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琅琊阁轶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发现问题之后,蔺晨立刻通知了霓凰郡主和蒙大统领。两人一起赶到了靖王府。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三人已经商量好了计策。
霓凰说:“他总是担心反这反那,那我们就反给他看。”
我看着这位巾帼女将,神采飞扬,意气风发,雄心壮志,不自觉地笑了。
萧景琰看到我,远远地点了点头,道:“白姑娘。”
我走上前,向他们三人行礼,然后道:“蔺晨的意思想必已经由列将军传达了,我没什么可说的。郡主的造反之言,我并不想反驳,但时机不妥,需谨慎考虑。我素来相信长苏的智慧,这件事,他和太子殿下不是不可以全身而退。”
蒙挚道:“姑娘此话怎讲。”
我摇摇头,“如何做,长苏心中自有计较,只是……需要殿下进宫配合。”
霓凰道:“太子进宫,岂不是正好中了计?”
我道:“如果殿下不进宫,我们就得现在就造反了。长苏和殿下母妃都在深宫,恐怕会受到牵连。殿下在宫中,好歹能护上一护。”
我抬眼瞧着萧景琰。他与梅长苏其实已经两清了,他着实没有必要在为了其他而牺牲如今的荣耀和地位,只要他说,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可是,那个理由和萧景琰的性情,又让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只希望,在发现真相的那一刻,萧景琰可以稳得住。
萧景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护住他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坚定,又仿佛平淡如家常话,说完仿佛也没有意识到这是多么重的一句诺言,重要到他自己可能承担不了。
连蒙挚和霓凰都微愣。
我笑道:“殿下不必如此担心你们的安危。我会在你们身边,保证你们的安全。”
蒙挚愣道:“怎么可能,连我都不能进宫门。”
我哈哈笑道:“不瞒你们说,我其实是个有些道行的妖怪,此行乃是为了报恩来的。不用多说了,大家快些去准备吧,以生出不妥之处。”
霓凰和蒙挚先行离去,我和萧景琰落后半步,我轻声说:“殿下似乎不是特别惊讶。殿下是之前就猜出我的身份了吗?”
萧景琰道:“并没有,只是有些感觉你不是一般人而已。当初你面对好几次险境,便是连九安山上那样凶险的境地,一丝怯懦都不曾泄漏出来,我便觉得有些奇异。你能跟在苏先生身边,必是有不同寻常之处。”
我道:“那好吧。”能猜出我竟然猜不出梅长苏的身份,也不知该说萧景琰是细心还是心大了。
我继续道:“殿下此次前去,还是小心为妙,皇帝陛下突然扣住长苏,恐怕不只是发现长苏是你谋士这般简单。若是有危险出现,我又来不及出手,麻烦殿下护上一护,看在长苏心辅佐殿下的份上。”
萧景琰顿了顿,道:“我会的。”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殿下,当时如果发生什么……不管发生什么,殿下都要稳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萧景琰不清楚为何自己的父皇突然抓住梅长苏,即使对方是自己的谋士。谋士和幕僚在政治上屡见不鲜,便是父皇当初也有好几个。他觉得,问题很大一部分,在自己身上。梅长苏与自己走得太近,而他是大梁太子,他的存在太过重要,一不小心就会被梅长苏这样心思深沉的人控制住。
然而,最后,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





琅琊阁轶事 分卷阅读65
这个样子。
那个萦绕心头那么多次的猜测,他每每看着蛛丝马迹得出的模糊的真相,在面对时,他仿佛五雷轰顶一般,彻底无法思考,连当前是个什么状况,都分不大清楚了。
他转过头,想看看那个人的眼睛,确认那个秘密,却不料对方轻描淡写地移开了视线,留下半张有些泛白的虚弱的脸,颤抖的睫毛,和下面掩盖着的,看不出情绪的深渊般的眼睛。
原来如此。
为什么辅佐他为主君。
为什么救庭生。
为什么对他如此熟捻仿佛经年旧友。
为什么在睡梦中也会轻轻唤他的名字。
……
