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阁轶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无心
我看着萧景琰朝我移过来的冰冷恼怒的目光,默默朝梅长苏身后躲了躲,梅长苏笑道:“小雪也是因为我,何必这样吓人。景琰,不要生气了。”
我愣了愣,我何时见过梅长苏这样哄人?飞流他这样哄过吗?
萧景琰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梅长苏问我道:“你一大早就出门了,是去了何处?”
我道:“有些私事而已。你们和莅阳长公主谈的如何?她答应了吗?”
萧景琰道:“答应是一回事,她敢不敢真的出面指正是另外一回事。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若是姑母真的不愿做,我会另外找人。”
梅长苏点点头,心中清楚,也不多问。
我在中间却是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默契。
我们三人回了房间,梅长苏或许情绪波动大了,咳嗽不停,萧景琰热了个暖炉给他,脸色有些阴沉,道:“你这病,不能彻底根治了吗?”
梅长苏任由他给自己拍背顺毛,我尽职地演着作为医生的责任,“当年那一战落下的毛病罢了,要根治的话有点难度,重要的是还是静心养病,思虑过多操劳过度都会是身体受损。”
萧景琰微微一怔,神情有些难过了,低着头闷闷道:“当年……”
梅长苏无奈地拉着他的手,道:“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当年的事情我不怪你,你更加不必自责。”
金殿呈冤
四十六
我默默地斜开了眼。
两人废话了片刻,梅长苏终于把萧景琰的毛理顺了。两人聊了聊朝政,萧景琰便让梅长苏回去休息,把我留了下来。
萧景琰把梅长苏送出门,直到人家马车的灰尘都散尽了,还不肯回府,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惆怅和难过的神情。
过了许久,他才回来,把我带回了书房,我并非猜不出他的意思,他提出要我留下的时侯我是就明白他想问我什么,只是梅长苏并不紧张,我也确实什么都不会说罢了。
萧景琰道:“我想问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道:“殿下知道,我的身份与一般人不同,我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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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侯却也已经无力回天了。我到不久,琅琊阁的人也到了,如今梅长苏身边那位大夫,就是神秘至极的琅琊阁少阁主。万幸的是,我们还是找到了活得林殊,救回了他。当时事发突然,许多事情根本来不及阻止。事后我们查清楚了真相,他就开始准备翻案的事情。”
萧景琰怔怔地说:“那他的容貌,声音……”
我轻声道:“殿下,许多事情,你不要问了好吗?你要林殊活着,上天已经把他给你了。你还奢求什么呢?”
萧景琰猛地摇头,“我没有要他这样痛苦,这样机关算尽呕心沥血地活着,我萧家欠他这么多,我只想让他自由,快乐,平淡……”
我退到远处,等萧景琰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等了片刻,听到萧景琰压抑的嗓音,他说:“我上次看到的你抄写的那本林氏兵法总结,你把它给我吧。翻案之后,我会安排处理的。”
我顿了顿,“我要留着底稿。”
“我知道。”他轻声说,眼睛里已经有了红色的血丝,“我会再重抄一遍。”
如今大势已定,只要等梁帝寿宴,准备赤焰翻案的事情都交给萧景琰了。苏宅所有人都很清闲,梅长苏和霓凰在一起,有时去靖王府教导庭生,也没犯病了,让蔺晨送了一大口气。我本以为我可以好好睡大觉了,没想到一直躲着未曾现身的黑魇露出了痕迹。
上古大劫之后,诸多物种灭绝,黑魇这个产生于最幽暗肮脏的地狱角落的卑微物种,以一种苟延残喘的姿态存活到了现在。低级黑魇没有肉体,只有乌黑肮脏的冒着黑烟的魂魄,还有遮蔽阳光的黑色斗篷。而高级黑魇可以化形为人,容貌能千变万化,身份也可以伪造和改变,然而就像千年前屈老婆婆所说的,即使如何挣扎,也改变不了身体内卑贱的血脉。
他们行走在华胥梦境之间,以崩溃的梦境为食。来之前,屈老婆婆就反复叮嘱我,要小心这些无识无感无情的生物,他们随时可能破坏我的计划。我一直小心翼翼,本以为他们消失了,没想到在最后关头他们出现了痕迹。
我和丰云在金陵城搜寻了好几遍,杀了几只低级黑魇,便没有找出什么了,然而我的感觉告诉我,有一只隐藏在黑暗中潜伏的高级黑魇,带着阴谋伺机而动。
我担心其他人的安危,便让丰云去了东宫待在萧景琰身边,不得已又动用了山河图。山河图掌握天下形势,以我的神力为能源,这一下子我就又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蔺晨吓得过来看了好几次,我把一帮看望的人赶走,才得已清静地睡一觉。等到我从深眠中醒来,我听到有两个声音的对话。
是守石人的声音,他说:“虽然用山河图可以把握天下之势,掌控一切。可是这耗太大了些,族长大人受伤未愈,若是如此,还能撑到时空之门的打开吗?”
