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申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羞涩的药
回到自己住处,只见院门口站着寺人披,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君上在里面,要见你。”
看来他走后不久,行踪便被告知了夷吾。
是了,重耳的娘亲又如何得知自己还活着,悄悄住在这里?骗他的人抓着自己关心则乱的疏漏,而目的则在于向夷吾挑拨离间。
进了房间,他见到了夷吾。
他的脚边,躺着那支木钗。
寺人披在后面关上房门,掩去了外面的光亮。
申生硬着头皮走过去,仿佛正在踏入一个不能回头的牢笼。
“我给哥哥磨好了墨,”夷吾道,他转过来,“哥哥是不是有好些话要说?”
他的脸有一半隐没在黑暗里:“告诉我你一直和狐氏私相往来,甚至不惜偷了下人的装扮去见她。”
申生摇摇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发现自己很难解释,按照常理,如果狐氏真的有事,他可以向夷吾求助,但正是狐氏是重耳的母亲,而夷吾和重耳的关系却很微妙,尤其是关于国君之位……
自己因此瞒着夷吾,夷吾也因此怀疑自己,这才是陷害者最切肤最毒辣的一点。
“所以哥哥是不承认了?你一直以来,都与重耳传递消息。”夷吾慢慢地走近他,“你想要废了我,拥立他!”
我没有!申生猛烈地摇着头,不是这样的!
夷吾死死盯着他:“里克临死前讲的话难道是假的吗?还有,奚齐的事你为什么总不肯跟我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申生怔住了,里克的话是真的,而奚齐的事他难以启齿。
他举着的手顿在空中。
“你一直,就只拿我当外人!我为你种花,为你背诗,你放在眼里过吗?你只会和那个重耳有说有笑,让我走!”那过往的刺痛和委屈,已成了心头的死结:无论他是如何地对他的太子哥哥小心翼翼,掏心掏肺,总不及他与重耳在一起时的自然而然,亲密无间。
“他到底有什么地方比我好!”高大的身影步步紧逼,申生一步步后退,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抵上了门。
申生停下来不及比划的手,想要往旁边走开,想要拉开二人过近的距离,却猛地被夷吾的双手锁住。
这个原本温顺胆小的弟弟竟有着极大的力气,教人格挡不开。“哥哥又想躲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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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么?”
最后一把柴禾,水终于沸腾,满溢了出来。
紧接着覆压上来的嘴chun也如沸水一般的滚烫……
申生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白。
夷吾他……
从小到大,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弟弟……不见了……
他奋力挣扎,猛地将对方推开。
而施bao者却反而红了眼圈,他压制住申生的反抗,更加用力地去追寻他的chun齿。
在彼此交错的呼吸间,夷吾做出残忍的宣告:“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顾忌那么多了……我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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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抱抱一直陪着我的大家
作者有预感,今天评论会炸(羞涩)
第30章残暴
听到下人禀报“国君来了”的时候,老臣狐突正在院中晒太阳。
这是阳光和煦的一天,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悠闲隐退之意。
狐突这时已经是须发银白,自晋国内乱开始时他便以年岁太大、身体不适为由告老在家。然而这段清闲日子并没有让他舒心,眉间的沟壑却是越发地深了。
他挡开下人的搀扶,站起来地向进来的夷吾缓缓下拜,动作一丝不苟。
夷吾也没有推辞,目光却转向周围:“这院落倒是不错。”
狐突道:“这都是先君体恤老臣。”他跟着两个女儿来到晋国,建立了功勋,在曲沃和绛城都被赏赐了院落。
夷吾笑了笑:“这么大的地方,却少人住,爱卿不觉得寂寞吗?”
这个称谓一出,狐突身边的下人脸色就是一变。狐突的女儿一是重耳的母亲狐氏,还有一个则是夷吾难产早逝的生母,二人在血缘上乃是外公与外孙,私下相见,却执君臣之礼,那便是打算不顾私情了。
狐突挥退了身边的下人:“还好,他们都是跟了老臣几十年的,老臣心满意足了。”
夷吾道:“还是冷清了些,这个年纪理当儿孙绕膝。寡人忙于国事,有心无力,但总得有人在爱卿身旁服侍。”
这便已经是很明显了,狐突心中已毫无悬念:“君上希望重耳回来?”
