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秘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蜗牛壳
成才低下了头,转瞬又倔强地抬起来,“谢谢队长夸奖。”
袁朗没再说话,弯下腰去将烟蒂捻灭在地上,看样子是要站起来。
成才赶忙挡在他面前,“队长,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袁朗闻言,挑起眉毛看了他两眼,终是停住了起身的动作,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坐。”
两人并排坐着,一起看着前方。
袁朗又掏出根烟点上,“说吧。”
“哦……”,成才抿住了嘴,他刚才只是不希望袁朗走掉才开口挽留的,可真要他说话,他却不知该讲些什么。
袁朗侧脸瞄了他一眼,倒先开了口,“又来看你的皂角树?”
“嗯”,成才将目光聚焦到眼前的树干,“来看看。以后有日子见不到了。”
“不用去抱一下?”
“呃”,成才小吃一惊,转过了脸。
袁朗微仰的侧脸似笑非笑,眼睛里却看不出笑意,只是直直地望着树冠。
“不用了……”,成才慢吞吞转回正前方,“早上抱过了。”
袁朗微微点头,呼出些烟雾,没再说什么。
成才用鞋底蹭着地面,片刻后,响起他有些犹豫的声音,“队长,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数第4944块砖的?”
袁朗闻言,轻笑一声,“猜的。”
“怎么猜?”
“直觉。”
“哦。”
脚尖无意识在地上画出自己的名字,转而成才又把它们都抹掉,“队长,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不是一直都在问吗?”袁朗叹了口气。
“哦”,略有些不好意思,“队长,你在老a很多年了吗?”
“是啊”,袁朗弹了弹烟灰,“从它叫老a之前就在这里,十年了吧。”
“你喜欢这里吗?”
袁朗侧过脸,看了看身边的人,“这是我的工作。”
“那喜欢吗?”成才很执着。
“……算是吧。”
“你会一直留在这儿吗?”
“不好说,将来的事谁能说的清。”
“那,你想留在这儿吗?”
“……应该吧。”
“为什么呢?”
“成才!”袁朗终于不耐烦,皱起眉转过脸。
然后,他对上了一双闪亮的眼睛,里面,写满了认真。
袁朗怔了一下,眯起眼,无奈地又叹口气。
他想了想,缓缓地说道,“是习惯。”
“习惯?”
“时间太长了,喜欢也罢、刺激也罢,都会变成习惯”,袁朗呼出口气,“就像你,现在上战场杀人还会不适应吗?”
“不会”,成才摇头。
“那就是习惯”,袁朗的表情稍许凝重了些,“熟悉一个地方、一种工作、一种生活方式,开始可能是艰难的,当然也很新鲜,但当你真的适应后,却也发现很难再脱离。当然,你也可以把这叫做责任,或者,喜欢。”
成才抬起头,看树枝缝隙间的天空,“养成这样的习惯,需要多少时间?”
袁朗笑了,声音里却有丝苦涩,“当有一天,你想不起来要问这样的问题时,就是习惯了。”
“队长”,成才还是仰着头,“那你也习惯分离了吗?这些年,那么多人来来去去……”
“……成才”,袁朗的脸色不太好看,“你问的有点儿多。”
“对不起”,成才忙道歉,至此,他也自觉过了些。
然而,未想到的是,袁朗居然又回答了,“不管多少次,分离的感觉当然不好,但分离本身却已经习惯了”,然后他反问了一个问题,“怎么,舍不得离开老a了?”