闪光恼道:“我哪里不知道,可是你看她,哪里像是能听劝的样子?”
我动了动身体,力爬起来,道:“你们两个要吵就去天上吵,真烦人。”
守石人冲到床前跪下道:“族长大人,听我一句劝,山河图并非一般神物,上古留下来的禁忌之物,虽有逆天之力,可是这反噬能有几人承受得起?况且你身上神力已经不剩多少……”
难为他如此尽心尽力,体贴周到,若我死了,自然是计划失败了,他不得解脱,得等无数个轮回过去,才有机会得到下一任被允许进入的华胥后人。
我掏了掏耳朵,低头认真看他,一字一顿说:“你知不知道,我此次任务,是必须拿到那灵珠的,绝无回转的余地。”
守石人一顿。
我继续道:“我不知道灵珠效果究竟如何。可是我华胥族长明灯已灭,亡族之祸近在眼前,我的家乡天上地下灵气稀薄,而天族已无优秀后人承担起整个世界的责任了,我们神仙已经遇到了末法时代,五千年前末代天地共主就已经死在我面前。如果拿我的命可以去换灵珠,去给我的世界撑那么几万年,等希望出现,这难道不是一桩合算的买卖吗?”
我说完了一长段话,突然觉得心口堵得厉害,便扒拉着床沿,咳嗽了几声,然后听到闪光说:“撤了吧,胥黎。”他认真叫我名字,“若你不那么做,别说三个月,你身体连三个星期都撑不过。”
我心中一凉,沉默了下来。
我可能是个理想主义者,我试图做到的事情,往往不能都如我的心意。
山河图最后还是被我撤了,因为我必须活到梅长苏倒下的那一刻。
守石人去了阆州,帮我探查有没有黑魇的踪迹,我把闪光给了静妃娘娘,让它帮我看着宫里,蔺晨和梅长苏派了些人手,暗中潜伏在各大府邸,一有情况就回来通知我。
眼看就要到了金殿呈冤的那一天,我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
太平静了。
不止是朝堂,还有这整个世界。平静到诡异。
我暗中联络了静妃娘娘,扮作贴身服侍的小宫女,随她进了内宫。
因为太皇太后去世不满一年,梁帝寿宴办得并不大,只是请了皇亲国戚以及朝廷重臣,整个大殿人员坐满,却不显得拥挤,却有些萧索凋零之意。
大梁皇室的正统血脉,到了梁帝这一代,便日渐稀薄,梁帝身边仅有纪王这一弟弟,萧景琰这一辈,九个皇子,却是死的死残的残,之后孙子辈明面上一个都没有,庭生和誉王遗腹子都是永远不得正名的命。堂堂一代帝王,活成这个样子,也是很可悲的了。
寿礼开始之后,场面是又热闹又严肃,我作为侍女,需站在帘子后面时刻准备服侍主子的,不得站在前面。我不敢太张扬,连梅长苏一个眼神都对不上,只能躲在后面关注他们的行动。
期间大宫女发觉了我的异常,斥问了我几句,随我一起来的静妃的另一个宫女替我开解,道:“好姐姐,原谅了我的妹妹吧,她是第一次随我家娘娘来陛下寿礼,没见过世面,想看个究竟。”
对方碍于静妃在宫中的势力,便不得多说,走了。
我向小英道了谢,由她帮忙,找了个比较近又足够隐秘的位置。
等莅阳长公主进来,我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然而又觉察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百年前建造的金殿辉煌依旧,殿堂极大,莅阳长公主跪在中间靠前一些的位置,历数谢玉夏江罪证及赤焰军当年悲惨遭遇。她快要五十岁了,保养得却是极好,看上去还带着年轻时的风韵和美丽。她的声音不大,然而大殿内寂静一片,回荡着当年的熊熊烈火燃起的声音和无尽杀戮后鲜血喷溅的声音。
莅阳长公主说完,最后跪求梁帝下令重审当年赤焰旧案。
随后,霓凰郡主和蒙挚也下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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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梁帝答应重审赤焰旧案,最后百官附议。
金殿上乌黑黑得跪了一大片,小英也拉着我跪了下来,我被前面的摆件挡了视线,只能隐约看见梅长苏还坐着,而上面萧景琰和静妃还坐着。
