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秘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蜗牛壳
如果不能学会放下,也许早就被压垮了。
为了继续下去,只能将过去藏好,然后专注于眼前。
作为一个带兵出生入死的人,袁朗没有时间缅怀过往,因为他手里握着许多年轻生命的现在与未来。
如果有幸在一起,活着在一起,不管时间长短,都要珍惜,这才是袁朗心中的常相守。
常相守,是个考验,但只是对每个人自己的考验。
因为这样的环境里,并没有人真的能永远相守。
随时随地,和身边的人好好相守,直到彼此分开。
然后,自己就这样继续坚持下去,一生。
想着之前的梦境,袁朗自嘲地撇撇嘴,不就是和小南瓜出了个任务么,怎么就梦到过去的事?
可那种既怀念又沉重的情绪,怎么也甩不掉。
干脆趴下身来做俯卧撑,从一数到五百,地上的汗水勾画出完整的人形。
爬起来冲了个澡,头脑格外清醒。
看了看表,刚好五点。
袁朗盯着窗外抽了根烟,犹豫了片刻,换上了作训服。
初冬的清晨,天还没开始亮,一声刺耳的哨声就把三中队所有成员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大家打着哈欠,一边抱怨一边快速跑下楼。
他们的队长正笑呵呵地站在楼下等着他们,戴着墨镜。
立在冷风中,呼出的气息瞬间化作一片白雾。
袁朗亲自带队,一队人跑出基地奔向375,这是今天的早操。
吴哲与成才并排,小声嘟囔,“这烂人,一大早的,搞得跟黑社会一样,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成才隔着老远打量袁朗架着墨镜的脸,笑了笑,“我猜,他可能是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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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不知疲倦地折腾了大家两天,一切渐渐又恢复原状。
老a众人终于能松口气,享受每天属于自己的那点儿业余时间。
成才也终于得了空,去看看墙上那第2007块砖。
蹲在地上犹豫着要不要将之前砖块上粉笔写的数字抹掉,又觉得这是欲盖弥彰。
如果袁朗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业余爱好,又何苦专门表示,这个爱好有多私密呢?
就留着它吧。
只是第4944块砖,至少现在,还是先放一放吧。
于是,成才的注意力暂时从围墙离开,转移到树木上。
老a基地主楼后面的空地上,有一颗高大繁茂的皂角树,一看就是有些年月的。
这处军事基地的修建,也是近几年的事情,原来这里和旁边的375一样,只是一处平常的山丘。
为了修基地,施工范围内的植被都被清理掉了,唯独剩下这颗老皂角树。
据说当时部队上的高层领导来参加奠基仪式,看到这棵树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颇觉得不舍,于是大笔一挥要求把它留下来,就养在基地里。
这棵很可能已经活了六七十年的老树,也因此保住了性命,成为老a基地里最古老的标志。
成才选训时就已见过这棵树,当时只是单纯地感叹了一下这树的年岁。
再回到老a,才觉得亲切。
成才在心里勾画过这棵树刚发芽的年代,那时候,自己的爷爷大概也只是个小屁孩吧。
那时应该还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没有现在的军队建制。
而它就在这里慢慢生根、成长,默默地看着周边万物的生长与变化,直到现在陪伴着一群特种兵每天休养生息。
也许又过去很多年,直到自己也老去,它还是会在这里,俯瞰一切,安静、从容。
好几次,成才在训练后去树下,张开双臂环抱它,两只手都不能碰在一起。
他喜欢这感觉,好像一时间拥有了某种永恒的东西。
决定去了解基地里的树之后,成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胳膊测量了这棵爷爷树的周长,米。
成才心想,再过上十年,也许它又会长粗一些吧。
紧接着,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十年后,那时的自己在哪里,会是什么样,能不能像这棵树一样找到安稳的所在,
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无论如何,成才还是在心里记住了这个数字。
之后,他开始统计整个基地的树的数量。
这和计算围墙长度比起来,是个很简单的工作。
只两天,成才已经得到了最终答案,整个a大队基地里一共有98棵树。
40棵法国梧桐,作为行道树种在路旁;50棵中国槐,还是树苗的样子,靠着基地的院墙;还有4棵桃树、3棵海棠树是观赏用的,种在现在被吴哲纳为自留地的花圃旁;最后的,就是那棵皂角树。
树毕竟不是砖块,每一棵都有各自不同的姿态。
在确认完a大队基地里的树的数量与品种之后,成才开始仔细观察每一棵树,有没有什么特点。
比如某棵树上,有形状奇特的节疤、又或者某棵树上,雀鸟修筑了它的窝巢。
这件事,比观察院墙更加愉快,因为鲜活,生命的鲜活。
