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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境有冻离
“我,我不能生下他吗?





春风 分卷阅读4

“你真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样子吗?”贺溟冷哼一声,“就算有我陪着,我也不敢保证你这幅身体能平安生下他,父子平安,就是奢望。”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你和孩子,只有把握能保住一个。”
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也太让人无措。
谢春飞抚着小腹,脑子里乱做一团,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贺溟看了他一会,沉声开口:“这个孩子,暂时还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用命换他……如果你决定不要,就和我回落霞谷,我为你落了他。如果你执意要生下他,那我便回去了……我在秦府里留三天,给你时间考虑,三天后,你若是决定不要他,那就来找我,我带你回落霞谷。”
“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虽说我作为你的师父,看着你长大,我是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孩子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但是这件事的决定权毕竟还在你的手里,我也不能多加干预,我等你自己做选择。”
谢春飞眼里流露出几丝动容,他看着眼前这位长辈眼角细细的纹路,想起来小时候,他刚到落霞谷的时候。
因为怕生,谢春飞不怎么和贺溟说话。贺溟却没有责怪他,去劈了几根青竹,为他扎了个风筝。
那时候贺溟还很年轻,自己也是个孩子,成天变着法逗谢春飞开心。时光匆匆,他长大了,贺溟也老了。
“好,待我想想。”
谢春飞为贺溟安排了一间厢房,又唤了仆人把打翻的碎瓷和汁水拾干净,这才回去接着看书。可是之前的那本书,他翻了一个下午,竟然一页都没看完。
他是被秦纵推醒的。
秦纵看着谢春飞醒了,轻轻笑了一下:“春飞怎么睡得这样死?我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醒。可是这怎么行呢……”
秦纵掐着谢春飞的侧脸:“你再不醒,饭还吃不吃啦?”
谢春飞脸上浮了些红,他打掉秦纵那只使坏的手,小声道:“你就会戏弄我。”
秦纵半扶半抱将谢春飞从塌上铲了起来,然后伸手将他半散的长发用长簪绾起:“你最近胃口不大好,可是饭还是要吃的,还要好好喝药,不然你抱起来都硌手了!”
谢春飞知道这人爱戏弄自己,嘴里就没个正经话,没有理他,去叫仆人传晚膳。
晚膳有一道八宝鸭,一道清蒸鳜鱼,还有一汤两素菜。
谢春飞胃里压制不住,一股酸意泛上来,忍不住扶着桌子干呕了起来。
“春飞?你怎么了?”秦纵过去扶着他,看着谢春飞苍白的脸色,有些焦急,“要不要我叫大夫来?”
“不用!”谢春飞抓住他,又似是解释,“我师父来了。”
“你师父?贺溟贺师父?”
贺溟的大名,秦纵还是晓得的。
“对,他给我瞧过了,说是我……我最近肠胃不大好,要吃点清淡的就好了。”
谢春飞垂下眼睛,视线飘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他不是想要和秦纵说谎,只是他实在没想好,这个孩子的去留。
“阿纵……”谢春飞的声音很轻,他的眼神在一片柔和摇曳的烛光中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我和孩子……如果只能选一个,你要哪一个?”
秦纵勾唇,将人抱了个满怀:“当然是你啦,春飞,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得过你……至于孩子,还是等你身体调理好我们再要吧。”
谢春飞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眶湿了,双手慢慢攀上秦纵宽厚的后背,回抱着这个男人。
他想陪着秦纵,走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他不能因为这个孩子,就丢下秦纵,叫秦府刚刚挂上红绸,就要换上白绢。
“阿纵,三天后我要随着师父回一趟落霞谷,师父有些东西要交给我,约摸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他自私也好,贪恋红尘也罢,无非都是放不下人间这一个秦纵罢了。
十余年的陪伴,这个人早已经刻入心底,那声哥哥已经融入骨血……他所有的私心,都是想要和秦纵白首到老。
“嗯?要回去么?可是我不想放春飞走……”
秦纵像只狼狗一样,将头埋在谢春飞的发间拱了拱。
谢春飞强笑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嗯,早点回来啊,一个月就要回来。”
“多一天都不行?”