“嗯”,成才点头,“我有些担心,我怕忘记。”
袁朗的肩膀几乎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他沉默着,等着成才说下去。
或许是夜晚的氛围,或许是袁朗温和的态度,或许是不久前看海时鼓起过勇气,也或许是即将要离开的事实,成才觉得此时自己突然拥有了在队长面前坦率沟通的能力。
“队长,你之前说我总是为了一个结果虚渡人生,冷冰冰地把一起扔掉……我恨这个说法。可之后我想了很久,我生气,是因为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心里,太空了。所以从被打回五班开始,我就努力往里面装,战友、部队、驻地,生怕漏掉什么。来了老a也是,我一直在看着基地,看着大家,想记清楚每样东西,记住每个人。我没有多少东西,所以,这对我很重要,我不希望去了军校,就丢了这些”,说到这里,成才顿了一下,他忧伤地笑,抿出两个酒窝。
袁朗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随后又掏出了烟,点燃。
“可是,我记住的,就是真的吗?”,成才又继续下去,“之前任务回来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怕,因为,队长你,很陌生,感觉就好像我在老a这么多日子,都白过了一样。而我只是……离开了一小段时间”,成才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喜欢a大队,可上学要那么久,如果我回来,它已经不是我心里的那个样子……我想我会怀疑,到底是我一开始就弄错了,还是,我又忘记了……不管哪样,都……”
成才再一次停下来,他有些哽咽,眼里的泪水来得不是时候,他只能努力控制着。
然而控制的效果并不太好,因为,有一只手从身旁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紧紧地。
“成才”,袁朗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你用心去看了,那就相信你看到的东西,相信它们,都是真实的。”
听着耳边传来的话语,一些暖意从身体接触的地方渐渐流淌过来,成才的眼泪终还是掉了下来。
他感受到了萦绕在袁朗身边的温柔和煦的气场,之前围绕在那周边的气泡薄膜,这一刻,像是突然都消失掉了。
虽然是夏末的夜晚,空气中并无凉意,成才却依然觉得他需要这种温暖。
于是他一动不动,轻轻地吸着鼻涕,靠在袁朗的肩膀,直到自己的心情和面上的表情,一起恢复平和的状态。
此时,袁朗也松开了放在成才肩膀的手,转移到他的脸,替他抹了抹还未干的泪痕,才又放下,“成才啊……”
“嗯?”,成才转脸看他。
“其实有的时候”,袁朗也看向他,“比起忘记,让人觉得更艰难的,是记得。”
成才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袁朗这句话指的是什么,他想张口问问,可袁朗的眼神让他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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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见过队长这样的眼睛。
即使在黑暗中,那双眼睛依然从深处闪出光芒,瞳孔的颜色却有如台风天的海面,墨一般黑。其中仿佛有什么情绪在涌动着,然而又像冷暖流交汇产生的漩涡一般,将一切卷向不见底的黑洞。
成才呆呆地看着,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卷了进去,直到袁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回去睡吧”,袁朗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我还有资料要看,你也是,明天就报道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秘境16
北方的季节变换总是界限分明。
九月初的一场雨,打落了这年的第一批枯叶。
那个湿润微凉的清晨,袁朗在一阵嘈杂却又悦耳的“叽叽喳喳”声中醒来,抬起身向窗口望去,一群灰喜鹊正落在窗台上避雨。
一、二、三……
袁朗轻轻地数,一共七只。
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窗边的小鸟。
它们都长的差不多,只能从羽翼的丰满程度勉强区分,哪两只是父母,哪些是刚长大的雏鸟。
袁朗想,也许下次,要多在窗台上撒些小米了。
然而这天之后,他就再没在窗前和那棵梧桐树上见到这些幼鸟。
小喜鹊的留巢期只有20来天,过了这个阶段,它们就会离开父母独自生活,寻找自己的领地。
小鸟飞走了,喜鹊爹妈并未怎么伤感,继续占据着温暖的巢,四处觅食准备过冬。它们和袁朗已经很熟了,有时候见窗子开着,干脆就飞进来,落在地面或桌边散散步,再欢快地飞出去。
它们应该已经忘掉才养大的孩子。
渡过萧瑟的秋天和严寒的冬日,来年春天,它们又会有新的后代。
成才和许三多在十月份寄来了第一封信。
信封上的信人是吴哲,内容却是写给大家的。
洋洋洒洒好几页纸,一看文字风格就知道是许三多主笔,他问候了三中队的每一个人,事无巨细地介绍了学校的各方面情况,然后表示一切都好请勿念。
只有在最后署名的地方,才看到成才的笔迹,很用力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后面有个括号,细小的字体留下的是一个email地址,还有一句话,“吴老师,大家,常联系。”
信纸中还夹着一张照片,下榕树的两个兵穿着学校的学员服,端正地站在校门口咧嘴笑着,阳光照在侧脸上。
吴哲举着照片批评构图的制式化,接着又在画面里找出了另外4个和他们一样摆拍照片的人,并由此推测出这是新学员统一参观学校时留下的合影。
大家在对吴哲嗤之以鼻的同时传看了这张照片,最后到了袁朗手里,他瞄了两眼说到,“照相的天气不错。”
之后许三多偶尔还会写两封信来,齐桓、吴哲或者袁朗,内容却没大区别,生活流水账加问候。
成才却没再写来,或许他和吴哲或是其他什么人有电子邮件的联系,但手写的信件,再未有过。
十一月底,一场西伯利亚下来的寒流过后,基地里的树叶,几乎落光了。
a大队来年春天的人员调整计划出了草案,发给中层初审,袁朗看了看,这次他手下要退役的,有四个人。
去向倒都不错,向来特种兵的安排都是有国家照顾的。
没什么大问题,袁朗顺手签上了同意,这几个小伙子,再当特种兵是吃力了点儿,但出去工作还正是打拼的年纪,只要肯努力,前景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午饭前将文件送回人事处,路过宿舍楼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看见护着喜鹊巢的木板箱歪倒在一边,大概是被夜里的大风吹的。