只是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成才多了个心眼,每次认真地研究一棵树之前,他都会先四下看看有没有袁朗的存在,操场上、道路上、还有袁朗办公室与宿舍的窗口,确认没有他的身影,才仔细地看他的树。
这样的时间一长,总是在看树之前先寻找袁朗,非常自然地,袁朗也和树木一起成为了他的观察目标。
什么时间,袁朗在什么地方的几率比较大、做什么事情的几率比较多,成才的心里勾画出了一张详细的表单。
一段日子下来,成才甚至比袁朗本人更了解他的作息和习惯。
没有什么改变,仅有些微小的东西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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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地累积。
只是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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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a大队三个多月后,成才到了一封薛林的来信。
这封信是从702团三连五班转过来的,所以晚到了十几天。
信挺厚,牛皮纸信封的背面写着两个字“勿折”。
成才拿起来对着光看了看,也没什么太准确的判断,于是直接撕开一边。
信本身并不长,只一张a4打印纸用黑色签字笔写了大半页,真有份量的是中间裹着的两张照片。
是海。
一张是薛林笑着站在海边,另一张是同一景色,但没有人只有海。
照片拍得平庸,应该是傻瓜机随手捏的。
灰蒙蒙的天和灰蓝的海,界限并不分明,勉强算是有纵深感,但并没有宽广逼人的气势,只显得沉静。
成才盯着看了好久。
之前在电视报纸杂志上看到的海的景象,虽然美丽,可是总觉得离现实很远。
现在这画面里有自己的老战友,距离似乎一下就拉近了。
薛林的信里介绍了自己的大概情况,除此之外,关于那两张照片,是这样写的:
“成才,不知道信寄到的时候,你还在不在五班。我想,你应该已经离开去了别的地方。我记得我走之前咱们闲聊,你说起过海,所以有空和同事去海边的时候,就拍了照片寄给你。这里的海并不太美,但一样令人心情平静,就像五班的草原一样。我正在适应这个小镇和这里的人们,希望你也能适应新的环境,无论是在哪里。”
成才看着信,不禁勾起了嘴角。
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好,把照片裹在里面,塞回信封里。
打开抽屉,犹豫了一下又抽出信纸,取出了那张只有海的照片,才把信了进去。
成才举起照片,又对着光仔细端详起来。
旁边一直在上网的吴哲终于注意到他,开口道:“谁寄的照片?看个没够。”
成才没回头,“五班的老战友,他拍了现在工作地方的海。”
“海?”吴哲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成才转身递过去,吴哲瞄了两眼,“这拍照水平一般啊。而且这海,唉,污染太严重了。”
成才伸手抽回吴哲手里的照片,“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真正震撼的海洋!”吴哲叹道,然后像是在回忆一般,“想当年,我也是一名海军学员啊,实习的时候,都是在军舰上。从中国最南端的岛屿,再一直向南,一望无际、蓝得惊人的海水,随着天气与时间,变换姿态与颜色,像梦里的场景一样。不管是令人恐怖的风暴,还是平和到没有一丝风的海面,都有一种巨大的力量,让你渺小到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成才安静地听他抒情,直到他停下来才插话道,“你喜欢大海吗?”
“当然喜欢!”吴哲一副心神向往的样子,“它那么美!比咱们这儿那无聊的土坡好一百倍!”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a大队?”
“呃”,吴哲被噎住了,看看成才认真的表情,只好也认真地回答,“本来不是为了试试自己的实力嘛。后来发现,这里虽然又无聊又不美丽,但有我能做和想做的事情”,停顿了一下,“还有,和大家相处也很愉快。”
“噢”,成才像是了解了,没再继续提问,又举起了手里的照片目不转睛地看。
这时,宿舍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有人探头进来,叫了声“吴哲”。
两人一起望过去,吴哲马上站了起来,成才则放下拿着照片的手贴在裤缝上站得笔直,“队长。”
袁朗看看他俩,干脆走进屋里。
他本是来找吴哲去帮他解决点儿技术问题的,一推门却看到了正在研究照片的成才,不禁有些好奇。
“成才,看什么呢那么认真?姑娘的照片?”
“不是”,成才忙摇头,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照片递过去,“我老战友寄来的。”
“哦”,袁朗接过来看了看,“战友呢?”
“啊?”成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袁朗是说照片,“他拍了两张,另一张有他,这张只有海。”
“哦”,袁朗又扫了两眼,把照片还回去,“你喜欢海?”