“不行!我会想你!”
这个人还真是像个孩子一样。
既然如此,这些事还是不要让秦纵知道了,平添一份烦恼。他希望他的阿纵,能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三天后,谢春飞来到贺溟房前。
贺溟见着是他,眼里流露出一丝欣慰。
“春飞,我很高兴你能想得通。”
谢春飞弯起淡色唇瓣,笑了一笑。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整个人清减了一圈,在燥热的夏风中,也似是一片枯瘦的叶子。
贺溟将谢春飞带回了落霞谷,熬了一碗乌黑的汤药,摆在谢春飞面前的矮几上。
谢春飞看着那碗药,眼神黯淡,迟迟没有伸手去拿。
“春飞,虽然落胎对你的身体也会有损伤,但是你现在的身子,生下他就是搭上一条命,落胎总比怀孕生子要好的多……”
“贺师父……你说……我要是落了他,以后我还有机会给秦纵一个孩子吗?”
贺溟沉默了半晌,最终端起药,递给了谢春飞。
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春飞接过药,睫毛一眨,抬手将一碗苦涩的药混着泪饮了下去。
苦涩从舌尖蔓延,一路淌进心底,最后化作一阵阵坠痛撕扯着小腹。
谢春飞满额是汗,面如金纸,惨白的唇瓣颤抖着泄出几丝呻吟。小腹处的酸痛让他不得不抓紧身下的被褥,蜷做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双腿间一片黏腻,房间里散着一种血腥味。
谢春飞绝望地闭上眼,脸上尽是蜿蜒的泪痕。
他痛得受不住了,小腹里搅着的疼痛让他眼前一片片发花。谢春飞哆嗦着,神智已经不大清楚了,迷蒙间似乎听到有人趴在他肩头,甜甜地喊他哥哥。
“秦纵…………”
谢春飞低声喃喃,翻来覆去,唇齿间却全是这一个人的名字。
【五】
谢春飞在落霞谷养了一个月,贺溟每天都给他熬吊神补身体的汤药,他的脸色也没见着变好,一副气血两亏的模样,郁郁寡欢的。
贺溟为他拾回秦府的行李,轻生劝到:“春飞,你也看开点吧……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莫要再多想,你这副模样回去,秦纵那小子能不起疑?”
谢春飞手上叠秋衣的动作一顿,垂下




春风 分卷阅读5
眼睫,声音低低的:“是啊……他会担心的。”
贺溟取出了几个小瓷瓶,帮他装到包袱里。
“贺师父……那是……”
“避子丹,”贺溟抬头望向他,没有一点隐瞒,“欢爱后服下一粒,便不会怀孕……这些苦头,你若不想吃第二次,那就还是小心些好。”
谢春飞点点头,面上却漠然一片,什么神色都没有了。
一月之期已到,身体虽然没有养好,谢春飞却执意回到了秦府。
他对着铜镜,看着自己惨白的面色,秀气的眉蹙了起来。
真是难看。
谢春飞苦笑一声,从柜子里摸出那盒胭脂,晕开在颊侧。
他神不大好,靠在塌上等秦纵回来,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谢春飞是生生被秦纵摸醒的。
秦纵今儿个回来得早,挥手让仆人都下去,不用伺候着,踏进院子里瞧着没点灯的屋子,还以为谢春飞没回来。进了屋掏出火折子点了烛火,塌上却侧卧着他日思夜想的人。
秦纵一把抱起他,不安分地搂了搂,生生把睡着的谢春飞给弄醒了。
“春飞怎么好像瘦了不少?”秦纵咬着他的耳朵,借着光线看着他的面容,模糊地低笑一声,“不过面色看起来倒是不错。”
谢春飞强打起神应付他:“可能是落霞谷里的饭菜没有秦府的佳肴可口。”
秦纵一听这话高兴了,双眼亮晶晶的,窝在谢春飞脖颈里笑:“你还真是由奢入俭难!”