袁朗去后勤借了榔头和钉子揣在兜里,爬上树,把木板箱又重新固定了一遍。
之后他坐在树杈上,发了阵呆。
四季变换、人走人留、万象更替……
这一切,都是个过程,一个再自然不过的过程。
只是,在过程里的人,虽抵不过随波逐流的态势,却也拦不住内心的起伏。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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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的这天,成才路过学校游泳馆的门前,看着两个拎着包走出来的学生,发起了呆。
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地方一年四季,都是开着的。
成才这一级的学员,是第一批进驻新校区的学生。
全国各大高校扩招,这所历史悠久的陆军学院也不例外,近几年来招生的人数翻了好几番。于是也像其它的大学一样,学院申请了城市郊区的地皮与资金,搭建起新校区。
扩招引起的变化,并不仅是校区,还有学生的构成。
比起部队里考来进修的军人,地方上参加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后被录取的学生占了更大比例。
成才所在的特种指挥专业还好,基本全是现役军人,许三多他们社会科学系,则有七成都是读普通高中毕业的孩子。
虽然学校依然是全军事化管理,但氛围比起真正的部队上,还是宽松了太多。
几年来,成才第一次,拥有了多到令他感到奢侈的自由时间。
除了需要按时熄灯按时早操,上课外的其它时间,只要不出学校,想做什么完全随意。
入学的前两周,新生教育课程里,成才弄清楚了学校地图、机构设置、学科分配等问题。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他按吴哲的意见,去查看并向老师咨询了三年的专业课程计划,还有学校的专业辅修制度。
和许三多一起寄出信件不久,他到了吴哲的电子邮件,回复的时候成才把掌握的情况一一汇报,吴老师很快就给出了选修意见。
十月的后半,一直摸不到枪、心痒难耐的成才带着许三多,一起又通读了一遍学生守则,然后在相关的机构打听清楚了现役军人上学的特殊政策。
除了教育计划中,他们比普通学员少一年、享有学和部队基本津贴等待遇之外,如果学员自己提出申请,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批准他们使用学院的一些特殊设施,比如射击场、运动场、健身房、专业实验室与图书室等等。
于是成才终于又用上了枪,虽然一周只有3小时,但总比没有好,况且更糟的日子他都对付过,目前的状况,他已经很满意了。
十一月初,成才在学校里已经显不出一点儿新丁的模样。
他的生活安排井井有条,学习、锻炼、训练,全都沿着一条方向明确的道路稳步前进着。
只是他心里时不时还会泛起些许不安,那感觉类似失重,每一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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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脚底都不能妥帖地与地面相接。
成才认真地思考了原因,并得出结论,大概是自己并未像了解a大队那样,去认真了解现在这个地方的每个细节。
他决定,再一次从围墙开始。
这座新落成的校区,占地面积是老a基地的四、五倍那么大,围墙的长度当然也很惊人,但对于成才来说正求之不得,刚好打发多到溢出的空闲时间。
他用一周的时间,数着步子,跑完了第一遍。
然后又开始第二遍。
这一遍,不仅仅是数数,成才也仔细地观察起周边的景物。
这校区实在是太新了。
所有的建筑物,规整有余,创意欠奉,似乎都还没散尽带着水泥味道的湿气。
除了格局基本确定,还有很多空地保持着基建的状态,四处堆放着建筑材料等杂物,光裸的土地上没有草皮。
路边移植过来的砍去细枝的行道树,因为恰逢深秋,也完全看不出是否成活。
所有的一切,让这里看起来就像一座巨大的工厂,缺乏生气。
唯一让人感到活力的,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们。
他们年轻的让人吃惊,欢快或不满,表情都生动到超出想象。
成才跑着步看他们,有时会想起刚当兵的日子,同样的年纪,同样天真到犯傻的生活。
到十一月下旬,成才已经绕着学校围墙边计数边跑了三圈。
然后他放弃了下一步。
因为厌烦了。
并不是厌烦了跑步本身,而是厌烦了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寻找安心的意图。
这里不是老a,在那里适用的办法,到这里就失效了。
成才跑步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在想着a大队的基地。
然后他会对比,景物的不同、感受的不同、人的不同……
然而他根本不想比较。
他不希望,因为这些比较,而模糊了对老a的记忆。
之后,成才又重新安排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大多数的空闲时间,他都和同样下了课的许三多一起,在教室上自习或在图书馆看书,至少学习这件事,他很喜欢。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月底的一天,成才去科技楼领新出的实验安排,路过了游泳馆。
这地方新生教育的时候在外面参观过,指导员当时还很自豪地介绍现在的新校区,教学设施有多完备。课表上也有体育课的细目,每年五月开始,会有两个月的游泳课。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季节游泳馆也开放。
两个个子很高、头发湿漉漉的学生拎着运动包从侧门走出来,一边聊天一边下楼梯。
成才看着他们走近又远离,突然升起些进去看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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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坐在树上打量着周边,换个角度,基地似乎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底下不远处,二中队的人结束了训练,正往这边来,袁朗忙从树上跳下来,先一步进了宿舍楼。
关了门就点起一根烟,袁朗坐在了窗边。
在树上的时候,他想起了成才走之前那晚说的话。
“可是,我记住的,就是真的吗?”