萧景琰最后起身质问梁帝,成为压弯那个又固执又冷酷无情的帝王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微微松了口气,没有错,是这个剧情。
昨晚我和闪光推演无数遍,确实是这样子发展的。
随后梅长苏站出来,历数当年林燮对皇帝的扶持与忠心,然后梁帝突然站起,拔出宝剑冲下台阶,连倒在台阶上摔倒的细节也一摸一样。
我略微松了口气。
梁帝举剑指向梅长苏,在这时,萧景琰站到了梅长苏面前,挡下了锋利的剑锋。
萧选的手一顿。
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面前挺拔英俊的儿子,无比严肃又十分生气。这个他所认为最优秀的儿子,这个他唯一一个可以传承皇位的儿子,此时竟然挡在那个乱臣贼子的前面!
不仅如此,那些文武百官更是躲在后面躲的远远的,蒙挚站在一旁是措手不及完全不知怎么办,云南穆王府的立场从来不是站在他的身边,至于他的亲人,最亲密的亲人,信任的人,都离他远远的,从未真心为他考虑过。
萧选突然觉得,自己活着活着,活到最后,他自己活成了毫无退路。
他闭了闭眼睛,拿着那把指着萧景琰心脏的剑的手微微颤抖,只要他一用力,就能刺进去,就能结束这个背叛了他的儿子的生命。
可是他不能,他所有的选择,让整个大梁的未来,必须倚靠萧景琰。
萧景琰沉默,所有人沉默,梅长苏低垂着眸子,似乎不担心萧景琰,也似乎知道萧选的选择。
毫无疑问,萧选老了,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就在所有人都相信萧选败了,就在无比沉默到诡异的氛围里,我闻到一股来自地狱腐朽的味道。
然后寂静的大殿里,突然响起极轻的“扑哧”一声,以及一声压抑的闷哼。
不知谁尖叫了一声,慌张的气氛散开来。梅长苏冲上前,“景琰!”
尘埃落定
四十七
萧选睁大了眼睛,一股细到分辨不清的黑气从他背后飞出,他仿佛脱了力气,半跪在地上,呆呆的没有反应了。
我万分没有想到,黑魇竟然能瞒天过海藏到皇宫里来,还对萧选下了手。以至于在最后时刻,萧选的选择有了偏差,伤了萧景琰。
金殿里有些混乱,静妃和太子妃也慌张地跑下来,叫人立刻去叫太医。
我挤到萧景琰身边,蒙挚吓得不轻,一个劲地拉梅长苏,也不知哪个才是伤员。梅长苏还有理智在,知道我在场,一见到我就给我腾了个位子。
我也不管其他,先查看伤口,再诊脉。萧景琰伤口不深,刚好闭过重要部位,就是这群皇室孙子们没见过血腥的大场面,一时吓住了。
萧景琰其实没昏迷,就是胸口疼,他上战场的时侯没少受过伤,比这更严重的多了去了,就是旁边的人大惊小怪,在看到梅长苏惨白的脸色,觉得自己不倒一倒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蒙挚撕了块布过来,萧景琰解开外衣草草地包扎了一下。
我把之前给梅长苏准备的用我自己的血凝结而成的保命药丸拿出了一颗,让萧景琰吞下去,道:“没什么大事,回去好好包一包,止个血,伤口不要碰水,这两天不要剧烈运动就行。”
金殿混乱一片,老皇帝却不知去哪里了。
太医来确诊太子殿下没事之后,大家放心了,也不知该走不走,偏生几位位高权重的皇子大人还有太子殿下都没走,皇子没有旨意,也不敢走,便留了下来,几个人都凑成一团讨论当年的赤焰旧案。
蒙挚扶着萧景琰在一旁休息,我和梅长苏也过去坐下,我略微压低了声音问萧景琰,“他拿剑指着你的时候,和平常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萧景琰略微回忆了一下,“没有,不过……父皇是闭着眼睛的。”他指划了一下,“我本以为他心思动摇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动手了。”
萧景琰转头扯了扯梅长苏的袖子,用更低的声音说:“你别生气。我真的没事。”
他方才听到梅长苏叫他的名字,想来对方过于担心他,一时间心中十分开心,但等缓过味来,确认他真的没事后,梅长苏就冷着脸,再也不理他了。
梅长苏问我道:“你发现什么了?”