谢春飞闻着秦纵身上淡淡的香气,眼眶就有点湿了。他想起落霞谷里最绝望的那日,自己是多么渴望这样一个熟悉的怀抱。
翻了个身钻进秦纵怀里,谢春飞紧紧地搂着秦纵的腰,却什么都不说。
“怎么啦?想我了?”秦纵伸出手,慢慢梳理着他的长发,“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很想你。”
“阿纵……咳咳……”
“怎么了?你咳喘之症又犯了?”
“不是……你先放开我……”谢春飞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你那儿抵着我了。”
大夏天的,两个人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抱出一身汗也不肯分开,小别胜新婚,秦纵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根一个月没使过的东西自然是站了起来,硬硬地顶在了谢春飞的腿根。
“你刚回来,我可不敢动你。”
秦纵放开他,解下衣带,就要自己动手。
他的手被另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握住,秦纵顺着那只手向上看,看到了谢春飞脸上那红成一片的颜色。
“……春飞?”
“我,我用手帮你。”
谢春飞不敢抬头看秦纵,手指却慢慢摸上了那又硬又烫的性器,轻重得当地揉捏撸动起来。
见着了秦纵,谢春飞总是能开心些的,整日和他胡来,秦纵又变着法儿地讨谢春飞的欢心,终于让他心里的阴云慢慢消散,脸上也开始露出笑容了。
不过这也是一年半以后的事情了。
谢春飞怀里揣着个紫金暖炉,穿着厚厚的棉衣,站在秦府门口看着下人站在木梯上,把过年时挂的红纸灯笼摘下来,然后叮嘱仆人将门前道上的积雪打扫干净,不要摔倒过路人。
后面挨上一件犹带暖意的狐裘,谢春飞没有回头,笑着靠在那人身上:“你来了。”
“怎么也不知道多穿点?你身子受的住吗?”秦纵小声教训他,又抱怨道,“反正你要是病了,最后担心的人是我,挨累的人还是我!”
那件狐裘是秦纵从屋里找出来,特意披在身上带过来的,这样围在谢春飞的身上,还是带着秦纵的体温的,暖和得紧。
“怎么了?现在嫌照顾我麻烦了?”
谢春飞的右脚往后移了半寸,在秦纵靴子上碾了一下:“那也晚了,谁叫你放着好姑娘不娶,非要娶个病秧子!”
秦纵被踩的面上一抽,五官纠在一起,却不敢呼痛,只是陪笑讨饶:“病秧子怎么了?我就喜欢病秧子,弱柳扶风,西子捧心不也是别有风情?”
谢春飞轻笑一声,不再理他了。
这是他嫁到秦府的第二年,一切顺遂,除了……没有子嗣。
秦纵总是笑眯眯地安慰谢春飞:“可能是你身子骨太弱了,我们先把身体调理好,孩子就顺其自然吧,不必强求。”
顺其自然……
谢春飞心里一阵酸痛,望向床头的檀木盒子,在衣服下面藏着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避子丹。
这是他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他不知道的是,秦纵为他挡下了多少的谴责。
秦夫人本就不满意谢春飞嫁到秦家,听说是个孤儿,家世也不清楚,又是个男人,若不是谢春飞是个双儿,她当年是绝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可是整整过去了两年,谢春飞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夫人忍了一年,避开了谢春飞,单独找秦纵说了纳侧房的事情。
秦纵却是百般推脱,婉拒了这件事。一次两次的,秦夫人也是等出了火气。
“你就等着谢春飞那个病秧子!我看他能给你生出什么来!”
“娘,”听到这样的话,秦纵也沉了面色,“我娶他,又不是为了生孩子。”
“我知道你喜欢他,喜欢的要发疯了!秦纵,你知不知道我四十多岁生下你多不容易!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秦家就你一个儿子,你,你还要我们这么大年纪,眼睁睁看着秦家断在你这儿吗?”
说到最后,秦夫人掏出一方绢帕,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秦纵是个孝顺的儿子,自然是看不得母亲这样哭,可他也不能就这样娶个小妾……除了谢春飞,他不想和别人育有子嗣。
更何况,若是这样做了……他的春飞哥哥,该多么伤心呢?
