊……
就算消失,我也觉得很好。
长刀“嗡”的一声出鞘,我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刀,猛冲出去,耀眼的雷光乍然在黑暗中显现,我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宛如一道闪电从半空中划过。长刀破开疾驰的风,雷电闪烁着,粉碎了横斜的树藤,密集的雨幕为我避让。
无数线条在半空中狂乱地挥舞。
我再也看不见鼬了,在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人”这个概念了。
每一个“人”都是纷杂的数据,无数细碎的细线向外延伸出去,牵动着这个世界,就好像每个“人”的每个动作都在影响着这个世界,而世界也是由此组成。所有“人”都是一张大网上的节点,微微颤动着,引起整张网的浮动,而他们,也同时被网上的丝线所控制着,无数个“因”,造成了无数个“果”。
他们每个“人”,是偶然,同时也是必然,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必然。这又是一张纵向的网,从过去到未来。
我在看到一个“人”的时候,就看到了与他相连的整个世界,也看到了与他相连的过去和未来。
极致的力量在我的身体里膨胀,最深的黑暗不断翻涌,喷发,冲击着我,碾碎了我的骨骼和肌肉。
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命运的大网如此清晰,其中的每一个节点都在我的股掌之间,我居高临下地俯览着这一切,手中执掌着毁灭的权力。
我几乎能感觉到它终于从最深处爬上来,挤进我的身躯,占据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恍惚中,好像有血从不知名的地方流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终于等到了,就在它终于占据了身体的那一刻,就是现在。
我大睁着眼睛,头脑前所未有地清醒。
世界的网在这一刻汇聚。
我死死抓住大筒木辉夜姬,以她为支点,把那棵该死的神树,把杀千刀的黑绝,把六道仙人和住在月亮上的那些家伙,把所有的不该存在的东西全都从大网中拉扯出来。
飞雷神的咒符微微一闪。
空间霎时变换,来到了我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说是准备好,也不过是一块非常大又非常空旷的空地,为了避伤及无辜。
这些东西牵扯太多了,只是一次瞬移,就抽空了我所有的查克拉,这比我预计的还要多一些,瞬间的脱力让我眼前一黑,但还是凭着感觉,将手中的长刀推了出去。
长刀穿透了女人的胸口,手指已经麻木了,大片雪白的风暴向我涌来,几乎将我彻底吞没进去,极度的冰冷侵蚀着我,黑暗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有什么穿透了我的腹部,温热的血四处飞溅。
不过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这章太长了,就分成了两章,明天最后一章正文就完结啦~
☆、世界终(正文完)
仿佛深深地浸没在漆黑的深渊里,黑暗的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灌进我的喉咙,我的耳朵,我的鼻子,我的眼睛……填满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缝隙。
窒息的痛苦清空了我的大脑,很快,我就什么也无法去想了。
就像是水中的月亮,破碎的光艰难地蠕动着,企图聚拢在一起,但最终,还是淹没在黑色的水中。
头顶突然传来莫大的压力,就像是有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在遥远的天空之上孕育。
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震颤起来。
冰冷的水稍微退却了,我终于能在间隙中喘一口气,努力回过神来,睁大眼睛,透过重重叠叠的浓黑,我看到了大筒木辉夜姬的脸,她的神情还定格在惊讶和茫然,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在做什么?!”
像是从很深很深的地方,有个声音因为惊惧而扭曲,它在我耳边大声质问,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居高临下的姿态,而是震惊的,甚至带了点难以置信和措手不及。
我在做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这是一个死掉的世界。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让死掉的世界复活,所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这个世界作为养料,滋养出一个全新的世界。
所以我要杀死这个世界的神,杀死大筒木辉夜姬和六道仙人,毁掉所有与他们有关的东西,斩断这条变成死局的命运,杀死这个腐烂的世界!
然后孕育出新的神明和新世界。
全新的世界终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而新的神会作为下一个时代的象征,保障全新的制度与命运继续运转下去。
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着。
这个世界有自己运行的轨迹,命运不可更改,也不能偏差分毫。
无论是盗取八条尾兽也好,刺杀五大国高层也好,都绝不是这个世界本该有的发展。我将这个世界原本清晰的命运搅乱,破坏它的轨迹,斩断它的命运。
从始至终,我都无意挑衅五大国,也对五影的尊严提不起丝毫兴趣我是在挑衅这个世界。
我在等待着这个世界的反击。
果然,命运以更加强大的方式侵袭而来,不再那样放任自由发展,命运本该是具有弹性的。但我制造的混乱太过巨大,远远超出了命运自我修复的底线。
我在逼迫世界不能再袖手旁观放任自流。最终,果然如我预想的那样,几乎是这个世界横加了外力,才把我本来拐骗的轨迹又硬生生拉了回去。
这就是我想要的破绽。
为了拉回轨迹而放弃了弹性的世界,才更容易被毁坏。只有世界耗了大量的力量,才会让大筒木辉夜姬那些“神”毫无防备的直接暴露出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深渊之下的它竟然从空隙中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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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断了卡卡西的命运。
这是它对我无声的嘲笑与恶意。
但也是它无意中送我的豪礼。
这无疑再次对世界造成了重创。
我将刀刺入鸣人的胸膛。不仅是为了让六道仙人更早出现,也是为了试探。
我杀死了世界之子,世界不得不耗力量去维持鸣人的生命。而我又会遭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没有。
我出刀的手很稳,那一丝压迫感与之前强迫我跪倒在地的威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命运甚至连让我刀锋偏离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漫天下起的大雨和雷鸣,到底是对我的叱责和咒骂,还是这个世界对于终结来临之时的哀恸和愤慨?