夷吾点头:“他流落在外,寡人也甚是挂念。”
狐突道:“重耳远在齐国,无心晋国之事,君上大可放心。”
夷吾道:“那正好,齐国是东方强国,他回来也能与寡人传授些治国之道。”
狐突沉默良久,突然抬头与夷吾对视:“君上当真不顾念兄弟之情?”
夷吾盯着他的双眼:“齐君的事你也知道的,他年轻时与自己兄弟争着入国为君,他早了一步,后来就让鲁国献上了自己弟弟的尸首,从此才国泰民安。”
狐突全身颤抖,闭上了眼睛,潸然泪下。
夷吾却只是按住他的肩膀:“寡人正是顾念着血缘亲情,才不忍心让他葬身他乡。你替寡人传过话去,回来了,至少还能与亲人见上一面。”
“对了,还有狐偃。”夷吾道。狐偃是狐突之子,是重耳与夷吾的舅舅,自重耳逃出国去便一直跟随,忠心耿耿。
他的声音越温和,眼神却也越锐利:“弃亲不孝、叛国不忠,让他改过自新,回来照顾你安度晚年,不好么?爱卿可还有什么好的建议?”
“老臣……没有……”狐突的身体已站立不稳,却咬咬牙,再度向夷吾行了一个大礼。
夷吾走了后,他一直坐在院中不动,坐了许久。
直至夕阳西下,下人们来请示开饭,才发现他已经自尽。淋漓的鲜血从口中流下,沾满了前襟。
夷吾让他给重耳与狐偃传话,而他选择咬下了自己的舌头。
停殡三日后,狐突下葬。他在晋国大半生,有过不少贡献,到死了却是静悄悄地没了。
国君有令,其子孙包藏祸心,在国外图谋不轨,不仅丧事不得大操大办,姬妾仆从一概遣散,他的宅院也被查封,平日里过从甚密的朝廷同僚也受到了牵连。
同时受到严办的还有赵衰一家。赵衰是一名年轻的臣子,颇有城府,善于文辞,因钦佩重耳为人与他过从甚密,重耳出逃后他便也失踪了。
很快,举国境内颁布禁令,凡有与重耳通信往来的一律视为叛国,处以大辟之刑;朝中但凡有说情的,呵问以同谋之罪。
整个晋国,都笼罩在肃杀之中。
夏日的七月,夷吾下了朝,揉揉自己紧绷的脸。
过了会,他放下手,脸上的肌肉开始放松。他露出了一个笑,往后宫行去。
这几个月来,他从原来的胆小善良成了阴沉好杀,群臣面对他,不畏缩害怕。他告诉自己,这也是没有办法。
唯有如此,才能守护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他来到申生的住处,先问了服侍的寺人他在做什么。寺人回答正在用朝食,并奉上食物的记录。夷吾看了眼,点点头,便推门进去了。
申生独坐房中正在饮食,听到有人进来,手上动作便是一顿,但他没有抬头。
夷吾道:“哥哥在吃什么?”
自然是没有回答的。
夷吾自顾自地笑起来:“正好我也饿了。”
他说着也去坐下,拿了片申生的手停顿的那份炙烤羊肉塞进嘴里:“新进了一批御厨,我很喜欢,特地让他们给哥哥做的,味道果然鲜美。哥哥喜欢么?”