多年前的痛还未彻底痊愈,这一个如惊天天雷一般的真相打在他身上,他一时又疼又惊喜,陈年伤疤被硬生生撕开,他如同隐忍的幼兽,只敢在心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来,克制着自己把人带走藏起来,让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欲望。
相认和隐瞒
四十四
我施了个障眼法进入了皇宫,暗中保护梅长苏的安全,除了夏江突然发难,虚惊一场,便没有什么凶险的情况。当然,梁帝那杯毒酒根本没什么,不管那毒对梅长苏有没有用,萧景琰既然允诺,自然会好好护住自己的人。
就像一头长大了的狮子,在拥有了自己的力量,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领地后,就不会允许其他人进入。
我站在宫门外,给蒙挚递了消息,等着梅长苏出来。
仿佛又走过那条漫长痛苦无止尽的道路,梅长苏沉重地走出那道幽暗阴森的宫门时,差点被那高高的门槛绊住,一直半步不离的萧景琰在身后扶住了他,那双手无比炙热,又仿佛克制隐忍着什么。
蒙挚很快上来接到了梅长苏,萧景琰松开了手。
蒙挚仿佛感觉到两人之间肃穆无比的气氛,吓得不敢说话。
梅长苏借着蒙挚的力搀着,他的心此刻比萧景琰还乱,几乎全身僵硬无法作出合理的反应,只是机械一般往前走,仿佛逃离一般狼狈地躲开萧景琰无比复杂的目光。
他还没来得及走几步,又听到萧景琰那低沉而严肃的声音。
萧景琰的声音不大,刚好让他听到
“我萧景琰……一生都不会再负你。”
他仿佛被给了一粒糖果的孩子,惊喜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慌忙地躲开这让他手足无措的场景。
走回静妃寝宫的那段路上,萧景琰突然觉得,那两年他误会梅长苏那么多次,那些对他的谋士的诛心之言,转眼间就报复在了自己的身上,成为了一把凌厉而坚硬的刀,划开他尘封多年的伤口,变得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那一瞬间,他想,只要小殊能在翻案后继续这样平静快乐地活下去,他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经年的无数情感仿佛凶猛的潮水向他袭来,他难以抑制地被压弯了腰,近乎野兽濒死一般闷哼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双拳已经是握得极紧,指甲几乎已经嵌入了自己拳心的肉里去。
梅长苏一回来就病倒了,看似毫无征兆,只有我和蔺晨能隐约猜出些缘由来。
蔺晨已经毫无脾气,任劳任怨地去诊脉,煮药,服侍人睡下,又是一顿忙碌,期间还得安抚受了惊吓的霓凰郡主,要有多心累就有多心累。
忙活完了,他才找我问情况。我大致说了一下,最后道:“这下,怕是怎么扯也扯不清了。”
蔺晨也是感叹万千,道:“长苏心中明镜似的,不会拘泥深陷于此无法自拔。事情既然发展成这样,他心中必有计较。”
我冷笑道:“心中既然有数,何必吐两口血吓人?”
蔺晨无奈道:“他的心情必定有所触动吧,他们是局中人,我们看得透,他们却未必能及时脱开身。”
情难自已,说的就是这样的事。便是镇定如梅长苏,也无法一时承受这样的打击。
只能等,等他们慢慢从创伤中走出来。
日子平静地过去,梅长苏与萧景琰依旧未曾见面,只是每日梅长苏都能到来自靖王府的一份礼盒,里面都是好吃的点心。梅长苏往往都会哭笑不得,然后把点心给飞流吃。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吃点甜的东西就会快乐一整天的单纯孩子了。然而时间过去那么久,他们的心思那么复杂,许多事情来不及完成,他们所过的日子,与曾经相比,是越来越苦了。
真正打破平静的,是谢玉的死终于传到了京城,同时,萧景睿从南楚回来了。
这一日,梅长苏亲自登门靖王府,找到了萧景琰。
若是当初萧景琰对梅长苏有什么旖旎风月的心思,此刻是一点也不剩了。在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之后,萧景琰虽不清楚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但还是把人小心翼翼地供起来,再也不敢随意触碰,态度虔诚卑微得就像神佛面前忠实的信徒。