这个世界已经应顾不暇,它无力再次横加那强大的外力去回护它的“神”。
这才是我做了这么多,最终想要等待的结果。
但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具有杀死神的力量。
凡人和世界之间,隔着的是万千沟壑,是不可逾越的差距。
所以……我也是在等你啊!
我在心里对黑暗中的它露出了极度恶意的笑容。
我倾尽全力也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对它来说却轻而易举。
就连我这么长时间以来能实施这些计划,不也是依靠着从它那里汲取来的一丝力量吗?
能让这个世界忌惮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它。
正如大蛇丸说的那样,我只不过是狐假虎威里的那只狐狸。
卑微的蝼蚁想要窃神,就只能凭借这些蝇营狗苟的下三滥手段了。
它的苏醒和侵蚀从我决定放弃眼睛开始就再也不可逆转,我知道它一直在深渊之下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也知道它终会重新回来,掌握这个身体的主导权。
我需要做的,只是细地计算,耐心地等待,然后抓住时机!
在它重掌身体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拥有了能摧毁这个世界的力量。
于是我将所有需要毁灭的东西找出来,牢牢抓在手中,然后扯断!
命运的线条在虚无中怦然断裂,大片大片的网络崩毁了,那些原本粗壮的线条如同被吸干了生命力的藤蔓,渐渐枯萎下去,无声地碎成粉末。
大网的中央化为空白,冥冥中,好像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正在发生。就仿佛枯朽的老树终于呻|吟着倒塌,有新的嫩芽正在尘封的泥土下蓄势待发。
雨声越来越大了,我几乎能听见世界临终前的悲鸣。
但这毕竟是一整个世界。
一个世界怎么可能就此毫无还手之力地毁灭呢?
前所未有的压力在头顶的苍穹之上汇聚,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耀眼的雷光冲破了厚重的乌云。
一时之间,仿佛风和雨都为之退避,地动山摇。
毁灭世界,总要付出代价。
这是这个世界临终前的反戈一击,也是给予我这个灭世者最后的报复。
是一个世界消亡之前,倾尽举世之力的暴怒的神罚。
我只不过……是盛放它的容器而已。
用贪婪的欲|望将神强压下去,迫使其沉睡在最深处的深渊,于黑暗中诞生出拥有自我意识的人格,都只是一个不可言说的意外。就像是倒映在水中的月亮,清晰,美丽,却脆弱,水面下的任何一丝波动,都可能摧毁这个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假象。
但我却有一个假设。
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它抗衡,但是一整个世界呢?
如果我能计算好一切,它重掌身体和我借斩断命运与这个世界临终一击的时机。
那么最终迎接举世之力的,会是我,还是它?
天空仿佛裂开一道缝隙,雷光裹挟着浩荡的威压从天而降。
我终于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那么,一个世界的力量,和它,到底谁强?
想要让我消失,呵……
我用最后的力气缓缓蠕动嘴唇,一字一顿地,终于说出了自我从黑暗中诞生以来,最想说的话:“玩,蛋,去,吧。”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去他妈的神明!
白光近在咫尺。
我再也没有力气,麻木的手指一点一点从刀柄上滑脱。
万万没想到……
到了最后的最后,明明视线已经模糊不清了,那么多东西在我的脑海中蜂拥流窜,映入我眼中的,竟然还是那张娘不兮兮的脸。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看见了,那根线,连着我和鼬,显眼到令人无法忽视。
这分明就只是万千世界中最普通的一根关系线,混杂在无数泼墨般的浓黑中,毫不起眼。但总是不经意间就出现在我眼里,哪怕只是随便望过去,我都能在成千上万条密密麻麻的丝线中第一时间找到它。
似乎在我眼中,它变得与众不同,它被我赋予了不同的意义,也就拥有了极其显眼的颜色,甚至看起来比别的线都要粗。
与整个世界的大网都区分开来。
我明明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
但我还是觉得它是黑白世界中唯一有颜色的,是温暖的。我总是忍不住去想,原来这就是我和鼬的联系啊,那么耀眼,那么牢不可分,胜过世间所有的羁绊,是万千世界中最独一无二的联系。
距离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就在这最后一秒,穿过无数重峦叠嶂的山峰,隔着黑暗的深渊与水,我定定地看着鼬,他的脸扭曲了,万花筒写轮眼中复杂的花纹飞速流转,流露出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拼尽全力向我这边赶来,脸上的狰狞与脆弱触目惊心。
过去与未来在我眼中交汇了,一时间,我甚至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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