申生既不躲避也没有什么回应,就仿佛没有见着他这么一个人。
夷吾也不着恼,只看着他吃,看到申生每动一样,他也跟着吃一样。
直到申生端汤要喝,他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哥哥慢点,这汤多油,看着不冒烟,实则烫嘴。”
他拿过碗,细细地吹了一会,又递过去,手指在对方的手上划过。
申生恍若不知,随手接过,一饮而尽。
夷吾看着他仰起的修长的脖颈,自己的喉结也跟着滚了滚,猛然便感觉口干舌燥。他指着碗中空空,深吸了口气:“哥哥怎么都喝完了,我还没尝过呢……不如……”
下一刻便欺身上前,就将自己的嘴chun凑了上去。
浓郁甘美的汤汁,再加上温re湿run的触感,教人欲罢不能。
夷吾舒服得头皮发麻,突然双臂一用力,将人拦腰抬了起来,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他的太子哥哥原本就比他矮上一些,体格也纤细一些,加上在宫中无法出门,疏于锻炼,此时正可以任他摆弄。
夷吾一只手在他发丝间摩挲,另一只则向下探去,急不可耐地扯开了自己的腰带……
申生在整个过程中都不肯发出什么声响,也没有太多的反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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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根快要被拉断的弓弦,逼得狠了也只是更加紧绷,抓紧了床褥别过头去。
而这,已经足够教夷吾满足。
只要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太子哥哥。
他喘息着,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颈窝上平复着呼吸,而后替申生擦拭潮湿的额头。
他一边擦着,一边忍不住又亲了一口。见对方闭着眼睛,累极了想睡的模样,便自己披衣起来了,心情松快,怡然自得。
案几上有摊开的竹简和写了字的素丝,申生平日里会在那读书写字。夷吾看了一眼,笑意却凝固在唇角。
那上面用小字写着:奚齐对我有禽兽之行,无奈之下,借里克之手杀之。
这是对奚齐在时那段时间的总结,也是自己问了数次都不得而知的真相。
现在太子哥哥将它写出来,摆出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看到。
夷吾回头,望向那个闭目装睡不愿看到自己的人。
心绪起伏到了极点,咬紧了牙根,反而笑了出来。
是了,太子哥哥,我在你的眼里,不过也是禽兽而已……若有机会,你也定会让那个别人,来取我性命,对么?
与此同时,遥远的齐国。
重耳与他的小舅舅狐偃、青年臣子赵衰跪坐于地,他们面前是一位从晋国回来的使者。整个大殿陷入了悲痛与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狐偃才揉揉自己通红的眼圈,沙哑道:“爹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他们上首的是已经年迈但威严的齐国君主,他望向了重耳:“你呢?”
重耳的重瞳也湿润了,皱眉摇头:“我不明白,我根本没有相争之心……”
边上,赵衰突然转向他,重重磕了几个头。他本是个文士一般的人,身着青衣,面色白净,比之重耳与狐偃都要文弱些,此时却用力得额头青紫:“公子,权位之争,猜忌之心,历来是不死不休,一退再退,又有何用?”
“如今臣的家人都已遇害,他日也必祸及你我!”他的眼中有眼泪流下,目光却是坚毅果决,“望公子早下决断!衰必紧随公子,赴汤蹈火!”
“他说得不错,”齐君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继续问重耳,“你现在可是想回去了?”
重耳与他对视,重重点了点头:“不回去,人也不会放过我,倒置自己于被动的境地。”
“正是这个道理。”齐君微笑点头,“寡人还有一言,要赠予小友。”
重耳恭敬道:“请齐君赐教。”
齐君道:“寡人有心助你,但齐国毕竟在东方,与你的国家相距遥远,你此次回去,还是要争取相邻秦国的协助。”
重耳点头道:“多谢齐君,重耳铭记。”
他郑重向齐君行礼辞行,于是和狐偃、赵衰踏上了西归的路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这里还是存稿箱君,作者最近三次元忙忙的,就让我代劳
五月应该会好啦,下一本写啥好捏~~~~~
第31章忘恩
又是一年秋风起。
这一年,是夷吾回国的第三年,也是秦国借粮给晋国的第二年,天有不测风云,这一次却是秦国爆发了饥荒。于是秦人也派出使者来向晋国借粮。
负责外交的吕甥接待了这位秦国来使,他此前曾前往过秦国借粮,对对方很有好感,不禁安抚道:“不必担心,去年贵国鼎力相助,待我晋国有恩,今年我君必也慷慨解囊。”
然而朝堂之上,夷吾下的命令却是拒绝:“度过荒年,好不容易有了些存粮,为黎民计,不应外借。”
吕甥忙进言道:“可去年秦国刚刚救了我方百姓,如今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夷吾道:“我们二国毗邻,秦弱便是我强,这是好事。况且他们常年修兵,必然心怀不轨,秦晋之间必有一战,寡人也不能坐以待毙。倒不如趁此良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吕甥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芮立于臣子之列的最上端,拢了拢衣袖,貌若等闲。
却有一人大踏步而出:“君上,这样咱们不都成了忘恩负义、乘人之危的小人?”