秦纵双膝落地,跪在秦夫人的脚边,垂着头哑声道:“娘……儿子不孝。”
“可儿子认定了一个人,就断没有舍掉的道理……娘,再给春飞,多一点宽容吧,就当是不孝子求您。”
他又磕了一个头。
秦夫人被他这架势吓得眼泪又涌了出来,把他硬是从地上拽了起来,捶着儿子的肩膀哭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是劫。
桃花劫。
早就在秦纵十岁那年,落霞谷里,他就应了劫。
至死方休。
【六】
年节刚过,秦老爷子却在七十二岁这一年,忽然病倒了。
这病来得邪乎,也来得汹汹。
先是一场风寒,请了大夫开了方子,病情却总也不见起色,发了几天的高热。
秦府上下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低迷的情绪,秦纵更是每日处理好铺子里的事情就早早回到府里,守着父亲。
谢春飞轻轻叩了两下门,秦纵回过神来:




春风 分卷阅读6
“进。”
“阿纵……吃些东西吧?”
他将手里托盘摆在一旁的桌上,里面有一杯清茶,两碟点心。
秦纵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瞧着点心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谢春飞也没有催他,静静坐在他对面,伸手握住了秦纵的手。
谢春飞只是想告诉秦纵,我在。
过了好一会,秦纵才开口:“春飞……我有种感觉,我爹这次怕是要挺不过去了。”
他的声音飘荡在屋内,轻得像是一片纱。
“爹……爹会好起来的。”
“我总是惹他生气……”秦纵疲倦地撑着头,眼底泛湿,“我从前喜欢吃街上卖的那种云片糕,但外头的东西总归不如家里厨子做的细干净,我吃了总是泻肚,我爹总是教训我,可是我一撒娇,他就还是会给我买。”
“我小时候不爱上学堂,我爹就亲自送我去再去铺子里。他那时候也五十多岁了,总被其他孩子笑着问是不是我爷爷……我那时候不懂事,总是躲着他,不让他送我……到最后,他真的就没再送过我,直到我从学堂结课,他都没有来学堂一次。”
谢春飞不知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把茶递给他:“我让他们煮的参茶,你就算不吃东西,也要喝点这个,提提神,不然你老是这么熬着,你再倒下了怎么办?”
秦纵点点头,接过那杯参茶,一饮而尽。
一语成谶,秦老爷这病,三个月了,真的就再也没有起色过。
人瘦了一大圈,头发也花白,原本的神气儿没了,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干瘪的老态。
他一天之中,有大半天都是昏睡,醒着的时候很少,秦纵也总是碰不到他醒着的时候。这天秦纵从绣庄查了账,午时回来,刚进门就听见他的大丫鬟云瑛迎上来:“少爷,老爷醒了。”
“醒了?”秦纵接过她手里的湿帕子擦了擦手,“我现在去看看。”
秦老爷倚在床头,和坐在床边的夫人低声说着什么。秦纵一进来,两个人的话头便止了,秦夫人先站了起来:“你和纵儿说吧,我先去瞧瞧药熬好了没。”
秦纵微微躬着身子送走秦夫人,然后走到秦老爷床前,问道:“爹,你感觉好些了吗?”
“坐下再说。”
秦老爷伸手拍了拍床边,示意他坐在身边。
“爹……”
“秦纵,”秦老爷截住他的话头,“你跟爹说句实话,我是不是日子快到了?”
秦纵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他勉强弯了弯唇瓣,劝慰道:“不……不是……爹,我找最好的大夫,肯定能治好你,这不是什么大病……”
“行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感觉不出来吗?爹这辈子,活到这个岁数,儿女双全,家业繁盛……只有一件事,一直是爹心上一个疙瘩。”
“爹,你说是什么,”秦纵握上他冰冷枯瘦的手,声音里尽是痛苦,“只要你说,只要我做得到,儿子什么都为你做。”
“纵儿……好孩子……你长大了,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秦家也就你一个男孩,你姐姐的孩子,那是要冠着皇姓的,”秦老爷的声音发抖,他的手也在抖,“我想要看到一个孙子……我想要看你延续我秦家的香火。”
“爹……!”