成才眼里的老a,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自己眼里的老a,又是什么模样?
三个月了,成才已经离开了整整一个秋天。
日子和他到来之前,没什么大不同。
训练、任务、处理文件、研究新的战事课题……
但这一段时间,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少了些莫名的焦躁,却也多了些无助的虚空。
直到刚才的那一刻,袁朗才发现,这个从刚修建起一直看到现在的基地,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不管如何努力,画面总是拼不完整。
之前的成才,是不是也像抱着完成一幅巨大的拼图的愿望一般,在一点点的观察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
那在离开之前,他成功地拼完了吗?
他心里对老a的记忆,是真实而完整的吗?
这个念头升起来,袁朗自己也觉得无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要去想。
虽然很可能这问题本身就不成立,成才在a大队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心态,可袁朗还是想知道答案。
魔障了。
从那个下午开始,袁朗开始在休息的时间,抽空做成才做过的事情。
他数了基地里的树,一共98棵,然后按分类和位置,一一标在手里的基地平面图上;
他研究每棵树的形态,记住它们各自的不同;
他在夜里熄灯号吹过之后,试着拥抱了那棵皂角树,树皮粗粝的质感,居然让脸颊和手心都感到特别的舒服,明明与冬日气温相同的温度,却好像有某种温热的力量传达了过来。
这棵树什么都知道,因为它一直都在,它那么安稳,它看了那么久。
抱着它,就好像抱住了某种永恒。
两周之后,当袁朗决定去看看成才数过的基地院墙的砖时,当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雪下的不算厚,却刚好盖住了墙底最下面一层的砖。
等雪全都融化挥发,成才写在砖块上的粉笔字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袁朗犹豫了一阵,最后决定自己再数一遍。
当他亲自去一块块计算和累加这些数字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情。那些砖块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差别,一块连着一块,图案单一的让人扼腕,看不了多久就会忘记数到了哪里。
但是袁朗不想就此放弃,他愈发地感到好奇,成才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到底得到了什么乐趣?
袁朗也开始在衣兜里揣着根粉笔,数一段就把数字记下来。
一天又一天,数字缓慢地增长着。
数到四千的时候,已经跨过了这一年。
当数字累加到距离4944还剩下不到一百的那个晚上,袁朗居然有点儿兴奋地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早操时间,他就借着天边刚泛出的微弱曙光,下楼开始了最后的计数。
……4939,4940,4941,4942,4943,4944。
袁朗扶着膝盖蹲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掏出粉笔准备标上数字,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这块砖上刻着字。
袁朗把脸凑过去,仔细地打量。
不算平整的砖面上,像是用螺丝刀之类的工具小心地一点点凿过,现出工整均匀的图案。
是三个大写的英文字母:poh
袁朗愣住了,这是什么?
这是成才的第4944块砖,这些字也一定是他刻的。
而他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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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的,到底是什么?
袁朗蹲在那里出了好一阵神,直到起床号响起。
无论如何,这有如仪式般的探索活动,已经告一段落。
走向操场的时候,袁朗对自己说,够了,已经够了。
你已经做了你想做的,看了你想看的。
什么答案,他妈的根本就没有答案。
因为问题本身,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幻想。
你放不下,只是因为忘不掉。
其实,早就知道忘不掉了……
既然忘不掉,那就记着好了。
就这么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记着,就好了。
秘境17
成才在游泳馆的大门,向管理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还有之前办理的现役军人特别通行证,顺利地被放行。
他在更衣间脱去鞋袜,把裤脚卷起来,穿过没过脚踝的消毒池,走到了游泳池旁。
新建的游泳馆,干净明亮到有些刺眼。
半透明的天棚,过滤出令人愉快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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