夷吾倏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他心中满是被戳中了的恼怒,况且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青年臣子庆郑。
庆郑却丝毫不惧:“当初许了土地,咱们已经背信弃义,如今再恩将仇报,敢问君上,咱们晋国日后如何在诸侯间立足?”
夷吾气得满脸通红,“蹭”地拔出佩剑:“你敢这么跟寡人说话?”
庆郑与他对视,毫不回避:“君上当初提拔,不正是因为小臣能据理力争吗?”他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因为长了一张浓眉大眼的娃娃脸而显得格外稚嫩,但此刻一脸正气,却是端正肃然。
夷吾的剑尖指着他的眼睛:“你不怕死吗?”
庆郑的睫毛微微颤抖:“臣愿为君上死!”
夷吾看着他,最终没有刺下去,只唤来侍卫将庆郑拖下去:“你就在狱中呆着,等寡人凯旋而回再拾你!”
手腕一翻,锋利的剑尖将一张案几砍成两段:“谁再多言,有如此案!”于是群臣静谧,再无人敢提出异议。
这一下,借粮成了出兵。计定之后,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的筹备。
夷吾在宗庙中祭祖问卜,得到的结果却是此战危险,以庆郑为车右则吉。
夷吾仍在为朝堂上的生气,也不顾他人的求情劝说,只道:“就让他在狱中呆着,不准出来。”
紧接着,是吕甥出逃。宗庙占卜后他便不再露面,夷吾派人去了宅院,已是人去楼空。再看驿站,秦国的使者也不知所踪了。
不久后,前方来报,秦国的大军挥师入境,却是抢占了先机。
晋国的边防虽有防备,却难以抵挡其汹汹而来的气势。
夷吾于是匆匆忙忙披甲出征,向着秦军所在的韩原去了。
秋日的韩原,野草丛生,辽阔而萧瑟。夷吾想起自己两年前回国的时候途经这里,彼时此时,心情却大是不同。
秦军再次列阵,军容整肃,放眼望去,遍地黑甲,如阴云笼罩。夷吾强自平定呼吸,问旁边车上的芮道:“你看他们有多少人?”
芮眯眼一数,回道:“君上放心,不过三百乘。”
夷吾道:“我们呢?”他转头相望,只见己方军队正在布阵,车虽不少,但疾驰赶来,人人脸上皆有疲惫之色。而秦军,目力所及,皆是神色坚毅。那当前的士兵似有所觉,目光如箭,直直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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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射过来。
夷吾的心猛地一跳,情不自禁便往后退了一步。
芮道:“君上怎么了?”
夷吾摇了摇头。秦人不过是恨他,那又怎么样?他有上下军共二万余人,军车五百乘,远胜于秦,且秦人正在举国饥荒之际,粮饷必定不足,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他向芮道:“爱卿致师去吧。”
所谓“致师”,乃是两国交战前的挑衅举动,由其中一方率先发动。致师者往往是卿大夫,在挑衅的同时带去己方将帅的口信。
芮领命而去,带领三车军士驰驱向前,面对黑压压的秦军发出三箭,高声道:“秦人真要一战,我晋自当奉陪!”
这时秦军一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排阵而出,四方脸膛,鼻若悬胆,手持长戈,横于前胸,沉声道:“敢问战何由起?我大秦问心无愧!”
芮脸上现出惭愧神色,只能撑着面子继续道:“那咱们便各安天命了!”
秦君嬴任好道:“不急,先等你们排兵布阵。天若有眼,当助我大秦!”