“我没见过,不过将来要是有机会想看看。”
“大海好呀,是吧吴哲?”袁朗揶揄地看向吴哲。
“那是”,吴哲没好气地回答,“比老a这破山头强多了。”
“对不起,把科学家留在这破山头了”,袁朗笑,接下来又说道,“海我也见过好几次的,我也觉得要是能把咱这基地建海边儿就好了。”
“为什么?”成才脱口问道。
袁朗瞥见他认真的表情,楞了一下,而后耸耸肩膀,故作深沉道:“因为海可以将一切埋葬,却永远保持它自己的模样。”
说完,袁朗就笑了,就像是讲了个冷笑话。
吴哲噗嗤一声也笑出来,“你哪儿背的诗啊,这么文艺,太让人不习惯了。”
成才却没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袁朗。
感受到他的目光,袁朗莫名地有些不自在,脸稍许沉了下来,搓了搓手,“行了,不跟你们闹了,我还忙着呢。吴哲,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宿舍里又只剩下一个人。
成才借着夕阳照进窗的微光,盯着薛林寄来的照片又发了会儿呆。
随后他爬上上铺,把照片放在了枕头底下。
成才没见过海,但他觉得自己心中有一片海。
一片私密的、只属于自己的海。
那里沉着许多东西。
一些事、一些人、一些地方。
欢乐、忧伤,绝望或希望。
偶尔泛起波浪,偶尔刮过狂风,但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把所有埋藏。
只剩安宁,一个人的安宁。
成才突然很想去看看那颗皂角树。
虽然那只是一株安静的植物,却默默藏着这片土地上最多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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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技术细节的吴哲离开后,袁朗继续研究训练方案。
但怎么也无法保持专注,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闪现一些回忆的片断。
海边的特训、危险的任务、战友的面孔、藏起的勋章、退役的告别……
二茬南瓜闪亮的眼睛。
袁朗叹了口气,掐灭了手里的烟,决定出去走走。
黄昏将逝,已经看不到夕阳,基地里凝滞着昏暗的光。
袁朗心不在焉地绕着围墙,下意识地找了找那几块写着数字的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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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笔迹已经模糊。
打从上次带成才出任务回来,砖上的数字就再没有增加过。
袁朗虽为自己探出的秘密感到得意,但同时也有些遗憾,难得窥到一件如此特别的事,却被自己的的一时得意打断了进展,看不到结局。
虽然大概也猜到些,但和最终看到,毕竟是两回事。
成才,是个有些特殊的存在。
话不多,笑得很好看,眼睛总在观察什么。
还有,让袁朗感到不太舒服的是,他觉得成才似乎真的观察到了什么。
嘴里叼着的烟,过滤嘴都快咬烂掉,袁朗走近了围墙的转角,突然停下来。
他看到了一幅画面。
不远处的主楼后面,一个穿着作训服的人半背对着自己,环抱着那棵高大的皂角树。
虽然光线很暗,虽然看不到脸,但袁朗确定那是成才。
冬天里的皂角树,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光秃却细密的枝桠,像钢笔画的线条。结出的皂角荚倒未如树叶一样都凋落,却已是深棕的颜色,在树杈根部结出一团繁乱。
底下张开双臂的人,紧紧地贴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画面呈现出一种静态的美感,仿似剪影,又多出些温暖与萧瑟并存的模糊色。
袁朗犹豫着是继续朝前走还是退回去,可脚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眼睛被眼前的情景吸引着,错不开视线。
直到抱着树的人终于松开了手,他才找回了知觉,有些仓皇地转过身,匆匆离开。
成才听到细微的声音,忙转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疑惑地四下打量了一下,只有一片静寂。
成才撇撇嘴,看到地上落下的几条皂角荚,弯腰捡起一个来,迈开腿回宿舍去。
在宿舍楼梯的转角,碰到了正在说话的齐桓、许三多和袁朗。
赶紧打招呼,冲他们笑了笑。
许三多看见成才手里的皂角荚,高兴地凑过来,“成才,你在后院捡的?”
“嗯”,成才点点头,“小时候咱们还用它洗过头咧,三多,分你一半?”
许三多咧嘴笑,成才伸手把皂角掰做两半,递过去一截。
“队长,齐桓,你们要不要也试试?”许三多开心地问,“回头我去给咱们多摘点儿回来,这个可好用了。”
“得了,这么麻烦的东西,你们留着自己玩儿吧”,齐桓斜眼瞟瞟许三多挥起的手,又转向袁朗,“队长,咱回吧,你要的那个报告我明天给你。”
袁朗笑笑,“行,回吧”,也没再搭理众人,率先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行人前后走着,成才看着袁朗的背影,总觉得有些异样。
推开宿舍的门,吴哲正趴在床上打游戏,看见他进来,扬了扬手里的psp,开口道:“成才,这一关很有难度啊,你要不要试试,争取今晚攻克了它。”
成才关上门,又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看,才接着吴哲的话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别打了,赶快睡吧,估计今天半夜要加餐。”
“哎?你怎么知道?偷听到烂人说的?”