只有在梅长苏登门时,在房间等萧景琰。萧景琰在外面到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他一进门,就瞧见了那个人,站在窗边找不到阳光的角落,一旁是高高的书架,微微低着头,目光似乎凝在自己的脚尖,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只是在发呆。
即使已经改换了容貌,变化了声音,连行事风格都变化得与以前大不相同。
然而那些微末到看不见的细节,那片不曾忘却的赤子之心,依然烙印在骨髓深处。
萧景琰走了进去,那人听到了声音,微怔后面色平静地朝他行礼,萧景琰心中一痛,抓住了他的手臂,原本只是想阻止对方行礼,但是透过衣料仿佛能感受到那人的体温,那么温热,不带一丝冰凉。他突然上前,把人轻轻抱在怀里。
梅长苏却是完全愣住了,全身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萧景琰的背,轻声说:“我没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仿佛走过无数漫长的时间,那些年在边关萧索孤寂的凄凉岁月,历尽磨练的硝烟战场,弥漫着不带一丝人情味的血和残酷冰冷,那些走入皇宫只是循规蹈矩的回京述职,和所谓皇族亲人之间的冷嘲热讽和漠视轻蔑,只剩深宫中母妃那一丝微末的温情。
他曾经觉得自己历经人世,不过须臾一场只剩这般无聊的余生罢了。
直到此刻,把十三年来日日夜夜都不曾忘记的执念拥在怀中,才感觉生命似乎又有了许多意义。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理智了,迫不及待想把人更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要融入骨血,他才能感觉到真实的存在和活下去的力量。
真好。
他不曾信佛,也从未认真祈祷过,却在这一刻想感谢冥冥中的注定。
真好,怀里的人还是活的。
没有什么比他的小殊能活着回来更令他欣喜。
我并没有和梅长苏




琅琊阁轶事 分卷阅读66
同去靖王府,但我还是能透过水晶球看到这幅场景。此刻我正在天上,那位黑衣守石人找到了一块上古遗留下来的灵石,说是能帮助我修复我之前被捆仙索割伤的神魂。
我依了他的言照做,却并不觉得有何差别。守石人与我无亲无故,我也不曾给他好处,自然是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帮助我治疗的我伤。不过他未曾向我索要报酬,想必是闪光那家伙请他帮的忙。
闪光这人……当然也不能称作是人了,我认为他应该是被困在水晶球里的一个上古神魂,本以为是严肃端正不苟言笑的那种类型,哪里知道性格别扭傲娇得很,我违逆他的意见,受了一身伤,他倒好,好几天不曾理我了。
我不打算想这些,便与守石人闲聊起来,我说:“其实我一向觉得,萧景琰拿了女主的剧本,你说对吗?”
守石人轻笑道:“天命石同神卷上写的是因果,并不是胡编乱造。”
我道:“萧景琰同梅长苏之间的感情一波三折,他更是苦守十三年才等来了林殊,唉,真是可惜了,这样的深情,怎么就没能在一起呢。”
守石人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我道:“你说吧,没什么大事。你一言也不会泄漏了天机。”
守石人道:“其实有一个版本是这样的,很久之前了,萧景琰不顾众人反对将梅长苏囚禁在身边,还找来个不知什么的妖术将自己的十年寿命给了对方,强迫对方不好好活着自己就陪着一起死……”
我愣了:“这么凶残?然后呢,梅长苏应该不会愿意吧。”
守石人道:“就算是不愿意,又该如何呢。梅长苏死后,萧景琰也死了,死后三年大梁大乱,大渝铁骑南下,最后被诸国吞并。这应该是最初的版本了,我当时还很小,记不大清楚了。”
我道:“没在一起确实很可惜,可这样的结局,确实未必是两人想要的。”
守石人道:“萧景琰同梅长苏,一个苦守十三年,一个挣扎十三年,最后相认分离,铭记一生,未必不是最好的结局。”
我想了想,冷笑道:“梅长苏死了就是最好的结局是吗?你们所认为最好的,却不是他们想要的,强加于他们身上,不过是给他们的伤口再划开一道血淋淋的伤痕罢了。我所认为最好的,只是梅长苏活下来,远离朝堂,和蔺晨逍遥在江湖。而萧景琰,带着后人,将大梁永远传承下去。”
守石人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族长是理想主义者。”