正午,日头当空,却被飞沙走石所遮。
秦晋两军向着对方军阵杀去,最终战成了一团。车兵纵马冲撞,步兵短兵相接,一时间喊声震天。
夷吾作为主帅,猛力击鼓,指挥着军阵,但真到了混战之时他便按捺不住,丢下鼓槌,拔出佩剑,向车下的秦兵当头砍去。
利器刺进人体,惨呼响彻耳旁,惊心动魄之际,他反而觉得胸口的那块大石松动了。
太子哥哥的冷漠,群臣的不满与反对,仿佛都可以抛诸脑后,眼下只有热血沸腾,只有奋勇冲杀。
晋军有着人数和车数上的优势,很快便将秦军逼得节节败退,四散而逃。夷吾大觉扬眉吐气,一拍御者:“上去,寡人要砍下他们的大旗来!”
追至中途,他突然叫停,眯了眯眼睛,望向一个熟悉的背影。
“快追!”他眼睛猛地一亮,“那是嬴任好!他落单了!”抓获敌国的国君,那是极大的荣耀,对对方而言,也是极大的耻辱,秦国以后再无叫嚣的气焰,那个重耳……也没有脸再回来!
太子哥哥终会知道,我夷吾早就不一样了!
我是强者,比重耳强,比父君强,比所有人都强!太子哥哥,你看着吧!
仅仅是这么想着,热血便直冲上头:“追!让他这个国君,做寡人的阶下囚!”
身边的戎右道:“秦军溃逃太快,那边地势不明,说不定是个陷阱!”
但夷吾已经听不进去了:“分明是我军太强,他们怕了!给我追!”
被连声催促的战车飞驰而去,远远地离开了自己的军队。而就在接近嬴任好之际,马匹长嘶,脚下猛地一沉!御者惊呼:“坏了!车陷住了!”
戎右跳下车去查看:“君上小心,这边是沼泽!要缓速退去!”
夷吾望去,嬴任好的背影只剩下一点点了,不由得气得跺脚:“就差一点点!一点点!”
戎右抓着车身使劲,御者小心地安抚马匹,打算后退,就在这时,远方的人影却又渐渐变大了。
夷吾屏住了呼吸。
嬴任好回来了!
真是老天有眼……
他的头脑突然空白。
嬴任好的身后,跟着一片黑压压的秦军。
“快,快一点!”他想要击鼓求援,却发现鼓槌早就在激战之时被自己丢了。
这时,右服右骖两匹马已被沼泽吞没了四蹄,马匹越是惊恐挣扎,就陷得越深,辔绳与车辕结成了一团。
瞬息之间,秦军车马已到了眼前,将他的车团团围住。
一人从中出来,向着夷吾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君上可安好?”面孔熟悉,正是叛逃而去的吕甥。
夷吾胸口急剧地起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吕甥继续彬彬有礼地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君会好好招待君上的。”
仿佛是掉入了沼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吞噬。那一刻,双腿发软,像踏上了虚空。
夷吾绝望地知道,什么都完了。
他成了秦人的俘虏。
秦姬画眉的笔久久停在脸旁,直到被婢女唤得回神。
她接过婢女抱来的女婴。那女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见她便咧开嘴笑,煞是可爱。
这是她在夷吾归国的第二年诞下的孩子,如嬴任好所望是个女儿,亲自取名为“璧”,表示如美玉一般珍贵,疼爱备至。
可抱着女儿,也无法消除她眉间的忧色。
晋国主动挑起了战争,她的夫君出征韩原,这个时候想来已有了胜负。一边是她生儿育女的地方,一边是她的母家,她身在秦国,日日寝食难安。
结果是在这一日的清晨传来的:嬴任好凯旋而归,带着被生擒的晋国国君。
于是宫中张灯结,喜气洋洋,一为君主接风,二为庆祝凯旋,忙得不亦乐乎,热闹非凡。
秦姬抱了会女儿,便又交给奶娘,挥退了所有人,自己修好妆容,换上了衣裳。
她静静地在屋中等着,直到有人轻轻敲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乱先生”的手榴弹,咱们贫民窟的友谊,你太客气啦~
也谢谢大家看作者的文文~
这卷下章就要结束了
就要进入新的篇章啦~
第32章玉碎
秦姬放人进来,掩了房门,急问道:“如何?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这是一个已不年轻的婢女,其貌不扬,却是她从晋国带来的心腹。这个婢女去往前朝的庆功之宴服侍,这时暗中回来传信。
只见她双目含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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