我道:“不怪你,你最初的判断没有错,无论萧选信了谁,都不会出手伤了太子殿下。但是大概是我的错,是因为别的原因,是我疏忽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梅长苏轻轻叹口气,抬手轻轻捏了捏萧景琰的肩膀道:“下次莫要这么冲动,凡事留些分寸。”
我出门找了个隐秘处去通知丰云搜查整个皇宫。
不多时,皇帝派了个公公传唤梅长苏过去单独见他。
我道:“以防万一,我随你过去。”
萧景琰道:“你们两个身份敏感,我和你们一起。”
蒙挚:“……”
霓凰:……兄长再加个人可以吗?
梅长苏好说歹说,才拒绝了蒙挚和霓凰两人的请求,我总算见识了林家小殊的好人缘。
萧景琰一路护送梅长苏至梁帝那里,梅长苏一个人进去后,萧景琰便在外面等着,我在内宫深处不便乱跑,只能安静等着。
萧景琰长身玉立,身形挺拔,还是二年前的剑眉星目,然而周身气质却是截然不同了。此刻的萧景琰,就像一块被磨砺得圆润无比的玉石,为人处事妥帖大方,外圆内方,又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日渐式微的大梁朝政,急需一位真正清明公正的君主来整顿调理。
黎崇老先生当年的思想和教育理论正好符合当前大梁征战疲乱后的休养生息,萧选在政三十年,期间战事并不多,但也不少,却因为过于看重自己的权力,忙着搞权衡之道,早已经把修整朝政造福百姓这种事情给抛到脑后。
前二十年,赤焰军之名威慑天下,大梁从来不曾有亡国灭族之忧,后十年,萧景琰作为七皇子,勤勤恳恳驻守边关,云南穆府镇守一方,还有些领兵不错的老将守着国土,没什么大战发生。若是誉王和旧太子继续明争暗斗下去,若是两方两败俱伤,大梁周边列国合谋进攻,亡国之乱近在眼前。
能站在金殿上与皇帝陛下议政的,都是些聪明人,大梁目前的形势,也不是看不清,虽然没有人明确提及,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想要大梁存续百年,不在二世内亡国,除了萧景琰,目前没有别的选择。
悬镜司首尊夏江意图最后一搏,却落得个身败名裂被困地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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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场。
当朝宰相李吉甫万般无奈,在最后,面对如此形势,也不得不任萧景琰上位。
历史的发生从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必然。但是若不是当初梅长苏选择辅佐萧景琰,却又不会出现如此局面。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历史又是人所创造的。
已经等了半刻钟了,萧景琰却没有半分不耐烦,一张脸还是沉稳安静的。
我想了想,随便扯了个话题,道:“赤焰案重审后,长苏的愿望也就了解了,只怕他是不愿入朝为官的。”
萧景琰道:“他想去哪便去哪,我不拦他。”
我顿了顿,道:“殿下竟能如此潇洒放人?”
萧景琰看了我一眼,笑道:“本就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拿什么理由关着他?朝政上的事情,我也不想拿来烦他,他若愿意指手画脚,我便顺着他,他若喜欢在江湖逍遥,那他便去,只要每年抽点时间来看看我和母妃,与我保持联系就行。”
我惊了,我怎么没从萧景琰身上看出一丝帝王的欲望和控制欲?
萧景琰摇摇头,道:“我不想让他难做。”
千般万般,纵然恨不得日日见到这个人,与他吃饭谈天说地,可是他心里清明得很,自己承载着他的希望和期待,不能辜负他,更不能凭一己私利留下他。只能在每一个深夜,告诉自己要克制隐忍。
我把手卷进袖子里,靠着柱子等了片刻,没多久梅长苏就出来了。他的神色淡淡,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萧景琰迎了上去,道:“我父皇没有难为你吧?”