我站起身告辞,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天命这种东西,是可以被踩在脚下的。”
然而最初的那个版本已经不在了,带着命运的印记的剧本已经将故事修缮圆润得毫无破绽之处,所有的事情仿佛理所当然,所有的结局仿佛就是当初的因种下的果。
萧景琰在发现梅长苏就是林殊之后,就再也不敢起任何非分之想了。
他想,这个人是林殊啊。
林殊是谁,当年的小火人,昔日的挚友,经历过大劫和分离他几乎将对方放在心尖上,好像对方就是一个易碎而珍贵的花瓶,自己只能小心翼翼地观赏和供奉,态度无比虔诚恭敬,半分逾越和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梅长苏心里通透的很,知道萧景琰是被当年那件事给吓怕了,不过这正好如了他的心意,避了和萧景琰再有过多的纠缠,不过内心却有微微的酸苦和不甘心。
所有的过往,所有隐晦自私的心思,就让它随着他们走过的那十三年,埋藏在记忆和时间的最深处,永远不忘记,却永远不再提起。
靖王府
四十五
我赶回了靖王府,在门前请人通报萧景琰时,恰好看见出来的莅阳长公主和萧景睿,以及送客的管家和列战英。萧景睿看见了我,微微怔了怔,什么也没说,陪着他的母亲慢慢地走了。
萧景睿虽然在大梁生活,流的毕竟不是大梁人的血,他身份尴尬,恐怕连梅长苏都不知该如何安排他的未来。
但是毕竟是年轻人,将来总是得靠自己的。
我跟着列战英进了靖王府,因为他临时有事离开,我便独自去找梅长苏。
靖王府我比较熟悉,大概是因为经常来暗中递交案卷信件的缘故。
靖王府其实很大,不过它的大部分占地面积都用来改造成了演武场,其余的一部分建成了宅院,供住宿和招待客人等。所以看上去比苏宅大那么几倍的皇子府邸,他的宅子也并不如何华丽富贵,相反低调地让人怀疑。内宅极小,穿过几间房,便可以瞧见萧景琰的书房,梅长苏他们应该在里面商议事情。
我不清楚他们现在聊到什么了,也不好打扰,便索性去演武场绕了一圈,都是些熟悉的面孔。萧景琰手下的人有能力,忠心也有,还带了一些他们主子独有的憨厚倔强脾气,都是些可塑之才。
我试图找找飞流,没见到人,便疑惑地皱眉。
一旁有人注意到我,道:“白姑娘是在找谁?”
我转头,问我的军官很年轻,浓眉大眼,很高,身形挺拔,笑容温和,一笑便露出极白的牙齿,我挑了挑眉,这人眼睛真的很明亮,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一样。
那人见我没回应,略微尴尬的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
我笑着看他憨厚的表情,道:“我找一个男孩子,大概十三岁,靖王殿下经常亲自指导他,叫庭生,大概这么大。”我用手比划了一下身高。
那人刚要说话,突然有人远远喊道:“楚晔!你跑哪里去啦?我赢了,下一局该你了!”
那人愣了一下,叫他的人就跑了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戚将军虽然傻,但还是很猛的,你可要小心点,别像上次”说话的人转过头,看见了我。
深秋十月,来人却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大声说话一点也不介意把口水喷到对方脸上,而他的眉眼极其英俊,皮肤微黑,大概是晒多了太阳。此刻他见到我,整张俊脸却是立刻扭曲了。
那人一说话我就听出了此人的声音,能在靖王演武场喧哗的,不是自己有些能力而且职位高的,就是背景后台比较硬。
来人正是齐国公的第三个宝贝孙子,如今在靖王手下当一名小小的士兵的齐鸣。我当初曾与他打了一架,当然,我赢了。
我笑道:“齐鸣兄弟,戚将军怕是对你手下留情了吧?”
齐鸣大叫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楚晔有点懵逼,看看齐鸣又看看我,我笑道:“不想跟我打一场的话就别跟我吵,你这几个月锻炼得不错,你爹还真放你出来继续练啊。”
齐鸣让楚晔去场上练武去了,得戚猛将军等的不耐烦下手太重,见人走了才




琅琊阁轶事 分卷阅读67
对我道:“我爹不让我来的,是李大哥帮忙说的情。这几日朝堂形势比较复杂,我爹不让我乱跑。你今日这般大摇大摆过来是要做什么,你是跟那个苏哲一伙的吗?”
我微微一顿:“李大哥?”