秦纵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视线落在他父亲的手上。
那双手已经不像儿时记忆里那样宽厚坚定,在病痛的折磨下,它变得干枯而无力,似乎是在见证这些一瞬即逝的时光。
“我知道,你喜欢谢春飞……所以就算他是谢安之的儿子,我还是纵容你把他娶进秦府,可你也该知道,爹不是什么都能忍”
“爹,别说了……”
秦纵惊恐地看着父亲,他刚刚说的,是他和父亲之间最大的约定,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秦家老爷一掷千金,什么消息查不到?
早在谢春飞嫁进秦府前,他就知道了谢春飞是谢安之的孩子。虽然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谢安之完全是被丞相暗杀,可是碍于权势,谁也不敢指责半个字,真相就这样掩在了那场“意外”的走水中。
丞相不知谢春飞还活着,若是叫他知道谢春飞的存在……那便又是一场浩劫。
秦老爷把秦纵叫到书房,谴退了所有下人,把谢春飞的身世告诉了秦纵。
秦纵沉默地听完,竟然是跪在了秦老爷脚边。
他哀求一般地抓着秦老爷的袍角:“爹,求求你,这件事情,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好么?”
秦纵最后用下半辈子的自由做了条件。
他再也不能像话本里看的英雄那样,仗剑走天涯,一人一马一江湖。他要永永远远地留在上京,看好秦家绣庄,将绣庄的生意经营得更加繁荣,接下父亲的担子,再也不能离开一步。
他答应了。
只求他的春飞哥哥,下半辈子也继续做个普通人,不再被父辈的恩怨缠扰。
秦纵想起这些,心里就闷得慌,他咬着牙,看向形销骨立的父亲,一字一句道:
“我明白了。”
秦老爷抓着他,长叹一口气:“秦纵,这是爹唯一的心愿了,你就当在我走前,让我高高兴兴了无牵挂地走吧。”
“爹,外头海棠开了……明年,你抱着孙子看海棠,好么?”
秦府栽着一片垂丝海棠,一到四月,开出一片嫣红的云雾。
谢春飞坐在窗子前,望着不远处的一片海棠花发呆。听着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任由来人抱住自己。
“春飞。”
秦纵的头埋在他肩膀上,声音有点闷闷的。
“怎么啦?”谢春飞听出他情绪的低落,小心翼翼问道,“老爷子不是醒了吗?”
“春飞……”
“嗯?”
“春飞,给我个孩子。”
秦纵抱住谢春飞腰肢的手猛地紧,勒得谢春飞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纵……?”
“求求你……春飞……给我个儿子。”
春光融融的四月天里,秦纵的声音里,竟是一片比冬风还要肃杀的痛苦。
【七】
谢春飞拦不住他抽掉腰带的手,更拦不住他渴求的亲吻。
最终只能是半推半就,在床上被秦纵弄得气喘连连,眼里含着泪光,扶着秦纵的肩轻轻喊他:
“阿纵……轻一点……太满了……呃……”
平日里,只要他喊一声疼,秦纵就会停下来。然而这一夜,他没有。
他发了狠似的拼命挺腰,擒着身下人的脖颈,轻轻舔着谢春飞的喉结,又忽地一口啃咬在颈侧微凸的血管上,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让谢春飞完全不敢推拒他。
秦纵实在是反常极了,又似乎是困兽的发泄,总而言之,这是秦纵第一次对谢春飞失了控。
谢春飞不知道被他翻




春风 分卷阅读7
来覆去地弄了多少回,只记得甬道里不断地有新的滚烫的液体,灌得他小腹饱胀,整个臀间腿根都是湿哒哒的一片,格外狼狈。
最后谢春飞连攀着秦纵的气力都被折腾没了,只能奄奄地躺在枕头上,细细碎碎地喘着气。
秦纵只是翻来覆去地在床榻上求他:
“哥哥,我想要个孩子……求求你。”
第二天他醒得很晚,但身子倒是干净的,想来是昨夜体力不支晕过去后,秦纵抱着他去清洗了。
外头淅淅沥沥地下着春雨,谢春飞抬眼一扫,看到了站在窗子旁的秦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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