“不是”,成才摸了摸头发,“是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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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集合哨吹响,吴哲从床上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舍友膜拜。
“成才,你真是神算,我服了。”
成才笑笑,没出声,抓紧时间穿衣服。
没什么奇妙的地方。
只是日子一天一天过,成才渐渐发现,即使袁朗总是变化莫测,但也不是没有规律可循。
他有很多方式隐藏自己、主导别人的思想,比如变换笑容、掌控话题、使用小到墨镜大到375之类的道具、展现适度的压迫感与冷漠,等等等等。
当他使用这些方法的时候,并不是全无痕迹。
成才总能在不经意间发现袁朗心情的细微变化。
他作息时间的突然改变、面部肌肉微小的拉伸、言语间的节奏、肢体的小动作,都传达出了一系列讯号,而成才的脑子里似乎装了一台天生的解码器,会把这种讯号解读出具体的内容。
对于这些,成才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也并未太纠结。
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很敬畏袁朗,所以才格外的仔细、格外的小心翼翼。
再或者,就像袁朗说过的那样,他们很像。
所以对于一件事情的反应与判断,总有相似的地方。
秘境4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傍晚。
袁朗从铁路的办公室里出来,穿过冷风呼呼的操场,走进宿舍楼。
楼梯才爬到一半,远远就听到某宿舍一片欢腾喧闹的声音。
想了想,走过自己的屋门,径直向声音的来源而去。
那是c3的宿舍。
悲惨的c3此时正在宿舍里,盯着脚下整整两盆臭袜子脏衣服。
吴哲在他对面得意地仰着头,旁边站着齐桓、成才、石头、连虎等一群面带同情的老a队员。
袁朗推开门探了个头,“玩儿什么呐这么开心?”
满屋子欢闹的情绪一下就冷了下来。
原本各种生动的表情,一下都变成故作无常的装模作样。
“呵”,袁朗乐了,“你们这是哪一出啊?宿舍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活动呢?”
直接走进屋,绕着那两盆脏衣服转了一圈,“这谁的啊?”
看看吴哲,又瞟瞟c3,c3终于绷不住,“队长,是锄头的。”
“哦”,袁朗打量了几下吴哲,笑的很是愉快,“这回是赌什么赢的?”
咳咳,齐桓在旁边咳嗽了两声。
大家一脸不自然,纷纷东张西望装作没听见。
“按说这赌博吧,在军队里它是个违规的事儿”,袁朗开始假正经,“但你们也就是互相洗洗臭袜子,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什么好玩儿的,大家说出来一起乐乐呗。现在倒好,看起来不一般啊,如果你们都不能清楚地认识问题的严重性,那确实应该好好地冷静冷静。我刚从外面回来,气温很低,375的那个风啊……”
得得,他这么说下去总有人扛不住。
与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的石头终于站出来,顶着吴哲威胁地目光说道,“队长,求你了,别说了。你听了别生气啊,我们也没打赌什么大事儿,就是赌你什么时候吹紧急集合哨。”
呃,袁朗眉毛一挑,“然后呢?”
“没有然后啊,然后吴哲就赢了,就这样。”
“行啊,大硕士”,袁朗看向吴哲,“说说看吧,赌注是多少?”
“一次两双袜子,一件衣服”,吴哲脸上已经现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噢”,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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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盯着那两大盆“看来赢了至少三四次啊。……那个,吴哲,你觉得我今晚会不会吹紧急集合哨?”
“会,一定会”,吴哲没好气地说,“都这样了,你不吹才怪。”
“那好,你敢不敢跟我赌赌看?赌注翻三番。”
众人纷纷叹气,为吴哲而唏嘘。这不是霸王赌约嘛,晚上吹不吹集合哨,那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事情?
吴哲瞪了他一眼,视线下意识地往旁边扫过。
袁朗顺着他的视线斜眼瞟了瞟,是成才。
成才此时已经退到了角落里,低眉顺目地看着地板。
吴哲像是有些无奈地看回袁朗,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行,跟你赌,不就是洗衣服嘛。我就赌你今晚会吹集合哨!”
袁朗还是笑着,可眼神不知何时已经显得不那么愉快,“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等着吧。”
之后就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
众人见他出了门,一起松了口气。
也没心思再闹腾了,纷纷作鸟兽散。
对于吴哲牺牲我一人挽救全中队的举动,大家非常感谢,仅此而已。
吴哲拖着成才往宿舍走,小声嘟囔,“喂,成才,你说,今晚队长到底会不会吹集合哨?”
“这还用问吗?”,成才懒得搭理他,“这赌打的,你准备好洗衣服吧。”
袁朗回自己宿舍转了一圈,又晃了出来。
来到齐桓和许三多的门口,推开门,把刚才不在场的许三多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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