齐鸣也不瞒着:“李慕白。”
我点头,李慕白作为宰相独子,才华能力自然不在话下,况且有他爹的铺路,未来必定是封侯拜相的命,我道:“不想瞒你,自始至终都是如此,不过你放心,靖王殿下心中有分寸。倒下的,只有那些罪恶的人,不会伤害到忠贞之士和你们这些无辜的小白花。”
齐鸣微恼道:“谁是小白花!”
我摆手道:“不说了,你见到庭生了吗?我想找飞流。”
齐鸣又同我说了些楚晔的事情,其实没什么稀奇,楚晔是靖王手下的一个小士兵,是江湖出身,身体底子不错,经过一番审查被允许来靖王府演练场。楚晔参军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年轻热血,报效国家的志向罢了,至于将来能走到哪里,不是被值得思考的问题。
而齐鸣,作为从小不爱读书只爱打架的别人口中的纨绔子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三年前选择隐瞒身份在靖王手下当一名小兵,半年前才被同意使用演武场。
他们心中没有任何算计和阴谋,即使出身和背景限制了他们的某些活动,可是还存在一批人,比如梅长苏,比如萧景琰,比如李慕白,为他们扫清障碍,给他们提供应得的资源和舞台,期待他们在未来发光,发热,成为将来支撑大梁政权的一股新的力量。
我第一次感觉到,梅长苏为他们铺路,为大梁铺路,是多么伟大,他们所说的高尚,大概就是这样了。
靖王府书房旁有个练箭场,今日庭生学习射箭,飞流就放弃了和别人打架的爱好,陪庭生练习射箭来了。
飞流一般凭借自身的速度和隐秘的身法进行近身攻击,射箭纵然也会,但并不擅长,勉强达到合格罢了,而且飞流性子跳脱,让他沉稳地瞄准对手实在是挺有难度的。
庭生原先在掖幽庭受了不少苦,吃得也不好,营养不良特别严重,被靖王接到府里养了好一段时间才好转了些。大概是小时候受苦太多,庭生性子沉稳乖巧,十分听话,也受得住苦,若是能得到好的教导和机会,前途不可限量。
他拿着有些大的拉弓,神情绷的紧紧地,有些吃力地把弓拉大,手指攥得紧紧地,连骨节都有些发白了。
飞流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突然感觉到什么,朝我这边看来。
飞流立马眉开眼笑,跳到石凳子上朝我挥手。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别以为是靖王府就可以这样没规矩了了,当心苏哥哥骂你不听话。”
飞流道:“正事!看不到!”
他的意思是说梅长苏他们在讲正事,看不到也不会发现他做了什么。
庭生放下弓箭,恭敬朝我一礼。
我向退后方走了一步退开了,道:“是庭生弟弟吧?不必如此多礼,我常听飞流说起你,飞流很喜欢和你一起玩。我出身江湖,按江湖上的规矩,称我一声白姐就行。如果你不愿,便算了。”
庭生愣了愣,似乎有些紧张和畏惧,小心地看我一眼,才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叫了我一声。
我笑了一下,抚慰了几句,便让他继续练箭。庭生表现得都十分敬畏,虽说他是罪奴之子,但也不至于如此胆怯陌生人,身上毕竟流着皇室的血。我想,大概又是我自己的原因。在他们孩子眼里,我既是威严的大人,又是不可侵犯的神仙,孩子最为纯洁神秘,或许能天然地感受到来自心底的畏惧吧。
活了几万年的我有些郁闷,不讨小孩子喜欢真的不是我的错。
我看了半晌,注意到飞流从庭生身上移开了视线,庭生浑然不觉,继续射箭。
我顺着飞流的目光看过去,穿过两旁茂盛的竹林,深红色的砖瓦房屋前简陋的木桥边,梅长苏一身蓝衣,眉目温和,嘴角一如既往的弯起,神色间却有淡淡的忧愁和疑惑,一双眸子依然是深不见底的复杂。他身后便站着萧景琰,剑眉星目,冷淡自持的萧景琰。
两人靠的极近,只要梅长苏往后一仰,便能靠近对方怀里,只是似乎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我看着他们错身交谈了几句,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我又想起那日没把真相告诉萧景琰,还拿赤焰手环骗他林殊死了的事情,心里有些虚,我想我应该早些把梅长苏捆起来丢在他床上赎罪的。萧景琰不敢动梅长苏,但是瞒着他的事,他一定会跟我没完。
1...1920212223...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