梅长苏摇摇头,道:“没有,他都同意了。”
萧景琰点点头,护送他出宫。
梁帝同意重审赤焰案的条件,是林殊从此以后不能再出现在朝堂之上。
梅长苏准备赤焰冤情洗清后就归隐江湖,真的没有打算操心大梁朝政,就算如此,还是让人有些心凉。不过从十三年前,他就已经对这个便宜舅舅彻底心寒了,此刻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回到了苏宅,梅长苏交代了几句,就彻底不管重审赤焰案的事情,安心听蔺晨的,好好养病。
难得病人如此听话,蔺晨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整日和梅长苏讨论将来去江湖哪里玩。
霓凰也常来苏宅,似乎也不怕有人说闲话,大大方方从大门进。
我和丰云杀了最后一只黑魇,便在苏宅修养。丰云一旦对一个地方熟悉了,就会露出跳脱活泼的脾性来,在整个苏宅陪着飞流上蹿下跳地玩闹。
蔺晨给梅长苏调理养病,也来不及逗飞流玩。
萧景琰偶尔来苏宅探望,梅长苏自然欢迎。也常有大臣来苏宅和梅长苏讨论政事,梅长苏才华横溢眼光独到,与他们相谈甚欢,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经历了两年风雨,似乎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躺在苏宅门口的躺椅上,在冬天的暖阳里有些昏昏欲睡,恍然间听到屋里说话的声音。
梅长苏道:“赤焰案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些细节了。不出十天,就可以定罪结案了。”
霓凰道:“日子过的真快啊,转眼间两年就过去了。”
蔺晨道:“我多嗦一句,长苏你看,你两年把赤焰主犯和从犯都搞死的搞死,关牢里的关牢里,最后重审,也没什么大犯人好抓了,当年受害者也没什么补偿,真没意思。”
梅长苏道:“不过是想洗清冤屈罢了。如今我的心愿已了,没什么所求了。”
蔺晨:“好啊,看你这身体,左右撑不过三年,你随我走,我跟着你,保你再活十年。”
霓凰急忙道:“兄长,你等霓凰三年,等穆青再长大些,我就来找你。”
梅长苏笑道:“好,都听你们的。”
因为梅长苏正在用药,按照蔺晨的计划调理一个月,便懒懒地在苏宅不出门,直到赤焰案审查结束,昭告天下,由梁帝亲自道歉,下罪己诏。而后过了三日,林氏宗祠建成,宸妃牌位重新出现在皇家宗祠里。
梅长苏在第二日出门去了趟自家的宗祠。
我因为不放心,让丰云看家,自己随梅长苏去宗祠。
林氏宗祠不大,林氏牌位向上追溯不过是林殊的爷爷的爷爷。梅长苏来前,萧景琰便在林殊牌位上挂上红布,在宗祠内等待许久了。
我在宗祠附近探查一番,发现没什么黑魇的气息,便放心了。
梅长苏在里面祭拜,我不能忍受那种烟味,便出门透透气。
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算算日子,最多四个月,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我慢慢地走出门,心中有些惆怅。
等到了门口,我本以为没有人,抬头一望,却见到了两个熟人。
我愣了:“言侯爷,豫津?”
风云乍起
四十八
言侯似乎发现了什么真相,情绪有些不稳,豫津却是一头雾水,见到我,也吃了一惊。
言豫津道:“白姑娘怎么在这里?好久都不曾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回江湖了。”
两道目光之下,我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头。显然言侯爷已经发现了真相,这下我该怎么处理,安慰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走开?言侯应该不知道我和梅长苏关系亲密吧,那我突然来林氏宗祠怎么解释?
言侯爷到底是历经世事,很快就稳定了情绪,不咸不淡道:“姑娘可是随太子殿下来的?”
我谨慎道:“……是,太子殿下确实在里面,侯爷可是要进去?”
言侯爷顿住了,言豫津却发现了问题,“太子殿下不是昨日宗祠建成之后就来拜过了吗?况且……太子殿下不是从来不坐马车吗?难不成太子妃也来了?”
言侯看了恨铁不成钢的儿子一眼,道:“太子妃身处内宫,如何出得来?你小子,莫要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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